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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等废妾-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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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最初的烦躁的负面情绪中抽身,乔雨书便变得懒散,什么也不想去做,近乎于贪婪的享受着这一刻的精益。

突然,耳边就多了一种音符,那是一种以着强势的姿态闯入她耳中的箫声,却也宛如阳春白雪,犹如天籁之音。箫声余音绕梁,三日不绝。细细听来,一种深沉却飘然出世的感觉会萦绕于心头,仿佛一切尘嚣都已远去,只有这耳边清绝的曲子。

如“随风潜入夜”的春雨,润物无声。

更如朗照松间的明月,清幽明净。

让人身在浮世中,却有皓月当空,清风徐徐之感,配上怪鸟嘤鸣,犹如一曲山谷齐奏,婉转了心事。

乔雨书怔然,侧首望去,便见那一袭黑衣的男子,手持玉箫,那首清悦好听的曲子,正是出自他之手。

樱花飘飘,漫天花雨中,他站在不远处那最大的樱花树下,长身玉立,碧眸深深的凝望着她,那一种专注,似是此生此世都要铭记着她的容颜。

乔雨书的心,蓦然的乱了节奏,失去了它本该有的频率,而这一次乔雨书却只是淡淡的蹙眉,深深的看着那一袭黑衣的男子,眸底越发的复杂。

箫声渐渐飘散在天地之间,那男子唇角扬起一抹轻笑,不似以往的痞笑,那一笑很轻,却说不尽的风华绝代,比女子还要妖娆几分。

乔雨书眼眸一颤,笑骂道:“妖孽。”随后摇了摇头,暗道自己真的是被那突如其来的事,弄得心烦意乱了。

虽然离得不是很近,邵非殇却还是依着唇形,看出了乔雨书所言,剑眉微扬,带着几分不置可否,碧眸中满满的都是笑意,迈着优雅的步子,向那一袭白衣走去。

乔雨书浅笑怡然,看着逐步走近的人,面色不变,心却早已乱了频率,然她还是宛然一笑,洒脱而不羁的说:“你从未说过,你会吹箫。”

邵非殇这时已经走近,看了看乔雨书苍白的脸蛋,眸底闪过一丝忧心,随后一撩衣摆,亦是席地而坐,笑道:“娘子,为夫会的还有很多呢,只是你不知道而已。”

乔雨书挑眉,若有所思的点头,第一次没有讥讽,反而多了几分有感而发道:“也是,你本来就深藏不露嘛。”只是怎么听,都有些戏谑之意在其中。

邵非殇却莞尔一笑,碧眸染上了慑人光彩,闪了人眼,张扬而俊美的脸庞柔和了几分,只听他言道:“若是娘子想,为夫完全可以坦诚相告的,你想知道吗?”邵非殇说着,突然凑近乔雨书,一时间,两人鼻息相对,气氛有些莫名的暧昧与紧张。

“抱歉,对于你本姑娘敬谢不敏。”乔雨书眼底闪了闪,很不给面子的推开邵非殇,随后坐直了身子,斜睨了眼邵非殇手中的玉箫,笑道:“若是可以,我更感兴趣那一首曲子。”

邵非殇挑眉,眸底若有似无的失望,随后才道:“一首曲子而已,娘子想学,为夫教你就是。”他倒是不矫情,说完便把自己手中的玉箫递给乔雨书。

乔雨书挑眉,接过玉箫,葱白玉指触摸到那温凉精致的玉箫,眉头闪过一丝讶异。

这把箫,乃是上乘玉料所制,手感极好,怪不得刚刚音色也是极佳。

“让我就这么吹吗?”乔雨书看着邵非殇,淡淡的问,也没有掩饰自己对音符一窍不通。

邵非殇一笑,眼睛眯成了月牙一般的弧度,看得出很是愉悦,笑道:“总要试着看看不是吗?”

乔雨书眸底一闪,对于那男子炫目的笑颜,心中又是一颤。

无关风月,只是一种莫名的心动,就像是年幼时,母亲鼓励而慈爱的笑,令她无端的暖了心……

“这个音符错了……”邵非殇洋洋得意的声音扬起。

“我知道!”似乎懊恼,乔雨书语气冷淡。

“唉……为夫第一次发现,原来娘子你笨的可以。”邵非殇语调扬起,缠缠绵绵的拖着音腔,似乎嘲笑着乔雨书。

“……”乔雨书怒视邵非殇,直接动手!

樱花林内,那一对男女,在盈盈飒飒的花雨中,追逐,影成双!

……

刘府,张灯结彩,热闹非常,刘娇娇与刘老爷站在自家门前翘首以盼,期待着他们几年未见的身影。

时间尚早,还未到晌午,刘府一众家丁伙计,亦是知道今日是那一位在皇城当官的大少爷回来的日子,安安分分的等候着。

似乎是知晓刘老爷一众人等的辛苦,不远处一队人马浩浩荡荡而来,激起一阵灰尘,那队人马渐渐走近,刘老爷布满沟壑的脸上也不禁露出淳朴的微笑。

只见,那一队人马中一名年纪二十多岁的青年御马而来,尘土飞扬中,却不减他的清俊,他的长相不是那种令人惊艳的男子,却也很是耐看,一身官服,脸庞有着为官者的不苟言笑,看得出,此人是个严厉的好官!

“爷爷,你看真的是大哥回来了。”刘娇娇那副活泼的性子两年来依旧未改,二十岁的她至今云英未嫁,那一副活泼的样子倒像是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站好了,瞧你像个什么样子。”刘老爷训斥着刘娇娇,眸底却并无多少的气恼,那两撇胡子一翘一翘的,模样有趣的紧。

刘娇娇俏皮的吐了吐舌,并不在意,依旧蹦蹦跳跳,似是一只欢快的小鸟。

那青年此时也御马走近刘府,当眸光看到刘老爷与刘娇娇时眸底亦是闪过一丝见到亲人时的激动,翻身下马,刘怀仁快步走到刘老爷身边,俯身一拜,尊敬的道:“孙子这些年忙于仕途,未能守在爷爷身边尽孝,给爷爷请罪了。”

刘老爷眼睛湿了又湿,年纪大了,未免有些情绪化,不在意的拂了拂手,言道:“你是个做大事业的,爷爷明白,快别做这些虚礼,赶了几日的路,定是累坏了,快进府,爷爷吩咐下人给你沐浴更衣,再好好歇息一番。”言语之中,尽显慈爱。

刘怀仁这才起身,眸底有着几分颤动,显然的这么多年只身在外,他也是极其想念亲人的,却也不想触及那些伤感的话题,给老人家烦心事,回道:“爷爷身子骨一如当年那般健朗,如此孙子便放心了。”几年前,他曾经接爷爷去皇都住过一段时日,只是那个时候爷爷的身体却是大不如今,他还以为……

看来爷爷当真是离不开这刘家村的!

想了想,刘怀仁还是言道:“爷爷也莫要那些下人准备了,孙子一会还要赶去镇上,就不在家待了……”话未说完,却触及刘老爷有些失望的神色,到嘴边的那半句话,再也说不出口了,看了眼刘娇娇,那丫头也是一脸的失望。

蹙了蹙眉,刘怀仁话锋一转道:“不过大齐国的皇帝还有两日才能到西晋,孙子今日在家住一晚,该是不碍事的。”他是个至孝之人,最见不得老人家失望的神色,更何况他那宝贝妹妹也是那一副失望的神色。

刘老爷与刘娇娇脸色这才缓了缓,刘娇娇哼道:“大哥公务繁忙,还是赶快去镇上的好,我们哪敢耽误你这个大官啊。”刘娇娇的态度很明显,她生气了。

刘怀仁一怔,随后对着后面的随从道:“还不快把礼物给小姐呈上来。”说完,又对着刘娇娇眨了眨眼,戏谑道:“怎么,娇娇生为兄的气了?哎哟哟,看那嘴都能打酱油了。”抛却了那一身为官者的威严,此刻的刘怀仁只是一个老者的孙儿,一个少女的兄长。

“哼。”刘娇娇哼了哼,毫不客气的接过礼物,眼角却带着笑。

一家人,在欢声笑语中,踏入刘府,刘家村内更是因着刘老爷家的大公子回村,沸腾一片,很是热闹。

……

“晴儿,你整日服侍夫人饮茶,写字,知不知道为何夫人要我们后日早些回家是为了什么?”翠平看着晴儿小心的问道,有些忐忑,自然是怕东家有了要解雇她们的心思,要知道这份工作不累,还有银子拿,最重要的是东家很好说话,这可是不好找的。

晴儿从木盆中拿出洗好的白色背面,摊开来搭在竹子支好的晾衣杆上,打了打背面的皱褶,淡淡的道:“可能是东家夫人有事吧,总之你放心,东家夫人只要不搬走,咱们还是会有活做的。”晴儿这两年也长了心眼,自然知道翠平问的是啥,随即答道。

翠平还是有些不放心的道:“可是好好的为啥让我们后日早点离开?我咋觉得,这就像是要被宰杀的猪,前一夜给它吃顿好吃的呢?”翠平心眼没见多长,性子醇厚,憨厚的说。

“噗……”晴儿却忍不住一笑,随即掀开白色被面的一角,手指点了点翠平的额头,笑道:“哪个告诉你,猪被杀之前一夜会给它吃顿好吃的?若是前一夜给它吃顿好吃的,那到了宰杀的时候,屠夫岂不是有的功夫费了?”

“恩?屠夫费什么功夫?他不就咔嚓一下子,就好了吗?”翠平眨眨眼,很是不解的问。

晴儿摇了摇头,却不给她解释,道理其实很简单,若是你前一日给它吃了好吃的,非但不能增肥,还只能给它制造粪便,那到了开膛破肚之时,费事的,不是屠夫是谁呢?

……

徐翰林在傍晚时分来到了边境小镇,却没有看到迎接皇帝的队伍,眉头微微一蹙,对于西晋皇帝的怠慢感到不悦的同时,也不敢多做耽搁,快快去最好的客栈,为楚子轩打理一切。

找了一家最大的客栈,给了老板一大锭银子,吩咐老板清人,老板颠了颠手中的银子,够买下他这家客栈了,自然是乐不跌的去准备清人的事宜了。

林雪艳今日没有去陈家找陈玉卿,因为她在等,等西晋皇城的大员!

心中有着恶毒的算计,却突然听到敲门声,心砰砰的跳个不停,林雪艳蹙眉,从床榻起身,走到门前,开了门,很是不耐的问:“本小姐不是说了吗,没有事不要来打搅我!”语气相当的恶劣。

小二哥一怔,心中对林雪艳很是厌恶,然人家到底是客人,只好陪着笑脸道:“哦,是这样的客官,本店已经被一位大人给包了下来,掌柜的叫小的来清人,给您添麻烦了。”

大人?

林雪艳挑眉,看了眼小二哥,错开身,走出门,站在二楼看了眼那男子,有几分官场的气息,以前她的父亲,是个做官的,这为官者身上的气息,她是不会看错的,心头一喜,想必这一定是西晋来接大齐国皇帝的官员了!

林雪艳觉得自己的机会来了,想着赶紧把那女子的画册给那个官员看,却又不想过于唐突,若是她们想的错了,那到时候给她定一个愚弄朝廷命官的罪名,她可是得不偿失了,只是这般好的机会,她定是不能放弃的。

小二哥奇怪的看了眼林雪艳,觉得自己的话传到了,也就不多管,赶去下一间客房通传了。

退后了几步,林雪艳咬唇深思,突然她脑子中灵光一闪,快步走回客房,关紧了门,收拾一番,然后把那画有乔雨书画册的画轴,放在包袱外,放的不是很牢靠,一碰就会掉的那种,画轴上用来束缚画卷的锦条,也特意的松了松。

如此一来,只要人多时,她假装被人撞倒,然后画册掉在地上,也不怕那官员看不到!

记住,用滚的!

徐翰林伫立在大堂中央,眸子扫过整个客栈,并同时派自己带来的兵马里里外外的把整个客栈包围了起来,另一小队兵马驱散客栈内的住客。

林雪艳混在人群中,身子不可避免的与客栈内的住客们发生了碰撞,自是厌恶的紧,然她自然知道孰轻孰重,若是此举能够把那个悍妇给解决掉,这点苦也算不得什么!

混在人群中,林雪艳用眼睛时不时的瞄一眼徐翰林,而只顾着注意徐翰林的她,丝毫没有注意到身边一个长相獐头鼠目的男子,那不怀好意的眸光已经在她的身上,转了几圈,那猥琐的男子借着人多,身子总是有意无意的挨着林雪艳的身子,吃些豆腐,见林雪艳没有反应,眸底闪过一丝光芒,笑的更加猥琐。

林雪艳只顾着看徐翰林,哪里会注意到身边那毫不起眼的猥琐男子,眼见着距离徐翰林近了,她故意踩了自己的裙摆,踉跄一下,向徐翰林倒去。

这个办法,她这两年也用了不少,当然都不是用到邵非殇的身上,她虽然心系于邵非殇,却也喜欢被更多的男子瞩目,所以平日里与陈玉卿一同来茶馆吃茶的时候,这种假装摔倒,博人怜爱的戏码,自然是少不了的,而这方法也是百试百灵,没有堂堂正正的君子会看着一介女流摔倒在自己的面前而不管的!

当然,这种柔弱的姿态,她是断然不会在邵非殇的面前使用的,毕竟这方法再好,未免有些轻贱了身份,有那么点投怀送抱的意思……

徐翰林严谨的眸光扫过客栈的每一个角落,不敢有半分的马虎,却突然的身边那一身粉衣的女子向自己倒来,徐翰林为人是很迂腐的,自然很是不喜这种有着别的心思的女子,他不是个傻子,在官场两年,什么样的女子没见过?

这女子的伎俩,还不是投怀送抱?

徐翰林一撩衣摆,退后了几步,他早已有了妻子,是他还未为官时便娶了的,算是糟糠之妻,虽然是个乡野粗妇,却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这个人最不喜风花雪月,女人嘛,在他看来都是一样的,会生养,能持家就行,而他也最不喜这种轻贱的女子,自然是不会扶她的。

嗙……

林雪艳摔倒在地,两年来保养的不错的身子摔在地上,发出了一阵沉重的声音,激起了一地的灰尘,客栈内被疏散的住客,停了一瞬,嬉笑着走出了客栈,显然的刚刚林雪艳的动作,还是被有些人注意到了。

林雪艳只觉脸上一阵阵的发热,羞愤的想要去死,然这脸丢了都丢了,哪有舍了孩子还套不到狼的道理?

林雪艳瞥了眼徐翰林脚边展开的画册,唇角微微一扬,眸底闪过一丝得逞,随即惊呼道:“我的画!”

徐翰林凝眉,虽然讨厌这女子,但人家东西掉在脚下,却是不能不管的,随即弯下腰,想要把那画捡起来给那女子,却在下一瞬,身子一僵,茫然的捡起那画册,怔怔的看了许久。

这画册上的女子,竟然是当年的隆裕皇太后!

林雪艳用广袖擦了擦脸上的灰尘,这才起身,而身上却还是沾染了大部分的灰尘,她站起来,观察着徐翰林的脸色,却总觉得哪里不对,然既然开始了,戏就要演得像!

“大人,小女子冒犯了大人,是小女子的错,还望大人海涵,请大人把那画册还给小女子,那画册上的女子,乃是小女子的恩人,两年前若不是恩人所救,小女子怕是早就死了……”林雪艳说着,拿帕子擦了擦眼帘,似乎对那幅画很是在意。

徐翰林神思被林雪艳的声音拉了回来,敏锐的抓到了她话中的重点,一把抓住了林雪艳的手腕,带着几分急切的问道:“你说这画上的女子是你的恩人,还是两年前救你的?”徐翰林背脊上阵阵的发凉,只觉自己的想法有些不可思议,然以那个女子的智慧,又有哪些事是做不得的?

“是……自然是两年前救的,小女子乃是大齐国官宦之家出身,因着齐国永元二年,皇上贬罚了我爹爹,流落至此,而后幸得恩人所救!”林雪艳心中有些不定,看着男子急切的样子,心中阵阵的不安,而后又看了眼那些士兵,顿时一惊,原来她认错了人,这些人是大齐的兵!

心中一慌,随即想到她爹爹乃是大齐的官员,虽然如今是待罪之身,发配东北,但也不是没有被平反的机会的,是以也多多少少表明了自己的身份。

徐翰林却不管她是什么官员的子女,心中已经有了几分底,随即问道:“你可知她现在何处?”本就迂腐而不苟言笑的他,此刻更显严肃,虽然是个文官,但那副样子却着实是有些吓人的。

林雪艳哪里还敢顾左右而言其他,再者说把那个女子暴露给官府,也是她最初的目的,徐翰林这般问,她自然趁了她的心意,随即道:“在市井之中的一处院子内。”

徐翰林上下打量了一番林雪艳,这才放开她的手腕,语气不善道:“你速速离开这里,天黑之前,本官不想要再看到你!”不管她有什么目的,若是再留在这里,即使是皇上不杀她,太后娘娘也不会放过她!

太后娘娘的心思,他还是懂一些的,她瞒天过海,以假死之名出宫,为的不就是这清闲的日子,如今却被这无知女子给暴露了出来,以太后娘娘的作风,会放过她才怪!

林雪艳就不明白了,自己怎么了?难不成有碍观瞻了?

不就是齐国的皇帝要来访西晋吗,为什么一个个的都让自己离开,都说不想要再见到自己?

在她看来,这些人一定有着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这才让自己离开的!而她可不会错过这么好的机会而不除掉那个悍妇!

打定主意,林雪艳脸上挂上讨好的笑,道:“大人说的是,小女子这就离开,这就离开!”说着,收拾起地上的包袱,看着徐翰林手上的画卷,露出为难的表情。

徐翰林也只当她是想要恩人的画卷,没有多想,冷肃道:“这画册你不能带走,这样吧,本官会给你一些银两,就当这画册是本官买的!”他话音未落,身后的小兵便送上了一袋银子,看样子也有不下百两。

林雪艳自然知道见好就收,笑了笑,还微带不舍的看了眼那幅画册,这才离开,而就在她离开后的不久,徐翰林也带着一队人马,趁着夜色,离开了客栈,向项脊轩走去。

……

邵非殇与乔雨书玩闹得累了,便坐在那樱花林中休息,连晚膳都懒得吃,早早的让小晴与翠平离开了,两人便对着渐渐黑下来的夜色,相对无声。

“听说大齐的兵马到了。”邵非殇垂眸,说着自虎子口中得知的消息,碧眸一闪而过的幽光。

“哦。”乔雨书懒懒散散的应着,显然不愿多说。

她想啊,即便现在像只乌龟一般的窝藏在这院落内,也没什么打紧的,只要不被那些人发现,别说是这几日藏在这里,就算是让她一辈子不踏出这里都没什么,毕竟平日里她也不怎么出门的。

“怎么,不紧张了?”邵非殇痞笑着问,眸底闪过一丝暖色,即便是在漆黑的夜,都那么清晰。

“恩,就算他们来了这里,又如何?”他们抓不到她的。

邵非殇挑眉,倒是有几分赞同,若是她想要逃的话,还真没人能够抓得到她!

“不过,下次在逃的时候,能否带上为夫我呢,娘子!”邵非殇侧着头,似笑非笑的说,似乎此生赖定了她。

乔雨书黛眉轻挑,扯了扯唇,却没说什么,不同意,不拒绝。

而就在这时,脚步声由远及近,令两人同时凝眉,望去。

虎子被两人犀利的眼神,看的背脊一僵,随即脸上漫上讨好的笑:“嘿嘿,主子,夫人,可不是虎子想要打扰你们……赏月的,是小少爷他吵着要见你们的!”说着看了眼自己怀中很是不安分的小肉团,虎子脸上表情也很是无奈。

这小少爷平日里很是听话的,显然不愿别人亲近,更不喜别人抱着,但绝不是粘人的孩子,整日里安安静静的,只是今日似乎感觉到了不同的气氛,吵着闹着要见他们两个,最惊人的还是主动要他抱着来找他们……

要知道,平日里即便是他每天陪着他,这小少爷都不会让他碰到他半分的!

邵非殇紧蹙的眉头,并未因此疏散开,开口,语气也是沉沉的:“不是要你看着小少爷,今晚不要带他出来的吗?”低沉的语气,有股子不怒自威的气势,尊贵而威严。

乔雨书起身,对于邵非殇的气势挑了挑眉,几步走到虎子身边抱过那小肉团,虎子身子因着邵非殇的怒火而僵硬着,乔雨书见此,蹙眉,看向邵非殇:“虎子跟你这个穷鬼这么久,都任劳任怨,没说什么,你发个什么火?”

“……”穷鬼?!

虎子小心的看了眼,乔雨书,心中冷汗直流。

也就她敢这么说主子……

邵非殇很无语的凝眉,他在她的心中就这么个形象?

只是她知不知道,他邵非殇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别的没有,钱倒是多得是!

虽然这两年他吃穿用度都是用她的,但那叫财不外露!

看了眼乔雨书,邵非殇选择无视她的那句‘穷鬼’,对着乔雨书怀中那四岁大的孩子,慈爱的笑道:“我们家玉儿想父亲了吗?”语气早已没有刚刚的威严,倒是多了几分甜腻。

乔雨书早已对邵非殇变脸的之快见怪不怪了,抱着小小的邵玉笑着哄着:“玉儿今日不乖,怎么不睡呢,已经很晚了。”乔雨书是个心狠手辣的主,然人都有软肋,乔雨书是人,自然也有。

她穿越而来之时,曾经失去了一个孩子,所以对于小孩子便多了几分怜爱之心,而这孩子也跟着她生活了两年,感情自然是不用说的。

“怕……”邵玉肉嘟嘟的手,抓住了乔雨书的头发,怎么也不肯松开,似乎怕自己松开了,乔雨书就不见了一般。

邵玉两年半之前,经历了那一场大火,事后被诊断为痴儿,那个时候两岁的孩儿什么也不懂,估计也是被吓傻了,而过去的一年中,邵非殇很是有耐心的陪着他玩闹,教导他学习,终于邵玉也渐渐的变得聪慧了起来,最起码是会说了,虽然话说的还是不怎么好,而邵玉的身体也越发育的极慢,想来也是与那场大火脱不了干系!

四岁的孩子,长得却如三岁的孩子一般大,令人看着很是心疼,所幸这孩子根骨奇佳,邵非殇也曾说过,还有的长……

乔雨书听着孩童稚嫩的声音,说出那一个带着颤音的‘怕’字,心没来由的疼了起来,却也不知道说什么安慰孩子幼小的心灵。

小孩子都是敏感的,邵玉年纪小的时候,经历了很多的事,自然也就更加的敏感,在他的认知里,自己每晚睡前,爹爹,娘亲(邵玉小朋友脑子是好使了,但相对的他忘记了自己的生父生母)都会来陪自己的,就今天没来,所以小小的他自然察觉了不对。

“呵呵,玉儿怕什么?”邵非殇笑着起身,看了眼面色苍白的乔雨书,接过邵玉肉嘟嘟的身体,抱在怀中,安慰道:“有父亲在,玉儿不要怕,父亲会保护玉儿和玉儿的娘亲的!”安慰的话,温暖了两颗心,是谁的心在漆黑的夜,颤动了起来。

“恩,玉儿不怕!”邵玉挥动着肉嘟嘟的手,却不放开乔雨书的发,他轻轻一扯,乔雨书头皮一痛,下意识的向前走了两步,然邵玉在邵非殇的怀中,而她走上前两步,自然的就凑近了邵非殇,两人再一次鼻息相对,四目相交。

砰……

院落的门,被豁然推开,突起的风,吹起了落地的樱花,漫天飞花中,那一袭深灰色长袍的男子,闯入还陷在温馨中的三人眼中!

“太后娘娘,别来无恙!”徐翰林眼中的情绪翻涌,说不出是什么感受,那本该死去的女子,现如今好好的站在他的面前,有些恍如隔世的感觉,这一刻,他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太后娘娘,没有初见之时的威仪,雍容,不再浓妆艳抹,现在的她柔美的惊心!

到底是什么能令一个醉心权势的女子,变得甘于平凡,竟然冒天下之大不韪,放弃一切,假死出宫?!

是他吗?

那个一袭黑衣的男子!

想着徐翰林的眼睛看向邵非殇,却在触及到邵非殇怀中那孩子时,眸子一顿,惊诧的说不出话来。

难不成,太后娘娘是为了与这个男子私奔,这才假死出宫?而他们早在几年前便已珠胎暗结?!

想着徐翰林眸底一暗,这等皇室丑闻,本不该是他们做臣子的知道的,但如今他既然效命于当今圣上,就不能放任太后乱来!

“太后娘娘,该回宫了!”徐翰林眸底几变,淡淡的向乔雨书说道,眸底是不可变动的坚定!

乔雨书抿唇,淡淡的看向徐翰林,这个当年被自己一手提拔的人,然现下他们的情形倒是真的应了那句话,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徐翰林。”乔雨书抬起头,看着漆黑的天,本就不圆的残月已被乌云遮起,哪里有什么月色可赏?

想着,乔雨书斜睨了眼虎子。

乔雨书现在心情很是放松,既然被发现了,也就没什么怕的了,这里自然是待不下去了,只是走也罢!

“臣……在!”或许再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心中多少的还是有那么几分颤动,徐翰林对这个女子的尊敬不会改变,只是……

他容不得,大齐国的丑闻继续下去!

以前他不相信太后娘娘是一个想要霸权的女子,即便那个时候她是世人口中的妖后,但现在的情况不同,娘娘怎么可以背叛先帝?

“现居何职?”乔雨书睨视着他,眸底渐渐加深,诡秘莫测。

邵非殇抱着邵玉,默然的伫立在乔雨书的身后,碧眸闪过一丝幽光。

“右相……!”徐翰林觉得有些难以启齿,以往他可以昂首站在每一个人的面前,就算是风清阙,他都不在意他是如何看自己的,但对于这个具有着无上威仪的女子,他莫名的觉得自己投奔了皇帝的羽翼之下是件可耻的事!

“高升的很快,恭喜。”乔雨书负手凝立,晚风吹起她白色的衣角,伴着樱花,似欲乘风而去,那普通的楼台似乎变成了紫阙龙楼,衬托着她雍容而威严的气势。

她只是在淡淡的笑着,却令徐翰林冷汗流了一背,再也不敢放肆的与那女子对视。

他也总算明白,为何在那繁华奢靡的皇宫,她会一人独大,甚至总揽朝权!

“想要请我回宫,你还不够那个资格,让楚子轩亲自前来见我,你给我能滚多远就滚多远,记住,用滚的!”乔雨书从不是什么任人欺负的人,刚刚徐翰林的放肆,她可是没忘!

徐翰林眼眸豁然睁得老大,不敢置信的看着乔雨书,这两年中,没有人敢如此的侮辱自己,然他能如何?只能……滚着离开!

谨慎不可丢!

“什么!”刘怀仁与刘老爷用过了晚膳,一家人齐聚在偏厅,谈笑着,却突然被随从所报的消息给惊到了。

“怎么不早点来报!”刘怀仁大声呵斥,语气之中,不难听出几分气急败坏!

“属下……属下也是刚刚得知!”那随从显然也被自家少爷的模样给吓到了,退后了几步,懦懦的答道。

刘怀仁凝眉,自然知道此刻不是怪罪一个下人的时候,转身对着不明所以的刘老爷恭敬道:“孙儿有要事要办,不能陪爷爷促膝长谈了,还望爷爷原谅孙儿的不孝!”自古忠孝两难全,他既然要为太子爷办事,有些东西,自然就要放在一边!

刘老爷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随后慈祥的笑道:“没事,没事,呵呵,我的孙子是个有出息的,爷爷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怎会怪罪,去吧,正事有紧。”

刘老爷宽厚,即便对久未见面的孙子有诸多的不舍,却也不再多做挽留,不想给自己孙子添麻烦,然刘娇娇可不愿意了。

在她看来,没什么事,能够重要到陪着爷爷的。

“哥,你变了!”刘娇娇看着自己的哥哥,那张脸,那双眼都还是她哥哥的,但为什么她看不到以前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疼爱她的哥哥了?

皇都,真是个可怕的地方,连哥哥都变了……

刘怀仁身子一僵,转首,看着自己的妹妹,眉头微微一凝,正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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