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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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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妙的感觉游上心头:
“黄濮将军,城头上那锐目直视,杀气冲天的男子应是魏贤吧。”
“魏贤此人是你认得,还是我认得,万一是魏贤的诈计呢”
“可插在城头的旗号总不会错吧,我看还是小心为妙,派往夏渠的斥候仍没回信,我担心夏渠恐怕已经被魏贤所取。”
“夏渠守军八千多人,若是魏贤留在添城,那去取夏渠的又是何人。”黄濮质问道。
“这……”
关渎无言以对,但他的直觉从来没有错过,咸军定然是违背常理先取了夏渠。但他怎么也想不通,咸军怎么可能以更少的人马攻下八千多人的夏渠。
正值他二人观望之际,就见添城西门突然打开一道缝,一人骑马而出,迅速抵近叛军阵前。
“奉我家将军之命,特来像向贵军讨战。”
来人话音落下,随手掷出一支弩箭,随后转身迅速脱离返回西门。弩箭绑着一张字条,直挺挺插在地上,叛军兵士将之捡起递给了黄濮。打开字条第一眼,黄濮哈哈大笑:
“魏贤小儿,竟也敢大言不惭!”
关渎脸色立时诡异起来,骑马凑近看了一眼,就见字条上写着两军各派一百人出战,一战决胜负,败者投降,或者滚蛋。
“黄濮将军,其中怕是有诈吧。”
“哼哼,不过是黄口庶子乱猖狂罢了,先于我围起来再说。”
“那这字条……”
“理他作甚,就凭他数千人马,难不成还能攻出来不成。”
关渎的意思是,先诈百里燕出城斗上一斗试试深浅,要是真败了,谁会当真认这个账。但现在黄濮直接给拒绝了,总感觉哪里不对劲。
果不其然,这时西门再次打开,陆陆续续出来四十多号人,用驴赶着八辆平板大车,每一辆大车上横七竖八拉着十多人,堆了一层又一层。大车拉到西门外百步左右停下,随后开始从平板打车上往下卸人。
卸下的人无一例外都在拉稀,都是昨晚带头折腾最凶,今日被指认的枭首。一百三五十号人一字排开的搬下马车,摆在两军阵前。而且赶车的马夫,抬人的力士,都是脸上蒙着白巾,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生怕感染就会死人的情况。
这个时候黄濮、关渎二将就纳闷儿了,咸军这倒底是闹的哪一出。
待到咸军将人全部搬下马车,四十多号人如同见鬼一般,丢下驴车撒丫子往回跑,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如同一阵秋风一样,眨眼工夫竟然都已经跑回了西门。
关渎看去黄濮,只见他一脸茫然:
“黄濮将军,是否让人上前查看?”
“咸军此举异常,暂且先等着。”
约莫过去两刻钟,黑巾军完成对添城的包围,同时摆到阵前的一百三五十号人挣扎着满地打滚痛苦不堪,情况越发离奇。
迟迟不见咸军有后继动作,叛将黄濮命人前去查探情况,数名叛军来到阵前,不等凑近便是问道一股难闻恶臭,说是恶臭,实则都是屎尿的味道。
凑近一看,只见地上躺着的一百三五十号人脸色青黑萎靡不振,痛苦的抽搐翻滚着,有甚者口吐白沫拉的已经不成人形。
叛军兵士只以为是发了瘟病,吓瘫的连滚带爬逃回阵前:
“报,报将军,是瘟病,咸军抬出的都是瘟病。”
“什么啊,瘟病!”
黄濮大吃一惊,关渎忙道:
“黄将军,不能是疟瘴吧!”
这时兵士慌忙说道:
“像,像极是疟瘴!”
“休得在此扰乱军心,还不退下!”
关渎斥责道,随即催马上前亲自查看情况。所见与兵士所述相合,都病怏怏的口吐白沫面无人色,时不时的抽出哀嚎,叫喊着救命。黑巾军此来匆忙,伤营并未随行,全然弄不清眼前倒底什么病,眼看人地上一字排开的一百三十多号人病入膏肓命不久远,看的关渎心惊肉跳。
回到阵前,黄濮见其脸色难看,忙是问道:
“关渎将军,何情况如何。”
“多半是恶疾瘟病,八成是刚染疾病,被咸军送出成来祸害我等。”
黄濮闻讯脸色一沉怒火中烧:
“咸军这是要将瘟病散播于我军。”
“怕是如此,我看应速速报知天王,另行请示明令。”
“传令各营,速速向后退却三里下寨,快!”
刚刚立定脚跟的叛军慌忙中后撤,速度之快也是前所未有,生怕染病暴毙。
此时西门城头上,百里燕哈哈大笑:
“如此闻风丧胆,看来叛军暂时是不会攻城了。”
这时关龙翔说:
“既稳住了贼兵,又拖住了时间,令其瞻前顾后进退不能,将军此计甚妙。”
“呵呵,若无安陵公子设计,此计又哪里能成,少不了要死伤些人马。对了,赵公子呢?”
“安陵贤弟回赵家了。”
“哦,魏某有一事不明,不知关龙兄能否替本将释疑。”
“魏将军请说。”
“魏某观你赵家六姓人才济济,为何却旧居于此地,而不为大王效力呢?”
“唉……”关龙翔叹道:“自公良氏雄起于志国后,历代咸王对赵家提防甚紧,既不许迁族,也不准出仕,百余年来都以添城为根本广结善缘。”
百里燕很难明白家族化的根深蒂固在当下的禁忌,一个遭到排挤打压的的士族,往往不是一代人两代人,是世世代代直到政权的消亡,亦或是家族瓦解。
就像前朝余孽,哪怕是王朝灭亡了几百年,只要当朝政权还存在,永远要将前朝余孽追杀倒底的道理是一样的,因为家族的政治烙印,永远镌刻在家族的传承簿上。
公良氏雄踞志国,又与赵家同根,赵家又不是凡夫俗子,承袭了贵族体制,咸王既不能杀掉,也不能放走,杀了,等于给公良氏口实挑事,放走就是放虎归山,人家非但不会感谢你,暗地里还要骂你傻。
想要要重振家门,不能是天下太平的治世,非得是天下大乱群雄逐鹿,草莽群起英雄辈出的乱世。
百里燕不禁在想,自己是草莽,还算是英雄呢。
思索之际,关龙翔问道:
“魏将军,在下有一事请教,不知将军能否赐教。”
“关龙先生但说无妨。”
“如今占了添城、夏渠,叛军定是要全力反扑,将军可有打算。”
“魏某既然敢于袭敌之后,自是料敌于前。围攻鼎炀的雷霆叛军八成不会大举回援,叛军只能从永兴河撤兵反扑西郡。以关龙兄才智,想必不会多此一问吧。”
“原来如此,看来是让魏将军见笑了,一点在下的拙见,不足为道。”
“呵呵,关龙兄想出仕,何必自缚于人前。不妨说来,也让魏某参详参详。”
“那在下就献丑了。在下前日与安陵贤弟有言,贼兵从北海郡大举来攻之可能较小,永兴河贼兵必然要退。若是不退,北海郡贼兵就要退。北海郡贼兵若退,要面临三个问题,其一是截断合城贼兵与蒲城贼兵如何退,是与大军汇合后退兵,还是原路从密林小道退兵。
其二是晋军,晋军纵然不会与叛军决战,但是二十多万人要想打个小埋伏,将此前诸多失利找回来,并非难事。其三,鼎炀到此甚远,叛军二十多万大军上路,没有十天半个月难以抵达。
相比之永兴河贼兵,与咸军隔河对峙,退兵极为容易,距卫津不过七八日路程。然永兴河贼兵退兵之后,情势对咸军仍然不利,北海郡贼兵不退,将军此行便是徒劳。
同时还要面对永兴河退来叛军的重兵包围,故而若要解此困局,在下思来想去,唯有永兴河咸军分兵北上,但叛军必然料定咸军会有此举,不知将军如何破此死局?”
“英雄所见略同啊,关龙兄既出此言,应是已经知道此解症结所在。”
“如此说来,永兴河东岸咸军,当真是大举北上攻打贼兵去了?”
“正是,否则本将来此还有何意义呢?”
“那将军是,欲取欲还之计……”
“是,但也不是。对叛军而言,西郡倘若只有数千咸军,即便丢了三城也不足为惧,但是西郡又不能不救,因为西郡民力在此,我军占据越久,所得民力亦越多。故而叛军忌惮的并非我军数千人马,而是西郡上百万之人力。
因此叛军必须来救,若是不救,一两月过后,西郡至少能有三五万老弱杂兵或是数万民夫,届时叛军身后粮道将受巨大威胁,咸西郡也将不保。
然叛军也知,我军短时内袭取西郡三城之后,北海郡情势仍不得解,但是若从永兴河西岸撤兵,东岸咸军必然分兵北上驰援,北海郡形势便可转危为安。
故而叛军断然不会让永兴河东岸咸军顺利北上,因此必有诈计,定是待我永兴河大军准备分兵北上之际,叛军突然杀回河边,给予当头棒喝,而后再次西撤驰援西郡。咸军遭受突如其来重创,便很难下定决心举兵北上。”
………………………………
第391章 转折(5)
神通、圣焱二天王从永兴河畔撤兵后当天,咸军按兵不动,直到第二天黄昏,咸军突然全线向东退却,而不是向西过河,同时梁军撤往陔陵,只在永兴城、乌坪、瑞田寨的咸军按兵不动,这无疑让天王神通万分不能理解。
“神通,咸军全线东退,其中会否有诈?”圣焱问道
“诈是必然有之,但此诈未免匪夷所思,咸军倘若全线东退北上,那永兴河岂不形同虚设?”
“那干脆,我等率军即刻杀回河边,夺了永兴城。”
“不可,咸军若是北上驰援,定是调主力一部人马秘密而动,绝不会全线退缩。我军若贸然杀过永兴河,其若突然杀出,岂不将我军赶下河去。”
“那怎办!西郡眼看落入咸军手中,赵逊若是大举北上,雷霆大军岂能招架。”
“不,西郡即便落入咸军手中,也已在我大军合围之内,暂不足为虑。若是让咸军北上,才是大忌。速调骑兵返回西岸,我主力驻扎于此按兵不动,看他赵逊作何打算。”
“如此不是白白耽误时日,错失战机吗。”
“那是你知,还是我知咸军有无在东岸设伏。”
“这……那为何不分兵先去将添城咸军围了再说。”
“若是咸军大军突然过河,你我分兵两地,岂能力敌咸军二十五万人马。”
神通担心咸军极可能是精锐龟缩回了永兴、陔陵两城,调主全线北上,也可能是佯装东退,引诱他反杀回马枪。如果是前者,此时杀回去正当时,如果是后者,这个时候杀回那就是自投罗网。
此前神通料到咸军要去北上驰援北海郡,但怎么也该是抽调部分人马秘密行事,却不曾想到咸军如此大张旗鼓全线让出永兴河防线。
于是神通派沈暮驰率杂骑两万迅速返回河边,大军就地驻扎按兵不动,以试探咸军动静。待到杂骑出现在西岸不久,大约过去大半日时间,全线东退的咸军突然而至。
“报,报二位天王,沈暮驰将军来报,昨日上午抵达河边未发现咸军迹象,直到下午,咸军突然现身,其势甚大。”
来人口舌飞快说道,圣焱这时倒抽一口凉气:
“果真是咸军诈计,还是兄台料事如神呐,要是就此杀回岸边,我军至少损失三成人马。”
“岂止是三成,是凶多吉少。咸军伏于暗处,而我步军需两日方能抵达,立足未稳贸然渡河,咸军若是在瑞田寨以南埋伏一支人马,自南向北杀来,我军岂不大败。”
神通这时又问来人:
“可知咸军多少人马!”
“据细作内应来报,至少二十五六万人马!”
“那梁军呢,梁军在何处?”
“已经返回陔陵,并且入城。”
“入城了!”
神通心生疑窦,若有所思片刻,胸口猛是一跳:
“糟了,咱们中计了!”
圣焱闻讯忙问
“此话怎说!”
“雷霆所派追击添城咸军人马此时早已抵达添城。”
“那又如何,如此岂不更好”
“粮草,是粮草呀!”神通心急如焚,随即又说:“雷霆所遣人马星夜追击,所带粮草必然不足,倘若西郡被占,他们粮草从何而来!”
“眼下正值稻熟之际,岂不方便我等取粮。”
“哪里有如此便利之事,倘若是从广信追出一支骑兵尾随在后,待雷霆所遣人马粮绝割稻之际突然杀出,岂不大败呀!”
“雷霆即便不能拦住广信骑兵,又怎能不知此事,尾随派出援兵前后夹击,广信骑兵何愁不被歼灭。”
“哪能这般容易,雷霆大军腹背受制于咸军、晋军,断然不敢太过分兵去追,故而断然不会在发现广信骑兵之后,再次分兵,如此岂不被晋军所趁。
其此前来信告知你我咸军出兵添城,便是知道我等必从永兴河退兵。由永兴河前往添城,急行军不过七八日脚程,你我若及时撤兵,应能在其所遣人马断粮之前赶到添城汇合。
而现在已是耽误了三日,雷霆所遣人马怕是两天后就要断粮,而你我距离添城还有五日路程,哪里来得及。”
“即便如此,雷霆断然不能派出十数万人追击数千咸军,就算败了,至多也就是两三万人,如何能影响大局。”
“此乃咸军之欲取欲还之计呀。十万梁军缘何要退入陔陵之中,还不障眼之法,我敢料定,沈暮驰所见永兴河边二十五万咸军,其中定是有十万梁军易服乔装。其余十万咸军此时定是换上了梁军甲械,骑马北上驰援合城,此时恐怕是已经过了肇城!”
“嘶……”圣焱闻讯脊背一凉:“我军此时杀过永兴河,梁军岂能替咸军死战!”
“梁军是不会替咸军死战,但安泰侯姬通乃是利益小人,三月前给咸王以利驱使让十万梁军开荒耕作,梁军此时易服,又岂能是无本的买卖!”
“嗨!我早说此乃白白耽误时日,你非要试探咸军深浅,这下反倒被动。”
“后悔已是来不及,你我此时速速分兵,你率主力驻扎于此,咸军若是过河,必经此地,断然别想通过。我速领五万人马北上西郡,扑灭咸军收拢残部,以稳大局。”
所谓“欲取欲还”是时下一种较为独特的军事思想,与孙子兵法的“近而示之远,远而示之近,能而示之不能,不能而示之能。”颇为相似。
总而言之一句话,将所有敌人已经知道和掌握的信息,伪装成另一种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模糊信息。
既真相的内容,远比所看到的复杂表象更为简单,是你知道我知道,大家都知道的结果,但是却要伪装成让你看不清楚的新信息,想要知道这些新信息的内容,就必须投入以诸如时间、人力等资源解开真相。
而发现真相仅仅是已经知道的结果,这个过程就类似于将对方已经取得的信息,再次明白无误的告诉对方一次,故而名曰“欲取欲还”。
但实际情况下,对手既没有因为既有的信息得到好处,也没有因为解开信息的过程中得到好处,反而失去了宝贵的军事资源,诸如时间,人力调动的体力,消耗的军事物资等等,给其他人争取了战略主动权。
因此“欲取欲还”,最终的奥义是对手想得到的东西,最终是得到了,却失去了更多。
叛将黄濮、关渎二人率军围困添城,神通若是马不停蹄撤兵来救,二人粮草大抵能坚持到神通从永兴河赶到,眼下却浪费了三天时间,这就意味着黄濮、关渎二将不能支撑到神通赶到。
于是在添城被围后的第四天,神通抵达添城的三天前,二将营中仅剩一日粮草,遂令各营派遣兵士割稻,后被宋平所率六千骑兵杀得人仰马翻。
与此同时赵逊遣大都督何猛、关普、肖晨、司空南,率军十万,用十万马匹、驴子,将十万步军强运至合城,赶在神通抵达添城前一日,强攻合城以北叛军营垒,猛攻两日破之。
消息于当夜传到鼎炀城外雷霆大营,雷霆闻讯大惊失色:
“汝再说一遍!”
“十万咸军披戴梁军甲械,于前日突然杀到营寨,根本不计伤亡,猛攻两日,破我大营,秦、俞等将军损失惨重,败退途中又遭咸军尾随,险些全军覆没呀。此时正在退往鼎炀途中,还望天王速速接应。”
雷霆眼前几乎拉黑,气急之下一个踉跄险些栽倒,索性被秦翰一手扶住:
“天王,咸军突然北上,定是永兴河情势巨变,当速思退兵之策呀!”
“退兵!眼看北海郡就要断粮,此时退兵,数月之功岂不付诸东流。”拒绝秦翰退兵提议,雷霆将其推开一边令道:“来人,传令郭士腾,速点两万人马前去接应秦、俞诸将。”
“诺!”
秦翰只觉得雷霆丧失了理智,壮胆说道:
“天王,形势巨变,我军在北海已无优势可言,此时若不退兵,便要陷入腹背受敌。”
“秦财东都知道腹背受敌,本天王岂能不知。”雷霆咆哮着。
“那天王的意思是……”
“咸军北上,鼎炀城守军岂能知晓。”
“嘶……天王莫非是想……”
“不错,天色一黑,掩人耳目瞒过鼎炀守军,即刻上路。”
“这万一广信军从背后出兵,突袭我军大营,我军岂不陷入绝境。”
“谁说本天王要去突袭咸军。咸军一连攻杀合城我军营塞两日,已是精疲力竭。我军此时去攻他,非但咸军骑马南撤,将我军拖入疲惫之中,广信必从背后来攻我鼎炀城外大营。
本天王反其道而行之,趁攻打合城营塞咸军疲惫之际,佯装前去攻杀,实则将广信守军诱出,前去劫杀前来劫营的广信兵马,扫除后顾之忧,再与咸军做较量。”
“这,罗松亭可不是等闲之辈,倘若料到天王所想,定是早与驰援咸军暗中通信,届时也反其道而行之,咸军不顾伤亡直取我鼎炀城外大营,城内咸军到时再杀出来,这可是大败呀。”
“呵哈哈……”
雷霆一阵狂笑,令秦翰着实吃惊:
“天王何故发笑啊!”
“本天王笑你秦财东蠢!”
秦翰脸色一黑难看到底,瘪着嘴什么都没说。雷霆这时又道:
“合城至鼎炀步军要走三天,骑马要两日,鼎炀到广信步行只需两日,咸军刚刚攻下合城北塞,倘若不顾疲惫之师,强袭我大营,定是要骑马而来,本天王为何不可在他必经之路半路设伏绊他战马,层层阻击拖延两日。
咸军若与广信联手,广信军此刻必然已经在路上,本天王此时率军而去,明日便能遭遇,将其歼灭后再度回到此处,他咸军能奈我何。”
“这……”秦翰无话可说,因为理论上是行得通的。
咸军以两倍十万兵力,不惜代价攻打合城以北的五万黑巾军营塞,伤亡同样惨重,短期内能够投入作战的兵力不会超过六七万。鼎炀城外黑巾军只要比咸军多两天时间,理论上收拾完了前来偷袭的广信军,再回到鼎炀城外大营,不计晋军和咸军的马匹,黑巾军与咸军在北海郡的账面兵力依然势均力敌。
相反,西郡危机平息之后,神通、圣焱再度率军返回永兴河,被动的反而是咸军。
………………………………
第392章 转折(6)
此时雷霆阴冷的目光此时扫过秦翰脸上,秦翰大气不敢喘一声。
“兵行险地而得生,秦财东是商贾,求的是稳妥,是不会明白兵家之奥义的。以本天王所见,你这个参军还是另谋高就吧,此处怕是不合适秦财东继续待着。”
秦翰知道,雷霆这是下了逐客令,要他走人。
“唉……好吧,此战一了,秦某便回宗门。”
秦翰黯然离去,之后雷霆点齐人马,入夜后迅疾扑向广信。
而与此同时,罗松亭、姜乾、胡陌三人率军四万出广信,直扑鼎炀而去,晋军的斥候像幽灵一样形影不离。天黑下寨后,三人围在火堆旁烤着面饼,边吃边聊:
“少主,晋军的斥候总这样跟着咱们,让属下带人抓了吧。”
胡陌建议道,姜乾摇摇头:
“抓了有何用,无非是痛打一顿罢了,难不成还能让晋军与叛军厮杀不成。还是罗先生说的对啊,留着晋军斥候,兴许还能有些用处。”
“可属下没见着这些苍蝇有什么用处啊,罗先生,您倒底卖的什么关子,总是神神秘秘的。”
“呵呵,天机不可泄露,胡将军明日就知道了。”
“明日?”胡陌不解,随即又说:“咱们明日不是要去攻打鼎炀城外的叛军大营吗,难道晋军吃了好人屎,还能替我军出头?也来不及呀”
罗松亭笑而不语,继续吃着手头烤饼。
不同于兵士寻常吃的光饼,罗松亭三人的烤饼里面是加了馅料的,吃起来喷香扑鼻。
第二日,天色蒙蒙微亮,空气中浮了薄雾,气温有所下降,罗松亭披了件战袍走在营地,远处隐隐可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却看不见人影。
过去片刻,一声嘶鸣传来,一个斥候迎面而来。见是罗松亭,斥候勒住马缰一个急刹,不等停稳便是一跃下马:
“启禀罗先生,晋军据此东北三十里处扎营。”
“有多少人马。”
“五万,昨晚上半夜出发。”
“哦,走的好快呀。可知主将谁人?”
“不知。”
“你下去歇息吧。”
“诺。”
罗松亭率军于昨日中午出城,天黑后露营,慢慢吞吞只走了半日多一点的路程。姒光眼见守备广信的咸军主力相继出城,便再无顾及的趁夜色开赴麟城。
为避免被广信守军察觉,晋军提前摸清了广信军沿途的斥候眼线,将其暗拖,而后星夜先向南走了十里地,再在改向东,走在广信与姜乾所部之间地带穿过,于今早扎营修整,下午再次上路,天黑后可抵麟城。
回到中军,姜乾正在打发斥候营向南探路。
“罗先生,今日起雾,黑巾贼还能按时前来劫杀我军吗?”
“必来无疑。若是不起雾,我反倒担心黑巾军半路生变。”
“生变?何变之有。”
“方才斥候来报,晋军一夜疾行五六十里,距离我军东北三十里不到,晋军若是放出斥候,不仅会尾随我军,定也是要向鼎炀方向放出眼线。如此一来,若是被黑巾军发现晋军斥候跑出广信一天的路程,定是要起疑心的。
如今雾气弥漫,三军都难见各方踪迹,如此反而便利了我军行事。”
“那贼兵万一设伏,大雾天气若是一头扎进去,恐怕是不妙啊。”
姜乾有所担忧,罗松亭淡定的笑着:
“呵呵,断然不会。少主能有此想法,黑巾贼岂能没有此等想法。其定是要等大雾散去之后,才会行军上路。而且,他们是昨晚急行军,今日天亮前扎营修整,如此大雾有利于贼兵修整。
罗某估计,此大雾需得巳时前后才能散去,待大雾散去之后,再上路也不迟。”
雷霆于昨夜亲率七万人马北上,天亮前扎营,广信军则是昨日午后启程,天黑后扎营。这样一来,黑巾军扎营不动,广信军雾散之后继续上路,两军下午黄昏之前便能遭遇。
届时雷霆所部是以逸待劳,而广信军是赶了一天路,体力损耗很大,即便兵力旗鼓相当之下,贸然接战广信军战败的可能性极大。当然,罗松亭此来只有四万人,也压根没打算能打赢。
天亮之前起雾后,雷霆果断下令宿营,等待雾气散去。辰时一刻前后,有斥候来报:
“报天王,向北四十五里发现咸军踪迹。”
“哦,多少人马?”
“雾气弥漫,难以知晓咸军实情。”
“再探!”
“诺!”
斥候退出帐外,雷霆摊开地形图,看向自己的位置,右手却是指着广信军的所在:
“怎么回事,广信军为何少走了二十里路。难不成是昨天夜里上路不成。”
雷霆心生疑窦,广信军要想突袭,应该是急行军状态,而且是白天上路,所以怎么也不该只走了五六十里路,至少要走八十里才对。只有这样,今日急行军能黄昏之前就能抵达鼎炀城以北,稍作修整等到天黑之后发动突然袭击。
现在就只走了五六十里路,照这个速度,怎么也要明天中午才能抵达鼎炀以北。
“来人。”
“天王有何吩咐。”护兵道。
“传令斥候营,于本天王绕过咸军,继续向北探查,看看有无晋军踪迹。”
“诺!”
雷霆此时想到,广信军是来吃肉的,但不意味着晋军不会来喝汤,罗松亭若是料定晋军会跟随,那么这一仗就凶多吉少了。必须速战速决,先击溃了广信军,而后一鼓作气打垮晋军。
巳时三刻前后,大雾逐渐散去,广信军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向南推进,距离雷霆所部二十里之际,突然掉头转向东北,又以极快逃窜。
“什么,广信军跑了!”
“敬禀天王,咸军的斥候插入我军前沿,广信军定是发现我军踪迹掉头跑了!”斥候飞快说道。
“有多少人马?”
“大约四万。”
“四万?其后有无晋军踪迹?”
“向北并未发现晋军踪迹。”
“嘶,未发现晋军踪迹,那为何不是退回广信,转向东北做什么!”
“这……属下不知。”
雷霆看向地形图,这时才发现,广信军此时距离广信至少八十多里,但距离麟城却只有六十多里,广信军此时突然掉头,定是发现兵力悬殊,仓促间急忙退往麟城。
“传令,前军轻装简从于本天王追上去,务必拖到我主力抵达。”
“诺!”
雷霆此时估摸着,广信军绝不能是百里燕这等怪胎,健步如飞日行百里。此时突然掉头,已经走了二十五六里地的广信军,再跑六十里,累也得累死,这时尾随扑上去,可轻易重创
雷霆下令追击的同时,广信军一路向麟城方向逃窜,待到逃出十里地,留下万人断后,姜乾、罗松亭、胡陌等三万人继续逃窜,等到再逃出十里地,又留下一万人断后,而后继续率领剩下的两万人向麟城逃窜。
这时胡陌就不明白了:
“少主、罗先生,即便是发现了黑巾贼,也不用逃的如此狼狈吧,咱们好歹也四万人呐,只要拖住叛军三两日,何猛的大军便能杀到鼎炀城下,到时候这伙叛军哪里逃的掉。”
“何猛大军是不会立即驰援鼎炀的。”姜乾骑在马上边走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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