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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亲皇后-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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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越来越大,吹得独孤影的那宽大的披风猎猎作响,三千白发亦是随风而扬,凌乱飞散。
手中黑龙长鞭便会展开,根本没有出战的准备。
对面,寒羽亦是骑在马上,却是一身戒备,冷冷看着寒羽,没有什么言语,连问都不多问。
“本王让你一日。”独孤影先开了口。
“不必!”寒羽立马回绝。
“本王的规矩,与你无关,若是出手,本王绝不会留情。”独孤影冷冷说到,让一日,不会其他,只会萱儿心下那一抹歉疚。
寒羽冷哼一声,却是骤然从马上跃起,凌空而上。
独孤影一动不动,唇畔泛起一丝冷笑,这一日,他只躲,不会动手。
须臾,听得头顶剑声直直而下,仍是不动,然而却是待那千钧一发之际,身影骤然一闪,人便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寒羽的长剑却是直直插入马背,害得那么白马嘶鸣一声,前提扬起,然而,随即却是重重倒地,伤口处竟是黑了一片。
剑上看样子是有剧毒了!
独孤影并没退远,缓缓在寒羽面前落了下来,唇畔噙着一丝冷邪,看着他。
寒羽却是蹙眉,道:“萱儿呢?你怎么会影阁的功夫!”
“这名字,不是你叫的。”独孤影骤然冷声。
“你把萱儿怎么样了!你又骗他!”寒羽骤然怒声。
独孤影自是听得明白,一股怒火亦是骤然而升,道:“本王不需要你这幅皮囊去骗她!”
“是吗?”寒羽却是大笑了起来,又道:“那先前呢?你骗了她多久!你借了我的身份多久?她明明是为我而来,为幼时的一见钟情!”
“她不是,她为何而来,你没有资格知道。”独孤影双眸阴沉地骇人。
寒羽一声冷笑,盘龙绕步,行剑而来,如行云流水,任意所至,流畅无滞,并无招数套路可循,挥霍潇洒、忽往复收。
然而,独孤影却随剑而行,一招一式皆是轻易躲过,不费吹灰之力。
寒羽的剑术是他一手教出来的,如何伤得了他丝毫?
寒羽却并不慌,力道加重,一招一式顿时端端式式了起来,形健骨遒,端庄势整,方才是行剑,现在是工剑招式。
独孤影依旧只是躲,负着手,侧身,颔首,偏头,后退,腾空而起。
寒羽谁知凌空而上,然而剑招却又恣意了起来,乍徐还疾,形如醉酒,以醉非醉,看似随意,却是招招之击要害之处。
独孤影眸中掠过一丝警觉,果然,彼一时,还是剑如醉,无比随意,此时寒羽却是冷不防双手握紧,猛地横扫,速度陡然快了。
横扫,直劈,斜砍,便断变化,极其迅速,不过须臾,独孤影心中早已数不清几招了,仍旧是负手直面着寒羽,一样是盘龙绕步,却是不断后退。
然,寒羽骤然止步,手中长剑停在半空。
独孤影亦随之而停,全神贯注,反应极快。
“告诉我萱儿在哪里,她没死对不对?”寒羽淡淡说到。
“与你无关。”独孤影亦是淡淡说到,眸子冷邪之气愈盛。
寒羽却是似乎故意要激惹他一般,又道:“萱儿为我而来,为我而死,这般情深,我这辈子定要还她。”
独孤影对穆紫萱的情,没有人比他更清楚了。
先前在钟离宫中,他向来是不被允许擅自接近皇后的。
然而,独孤影却突然大笑了起来,道:“本王说过了,与你无关。”
只要他一人知道便够了,那般情深,他会还,用一辈子来还。
寒羽沉眸,满腹疑惑,只是手中长剑并未停下,接连劈下三剑,力道失足,又是骤然往独孤影右肩疾刺,独孤影侧身,蹙眉,真正警觉了起来。
寒羽闷声一呵,手中长剑竟是铮铮而响,直直朝独孤影喉部刺来,独孤影又躲,寒羽又进,每一招皆是对着他喉部,紧追不放。
剑术最大的威力如此近距离更不发挥不出了,独孤影是聪明的,根本就不会躲远,如此耗下去,筋疲力尽地只会是他一人。
寒羽虽是直追不放,心下却是算计了起来。
然而,独孤影却突然,远远退开了,冷冷道:“教了你那么久,你始终没办法把我逼开。”
先前就是这般教他剑术的,严格意义上讲,他是他的师父。
寒羽双眸一沉,先前有些不服气,却仍旧是不语,反倒是自己退地远远的。
独孤影唇畔却是不由得泛起了一地笑意来,终于,这弟子,终于是绕过弯子来了。
寒羽凌空而起,长剑直指独孤影,亦是冷冷一笑,接连劈下几剑,如芒的剑气便是一道道而朝独孤影劈来。
然而,在这接连不断的剑光之中,不见独孤影,却只见一道黑影却是忽隐忽现,最终剑气皆是劈空,而独孤影立在另一侧,身姿颀长,披风扬起,猎猎作响,一脸冷邪,唇畔噙笑。
寒羽落了下来,依旧不停歇,长剑一划,顿时剑气扫过,整片草地皆别掀起,尘土亦是随即扬起,骤然遮掩了所有的视线……
远处高亭上,百里瑄一脸的担忧,而司空武却是一脸复杂,独孤影的武功比他想象中的还要可怕,他见识过独孤明月的,却从未真正见识过独孤影的,这样看来,他似乎一直在退,还未真正出手过。
“看样子,王上是赢定了!”司空武一副旁观者的姿态,很好,这个王者值得他臣服!
“言之过早!”百里瑄却是冷声,见不到人影,随行跳下了围栏,要往山下去。
“你觉得你帮得了他吗?”司空武问到。
百里瑄没有回答,头也不回地朝山下而去。
这时,一直隐着的司空洛德和容嬷嬷才出现了。
“原来是善柔啊!”容嬷嬷一脸的阴沉,正要追上去,却被司空武拦下了。
“婶婶,她也活不久了,何必徒劳?”
“你这是什么意思?”容嬷嬷蹙眉。
司空洛德却道:“圣女,动真情了。”
……
玉郡。
小太子离开后,偌大的宅邸便安静了下来,鲜少再听到院子里传来打闹嬉笑的声音。
整座宅邸都被独孤影留下的那五千精兵暗中保护着,府上除了几个伺候的下人,便只有紫萱和沈冰了。
小札还是没有醒,沈冰的话却是一日比一日少了,有时候在小札屋一待便是一整日,不吃不喝地,出来的时候总是紧缩着眉头,见了紫萱却不得不故作轻松。
小札,伤得太重了,拖的时间亦太久了。
或许,真的救不回来了。
是夜,紫萱仍是静静地在屋外等着。
几个婢女侯着一旁,不敢言语。
良久,门终于开了,沈冰又是一脸疲惫而出。
婢女连忙送上手帕,和清水。
然而,沈冰却是顾不上察汗,展开笑颜,对紫萱道:“公主,又不听话了,要是累着了,驸马爷回来可得跟我急了。”
“沈冰!你跟我说实话!”紫萱终是忍不住,骤然厉声,沈冰是最不懂说话的,这笑那么勉强,谁都看得出来。
沈冰顿时一惊,一下子直起了腰板来。
“你跟我说实话,小札到底什么时候能醒。”紫萱急着问到,隐隐有了哭腔,她很清楚,沈冰若是没办法,她更是无能无力的!
“公主,小札一定会醒的,就这几天了,你别急,急了对孩子不好!”沈冰这才松了口气,高大的身子松垮了下来,没绷那么直了,就怕这主子突然大怒。
“我去看看。”紫萱瞥了他一眼,便要往屋内走。
“公主,属下求你了!”沈冰急急拦住,不断对旁边婢女使眼色,婢女亦是连忙上前来劝。
“公主,皇后娘娘交待的,你若是进去了,奴婢可不好过!”
“是啊,公主,你别为难沈冰大人和奴婢了,再过几日,小札就能出来了。”
“我就看他一眼,他的脸恢复了吧。”紫萱的声音早已软了下来,哭腔更重了,就一墙只隔,每天就是这么等着,见都不能见。
陪了她那么久的小札,陪着她渡过那艰难七年的小札。
什么时候才能记起她来呀?
“早恢复了,师父的医术你还不信吗?”沈冰轻轻将她拥了过来,低声安慰着,毕竟在他眼里,这小主子是个孩子,是他的小弟子。
“师父,你骗我对不对,我算过的,小札今日就该醒的。”紫萱说出了实情,眼泪早已落下。
“你算错了,还得过几日呢,以前让你背药书你都偷懒。”沈冰低声说到。
“骗人!”紫萱扬起头来,狠狠将沈冰推开,正要往屋内去,沈冰身影闪过,早已在门内拦住,直视紫萱,道:“公主,请不要为难属下,屋内药气对你腹中孩子伤害极大,小札的身子已经恢复了,明日一定会醒,只是,他什么都不想起来了。”
………………………………
253斗&醒
草原上,独孤影同寒羽皆是一脸疲惫,眸中尽是血丝,两人对峙而立,然而,真正的战斗才刚刚开始。
不远处,一个娇小的身影朝这边追来,她已经追了很久很久了,只是,没有人理睬她丝毫。
“你该动手了。”寒羽冷冷说到,一整日一整夜,无论他如何挑衅,独孤影始终没有动手,只是退让,闪躲,然而,他根本就伤不到他丝毫。
毕竟,自己一身武功是他亲手教出来的。
“不必提醒。”独孤影说罢,双眸随即沉下,并不用鞭,而是缓缓拔起了长剑。
寒羽亦是拔剑而起,直指独孤影。
这才是真正的较量,纵使明明知道会输,他亦要尽全力,亦要分出个心服口服的胜利来!
仍是寒羽先动了手,然而,先发却不能制人,依旧是行剑而来,盘龙绕步,独孤影唇畔泛起一丝冷笑,却是剑走偏锋,剑法十分诡异刁难,根本寻不出任何套路来,不似形健骨遒的工剑,不似行多停少的行剑,亦不是柔和蕴籍的绵剑,更非醉剑,乍徐还疾。
却是这种种剑法的融合,变幻莫测,无法估计,不过须臾,却是虚虚实实,无招胜有招,将寒羽被逼的连连转攻为守。
剑术,有招即可破,无招,则不可破。
独孤影这刺、劈、挂、点、崩、云、抹、穿、压好几式皆不按常理来。
见寒羽眉头紧锁,一脸戒备,身影一幻,却是到了他身后,长剑劈斩直直朝他右肩而下,而寒羽亦是警觉,以剑挡剑,身子一遁,远远退开来了。
“寒羽……”
是百里瑄的声音,满是恐慌,已经追了上来,目睹了方才那生死一线。
独孤影微蹙眉,瞥了她一眼,寒羽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骤然凌空而去,还不待独孤影回过头,便是一剑挥下,剑芒如风如电,直击而来。
然,独孤影身形如闪电一般,眨眼之间便早已凌在半空,底下,整片草地皆被掀起,尘土飞扬,根本看不清百里瑄的身影了。
寒羽根本不给独孤影任何喘息的机会,身影一幻,便到了他身前,醉剑剑法展开,剑芒吞吐,一招一式皆直直对准他的心口。
然,十指剑气却皆被独孤影接下,侧身躲过,一手持剑负在身后,另一手,以十指中指轻易便夹住寒羽的剑。
冷眸一沉,只得铮地一声,寒羽那长剑就这么硬生生被折断了。
寒羽大惊,然而,还未缓过神,却见独孤影手腕一旋,化为一掌,掌气竟是见那半截剑朝他直逼而来,快得他根本没有时间闪躲。
“不要!”百里瑄大喊一声,就在地下,看得清清楚楚。
独孤影掌一顿,蹙眉,显然分了心思,一直纳闷着百里瑄为何会同寒羽在一起,十六那夜,在清明神殿究竟发生了什么,一直想知道师父究竟有没有留下什么,一直想问个清楚,却无闲暇。
就这么个罅隙,寒羽逃过了一劫,终于是也朝百里瑄看了过来,没有感激,而更是厌恶,她急什么呢?
他说过的,从不杀女人的,但是,这个女人除外!
独孤影瞥了那掉落的断剑一眼,冷哼一声,却是凌空远远退开,挥剑,银色剑气便朝剑刃上呼啸而出,排山倒海一般,直逼寒羽而来。
寒羽亦是挥剑,剑气如芒,横扫而出,剑气交锋,然而,不过支持了须臾,独孤影冷冷一笑,挑剑而起,自下而上划起,身影亦是高高凌起,顿时,银色剑气光芒四射,将寒羽的剑气完全掩盖,随即剑芒直逼寒羽而去……
“铿……”
骤然,琴弦断了。
本就寂静的院落里,此时越发的死寂了。
紫萱愣愣地看着被挑断的琴弦,心下顿时慌了起来。
独孤影!
他现在在哪里?
他在做什么?!
一旁两个婢女,皆安安静静地不敢吭声,公主明日早膳后毕竟要在院子里抚一会儿琴的,哀婉的琴音中不难听出思念之情。
这琴弦断了,可不是好兆头!
指尖渗出一丝鲜红的血迹来,秀眉紧紧笼着,一手不自主地抚上那明显笼起的小腹,竟不知该如何是好,就这么愣着。
相信他。
相信他。
……
脑海里不停地闪过这三个字,相信他。
当然相信,一心一意地相信。
可是,相信怎么可以等于放心吗?
如何能放心呢?!
骤然站了起来,方要转身,整个人却怔住了。
只见正前方,门咿呀咿呀地开了,背着光,一个瘦弱的身影渐渐清晰。
十七八岁左右的年纪,眉清目秀,皮肤白皙,脸色有些苍白,一双单眼皮小眼睛,黑黑的,透着乐呵呵的和善笑意,还有一丝疑惑。
就这么一步一步走了出来。
小札……
小札回来了。
紫萱就这么愣着,看着小札一步一步朝她走来,想开口,却怎么都说不出话来,就怕一开口就会哭,就会忍不住。
应该开心的,应该笑的,唇畔缓缓勾起一弯弧度,然而,与此同时,泪亦是随即掉了下来。
“主子,你怎么哭了?”小札骤然蹙眉,眉头皱得跟个小老头一眼。
“我……我……”紫萱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萱主子,我叫什么名字?”小札问到,眸中尽是疑惑不解,屋里那大夫告诉他,他是宫里的太监,贴身伺候着紫萱公主,大病了一场,好不容易才救了回来。
他什么都记不起来了,过去一片空白。
“你叫小……小札……小札!”紫萱终是忍不住,一把将小札拥了过来,抱在怀里,却是嚎啕大哭了起来。
小札,他是小札,他叫小札。
他就是一路陪她走过来的小札!
“哎呀,萱主子,你别哭啊,小札没事了,真的没事了!”小札连忙轻轻将她推开,扯着袖子替她擦眼泪,根本就不似一个十七八岁的奴才。
那大夫说这主子很疼她,看样子是真的了。
“萱主子,小札病好了,以后还像以前一样伺候你,你别担心了,要不你同小札说说以前的事,说说开心的事!”乐呵呵地说着,哄着,觉得隐隐有熟悉感,只是,脑海里一片空白。
“不哭了不哭了。”紫萱自己胡乱地抹了抹泪,看了一旁的沈冰一眼,昨夜说得很清楚了,小札的记忆永远也回不来了。
或许,这样是最好的结果了,什么都能够忘了,傻傻地,开开心心地。
过去的太多不好的回忆,记起来,反倒不知如何对面对,如何却面对自己曾经也是堂堂男儿,如何去面对自己曾经遍体鳞伤面容尽毁,如何去面对,一直执着着的青奴呢?
“这就对了嘛,笑一笑,萱主子你这双大眼睛笑起来最好看了。”小札仍是一脸乐呵呵地,在他看来,主子这是喜极而泣吧。
病好了,是好事,该高兴的。
多好啊,遇到这么个好主子,一辈子都不用愁了。
紫萱噙着泪,却还是笑了,眼儿弯弯的,梨涡浮现了。
“萱主子以前一定经常笑,这感觉特熟悉了。”小札有话便是直说,记忆全无,只是,这性子,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
“小札比萱主子还爱笑呢,笑起来呀,这小眼睛都成一条线了。”紫萱笑着说到。
“嘿嘿,眼睛小,没办法,主子,我们这是在哪里呀?宫里?”小札问到。
“在钟离的玉郡,主子带你出来游玩呢。”既然要瞒着,索性瞒到底吧!
“不是吧,驸马爷呢,你定是同驸马爷出来的吧!”小札乐呵呵说到,瞄了紫萱那很是明显的了肚子一眼。
“驸马爷出门去了过几日就回来,然后我们一起回宫去。”紫萱淡淡说到。
“驸马爷是什么人呀?能配得上咱月国公主的,定不是一般人!”小札一如既往地八卦。
“独孤影,狄狨的王。”紫萱答到。
小札微微蹙了蹙眉,有些不解,他对这个世界的认识,就停留在一年前,只知道月国,百里,钟离这三国罢了。
“冰雪高原上的部落,你忘记了吧。”紫萱说着拉着他坐了下来。
“主子你坐,你坐!”小札却是不敢坐,仍是乐呵呵道:“那真就忘记了,还有什么事,主子同我说说吧,咱在月国的事。”
“在月国啊!”紫萱思索了起来,道:“咱就住在琉璃宫里,整个琉璃宫里的奴才都是你管着的,谁都喜欢你,还会巴结你呢!”
“哪里哪里,萱主子你一定夸张了!”小札窃笑着。
“一点儿也不夸张,你呀,就仗着有皇兄护着你,整个宫里的人,就连一些大臣都不敢招惹你呢!成日里口没遮拦的,没个心眼的,也不怕得罪了谁。”紫萱如实说到。
“这样还有人喜欢,萱主子你定是骗我的。”小札一脸不相信。
“每骗你,你仗着太子护短,你这小札也不知道怎么的,就能套太子爷欢心。”沈冰走了过来。
“那我回去还得继续讨太子爷欢心。”小札贼贼地笑着。
“皇兄也在钟离呢,他打胜仗了,把钟离占了。”紫萱说到,这其实是小札一直就盼望着的,她知道……
主仆二人就这么说着,扯着,小札不知不觉便坐了下去,根本没有主仆之分。
……
……
ps:回复两个问题。狄狨国被灭时,独孤影还未出生,他是三公主之子,三公主被独孤明月保护着的,后面三公主死在神殿上是钟离的追杀时,不是灭国。圣女的问题,就是读者寻找满月的解释啦,鼓掌下!猫也回去修下一些句子了。还有更,继续爬走写。
………………………………
254意料之外
夜了。
明月当空,夜深人静。
府上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虫鸣。
沈冰累了好几日,终于是有一日可以安安心心地睡觉了,别说是唠叨,便是一句话都不想说了,早早就睡下了。
小札根本不用学,不会教,就是那么习惯,自然而然,将紫萱伺候地很是周全。
月光下,只见一道黑影掠过屋顶,竟是如闪电一般的速度。
然而,随即,亦是如此快的速度,数道黑影直追而上。
“公主,请留步!”
“公主,别为难属下!”
“公主,王上说了,十日之内必定回来!”
一道道身影落在了紫萱身前,皆是独孤影留下的人,将她拦了下来。
孩子一日一日大了,她根本不能像以前那样轻易甩了这批侍卫。
“要不,你们同我一起去吧?”紫萱嘻嘻笑到。
“公主,你别为难属下了,王上交待地很清楚的,不许公主离开玉郡半步。”侍卫很是为难,虽然,心中亦是想往冰雪高原去。
“好呀,你叫韩珏对不对,这一声声王上唤地那么顺口,你真正的主子是谁呢?”紫萱佯作一脸愤怒,这批侍卫原本可都是她的人啊!
“属下的主子当然是公主和王上了!”韩珏回答得很是巧妙。
“很好,既然本公主也是主子,那现在本公主命令你去备车,本公主要在一日内达到草原,耽搁了一个时辰,按影阁的规矩处置!”紫萱厉声。
“这……”显然韩珏无话可辨了,自己没给自己退路。
“要么现在就去准备,要么自己回影阁去领罚,不要,也不会那么麻烦,明日我把你交给沈冰处置?”紫萱挑眉问到,给了三个选择。
“公主,属下这就去准备!”身旁两个侍卫早已动摇了,交给谁都别交给沈冰啊!
韩珏无奈,道:“公主,若是王上怪罪下来……”
“本公主担着,你们怕什么?”紫萱脱口而出,这一幕竟是这般熟悉,幼时就是这样,常为难影阁里的叔叔们。
“公主,要是皇上怪罪下来,属下可担当不起!”
“怕什么呢!父皇要是知道了,本公主一个人担着,要不还有皇兄呢!你们怕什么!”
以前,纵使加上皇兄的保证,影阁之中,亦是无人敢随她放肆的,就除了黑影一人了。
独孤影啊,你可要好好的,陪我一起回月国去见父皇啊!
很快便见一辆马车缓缓行驶来,韩珏亲自驾了车梯,搀扶着紫萱上了车,一日的时辰,连夜赶路是到得了草原的。
“先差几个人去探路,看看山上情况怎样,还有,不许惊动任何人!”紫萱认真交待一声这才放下了车帘来。
韩珏亲自驾的车,一路稳稳妥妥,急速而前。
车内,紫萱懒懒地倚在高枕上,小脸上隐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疲倦,轻轻抚着手指上伤口,被那断了的琴弦弹伤的。
不知为何,一整日就这么隐隐不安着,莫名不安着。
她真的想乖乖待着,乖乖等他回来的。
只是,终究是不放心,他见了她,会不会不高兴呢?会不会怪她呢?
担忧着,思索着,竟也渐渐睡了过去,她不知道,明日,草原上,将会有一场劫难等着她……
即便是入夜。
这场战争依旧没有停下。
两王决斗,堪比两国大战。
百里瑄无力地瘫坐在草地上,望着前方交缠不休的两个人影,目光有些呆滞,目睹了好几回寒羽命悬一线的场面,无论她如何叫喊,他都不看她一眼,完全无视她的存在。
如果,如果这就是他报仇的方式,那么,他成功了。
很痛,心很痛很痛。
这一路北上的一切一直不断地在脑海里闪过,他背着她在上路上走,他把干粮尽数让给她,她做恶梦的时候他都会在,都会紧紧地保住她。
那么体贴,那么温柔,那么悉心。
即便总是一声不坑,却是有求必应。
然而,一切都是假的。
玉妃二字,轻易将一切击地粉碎,包括她的梦。
一再退让,从皇后梦,退到了公主梦,而后一退再退,只要跟着他,一切由他决定,如今却是只有一个请求,只想他不要这般拼命,只求他能活着。
“寒羽!”仍是叫喊着,疯了一般追了上前。
自古,即便是大奸大恶之人,亦是过不了情关。
或许,情才是最致命的武器吧!
月光下,半空中,两道身影纠缠着,终于缓缓落了下来。
寒羽手中那断了的长剑化作短剑来使用,不是前面那般,近身难敌,反倒是占了短剑的便宜,一招一式,十分狠绝,依旧朝着独孤影心口出去,根本不留喘息的机会,纵身自己亦是没剩多少力量了。
独孤影长剑难抵,长鞭又不用,虽然一脸疲倦,抵挡起来,亦是绰绰有余。
大部分时间里,他还是在让,还是在退,其实,一招便可以解决掉的。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寒羽越是发狠,眸中恨意越浓,他反倒越是下不了手,恨不下心。
这般拼命的样子,像极了以前的他。
他心软了,或许,当初对他用催魂术时他就是心软的!
一招虚招,随即而来便是短剑刺来,独孤影缓过神,侧身,寒羽刺空,随即一旋身,背向独孤影,却是反手一剑从腋下刺去,然,独孤影早已消失在他背后,落在他身前。
“你走吧。”独孤影淡淡开了口,嗓音有些干哑,已经两日两夜了,铁打的身子都抗不住的,何况寒羽已经一身是伤了。
寒羽却是冷冷一笑,提剑直直刺来,脚步甚快。
独孤影不动,正要开口,百里瑄却追上来了,大喊,“独孤影,你知不知道,那句歌词,穆紫萱留给寒羽的那句歌词!明知道伤心总是难免的,你知不知道下面一句是什么!”
独孤影回过头,俊朗的眉头微臣,脑海里闪过紫萱那嘻嘻笑颜,好久没见了,好想她,怎么就把那句歌词给忘了呢?怎么就忘记问了呢?
是的,情才是最致命的武器。
寒羽亦没有缓过身来,手指半截短剑就这么直直刺入独孤影心口,待他回过头,却见百里瑄在笑,笑着花枝招展,泪流满面。
独孤影蹙眉,根本没有缓过神,就这么看着自己心口上的血不断地溢出来,直直地仰躺了下去。
“他死了,寒羽,你杀死他了!你报仇了!”百里瑄大笑了起来。
“你住嘴!”寒羽却是大怒,直直地看着独孤影,这不是他要的结果,不是!
“你杀了他了,你成功了,我们走吧,我们回雪上去,你去当王上,你去夺他的江山他的子民……”百里瑄疯了一般大喊了起来。
“你住嘴。”寒羽大怒,
“你不高兴吗?你该高兴的呀,你这一路跟我北上,不就是为了等他吗?不就是为了杀他吗?你……”
话语未落,寒羽却是一刀射了过去,正中百里瑄腹部。
百里瑄整个人就这么愣了,笑颜僵住,一脸不可思议,“寒羽,你杀我,你怎么可以杀我,寒羽,你怎么可以真的杀我?”
寒羽根本不看他,却是跪在了独孤影身旁,愣愣地看着他。
“寒羽,你怎么可以杀我?我那么爱你,你怎么可以这样对待我?”百里瑄的声音已经越来越落了。
然而,就这话语放落,顿时,远处雪上上传来一身巨响。
是天雷。
直直劈下,正中山顶冰雪神教,顿时,便是燃起了熊熊大火,一时间将整片雪上照得亮如白昼。
百里瑄应声到底,仍旧是一脸不可思议。
圣女动情,神教灭。
冰雪神教彻底灭了!
寒羽就这么跪在独孤影身旁,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做,脑海里控制不到地闪过过往的一切……
就在清明神殿前。
“王上,他留下始终是个祸害,让老臣带回雪山去,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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