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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3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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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生可知道自己再说什么!”

    宗伯泰肃然点头,态度谨慎起来:

    “在下正是清楚,故而侯爷应早做善后准备。侯爷需知北海若是沦陷,北海郡、东原郡一马平川,几乎无险可守,腋目人倘若提早入侵,侯爷能有几分胜算!”

    “那也不至于迁都啊。”

    “在下说的已是很是清楚,万不得已之下只能迁都。至于迁或者不迁,尚不可知,未雨绸缪总是要的。”

    宗伯泰语出惊人,此时赵安陵听着发懵,他忙是说道:

    “国都尚不能保,天下又何处为家?”

    “万川!万川可以安家。”

    百里燕沉默片刻说道:

    “我知道了,万川本是我日后经营之重镇,现在看来只能提前了。”


………………………………

第942章 天子驾崩

    万川郡进出只有东西两个出口,落入咸国手中的数年来,百里燕先后发动了两次地质考察,除了空降,没有第三条路可走。万川郡面积大致有十五万平方公里,土地肥沃矿产丰富,不失为退守的最佳去处。

    百里燕此前亦有意日后将万川建成轻纺工业中心,籍此扼控中原核心贸易站点,为日后西进横扫中原西北,奠定根基。现在要迁都,意味着永兴、麟城、瑞田的工业将全部西迁,最坏结果将被放弃,提前兴建第二处工业中心和经济枢纽已成当务之急。

    此时气氛无比沉闷,书房外魏琦敲响了屋门:

    “侯爷,蒋总管到了。”

    百里燕收回注意力收敛神态,示意宗伯太、赵安陵二人先聊着,他径自出屋问道蒋琦:

    “蒋总管的人呢?”

    “在西厢的偏门。”

    魏琦随即引百里燕去往西厢院的偏门。

    这蒋浩神出鬼没,进出大臣府中几乎绝少走正门,总喜欢走偏门、后门。年轻时都是翻墙入院,现在老了翻不动墙头,还是总喜欢走偏门。

    待见到蒋浩,其脸色平平,百里燕觉得不像是有什么急事。

    “这么晚了,蒋总管还出宫劳烦一趟,可是大王今晚急召?”

    “不是,是刚从梁国发来的鸿翎急件,梁天子驾崩了。”

    “哦……”

    百里燕轻叹一声,倒也没觉得意外。毕竟六十多岁的人了,之前又病危过一次,熬了几个月,也该早点上路了。不过梁天子这么一死,棘手的问题就来了,这派谁去梁国吊丧呢。

    他忙又问蒋浩:

    “大王可是宣我等进宫商讨吊唁之事?”

    “这倒没有。天色已黑,大王只是让本官前来传话,未召各位大臣进宫,此事留待明日早做商议。话已带到,本官先行告辞了。”

    “那好,蒋大人慢走。”

    待回到书房中,赵安陵便问消息,百里燕没急着将消息告于他二人,想籍此考验宗伯泰一番:

    “宗伯先生何不妨演算一番,看看能否应验。”

    “呵呵,侯爷不是想考验在下,而是心有疑虑才是。那好吧,让我心算一番。”

    只见宗伯泰全神贯注神色略显严肃,右手不断掐算着关节。若是在前世,百里燕知会以为定是装神弄鬼的把戏,然据宗伯泰所言,掐手指其实不是什么玄妙的手法,而是一种计算的工具。

    人的食指、中指、无名指、小拇指弯曲后每根手指共计有三节,和三个弯曲关节,顶部指端的一节默认为五,那一节手指剩下的两节与三处弯曲关节则默认各为一,如此一双手八根手指,便是象形化的算盘,最高可计算千万单位的量值。

    宗伯泰掌握的《玄演算论》便是一套严密的逻辑法则,通过严禁的条件辅助以计算手段,以推算事件概率,到此可视之为行为判断和兵棋推演,但仍无法知道会发生什么。

    因此还需要通过外在条件信息和正在发生中的事件作为参考,以谋定具体时间。

    此外,从某种意义上而言诸如《玄演算论》这等预测学说需要与时俱进。也就是意味着预测学说在相对时空段有其有效性,若不能与时代同步发展,推升理论的进步,则必然落后于时代,于是就有了现代算命多数情况下算不准,乃至得出的结论边界太大,而不够精准。

    随着使用者的经验不断积累,推算的准确性和可预知的时间跨度将大幅增加,这也是为什么年老者道行越深的道理,因为其具备了更为丰富的经验,潜移默化中将自己的理解添加进了既有的逻辑体系,使之变的更符合当下时代。

    中国预测学的没落,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战争、疾病、天灾导致大量人才的消亡以及书记的损毁,当这种传承出现中断,经验没传下来,同时后人过于保守,没有及时修整相关的技术偏差,下一代便无从得到先人所积累下的宝贵经验。

    加之预测学说过于玄奥,而牵扯帝王兴衰和个人命运,为免遭杀身之祸,素来传内不传外,乃至传到后来传没了。

    片刻过去,宗伯泰神色轻松许多,似乎已是找到答案,他道:

    “敢问侯爷,此事轻重缓急之间,对咸国、对侯爷此事是轻是重。”

    “对咸国重,对本侯轻。”

    “哦……”轻叹道,宗伯泰微微点头又问:“那此事与人有关,还是与物有关?”

    “与人有关,与利相交。”

    “这么说,此事应发自西方。”

    百里燕扬起眉毛,忙是说:

    “不错,先生可知是何事?”

    “天子驾崩可能最大,若非天子驾崩便可能是晋国出了变故。”

    “哦,先生算到晋国将生变故?”

    宗伯泰点头肯定道:

    “嗯,许是天灾。”

    “即便是天灾,晋国最近六七年间大体风调雨顺,粮食丰收仓储,应还不至于发生饥荒,先生难道以为晋国会生内患?”

    “天灾未必是干旱洪涝,或许是其他,还尚不至于由此生内患,但必然成为晋国暂停用兵之借口,形势对咸国,对侯爷极为有利呀。卫国若将晋国排除在外,咸国短时内自不用出兵了。”

    “这倒也是,自我向西寰表明不用兵之意后,晋国既未施压,亦未有加速调兵迹象,看来是做两手准备。现在国内再生天灾,或许晋国真不会出兵。”

    天上从不会掉馅饼。晋国与长孙结盟之初,旨在联合孙国,继而压迫咸国,扶持宋国,形成对志国的包围网,进而谋取战略上的主动,同时也利用长孙扼控北海的贸易优势,为晋国提供运输上的便利。

    但公叔阔算计的再精,其也料不到三十年间局势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而今咸国已成头号大患,卫国势头强劲,志国政局不稳,晋国现在反而是最不希望志国倒台的,相反更希望长孙与咸国吸引卫国火力,好令诸强相拼,晋国利用其地理上的优势好从中渔翁得利。

    现在咸国不出兵,长孙又不经打,晋国出兵就成了卫国这块烙铁的接盘侠,不仅难有利可图,还可能失去歧国这块已经吞下的肥肉,晋国断然不会铤而走险。

    当然,晋国完全可以武力威胁咸国出兵,但前提是得有这个资本。逼急了咸国与卫国联手,晋国现在已不是咸国敌手,翻脸没有任何好处。

    更进一步说的讲,晋国半数国内经济有赖于咸国市场的消化和出口,与咸国闹翻,咸国根本无需动一兵一卒,完全切断贸易往来,不用几年,晋国就得回到二十年前。相反咸国可扩大与志国贸易,给志王续一波血,最终吃亏的仍是晋国。

    综合所有因素,现在的晋国有求于咸国,远大于咸国有求于晋国,任何政治上的波动,最终引起的是晋国国内的损伤。晋国现在唯一能做的是保佑咸王早一日归西,西寰好彻底掌权,以掠夺百里燕的经济资本和技术成果,想方设法弄走永兴城。

    翌日早朝推迟,先行召开内阁会议,商讨天子丧期吊唁之事。出人意料的是,百里燕此前百般推诿不去,此番主动提出要出使梁国,令包括咸王在内的内阁大感意外。

    “而今国内正是爱卿大展手脚之时,爱卿为何一反常态要去梁国?”

    咸王不解问,百里燕细说道:

    “启禀大王,臣此去梁国吊唁在于其次,重点是梁国交付我国的金银矿石将在下半年陆续交付,臣有必要亲自前去勘验才放心,此乃其一。

    其二梁国乃天下经济中枢,臣此去还打算进一步加强与中原诸国之贸易,扩展咸国商渠。其三,臣与姐姐多年未见,而今姐姐年事已高,来咸不便,故只好臣亲去探望,此番再若不去,恐今生再难相见,还请大王恩准。”

    “哦……”咸王吁叹道,攥拳托着下巴思考片刻,目光左右打量着太子与其他人反应,许久间无人反对,咸王点头允诺:

    “也罢,爱卿替寡人操劳多年,姐弟之情尤甚母子,寡人若是不准,便是太不近人情,寡人准奏。”

    “谢大王成全。”

    百里燕深施一礼,咸王接着又说:

    “爱卿临行之前需详细交代各部司,切不可生乱。”

    “请大王放心,臣走之前,定交代好详细。”

    “嗯,有爱卿此言,寡人就放心了。另外,此去梁国路途遥远,爱卿准备如何出行?”

    “此事臣尚未想好,待诸事安排妥当之后,再做安排也不迟。”

    昨晚与宗伯泰、赵安陵商议后,百里燕考虑亲自赶赴梁国,吊唁肯定不至于劳动他亲自出马,金矿石只是个借口,真正的目的是迅速扩张商业市场,赚取更多的利润以回哺国内工业发展。

    最后,姐姐百里娟今年五十六,他百里燕也四十出头了,当下活到这个的年纪,就剩下数天过日子,多活一天算一天,此番不去,只恐留下遗憾。

    百里燕这一辈子最对不起四个女人,其一是母亲郭氏,没手刃王彦飞替母报仇,其二是西门芸芳,被逼自缢,其三是王蕊,被晋王夺走了他生命中第一个女人,第四个女人便是长姐百里娟,政治上各为其主,没能给她带去什么,对此百里燕无以为报,只能籍此机会多探望姐姐。


………………………………

第943章 唯心谬谈

    此去梁国,从咸国西部边境至梁国东部边境没有八千里地,四五千里地得有,能走的有四条路。

    一走北海绕行长孙海岸线,二从长孙东海岸入海口进入内河大江,经由内河西出西海岸或拐入梁国,这条水路其实是最快的航线,比陆路穿越东西更快,但长孙国通常只放行一千石以下的船舶通行,并不开放一千石以上的大船。

    并非说内河河道狭窄,水深浅,大船无法进入入海口,而是长孙内河是绕过北海去往西海的捷径,战略地位至关重要,长期穿越不仅给敌方摸清河道情况,还将成为借道的口实,因此历代掌控长孙地界的诸侯,均限制开放内河,同时以开放内河为条件换取政治利益。

    晋国与长孙结盟,很大程度上是为了这条内河,有了这条内河,便能开放一千石以上的大船航行,向西运兵去往歧国。

    同时内河的封闭迫使国外商船只能走外海,停靠其港口码头,于是又形成了坐地设卡拦路收费的经济。

    由于早期传船舶建造技术的落后,船只大多不能远洋,自持力有限,加之北海风浪大恶劣天气多,绕走海岸便只能每到一港上岸停靠一次,每次停靠不免要补给修整,乃至缴税,长孙国便利用这等收过路税费开旅店食宿的办法,让自己的沿海繁荣起来。

    为此各国当然也反对,不止一次有诸侯为了海上利益从陆地上吊打长孙,每到此时长孙便会祭出“谁给我撑腰,我给谁开放内河”的条件,然后局面即刻反转,当年孙国北伐长孙,便是吃了这么个大亏。

    正由于河道与海洋贸易的巨大利益,长孙国步军虽然一坨屎,但水军硬的更铁板一样,一直称雄北海。当然,这已经是几年前的老黄历。

    另外两条路均是陆路,其一过境长孙,其二,由甘府坐船过江,在德康登陆,走卫国去梁国。

    走卫国,平原为主,路要好走的些。长孙国南面以丘陵地貌为主,桑南、蜀田、清田等郡县至今尚在叛乱,走陆路过境长孙风险很大。

    加之昨日得罪了张阶,保不齐长孙将他其终生扣留,乃至杀害。对此各国无疑是各国均乐见的结果。

    如此一来,走水陆显然也不太靠谱,陈瞿的舰队半月前刚刚出海,此时召回也来不及,单独出海难保半途海上出什么幺蛾子,到时人葬大海,鬼知道谁干的。

    最保险的还是走卫国,至少百里燕死在卫国,即刻会招致咸王的报复,这显然是晋国最希望看到的结果。

    内阁会议刚开始便匆匆结束,早朝即刻恢复,宣布的第一个消息便是百里燕出使梁国,消息一出各方反应不一。

    关于此行,百里燕还考虑三件事,其一是此去梁国路途遥远,时间不会太短,即便顺利,少说也得半年甚至大半年,不在期间国内的运转必须保证基本稳定。

    他总有要死的一天,哪天他不在了,朝廷的各部门必须有自己的主张和规范,不能依赖他。

    最近二十年间一手建立起来的体系已经形成严重的依赖性,尤其是科研项目,由于他所具备的超前认知与知识原理的储备,在现代人看来稀松平常的常识,在当下就是不得了的技术。正因为他的可预知性,严重干预了技术的发展。

    因此无论政府部门还是技术部门,必须适应没有他百里燕的日子。

    其二,此去时间必然很长,而且不同于南征的六年,当年利益盘子小,外敌大于内患。而今利益蛋糕越做越大,分蛋糕的只有三侯,而看着这块蛋糕的却有一群人,他不在期间必然有人要蠢蠢欲动,晋国也好,权贵势力也罢,正好给他们露脸的机会。

    其三,歧国这枚棋子的时效性似乎不如当初预估的那么大,卫国也没有将晋国在歧国的增兵放在眼里,应该还是白磷和没良心炮给卫国人打了太多鸡血,让他们自我感觉良好。加之几十万马匹供他们调用,转运步军将十分方便。

    得知百里燕前往梁国,而且是走卫国,而避走长孙,这本身很能说明问题。其次得知百里燕西去梁国,卫使卢贾应该还会再次上门游说,此事可最终敲定两国和平协议,以便让卫国放心北伐攻打长孙。

    此后数日,百里燕陆续召集税金司、税承司、司农府、钱坊会同司马府、太尉府协调未来半年的工作。

    七月初五,从江东郡传来消息,晋国洲涯郡瑶城发生地震,损失惨重,伤亡尚不祥,如此验证了宗伯泰此前晋国突发“天灾”的演算。当日百里燕便问宗伯泰他是如何演算出这一结果,宗伯泰一言让百里燕细思恐极。

    宗伯泰的原话通俗的理解大致是说,任何事情皆有一定的概率范畴。

    以地震为例,这个星球上每年发生的地震有一个大概的数量范围,每个地震级别也有发生的频率区间,因此全球每年发生大小地震的总量相对时期内在一个数量范围内来回波动。而其他自然灾害,在人类活动尚不频繁的当下,也有其周期性的规律。

    晋国地震之前,得益于先进农业技术的普及,连续多年风调雨顺,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本就已经违反了当下空间的自然规律,必然要发生恶劣的自然灾害,以抵消超过当下时空的积累能量。

    这里的积累“能量”,非是传统意义上的电力、风力、机械力等可量化的能量,而是抽象意义上的广义能量。

    晋国长期积累的农业财富和国力,正是因为太过风调雨顺,长期积累了不属于当下时空的财富能量,损害了其他生物的平衡。

    如虫灾,看似是人类农业受害,但何尝不是人类扼杀了害虫的生存空间,看似害虫少了,然总会出现周期性的爆发现象,似乎永远也无法被杀灭。

    乍听之下似乎觉得挺是荒诞,根本驴唇不对马嘴,但细想又有某些关联,确实他百里燕根本无法理解。

    当然,这种理论放在现代肯定是歪理邪说,我挣钱多,难道也遭报应?但如果换一种说法,也许就合理了。

    如果你这些钱都是黑钱,带血的钱,你说你不会不会给警察抓?即便你逃过一劫,你知道你子孙后代旺不旺。

    所以站在科学角度是不成立,但往往许多认知受制于时代技术的制约,无法用科学的量化指标加以衡量。没人知道一千年后的技术理论体系,正如古人不会知道现代人能开飞机看电视一样的道理。

    或许正是无法理解其中的必然因果联系,真正能掌握预测学的人都有非凡的思维能力,寻常人难以理解的抽象演算法则。

    晋国此番地震之前,按宗伯泰的说法,已出现数次气场和时机上的征兆,他自己并不知究竟会发生何种天灾。

    退一步说,假设晋国国土辽阔,全国范围之内同时发生地震乃至小规模其他灾害的可能性极大,宗伯泰说有天灾,也不足为信,因为不具唯一性。

    但是能让晋国作为借口而达成政治目的,唯有洲涯郡瑶城地震产生的损失才够格,因此宗伯泰的演算还是比较准的。

    由此百里燕想到,他的穿越令咸国短短二十多年内走上工业化,武器装备科技水平全面铺开,这又何尝不是一次空间能量的巨大改变。

    咸国的旱灾,奉阳君的叛乱,晋国的讨伐,黑巾的暴起,金雪狄人的存在,百里燕难逃,腋目人的出现,三十多年间一波接着一波,一波强过一波,危害一次比一次更大,冥冥之中都将他牵连其中。

    从某种意义上而言,正是在对冲因为他的出现,时空产生了某些对冲。

    但从唯物辩证主义的观点出发,本就存在的客官自然事物,不会因为主观条件的扭曲,而发生本质的改变。

    但现在的问题是,他百里燕改变了当下是空的某些尚未明确的物理“本质”,假设他并未出现在这片空间之前,星球上会是当下的局面吗?显然,这是不能假设的。正如回到过去,假如没有你的父母,你会否存在是一样的道理。

    七月初八上午,百里燕应邀去卤侯府中做客,出人意料的却是,卤侯最终是相中了百里彩云。百里燕原打算是推香、璇、彩云三女中两女,未曾想最终是只相中了彩云一人,这算计了半天,乔郡主把自己个儿的女儿给赔了进去。

    百里燕未最终答应此事,遂回府与乔郡主商议。刚回侯府,只见卫国车马停于府外,是卢贾的车驾。

    出使梁国吊唁的消息传出已有数日之久,卢贾未当即前来,而是拖了几日,显然是做了其他谋划。

    前番与张阶谈崩,卢贾纵然不知所谈内容,其从张阶最近言行举止也该能猜到已经谈崩,如今得知百里燕即将出行,应该当即前来做最后的游说,以期尽快达成最后协议,好在百里燕赴卫国途中与卫相见面,最终敲定此时。

    现在耽搁数日才来,不得不令人怀疑卢贾定是另有图谋。


………………………………

第944章 授人以柄

    卢贾此时被安排在前院中厅,负责招待的是许扞。姜蓉若是不在,则由乔郡主安排,乔馫儿不在,由周空出面,周空忙于出行,已去永兴兵营,姜蓉、乔馫儿、萧儿尚在百货堂未归,其他夫人出面显然又不合适。正好百里芳禁足在家,许扞出面接待倒也没什么问题。

    见百里燕归府,正与卢贾交谈的许扞出屋相迎:

    “姑爷您回来啦。”许扞一脸殷勤,似是人畜无害的老顽童,实则双手也是沾了不少血腥的屠夫。

    “嗯,卢大人来了多时了?”

    “两刻不到。”

    “哦……去,让灶房准备些点心,我有些饿了。”

    “诺!”

    吩咐过许扞,百里燕径自往里去,卢贾起身前来抬手施礼道:

    “永兴侯别来无恙啊。”

    “呵呵……有劳卢大人费心了。”

    百里燕从卢贾一丝一毫一言一行间隐约察觉到,当日与张阶的谈话定是被他所知,想来不太可能是他的人走漏消息,多半还是张阶自己身边人不密。

    二人一番寒暄,百里燕径自落座,下人沏茶送来,他喝了两口便是说道:

    “卢大人这是回国临行前向本侯辞行吗?”

    此话一出,卢贾脸上虽无起伏,心脏猛然是抽了一下。他说道:

    “永兴侯何处此言呐?”

    百里燕故作惊怪道:

    “这天子驾崩了,天下诸侯应该罢战才是,卢大人继续留在我咸国当说客,这不合适吧。”

    天子驾崩,按惯例天下诸侯应该遣使吊唁,交战两国暂且休兵罢战,待丧期过后再行举兵。

    但如今天子暗弱而诸侯愈强,这个狗屁规矩近一百五十多年来换了几任天子,丧期继续大打出手的大有人在,遵守与不遵守往往得看政治局面的走向。

    百里燕说卢贾是来辞行,既是实话,也是一种态度,至于什么态度,您呐自己揣摩。

    卢贾是个聪明人,至少比张阶聪明得多,百里燕显然是在变相的下逐客令。心中速做酝酿,卢贾殷勤说道:

    “永兴侯误会啦,停战与否本使如何能越俎代庖,未收到我王诏命之前,本使焉敢懈怠。今日前来,本使还是为两国修好而来。”

    “是吗,两国修好却置天子丧仪于不顾,本侯很难信卫国的诚意啊。”

    “诚意永兴侯大可放心,只要两国修好,诚意自然是有的。前番本使听说永兴侯欲从长孙购买生丝遭拒,我卫国生丝虽少,但倒也不缺其他商货,只要永兴侯有所需,尽管开口便是了。”

    “哦……卢使的消息真是灵通啊。”百里燕故作惊诧,随后又道:“想那长孙国富甲天下,却为了区区一千五百石生丝的交易而置两国多年情谊于不顾,想来真是令人痛心啊。本侯也不是也不是抢他强索,以市价交易,竟也不可得,简直太令本侯失望了。

    卢大人,你说两国邦交之情谊,就只值区区一千五百石生丝吗?”

    百里燕这口气像极是在征求询问,可实则是一语双关两头敲打。翻译过来的意思就是:“长孙国就值一千五百石生丝,这个价格已经很低了,你卫国准备总不至于连这个价也不值吧。”

    卢贾是聪明人,纵然心里有准备,然领会到这层意思,老脸不禁也抽搐了起来。他小心试探问道:

    “我卫国物产富饶,可唯独生丝甚少,永兴侯应该也是知道的。”

    “是是,卫国情形本侯略有耳闻,卫国产丝少这不假,但日后拿下长孙数郡不就有了吗。”

    卢贾闻讯面色微变,百里燕显然是在暗示长孙西南沿海郡县也能产丝的事实。然即便日后吃下长孙西南五郡,头几年仍需耗费大量钱粮恢复民生安抚人心,百里燕索要生丝无异于是让卫国水中拖到草,让新附土地成为累赘。他果断编织借口搪塞说道:

    “永兴侯所言却是不假,长孙西南诸郡是产生丝,然大军兵祸连结,恐怕日后数年间也难出产足量的生丝。永兴侯既是司农,也该知道桑蚕无以为食的道理。

    日后新并郡县头几年皆以种粮为本养蓄民力,生丝之事纵然本使答应了,倘若我王日后反悔,永兴侯倒头来不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且此事若是被外人所知,对阁下的名声恐怕也不好吧。”

    “是嘛,看来本侯很难是兑现向金雪狄人长期供货的要求了,那这样吧,本侯以钢料生铁向贵国换取三万张牛皮,二十万长绵羊皮,十万只绵羊,四万头牛,三万匹好马,三千匹独角马,公母均各半如何?”

    “这个……”

    卢贾犹豫,见其犹豫不决,故作不快之色,质问道:

    “怎么,本侯小小的要求贵国难道也不肯吗!”

    “不,不不,永兴侯误会了。在下以为这笔交易十分划算,但永兴侯不会只有这点要求吧。”

    “呵呵……”百里燕淡淡一笑,一副高深莫测之色,下刻接着说道:“卢大人不愧是聪明人,这样吧,本侯正在经营咸国至歧国的生意,我希望卫王能高抬贵手,从此不在为难歧国。但作为条件,本侯将在歧国开办榷市,卫国虽有损失,日后榷市给三国带来的贸易收益,不会比卫王穷凶极恶勒索歧国更少,不过需要几年时间,卫使意下如何?”

    “这个……”

    卢贾再次犹豫,百里燕的要求无疑触及了卫国核心利益。

    卫国奴隶制体制本不足以逆历史潮流而动,究其原因,卫国体量一味太大,南方和千岳山有足够大的草场提供马匹牛羊牲畜,提供了畜力和肉食,一定程度掩盖了农业产力低下的事实。

    同时对陈、燕、赵、歧的勒索讹诈替卫国提供了额外经济来源,最后西貘夷、丘山、殇族三蛮生产力低下,技术落后,但作用富有的贵金属矿藏,需要交换中原商品,卫国得以从外部获得大量贵金属。

    歧国虽然国小,在晋、卫两国讹诈之下油水更少,但蚊子再小总也是肉,有总比没有的强。而今卫国雄心壮志欲一统天下,吞并歧国是迟早之举,百里燕提出卫国解除对歧国的压力,并不符合卫国的利益。

    见卢贾犹豫不决,百里燕耐心渐失,遂催问道:

    “卢大人,有失总有得,小小的歧国难道还比不上富裕的长孙五郡吗。”

    “阁下此言是不假,但兹事体大,即便本使有意助永兴侯一臂之力,但仍需我王首肯方能同意,还望阁下容本使向我王禀明之后再做恢复如何?”

    “哼!”百里燕怒哼道,脸色一沉说:“贵国既未吃亏,还有所得,而今欲吞长孙数郡,本侯小小的要求也不答应,卢使不觉很是过分吗。”

    卢贾急忙辩解道:

    “非是本使不答应,实乃本使无能为力。总得容在下告知我王吧,否则即便是在下允诺,日后我王不允,岂不伤了和气。”

    “想必卢大人应该知道,本侯是岐人,更是歧国世子,当今岐王的弟弟,本侯虽心向咸国,但不意味着本侯忘了本。此事没有商量余地,卫王不答应也得答应,否则长孙国主会非常乐意见到我国出兵。”

    “既如此,本使即刻向我王回禀,尽快给永兴侯一满意答复,阁下意下如何?”

    “本侯出行在即,卢大人不是想趁本侯不在,拖到年底大局待定,再翻脸吧。”

    百里燕严词质问,卢贾忙是辩解:

    “永兴侯误会啦,这仗哪有这么快的。更何况我王诚意而来,怎能欺骗贵国呢。”

    “那好,本侯只于你三月时间,三月之内不得答复,休怪本侯翻脸无情。”

    “阁下请放心,不用三月,定将我王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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