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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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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着茶盏。
宁馥还看他。
他仍旧看着茶盏。
宁馥终于也开始怀疑自己的,方才那握拳的骨节之响,真是自己的幻听?
后而终于也忍无可忍,道:“孔公子,你觉得这茶好喝?”
“嗯。”孔无喧专心凝视着自己的茶盏,道:“我也有好茶,是不是也可以放在你这里,我出茶,你出水,每天喝上一小会。”
果然!
她就知道!
宁馥耐着性子:“我这个人其实不喜欢喝茶,既然你和林清之都喜欢,不如你们俩切磋?”
孔无喧停了停,看了看她,然后目光又移回到自己的茶盏上,宁馥毫不怀疑那茶盏再这么被他盯下去,迟早得盯出两个窟窿。
“我和他一起来你这里切磋?”他唇角似乎冷冷的弯了弯。
宁馥“啊”一声,忙道:“你可以去别苑找他,每天从学院出来他就没事干了,其实去书院的事他都多余,你可以一早就去别苑找他切磋……”
“你不让我来你这里?”他仰起头,突然就直直的望向了她,又像是在自言自语:“那我找他有什么意义……”
“意义?人活着有意义的事情多了,你自己平时没有别的事可做吗?林清之游手好闲纨绔一个,你别跟他比,你好好的一个大好青年,又有家业,正是为之奋斗的大好时光,本就不应该虚度光阴……”宁馥急声道,后而在他那目光下松下气来,轻轻道:“或者,你应该成家,娶一个贤惠的女子一起生活。”
孔无喧又盯了她一阵,后而极缓极诀然的摇头,又低头看向自己面前的茶盏。
宁馥叹口气。
室内又静了下来,外面就是呼呼的风声,雨点拍打屋檐之声。
孔无喧却又问她:“我若是像林清之一样,天天赖在你身边,非要来你这里喝茶,你会不会赶我走?”
宁馥这时已经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滋味了,只能道:“当然不会。”
“哦。”孔无喧笑了笑,苦涩的情绪完全尽显:“我也不会那么做。”
言罢这些,他自己斟满了面前的茶盏,一饮而尽,再没看宁馥一眼,让茵妙送他出门。
不知是不是心里作用,他走了之后,室内因为空旷而觉得外面的雨声特别的大,风也特别的劲,嗖嗖的寒风从门口冲入厅内,让人浑身都寒了起来。
角落有人轻轻叹息一声,道:“真是没用。”
声毕人影现,仿若一团烟云飘至眼前,那人的身法特别的轻逸,如同记忆中的某个场景一样,宁馥只感觉到一缕如烟一般的气场无声无息的飘过,那人就已经站在了她的屋里。
修长的身形,穿一袭合体的家居白色长袍,站立的姿态随意而又渊停,慵懒与不屑之中又透着浓浓的精明与沉稳。
(未完待续。)
………………………………
第382章 目的
宁馥看着他的身影,看着他目光和整个人散发出来的鄙视和不屑,突然就有一种极其难以压制的烦躁涌了上来。
当即,她立即就笑吟吟的站了起来,鼻腔中发出更为不屑的一声低哼之后,才道:“太傅大人这么喜欢别人家的事情,但也请你多少自重一些,这里可不是你的太傅府。”
韩尘站着不动,默默凝视她,宁馥上前一步,这就要出门而去,留他一人在这里爱干什么干什么。
韩尘却在她经过的当口,手指在袖内只轻轻一勾,她的身子就又完全不受自己控制的向他靠了过去,眼前就只看见他衣袖一卷之间风云流动,特别飘逸的姿态之间,她就已经靠在了他的怀里。
一回生二回熟,太傅大人的这招也不是头一次使了。
宁馥面色不改,平静的盯着他流畅的动作,一瞬间灵光一闪,恍然道:“太傅大人是想证明一下你比他有用?”
眼前又是一通轻烟乱逸,流云又是一通飞卷,她已经被丢回座位,而那人,距离自己丈许之外。
咣当一声,宁馥连看都没看见他是怎么着一个动作,他身后抱厦的大门就严密的合上了。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宁馥浅浅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脑海中在这个时候很不受自己的控制,她想起数次被人紧紧的束缚着全身的那种不寒而栗,在马车里,在自己的睡房里,在人前看得见的地方,在人们看不到的地方……
与他相处这么久,说远不远说近不近,她早就确定韩尘便就是一直拿捏着她一举一动的看不见的手,无凭无据,她就是知道。
她走到今天这一步不是偶然不是机遇,也不是全凭她自己的努力。
她所有的偶然和机遇,甚至连同她自己的努力争取,也都全在眼前这个人的掌控之中。
每一个偶然和机遇,都有他的处心积虑在等着她。
她就只是笑,眼睛却越来越寒。
对面男子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也笑了一笑,不知是不是察觉到了她的寒意,明明把门关上了该是好生调教一番的套路,突然就变了画风。
道:“你想要找的东西,怎么不去我的书房看看,那里还直接连着你的睡房,你随时都能方便过去。”
宁馥一霎那间心念电转,将与其相关的所有事都闪电般的在脑海中过了一遍,一时间觉得似乎所有的事情都别想逃得过他的眼睛,在他的面前,他似乎永远都觉得她不过是一只不堪一击甚至于不值得青眼相加的蝼蚁。
也许是天气恶劣让人容易消极,又也许是与孔无喧的周旋让她没有了积极的心情,她忽然间觉得,她的所有行动如果都在这人的眼中,那岂止是可笑,还直接说明了一点――她做的所有努力寻找的事情,不仅瞒不了他,还甚是无用可笑。
来到这个世界至今,似乎自己对自己以及周围人的所有安排,本是很简单很单纯也很自然的事情,现在看来,在他的面前根本就已经不是那么回事,从一开始,从她出现在这个世界的第一天开始,她以为自己掌控了自己,却是从那天开始,就活在别人的掌控之中。
这种感觉,在现代都未曾有过。而一直都在未来几千年之后的文明熏染成长并且比大半的人都要自由的她,竟然要在几千年之前的人类社会,体验这样的人生。
不可能好受。
“为什么?”她沉默如山,也开门见山。
韩尘淡淡的弯身坐下,淡淡的答:“你是问为什么让你去我的书房,还是问为什么我为什么会这样方便你,又或者是问我为什么总是和你过不去似的?”
“你知道我问的是什么。”宁馥道:“我何德何能,在太傅大人关注我这个人之前,我可不觉得我本人有什么发光之处吸引了你的注意。”
“也许是你想多了。”韩尘道:“你怎么不觉得其实每个人我都关注,只是不是每个人都像你一样越来越值得让人关注下去?”
“或许吧。”宁馥不置可否,但对他这个回答也有些认同,一笑,又道:“但是我可以很清楚的告诉你,我只是想好好的活下去,你所认为的那些事,我就算在做,也绝对和你的目的不一样。”
“你别管我会怎么想。”韩尘也一笑:“你告诉我或者不告诉我,都不会影响我怎么想。”
“所以我才告诉你。”宁馥叹气,崩不住了,道:“你用不着在我的身上浪费时间,我一个女子,能争什么?且不说我根本就没有那个能力,就算我真的不自量力去争了,我能争到吗?我争到又能怎么样?我能拥有吗?这些问题我自己还不清楚吗?”
“你出于什么目的那是你的事,但你确实在做,这是事实。”韩尘根本就不理会她的说辞,轻飘飘的伸出一指来往门外一指:“你还想让林清之逍遥的活着吗?如果不想,咱们不防把他叫过来,咱们三个坐在一起,打开天窗说亮话全都说个明明白白,你――到底要做什么,我――知道了什么,他――敢不敢在我面前提一提你们俩私下里谋算着什么。”
宁馥气极反笑,扭头就往后厅走:“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好了,反正你也说了,我改变不了你的想法。那也同样,我要做什么,也不是你三言两语就能改变得了的,你继续想你的,我继续做我的,咱们来日方长。”
“你非要寻死也没办法。”韩尘的目光甚凉,带着难辩的情绪甚是复杂,扫过面前孔无喧用过的茶盏,“你无畏,是因为无知。你还不知道你要做的事情需要付上什么样的代价,你这么喜欢钱,不可能不惜命,就算你爱财如命,可你是不是也能将身边人的性命豁出去?”
宁馥驻足,回头冷冷一笑的望着他:“太傅大人可莫要把自己的思想强加在别人身上,你身居上位,视人命如草芥,我宁馥可没这种气魄。”
韩尘的目光突然闪过一丝错愕,像是被误解?
但这不过一闪即逝,随后他就又慵懒的笑了:“你当然没有我这种气魄。”
宁馥懒得再理他,将这抱厦留给他独自一人享受。
(未完待续。)
………………………………
第383章 表哥
如同王若诗所预言的那样,关于宁馥对婚姻之事挑三捡四的流言很就快在京中四扬开来。
“真是了不得,到底也是个姑娘家,竟然能说得出那样的话来,我可真要看看还有哪家肯要她做儿媳。”
“这也不怨她,母丧父弃,这样的女子能有今天已经不易,她什么都是靠自己来的,难免心气儿高些。”
“可一个女子再怎么打拼不也是为了以后要嫁个好人家?她这样的,现在谁还敢娶?”
“可不是?谁还会上门提亲,不是自取其辱?”
“呵呵,上门提亲?上哪个门?上谁家的门?”
这些话已经是好听的了,最终难免还是围绕着宁馥母丧父弃缺少管教之类为中心,不过这些谣言终究只是人们的谈资而已,丝毫都没有影响这些人一边在背地里嚼着舌根子,一边笑着去素缨楼继续挥霍消费。
没办法,无论宁馥到底怎么样,素缨楼的东西却是实打实的合她们的口味。
王若诗隔三差五就会和宁馥见见面,在京中谣言四起的年底时节,家家户户又开始为一年中最喜庆的日子张罗奔忙,宁馥这里自然也不例外。
来这里这是第三个年头,看着自己现在拥有的,虽然与最终的目的相差也许还很远,可至少现在还算自由,相比这个时代的女子,她过的日子已经算是自己想要的了。
如果就这么过下去的话。
腊月二十八,送走了王若诗,宁馥倚在榻边捧着手炉看书,霜容和烟珑几个就在对面剪着窗花,一边笑着低声聊天。
外面脚步声响,门房来了人,锦嬷嬷迎出去后不一会子折回来,宁馥的目光稍稍移了移,看了过去。
锦嬷嬷面色有几分犹疑,正要开口,宁馥就先撂了书。
“谁来了?”
茵妙正在换炭,听了宁馥这口气一诧望了过来,锦嬷嬷一触到茵妙那目光,赶紧摆手摇头递眼色。
茵妙了然,这就能确定来的人不是孔无喧,便就又扭回身子继续换炭。
上次孔无喧来的那回,真是让她这个旁观者都吃不消。
霜容几个也知道是什么意思,只不提这个人便是,抬眼也向锦嬷嬷看过去。
锦嬷嬷抿了抿唇:“是……乔四舅爷家的表少爷来了。”
全都一愣。
乔鸿儒那边的事不是解决了吗?
没同意把太平阁给他,他老子没办成这事,他还亲自登门来了?
进抱厦的时候,乔赛的茶已经饮了第三泡了。
见宁馥进门,他连忙整颜肃身,做为哥哥,竟抢着先给她行了礼。
宁馥默声走进,到了上首的位置丝毫不客气的便坐了下来,茵妙在旁边奉茶伺候,就这么简单的两件事,却明明白白的彰显出她与普通的闺阁女子有多不同。
她,就像是一家之主,可不是什么待字闺中的小家碧玉。
虽然是她的表哥,也年长她五六岁,但是在她的面前,乔赛却颇有几分抬不起头的感觉。这与他来之前时所怀揣的心情大相径庭,他自己也暗暗心惊,可是这种感觉就是压在心头盘衡,压也压不下去。
就说她这个气度和气场,如果自己不是她的表哥,如果他不是对她的过往清清楚楚的了如指掌,他真要忍不住以拜见品级官员的心情来应对了。
想到这里,他半点轻松的情绪都没了:“妹妹搬来这些许日子,我一直未能抽开身过来探望,别怨怪哥哥。”
听见探望和怨怪这两个词,宁馥才看了他一眼,目光落到了他的身上。片刻后她扬声叫来周睿。
“我不是说过咱们府上不能接待乔四老爷家的人吗?乔四老爷官居高位,被我受累可怎生是好?”
周睿连忙道:“表少爷并无官职在身,这才没有拦着。”
宁馥似乎这才想起来这回事似的,恍然的哦了一声,这目光便就又飘回乔赛的身上,已经和方才大不相同,竟有几分敷衍冷漠之意。
意思是――你来干什么?
意思是――你没官没品又没职位,你来我官家私宅干什么?
意思是――你老子没给你安排个前程,你来求我?
这当然不可能,不过就是想让乔赛有这种感觉罢了。
乔赛的脸色果然有些不好了起来,但还是强撑着笑,故作轻松的道:“不过是兄妹之前走动一下,妹妹何必这么严谨,怎么,我做哥哥的都不能来看妹妹了?”
说着便让旁边的小厮把准备的礼物拿过来,小厮赶紧上前,双手捧着放在了桌案上。
周睿只扫了一眼便没再多看,却是眉宇间尽是疑惑。
宁馥称了个谢,让人给乔赛换新茶,一面微笑道:“既是兄妹之间的走动,表嫂怎的没一起来。”
乔赛的面容有一瞬间的尴尬,旋即恢复如常,道:“说是兄妹走动嘛,对了,以后我若是常来拜访,妹妹会不会嫌我打扰?”
“会。”
乔赛刚刚端上的新茶才抿了一口,差点没喷出来。
但他很会替自己圆场,哈哈一笑:“妹妹真爱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宁馥看了看他手里的茶,面无表情的道:“家有正妻,你又无所事事,不在家好好的陪着自己的妻子,出门看我这个十几年没来往过的妹妹,除非我脑子有毛病了才会愿意让你没事就来打扰我。”
乔寒面色骤变,惊道:“妹妹你莫要多想……”
“哦?是我多想了?”宁馥冷冷的讥讽一笑,道:“那就是你吃饱了撑的、闲的。你撑着了闲着了,我可没时间也没心情陪着你撑着闲着,你无所事事不代表我有时间招待你,大过年的,别给自己家和别人家添不痛快,我这个大门,不欢迎姓乔的。”
出乎周睿几人意料的是,当着他们几个家仆的面,乔赛受这般气竟然也没恼羞成怒。
他竟是面色甚是哀凄,叹气摇头:“都怨我这个做哥哥的不好,到这个时候才过来与你走动,是,你肯定觉得这是我们姓乔的看你现在发达了才想起你这个亲戚,别的姓乔的,我不敢说,但是我却是绝对从来不曾这样想过,以后你就知道了。”
(未完待续。)
………………………………
第384章 天打雷劈
他这话放出来,宁馥却并没有另眼相看,甚至看都没看。
半晌他站起来,尴尬的对着面前请送他的周睿笑了笑,宁馥不理他,他自己自寻台阶下,嘱咐周睿他送来的东西有好些滋补之品,一定别忘了给宁馥补一补。
周睿笑着点头,没接话,只把他往外请。
才一下台阶,大门直接就关合上了,差点没拍上小厮的后背。
小厮惊了一跳,蹦了开来,皱眉道:“简直是一朝得志目中无人!她这算什么官级,竟然这么大的架子,哪有这样对笑脸送好的人的,她也不怕得罪人,阻了她的官途!”
乔赛皱眉瞪了他一眼,示意在人家府门前,说话要仔细些。
小厮赶紧噤声,陪着乔赛进马车,一边低语道:“她这么个脾性,爷您还要来?”
“我要来,她的门也不会给我开了。”乔寒咬牙,车帘放下前深深的望着宁馥的府门,目光恨不得把这道大门给掀了,沉声道:“我进不来,我就不信她一辈子不出来!”
隔日,周凡下午过府来,宁馥瞥了他一眼,问道:“乔赛的人还在外面?”
周凡忍不住笑,道:“这是不是女大不中留,姑娘你真是被不少人惦记着。”
宁馥瞪了他一眼,他忙就赶紧把笑收了,一本正经地道:“他是不敢进来了,撞了墙还能不怕疼么,这架势,是守株待兔等你出去呢。”
宁馥的眼风往大门的方向扫了一眼,没什么情绪。
须臾,撂了手里的书卷:“今天没去书院,他这也太耽误我的事了,你想办法把人都给我清理干净,我这宅子里被人盯的还不够么,这宅子外面也得有人这么盯着,还过不过了!”
今天让人跟林清之说她昨夜没休息好就不去学院了,林清之这边好打发,王若诗的约不能不赴。
周凡有些难办的挠了挠头:“这回可没那么容易。”
乔赛跟别人还不一样,他不来硬的不来强的,他人要是进了府,那什么难听话都可以说给他听,多难听都可以,但是出了这道门,当着街上的百姓,难道也放难听话不成?
这边就算不说难听的,可对方的态度更平易近人,就像跟这边的人多熟稔似的,简直就像是一见面就能拉上喝两杯。
根本就不能招。
一沾上,别人还以为两伙人亲近的不得了,还不如视而不见躲着。
宁馥明白这意思,不过是说说而已。
末了,起身让人备车,这就往外走去。
宁馥在府内一进马车,周凡便招呼程衍:“只当看不见听不着,走人就是。”
也只能暂时如此,等过两天摸索出门道了,再拆了他这安排便是。
马车一出来,就有根本没见过的年轻小厮凑了上来。
“哎,表姑娘要出门了?”
“上回我们爷送的那些可还合心意?”
“我家爷说这两天就再送些呢……”
宁馥的府门前本就没有太多闲杂人等出入流动,旁边就是韩尘的太傅府,岂是亲杂人等能凑得过来的地方。
但正是因为没有闲杂人等,出入的人便就个个都是有着些许背景的,即便只是一个买菜的,也一定是在身份不凡的人家做厨娘。
是以,这些话语言道出来,被路人听了去,哪个还不回自家在下人圈里散上一散。
程衍看都没看这几人一眼,埋首就只是驾车。
几个年轻小厮却不是知难而退的,得了乔赛的叮嘱,自然是一路纠缠,跟着宁馥的马车在旁边笑着跑。
“表姑娘这是去哪?”
“我们爷有好多藏书,准备这两天就给表姑娘送来,不用再去清藤学院看了,那里都是老旧的书……”
“表姑娘要去素缨楼还是太平阁,我们爷让我们一路护着周全……”
“停。”
一声命令,程衍再是不愿,也得听命。
撩了帘子,宁馥站了出来。
宁馥突然出来,乔赛的众小厮都一怔,程衍面色复杂甚是恼怒,若不是知道不能乱来,他真想把这些人往死里揍一顿。
小厮中有个打头的,也是愣在那里,眼光闪动见宁馥就只是这么冷着脸看着他们,这虽然冷却也看不出什么愤怒,可又不说话,想起关于宁馥脾性的一些传闻,不由的就有些怵,半晌后试探的道:“表……表姑娘?”
宁馥斜眼看他,似笑非笑的又将他打量了半晌,这道目光上下扫了几遍,小厮便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表姑娘是谁?”
宁馥一句话让四周的空气都凝了凝,几个小厮听了她这话没反应过来,但是脸色皆是一白。
“我宁馥独立女户,哪来的表亲。”宁馥这话既已开口,便就不会只就这样算了,她笑了笑,扶了茵妙,悠然下车,“说句不好听的,这京城里没人认过我这门亲,以前的族亲也把我清出族谱了,我这个女户是皇恩赐的,谁要跟我攀这个表亲?”
打首的小厮躬下身来,尴尬的赔笑,不敢接话。
宁馥搬出了皇恩,他还怎么敢接。
这时若说出自家主子的名字,岂不是等于承认了自家主子因为宁馥得了皇恩才来认这个表亲?
宁馥对他的恭敬视而不见,自站到他跟前,然后又在他们几人面前游走了一圈,一边走着,一边笑道:“你们主子不同,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见过这个所谓的表亲,说起这件事,不知是不是没有这个缘份,大家都同在京城,十几年,就连在大街上都没碰见过,说起什么亲戚更是让我受宠若惊,手底下的人不知轻重,接了你们主子送来的东西,天知道这几天我可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着,成天儿的惦记着这件事,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我这种连你们主子大婚都未能有资格观瞻一眼的人,怎么消受得起?”
小厮们脸都没有血色了。
“没有这个缘分就是没有。”宁馥往马车上回,这一长篇大论足够所有注视着这边的人听个清清楚楚,目的已达到,自然回去,声音仍然不愠不火的继续娓娓道来:“做人要讲良心,削尖了脑袋想算计别人的人,小心天打雷劈。”
(未完待续。)
………………………………
第385章 恶心
从宁馥露面开始就不敢接话的小厮,这时更接不起了,眼皮子垂着,却一直突突的跳。
众目睽睽下他们显得特别的窘迫,本来只是想拉拉关系,还能显得两家亲近和乐,最后却被宁馥一通又一通的话砸了个粉碎。
几人没人再敢说话,宁馥笑笑,进了马车。
没人再理会他们,程衍淡然转向,驾车而去。
几个小厮看着宁馥几人驾车而去,尴尬的望向打头的,意思是追还是不追。
那打头的小厮余光四下睨了睨。
周围的人看似各做各事,实则哪个不是在瞧着他们这边的动静,那斜斜睨过来的目光,表示了他们无限的鄙视,和――羞辱。
周围人群已经走了不少,却也有很多人没有散,东张西望的不知道是在等什么。
或者,是在等着瞧他们怎么灰溜溜的离去。
小厮头一垂,暗骂了一句不知道什么的话,招呼几人赶紧撤离此地。
宁馥下了车,剪秋等在门口,笑着迎接往厢里引。
见了王若诗之后还未坐定,门突响,女侍笑着带了几个年轻的姑娘进来,每人手里都端捧着这里的特色小食和精品上等好茶。
王若诗比宁馥诧异:“你叫的?”
宁馥见她这表情,立即就猜到了几分,冷笑了一声,未回答她便直接看向打头的侍女:“谁这么大方?”
那侍女笑的甚是好看,亲切的先福身行礼,这才温声道:“姓乔的公子,两们姑娘应当知道是谁了吧?”
王若诗震惊的愕然了。
侍女们依次往桌上摆放,宁馥竖手阻止。
“慢。”
侍女一愣。
“姓乔的人订的怎么送我们这里来,我姓宁,她姓王,和姓乔的有什么关系,不认识,快拿出去。”
侍女似是得了叮嘱,尴尬了一瞬便就上前陪笑,道:“宁老板别动火,这怎么着也是人家的一番心意,这些又算不得什么,您也是做生意的,谁帮着谁订些什么送些什么不是家常便饭吗,您就收下吧,也别让我们为难……”
“这话说的。”宁馥抬着下巴指了指那一排侍女端捧的东西,笑道:“别人给,我就必须得接着?他给的又不是钱,人人都喜欢。我不想要还是我不通人情世故了?”
“宁老板……”那侍女再不敢笑,肃容福了身:“可否行个方便,到底是姓乔的人,别让我难做……”
宁馥却正色道:“别让你难做?现在是你让我难做。特别简单的道理,你很容易就能明白。这就好比你已经吃饱了,或者说你身体不适不能喝酒,对方却偏偏往你面前摆了一堆吃的,不仅多,而且没有一样是你喜欢的,让你必须吃了,你若是不吃,那就是不给他面子,那就是要散交情。还有人给你面前撂下几坛子烈酒,明知你不能喝,还非要说你若是不喝就是不通人情世故。”说罢,她侧目望向那侍女:“你吃不吃,你喝不喝?”
一众端捧的侍女皆无语,半晌后被问及的侍女咬了咬唇,道:“若是非吃不可,不得不喝下去,我会。”
“那是你愿意。”宁馥哼了一声,极是鄙夷:“第一,我不愿意。第二,我犯不着。”
那侍女福下去的身子还未起来,听闻这话之后面色也是相当难看,但到底是靠人脸色吃饭的人,纵然如此也能强撑出笑意来,后而艰难的起了身,道声‘打扰’,带着人连同那些东西一并的出去了。
好一会子王若诗才回过神来,惊问:“姓乔的人……是……”
她这语气并不是猜不出是谁,而是不敢相信。
宁馥面沉如水,打心底里甚是腻味,但是又不能一个字不提,若没方才乔赛这穷追不舍,路上那些小厮的围堵她本是提都不想提的。真是好好的一个下午茶,被他毁的不剩什么了。
不止是宁馥,茵妙几个也是憋了一肚子的火,在旁早就咬牙切齿起来,但是宁馥不说,他们自是不能开口说与王若诗听。
王若诗再次问起,这回终于点名提姓:“可是表哥乔赛?”
宁馥冷然以对,淡淡道:“连你也一猜就中,看来外面比我想象的要热乎。”
王若诗面上一僵,宁馥已又道:“乔家这边真是没把我当个活人看了,赶情在他们心里,我要么是该死在陵塔里,不仅让他们挪开心头的大石,还能免了这后来我给他们丢人现眼。现在我好好的活着,觉得我给他们添了堵,这就来恶心我了。”
王若诗默然,她知道这并不是宁馥的真心话。
乔赛这种行为,已经不是恶心谁,更不是与宁馥之间相互报复。
乔赛这是……
来真的。
关于这个表哥,王若诗在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交集还是有的,在彼此还小的时候,那时候都是满地乱跑的孩子,她也愿意和哥哥姐姐们一起玩,那时因为父亲的仕途,和母亲往来四舅父家还是挺频繁的。
小时候这个哥哥和别人家的哥哥没有什么不同,一起玩一起闹,大人们在厅里谈大人之间的事,他们小孩子自然在花园里寻找他们的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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