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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皇后-第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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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婆娑,雨滂沱,雪纷飞,过了这一冬,紫萱花又要开了,日又一日,月且过一月,年又复一年。
悠悠天地之间,匆匆岁月里,万里江山中,多少故事成了传说,而她,还未醒来。
男子朝一侧明月神殿看了一眼,双眸静敛,淡而薄,转过身,负手而立,俯视脚下的万丈深渊,唇畔泛起一丝无奈的笑意,直直倾身而前宽大的墨色披风在身后翻飞地更加肆掠了,就这么瞬间,人早已直直而落,在万丈深渊之中,身影如蝶,渐渐渺小,渐渐消失,直到什么都看不见了,而崖上,依旧一片平静,仿佛不曾有人来过一般。
远处的大石头后面,无名公主仍旧是提心吊胆着,很想探出头去,却犹豫了好久,被发现了,父王会不会从此就不来了呢?
………………………………
番外五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只有耳畔的呼呼的风声不断。
无名小公主终于敢偷偷探出头去了。
然而,整个人就不动了,愣愣地看着前面悬崖上空荡荡地,没有任何人影。
良久才缓过神来,急急追了上去。
悬边的围栏高过她一个头不止,她就趴在围栏上看不到下面,就这么个断崖而已,根本没有其他退路的。
她什么都来不及想,只觉得脑袋一片空白,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然而,身子早已攀上了石注的围栏。
小心翼翼地,正要朝下面看去,身后却骤然传来一声大叫,“无名!”
她本就提心吊胆着蹲着,被这么一惊,脚一抖,骤然朝前倾去,根本什么都抓,整个人便前方扑了去。
前方,凌空,断崖,深渊。
她惊得不知道如何是好,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冷流不断朝自己涌来。
“无名……你在哪里!无名,你快出来啊!”
“无名,你再不给我出来,我就走了!”
“无名,我最后一次警告你,你再不出来,我就走了!”
……
然而,远处那嚣张的声音仍旧在继续。
她居然还听得到!
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来,随即另一只眼睛也睁开,这才大大送了口气。
还好,还好。
她还是勾住了围栏,真佩服自己的机灵,要不真下去了,她即便是双足相互借力也上不来的,下去了。
就算上不来她也定是要下去的,只是,万一下面是另一旁广阔的地域,或许下面其实也是草原,又或许下面是另一个国度,总之,她得提防着不能一下子就找到父王的。
所以,她得准备好些东西,至少要带些干粮,换一身衣裳,然后再带些常用的药材,最好是能挑选几个侍卫,最后,她还得留封信给皇爷爷。
她考虑得如此周全,却是忘记了自己现在正双脚勾在围栏上,上也不是下也不是,一身武功,一身力气,都不知道该往哪里使。
“无名,本王最后警告你一次,立马到本王面前来!”
“无名,你躲什么躲啊,老早来信催促本王,现在到好,一见了本王就跑,你这什么意思!”
……
声音很近很近了。
她就这么倒挂在悬崖便,面对雪壁,蹙起了眉头。
这家伙是谁啊。
只称本王,直呼她名字,这般嚣张,也不看看这是谁的地盘!
方才就说过一次“最后一次警告了”,现在还说,真真是没原则的家伙!
径自嘀咕着,也不作声,纠结着自己该怎么上去。
而不远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一袭合身的白袍,外批华丽的紫色裘袍,罩着宽大裘毛镶边兜帽,遮挡了容颜,只隐隐可见高挺的鼻梁,和线条如雕的薄唇。
他独自一人缓缓走到崖上来,也不再喊了。
突然止步,一手支着下颌,盯着前方围栏上勾着地一双小脚,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盯了良久,索性双手抱胸,继续瞧。
这么一双小脚看来,应该是个女娃娃,年纪不会太大,从力道上来看,武功应该不差,再从围栏上那层薄雪上的痕迹看来,这娃娃应该支撑了有一会儿的时间了。
这是谁呢?
他甩开了所有侍从,就带着青奴一人赶了好几日的路终于是上了这雪山,本来想给无名个惊喜的,没想到方才在大殿上,无名一见他就躲,最后索性是跑了。
这山上地形他不熟悉,一路追到这里,早已不见任何人影了。
此时,早已把无名抛脑海了,放下环胸而抱的手,唇畔泛起一丝玩味,一步一步朝前而前。
这小娃娃不会是干什么勾当吧,这么奇怪。怎么都不喊救命?
这围猎甚宽,石砖筑成,他小心翼翼地坐了上前,背上悬崖,身子缓缓朝后扬,身姿本就颀长,缓缓落了下来,正要同小娃娃齐肩。
宽大地兜帽垂落,终于看清楚了他的相貌,五官俊美,线条分明,尤其是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很是好看。
“喂,你也叫无名吧?看风景吗?这么挂着。”他眯眼笑着,语气甚是玩味,双臂枕着脑袋,侧头看她。
她面对峭壁,逼着双眼,他方才止步之后一系列动作她都知道,她甚至在一步一步算着他走到身边来的时间,就是没想到他会这么跟这倒挂下来。
自称为王,这个声音显示出的年纪,还能不受阻拦到雪上上来。
除了,百纳那小凌王,还会有谁?
从她四岁开始,这厮就说要来了,结果她现在都六岁了,不过这回比约的时间提早了两日。
见她不回答,动都不动,他不由得蹙眉,大手掰过她的小脸来,难不成是冻坏了?
这一双镶金丝边的绣花鞋,除了无名女王,这雪山上还有谁穿得起?
她这巴掌大的小脸就被他拢在手上,他的手真温暖。
然而,她却是冷不防侧脸,狠狠朝他掌心咬了下去,明亮的双眸这才睁开来,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本公主无礼!”
第一讨厌别人碰她的头,第二便是讨厌别人碰她的脸。
知道他是谁,偏偏装不知道。
他一愣,瞬间放手,却又随即攫住她的下颌,亦是厉声,道:“你是何人?竟敢对本王无礼!”
知道她是谁,偏偏不认“公主”二字,只认“女王”二字。
好个刁蛮的小丫头,怎么都不像传说中那么老成啊,她在娘胎里的时候,他可是替她娘调养过身子的!
就没想过她会是这可爱模样,同她娘还真有些神似。
她想动,却挣扎不过他的力道,武功相差不多,那么她这姿势让她动弹不得。
他眯眼看她,等着她回答,本以为这么个早熟的小女王会以国礼迎接他的来访,没想到会这么个见面方式。
她却是笑了,笑靥如花,道:“凌王叔叔,原来是您呀,无名可是盼着您来盼了好久了。”
他又是给愣了。
凌王叔叔。
他今年不过十三岁,有那么老吗?
他自小就自觉成熟,但是,成熟和老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
她看着他,笑得有些顽皮,等着他回答。
他那好看的狭长眸子又是微微眯起,清了清嗓子,道:“侄女儿,你都这么大了,叔叔来晚了,告诉叔叔,怎么就倒挂在这儿了,谁欺负你了?自己起得来吗?叔叔的手虽然被咬了,拉你一把还是可以的。”
“叔叔放心,没人敢欺负我,我看风景呢!”她很是恭敬,才不要他救呢!
………………………………
番外六
悬崖上,深渊上,寒气不断地从下面一阵一阵涌上来。
落满一层厚厚白雪的砖砌围栏上,一双小脚就这么勾着,很雅致的绣花鞋,金丝镶边却是一下子显露了主人的尊贵的身份。
一旁一个十三四岁的少年闲适着坐着,支起右腿,左手随意的搭在腿上,仍旧罩着宽大的兜帽,一脸俊容,只留唇畔那一抹似笑非笑让人看见。
也不说话,右手修长的手指在雪上敲着,很是有耐心,已经坐了很久很久了,即便隐隐听到前方寻他的声音,亦是依旧不动。
终于,那倒钩着的小脚又开始朝前移动了,一点点而已,只是,每次就那么一点点,怕是不到中午,这小丫头就真得直直倒栽下去了。
隐隐叹了口气,再次仰躺下去,落在她身边,道:“侄女儿,风景美吗?”
她面壁,早已染了一脸雪水,侧过脸看他,笑了笑,道:“很美,尽收眼底。”
他哈哈大笑了起来,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真真好看极了,道:“继续,继续!”
轻松起身来,跳下了围栏便是头也不回地走了。
良久,她都没有听到任何动静。
走了吗?
她开始怨了起来,论年纪怎么说也比她大吧,论辈分怎么说也比她大吧,论性别怎么说他也是男的吧!
真就这么走了?
随着脚一点一点往前滑,她开始后悔了。
她不让他救,他就真的不救了吗?
一点魄力也没有,一点气魄也没有,一点王者气势也没有!
看样子,该喊了,声音要拿捏好,大了,让大伙都知道了,她苦心经营起来的形象便全毁了,小的,又听不到,这悬崖太过偏僻了,又是她练功的地方,鲜有有人会过来的。
清了清嗓子,突然发现自己喊也是得对着崖壁喊,怎么摔不好,偏偏摔出了这么个尴尬的姿势来,还好她今日穿的不是裙袍,要不多丢人啊!
“凌枫……”
冷不防地大喊了起来,只因转念那一想,是他害的,凭什么不让他救,并不亏欠啊!
“凌枫……”
“哎呦,小侄女,这么没大没小的,连叔叔的名讳也敢直呼?”凌枫早已回来了,不知道从哪里找来了一根小树枝。
仍是坐上围栏,眯起狭长的双眸来,小树枝朝那脚踝而去。
“你做什么!”她立马觉得不对劲,脚踝上有些些痒痒的感觉。
“勾了那么久,这小脚定是酸痛了吧,叔叔替你按摩下。”他笑着说到,一脸无害。
“拿开你的脏手,为老不尊!”她怒了,其实不是怒,而是怕,她怕痒,超级无底害怕。
他俊朗的眉头一蹙,点了点头,却是扔掉了那树枝,抓起她一脚来。
“你做什么!你放开我!”她开始挣扎了,另一脚乱踢,根本顾不上自己的处境。
“我可不敢放,万一你皇爷爷怪罪下来,说我把你丢到深渊里,我可承受不起这罪名。”他说的认真,却是动手退去她的鞋袜。
“流氓!下流!”她猛地一踢,然而,用劲过猛,整个脸便结结实实正撞到崖壁上,幸好有积雪在,要不真真就给毁了这娇滴滴的容颜。
“瞧瞧你,真是没大没小,一点教养也没有。”他仍是笑着,手却很温柔,轻轻地替她揉着脚,虽隔着鞋袜,脚踝都勾着红了。
“本公主没大没小,没爹没娘,就是没教养,怎么样,你立马给本公主放手,否者我不客气了!”她怒声,头一回被这么欺负,被这么制的死死的,哪里还顾得上什么老成,什么淡定,孩子的天性一下子便暴露了出来。
没爹没娘?
他却是一愣,手顿时松了。
………………………………
番外七
他完全愣了,一脸苍白,不知所措。
他怎么就这么给松手了?!
逗她玩呢,怎么就这么不小心?
迟迟才缓过神来,惊慌失措地就要往下跳。
然而,却见一道黑衣直直冲天而起,瞬间便出现在了他面前,凌空而立。
夸大的墨色披风被风吃得猎猎作响,三千白发在耳后凌乱翻飞,脸上带着一个玄色昆仑奴面具,双眸冷得比那不断从深渊里涌起的寒气还有冰冷,冻人心骨!
无名小公主就窝在他怀里,根本就忘记理睬凌枫了,也不说话,小手紧紧拽着他的衣裳,生怕他离开一般。
“大……”小凌王刚要开口,男子却是冷冷打断,道:“你推她下来的?”
“是……不是……”小凌王一脸为难,不知道如何回答,心中原本见了故人的欣喜却是骤然被一股莫名的恐惧替代了,只觉得这个男人,很危险,很危险。
然而,这时,小公主却开了口,扬起红扑扑的小脸来看着他,问到,“你住在下面吗?”
还未落下多深,她都还未动用轻功,他就来了,也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的,轻易便上了崖。
“他欺负你了吗?”男子问到,眸中透出一丝认真。
“没有,他同我闹着玩呢。”她连忙答到,玩笑打闹总该有个度,她知道,而且,这双认真的双眸竟是让她害怕了,父王似乎认真地想杀人。
凌枫紧锁着眉头,不由得退了两步,不言不语。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住在下面吗?”她又问到,不敢认他,只想先问清楚,她觉得如果是相认,亦是要父王先认她的。
“不是,路过罢了,别在悬崖边打闹,你母后……和父王会担心的。”男子淡淡说着,小心翼翼将她放在围栏上,看了凌枫一眼,就瞬间罢了,身影一幻便消失不见了。
“比以前更快了。”凌枫淡淡说到。
她却仍是望着深渊,什么都看不到,只是,她似乎就看到了父王的身影,直直而下,他一定就住下下面的!
突然有股冲动,再跳下去试试,是不是父王就还会像方才那样,瞬间就出现了,抱着她,给予十足的安全感,纵使脚底下是无底深渊,她也不会有似乎慌张。
唇畔泛起一丝笑颜,张开双臂来,小小的身子缓缓朝前倾去,仿佛是一只翩翩欲飞的蝴蝶一般。
然而,骤然,腰上一紧,冷不防便被身后的人抱了过去。
“小丫头,你别再害我了。”他却是笑了起来,没想到大哥哥会如此爱女心切,方才真真就要对他动手了,丝毫不念旧情。
“流氓,放开我!”她不挣扎,只是小手早已偷偷勾成爪了,方才倒挂着拿他没办法,现在可不一样了。
“你认得他吗?你父王。”他紧紧抱着她,防止她乱动,淡淡问到。
她身子却是顿时一僵,一直都是自己的猜测,如今却是有人告诉了她,给了她一个确切的答应。
是他,没错,父王。
记忆里从来没有过任何印象的一个人。
“我知道,他和母后就住在下面。”她的语气亦是淡了,故作心上没有任何波澜一般,然而,却是难掩眸中失落。
“你父王看样子还没打算认你了。”他却仿佛要揭开她伤疤一样,笑着说到。
她骤然蹙眉,缓过神,一爪狠狠朝他手臂抓了过去,他冷不防放手,她却是凌空而起,居高临下,厉声,“这是我家的事,跟你没关系!”
他挑眉,这小丫头武功确实高,这一爪,虽是抓的,却不见外伤,连衣袖都完好,然而疼痛究竟多甚,却是只有他自己清澈,若不是手下还留了点情,怕是他这一臂就要废了。
“你父王可是还欠我一笔帐呢!”他虽惊,却不在意,狭长的双眸眯起,笑得很是灿烂。
“少骗本公主,凌王陛下此次出访我狄狨,是否该先到大殿等候呢?”她厉声,甚有王者气势。
“访问事宜本王尽是将给使者了,女王陛下你该明白一点,使者出访才该到大殿等候,本王此次纯粹为私事而来!”他亦是凌空而起,语气硬了。
“私事?”她蹙起秀眉,不解,根本就不知道他同父王和母后曾经的交情,这雪山上,他能有什么私事?
“方才就说了,你父王还欠我一笔账呢!”他笑着说到,同样凌空,想看看这小丫头能撑多久,内力到底多深。
“说谎要打个草稿,我父王似乎不认识你。”她冷冷一笑,若是故人,父王方才岂会一声不吭。
“那是他无情无义!”他不悦得说到,这大哥哥方才不止不认这小丫头,亦是不认他。
“不许说父王不是!”她随即怒声,一空掌打出,掌风顿时如疾风直直朝她而去。
他侧身躲过,心下大惊,凌空那么久了,她竟还能击打才这力道十足的一掌来,六岁而已,怎么就有这么深的功力了!
“难道不是吗?他连你都不认!何来情义?”他继续问到,故意激惹,为了试探,更有其他算计。
“父王是有苦衷的!”她气呼呼了,这个话题总能轻易激惹她,惹得她大动干戈,一掌一掌,接连袭来。
他左侧身,右闪躲,翻身而上,坠地而下。
她那姣好的凤眸中冷笑掠过,小小的身影一幻,还未待他缓过神,她早已落在他身后,狠狠一掌击出!
谁都不许说父王和母后的不是!
这是她最大的固执。
一口鲜血骤然喷口而出,他紧锁眉头,这才戒备了起来。
自是认得这是影阁的轻功!
即便武艺不高,能用这般轻功便是极其难缠了,何况是眼前这个深藏不露的小丫头。
都说轩皇极宠这小公主,千般百般满足,比当初的紫萱公主有过之而无不及,看样子是真的了。
“我带你下去找你母后如何?联合我俩的武功,要上下这悬崖,躲过你父王注意并非不可能!”他唇畔噙着血迹,却是笑了。
她却是蹙眉,以百纳同天朝的关系,这凌王她本该完全信任的,只是他到底为了何事?
“呵呵,你父王答应过我的,那三千白发要留给我治,本王可是惦记了好几年了!”他若是真正笑起来,那一双狭长的桃花眼真的很迷人。
她这才缓缓落了下来,晶亮亮的双眸骨碌转着,这算是欠他什么帐了?!
………………………………
番外八
偌大的宫殿里,青奴静静地站着,同先前似乎没有任何变化,低着头,不言不语,一袭洗白的青衣,朴质不已,一根青玉簪子将三千长发随意挽起,脸上戴着一个玄色昆仑奴面具。
好几年过去了,多次听凌主子提起无名来,他在钟离皇城救的一个将死的太监,后来遇到了紫萱公主才知晓了一切,就是那么巧合。
那么多年,怎么会不惦记,怎么会不想来。
只是,她也不知道为何就这么瞒着,什么都不说,即便今日里了,亦是不自主得把面具戴上了,就怕小札认不出她来。
如今相貌已经完全恢复了,而小札的记忆仍旧停留在被困飘香楼的那日吧,那日的丑颜,连她自己都不敢见的丑颜。
然而,小札却跑了。
他跑什么呀,任凭凌王如何叫唤都不止步。
“你这孩子,竟然是你!”容嬷嬷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青奴,激动得都说不出话来了,方才刚收到凌王私访的消息就立马赶来,一进门就给愣了。
青奴只是点头,没有说话,以她的身份,以她脸上这面玄色昆仑奴面具是断然没有这个资格到雪山上来的,只是,现在她是凌王的贴身婢女,同凌王私访,不再是奴隶了。
“我瞧瞧,你怎么也就一声不吭的啊,这么多年了,竟然是跟着凌王了!”容嬷嬷拉着她的手,上上下下地打量,亦是激动亦是感慨,当年王后可是寻了她好久了。
青奴仍旧没有回答,只是点头,她也不知道原因。
这时,婢女奉上茶来了。
容嬷嬷连忙拉着青奴坐了下来,亲自将热茶送上,道:“见过小札没,方才他还在这儿呢,他可是你凌主子给救的,就是失忆了,过去的事都给忘记了,连他萱主子都认不得。”
公主根本就没有早朝的习惯,偶尔有要是才会到大殿来,这会儿定还在悬崖上练功呢,凌王就这么甩下了大批侍卫和使者先到了,即便是私访也真不该就这么无声无息地就上来了,这会儿也不知道人哪去了,司空武不得不差人去寻了。
“嗯,知道。”青奴终于开了口,仍是低着头,惜字如金。
容嬷嬷却是蹙起了眉头,站了起来,叹息道:“你这孩子,怎么还是这性子,王后不是替你恢复了容貌了吗?怎么还戴着这面具?”
“怕小札不认得我。”说着,终于是缓缓抬起头来,双眸仍旧是清澈明净。
容嬷嬷心下顿时一怔,这么多年过去了,这孩子似乎仍旧那么死心眼,小札给不了她什么的,注定是一辈子要在宫中为奴的。
这时,司空武却急急大步从殿外而来,变化并不大,仍是身后跟随着的侍卫止步于大门之外。
“这是何人?!”一件这玄色昆仑奴面具便是厉声,显然,这是奴隶的标志。
青奴看了他一眼,眸中掠过一丝复杂。
容嬷嬷却是蹙眉,瞪了司空武一眼,道,“她是凌王的贴身婢女,青奴。”
司空武打量了青奴一眼,道:“这面具是不允许出现在雪山上的,到了雪山便要遵山上的规矩。”
对于当年叛变的奴隶一族,族人无论老少似乎仍旧存在着仇恨。
青奴却只是淡淡看了她一眼,缓缓摘下了那玄色昆仑奴面具来,面容清秀淡雅,五官小巧而秀气。
“奴婢不知道山上规矩,还望大人见谅,敢问大人可有我家主子消息,这山上路滑,到处积雪,奴婢甚是担忧。”态度不卑不亢,话说得很是得体,这些年,跟在小凌王身边学会了太多太多东西了。
这个主子同萱主子一样,一样疼下人,一样可以没规没矩,只是,她却不似小札当年,真真就那么没规没矩。
司空武这才想起正事来,连忙问到,“你可知道凌王去哪里了?虽是私访,亦不至于不请自入吧,而今还满山寻不到了!”
司空武是第一回接触着小凌王,先前印象颇好,小小年纪能让凌彻托付江山,放心归隐,定是有一定能耐的,然而,今日却是这般无礼,冷不防上了山便算了,人还未见着呢,却是给消失了,就留着个婢女在。
“凌主子追小札去了。”青奴如实答到,唇畔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
“小札?”司空武不解,容嬷嬷亦是不解,皆纳闷着看向青奴。
“我也不知道,小札他为什么躲我……和凌主子。”青奴无奈说到,一贯平淡的语气终于有了一丝波澜,唇畔泛起一丝无奈的浅笑,一贯没有笑容的秀美容颜笑起来竟是那么纯净。
“知道往那个方向而去了吗?”司空武问到。
“就追着小札往山顶去了。”她没有跟上去,就静静地自己回来。
小札他躲什么嘛呀!
他到底躲什么呀!
怕他忘记,却是突然更怕他记起。
一如当年,故意对她不理不睬。
“多差些人去找,悬崖那边先别过去,小主子可不喜欢人打扰。”容嬷嬷说着,不由得长长吐了口气,司空武并不了解其中缘由,瞥了青奴一眼便又急急离去了。
山顶,最高处,断崖深渊,无名公主练武的地方,鲜少有人敢过来,这个时候仍旧是她习武的时辰,然而,山崖顶早已空无一人了,原本雪地上,围栏上打斗的痕迹,很快便会飘落而下的血盖去了,仿佛没有任何人来过一般。
人,其实早在宫殿里了。
寝宫。
极其温暖,四角终年不灭的大暖炉静静地燃着,书房同卧房仅有一层薄薄的珠帘只隔,此时皆被挽起。
凌王正坐那宽大的梨花大案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卧房里那小丫头收拾着行礼。
这幅模样,他只想起了两个字,自然而然想起,绝非故意想到的,那二字便是“私奔”
!
又等了良久,终于是忍不住开了口,道:“丫头,够了吧,信函我也跟你写好了。”
“念给我听听。”她看都没看他,仍旧打包着东西,就如方才倒挂在悬崖上考虑的一样,下去了定是要考虑个周全,该带的要带,该留的要留。
“就说你去找你爹爹了,国中事务皆暂时交给司空武,若是大事就交给轩皇,大致就这内容,没问题吧。”他才懒得一字一句念呢。
“成,你过来。”她这才直起身子,懒懒地伸展了筋骨,小了人家好几岁,辈分上算还是人家的侄女呢,她却是比他还大人模样,甚至认真地指着榻上的大包小包,道:“这些东西都由你来背,万一真要出远门没个准备不成。”
他顿时不知道该说什么是好,但凡他出门,身边必定跟着无名家丁,正是替他抗大量的行礼。
“指不定你父王就真住在下面了,咱什么都不用带,也什么信函都不用留,下去看看就上来了。”他说出心中所想,猜测着大哥哥定是就住在悬崖下的,这消息要是传出去,定是在各处的大街小巷里又会引起好久的议论的。
至今,无名小公主已经六岁了,传说着的故事仍旧没有停止过,且有越说越离谱的趋势,比如影王同公主羽化成仙了,又比如,公主其实同寒王旧情复发,影王大怒之下杀了公主,自己亦是殉了情,诸如此类,几乎时不时能扯出一个版本来。
“那万一不在呢?”她双手叉腰,甚有耐心问到。
“万一不在下面,咱在上来准备不迟嘛。”他笑着说到,很想把她那插着腰的手给拍下来,好端端的一个小娃娃怎么就跟个妇人似的了?
“待咱们再上来准备,父王说不定早走了。”她换了手,一手环胸,一手支着下颌,一脸所有所思,这么个好几回,怎么能不逃呢?
一来有借口,寻父王,二来有方向,仍旧是为寻父王,三来,有个还算不耐的家伙在,她可不管他是来私访还是来算账的,若是他同她下去了,就被想走,非得同她一起寻到父王,等到父王回来为止!
怎么可能没有自己的算计呢!
“成成成,赶紧赶紧,万一还真走远了!”他也不多费唇舌,瞥了桌上那一纸信函一眼,狭长的双眸里掠过一丝狡黠的笑意。
“赶紧,一会容嬷嬷该要找我了。”她催促到,再过一会儿,容嬷嬷该到悬崖上催促她回来了。
“走!”他二话不说,利索地背上大包小包,前面两个,后面两个,就一会儿,一到山崖他定是一不小心跌倒,再不小心把这些东西全丢下山崖的。
“小心点,里头可好多我的宝贝,尤其是到下崖的时候。”她提醒了一句,背起一个小包便前面带路了,不再是老牛漫步,不再是负手驼背,走得甚急,他竟有些追不上。
这轻功,看样子要想个办法学到手了!
走的是密道,直接通往山顶,她才知道的密道,就留着偷溜出去玩的。
一会儿,一室便寂静了下来,什么都没有变化,同几年前的摆设几乎一摸一样,紫萱最喜欢躺的这暖塌空空如也,独孤影经常一坐便是一整晚的书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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