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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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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身边出现过的男子优秀的也有不少,林清之更是从来未曾与她讨论过这个问题,这倒竟像是一位兄长,要将她放心的托付给另一位男子了。
“等你离开东吴之后,要再见面,真不知是何年何月了。”林清之突然悠悠的看向她来,恳切的道:“你几乎以一介布衣女子之身,能平步青云到得今日地步,将来受四方倚重必是指日可待之事,我很仰慕,也很想一直陪在你的身边,看着你走向更阔更远的天地,可是……”
“别这么伤春悲秋的,东吴距离京城是远了些,但总不至于远到无法到达的地步。”
林清之却不以为然的微微摇了摇头,再不说下去,转而道:“我担心的是那几把钥匙,你的地位越高,距离这些秘密便就越近,我既替你高兴,却又矛盾的不希望你真正的靠近,秘密有多大,事情就有多危险,你既已到了今日今日的位置,关于太乙之事,不如就算了……”
日光下林清之身姿笔直,语声是那般的真切与盼望。
“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你对太乙到底是什么目的与心情,我只知你断然不会是为了那些所谓的财富,你从未与我真正言语过,我倒也不再追问,我只希望你明白,没有什么比平安顺逐并且手心里牢牢的握着的更实在踏实,人生苦短,珍惜自己手心里的,护住自己拥有的,这才是最重要的啊。”
……
和林清之谈过一次之后,宁馥想了很久,林清之说那番话时,冬日阳光下熠熠眉目不住在她脑海中闪回,她突然觉得,世事的淘洗淬炼真的可以将一个人完全蜕变,也只有经历了变幻与沉淀,越过了千难险阻,才会比别人更懂得珍惜握在手里的小幸福。
握在手心里的,才胜于所有。
突然便起了羡慕和淡淡的怅然,羡慕这些本就是这个时代的每一个人,她以前从来不觉得自己苦命,放眼这世上,有几人能像她一样,死去还能让脑电波寻找新的宿主续命活下去,这种幸运几亿人中也未必有一个如她。
她想,如果自己的根便就是这里,那现在,真的就是最完美的时候了吧。
静夜里拥被深思,毫无睡意,想着韩尘的大军不知道到了哪里,他一定日夜赶路,想着他先前在自己身边日夜守护,身体必然也早就疲累不已,以这样的状态带领大军,那又是何等的辛苦,又想他必然还想着早日乘胜归来与她一同回京,他再焦急的话,万一心火攻上来病倒了怎么办?虽然他不用亲自上阵,但战场上刀枪无眼,那……怎么办?
突然便起了一身冷汗,想着和宇陌弦谈谈,请那个名医随军保护韩尘,她仰起头,敲墙。
宇陌弦飘然而下,第一个动作先去摸她的额。
宁馥受了惊似的看着他――神了!宇陌弦现在也会主动碰人了!
宇陌弦对她的目光全无所觉,这段时间什么都破例了,摸摸额头早已没有任何感觉,他在她的脸上摸来摸去,觉得好像还是有点热,于是又去摸自己的脸比对。
他摸自己的脸,面纱和面具免不了要掀啊掀,宁馥呆呆的望着那半掀不掀的面纱间露出的一点半点的容颜,感觉自己的一口气哽在了喉间,又暗恨大半夜的怎么没点灯,一片黑暗里容易被晃花了眼。
这么一分神的当口,宇陌弦却好像已经比对出了结果,将宁因为浮想联翩而泛出的热度当作热,一伸手就拖过一床被子,很熟练的在脚踏上一铺,然后蜷缩着躺下了。
宁馥再次受了惊吓――他干嘛?
她并不知道自己重病期间宇陌弦陪床的事,宇陌弦自己也不会告诉她,然而她等了半天没见动静,侧身一看宇陌弦竟然就那么抱着被子睡着了,长长的个子别扭的蜷缩在短短的脚踏上,很明显睡得很不舒服,以宇陌弦极度要求舒适的习惯,很难想象他会在脚踏上睡着,看那姿态熟练自然,很明显,不是一天能养成的。
宁馥倾着身,手扶在床沿,怔怔的看着宇陌弦,想起那天半夜扑过来撞到床脚的韩尘,心中一颤,手指抠在雕花木床的边沿,一点木屑簌簌落在宇陌弦的面纱上。
………………………………
第579章 谢谢
宇陌弦睁开眼睛,看见侧身下望的宁馥,顿时想起自己当初夜夜睡在脚踏上等她醒来,想好的万一她醒来,侧身看他的时候要说的话。
“谢谢你。”
宁馥扒着床沿,一个手软,险些栽下去――上来就是这三个字,这是什么开场白?
正如不会说“对不起”却和她说了一样,永远不知道感谢的宇陌弦,突然对她说了谢字,还是在这个莫名其妙的时候。
他现在是个什么状况?
宇陌弦现在回到了宁馥病重时的日子,那些沉沉压迫的夜里,他睡在脚踏上,一遍遍思考,等她醒来侧身下望时他应该说些什么,说“醒了”?那自然是废话,说“睡得好吗”?废话中的废话,说“没事了?”不能比废话更废话的废话。
他这辈子就没有说过废话,要说就说必须要说的。
那些夜晚的时辰,一分分的溜过去,他总是等不到她醒来,那样长久的,近乎无望的等待,那些学生的表情和叹息声里,他竟然慢慢懂得了,自己心上那陌生的沉沉压着的东西,就是他们所说的害怕和焦灼的情绪,很淡,但是在他空白了十几年的世界里,终于第一次生。
如同往日她笑吟吟给他递果子时他心中风般的轻快,如同她和他吹起树叶说要找他时他心中云般的温软,现在他想明白了,那好像就是别人说过的所谓的快乐、幸福和高兴……所有明亮的欢快的事情。
或许离真正的感觉还差着距离,或许一时还复杂难解,却是他注定贫瘠苍白的一生里,逐渐开始抹上的饱满鲜艳的色彩。
这些,都是宁馥所给予,别人再不能有。
他突然就明白了,他唯一该对她说的,就是谢谢。
谢谢她的存在,谢谢她的耐心,谢谢她将他封闭的堡垒打开一线,让他看见一点鲜亮的天地。
不觉得以前不懂这些有什么不好,但是觉得现在懂得一点这些,更好。
因为如果他懂,他就更像宁馥,像所有那些说他不同的人们,然后,他就不会像上次那样,宁馥快要死了他都不知道。
所以应该和她说,谢谢你。
宇陌弦觉得,想说的话就一定要说出来,上次等了那么久,险些永远也没能对她说出口,这次自然不能放弃。
他说完,觉得了了心事,抱着棉被继续睡了。
某个可怜的人却被他惊得睡不着了,宁馥从上往下瞪着他,看他抛出一块砸人的石头后居然又睡着了,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推他,“哎,哎,别睡,起来解释清楚。”
宇陌弦睁开眼,目光清亮如秋水一泊,“什么?”
他已经忘记了。
宁馥无奈的看着他,“你说谢谢我。”
“哦。”宇陌弦想了会,拍了拍自己心口,慢吞吞道:“你快死的时候,这里很难过,谢谢你让我懂得了,什么叫难过。”
谢谢你让我懂得,什么叫难过。
宁馥深深望着那个扣着自己心口,一本正经和她道谢“懂得难过”的男子,慢慢咬住了下唇,良久,眼圈渐渐镀上一层淡淡的红。
屋内月色浅浅明灭,雾气般悠悠浮沉,宇陌弦沉在半边月影里,看起来宁静安详,只有宁馥知道,他的宁静安详,不是世人带着温暖和美的那种,他一直生活在漠然而嚣杂的天地,生活在永远的冰库里。
这世上有一种人,沉没在冰水深处,空白一生,世间最简单的快乐和最汹涌的疼痛,对他们来说都淡漠如隔世。
只有在那样冰冷世界里生活过的人,才明白这句有些荒唐有些苍凉的话,其分量重于千钧。
宁馥望着他,只觉得心底泛起钝钝的疼――相识这么久,她敲开了他的门,却最先教会了他悲伤与疼痛。
“不,”良久宁馥轻轻俯下身,趴在床沿,对月光下那个一动不动,凝定如玉雕的男子,亦如誓般喃喃道:“不要让你只懂得难过,不,不止这些。”
……
休养了一阵日子,还没大好,宁馥便投入了新一轮忙碌之中,东吴边境战事已起,韩尘已经奔赴前线,她不能再躺着悠游度日,韩尘虽然帮她打好了东吴诸事的基础,但是很多的细务,必须她亲自处理。
那晚她还是和宇陌弦谈了关于请那个名医去军中帮韩尘的事,宇陌弦却默然不答,逼急了才道:“我命令不了他。”
这句话让宁馥心中一动――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口气倒像两人在一个组织,然后地位均等,所以宇陌弦无法指使?
“让我见他,我和他说。”宁馥觉得,如果和这位见见,也许心中许多谜团便也解了。
谁知道宇陌弦直接拒绝,道:“你好了,他便会离开东吴,似乎有很重要的事。”
宁馥无奈,只好将这事放在一边,又想解铃还需系铃人,这人精通医术,未必就能解得了蛊,自己手腕这个东西,要是随随便便就让人看了,只会让自己陷入被动,一旦张扬出去就是一场麻烦,与其指望着医生来解,还不如指望着自己找着更合适解蛊的人。
她每日马不停蹄的在商盟会和官府之间奔波,先是处理当日抢粮事件,韩尘在的时候她重病,周卓平一肚子邪火没处,现在可逮着她了,整日叨叨说要给个说法,擅自开仓也就罢了,五个守粮官竟然给砍翻了两对半!好歹留一个看门的啊!
宁馥含笑听了周大人的怒责,然后慎重的推出两名当事人――秦言和程衍,表示要砍要杀悉听尊便,周卓平觉得程衍还好对付些,可秦言他就不敢动了,而秦言现在又不在云城,人家在战场上,且不说秦言是韩尘的得力亲信,单就是从战场上下来之后挂着的功勋,就够让他三叩九拜了,哪敢对秦言挑半边眉毛?
秦言不能动不敢动,那这程衍自然就不能动――事情是这二人一同犯下的,只罚一个另一个就放松,那他成什么了?
周卓平气的直抽嘴角,最后只得悻悻拂袖而去,再败一局。
………………………………
第580章 关照
不管怎么样,开仓从某种程度上也平抑了当前的米价,再加上其他各家族自顾不暇,各自收手,东吴物价民生开始慢慢平稳,周卓平不满,只是因为这本来是他打算在合适的时机用来博民望加官声的后手,却被宁馥抢先釜底抽薪做了好人而已。
不过他的怒火很快就被宁馥平息了,宁馥提出,联合投诚的世家,重惩其余不老实的几家,打挎之后剩下的利益,由官府和几大世家平分。
这自然是好事,周卓平假惺惺表示无论如何女爵大人应有一份,宁馥含笑推辞,说自己一个过路大臣,办完差事自然就走路的,没必要雁过拔毛,朝廷家大业大的,也不在乎是否要和地方上抢这一份,东吴好就是她宁馥好,你好我好大家好,唯一有个小小的要求,就是林家总领具体事务,最辛苦得多分一些,另外拨出产业一成来给商盟会做为活动经费,相关的利润以后也给商盟会留用,作为将来世家针对海寇,组建海上侦缉营的军费。
这本就是朝廷的意思,周卓平也同意了,他一介生出身,并不明白世家财产的宏大可观,也不知道这个一成如果做起手脚来可以有多少猫腻,铺子分赚钱和不赚钱,地皮有值钱不值钱,这些事由精通此道的林清之来操作,最后落到商盟会手里的,自然都是最肥的。
宁馥心中,还有个打算,几大世家在他们联合的打压下,倾倒也只在顷刻之间,一旦倒台,数以万计的雇工渔民将会面临失业,如果全部被另外的世家吸纳,将会助长这些存活下来的世家成为庞然大物,将来难以收拾,倒不如立即编起海上侦缉营,将这些人选精英纳入,这些人都是现成的水上能手,简单操练便可以上手,将来东吴边境战事流蒄一旦不利,收缩战线,很可能就会逃往海上,到那时这批人就是现成的东吴新水军。
东吴对她而言,或是她对东吴而言,她只是一介过客,在东吴这次的事件里,她并没有朝廷明来监管,也是因为韩尘后来亲自将至,她插手进这件事情里来,各部官员才不敢有非议,而对于东吴的军政,她更是干涉不到,现今韩尘在东吴边境作战,她要想帮到他,也就只有这个法子。
这日宁馥去观察了起建中的商盟会,林清之动作很快,已经建得差不多,其美轮美奂,慢吞吞愉要超过布政使衙门的水准,据说在淼州的商盟会分司,天高皇帝远无所顾忌,比这里还要华美。
宁馥看着神采飞扬的林清之,心想憋闷了这么多年也就随便你吧。
从商盟会回来,去按察使衙门,近期抓获的细作以及涉案官员,都在这边进行审问,刚坐定,按察使段海山便迎了出来,笑呵呵道:“哎呀宁大人,正要派人去通报你,我这里有点消息。”
“怎么?”
“牢里突然暴毙了几个人。”段海山道:“是刚刚抓进来的,审问上一批细作时得到的线索,那些人出现在东吴边境交界处的大鹏山,看路线竟像是奔大军去的,我们的人抄小路堵了那些人,一路追逃,那些人竟然奔着云城来,在云城外,伤了几个,捉了几个,还没审问,抓到的几个竟然死了。”
说着便带宁馥去看了看尸体,那几人瞪大眼睛倒在牢中,浑身没有伤痕,眼神却很惊恐,惊恐中有种特别的茫然之态,宁看着那样的神情,隐约间觉得有些熟悉,心中一动。
她蹲下身细细在尸体上翻找,段海山道:“仵作已经仔细查验过了,没有伤痕,怪了,这人是怎么被杀的呢……”
宁馥身边一直没有说话的宇陌弦,突然上前了一步,指了指其中一人的耳际。
那里有线线的淤痕,看样子像是被击撞的。
“这个不致死,不过是淤痕……”段海山的话还没完,一直仔细看那淤痕的宁馥已经转身,问:“段大人,你们在哪抓到这些人的?”
“在云城十里处一个废弃的农家宅院。”
“把这几个尸体的衣服扒下来,找些身手不错心思机灵的换上,住进去。”
半个时辰后,风驰电掣的一行人,不仅按照宁馥所交待的安排妥当扮成那些人的模样进了废宅,宁馥一行人也到了宅院的附近。
果然是废宅,四面都没有人烟。
宁馥望着那静静矗立在黄昏中的小院,心中有些惴惴不安,和宇陌弦低低说了几句,两人让别人等着,下马装作路人进入室内。
那些换了装的护卫里外仔细搜寻了一圈,没有人,宁馥刚有些失望,宇陌弦突然指指一处废弃的草棚。
几人慢步过去。
金黄的夕阳挂在枯黄的草尖上,被冬日的风瑟瑟吹动。
草棚早已荒废,破损的木门被风吹得吱嘎吱嘎摇晃,地上满是枯草和结块的马粪,四面沉静无声。
宁馥一踩在一根枯枝上,发出轻微的“咔嚓”声。
“嚓!”
一个锈迹斑斑的匕首,闪电般劈向她面门!
于此同时宁馥惊呼一声。
匕首来势如电,宁馥却只对着半空弹了个指。
一道银光随之飞出,那人手中的匕首毫无悬念的断成两截,那人嚎叫一声,倏地弹起,把自己也当成匕首般砍杀过来。
他身子一起,又是一道银光随之而起,直弹射向他胸口之处,旋即,咣的一声就被射回在地,痛得申吟难起。
护卫们刷刷而来,将宁馥团团护在中心,宁馥却望着地上那乱发掩映里的面容,皱着眉,目光尖锐。
“宁馥!你不得好死!竟然如此暗算我!”
宁馥手束于后,宇陌弦上得前来,目光死死的盯着那人以防再对宁馥有半分不利。
她就这么望着对面那人乱发间掩着的浮肿的脸,深吸一口气。
“你若不算计我,我也未必能反算计得了你,今日更不可能在这里抓得住你,你在这里等谁?等你的护卫来与你汇合,保你吗?”宁馥道:“靖王,初次见面,多多关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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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1章 茫然
和随行的官员简单交待了几句,段海山倒有些承受不起的意外之喜,靖王,这个时候不是应该在京师的天牢里重刑看押的吗?怎么会出现在东吴?但是女爵大人说他是,他定然不可能是假的,这朝廷的重犯逃到东吴,还被他给亲手活捉了,这要是上报到朝廷,他就一夜成名了啊!
可他也知道这靖王身上牵背的案子有多大,更何况靖王乃是当今天子的血脉,一个搞不好,万一将来皇上开恩了无罪释放了靖王,那他这份功劳可就不是什么好的功劳了。
宁馥知他犹豫踌躇什么,让他暂且把靖王看押起来,好吃好喝养着便是,但是看押的人必须是一夜一轮,看押过的永不再用。
这是为了防止换过岗的人出了门之后会被靖王的亲信买通送信,随便递个方便,这靖王就极有可能再次从狱中逃出生天。
段海山自然不敢马虎,一一照做。
自到东吴来一直有些沉郁的宁馥,在这件事情发生之后也露出些微喜之色,她觉得,祁蘅这边已经薄了不少了。
她第一次真心感谢上苍,老天偶尔还是有眼的。
只是过了一会儿她便想着祁峥的模样有些纳闷――他怎么会成这样?
祁峥现在这副样子,别说自己几乎认不得他,只怕是皇帝和他亲娘老子来了都要以为是人家的。
衣衫破烂乱发纠结且不说他,他倒不像是被自己的亲信救出来的,更像是从杀人灭口的刺客手里逃出来的,来到东吴一半为找她寻仇,另一半则是为了躲避追杀。就连他的神智,似乎都有点不对。
召了大夫来,说是好像体内有些残毒而导致神经错乱,得需要慢慢调养待毒素排出体外或是渐渐吸收才会慢慢见好,宁馥松了口气,随即又觉得奇怪,祁峥只是落狱,皇帝至今迟迟没有落案发落,他这毒是从哪中的?他总不可能这一路逃命自己乱吃东西吃到中毒。
“宇。”她转头问宇陌弦,“那位名医,走了没有?”
宇陌弦不说话,他要是不说话,就说明他不想答却也不想撒谎。
那就是没走了。
“这个人很重要,”宁馥望着宇陌弦,恳切的道:“我有很重要的事需要从他的口中知晓,请帮我转告那位先生,无论需要什么代价,我都愿意请他出手救人。”
宇陌弦“哦”了一声,出门去了。
半晌回来,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
宁馥气结,这什么人好难讲话,不肯跟着韩尘行军便也罢了,为什么连这点小症也不恳?
“他说,姑娘还是少替别人操点心的好。”宇陌弦转述那位的话。
宁馥一怔――不是说古代的人都民风淳朴,医者更是很有父母心吗?
为什么这人谁都不救?
想起这么长时间,她身边的这些人除了宇陌弦,其余人始终不露面,是不想给她知道,还是根本就不是个名医?
虽然韩尘确实不能算和她是一条线上的,对他防备很正常,但是宁馥总觉得,这种防备和敌意里,似乎还有点别的原因。
“行,我不替别人操心。”宁馥默然半晌,淡淡道:“同样一句话我也赠给他,先生还是少替别人操心的好,宁馥一介平民女子,当不起诸位如此关切,以后……还是免了吧。”
话音一落,隐约便哪里有声响,宇陌弦默默坐着,手里无意识的揉着一把树叶。
宁馥看着他。
他看着宁馥。
宁馥再看看他。
他看看宁馥。
宁馥终于忍无可忍,提醒:“宇,我刚才的意思是说,我不要保护了。”
“哦。”宇陌弦看着她,“他们知道了。”
宁馥耐着性子:“也包括你。”
宇陌弦停了手,看了看她,然后很大度的继续拨弄树叶:“不包括。”
“包括。”
“不包括。”宇陌弦狠狠的丢掉手里的树叶:“我是你的人。”
宁馥深呼吸:“你是你自己,谁的人都不是,你必须做你自己。”
“你不要我了?”
宁馥“啊”的一声,觉得和宇陌弦的对话实在是没办法继续。
她说不出来,宇陌弦却开始有疑问了。
“你不要我?”他仰起头,像是对屋顶又像是对自己喃喃自语:“那我该干什么?”
“做你想做的事,或者云游四海,或者开个小铺子,或者……”宁馥轻轻道:“娶个人过日子。”
宇陌弦又仔细的想了一阵,决然摇头,又低头继续拿了片树叶玩,宁馥叹口气。
屋子里静了半晌,头顶上有衣袂带风声,宇却又问她:“你刚才说不要我的时候,我突然觉得心里有点空,那叫什么?”
宇陌弦难得一次主动好学,宁馥立即振作起精神,淳淳善诱:“那叫茫然。”
“哦,茫然。”宇陌弦似乎在心里牢牢的让自己记下,随之又问:“那你刚才说不要我的时候,你茫然吗?”
宁馥的眼神移了半分,未答。
宇陌弦难得问出问题竟不逼她作答,嘴里喃喃的念着“茫然”,一边继续努力的去思考回味这两个字去了。
头顶上有人轻轻叹息了一声,道:“没用的。”
声随人落,仿若一团云飘在了人间,那人的身法特别的轻逸,宁馥只觉得眼前白衣一拂,一人已经背对她站在了屋里。
修长的身形,穿一袭合体的白袍,站立的姿态渊停岳峙,有种特别的沉稳。
宁馥看着那人的身形,与脑中的资料快速的核实着,并不觉得眼熟,也完全对不上号,她只能等着他转过脸来,那人也确实转了过来,却是一张木板板的脸,用的居然是最差的面具,这是明摆了告诉她――我就是不想给你看见脸。
她笑吟吟的站了起来,寒暄:“这位想必就是那位救了在下一命的先生吧,敢问尊姓大名?请受在下一拜。”
那人站着不动,默默凝视她,宁馥上前一步,双膝一软就要磕头。
那人一惊,原以为她就是弯弯腰,不想竟然准备下跪,赶紧衣袖一拂将她扶起,他衣袖一卷间风云流动,特别飘逸的姿态,宁馥盯着那动作,一瞬间就势向前一抻,直掏对方心口!
&;lt;!……gen3…1…2…110…12760…253718740…1488328200……&;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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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82章 密卷
刹那间云衫飞卷,一个倒旋,男子已更为敏捷之掠身而去,下一瞬便已如仙人一般毫无声响的站在了椅背的边缘。
只这么一个动作,宁馥便就已经怔然。
这人,果然与宇陌弦的功法有相似之处。
再一想到这人只肯与宇陌弦交流沟通,她不禁的在想,他与宇陌弦,究竟是何关系。
所有的相逢都不是巧遇,每个拐角处都有人处心积虑的在等着你,不用这种方式,也会用另一种方式,和你邂逅。
再一想到这人待自己的态度,想必也定然与宇陌弦对自己的态度是相关不可分割的,正如宇陌弦只管顾她的死活一样,眼前这人,便也丝毫不管除她之外的任何人。
他是什么时候开始存在着的?
宁馥浅浅的笑了起来,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既然非敌,为何从不露面,为何从不跟宇陌弦有正常的交汇,更是从来不曾想过要带走宇陌弦,或者是帮助宇陌弦回忆起有关他自己的身世和过去?
对面男子静静的看着她,半晌也无奈的笑了下,道:“上了姑娘的当。”
宁馥一霎间心念电转,将与宇陌弦从相识到现在的所有过往都闪电般的过了一遍,一时间觉得似乎所有原先看起来很简单很自然的事情,现在看来都已经不是那么回事,似乎从一开始,她就已经被这人盯着注视着,她以为自己将宇陌弦保护的很好,却很可能是有人在暗中暗暗的保护着他们。
即使是善意,她也并不觉得这种感受有多好受。
“为什么?”她沉默半晌,开门见山。
白衣人弯下身行了个礼,后而淡淡的答:“姑娘,今日我被你逼出来,以后我还是不会出现,你又何苦追根究底,当做从前一样不好么?”
“不好。”宁馥道:“无功不受禄,我不能坦然的享受着这份保护却不追问理由。”
“现在还没到说的时候。”白衣人道:“但是请姑娘相信,在下断然没有害你之心。”
“我知道,我的命还是你救的。”宁馥一笑,“但世人有时候,常常会好心办坏事,你说是不是?”
“姑娘不必担心这个。”白衣人一笑,“我不会干涉姑娘的任何举动,只是保护你的性命而已。”
“唯因如此,我更不安。”宁馥叹息道,“我何德何能,与孤女无二,得到阁下这般护佑?没得损福折寿,当不起。”
“当不起当得起,我自己知道。”白衣人并不接受她的套话,将步子一退,“姑娘还想让我医治牢中那人吗?如果不想,咱们不防到前厅,继续慢慢说。”
宁馥气极反笑,扭头就走:“我看我还是好好教教宇,终有一日他会和我说清楚。”
“最好不过。”白衣人略带忧伤的目光,扫过漠然玩着树叶的宇陌弦,“如果可以,我愿意用全部的秘密,换得他,走到这个天地中来。”
……
白衣人自行离去,言之要去给祁峥医治,宁馥则慢慢走到院内的阳光下,闭起眼感觉冬日阳光温暖的洒在脸上,姿态平静而心乱如麻。
一直以为隐隐的猜测在今日得到证实,却毫无大石放下的轻松之感,反而更添了一份沉重――世上没有凭空掉落的好运,所有事的生都必然有其因果。
但看样子,这白衣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肯现在就给她一个答案了。
压下心底的不安,宁馥再次回到按察使衙门,重新去看那几具尸体,这批人与参与祠堂之乱的那些细作有联系,也就等于与祁峥有直接的关系,而这些人在韩云消雾散大军出去之后试图再次出手,却被最近风起云动的东吴官府逼得半途罢手,但是为什么不向其他地方跑,而是自投死路与自断前程无二般的向东吴腹地云城,倒有些令人不解。
祁峥这是……
走投无路了?
这明摆着是临死也要拉上垫背誓报此仇的架势啊……
可是皇帝并没有下令要将他处死,只要一日不下令,时间拖得越久,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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