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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1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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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次公孙岳一折腾,直接重创首都,但凡是有点门路的,都会想到转移资产保全性命。
在这个动荡岁月,显然没有比梁国这个名义上的上邦更安全的避风港。这些来拜安泰侯码头的,无不是想尽快逃离陔陵这个是非之地。
时下若非战争和外贸交易,大量金银流动是绝对禁止的行为,但铜钱可以,因为并非所有列国的铜钱都是上钱,咸国的铜钱便是下钱,梁国的铜钱则是上钱,下钱很难在国外流通,而上钱却可以,跟近现代的硬通货有异曲同工之妙。
贵金属作为绝对的上钱和外汇,开采冶炼极为不易,产量稀少,严禁非外交、非交易为目的携带出境,防止转移财产,硬通货流失。
这些个奸商,平日赚足了老百姓的血汗钱,现在想着找门路出国避难,一个个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心里正值气不过,迎面撞上周财东眉开眼笑一脸和气,百里燕心里纳闷儿,你家两百多桶食用油被我烧了,房子也没了,你开笑得出来?
“周财东,你这是?”
“呵呵,魏将军。”
周财东一个劲儿的笑着,百里燕却总觉得没什么好事。
“周财东是有事?”
“正是,此番得亏魏将军相救,这才保全周某全家性命。”
“哦,魏某正忙,相谢之事我看就免了吧。况且周财东为此也损失了两百多桶菜油,魏某实在过意不去,待改日手头宽裕了些,定照价赔偿周财东。”
“诶,魏将军是为了国事,周某岂能因一己之私误了将军大事。”
“周财东深明大义,来日魏某得空,定向大王请奏,为周财东在城东的榷市谋一个官职,以补周财东损失。”
“呵呵,魏将军言重了,在下岂敢惊动大王。”
“这是应该的,若无周财东两百桶菜油,魏某又岂能轻易平定叛乱。若无他事,魏某还有要事,这先告辞了。”
“呃……这个……”
周财东欲言又止,百里燕心想,给你在城东榷市谋一个官职,你还不满足啊,难不成还想把榷市给盘下来?
“周财东还有事?”
“哦,是这样。周某呢,膝下无子,只有两女,故而呢……”
百里燕闻讯吓一跳,你这是送女儿上门啊:
“周财东,魏某已有三桩婚约在身,两个侍妾陪伴,这恐怕不合适吧。”
“呃不不不,是这样。周某身份卑微,见李公子对我两位小女似乎有意,所以……所以就……”
周财东自己不禁都觉得不好意思,百里燕算是看明白了,他这是想绑上李懿这条大腿,转眼土鸡变凤凰了。
“魏某明白了,周财东是见李公子对两位周小姐有意,想许给李公子,可是又开不了口,因而想让魏某做个媒,可是如此。”
“对,对对,正是如此。呵呵……”
此时的周财东笑的缤纷灿烂如沐春风,当其他人遭灾受难之际,唯有周财东因祸得福,李懿阴差阳错看上的周财东家的两个仙子,周财东是趁势而为,趁机绑上景尚公之孙这个身份,好远走他乡尽享荣华富贵。
“周财东,你这个生意做的好呀……”百里燕笑着,倒也没什么恶意。
“呵呵,魏将军言重,周某也不敢得罪李公子啊。”
“怎么,李公子逼你了?”
“这倒没有,这倒没有。”周财东连连否认,显然李懿应该还做不出来。
“好吧,魏某可以替周财东做这个媒,不过呢,有件事周财东可能不知道。李懿毕竟是景尚公之孙,其母是歧国公主,豪门世家历来将就门当户对,况且豪门从不缺美艳女子。周财东膝下两位姑娘,虽说也是貌若天仙,可要坐上正室恐怕很难呐。”
“周某只是一介草民,高攀李公子已是莫大的福分,又岂能奢望正室之位。”
“既如此,此事魏某应下了,成与不成非李懿公子所能做主,安泰侯毕竟是其姑父,若其姑父不允,景尚公恐怕也难答应,周财东可要有准备。”
“那是那是,周某此生永不忘魏将军大恩,来生做牛做马定也要报答将军大恩大德。”
“呵呵,做媒本乃积德造福只是,到了周财东嘴里,怎好像成了魏某的一桩买卖。”
“不敢不敢,魏将军光明磊落深明大义,都是周某的不是。”
“行了,暂候着吧,魏某这便去见安泰侯。”
百里燕想到要替李懿这个外甥做媒,心里总有种奇怪感觉,总觉得是娘舅在给外甥打工,自己这个做舅舅的什么也没捞着。
来到中庭正堂,姬通正与客人说话。放眼望去,都是陔陵城数一数二的富商,唯独不见李懿和乔丞二人。一众人中一个百里燕还认识,当年开益草堂时,上门给他儿子看过诊。
见百里燕进来,姬通打断了谈话:
“魏将军,咸王可好。”
“大王圣体康健,叛军得以平定,公使府功不可没,这不,大王让魏某前来与安泰侯商量归还马匹之事。”
“哦,咸王是答应了?”
安泰侯大悦,连忙请百里燕入座说话。
“大王确实已经答应,不过鉴于眼下局势,大王考虑明年此时再将马匹归还。”
闻讯不是立即归还,安泰侯脸色不快道:
“今年推明年,明年推后年,这何时是个头!”
姬通声音很大,也没有屏退来客的意思,很显然是有意而为之,把咸国的丑事公之于众,好趁机施压。
百里燕心知肚明,不动声色说道:
“是立即归还,但却也不是。”
“此话怎说?”
“大王决意现将等数量的咸国普通马匹质押于侯爷,待明年在悉数换回,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哦,这……倒是闻所未闻呐。”
“呵呵,不过呢……”
“不过何事?”
姬通心头一揪,转眼想到百里燕一肚子坏水,哪里能这么轻易松口,肯定没什么好事。果不其然,一张口,姬通脸色即刻拉黑:
“不过呢,梁国十万大军屯驻与咸国,虽说不是吃的我咸国粮草,但总盘在后方,未免有负于联军之名。眼下我咸国粮草奇缺,因此我王希望贵军能移防至永兴城以东开荒屯田,以利农事、军事,即便不能上阵厮杀,也助我军粮草供应,不知侯爷意下如何。”
“你!”
姬通急的瞪眼,若非现场外宾在场,真能骂百里燕狗血淋头。
“魏将军,你的注意未免想的太好了吧,让我军给咸军拓荒种粮,换回我军自己的马匹,天下间有这等道理?”
“路是人走出来的,理是人说出来的,至于是否合情合理,这也得论个公道是非。你军屯驻于陔陵以西十里,名曰联军,实则豪不作为,与晋国别无二致。
晋国背信弃义毫无廉耻,尚且还说得过去。梁国堂堂天子之师,也缩在咸军背后眼看我军与叛军厮杀,倘若是咸军完了,谁来拖住叛军。
不瞒侯爷,北海郡千万亩粮田绝产,上百万人丁嗷嗷待哺,口粮奇缺,至少两百余万石,梁军若不能抢种夏粮,北海郡一百余万百姓,明年的此时就是叛贼,你看看他们会不会南下把梁军给吃了!”
“你们咸国内政,本侯哪里管得了。若非咸王用人失当,能有此事?”
姬通针锋相对,言外之意,把账推到了咸王头上。百里燕不甘示弱,他说:
“但至少作为联军,岂能眼睁睁看着友军陷于危难而见死不救。又没让你军上阵厮杀,在永兴城开荒种粮,难道还能伤着你们。况且,我军也将等数量的马匹质押给侯爷,侯爷不也索回了战马了吗。”
“魏贤呐魏贤,你当真是聪明绝顶呀,如此就想平白无故驱使我十万大军给你们种粮。”姬通既觉得好气,又觉得好笑,气是因为还没谁敢在他面前叫板,若不是于自己儿子有救命之恩,准能撵百里燕滚蛋。好笑是百里燕异想天开,真那他安泰侯当农夫驱使。
这时百里燕继续又说:
“侯爷,就是种种地,有那么难吗。说起来,咸军粮草奇缺国库空虚,秋季若再无粮草接济,北海郡百十多万张嘴,明年春天可就要造反了,什么后果,侯爷应该清楚。”
“此事干系重大,本侯一人做不了主,需与众将从长计议。。”
“那好吧,侯爷可以从长计议,不过魏某相信,侯爷一定会看在大局的份上,力挽狂澜于危难。”
姬通说是与众将商议,实则是向广叔子问计。
………………………………
第317章 利益纠葛(1)
广叔子立场是完全倒向梁国的,所以毫无疑问,广叔子不会做出有损于梁国利益的事,同时咸王今晚应会将屯田之事知会广叔子,广叔子若要替梁国考虑,势必会接受移防屯田的建议。
毕竟梁军移防永兴河后,名义上距离咸军更近,黑巾叛军总该有所顾忌。如此一来,赵逊便能抽调更多兵马,用于其他地方,于人于己都是两便的好处,广叔子没有拒绝的道理。
而且就眼下形势,咸军缺粮迫在眉睫,明年春天之前若弄不来粮草,北海郡即便守得住,但老百姓自己会用实际行动投票,到时候没有吃的是真的,叛军只要以粮草引诱,上百万老百姓哪里管什么国家大义,肚子饿没饭吃是真的吧,民族大义能当饭吃?时下老百姓的思想觉悟恐,怕还真没高到宁可饿死,也不屈膝求全的境界。
这些话既是说给姬通听的,也是说给在座的财主老爷听的,至于会否泄密,对于黑巾军而言,公孙岳已将能泄的都泄了,已无秘密可言,晚说不如早说,等到黑巾军散布谣言制造恐慌,其后果会比现在更为严重。
姬通此刻正在气头上,百里燕琢(既魏贤)磨着,周财东的事怕是不能当着他面提,提了,恐怕自己这个媒人也做到头了。
“侯爷,不知李公子现在何处。”
姬通心想百里燕准又没按什么好心,自己的侄儿天生缺心眼儿,要是中了百里燕的奸计,后悔莫及,于是说道:
“魏将军找懿侄儿有何要事,不妨直接与本侯说吧。”
“哦,也无甚要事,是魏某有件私事要去问李公子,此时说来也不方便。”
“不方便?”姬通就想了,你脸皮如此之厚,还有不方便开口的?“魏将军,是自己不方便,还是咸王不方便啊?”
“私事,当真是私事。大王若有所求,又怎能瞒得过侯爷。魏某看,今日之事就先这样定下,来日侯爷想通了,可面见我王详谈具体事宜,侯爷以为如何。”
“也罢,懿侄儿正在内宅,魏将军请吧。”
“谢侯爷指点。”
姬通吃亏上当好几次,现在越来越不敢马虎,百里燕前脚刚走,后脚令人暗中盯着,看看百里燕究竟搞什么鬼。
离开中庭,百里燕先去了东院,吴登及其麾下和少年子暂住于此,下午便要出城,司空南、苏洪、白合、陆肇等人尚在永兴河,卢皋的人马又太少,前往广信路上不能没有自己人,吴登麾下好还有四五百人,编入卢皋部下正好凑两千多人。
卢皋现在已经是右都督,实编应有四千人,百里燕还不敢一口气给他四千人马,一是咸王允先锋营编一万人,卢皋要是占了四千,那司空南、苏洪、白合、陆肇、方千等人怎么安置。
其二是邵平一战,先锋营五千多人,不计白合、陆肇、方千等人,先锋营的老底子还剩小三千多人,急速扩编将导致战力急剧下降,多出来的六千多人悉数打入各建制,每个百夫长麾下超过六成新兵,严重影响战力战术发挥。
与吴登一番详细交代,百里燕还不忘怜香惜玉探望春柔、春芳二女。百里燕一直提心吊胆担心她二人是公孙岳安插的眼线,今日问起咸王,咸王很咬定棠籍女子由内侍府密探招募,只向咸王一人负责,太监黄门令无权过问。
说起内府密探,内府归太监黄门令监管,密探是内府负责王宫大内安全机构,但素来只向咸王负责。
棠籍女子既是咸王赏赐笼络的手段,同样也是监视心腹大臣的眼线。也就是说,棠籍女子是咸王的密探,是美人计。公孙岳就是再有能耐,也很难渗透到内府机构。
不过百里燕就纳闷儿,公孙岳这么大的问题官员,密探就一点没发现?
而且姜氏的密探还有个特点,都是盐枭出身,家族一代一代的新人依附于咸王,而一代又一代的咸王,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又默许这些盐枭贩卖私盐,由此形成了家族式的依附关系。
换句话说,这些密探背后的家族,不是一般的有钱,他们忠于咸王是天经地义的。很显然咸王要是倒台了,他们跟着完蛋。正是这种利益攸关的家族依附关系,很大程度上巩固了咸王的地位。
咸王姜氏早年就是北海地区最大的盐商,梁朝新立之初,获得特许经营权之后,迅速扩大垄断了北海盐业,诸侯分封本来没有姜氏的份,因诸侯争相垄断了商品贸易,并开始将手伸向制盐业,导致姜氏的盐业受到冲击。
更重要的还在于,姜氏不是最早分封的诸侯王,因此手中除了家兵,没有武装力量,内陆的诸侯吃盐受制于沿海,就以武装抢劫为手段,大肆劫掠贩往内陆的夺食盐,导致姜氏损失惨重。
最后不得不与贩私盐的盐枭勾结,进而用手中的生产销售的垄断特权,令盐枭的武装力量甘心依附于姜氏,经过数十年的努力,最终称霸了北海盐业,迫使梁朝不得不将北海划归姜氏立国。
姜氏创立国后,自然不可能继续纵容盐枭贩卖私盐,冲击姜家的税收,但要是全剿灭了,在当时看来,不免落个背信弃义不仁不义的恶名。于是就有姜氏收编盐枭,默许他们家族仍暗中继续贩卖私盐的特权,换取盐枭组织对咸王的忠臣。
内府除了密探背后是庞大的盐枭家族,内宫的禁军之所以听命于姜亥,还是因为内宫禁军的成份,有相当一部分出自盐枭家族,被杀的禁军大将军王文,其实就是盐枭家族的直系,太子府护将彦平,也还是盐枭家族的直系,卢皋也是,甚至咸王后宫妃嫔当中,不少都是盐枭家族的掌上明珠。
总而言之一句话,天下盐枭是一家,跟着咸王就能混。
诸如此种通过出让和默许特定份额利益,来换取家族武装忠诚的案例并非个案,在君权时代是极为普遍的利益依附关系,从某种层面而言,稳定了国家局面。
………………………………
第318章 利益纠葛(2)
与此同时,李懿正与乔丞在内宅的一间偏厅无话不说,他二人年纪相仿,但李懿缺心眼,相反乔丞年纪不大,却是个削尖脑袋钻钱眼里的家伙。
百里燕刚到游廊外,心里猛是不爽,就听见乔丞一个劲的再向李懿推销肥皂是个好东西,可貌似这东西不是你家的专利吧,你推销肥皂,有没有问过我啊。
“咳咳……”
百里燕咳嗽了一声,乔丞立时吃了一惊,赶紧起身掩饰着内心的慌张。
“呵呵,魏将军,本公子有礼了。”
“小侯爷这是……”
“哦,听说梁国富甲一方,故而想日后贩卖一些咸国的财货去梁国。魏将军来的正好,要不给出个主意?”
乔丞把球又反踢给百里燕,就好像是已经说定了一样。
“小侯爷,这国难当头,此事是不是日后再谈。”
“这个啊,若能开拓商渠缴纳商税,同样也是利国利民之举,魏将军以为呢。”
百里燕(既魏贤)就觉得乔丞此人年纪不大,却很能说话,反复的说来说去都是他的理,反成了自己的不是。
别人不知道,百里燕还是清楚的,这些皇亲国戚的生意买卖或多或少都免税,甚至应缴的税赋变着法儿偷税漏税。
轩亭侯家做的生意更是如此,就连轩亭馆的白酒都是咸王包办,指定御用司和内府统一从梁国进口,原价卖给轩亭侯,中间的利润之厚可想而知。
乔丞屁点大的孩子,居然还真拿自己当回事儿,当真自己这个妹夫可以轻易给他拿捏。
“小侯爷,魏某王旨在身,侯府今日就不去了,还请小侯爷代为转达轩亭侯与公主。”
“啊!”乔丞诧异,立马有些慌:“魏将军,母亲可盼着魏将军去呢,这让本公子如何交代呀。”
“呵呵!”百里燕不怀好意笑着:“大王之命魏某莫不敢从,小侯爷还请见谅。”
“这,这……”
乔丞此时颇有些大失所望,他此来目的是请百里燕过府,商量妹妹乔馫儿的婚事,当然,这件事自然是轩亭侯乔廉与兰渊公主出面。
既然是婚事,就肯定要谈聘礼,聘礼的内容虽然没说透,但乔丞此前明里暗里流露出的内容,明白无误的暗示了轩亭侯的开价,还是想要肥皂的生产工艺。很显然,一根寸银半斤肥皂的利润相当之可观,轩亭侯迫不及待想要大赚一笔。
百里燕直接拒绝过府吃饭,“聘礼”的事情很显然是黄了。见乔丞呆愣在那,百里燕心里颇觉好笑:
“小侯爷,魏某还有些私事,要与李公子相商,还请小侯爷回避。”
“回避?哦,那好,本公子这便告辞了。”
乔丞心不甘不情愿的悻悻而去,这时李懿心里就犯嘀咕了,这还是轩亭侯的女婿吗,这般不客气。
正值李懿纳闷之际,百里燕合上屋门很是神秘说道:
“这几日叛军作乱,让李公子受惊了。”
“倒也无碍,咸国能有魏将军,实乃咸国之幸,咸王之幸。听魏将军言,是有私事,不知将军有何私事呀?”
百里燕定了定神,打量了一眼自己的外甥:
“是这样,李公子以为两位周姑娘如何呀?”
“周,周姑娘……”李懿顿吓一跳,也没想到百里燕会问他此事,立时脸颊滚烫眼珠乱转,胸口狂跳方寸大乱:“魏将军,此事不能乱说呀。”
“诶,魏某只问李公子,周家姐妹如何,李公子可喜欢。”
“呵呵……”李懿傻笑着,中肯的说了一句:“倒也是两个美人胚子。”
“这么说,李公子是喜欢上她姐妹二人咯?”
李懿两颊泛着腮红,吞吞吐吐欲言又止,最终是小心问道:
“不知魏将军这是何意呀?”
“是这样,周财东,也就是周家姐妹的生父,请本将军做媒,魏某昨日见李公子对她姐妹有意,故而应承下了此事。”
“真的呀!”李懿一反方才青涩之态,仿是吃了开心豆,眼中大冒金光。立时发现有些失态,即刻又收敛起失态,压着声音羞涩问道:“魏将军此话当真?”
“诶,为将者一言九鼎,岂能当儿戏,魏某只问李公子,可有意周家姐妹,若是有,当尽快说定此事,万一何事被其他公子相中,或是选入了宫中,那可就不美了。”
“这真是太好了,只是她姐妹二人似乎不喜本公子,这怎办呢。”
“呵哈哈……”
百里燕大笑,李懿不解问道:
“魏将军何故发笑啊?”
“魏某是笑李公子心太急,吓坏了周家姐妹二人。李公子也不想想,这几日兵荒马乱的,街上奸淫掳掠不计其数,夜间更有女子受辱凄惨呼喊之声,李公子当着众多壮汉战卒的面,将她二人请到你的屋中,她二人会做何感想。”
周家姐妹平日里都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闺中小女子,很少有机会接触陌生男子,这几天兵荒马乱人心惶惶,强暴事件层出不穷,晚上甚至都能听到女子凄厉的惨叫声,周家姐妹尚且年少,心里的恐惧和害怕可想而知。
一下被李懿这个大公子骗到房间里,要是动手动脚做些什么,她们哪里能逃脱饿狼的魔爪。
“哦,原来如此,是本公子疏忽了,待改日前去向她姐妹赔礼。”
“非但要赔礼,我看那周家姐妹佩戴金珠银钗,应是喜爱打扮之人,公子不妨送些玉珠和首饰,以结好两姐妹,如此她二人定会心甘情愿。”
“若真能成此事,本公子定重谢魏将军。”
百里燕摆了摆手道:
“李公子言重了,说媒乃积德行善之事,若是为财,未免俗套了。”
“魏将军所言极是,可若不资以馈赠,本公子心里实在过意不去。”
“此事成与不成,还得看安泰侯的意思,倘若安泰侯不准,公子家中恐怕也难同意,还是先过了安泰侯这一关,再说吧。”
婚姻大事历来讲究门当户对,更何况景尚公李氏家族身份本就很敏感,以周家姐妹的出身,将来能给个侍妾的名分就算是不错的,侧室根本指望不上。
与李懿说定此事,百里燕随后将消息告知了周财东,闻讯李懿已经表态,周财东兴奋之情跃然脸上,丝毫没有遮遮掩掩的打算。
………………………………
第319章 累卵
约莫未时四刻,叶信差人将马车送到公使府,说是马车,实则是辇乘,规格仅比太子车架低一级,相当于公卿这个级别。
辇一般都是四个轮子,两匹或两匹以上的马拉,太子乘坐的车辇是四匹马拉,百里燕的这辆只有两匹马,其实四匹马拉和两匹马拉,就效率而言其实差不多,不同的是地位之分。
此前百里燕一直琢磨制造四轮马车,用以转运粮草辎重,以增加运力,降低对人力的依赖。
四轮马车的载重量是两轮马车的三倍以上,甚至四倍,如果技术进一步发展,甚至载重更多,且两匹马能轻易拉动,马匹不受累。当然,还得考虑道路质量等问题。
比之两轮马车和独轮车,四轮马车不仅可以载货,还可以转运伤员,运输士兵,充当辎重车辆时,可与步兵随行,而不用担心大队人马行进过快,将辎重车马甩在身后,遭遇骑兵突袭,可就地以车辆为障碍物,阻止骑兵的冲杀。
比之两轮和独轮马车,四轮马车有太多的优势,最大障碍在于制造马车车轴,和马车力学承重,以及转向结构。
时下马车车轴皆为坚木所制,大量载货必然导致车轴高负荷运转,如何保证车马颠簸过程中,力学结构能有效承载车轴负担,这是个大问题。
最好的办法,当然是以金属轴代替,但显然眼下无论是铁产量,还是金属切削机械加工,尚且无法生产加工金属轴件,最基本的切削刀具材料该如何解决。
其次是四轮马车的转向机构,天子车乘之所以作为权贵的象征,其根本原因在于四轮马车是需要转向机构的,而两轮马车却不需要。
这种转向机构仅有技术水准较高的御用工匠能够打造,而且受技术和材料限制,转向机构寿命不高,无法普及,因此市面上能见到的马车无不是双轮马车。
纵然四轮马车有一万个好,但扛不住技术不过关,再好也没用。
咸王派车辇接送百里燕(既魏贤)的消息很快震动了公使府,甚至不乏一些百里燕即将登上权位的流言蜚语已经传开,毕竟没人是瞎子,娶了两个郡主,打了几场大胜仗,力挽狂澜于危局,平定叛乱于都城,哪一样不是堪比旷古奇功的惊天大事。
大司马姜严,相国公孙岳相继被扳倒,大批同党遭受打击,这些空出来的位置总要有人去补,如今赵逊升任大司马已经铁板钉钉,那么百里燕呢,会否一跃成为继公孙岳之后,咸王再此力排众议任用的宠儿呢?众人都擦亮着眼睛,拭目以待……
叶信所部于未时七刻于北门出发,百里燕将吴登编入卢皋龙武营,并擢升吴登为仕长,改编为骑兵。
下午申时六刻,姜乾马不停蹄赶到旸霆广信军驻地,姜闵今晨被赵逊召去永兴城至今未归,军中暂由罗松亭主持军务。
对姜乾的突然而至,罗松亭很是吃惊:
“少主,你怎么来了!”
“罗先生,我父亲呢。”姜乾急问。
“赵逊今晨天不亮紧急召见主公,主公尚未还军。少主,陔陵现在情势如何。”
“先不提了,相国公孙岳乃黑巾叛军埋在咸王身边之暗桩,先生可知道。”
“公孙岳叛乱,起初罗某也很震惊,隐隐确是觉得其有此嫌疑,只是不知其中内情。少主既然如此肯定,那定是坐实了公孙岳与叛军暗通款曲里通卖国。只是……”
“只是罗先生不明缘由,可是如此?”
“正是。按说公孙岳贵为宰相,竟于叛军勾结,未免匪夷所思了些。”
“那先生可知,黑巾叛军蓄谋几年?”
罗松亭下意识想到姜乾此话隐有深意:
“怎么,公孙岳不是近日勾结,是早有其事?”
“极可能在其结识咸王之前,便是黑巾叛军有意楔入咸国的爪牙,其十多年来种种行进,其目的便是为黑巾叛军提供发动叛乱的地盘与温床。”
“嘶……”罗松亭只觉脊背一阵寒意逼人,胸口坠坠欲沉:“难怪呀,咸国自公孙岳当道以来民不聊生,原来是深藏不漏蓄谋已久。如此说来,叛军一应军需粮草,皆来自咸国?”
姜乾点了点头,沉声说道:
“嗯,却非但如此……”
“此话怎说?”罗松亭不解问道。
“罗先生以为秦翰此人如何?”
“他!”罗松亭再吃一惊,很显然姜乾此时提起秦翰,绝非是空穴来风捕风捉影:“少主说他是……是……”
“正是,根据魏贤推测,有九成把握肯定,秦翰是黑巾军暗藏在父亲身边的内应,意在关键时刻煽动父王反叛,令咸国陷入内忧外患之中难以自拔。他这些年来积极为父亲谋划军械辎重,从广信捞走大量好处,同时也经由广信港口,在公孙岳掩护之下,将辎重粮草偷运出咸国。
两年前马贼霍行之事,魏贤便知道其是秦翰指使所为,只是担心马贼霍行所造之强弩是被父亲藏匿,故而未敢声张。实则是秦翰暗中指使马贼霍行,一边劫掠我商道积蓄财力,一边秘造强弩,为叛军储备军械。
而且,如秦翰、霍行之流,仅是黑巾军在咸国,在中原的冰山一角,诸如此二人者数以万计。黑巾叛军正是有秦翰、霍行之流的暗中帮助,才得以在十数年内积蓄起大量财力物力,其势之大,乃古今罕见,已绝非咸国一己之力所能抵挡。
如今据魏贤判断,公孙岳反叛乃黑巾军声东击西之计,实则是为将咸军主力死死钉在永兴河与陔陵之间,而无法脱身,他们好在暗中将兵马调往北海郡,一举偷袭广信、鼎炀,眼下广信危在旦夕,罗先生可有计策应对否!”
此时罗松亭脸色铁青,目光停滞在恍惚中,不觉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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