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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女盈商-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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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

    因每次来南市都是只看不买,牙人大多已经不上前搭讪了,或者是敷衍的询问一声。陆远这认真的态度,楚舒凰也有些好奇,停了下来,看着陆远。

    陆远见楚舒凰停住了,也不废话,直言道:“公子来南市多次了,想必是做大买卖的,我这里正好有条消息,不知是否合公子的意?”

    陆远看楚舒凰依旧不说话,表情也没什么变化,接着说道:“在这南市的里面,有家陈记货栈准备转手,不知公子是否有兴趣。”

    楚舒凰眼睛一亮,又恢复了平静,仍旧不言声。

    陆远自然注意到了楚舒凰神色的变化,接着说道:“这陈记货栈,在南市虽比不上高家、张家那样的大货栈,也是中上等了,位置也不错,出货入货都方便。”

    楚舒凰抬脚慢慢向前晃悠,陈记货栈的这些情况她倒是也了解一些,条件确实还可以。陆远跟在身旁小声道:“这些年来陈记货栈一直不温不火,前些日子找人看了一卦,说主要原因在这个‘陈’字上,陈记,陈记,自然是要慢些。”

    楚舒凰听了嘴角微翘,差点笑出了声。货栈都是以自家的姓氏命名,高记、张记,似乎谐音都不错,要是楚记的话,不说国姓,单这生意是不是都要杵了?

    “老陈掌柜想返回祖籍,子孙们也不想再在这个货栈上浪费精神,所以想转让出去,价格也便宜只要五百两纹银……”

    楚舒凰加快脚步向前走去,元广伸胳膊拦下了陆远,待拉出一段距离,瞪了陆远一眼,快步向前走去。

    甩下陆远后,楚舒凰依旧不紧不慢的晃悠出南市,上马车离去。陆远一时有些想不透哪里说错了,明明看到了那小公子眼中的亮光,怎么会是这样的结果?

    两天后,元广元成把陈记货栈和路远的资料送到了楚舒凰面前。陈记货栈确实像陆远说的准备转让,原因却不单单是因为那一卦,而是老陈掌柜身体不好,子孙后辈又要操心其他生意,这个不温不火的货栈就只能转手了。

    陆远的资料比较有意思,陆远是独子,没有兄弟姐妹,年满二十还没有成亲。父亲是南市的装卸工,母亲身体不是太好,早先也是南市的牙人。陆远幼时乖巧讨喜,父母省吃俭用供其读书,早些年学业也很不错,夫妇二人期望很高。

    十四岁那年,陆远愣是做起了牙人,不肯再继续读书,父母费劲心力也不能使其改变心意。而陆远做起牙人来,倒是很有一套,多年来在南市声誉良好,陆家的生活水平也是水涨船高,如今在贫人区买了座**的小院,老两口在家养老,终日操心起陆远的亲事来。

    几次到南市晃悠,若不是为了生意谁会有那个闲心,众多的牙人商贩,只有陆远想到介绍这样的大生意,陆远的眼界和心思可见一斑。

    亥时将过,陆远才晃晃悠悠回到家中。他轻手轻脚的进门,看到正屋中灯已经灭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反身插上门,向自己屋中走去。

    陆远是个有主意的,当年偶然替母亲做了回牙人,他就喜欢上了这个营生,硬是放弃了别人眼中光鲜的未来。如今父母天天催亲事,陆远却不愿束缚自己,什么招都用了,最后只好躲着,尽量少照面。

    陆远回到自己屋中,也不点灯,直接把衣服扒了,到后院井中打了桶水,浑身上下冲洗一番,才清清爽爽的回屋中休息。进屋后,关上门,往床上摸去,屋子都住了好几年了,哪里还用得着点灯那样浪费?

    大踏步走到床前,向床上倒去,却在扭身的刹那,指尖划过一丝温软,陆远顿时僵住了,凭感觉他知道那丝温软应该是个“人”。一瞬间,想到了父母对亲事的急切,如今浑身****,衣服不知在哪里,他就是跑出去又如何说的清,如何才能跑的掉这赖上来的亲事?

    床上那“人”没有反应,连声都不吭,陆远转了几转,回过神来,两步窜到桌前,急急的把灯点起来。

    灯光照亮了屋子,陆远的心中也松了口气,那“人”还不是太差劲,没有不管不顾,不知廉耻。理了理思路,转过身来,向床上望去,蓦地一寒!全身像是坠入冰窖,心口被人狠狠一握,差点不能跳动。

    只见床上盘腿坐着一个陌生的黑衣男子,神色冰冷,眼睛清亮有神,直直的瞅着自己。

    陆远强忍着揉心口的冲动,缓了几缓,把思维又找了回来。

    “请问阁下……”陆远拱手,突然发现自己的窘境,转身找到自己的衣服,手忙脚乱的套上。这人真是丢大了,陆远长这么大,第一次羞愧的抬不起头来!
………………………………

第三十章 乞巧节

    本来心中还有丝恭敬,顿时就被恼怒冲没了,陆远也不再言声,在桌前坐下,喝起茶来。

    灌了一杯茶,找回些理智,头也不回的道:“不知阁下深夜造访,有何要事?”

    “不生气了?今日这事可不能怪我,我只是坐在这里等你,都是你自己做的。”黑衣人摊摊手道,言语不像神色那样冰冷,而是透着丝调笑。

    听到黑衣人言声,陆远心中一动,仍是冰冷的道:“不请自来,非客也,阁下还是直接说事吧。”

    “脾气还挺大!这事真不能怪我,我倒是想光明正大,可惜不允许呀!”黑衣人惋惜的再摊摊手,说完坐在桌边也倒了杯茶喝起来。

    陆远神色也认真起来,黑衣人喝了两口茶问道:“你有没有想过自己做掌柜?”

    陆远咬住差点脱口而出的回答,不做声。

    元广微微一笑,冰冷的道:“想没想过,都不重要,盘下陈记货栈,你来做掌柜和名义上的东家,这是五百两银票,货栈的启动资金也在这里面。”

    又接着道:“以后谨慎些,像我这样好的人可不多。”说完也不等陆远回答扬长而去。

    陆远定定看着桌上的银票,痴呆懵懂,脸色晦暗不明,一个时辰后才熄灯,上床睡觉。

    几日后,陆远盘下陈记货栈,开了新号,名字很有意思,叫记远货栈,听到消息的商贩纷纷前来道贺。

    楚舒凰带人晃悠在南市上,平静的看着热热闹闹的记远货栈,心里踏实多了,又一件大事安定了下来。

    因最近的事情多,楚舒凰已经很长时间没有去外祖家了,如今手头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就打算找一天去昌国公府看看。

    无心插柳柳成荫,叶曼做了皇后,昌国公府急流勇退,淡出了朝政,皇后虽心里惦记,平时来往也不多。晟王也因身份,也不宜和昌国公府太亲密,就只有楚舒凰隔三差五跑一跑问候一番。

    昌国公府以及叶氏族人考取功名的都在外做官,没有功名的都在留在祖籍,京中的族人也就那么三五位,而且都官职都不太高。对于叶曼做皇后是叶族没想到的,甚至是叶族不希望的,但事已至此,叶氏族人还想昌国公府照应,而且也没有阻断叶家子弟当官做事,可能职位低些,但也平稳了许多,所以昌国公府这些年过的很安稳。

    楚舒凰只有七岁,本也是孩子的游玩,所以并没有提前派人到昌国公府。这日楚舒凰睡醒梳洗完毕之后,已经过了辰时,林嬷嬷已经都安排妥当,用过早膳后又整理一番,就登上马车往昌国公府去了。

    昌国公府里住着的主子也不多,只有外祖父、外祖母、昌国公世子大舅舅、世子夫人大舅母,大舅舅膝下有两个表哥,都已成婚,在外做地方官,虽然官职不高,却可以做些实事。

    昌国公夫人慈祥和蔼,喜欢花草,平时大多在侍弄这些。老夫人絮絮叨叨的和楚舒凰说着这些花的历程,那个怎么养才好,开了几朵花,这个是怎么得来了,尤其喜欢,再过一阵就开花了。楚舒凰认真听着,体会外祖母融在其中的情感,也在打自己的小算盘,最后愣是留籽的留籽,压枝的压枝,每个品种都讨要了好些。

    昌国公夫人看到楚舒凰这样的热情,兴致更高了,又是滔滔不绝的讲起了种植来。

    昌国公府是书香世家,昌国公最大的乐趣自然是那些文人字画,考较了楚舒凰的大字,着实夸奖了一番,又提了些不足之处。在昌国公府用过午膳,又补了一觉,直到申时才又回到安国公府。

    ……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盛夏时节,历代的朝庭都会到南山上的行宫中避暑,可是楚国贫困,南山上的行宫从来没有修葺过,更没有离宫避暑规矩。

    楚舒凰想了想她也不能找地避暑,她要做的就是跟紧花畅,雷霆不动的每日刻苦习武。

    空闲无聊之时就会在府内四处转转,偌大的安国公府也让楚舒凰觉得百无聊赖起来。

    公主身份虽然尊贵,却也是孤独的。前些年皇后也曾想给楚舒凰找些小朋友,但是嫡公主是生来的大皇子党,那些巴结的公主不愿应付。而不巴结的又多是朝中的纯臣,不愿和公主多亲近,至亲的表姐又都不在京城,最后只得作罢。

    林嬷嬷看着烦闷的楚舒凰也跟着闹心起来,如今能陪着一起玩的,只有宫中的长阳公主和不知身份的江璃。长阳公主年长很多,平时虽然姐妹两人感情不错,却很少在一起玩。如今有了威远侯府这档子事,最终会是什么局面真不好说,即便出去也得小心谨慎再小心。

    江璃不知楚舒凰的身份,倒是可以抛开世俗的习惯相交,但是生活的层面相差太多,能有什么是适合楚舒凰玩耍的呢?

    还有一个人就是花畅,林嬷嬷虽然不是时时跟着,但也感觉得到两人的疏离,现在也不盼着兄妹俩多亲近了。

    好在屋里放上冰块也不是太热,楚舒凰又把日程多安排了些,练字、学琴、看书、习武,空闲了再侍弄一些花草,日子就不那么难捱了。

    这天坐在后院的吊床上,看着丫鬟婆子把丝带、香囊、绢花,甚至还有小巧的花灯等各种灵巧的小物件挂在英兰阁的各个角落,楚舒凰问身旁的青荷:“今天是什么日子?”

    “回公主,今天倒不是什么日子,明天是乞巧节,这些是为了明天才挂的。”青荷答道。

    “哦!”楚舒凰高兴起来,“乞巧节,会有什么好玩的呢?”

    “这乞巧节也不是什么重要的节日,奴婢听下人们说,往常安国公府都是不过的,今年公主在府中,所以才会挂出这些小东西来应景的。”

    听了青荷的话,楚舒凰仍不死心的问道:“没有其他安排了吗?”

    这时林嬷嬷正好从外面进来听到两人的话,接着说道:“这乞巧节是民间女儿家的节日,大多都是这天月下祭拜针神,穿针乞巧。江南民间多会有些女红比赛,京城前些年也组织了些衣饰铺子在乞巧节这天评比个名次。那些店铺费尽心思准备,参赛的成品还真是都卖了好价钱,但是对店铺以后的生意影响并不是太大,慢慢的也就没人参与了。”
………………………………

第三十一章 映霞阁

    林嬷嬷侍立在楚舒凰身侧,接着说道:“虽没了那些热闹可看,但这天不但有很多云英未嫁的女儿家会在下午上街游玩,一些公子哥也会出来凑趣,街上会有一些花心思的小物件,糖人、泥人、河灯,还有猜灯谜的、作诗的,各种杂耍,只是不能玩的太晚,天黑就得回来。”

    “那咱们明天下午,也去看看。”楚舒凰两眼放光的说道。

    丫鬟婆子干完活后退了下去,林嬷嬷挥退了其他人,轻轻对楚舒凰言道:“现在大街小巷都在传,苏筝病好了,而且还同靖远侯府定下了婚期,会在两个月后同许世康完婚。”

    这个消息很是让楚舒凰吃惊,百果宴上靖远候夫人对威远侯府**裸的厌恶,这样的情况下,还把女儿嫁过去?虽然苏筝名声有污,但找个家世差些的,过个富足的普通人的生活还是轻而易举的。

    但另一方面也说明威远侯府的坚忍,苏筝性情更是不屈不挠,世所难及。

    楚舒凰问道:“靖远侯府什么反应?”

    “靖远侯府倒是没有明显的反应,只是说娉礼一时准备不周,要到九月初婚期之前再下娉。”林嬷嬷答道。

    苏筝是威远侯府的嫡小姐,许世康为靖远侯府的世子,身份摆在那里,他们的婚事必定风光大办,准备两个月的娉礼、嫁妆,还是太仓促了,只是对于他们这种特殊情况来说,却是有些时间长了。如果不是苏家先前的龌蹉算计,不说圣旨,懿旨是肯定能请到的,如今这样的局面自是无人再提。

    第二天楚舒凰像往常一样睡到临近午时,梳洗用膳之后,又到书房练了一个时辰的大字,用了茶点瓜果,重新沐浴梳洗,不同的是这次换上了男装。

    银蓝色暗纹云锦衫,外罩同色钳金丝云纹纱衣,银白底粉蓝绣金腰带,青柳在楚舒凰腰间配上香囊和玉佩,头发用一条蓝色镶金线的华丽头绳捆扎起来。这套男衫也是上次花畅送来的,楚舒凰在心中默默的感谢了一番,带人出府去了。

    正午的炎热刚刚褪去,此时大街上已经装扮起来,但是游玩的人还没有出来。马车向铺子驶去,自从上次来看过之后,楚舒凰还是第二次过来。

    上行街比不上朱雀街繁华,但也是行人穿梭,熙熙攘攘。楚舒凰远远的打量自己的铺子,临街一排油亮的二层楼面,两丈宽的大门,很是气派。这大热天的人都不想出门,却人来人往很是热闹,看来生意不错。

    只是瞅着大门上的牌匾,楚舒凰微微皱眉。

    马车没有在正门停下,而是绕到了后面的胡同,从后门进到院子里直到阴凉处,楚舒凰下的车来。铺子里的人都在前院忙活,后院除了看门就是云若安排过来的元成、元广两兄弟。

    不一会儿赵掌柜得到消息,来后院汇报店铺的情况,楚舒凰打断赵掌柜的话,直接问道:“牌匾是怎么回事?”

    赵掌柜疑惑的看了看楚舒凰道:“这个是安国公府送过来的。”

    就是他,除了他,没有第二人选!

    映霞阁,好吧,名字还可以。虽然她也不爱起名字,可……算了随他去吧,自己也省事,楚舒凰自己安慰自己,理了理情绪。

    这些日子来,赵掌柜虽不知于秀娘等人的身份,但观察几人的做派,也有了大致的猜测,对待楚舒凰就更恭敬了。

    “现在已经开始制作秋衣了?”楚舒凰回归正题,问道。

    “是的,秋衣料都已大批上市,我们的成衣都是精细缝制,做起来比较费时费力,必须早做准备。”

    楚舒凰点点头,“这些事情你处理好就行,怎么合适怎么来,干好了就行。”

    赵掌柜本是怕楚舒凰不明白,以为还要费半天口舌,没想到楚舒凰这样利索,尽是完全放手。

    赵掌柜缓了一缓说道:“公子放心,赵某定竭尽所能。”

    赵掌柜退下之后,楚舒凰带着人径直到厢房去了。前段日子,映霞阁因精致的刺绣,雅致的款式,已经进入京城世勋贵族的视线,如今在继续提升品质的同时也在抬高价格,虽然量少却是件件精品。

    厢房中四周满是布料,案子上堆着一些半成品,有几个学徒爬在案子上,小心的理顺布料再把自己的伙计做好。那些学徒不知道楚舒凰的身份,对楚舒凰拱手行礼后,又忙活起来。

    里间是于秀娘在东面负责衣服的制式和裁剪,那两个手艺精湛的宫女则是在西面负责繁复的绣功和最好成品的把关。

    看到楚舒凰进来,楞了一下马上起身大礼参拜:“见过公子。”

    “起来吧。”楚舒凰坐在青荷搬来的椅子上,“黄嬷嬷把你们给我,说明你们都是好的,我的人我自会护着,你们若是家里人若有什么难处,可以找林嬷嬷想办法,必定让大家都过上好日子。”

    于秀娘道:“公子的大恩我们铭记于心,公子放心,差事我们定尽心尽力干好。”

    “嗯,那就好。江姑娘的画怎么样?”楚舒凰问道。

    “江姑娘的画不论是颜色搭配还是衣服款式,都让人耳目一新,又不失品位,多适合年轻的姑娘穿着。做的几套夏衣,都卖的都很好,等江姑娘送了秋衣样子,再做些秋衣。”

    “江姑娘虽有天赋,毕竟是外行,你们多把把关。”

    楚舒凰回到二楼歇息,不一会儿青荷禀到江璃在外求见。

    多日不见江璃,楚舒凰眼前一亮,江璃身着一身灰色的普通男式长衫,脸庞俏丽,目光盈盈,身姿纤细笔挺,若是个子再高些,必是一位俏郎君。

    “见过公子。”江璃在下方拱手。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江公子真是让人眼前一亮呀!”楚舒凰打趣道。

    江璃的脸上有了一丝羞涩,“公子谬赞了,在下不过是为了出门方便罢了……”

    楚舒凰打断江璃的话,“出门方便,你这一副俊俏小生的模样,就不怕被人抢了去?”

    江璃被楚舒凰说的一愣,抬眼看到楚舒凰嘴角的轻笑,“公子惯会取笑人,亏得在下心中还敬佩公子品行高洁。”
………………………………

第三十二章 兰花香

    楚舒凰看着江璃一副小女儿的姿态,脸上爬满了笑容,“你今日出门是为了过节吗?”

    “不完全是为了过节,除了把画送过来,在下还想去城外放河灯。”江璃接着解释道:“家母自青川长大,青川有放河灯的习俗,可以为亲人朋友祈福。家母有一姐,多年来杳无音信,在下想到城外为姨母放几盏河灯。”

    “听说你的姨母原是靖远侯府的二夫人?”楚舒凰问道。

    江璃的神色有些黯然:“是的。”

    “除了这个姨母,你的外家可还有其他亲人?”

    “当年外祖父就是家中单传,又只有姨母和母亲两人,如今没有其他亲人了。”

    楚舒凰认真的道:“江公子若是有什么难处,尽管直言。”

    “多谢公子大恩。公子对在下已帮助良多,就不劳烦公子了,在下能处理。”

    江璃利落的拒绝了帮助,让楚舒凰意外的同时,对江璃的感观有好了几分。

    “那江公子放河灯,能不能让我也去凑个趣呢?”楚舒凰又问道。

    旁边的林嬷嬷听到两人所言,提起心来,刚想给江璃使眼色,楚舒凰却转过身来,示意她重新倒杯茶来。

    “公子若是愿往,在下自然求之不得!”江璃注意到了林嬷嬷的异动,斟酌了一番答道。

    “好,那要到城外哪处放河灯呢?”楚舒凰问道。

    “出了京城南门,往东行五里左右,有个宴河畔,历年都有百姓到那里放河灯,我们到那里就好。”江璃答道。

    江璃接着又道:“因为必须在天黑前赶回来,所以我们需要尽快动身。”随着江璃的话,林嬷嬷放下心来。

    “嬷嬷去安排下吧,我们尽快起身。”楚舒凰吩咐道。

    不一会马车就从后院驶了出来,与来时不同,马车上坐着楚舒凰、江璃和林嬷嬷,青荷等人和江璃的丫鬟坐在后面的车上。

    这时街上已是彩旗飘飘,游人也多了起来,摆小摊的商贩争相叫卖者。楚舒凰和江璃坐在车窗边上茶桌两侧,向外张望着,路边有几处猜灯谜卖花灯的,相比上元节要随意一些,多是生活中常见的讨喜的东西。还有卖泥人的,对对联的,耍杂耍的,人群的吵杂声此起彼伏。

    楚舒凰问道:“江公子以前乞巧节常来这街上游玩吗?”

    “来过几次,但街上的这些杂耍倒是没怎么看过。因为青川那边有那样的习俗,所以我们出来多是为了祈福,匆匆去匆匆回。”江璃微微一笑答道。

    “去宴河畔祈福的人多么?”

    江璃看了看林嬷嬷,林嬷嬷低眉顺眼的待在角落中,“前些年,母亲带我去的时候都是白日,天黑之前就回来了。那里多是一些周围的百姓,有划船的,有放灯的,富贵人家的子弟倒是不多。这几年不知是什么样子了。”

    江璃又接着说道:“前几年我们去的时候,河灯都是自己扎的,有各种各样的花朵,也有的是一些可爱的小动物,还有些水果或者一些船只物品,现在不知道有专门卖河灯的没有,应该会更漂亮了。”

    江璃可能也感觉到楚舒凰的寂寞,绘声绘色的介绍起河灯,还引经据典的介绍了青川的风俗,车内的气氛也热闹起来。楚舒凰津津有味的听着,不时的问询几句,感叹江璃丰富的学识,更感叹教出这样女子的母亲。不知不觉间两人的距离就拉近了,说话也随意起来。

    林嬷嬷不时给江璃续上茶水,难得能有个能陪着公主玩的同龄人。

    五里的路说起来并不算长,楚舒凰的马车不但宽敞舒适,而且轻快,不一会儿就到了宴河畔。一路上行人络绎不绝,越是接近宴河畔人就越多,也不乏京中贵勋府邸的子弟。

    在宴河畔的后方空地上有几家卖河灯的,确实是品种花样丰富。天上飞的,水里游的,地上跑的,能吃的,会玩的,好看的,各式各样多不胜数。

    江璃做的河灯也取了出来,完全不同于那些卖的河灯,而是一盆盆兰草。叶子又细又长,呈柳叶行,青笼翠绿间映衬着那一朵朵开的或简约,或张扬,或玲珑高雅的兰花,幽雅间透着灿烂的美丽与生机。

    江璃在一旁解释道:“姨母最喜欢兰花,所以我们就做兰花来为姨母祈福。”

    “令堂把你养的这样好,当年的许夫人定然也如这兰花一样品行高洁,让人敬仰。”楚舒凰叹道。

    “我没有公子说的这样好。倒是母亲常说姨母尽得外祖父真传,娴雅聪慧,可惜我没有见过。”

    “可惜我也没见过。”楚舒凰想了想又道:“我们不要公子来,公子去的了,你叫我阿林,我叫你阿璃,可好?”

    “好,阿林。”江璃痛快的道,楚舒凰的心里也畅快起来。

    此时夕阳映照着青宴河,河水也泛起红光,两人索性沿着青宴河畔溜达起来。穿行在人群中,欣赏河中的风景,也欣赏各式各样的河灯。

    一路上两人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觉得好的河灯就顺便买下来。公主难得有这样的机会,大家都不敢扫了公主的兴致,林嬷嬷带着人紧跟身后,站荣带人散在四周。

    河上的游船渐渐多了起来,鉴于安全林嬷嬷劝阻楚舒凰上船,江璃也在身边道:“小船摇晃太厉害,大船又太高,不适合放河灯。”楚舒凰理解大家的苦心,也就作罢了。

    待放完河灯回去的时候,已到黄昏,两人都觉得很畅快,却不敢再耽搁时间,急匆匆的回京,约好以后再有这样的机会再玩。

    临进南门的时候,江璃和楚舒凰告别,从马车上下来,上了后面的马车,青荷等人上了前面楚舒凰的马车。入城之后,前面的马车回安国公府,后面的马车送江璃回去,千品带了两个人不知从什么地方闪了出来,远远的坠在楚舒凰一行人的后面。

    到了二门,安国公府的大总管康叔守在那里,见楚舒凰回来忙迎了上来,“公主回来了,不知今日玩的是否高兴?”

    楚舒凰从车上下来笑容满面的道:“让花爷爷担心了,我今日玩的很畅快,劳烦康叔替我谢谢花爷爷,明日我再去讲给花爷爷听。”

    “公主折煞老奴了,不敢当公主劳烦,能为公主做事是老奴的荣幸。国公爷一直担心没人和公主玩,公主会烦闷,如今公主能玩的畅快,国公爷就高兴了,老奴待会就去回禀国公爷。”
………………………………

第三十三章 发泄发泄也好

    “厨房还给公主留着晚膳,公主梳洗后让人传到英兰阁用一些再歇息,省的半夜饿肚子。”康叔唠唠叨叨的嘱咐了一番,退了下去。

    楚舒凰确实有些累,梳洗后喝了一碗粥,就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凌晨雷霆不动的习武后,再次醒来时已是临近午时,楚舒凰舒爽的翻个身,却在看到忽然出现的身影时停住了。

    “什么事?”楚舒凰带着丝未睡醒的懒散问道。

    云若答道:“陆远这两天发现礼部左侍郎家的二公子沈良,穿着普通士子的衣衫在宴河堤靠近南市的地方晃悠,像是在等什么人。因为他原来见过这个沈良,所以一眼就认了出来。”

    微服,又是微服,这就是权贵之人常干的事?想想自己也不少干,只是没那些阴谋,这个沈良又是为了什么,那个地方可没什么勋贵?

    楚舒凰没什么兴趣的道:“这个沈良是什么人?”

    “不过是个眠花宿柳的纨绔子弟,可能是看上了谁家的小娘子。”云若不屑的道。

    这也能算事?还“普通士子衣衫”,不知要着什么妖?不过想陆远并不知道楚舒凰的身份,谨慎些也是对的。

    “让元广元成有时间就关注一下,别整出什么事就行。”楚舒凰不以为意的道。

    夏天最难熬的要数三伏天了。安国公府充足的冰块供应,楚舒凰倒不觉得太难熬,就是这潮气无计可施。

    安国公府后院的假山上有座凉亭,上午的时候阳光炙热,青荷等人就会把楚舒凰床上的被褥拿到此处暴晒。下午的时候,凉亭被古树遮在阴凉中,凉风习习,楚舒凰移在此处练琴、习字。

    林嬷嬷拿了副画,满脸喜色的上到凉亭中,“公主,您看,这是江姑娘送给您的。”

    楚舒凰眼睛一亮,“展开看看这次画的是什么。”

    画卷展开,正是前日在宴河畔放河灯的情形。夜色朦胧,青岩河宽阔幽远,朦朦胧胧中飘着两条小舟,星星点点的河灯摇曳在宴河上,点亮了整个画面。

    岸边人群嘈杂,有两个小姑娘正在专注的放河灯,静谧中流淌着美好、祥和。

    楚舒凰凝神望着这幅画,半晌后言道:“嬷嬷,我送什么给阿璃好呢?”

    林嬷嬷笑道:“江姑娘虽然现在很需要财物上的帮助,但俗物难免惹江姑娘伤心,老奴觉得还是送些高雅的东西好些,比如笔墨纸砚之类就不错。”

    楚舒凰皱着眉头道:“她太轻微了,我想让她贵重些,别人不敢随意欺负她。”

    “江姑娘遇到了公主,公主这么惦记她,她就不轻微,只是公主不愿显摆身份罢了。再说,公主这样时时照应着,又有什么人能欺负了她呢?”

    楚舒凰想了想,认为林嬷嬷所言很有道理:“好吧,嬷嬷把我那个鱼脑冻锦鲤荷叶砚送给阿璃吧,她应该会喜欢,再到厨房装两匣子糕点,请她尝尝。”

    此时凤翔宫的芙雨榭中,花畅正在陪皇后叙话。花畅闲适的坐在皇后下首的石墩上,优雅的品着杯中的贡茶,满身慵懒,皇后在旁哭笑不得的道:“你回来这段日子可是真不闲着,如今满京城都被你打遍了,连昔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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