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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行-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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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一道口子,疼得百里燕龇牙咧嘴。
“操!”
摸着伤口忍着剧痛,百里燕勒着马缰夺路狂奔,此时叛军依然被甩开三百多步,眼看着公使府禁军仓惶西去,叛将咬牙切齿狠狠跺了一脚地面。
“他娘的,又给跑了!”
“将军,追吧!”
一百夫长提议道,立时招来叛将大怒:
“放屁,城西还有敌军两千多人,我军此时追去,岂不是给他人守株待兔。幸好丞相妙计相授,传令弟兄们,即刻去公使府,活捉安泰侯!”
叛军此时不计伤兵,还有四千多二三百人,反手去攻兵力空虚的公使府,按道理说是绰绰有余。当然,百里燕也非常清楚这个事实。
于是待等叛军赶到公使府时,当即傻眼,一脸蒙圈。公使府南门外五十步之内,所有的房屋莫名其妙的全给弄塌方了,这就导致四千多人直接暴露于旷野之下无遮无拦。
此时公使府东、西、北三侧被大火包围,仅有东侧经过昨夜一夜大火,紧挨着公使府一侧的火势明显弱了不少。
而叛军只能由南而来,因为东、西、北三面现在还烧着大火,迂回不了,结果等着他们的却是六百弓弩手,守在公使府的南门外,严阵以待。
最前面是一排刀盾手,后面站满了弓弩手,组成了半个龟甲阵,龟缩在公使府的大门内外。
叛军来时想着公使府肯定没有多少守军,于是都是大大咧咧杀奔过来。刚到门口,这才发现公使府外一片瓦砾,根本没处隐蔽,结果就是劈头盖脸,迎面就是一顿暴雨般的箭矢,杀得心惊肉跳魂飞魄散。
百里燕率军离开公使府不久,姬通便按计行事,命典崑让人前去将公使府对面五十步之内所有房屋拆毁。
时下拆房其实很容易,房屋当中都有一根或是两根承重的立柱,只需要将立柱的底部拴上绳索,而后十几二十几人用力一拽,就能全塌,而且塌的异常彻底。
叛军毕竟人多,从狂风暴雨般的箭雨中缓过神来,当即组织弓弩手还击,这个时候就很能看得出禁军和普通军队之间的区别。
公使府禁军是背靠着南门,两侧都有墙垣,叛军无从从侧面或是南面迂回,结果就只能从正面和头顶以落箭反击。
禁军正面放完数阵箭矢,立即架起木盾招架防御,按说正面打不透,叛军用弓箭抛射,箭矢越过墙头,总能落在头顶上不是吗?
这就不得不说此前墙面上打的六十个洞,洞里穿着的六十根毛竹。
这个六十根毛竹本来是三四根为一组,用于抛射木梁,破坏龟甲阵之用,现在毛竹串上了绳索形成了绳网,公使府南门外拆毁的民防卸下来的立柱、门板,此时便有了用武之地。
立柱将毛竹绳网撑起,废墟中的木板放置于绳网之上,天然形成了一个木棚,刚好将躲藏在下的禁军全部给罩住,叛军的箭矢最终都落在了木棚之上。
叛军连放数阵箭自以为得计,不料刚刚杀出没有几步,又是一阵狂风骤雨般的箭矢疾射,杀得叛军体无完肤。至此,叛军已经开始怀疑,公使府内倒底还有多少兵马,甚至开始怀疑人生。
………………………………
第303章 积变(28)
与此同时,公孙岳将栾冲兵马顺利赶入宗庙之后,两军进入反复拉锯的肉搏战。
宗庙面积不大,双方却在这里聚集了两万多人,每杀前进一步,无不是脚踩着尸体推进,公孙岳此时也不曾料到,咸王内宫的禁军,会有如此强悍战斗,竟远在外宫禁军之上。
“启禀相国,宗庙中门都填进去了两千多人,弟兄们实在杀不进去,干脆把弟兄们撤出来,防火吧!”
叛将飞快说道,公孙岳断然拒绝放火,这人要是都烧死,发动宫变的意义还何在。他忙说:
“不行,我军一撤,咸军必然反扑,刚刚夺下的外墙岂不前功尽弃!继续给予我杀,临阵退缩者杀!”
“可,中门已经杀了一个时辰,咸王仍旧牢牢控制着中门,弟兄们实在是杀不进去。”
中门是通往宗庙的最后一道大门,四围环绕一条围绕宗庙的水渠,水渠宽两丈深七尺,由又石料砌成,清澈见底,早年是用于取水灭火的引水渠,水渠的内侧就是中门的墙垣,所以根本就没有办法架设过河工具翻墙而过。
而中门是连通内宫的枢纽,从内宫进入宗庙,都要走中门,通往宗庙也只有中门一条路,不把中门攻下,就无从攻入宗庙。
禁军都装备了铜盾,此时从外面放箭,也很难起到多大的杀伤作用。
公孙岳思考片刻说道:
“去,将外执使荀牧于我带来。”
“末将遵命!”
外执使是主管外交事务的最高官吏,相当于外交部部长,归内朝国政监,向君主和相国负责。
少顷,外执使荀牧在数名叛军押解之下带到公孙岳跟前。
“外执使大人,别来无恙。”
“哼,国贼!”荀牧蔑视道。
“呵呵,自古成者为王败者为寇,谁为国贼,又岂是荀大人所能定论。”
“哼,于国不臣,于大王不忠,便是乱臣贼子,你犯上作乱便是国贼!”
“若按荀大人所言,两灭號取而代之,梁天子岂非国贼也,若本相是国贼,天下分封裂土藩王诸侯又当作何,莫非尽是国贼乎!”
“哼哼!”荀牧冷笑道:“我知你公孙岳巧舌如簧能言善辩,梁取號代之,乃大势之所趋,天下人心之所向,岂有你这等助纣为虐,自毁朝纲之辈所能并论,呸!”
荀牧冷不丁一口口水吐公孙岳脸上,公孙岳避之不及,溅在了身上。
“荀牧!”公孙岳脸色一沉:“咸王如今死到临头,看在同朝为官的份上,为免生灵涂炭,只要荀大人前去劝说大王投降,我公孙岳可保咸王妻妾家小平安无事,你若不去,你的家小可都在本相手上。”
“你!”
荀牧今年已五十有一,四十岁才得子,视若至宝。是人总有七情六欲儿女私情,公孙岳正是拿捏了荀牧软肋,要他就范。
“荀大人,你若不从,黑巾军破城之后,什么下场,你是该清楚的。”
“你无耻!”
“无耻者晋人也,本相国还不敢当,不知荀大人意下如何?”
“哼,大王虽然纨绔,性情却是刚烈。即便本官前去,大王断然不会投降。”
“只要荀大人去了,至于大王会否投降,那就听天由命吧。”
“你在诈大王!”
“哼哼,彼此彼此。”
荀牧已经能想到公孙岳设下了诈计,但实在想不出仅有一个入口的中门,公孙岳如何能杀进去。
公孙岳当然知道咸王秉性刚烈,断然不会投降,别说荀牧前去说降,就是把咸王十八辈子祖宗挖出来也没用。
咸王此人认准的事情,不到头破血流撞南墙,绝不可能回头,否则哪里会有今天黑巾军的大好局面。
荀牧最终是向公孙岳低头,硬着头皮前去说降,同时叛军从王宫库房内调动了一千多石大米,运到中门的东面水渠外,趁着荀牧前去说降,转移咸军视线之际,将一包近五十斤的大米投入水渠当中,填出一段落脚之处,进而轰塌宗庙东面最后一堵砖墙,打开第二个缺口。
厮杀中的叛军突然转入防御,荀牧要求面见的消息,很送到咸王跟前:
“大王,是荀大人,荀大人在中门外要求面见大王。”栾冲飞快说道,此时已是满身血污。
咸王皱了皱眉头,心其疑窦说:
“他荀牧何时也投靠了公孙岳。”
“大王,荀大人主持国事多年,与公孙岳不睦,恐怕也是迫不得已。”
栾冲替荀牧辩解道,咸王的目光瞬时扫过栾冲的脸上,目中充满了怀疑和猜忌。
“栾大人对公孙岳当真是了解啊,寡人没记错的话,大司马与公孙岳曾几何时可是志同道合,何时又对荀大人如此器重啊。”
“臣不敢!”
栾冲单膝跪地,心中此时也是百口莫辩,若非他是姜氏一脉的女婿,背负着道义和君臣的关系,不准也跟着造反了,这个时候哪里有什么资格评论他人的忠与奸。
冷漠的凝视着栾冲,沉默很久,咸王才说道:
“我军现在伤亡几何。”
“回大王,伤亡近半,战死三千余人。”
“可否支撑到明日!”
“这……”
“说,还能支撑多久。”
“眼下已是未时,兵士多半不曾进食,臣拼死一战,至多支撑到上半夜,若是再无援兵赶到,臣只有战死为大王尽忠了!”
“唉……”咸王一息长叹,脸上满是萧索:“要是王文尚在,也许还能坚守到明日吧。”
“臣无能!”
王文是咸王姜亥太子时期的太子府护将,后升任禁军大将,总领内外宫两万禁军,昨日中午被公孙岳诱至泰康殿杀害,致使禁军群龙无首陷入混乱,被公孙岳一次拉去一万多禁军,宗庙差点在第一时间被叛军给一锅端。
“厮杀了半日,将士皆已疲惫,我军急需要修整,现在能拖一时就拖一时,寡人相信赵逊正在调兵来援,绝不会弃寡人于不顾。去吧,将荀牧带来见寡人。”
“诺!”
少顷,杀声渐息,荀牧在重兵押解之下进入中门前往宗庙,咸王铁青着脸色冷漠看着,荀牧啪的一声当即交出了膝盖:
“大王,臣该死……”
“呵,荀大人这也是来替公孙岳做说客劝寡人投降是吗。”
“臣也是没办法,公孙岳抓扣了臣独子,臣若不从,便要杀害臣的独子,臣段不敢忤逆大王,还请大王明鉴。”
“那就说吧,公孙岳要寡人如何投降,是否也要将咸国拱手让给他,他才心满意足。”
“这……”咸王口气不温不火,荀牧也不知咸王究竟何意,于是小心说道:“叛逆公孙岳虽说答应可保大王妻妾老小平安,但臣以为,此乃公孙岳缓兵之计,其定是有其他图谋。自古道,亡国哪有不亡君的道理,从无亡国之君有善终者,大王决不可投降啊。”
“缓兵之计,他公孙岳已经占尽便宜,还要缓兵?是荀大人替寡人缓兵,还是替公孙岳前来缓兵来了。”
“臣不敢!此乃臣之肺腑之言,还请大王明鉴。”
这时栾冲说道:
“大王,荀大人所言臣以为不无道理,两军厮杀了大半日之久,也不见围攻宗庙的叛军增多,双方皆很疲惫,却不见公孙岳调他处兵马前来厮杀,倘若与我军车轮战,我军伤亡许会更重,照此来看,似乎宫外形势并不在公孙岳全盘掌控之中啊。”
“那是赵逊大军围城,公孙岳将人马拉去了城头守城了?”
咸王猜测道,栾冲不置可否说:
“这似乎也不像,赵逊大军被牵制于永兴河,绝不可能抽兵而来,魏涵的十万晋国人马也在永兴河,赶到陔陵至少需要一两天,梁军虽近,但即便围城,没有安泰侯的消息,他们也不敢贸然攻城。”
“左一个不是,又一个不是,谁给寡人一个交代!鼎炀侯!”
“臣在。”
“你以为公孙岳究竟是作何打算。”
“臣……臣以为,若按常理,栾将军所言应属实。不过眼下形势不明,我军被公孙岳团团包围,又突然缓兵确实可疑。”
“鼎炀侯,寡人的太尉呀,此时此刻竟无一人能为寡人分忧。”
咸王郁结气急,鼎炀侯所言跟放屁没说已经没多大区别,浓缩总结一下叫“我也赞同”,再提取精练一下就是“臣附议。”
正值咸王气急败坏之际,殿外一挂彩的禁军都统仓惶而入:
“大王,东墙外叛军突然聚集,似乎是要攻打东墙。”
“这绝无可能!”鼎炀侯否定道。
栾冲是知兵的,东墙外是宽两丈,深七八尺的水渠,叛军断然不会没来由的聚集到东墙外。他忙问道:
“可见叛军有过墙梯?”
“未见,但是看到了麻袋,是装粮草的麻袋,似乎是要填渠。”
“填渠!”栾冲大吃一惊。
三五丈长的过墙梯,架一丈半高的宗庙内墙上,且不说长度极长,人贸然攀爬过墙梯,肯定吃不住几个人的份量,就要折断,因为没有中间支撑点,更何况是全副武装的重步兵。
而且人少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反而是送死。公孙岳早让人试过,结果淹死了几十号人。现在弄来麻袋,填渠是必然的。
“大王,公孙岳这是缓兵之计声东击西呀!”栾冲道。
“给寡人杀。”
“诺!”
公孙岳用荀牧麻痹了咸王的警惕,并迅速将人马调整往宗庙以东,以棚车、铜盾为掩护,将一包包大米填入河渠当中,只要一直填到河渠深度同高,人就能踩着大米包过河,然后只要轰塌了宫墙,中门的天险也就荡然无存了。
但好景不长,正值公孙岳填渠之际,最坏的消息传来,公使府两千人马不仅没有截住,劫杀的兵马反手去攻公使府,还被杀了个头破血流。
而与此同时,百里燕率军抵达西门之际,正值江湛率人与西门叛军对峙。叛军从城南门调来了两千多人,西门的叛军兵力达到五千人。江湛所部都是毫无甲具的布衣兵,统一穿黄色深衣【注1】,左臂缠蓝色布条,看得出来,都是精挑细选的老卒。
【注1】深衣:俗称汉服,最早见于《礼记·深衣》,但在秦汉之前的战国时期,已经陆续出现并逐步完善,到了汉朝时期深衣形成体系,既有礼服也有常服,更有没有下摆的军服,其中右衽直裾、曲裾是深衣的另一种形式,并在汉朝得到完善,一直持续至南宋灭亡,长期是中华民族的正式衣冠,亦为华夏衣冠之风。
………………………………
第304章 积变(29)
“你是江湛?”
百里骑(既魏贤)着马上前问道头包蓝巾的男子,男子一时也没认出百里燕。
“末将正是江湛,阁下是?”
“本将魏贤,现在战况如何?”
“哦,将军是魏贤!”江湛眼前一亮,脸色也大不一样。
“嗯,正是。你认识本将?”
“末将当年是百夫长,将军当年曾在杜阳城下编入末将麾下,攻城时侥幸活命。”
百里燕闻讯江湛细说,隐约想起是有这么件事:
“记起来了,你当时受伤,后来转到肥城养伤,此后便再未见过你。”
“是的,魏将军好记性。”
“那我问你,现在西门叛军情况如何。”
“禀将军,激战正值胶着,叛军在城门内侧调集了两千多人的长枪钩镰戟,并从城头上往下射箭,我军装备简陋,没有弓弩,难以靠近城门攻杀。”
百里燕眺望西门一眼,城门口密密麻麻排着盾牌,盾牌后面龟缩着长枪和钩镰戟,并堵住了通往马道的进出路口,而城头上还有弓弩手,一边往城外放箭,一边密切注视着西门的动静。
若不能把将守在城门口的叛军驱散,既不能将城门打开,也无法从马道攻上城墙放下吊桥,引咸军入城,除非城外咸军自己有办法过护城河。
“城外大军何时开始攻的城,为何听不到喊杀声。”百里燕问道,丝毫听不到城外有什么大动静,显然不是在攻城。
“此事末将也不知,但城外确实有大军正在攻城,叛军此前一直在还击,直到我军前来。”
“嘶……既然要攻城,总得要过河,过河就得砍断吊桥索或是填壕,而后用上冲车,架设云梯车攻城,动静绝不会只有现在这般一星半点。城外的杀声更像是只有几百上千人在攻城,如此不是儿戏吗!”
百里燕也听出来了,城外确实有些喊杀声,但动静并不是很大,充其量只有一两千人。
当然,一两千人攻打城门及周围已经是很高的密度,因为叛军坚守西门的人也不多,一两千人攻打城门,已是很高的密度。
但攻城通常都是线性攻势,要打都是攻打整面城墙,以稀释敌军守城兵力,以免敌军集中兵力对付己方人员。因此没有道理发动只攻打一点的小规模局部攻击,,这跟添油战术自损兵力有什么不同。
此时也顾不上这些,百里燕最后问道:
“江湛,广叔子老先生现在何处?”
“在城西南密道之中。”
“密道!”百里燕吃了一惊:“城西南还有密道,能藏下你们这么多人!”
“正是,据末将所知,陔陵最早发自城西南旧址,最早的王宫就在那里,因此地下有很大的密道,就是藏下三五千人也绰绰有余。”
“嘶……怎还有此事。”
百里燕只觉不可思议,若按江湛的说法,城西南的这个密道,至少也得有两三百年的历史,居然现在还能用,怎么就没塌方呢。
“魏将军,眼下两军胶着,何去何从还请将军调遣。”
“不登上城墙,实难知道城外什么情况,你可曾派人从其他马道上过城墙?”
“派过,但是城西的马道仅剩下城门左右两侧的两条马道,其余马道均已被叛军破坏无法通行,必须靠绳索才能上去,叛军守在上面,绳索也无济于事。”
马道是上下城墙的那个斜坡道路,一般都呈二十七八度至三十五度角,陔陵偌大的城池,每一面城墙都有八个到十个马道,四面城墙就是四十条,城西的其余马道都被破坏,只剩下城门左右两侧的马道可用。这样一来,叛军便可集中西门所有兵力,固守两条马道和城门,非常之方便。
而要从其他地方上城墙,必须走远路,同时还可能面临城墙上的守军阻击,调度极为不便。
想到这里,百里燕看着城楼上正在向城外放箭的叛军,心里却想着如何才能爬到城头摸清城外的情况。只有摸清了城外的情况,才有可能知道城外的叶信倒底在干什么。否则两眼一抹黑,根本谈不上里应外合。
但城门下守着的两千多叛军依托盾牌龟缩起来,霸占了通往城门和左右两侧的马道,根本就上不去。
正面硬刚显然也不行,先不说公使府带出来的两千人激战了一天疲惫不堪,根本就冲不过去,这要是现在有辆集装箱大卡车,开车碾过去也省事的多。
正值思索之际,彦平上前问道:
“魏将军,如今都已到了西门,打是不打啊。”
“打也冲不过啊。弟兄们厮杀了一日,疲惫异常,此时去攻坚阵,岂非自寻死路。”
“可眼看援兵就在城外,再这么拖下去,大王可就危险了呀。”
百里燕此刻也体味到什么叫时间不等人,一边是危在旦夕的咸王,一边是近在咫尺的援军,成与不成都在一念之间,时机是稍纵即逝,容不得半点犹豫。
但他也清楚,此时此刻仅凭一时的血气之勇,根本于事无补。
正值进退两难之际,城头上忽然浓烟滚滚,百里燕隐隐看出了些端倪。
“原来如此,我怎就未想到呢!”
“魏将军,究竟何事!”彦平不解问道。
“这下有救了,让弟兄们继续歇息,援军就要进城了!”
彦平闻讯更加吃惊,连忙问道:
“魏将军何出此言?”
“此事彦将军不知,江湛将军应该知道,援军定是用了电石火烧城门。”
一两千人马显然不足以在城门下有所作为,但如果仅仅只是将电石堆在城门下放火,那就绰绰有余了。
自去年缴获电石以来,各军各营先后多次组织兵士观摩了解电石的特性,而彦平常年驻守太子府,前线的有些东西他并不清楚,但江湛是知道的。
倘若叶信用电石火烧城门,那两万人马应该是绰绰有余了,当年黑巾军也正是用电石烧门,在短时间内用极小的代价,打下了大片城池,否则不可能在短短三个月内迅速扩张。
现在只要将城外护城河填出几处过河的通道,叶信的人马顶着城头的威胁,将电石堆到城门下,浇一泼水,然后就该守军着急了。
“魏将军,此事是否有些高估了,电石当真能泼水生火?”
彦平半信半疑道,这时江湛说:
“彦将军,电石之事现在三军尽知,既然魏将军料定援军是以电石火烧城门,多半不假。”
“行了,让弟兄们从左右围住城下的叛军,抓紧时间歇息。城门一旦烧起来,恐怕不用多久,便要烧穿。”
城外大火越烧越大,城头叛军急着用水浇。城门洞的顶部有前后十几排洞,洞垂直通向城墙之上,正好是将整扇城门夹在洞之间。不用时用石块堵住,启用时可将石块拉出,通过石洞向城门下放箭扔梭标,或者灌热油浇开水都行。
此时此刻叛军便是通过这些洞,往失火的城门上灌水,试图扑灭烧起来的大火,结果火非但没灭,反倒越烧越旺,还释放出有毒的乙炔和一氧化碳气体,很快便有叛军中毒昏厥。
申时左右,大火终将城门烧穿,守在城下的两千叛军发现情况不对,阵形开始浮动,因为扩散的乙炔和一氧化碳气体,相继有中毒生亡,坚守城下叛军终于坚持不出住,阵形开始挪动地方。
百里燕看在眼里,却没有出击的打算。毕竟阵形未乱,此时杀过去伤亡依然太大,而且有毒气体的扩散面积会很大,这些叛军即便不被城外援军击溃,死也会死在无形毒气当中。
果不其然,又过去半刻,城门已经烧穿一个高度半丈,宽三尺的不规则大洞,更多坚守在城门下的叛军被一氧化碳和乙炔气体毒倒,叛军的心理防线,终于在濒临极限的那一刻,彻彻底底的崩溃。
百里燕见此情况果断令道:
“彦平、江湛!”
“末将在!”二人异口同声。
“传令各营,强弓射程之外,以偃月阵包围叛军。”
“诺!”
四千多人先是拉起一字长蛇,调整后形成一个巨大的弧形扇面步步压向城门。
“传令各营,给本将喊,叫他们易帜投降开城门!”百里燕道
“诺!”
叛军阵脚已乱,此时的心理防线濒临崩溃,硬杀,自然也能杀溃他们,百里燕却不想再做无谓的牺牲,杀了一天一夜,无论叛军也好,咸军也罢,伤亡同样惨重。
继续厮杀下去,谁都不是最后的赢家,对咸国而言,真正得利的是黑巾军。经陔陵一役,此前邵平所积累的一切战果,都将化为泡影,甚至比黑巾军在邵平的损失更加惨重。
“投降不杀,投降不杀……”
众将士齐呼,叛军面色如土方寸大乱。
“将军,现在怎办!”一个叛军百夫长仓惶说道。
“降了吧将军,他们的援军就快杀进来了。”
“都是自己兄弟呀。”
“是啊,降了吧,好歹都是自己兄弟,跟着造反也不是咱们的错。”
叛将见看大势已去,率先将兵器扔在了地上扯掉了臂上的白巾,垂头丧气着沉声道:
“弟兄们,降了吧!”
话音落下,金铁落地之声此起彼伏,最后的勇气和意志,在强大的压力面前彻底奔溃。
见此状,百里燕果断令道:
“江湛,速率人马控制城下叛军,彦将军率本部上城逼叛军就范,不降者杀无赦!”
“诺!”
二人异口同声,旋即率领麾下人马扑向西门。
此时城外咸军已在护城河中填出数条过河通道,人马聚在护城河以西两百步的地方,只等城门烧的差不多,立即派出敢死之士,抬着立柱将大门给撞开。
………………………………
第305章 穿越浅谈(三,科学的偶然性)
穿越者给穿越世界带来的,不仅仅是穿越者本身背后的体系,无论是主观改变世界,还是客观改变世界,都不可否认两个关键因素。
其一,穿越者带来的改变,无论是知识、技术、设备甚至现成科学技术,都有扩散的可能。当然,并非所有东西都会扩散,而是那些无技术,但威力巨大,利益巨大的技术和产品。
如穿越者如果携带了电脑,即便扩散被他人拿到,也无法被利用,因为古人不存在与电脑有关的认知、理念、教育和知识体系,因此拿到了也没用。
但如果是本身就没有什么技术,但威力巨大,或者经济利益巨大的技术,那就会造成技术扩散,改变整个历史进程形态。
例如玻璃,本身是由硅化物与碱经过高温熔化煅烧形成,其成分是二氧化硅,既天然水晶的成分,就玻璃的生产工艺而言,根本没有任何障碍,最早在古罗马中期,就已经出现玻璃技术,当然中国也出现了琉璃玻璃。
众所周知,在人造玻璃出现之前,天然水晶的价值很高,但如果穿越者用以牟利,给自己带来财富的同时,该技术也可能扩散,当然,作者往往会给主人公开金手指,然后怎么滴怎么滴也不会泄露天机,然后就给糊弄过去。
当然,不可否认这是可能的,但是一项简单工艺技术可以遏制其扩散,但当穿越者祭出大量无序复杂设备,而原理简单的超前技术,继续如此开金手指捂着不扩散,既太美好,往往也乏味。
其二,科学偶然性。
现代社会许多看似高大上的东西,其原理其实很简单,同时许多现代看似高大上的“科学”往往诞生于偶然间。
以硝化棉为例,硝化棉由化学家T·J·佩卢兹于1838年发明,其配方其实很简单,就是硝酸和棉花,而硝酸却在公元八世纪,由阿拉伯炼金术士贾比尔·伊本·哈扬发现。
也就是说,硝酸的出现,到硝化棉的出现,中间差了一千多年,而最先出现的火药,却是中国人的硫磺、硝、木炭三元火药,按说硝化棉是二元火药,应该更早出现,而且其配方化学反应也更简单,为什么会先出现黑火药,再出现硝化棉。
其实归根到底,是科学体系化之前,非机械性、理论性的发明,许多时候都是偶然概率,和运气。
以硝化棉发明为例,是佩卢兹在实验过程中,打翻了硝酸后,用棉麻的抹布去擦桌面,而后拿着抹布去壁炉前烘烤,试图烘干抹布,然后好继续使用。结果发现了意想不到的现象,沾染了硝酸的抹布发生了爆炸,并且没有灰烬,佩卢兹意识到,他发现了新式的无烟无炸火药。
这个发现过程可以凝练出几个关键信息。
首先,用抹布去擦打翻硝酸,这个是个偶然过程,其实许多试验过程中,都可能出现这个情况。
但是,第二个关键因素也很重要,就是得在冬天,使用壁炉取暖。
第三,沾染硝酸的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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