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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宠庶女辣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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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你叫什么?翠儿?是是是……你死的好惨,不用给我看你惨死的模样了!啊,我不看我不看!”若薇状若疯癫,双手捂住脸拼命摇头。
那声翠儿一出来,老太君嘶哑的叫了一声,她毫无血色的嘴唇不住哆嗦着,瞳孔骤然一缩,眸光颤栗,用力扶着花姨娘的手才没有摔倒在地。她紧紧盯着若薇,不时转动仿佛已经僵硬的颈脖四下张望,眼里满是惊惧与不堪重负的频临崩溃的压力。
若薇一声翠儿出口,不仅老太君脸色大变,其余人皆变了脸色,互视一眼,齐刷刷的往外移。花姨娘更是扶着老太君飞一样的往外头走,眼中狠毒一闪而过,急声吩咐婆子道:“快,快把门关上,可别让脏东西出来了!”
要是真有鬼,就让这鬼在这佛堂里将那贱人吓死也罢!
此时,所有人都退到了门外,唯有若薇还滚来滚去的哀叫着“不要过来”。
眼看着佛堂那两扇沉重的门就要合上,汤二太太神色复杂的看了门里的若薇一眼,“老太君,锦儿媳妇还在里面……”
“那又怎么样?”老太君抿紧的嘴角锋利又刻薄,她那双泛红的眼睛里布满了狰狞可怖的血丝,“她已经被脏东西缠住,就让她留在里面也好。周嬷嬷,你快拿了我的名帖去广德寺,务必要将慈济大师请过来,我要这只胆敢作怪的鬼――灰飞烟灭!”
沉重的两扇朱红大门在众人视线中慢慢关闭了,众人只看到,门里那个身形纤薄的女子,仍旧以手捂着脸,仿佛已经被吓得魂不附体了般。
门一合上,滚来滚去的若薇就停了下来,她放下手,脸上干干净净,连丝水汽都没有。对着门外嘲讽一笑,懒洋洋的站起身来,慢条斯理掸了掸裙子上的土。
听着外头兵荒马乱的撤离声,若薇眼中诡光一闪,似笑非笑的撇撇嘴:“好戏才正要开演,各位拭目以待吧。”
不过片刻,外头已是死一样的安静,连丫鬟婆子都不敢靠近这“鬼气森森”的佛堂来。
不多时,原本应该奉命前去请李凤锦的青霜鬼鬼祟祟的从抄手走廊溜过来,一路走一路警惕的张望,做贼似的来到了小佛堂,伸手推了推紧闭的大门,纹丝不动的大门令她脸上现出一丝紧张与不安。
“夫人,夫人您在不在?”青霜趴在地上,透过门缝往里瞧。
瞧了半天,才从大门缝隙中瞧见一双沾了木屑尘土的烟柳色绣鞋出现在她的视野中,“夫人,您没事吧?”
门里的若薇淡淡道:“无事,东西呢?”
她话音一落,青霜便将手中的火折子顺着门缝滚进了屋,有些不安的问道:“夫人,您要火折子做什么用啊?”
若薇弯腰拾起火折子,笑的意味深长:“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
035 火烧佛堂
甘棠院。
花姨娘小心觑着老太君,见她青白着脸紧闭双眼靠坐在罗汉床上,胸膛一起一伏的动作颇有些剧烈,下垂的嘴角紧紧抿起。向来在老太君面前十分得脸的她此时也不敢造次,屋子里落针可闻,丫鬟婆子行走间,更是大气都不敢出。
花姨娘亲自冲泡了热茶过来,“祖母,您喝口水。”
老太君缓缓睁开眼,一双混浊却精明锐利的视线落在花姨娘柔美的笑脸上。
花姨娘被那视线盯得心中发紧,故作轻松的撒娇道:“祖母,您这般瞧着瑶儿,可是不认得瑶儿了?”
老太君凛利的神色稍缓了缓,长长叹了口气,虽保养得宜但经过方才那一阵狼狈的逃窜而疲态与老态尽显,眼角的皱纹似都多了两条,“方才的事,你怎么看?”
“说是撞鬼,瑶儿却觉得太过巧合。”花姨娘见老太君缓了神色,这才放下心来,“咱们佛堂多少年了,从没听过闹鬼。怎么夫人一进去,就闹鬼了?还谁都不缠,偏偏缠了她。”
“你的意思,那贱人故意砸了佛堂,赖在子虚乌有的鬼怪身上?”
“没错,瑶儿觉得正是如此。”花姨娘咬了咬唇,“祖母,如此心怀叵测之人,继续任由她作怪,只怕咱们侯府都要被她搅的不得安宁了。”
老太君目光凶狠老辣,“倘若真是她作怪,我必定饶不了她!”
……
落梅居。
“闹鬼?”一身雪白里衣,额上勒着条素色额帕的太夫人冷笑着掀了掀唇,接过银嬷嬷递来的银鱼翡翠羹,惬意的吃了两口,便将剩下的赏了银嬷嬷。
“说的有鼻子有眼的,老太君等人都被吓了出来。”银嬷嬷坐在床脚的锦杌上,笑眯眯的回禀道,“周嬷嬷已经使人去广德寺请慈济大师来府上做法事了,想来老太君这回吓得不轻。”
“没看出来,那小贱人胆子竟然这样大,砸毁佛堂如此大逆不道的罪,竟妄图推到鬼怪身上去。”
银嬷嬷睁大眼:“没有鬼?她在装相?可,她明明白白喊出翠儿的名字来了,翠儿都死了多少年了,且老太君下过死命令的,谁敢提翠儿俩字,直接打死了事,若不是鬼,她怎么会知道翠儿?”
这翠儿,不是府中积年的老人,根本不会知道这个人。只因这个翠儿原是老太君身边服侍的,是个心比天高的美貌丫头,是老太君一手提拔给老老侯爷的通房丫环。不想这翠儿一朝得宠,竟就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妄图除了老太君而取代之,老太君一怒之下,下令将她捆起来,将她孕育了七个多月的肚子活活剖开,取出的男婴当场摔死。那翠儿足足痛了一夜,才惨不忍睹的死去。老老侯爷也因此事与老太君生了隔阂,老太君怒极,命人选了永世不得超生的风水地葬了翠儿,并严令府中若有人敢议论此事,一律打死了事。
因此,积年的老人们谁也不敢提起翠儿。后头进府的丫鬟婆子也不可能得知这件事,那么这才嫁入侯府两年的庄若薇,若不是看见了那翠儿的鬼魂,又怎会知道翠儿这名字?
太夫人愣了愣,沉吟道:“许是她胡乱编的名儿……有这么巧吗?”
不得不说,太夫人在不知不觉的情况下,真相了。
……
秋水居。
卢氏拿了个九连环,哄了李凤岚去一旁玩,方坐下来喝茶,听着丫鬟禀告外头闹的沸沸扬扬的闹鬼事件,向来清冷无波的面上露出一点笑意。
“这庄氏倒有点意思了。”她淡淡开口,眸光却是微微一动,“侯爷可在府中?”
“在呢。”小丫鬟轻快地回道:“夫人派人去请侯爷,侯爷却没有过去,这会儿还在书房陪表小姐看画。夫人真是可怜,遇到这样大的事,侯爷却连问都不问一声。”
卢氏目光一凝,随即若无其事道:“咱们多才多艺的表姑娘又作了什么新画?”
“说是画的池塘里的新荷。”小丫鬟想了想,眼珠子转了转,又道:“大奶奶,您看咱们要不要做点什么?”
“嗯?”
“夫人性子大变,依奴婢所见,此事未必会伤到夫人筋骨。咱们莫不如趁机与夫人交好?这侯府的中馈,终归是要落在夫人手中的。太夫人对您的态度……若有夫人照拂,您的日子也好过一些不是?”
卢氏瞥了眼忠心耿耿的大丫鬟,托着茶杯的手顿了顿。
她想起那个手持笤帚立于院中,气息凛然冷冽的仿佛面对千军万马都那么坦然不惧的模样,眸中神色快速变幻。末了,弯唇一笑:“你说的很是,准备些糕点,你亲自送过去。”
“是,奴婢这就去。”
……
若薇此时正在小佛堂里踱来踱去,观察着哪里最容易起火,哪里最烧起来最快,要是有风就更好了,救火来不及的话,这佛堂就尽数化为灰烬了。
不知道李凤锦知不知道她最后会玩这么大?若是知道了,可会后悔由着她玩?
她玩味的勾起柔润小巧的唇瓣,计算着那位得道高僧恐怕就要到了,于是晃晃悠悠的举着个火折子,这边点点,那边烧烧。
虽然老太君派了丫鬟婆子看守着佛堂,可众人都怕鬼啊,没人敢近前来,隔了老远,半天才战战兢兢伸个脑袋往小佛堂看一眼。
于是,等到有人发现小佛堂着火时,疯狂的火舌已经将小佛堂整个吞噬了。
“啊,佛堂走水了,快来人,快救火啊!”
“快快,快去告诉老太君。”
“水呢?怎么还没来。你们赶紧的装沙土来啊。”
……
等众人叽里呱啦手忙脚乱赶来救火,小佛堂的火势已经不可挽回!
“啊!”急急忙忙赶来的青霜看着眼前疯狂的火舌,双腿一软,“夫人,夫人还在里面!快救夫人,快救……”
众人沉默的看着熊熊大火,齐齐往后退去。
这火烧的这样大,被锁在里头的夫人,哪里还有活路。她们也是人,谁也不想为了个不得脸的侯府夫人葬送自己的性命。
“你们……”青霜眼泪直流,悲愤欲绝的扫一眼沉默的人群,咬牙站起身来,就要往火海冲去。
眼看着她就要冲进去,众人都不忍直视的别开了视线。却不想打斜里伸出只手来,那手莹白如玉,格外秀气却也格外有力,“青霜。”
青霜顺着那只手,直愣愣的看向完好无损只是衣裳略有些烧灼痕迹的若薇,张了张唇,哇的一声大哭出声:“夫人,夫人您没事……真是太好了!”
………………………………
036 庄夫人到
“她放火烧了佛堂?”打发走了依依不舍的周雪晴,李凤锦挑眉瞧一眼笑的见牙不见眼的东来。
东来显然对这一位主母更加满意了,“夫人一把火将佛堂烧的干干净净,今儿又有风,佛堂烧起来连救火都来不及,老太君又给气晕了一回。”
李凤锦眸色微沉:“她人呢?”
“夫人侥幸从佛堂里逃出来,也吓晕过去了,被花姨娘下令送去甘棠院了,说是等老太君醒了再行处置。”东来这才敛了笑,露出些许担忧来:“老太君这回怕是不会轻易放过夫人。”
李凤锦似笑非笑的瞅着他:“老太太这些年面上瞧着愈发和蔼慈祥,所以你就忘了她的雷霆手段?”
老太太骨子里,仍然是那个心志果决手段残忍又霸道狠毒的人。
“爷,咱们难不成要眼睁睁的看着老太君处置夫人?”
李凤锦负手站在窗边,遥遥望向甘棠院的方向:“二房没动静?”
东来想也没想的回道:“之前有个婆子从角门出去了。”
府里上下就是一只苍蝇飞出去,也瞒不过东来的眼睛。
李凤锦慢慢笑起来,“这府里总算还有个聪明人。”
“爷是指二老爷?”东来撇嘴,难道他的眼睛白长了,怎么他横看竖看上看下看左看右看还是觉得二老爷就是个脑满肠肥的蠢蛋?
李凤锦回头,漫不经心瞥了他一眼:“今儿皇上要召本侯进宫商议选秀之事。”
他突然转移话题,东来很是愣了下,“啊,爷当真不管夫人了?”
李凤锦眸色深远,勾唇微笑:“你家夫人自个儿主意就大得很,哪里需要本侯管。”
砸佛堂还不够,竟放火烧了佛堂,接下来,她还会有什么令人刮目相看的举措呢?
东来瞧着自家主子平淡的神色,忍不住皱了皱眉。
爷是不是对夫人太过放心了?夫人再厉害,老太君一顶孝道的帽子压下来,她也扛不住啊!除非她是不想要名声了。否则一旦她忤逆犯上,大逆不道,妇德有亏的名声传出去,在这世道将会活的多艰难,难道爷不知道?
李凤锦只淡淡一瞥,就明白东来此时的想法,他往外走的脚步顿了顿,“你留下,有什么事到宫里找本侯。”
东来皱起的眉头立刻便舒展开了,“爷放心,小的会好生看着府里。”
……
甘棠院来来往往的丫鬟婆子有条不紊的忙碌着,汤二太太关三太太焦急的守在老太君床前,就连病卧在床的太夫人都拖着“病体”赶过来侍疾了。
花姨娘亲自捧了煎好的汤药来,“太夫人,二太太,三太太,药来了,御医交代要趁热喝下。”
太夫人伸手接过药,命丫鬟扶了老太君半坐起身,仔细妥帖的喂老太君喝药。
汤二太太瞧着老太君轻颤的睫毛,似乎就要醒过来了。
她捏着帕子的手指一紧,忍不住往外看了看。
见屋里的人注意力都在老太君身上,她便轻手轻脚退出屋里,门口候着她的丫鬟。汤二太太招来丫鬟,神色凝重道:“嬷嬷还没回来?”
丫鬟忙回道:“太太放心,嬷嬷办事最是仔细,定不会误了太太的事。”
汤二太太闻言轻叹一声,踮脚往院门口的方向张望了两眼,叹道:“该做的我都做了,能不能保下她的命,就要看她的造化了。”
“太太慈悲心肠,就算今天真的救不了夫人,那也不是您的错。”丫鬟四下看了看,见没人注意,方用更低的声音说道:“其实,倘若老太君当真处置了夫人,也未必不是好事。您不是正愁给瑜姐儿备的庄子铺子都不太好么,您手上的那些,可都是上好的良田与铺面,到时候都给了瑜姐儿,也是瑜姐儿的脸面不是?”
汤二太太眸光闪动,显然是极为意动的,但一想到自家两个儿子的前程,她还是摇了摇头,“先过了眼下再说吧。”
正说着,就见一个婆子匆匆走了来,“二太太,庄夫人的车驾已经到咱们门口了。”
汤二太太面上喜色一闪,想着方才丫鬟的提议,又有几分失落,于是她这复杂的脸色便让那报信的婆子有些拿不准了。
“二太太,庄夫人未投递拜帖,咱们府里又出了那等事,是不是打发她回去?”
汤二太太回过神来,沉了脸道:“将军夫人何等身份,她亲自过府来,哪有将人赶回去的道理?进去告诉太夫人与三太太一声,我先去二门迎客。”
说罢就要往二门的方向去,周嬷嬷从屋里出来,一脸喜色的喊住她:“二太太,老太君醒过来了。”
汤二太太双手合十向着头顶青天拜了拜,似松了口气笑着道:“老太君吉人天相,醒过来就好了。嬷嬷你跟老太君说一声,将军府庄夫人已经到门口了,我这就去迎接客人。”
周嬷嬷一愣,脸上笑意顿时消失的干干净净,一句话没说便急急忙忙返身回到屋里。
刚醒来的老太君正就着太夫人的手漱口,听了周嬷嬷的禀告,只顿了顿,面无表情的扔了手上擦拭嘴角药汁的帕子,“她倒是来得快。”
花姨娘闻言亦是眼角一跳:“庄夫人怎会来的这样巧,是祖母您让人去请的吗?”
老太君苍白的面上布满阴霾,她混浊却不失精明锐利的眼在屋里众人脸上缓缓扫过,短促的冷笑一声,那声音尖利怪异,宛如夜里那恐怖的夜枭发出的桀桀怪声,令人毛骨悚然。
“看来这侯府里的人,已经不将我这把老骨头放在眼里了。”
太夫人垂着眼,一脸病容,虚弱道:“老太君千万莫要说这气话,媳妇们万万承受不起。”
关三太太木头人似的,瞥了诚惶诚恐的太夫人一眼,也跟着劝了一句:“老太君千万保重身体。”
老太君瞧了眼跟前这两个媳妇,冷淡道:“罢了,替我更衣,一道见见咱们的贵客。”
“老太君,是否要令夫人前来?”周嬷嬷服侍着老太君更衣,战战兢兢问了一句。
“便是我不让她来,你以为那庄夫人不会自己提出来?”老太君冷厉的眼神狠狠一跳,“去看她醒了没有,醒了就让她过来。”
………………………………
037 特来告罪
汤二太太赶到二门时,将军府的马车已到了跟前。华丽宽敞的三驾马车,匹匹骏马高大雄壮,雪白的毛色找不出一根杂色毛发来。初夏午后的阳光落在羽纱绫制成的帘布上,金色光芒几乎要刺痛人的双目。
汤二太太眼中满是艳羡之色,庄家虽是世代武将,却又与别的武将之家不同,庄家还是满大周数一数二的巨富之家。否则,如何能奢侈的用羽纱绫来做这马车车帘。羽纱绫出自蜀地,以当地一种特色蚕丝加以高温熔化的金子织造而成。是以薄如蝉翼的羽纱绫即便不在阳光底下,亦是金色耀眼。
羽纱绫一年也不过出产十匹,真正价值千金,且常常有价无市,寻常人得了一星半点零头都要珍而重之的收藏起来。可庄家,却能将这极其珍稀之物当成寻常物事来用,可见其身家之雄厚,除了宫里的贵人,只怕没人比得上。
汤二太太叹口气,只怕宫里的贵人也比不上庄家这泼天富贵吧。
她这厢正感叹着,便见一个俏生生的大丫鬟从马车上先下来,随即一个跟车的小子就地趴在地上。那大丫鬟抿嘴一笑,这才回身打起车帘,一只雪白柔腻的手轻轻搭在大丫鬟手上。
天下兵马大元帅庄将军之妻庄大夫人易世兰,搭着丫鬟的手,踩着小厮以背搭成的脚凳,缓步下了马车。
她梳着朝云近香髻,发髻上简单的插着一支红翡滴珠凤头金步摇,光洁的额上贴着镶金梨花花钿,身上一袭宝石蓝绫纱斜襟长裙,下摆处以金银双色线绣着蝶戏牡丹的图案,裙褶里则绣着大朵枝叶旖旎烂漫的芙蓉花,碧青色绣花鞋上绣着小朵白兰,鞋尖上缀着一颗成色极佳的硕圆的南海东珠。
整个人,高贵精致,却又不失淡雅高华。
汤二太太在她身上看不出半点武夫家粗莽之态来,甚至每回见到她,都有一种深深地无可奈何的自惭形秽感。
此时,她扬起笑脸走上前去,与易氏相互见了礼,方亲热的拉了易氏的手:“夫人这一路过来可是辛苦?”
易氏唇边带了淡淡的笑,这笑却一点也没让她显得亲易近人,却比亲热的汤二太太更多了矜贵端方之色,“劳二太太挂记,将军府邸与侯府也不算远,倒也算不得辛苦。倒是辛苦二太太,为我家那孽障周旋,不知我那孽障眼下情形如何了?”
二太太忙道:“锦儿媳妇今儿也糟了大罪,从佛堂逃出来便晕了过去,这会儿怕是还没醒。不过夫人不必太担心,御医已经瞧过了,道锦儿媳妇只是受了些惊吓,身子并无大碍。”
“还要多谢二太太使人告知我,否则我也不知道那孽障竟惹出这样大的祸事来,老太君怕是气的不轻吧。”易氏试探道。
汤二太太本就有心卖好,自然言无不尽:“其实,这事儿也怪不得锦儿媳妇,谁也不知道那佛堂闹鬼,且还就缠住了锦儿媳妇,口口声声要锦儿媳妇替她报仇,别说锦儿媳妇了,便是我们听了,都觉得毛骨悚然。那把火,想来亦是那鬼怪放的,与锦儿媳妇无关,夫人切莫太过苛责锦儿媳妇才是。”
“总是她惹恼了老太君,才被罚入佛堂。”易氏淡淡道:“这般不孝不悌,老太君生气也是应当。”
汤二太太面皮一僵。
她虽有心卖好,可也不好当着易氏的面,道其实是侯府众人苛待若薇母子在先,只好略有些尴尬的敷衍了过去。
易氏何等人精,一见汤二太太的模样,就知道此件事上,侯府只怕根本站不住脚。她微微垂下眼,唇角勾起淡淡一抹嘲讽来。
汤二太太引着易氏上了小轿,将人带到老太君的甘棠院。
老太君已收拾妥当,身边站着太夫人与关三太太。
易氏亲自到来,花姨娘再是得老太君青眼,也不敢在此刻招易氏的眼。更何况,她对易氏有着一种本能的畏惧感。这种感觉,在面对庄若莲时没有,面对庄若薇时更不会有,却每每远远瞧见易氏,都会令她头皮发麻退避三舍。
易氏先对老太君行了晚辈礼,老太君笑眯眯的虚扶一把,拉起她的手:“亲家夫人大驾光临,我侯府真是蓬荜生光啊。”
“老太君还是这般爱说笑。”易氏只作听不出老太君埋汰她不请自来,微笑道:“知道我家那个孽障竟惹出火烧佛堂这样的事,我是一刻也坐不住了,这不紧赶慢赶着过来,特地跟老太君您告罪。”
她四下环视一眼,蹙眉道:“那孽障呢,闯下这样的弥天大祸,不在老太君跟前跪着请罪,却到哪里去了?”
“亲家夫人不必动怒。”老太君面上神色微淡,谁不知道易氏口中说着告罪,实则是给庄若薇那贱人撑腰来了。真当她将军府势大恩重,就随意压东平侯府一头?
她瞥了周嬷嬷一眼,“亲家夫人来了,还不快去请夫人过来。”
周嬷嬷忙应了,正要去厢房喊若薇,就见门口立着一抹单薄瘦削的身影,正目光漠漠的看过来。
“夫人来了。”不知怎的,周嬷嬷的视线与若薇一触上,便觉得莫名发寒,勉强挤了笑脸来:“亲家夫人刚到,您与亲家夫人果真是母女连心呢。”
易氏闻声转过头,目光落在若薇尚未清洗的染了火场尘粉污渍的脸上,陡然沉脸喝道:“孽障,还不快跪下!”
若薇却轻轻抬了抬下巴,迎视着易氏凌然生威的目光,淡然道:“为何要跪?”
易氏明显愣了下,凛然目色透出审视打量来,“你这孽障莫不是要生生气死我,看看你干的好事,砸毁侯府列祖列宗的牌位不说,还放火烧毁佛堂!你这大逆不道的东西,丢尽我庄府的脸面不说,连侯府的脸面也要被你丢光了,你还不知错认错?”
“母亲,我没有错!”若薇声音轻却坚定有力,“砸毁牌位的不是我,是一个名叫翠儿的鬼怪,烧毁佛堂的也不是我,反而是有人将我锁在佛堂里,若非我拼尽全力砸了天窗爬出来,母亲眼下见到的,只怕就是我的尸体了。”
“什么?”易氏闻言勃然大怒:“有人将你反锁在佛堂里?”
………………………………
038 剑拔弩张
易氏瞧着眼前的若薇,不是没有疑惑的。
庄若薇在她手底下战战兢兢的讨生活,十多年了,她如何不清楚庄若薇是何性子。当初本也没想着将她嫁过来,但思来想去,底下的庶女们不是心太大,就是蠢不可及,唯有庄若薇老实听话些。只是自嫁过来后,所做之事却没有一件令她满意。更让她恼恨的是,庄若薇竟真的对李凤锦生出了心思,在府中过的还不如将军府的下等丫鬟,她有心给她撑腰,她却总一副嫁夫随夫的模样,气得她砸了好些心爱的物件。
不过半年没见,这丫头似乎变了不少。前头也听说她狠病了一场,被侯府诸人不当人对待,她对她已经失望,自然不会再理会。今日听了汤二太太派去的婆子的话,她还很是怔愣了会,无论如何也想不出,这是胆怯懦弱的庄若薇能干出来的事。
眼下瞧着那丫头背脊笔挺的站在门口,眼神漠漠,神情淡淡,她心里忽然就有底了。有着这种眼神的庄若薇,什么事情做不出来?
“正是。”若薇谁也没看,目光只落在易氏脸上。她在掂量,这妇人能不能为她撑起腰来。她淡漠的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这将军夫人再是不待见庄若薇这庶女,能如此快的赶到东平侯府,就足以说明,她还没有放弃她。
“这是怎么回事?”易氏果然动了怒,凝眉沉声询问道。
她沉沉目光犹如厚厚山峦,将屋子里所有人一一扫过,最后,落在脸色苍白却眼埋怒火的老太君脸上,“老太君,且不说这孽障砸毁佛堂到底是不是鬼怪在作祟,就算不是,府上不过问将军府便要将将军府的女儿处置了,是不是不太妥当?好歹侯府也是诗礼传家的清贵人家,这传了出去,侯府的脸面只怕也不大好看吧。”
老太君嘴角紧抿,被易氏当众如此劈头盖脸一番指责,她的脸色愈发难看,嘴角下撇的厉害,微垂的眼底燃着森森怒火,“庄夫人可知,你将军府的女儿砸毁的,不仅是佛堂,还是我李家列祖列宗的灵位。将军府当真是好教养,不管教自家女儿,倒替侯府的脸面操心起来。侯府再是如何,也不敢劳烦庄夫人操心。”
老太君活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有人敢这样对她。一时之间,只恨易氏不给自己脸,哪里还顾得上待客之道。
易氏也沉了脸,“老太君教训的是,既如此,我今儿就将这孽障带回府去好生管教,以免她日后再行差踏错一步,碍了老太君的眼,再被反锁起来放火烧一回可就不妙了。今儿她福大命大逃过一劫,谁知道下回还有没有这样的好运气。”
老太君顿时气得发抖,易氏这话,分明是说指使人放火烧若薇的人就是她!
“庄夫人慎言!”
易氏冷冷道:“晚辈快人快语,没什么弯弯绕绕的花肠子,话说的不中听,老太君也莫放在心上,否则气坏了您,晚辈可担不起这名声。”
她嫡亲的女儿死在这东平侯府,即便她生前做过些不光彩不名誉的事,易氏依然恨透了夺走自己女儿性命的东平侯府,因此说起话来才会这般不管不顾。她的女儿已经死了,她凭什么还要对着这一家人赔小心,处处照顾她们的颜面?
“你……”老太君气的捂住了胸口,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汤二太太急忙跳出来打圆场:“老太君息怒,亲家夫人息怒。咱们是儿女亲家,就是一家人,有什么事大家坐下来慢慢说,可不能因为些许小事伤了咱们两家的情分。亲家夫人,你说是不是这个理儿?”
易氏也不是特地赶来跟老太君置气的,借着汤二太太递来的台阶,从容道:“二太太说的很是。”
她顿了顿,对着老太君歉意的躬了躬身,“老太君见谅,听闻这丫头差点被火烧死,我这心里就忍不住着急,害怕她与我那苦命的大女儿一般不得善终……”
她一提起庄若莲,原还黑着脸的老太君微微一僵,脸上终是缓了缓,叹道:“亲家夫人也是关心则乱,快请坐下说话。”
紧绷的气氛终于缓和了下来,大家该上座的上座,该泡茶的泡茶,该寒暄的寒暄,一时间倒是将站在门口的若薇给忘了一般。
若薇木着脸,自发走进来,往易氏身后一站。
易氏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只端庄优雅的端了茶杯喝茶,喝过茶后方回答汤二太太的问话:“……军中事务老爷向来不爱与我说,便是说了我这妇道人家也听不懂。倒是常听老爷夸府上两位少爷十分了得,年纪轻轻已经立下不少功劳,往后必定前途无量。”
汤二太太听了这话,自然喜不自胜,亲热的拉着易氏道:“也是庄将军肯费心调教,那两小子在家跟猴子似的,也只有庄将军才管束的下来。”
老太君原本还有些不虞的神色,此时已是如沐春风,微笑接口道:“老二媳妇说的没错,这都是庄将军的功劳,改日老婆子必定亲自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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