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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2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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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片刻过去,蒋杰空手而归:
“侯爷,周将军说不去。”
“那你留下,继续组织防火,令田鹏率刀斧手五十人上船。”
“遵命!”
娶周空是百里燕深思熟虑过的最终决定。
其一,周空、方克二人是首降者,政治意义大于军事意义,战后新占土地十年乃至二十年,仍需要这些降将在位职守,而周空在昌尹郡极有影响力,日后即便裁减,也不可能全部削去。
其二,周空是万夫长以上主将,马正名山也得听其调遣,拥兵达数万,咸王若要裁撤,绝不能尽数裁撤,力度过大,势必引起其他降将的反弹。
因此如果以周空的名义,将其人马拉往咸国,无疑是分化势力的有效措施。
其三,朝局日益扑朔,咸王态度生变,需要有量自保的力量随时听用。周空能力出众,将其收在身边,无异于多一助力,同时以她名义,编练一支人马随时可用,还不至于引内部的强烈反弹。
百里燕无意篡权夺位,但要避免功高震主,被杀的厄运。
坐船离开萱蒂,天黑之前进入沐涛河口。而与此同时,公孙岳距萱蒂仍有四天路途,但粮草仅够两日,佩城的赵宁向公孙岳派出了信使。
“敬禀天王,佩城圣勋司送来紧急军情。”
护兵骑马来车外禀报,公孙岳喊停了马车,挑开车帘道:
“带来人来见。”
“诺!”
少时佩城来人骑马而来,见天王车驾下马行礼:
“佩城圣勋司副使高衡,参见天王。”来人张嘴一口并不流利的孙国话,却掩盖不去咸国的口音。
“高衡”顿时引起公孙岳警惕,他此刻戴着面具,目光仔细打量来人,操着流利的孙国话问道:
“你不是孙国人。”
高衡心知外民不受重用,遂是小心回道:
“敬禀天王,在下是咸国人。”
“哦……那佩城圣勋司有何紧急军情?”
“回天王,咸军于日前攻占了叶丰大仓,此时想必已经到了萱蒂仓,天王此去已无粮可调。但索性被我圣勋司察觉端倪,先于咸军拿下了粮仓,夺得粮草十五万石,可供天王大军支用两月,有此两月时间,再收复萱蒂、叶丰粮仓也不迟。”
“照你说法,佩城有粮?”
“正是,此番过江的咸军五六万人,天王二十万大军挥师即可将其平灭,两月时间绰绰有余。”
“嗯,佩城圣勋司功不可没。你暂且退下,待本天王调兵前去助你。”
“谢天王。”
待高衡退去,公孙岳暗自琢磨“高衡”此人,约细想越发感觉此名在何处听过,却又想不起来。
略作思考,公孙岳唤道:
“来人,速去命万夫长鲍睿前来见我。”
“诺!”
少时,一二十五岁青壮纵马而来,青壮须发拂面英姿飒爽,披黑甲,骑一白色战马,很是英武:
“天王唤末将有何吩咐。”鲍睿车外说道。
“你速点本部一万人,随佩城圣勋司副使,火速赶赴佩城接管城防,没有本天王军令,不得向外放粮。”
“诺!”
“另外,当心佩城圣勋司正副使二人。”
“末将明白!”
公孙岳本不打算立即去佩城,高衡不请自来,打断了公孙岳计划,未免生变,派亲信鲍睿率兵赶往佩城控制局面。
得知只派一万人赶赴佩城,高衡担心道:
“鲍将军,咸军有三四万人,一万人恐怕守不住吧。”
“高副使,我军一路长途跋涉四十余日未休,如今粮草将尽,能凑出一万人赶去佩城已是极为不易。未免我军途中断粮,你且先回佩城,送些粮草过来。”
“那好,还请鲍将军尽速赶到佩城,以免被咸军所困。”
“放心,只要粮草接应的上,我军自会尽快赶到。”
鲍睿虽是年轻,却是三言两语,轻易将道行高深的高衡打发走了。
待鲍睿、高衡相继上路,神通招来亲信莫云风:
“莫将军,各军情况如何?”
“士气低迷人心涣散,昨晚又有两百余人趁夜色逃走。”莫云风毫无顾忌说道。
“嗯,看紧了圣勋司与王天师,约束好你的部下,最近几日极为关键,不得有任何闪失。”
“诺!”
“另外,再沿沐涛河北上搜索,一旦发现船队,即刻来报我。”
“遵命。”
详细交代莫云风,公孙岳继续催动大军上路。
………………………………
第752章 送粮(2)
此时百里燕走在沐涛河中,闲来无事与黄彻说起过往许多事情,得到不少有用的消息。
当年黑巾乍起之时忽略了水军,北海吃了大亏后,收编了一大帮水匪,建造掠夺了大量船只。
十二三年前黑,巾控制着北海出海口时,黄彻也曾与长孙水军交过手,缴获伍算给晋国打造的大型战船,起初倒也打的极为顺利,但规模远不及长孙水军,致使后来走上了下坡路。
如果当年黑巾水军击溃长孙水军称雄北海洋面,咸国通往西海的贸易将彻底切断,每年至少损失现在六成以上的贸易额,绝不可能有今天的财力。
话语间黄彻提到了外海:
“长孙步军虽然不怎样,但长孙水军确实厉害,这一点咱不得不承认,可也不是全无罩门,他们的战船半数都不能远洋,所以我们经常将他们引去外海上,等着风浪稍大的时候搞他一下,一准得手。不过后来长孙军也给打疲了,轻易不在上当。”
“既然是去外海,你们在外海得有落脚之处吧,外海是不是有大岛,有淡水?”百里燕追问。
“副帅您这算是说道点子上了。这海上一怕没水,二怕没粮,三怕生病。海上没水至多活两天,没粮能活七天。所以没水最糟心,海上落脚处当然得有水。平日里我们都缩在岛上,囤积粮草,等到来信,出动以下干一票。”
“那你们在外海有多少这样的大岛,最远需要几日,有人管吗?”
“这个……这个还真不太好说,但咱去过的岛子最大的也不过几十里地,上面有水有林子,小的有三四里,远的顺风得二十多天,近的也得七八天十几天,但都不在航路上,平时不太好找。
有水的岛子得有十来个,没水能住人的得有几十个吧,还有些巴掌大露水面上的沙滩、石头滩那就多了去,没有百十来个,也得有七八十。
至于有没有人管,那些个鸟不拉屎离着老远的地方,一不长粮食,二不生钱,哪里能有人管。”
“这么说,岛上常年没什么人住?”
“倒也不是,偶尔也有遭风浪躲岛上避难的,再有我们占了之后,这些年也有些人在上面,因为无利可图,长孙水军也不常去,至于现在,多少年没去,什么情况也不清楚。”
黑巾水军活动的海域集中在咸国以北,长孙半岛以东的大片洋面,那里海运贸易繁忙,是打家劫舍的好地方。
即便长孙国连年征缴,剿灭了盘踞在外海的黑巾水军,但海盗却是比以往翻了不止十倍。
都是被打散的叛军,借助广阔的海洋,遁入岛屿上岸歇脚栖身,而后继续为非作歹骚扰航道,而长孙国正是看到了这一点,并不将其完全剿灭,籍此借口向来往船只征收高额的保护费,否则哪里还有借口获得额外收入。
百里燕多年前一直想向北海外海发展,逐个占领外海陆地和岛屿。如果没有南征的六年,此时此刻咸国水军早该占距离咸国海岸航程两月之内的多数外岛和岛礁。
能住人的逐步移民,不能住人的立碑标定领土,为日后经营海上,打开出海通道,黄彻的一席话,无疑更坚定了他日后向外海扩张的打算。
中原一统自古只有北线、中线和南线三条路,无论是自东向西,还是自西向东统一,陆路是主战场。
但随着技术的发展,可见的十五至二十五年内,动力机械肯定要上木质船,甚至铁船。到那时,船运的速度和载货量非今日能比。
当年公叔阔占领歧国,借由海路运兵,东西对进的战略无疑是加速统一的上策。
只可惜公叔阔生不逢时,他的的东西对进之法,对于偌大的中原版图而言,根本无法在青铜风帆时代实现。
但不可否认,如果是幅员只有四五百万平方公里的古代中国,东西对进的策略无疑也是可行的,但当下,动则两万里地的跨度,显然是好高骛远不切实际。
船队行驶在沐涛河,与公孙岳相向而行,行迹一日后被公孙岳斥候发现。
“敬禀天王,距我军以北六十里,处发现一支船队,约二十艘大船。”
“可知何处船只,挂何旗帜?”神通问道。
“挂的是我军旗帜,旗帜上写着周字。兵士皆着我军甲衣,应是我们的船只。”
“身后可有其他兵马跟随?”
“未见,仅有二十艘船。”
“你且退下。”
“诺!”
屏退斥候,公孙岳与莫云风道:
“传令各营加速前进,务必在天黑前再走三十里与船队汇合。”
“天王,船队会是粮船吗?”莫云天问。
“定是粮船无疑,若是打着他们的旗帜,定会引起反弹,传令去吧。”
“诺!”
为掩人耳目,黄彻的船上打出的是周空的黑巾旗帜,其他战区作战的叛军无人知晓神通麾下还有个女将,更不会想到姓周的旗帜背后会是一个女人,同时姓周的叛将较多,打出来一时半会弄不清是什么来路,迷惑性极大。
公孙岳马车走出一阵,车后很快追来另一辆车驾,辆车并排而行,来车车帘从内挑开,探出另一戴着面具的白袍人说道:
“印天王,昨天佩城来人说有粮,为何今日不向佩城而去,还奔北而行。”
“王天师,鲍睿昨夜遣人来报,通往佩城的近路损毁严重,大队难以通行,粮车无法通过,故而只能向北行,再绕道前往佩城。”
“哦……那断粮之前能来得及吗?”
“许是来不及,即便走近道,也来不及,绕路要多耽搁一天。我已令伙营减一顿饭食,留待明日,兴许后天就能赶上佩城的粮草。”
“既然如此,那就你做主吧。不过咸军、志军占了太勤、叶丰,如再占了萱蒂可怎么办,你可有打算。”
“眼下只有先取得佩城粮草,在另做东进打算。但更糟的还不是咸军占了粮草,如若我军强攻,他们一把火烧了粮草,数郡上千万人生计将难以为继,只怕他们挟粮自重要挟我军,这才是最大麻烦呐。无论强攻还是僵持,对我军都不利。”
“那怎办呐,没有粮草,两三月后征上来的粮食也不够几十万人半年吃的呀。”
“所以我想,只有想办法令神通在昌尹郡将咸军赶走,切断咸军在东岸立足之地,如此没了东岸立足之地,他们在西岸的意义将无足轻重,甚至陷入我军四面夹击之下,如此可以活路为条件,迫使咸军交出粮草。”
“这能行吗。神通在昌尹元气大伤,能将咸军逐走吗。”
“如果雷霆或是圣焱有一路兵马调往昌尹,兴许会好办的多。”
“对呀,我军二十万人已到,对付四五万人足矣。还何必多此一举呢。要是真将咸军后路切断,不失为妙计。我看此计可行,你何时写信去催催。”
“如今军情紧急,待去了佩城再说吧。”
公孙岳随意应付着王天师,继续加快行军步伐,终于赶在天黑之前走完三十多里,同时也耗光了二十万人最后的体力。
此时百里燕站在船头,几乎用肉眼都能看清楚前方黑压压的队伍,朕无精打采的走在泥泞的大陆上,萎靡不振东倒西歪,没有斗志,没有信念,全然是一支颓废的流浪拾荒队,寻找着下一个避难的窝棚。
看到这里,百里燕相信,定是公孙岳一路东进途中,给折腾成这般模样,一面打击士气,一面消磨人心,而且这恰是公孙岳惯用的手段和剂量。
“黄将军,停船靠岸。”
“这么多人,现在就靠岸呐!”
黄彻诧异,百里燕肯定回复道:
“对,就现在靠岸。”
“那好,我即刻下令。”
黄彻担心露出马脚,从而招来叛军攻上战船,百里燕却毫不担心。
以公孙岳的心计和手段,把军队调教成这样,还能顺利穿越几千里地没垮掉,那也不是寻常本事。
公孙岳打仗肯定是不行的,但要说折腾人,还让你心服口服,那天下绝无人出其右。
其当政的十多年间出台一系列政策,无不是温水煮青蛙,慢慢的将一个又一个阶层折磨致死,最后竟还不知道怎么就给玩死了,这一点,公孙岳无疑做到了极致。
船队做出靠岸举动,迅速将岸上叛军引来,消息随之传回中军报给公孙岳:
“敬禀天王,前方船队正在靠岸,请求是否登船。”
“不准。传令各营,今夜在此扎营,伙营埋锅造饭。”
“诺!”
护兵退去,公孙岳唤来亲信莫云风:
“你速令朱友晨带人前去与来人接头,确认情况,同时安排我部人马先用饭,而后调出大营于外侧,不要轻举妄动。”
“遵命。”
与莫云风说话之际,王天师再次坐车而来:
“印天王,老夫看见前方有船,你可知是谁人的船只。”
“我正要命人前去盘问,王天师稍等片刻,待会儿便知。”
话音落下,公孙岳眼神示意莫云风走开。莫云风心领神会迅速找到朱友晨交代详细。
约莫一刻钟后,朱友晨摔人骑马赶到泊船地,此时前军已将泊位团团围住。
“让开让开,天王有令,各军各营前往中军扎营等待放饭,都让条路出来。”
朱友晨催促着骑马上前,来到岸边,见前军万夫长李坚正与船上一男子说话,朱友晨翻身下马前去说道:
“李将军,天王有令,令我前来查证。”
“哦,那好,朱将军请。”
李坚心领神会,即刻让开道路放过朱友晨,转而让亲信把住了上船通路,将部众向外驱赶,以策应安全。
………………………………
第753章 送粮(3)
朱友晨登上栈板,与船上人说道:
“请劳烦通禀一声,印天王驾下求见。”
“等着,我去通报。”
黄彻部下转身离去,此时百里燕、黄彻战于楼船上层,天黑视野不清,无法看清来人模样。
得报来人是印天王驾下,百里燕转眼想到是当日公孙岳所遣那人。遂是带护兵数人来到船头栈板,借着火光的微亮,确定无疑正是那人。
见百里燕现身,朱友晨上前略施一礼:
“在下有礼了。”
“壮士免礼,当下情况如何?”
“请阁下借一步说话。”
“那好,随我来。”
二人来到船头之处,屏退左右,朱友晨说道:
“眼下三军粮草即将断绝,士气低迷人心涣散,情势十分有利。”
“嗯,本帅也看出来了。不过这可是二十万人马,一夜间哗变,稍有差池,将酿成大祸,你主人可有把握。”
“请阁下放心,二十万人马中,主人已经掌控十三万人马,其余七万是圣勋司兵马。”
“这十三万人马是何情况,为何能听命于你主人。”百里燕追问道。
“这十三万人马中半数是歧、燕、赵、陈、梁、志等国人,半数是孙国中东部郡县子弟,万夫长及诸将都是客将,都与主人结好。而有些则对阁下慕名已久,都甘愿投效,故而问题不大。
问题最大的是圣勋司兵马,其中不少是早年孙国的奴隶和徐国、卫国人,兵权在圣勋司手中,虽然意志并不坚定,但如若动起手来,还是非常麻烦。
故而主人先令自己人用饭,圣勋司兵马后用饭,同时将各武官与圣勋司召集起来,令其兵将分离,谁若不从,当即斩杀。”
“这好办,本将此来随行带了十万寸银,咱们先礼后兵,若不听劝,银子也不想要,最后在动手也不迟。”
“那好,我即刻禀报天王,请阁下相机行事。”
二人商定细节,朱友晨迅速返回岸上,将消息报之莫云风。
“莫将军,是接头人亲自前来,船上粮草够吃四五日。”
“嗯,你带弟兄们严家防范,我去禀报天王。”
“诺!”
少时,莫云风来到公孙岳车驾,王天师仍未离去,见莫云风前来,王天师忙道:
“莫云风将军,来船底细可问清来路。”
“敬禀王天师,来船本是在叶丰装运粮草前往甘府郡,因咸军追至叶丰,就逃往了萱蒂,萱蒂停留不久,又被咸军追上,只好继续南逃,准备经由沐涛河,逃往合泷郡,再入思水江。”
“哦,如此说船上有粮。”
“是的。我军已问过,二十只船,只有七八艘装粮,只够我军吃四五日之用。”
“那真是太好了。”王天师喜出望外,与公孙岳道:“印天王,有了粮食与大船,佩城再供上粮草,老夫看趁,咸军在萱蒂立足未稳,我军一鼓作气杀过去如何。”
“万一咸军狗急跳墙,烧毁了粮草恐怕得不偿失,依我看,召集众将从长计议为好。”
“嗯,言之有理,那就速速召集诸将,连夜商议用兵。”
王天师如吃定心丸,轻易相信了公孙岳、莫云风的鬼话,随即召集部将,坐车前往已经支起的中军大帐。
见来人众多,王天师问公孙岳:
“印天王,各营大千夫长也要参会?”
“事关重大,不妨请诸将群策群力各献巧思妙计,助你我破敌。”
“哦…诶……怎未见莫云风与李坚二人呢?”
“大军稍定,营寨未稳,我令莫云风督促各军下寨开伙,李坚的前军正在从船上搬运粮草,并一同将水军主将带来问话,应该马上就能到。”
“哦……”
公孙岳一番巧辩,打消王天师顾虑,顺利将其请入瓮中做鳖。
而此时百里燕率百人上岸,田鹏护卫,随李坚前往中军大营,随行带了五十口大箱,内中装满寸银,十分之沉重。
叛军下寨不久,营中到处弥漫着厌战情绪,兵士面黄肌瘦,脸上浮着菜色,都无精打采的坐着或是站着,等着放饭,活力全无。
此时若是杀出一支三五万的精锐步军,多半是能将这二十万人马杀得大败。
徒步来到中军,气氛微变,中军兵卒的精神面貌远好于其他各军,空气中隐隐浮着焦躁和紧张的情绪,平静如常的表面下暗藏了不可告人的。
中军大帐外设防等级一般,显然是明松暗紧,有意为之。
这时守帐护兵拦住去路:
“李将军,军机重地,闲杂人等不得入内。”
“这位是前来运粮的周将军,奉天王之命,带周将军前来禀报军情。”
“既如此,李将军请。”
护兵退开,让出大路放行,李坚转身与百里燕道:
“周将军请。”
“嗯。”
百里燕点头,看向田鹏:
“你与三人带一只箱子随我进帐,其余人等将木箱堆在帐外,严加看管。”
“知道了。”田鹏应道,转身吩咐众人将木箱排成数排堆在地上,堵在大帐入口看管起来,后随百里燕进入中军大帐。
此时帐中人满为患,公孙岳与王天师分坐正位左右,公孙岳在右,王天师在左,各自部下分站两侧,而右侧明显多余左侧。
众人目光先是被田鹏的粗野魁梧所惊,然后是腰间叉着的两把环孔大斧,一斧砍下,定叫人身首异处。诸将窃窃私语,目不转睛之际,得见百里燕现身,公孙岳不动声色,问道李坚。
“李将军,粮草转运如何?”
李坚行礼道:
“启禀天王,粮草尚在转运,还需两刻钟才能尽数上岸。”
“嗯,这位是何人?”
“回天王,这位是率船逃入沐涛河的周将军,正是周将军率粮船而来。”
李坚言毕,公孙岳看向百里燕:
“周将军一路幸苦,前方战事如何?”
公孙岳虽是一口孙国口音,百里燕却也听得出是公孙岳的声音和语气,此时他心里又是多了几分把握。心中迅速酝酿,他说:
“启禀天王,叶丰、萱蒂两仓皆已落入咸军手中,萱蒂已被烧毁,咸军正在抢运叶丰粮草。”
“什么啊,萱蒂仓烧了!”王天师大惊失色,又问:“是咸军烧的吗!”
“不是,是佩城圣勋司撤离之际放火烧的。”
“一群饭桶!”
王天师啐骂道,公孙岳这时问:
“咸军此来可知有多少人马?”
“末将逃窜匆忙,未急细看,但没有七八万,四五万总得有,而且是铁甲重步军,携有数十门十二斤、十八斤震天火,能将弹丸扔到两三里开外,十分之厉害。而且还有怪球数十艘,从天上向下仍炸雷与火油,极是厉害。”
百里燕虚张声势极尽夸大之词,诸将闻听消息,脸色立时都不好看。这时王天师又问:
“行了,别总说咸军厉害,老夫问你,你军既途径萱蒂,为何不去佩城,南下做什么。”
“回天师,我军是奉神通天王令,前往叶丰借粮,即便咸军堵住了东去水陆,末将也不得不尽快返回甘府郡送粮。甘府等地如今已断粮,末将本率大船五十余艘,能载粮十余万石,往返甘府十分便利,如今只剩二十艘船,无论如何也要尽快返回甘府复命。
此外天师与天王可能有所不知,咸军见获取萱蒂粮草无望,已于三日前扑向佩城,此时多半已到佩城,以咸军震天火与怪球的厉害,佩蒂的数千民军恐怕坚持不了一日便会城破。”
闻讯咸军扑向萱蒂,众将大惊失色,王天师忙问公孙岳:
“印天王,这可如何是好。我军距佩城少说得有四天路程,以佩城兵力,哪里经得住咸军三五万人围攻,咸军如若取了佩城,我军既无粮草,又无立足之地,必败无疑呀。”
“唉……”公孙岳故作长叹,萧索说道:“真没想到,咸军竟如此神速,这下着实难办了。”
公孙岳此时也不知百里燕所言真假,如果萱蒂大仓被烧,咸军集中兵力攻打佩城是顺理成章之事,他此时需要一个下台阶,以便把局势引向他所希望的剧本。
略作思考,公孙岳又问:
“周将军所载粮草可供几日之用?”
“勉强可供二十万人四五日支用,不能再多了。”
“那此地距离叶丰步行需几日?”
“回天王,此地距叶丰少说有三百多里路,而且要过数条河,沿途需修造浮桥,而咸军、志军战船已入内河,大军即便抵达叶丰南岸,也过不去碧清河。”
话音落下,王天师与公孙岳道:
“你要去打叶丰!”
“此时去救佩城已经无望,反会因粮草断绝被咸军重步军一举击溃。若是去攻叶丰,咸军主力皆在佩城,叶丰必然空虚。但此去叶丰赶路修桥少说十日,根本等不到抵达叶丰,便会断粮。如今是进退两难。”
“为何不令周将军率船队载兵杀回叶丰,杀咸军一个措手不及。”
“如此也来不及。此去水路少说需三四日。即便能攻取叶丰,我军也已断粮,等到粮草运道还需几日,大军哪里等的急。况且说咸军在叶丰水陆戒备少说万人精兵,岂能被区区数千人攻占。”
“这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这如何是好!”
………………………………
第754章 哗变
王天师百无一技束手无策,公孙岳此时有意将左手置于案上,轻轻巧了两声,故作为难之色,这看似不经意的动作,却是明确无误的暗号。
此时一万夫长帐下说道:
“天王,末将有话要说!”
“哦,程将军有何话要说。”公孙岳问。
“天王,如今断粮在即,二十万弟兄身家性命难保,天王应早思退路呀。”
“本天王不正与王天师商议退路吗,程将军难道另有良策?”
“不敢,末将以为,如今太勤已被志军攻占,萱蒂被烧毁,仅存的叶丰粮仓也被咸军占取,放眼周围十数郡县,已无储粮可用。且不说我二十万大军难以为继,周围十数郡县上千万百姓赈灾粮也无着落。若任凭情势继续恶化,我军饿死事小,发生饥荒,饿死上千万的百姓事大,还请天王明鉴。”
“程将军所言极是。”另一万夫长肯定说道,随即又言:“如今各郡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我军应顺天应命,兴仁义之师才是上策。”
诸将轮番谏言,很快引起王天师警惕,其道:
“大胆,尔等口口声声顺应天命,难道疑君父不敬神明,不从天命吗,还不退下!”
“王天师。”公孙岳截其话说:“如今断粮在即,左右不得粮草接济,诸将也是一时心切。而且,眼下我军已无退路,二十万人性命何去何从,岂能草率了事。”
“那也不能放任妖言惑众,扰乱军心之词。”
“王天师此言差矣。”程将军打断说道:“军心系于粮草,系于民心,如今民生凋敝百姓穷苦,粮草被劫退路尽丧,数十万大军粮草无着,即便末将等人不言,此事难道就视若无睹吗。”
“程将军,本天师与天王说话,由不得你插嘴,再若多言,老夫便轰你出去。”
王天师强硬以对,却适得其反,在公孙岳授意下,更多将领轮番发话:
“粮食都没了,地盘也没了,二十万人,难道等着活活饿死不成。”
“对,一路过来十室九空,粮食一粒没有,如今咸军占了粮仓,让咱们喝西北风去。”
“不错,赶了四十来天路,天天吃不饱,现在地方还没到,粮食都没了,让弟兄们怎么卖命。”
“饿死也是死,杀人也是死,横竖都是死。今天若是不给说法,本将就不走了,干脆散伙算了。”
“对,散伙,各拉各的人马占山劫道,也总比提着脑袋吃不饱饭来的快活。”
……
激愤声浪迭起,不满情绪在公孙岳授意下,迅速蔓延至圣勋司诸将身上。
见情势弹压不住,王天师忙道:
“印天王,你的部下这是要呐,你难道不约束一下吗!”
公孙岳从容不迫,未急于回应。目光先是看向右侧,再看向左侧圣勋司诸将,脸上多有难色。
显然众人轻信了百里燕方才几番话,心中已是阵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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