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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1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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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头左侧一排两层的木楼里,有双眼睛正在窗户内,紧盯着袖着双手看着周凡拿着几个套圈套瓷杯的她。
“那几个好眼生。”
旁边有人答道:“好像是路过云城中转的过路人,那个套圈儿的是他的哥哥,旁边两个清秀些的是家仆厮。”
“中转的路人?”那双阴鸷的眼眯起来,“这个年纪的少年郎,便就算见过些世面,也未必能在这样下九流的地方能如此镇定自若,哪个不是面上冷静实则战战兢兢?你仔细看他,从头到尾连眉毛都没动过分毫,这份定力岂是这个年纪的少年郎能有的?”
默了一默后,又阴阴一笑,道:“你再看看,除了那个哥哥之外,你不觉得这人和那两个厮也太过清秀了些?清秀到――不像男子?”
旁边人闻言,立时无语。
他哼了声,转动着手上的公子扇,目光又投向窗外。
“再去探探,这么久了,那人早该到了。”
旁边人听得这话,立时招手唤来了几个人,悄无声息下了楼去。
周凡扔了十个圈,套中了一个鎏金夹玉的白瓷杯,和一个瓷香盏,烟珑却只套到了一个青花瓷簪子。
两人都把战利品送给了拢着袖子在旁观战的宁馥。
周凡看了下四周道:“该回去了吧?色也不早了。”
宁馥也看得差不多了,正有此意,便让周凡拿了一手的瓷器,掉头准备回去。
才走了几步,一块巴掌大的物事忽然落到了脚跟前,烟珑走在前方护着,一个避之不及,踩了个正着。
她还来不及回头看宁馥,面前已经多了四五个高壮的大汉,为的络腮胡子,却穿着一身极为讲究的斜襟镶领锦缎长袍,袖口紧扎着,目光紧盯着他们。
周凡和霜容立时上前将宁馥护在中间,并且浑身散出一股让人很容易就能感觉到的紧张气息。
林家的人。宁馥的脑海里瞬间就冒出了这几个字。
可是林家的人盯着她可以,怎么会这么迅的就动作了?
她脑子里快的转着,还并不知道自己早就已经被林家的人记在心上,同时现到四周的人并没有怎么注意到他们,――常年在码头讨生活的人才是最了解林家的人,既然他们无动于衷,那么看来这伙人的难之意并不是十分明显。
不是真的要难,那就意味着对方也并不确定,只是试探。
宁馥从未与除了林清之以外的林家人打过交道,便就是林清之在京城的父亲以及家眷家仆,除了晴鹤之外也没有过任何交集,是以,林家祖籍这边的林家到底是什么样的行事作风,她完全没有把握。
只知一点――这里高皇帝远,虽然这里还有一半得听韩尘的,但是韩尘到底也人不在此,而且林家又是这云城一大半人的衣食父母,等同于半个土皇帝。
她不能确定林家到底能有多大胆又到底能有多大的权势,只能从这周围的参照处上猜测林家的用心以及――胆子和权势。
她微微的冲着那络腮胡笑了笑。
络腮胡没动。
她上前半步,将方才被烟珑踩到的牌子捡起来。
“好精致的牌子,可惜不心被踩了,真是不好意思。”她掏出绢子,仔细的将它擦拭干净,然后双手拿着递出去,“大叔,对不住。”
她笑的明媚,声音带着几分歉然,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不心做了错事的少年郎。
而她本来就是个少年郎的年纪……
络腮胡看见她这样,紧皱的眉头微不可见地动了一动。
年底了,云城现在这么紧张,虽然更应心,但同时也是为了不想多生事端。他本来就只是想吓吓这几人,让他们露出点破绽,好看出他们是不是与那京城来的人有关,可没想到这少年郎竟然这么没心没肺,就跟从来不知道这世上还会有‘死’这个字一样,竟讨好起他来。
主子这几个家伙像是女扮男装,可便就算是女扮男装也不像是传闻中的那个女子,眼前这个丫头,哪里有半分锐利与气势,哪里像是个做官的样子,根本就是个纯真的女娃娃,为了贪玩来到这里才不得不装作男孩子的样子嘛。
………………………………
第521章 葵花
络腮胡踌躇了起来。
他不懂什么是怜香惜玉,枵让他就这么折磨一个女孩,不仅会让同道不齿,自己也伸不出这个手啊。
“大叔?”
宁馥偏着头,再娇娇地一声喊,把手伸出去了一点。
络腮胡回神,盯着眼睛睁的大大的她。
他在码头上多少有些份量,常人看见他便是不尊称一声“九爷”也要避开路走,她如此不避不退,看起来是真的不怕,而且,她在看到他时目光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惊诧之色,兴许,连他是谁她都不知道。
如果他们真的有问题,她又怎么可能不怕他?
算了,他还要在江湖上混的,万一传出去,谁往他的船上捅一刀子,那他这辈子也不必在帮里混了。
再是要听主子的话,也得懂得怎么让自己活的更自如。
他瞪了她一眼,伸手夺了牌子,大步走了开去。
身边传来此起彼伏的声音,周凡的手心都攥出汗来了,而烟珑这才抖了起来,吓的脸色惨白。
“咱们快走吧。”
宁馥被他们拥着往码头外走去,提到喉咙口的一颗心也渐渐落回了肚子里。
她确实怕了点。
纵然杀人如麻,在面对数之不尽层层涌来的敌人之时她也未曾有过半分退意,但是眼下的情况却完全不是一回事。
杀人简单,驭人才难。
这里是林家的地头,也是大周的国土,她可不能在这闹市之地大杀四方,一旦有收敛就必会被对方掣肘,她再是厉害,也架不住这半座城都是林家势力。
更何况她是有官职在身的,在这里杀人,皇帝也不会不管。
不过她好歹赌赢了。
年底不仅是朝官们考核官绩的时候,也是关系到商留下一年运作的关键时刻,漕运则是关键中的关键重点中的重点,若非不得已,他们也不会在这个时候对没把握的人过于为难。
只是她不知道为什么会被这些人盯上,所以还是惊了一惊的,如果真的万一动起了手来,自己这帮人只怕只有生挨的份,这是极为不利的。
她心里存了事情,回到面馆上了车才渐渐回了些心神。
而络腮胡回到那木楼上,则照实将经过禀明给他的主子。
“应该真的只是个路过此地贪玩些的寻常姑娘,并看不出来有哪里不妥,若真有问题,方才那样她哪能忍得住,早带着身边的人上前了,况且,以她的身份,身边高手怎么可能少得了,可除了他们几个之外,我再没感觉到有其他人在周围秘密保护。而且我认为,来东吴,她肯定巴不得戴着官帽大摇大摆的招摇过市,怎么会像微服私访似的?”
屋里阴暗处传来声轻嗤,然后一只手刷地把窗户拉开了,日光照在一张棱角分明的俊容上。
“跟林清之那子还有韩尘打交道的人,岂能以常人之心度之?”完他又把窗帘拉上:“我得回府了,你再去盯盯看他们去了何处,若是真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就不必来回我了。”
络腮胡领命下楼。
宁馥回到别苑,在霜容侍候下好生用了碗热汤之后,这才让周凡和宇文陌弦进抱厦来。
宇文陌弦的纱笠看起来特别的冰寒。
今日码头半日游没有带上他,为此宁馥费了好半的口舌,又是恐吓又是委以重任的强调他必须在家把老本营看好,否则韩尘那边的眼线没准就把这别苑占领了。
他信了,事关韩尘,自然谨慎,这一过的风平浪静简直太平的不能再太平,越想越觉得宁馥这是成心不带他,早就板着脸不话了,眼下跟着周凡进了抱厦,头一件事就是紧紧的坐到了宁馥身侧,以防她再出门又不带他。
宇文陌弦甩脾气不要紧,只要别哭别闹,这都不是事。
是以,这就与周凡言语起来。
“我今日留意了一下,现盛水码头一带的治理管理相当井井有条,原先以为林家现在内乱不稳定然就是朝廷在管制,但后来琢磨了一路之后我觉得不是,但凡码头河港各处皆有官兵驻守,如何这盛水码头处在云城这种形势之下,居然一个兵丁也不曾看见?我知道林家势大权大,可是居然能大到这种程度,而且还这般有序,你们有没有觉得不正常?”
烟珑默然无语,因为去码头全程她都在担心宁馥的安全问题,这些细节她显然并没有注意到。
宁馥看着霜容,她向来是个细心的,眼皮子也活些,应该留意到了什么。
可是霜容后来的时候也是看着镇定实则很慌,见她望来也是低了下头,没话。
周凡道:“这件事打听起来还是不碍事的,云城本就处在交界处,流动人口甚多,外地想要进来分一杯羹的商人比比皆是,我出去一会儿,回来再禀告姑娘。”
宁馥坐下喝了碗茶,周凡就回来了。
“如今掌管盛水码头这边的云家人原来竟是林平之,而之前码头驻守的官兵是兵马司的人,但是后来林家的手伸的越来越长,好处自然是递到了的,是以兵马司这边只是挂个名,实则底下用的全都是林家的人,至于没看到官兵,则是因为那些林家的人换了便装。”
“林平之?!”
宁馥听到这个名字,一惊的同时差点也没把入口的茶给喷出来。
实在不能怨她。
要练此功,必先自宫。
如不自宫,也可练成?
金庸笔下那个把葵花宝典修炼到炉火纯青的半男不女的家伙,实在是让人印象深刻不容忽视。
不过她自然很快就收了心神,一边挥手让霜容去拿资料来,一边对周凡道:“这么来,林家的人都安排到兵马司里去做事了?”
周凡点头:“是的,相当了不得。”
霜容这边拿着资料翻开来往这边递,宁馥接过后扫了一眼,立即抿唇,有些微恼的合了上,啪一下丢到了面前的桌案上。
“完了,关于这个林平之的资料――”她颓然的坐回椅中,抚额,不上来自己现在是什么心情:“空的。怎么就犯了这个错误……”
………………………………
第522章 对手
这个林平之她怎么会不知道!
头前在资料上看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她就已经暗暗笑过了,对资料上空空如也也没有放在心上。
这个时代,不是嫡出的男子在家中本就没什么地位,更何况这个林平之的生母出身极低,并且在他出生没多久就去世了,身边没个能扶持他的人,在祖籍这边并没有什么地位,本人更是平平,一直都没有什么作为,是以,收集来的资料很是有限,这太平常了。
一个几乎透明的人拥有林家血统的人而已,她当时怎会放在心上。
可是她忽略了一点,这些资料收集起来的时候,林家还没有生变。
眼下听到周凡打听回来的消息竟是林平之拿着不的大权,她甚为震惊。
这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在林家生变之前毫无色彩毫无光华,连她这边收集来的资料都对他没有任何字眼描绘。
而偏偏就是这个人,在林家生变之后,瞬间便从谷底一跃登上了山峰。
她瞬间想到的便是于常人的隐忍和蓄力。
毫无疑问,林平之绝对便是这次林家异常的重要中心之一。
因着这份忽略而造成眼下有些慌手的局面,宁馥这一整便就什么都不准备做了,把人都召到跟前来,又把林家的相关资料细细的翻了又翻。
如果现今贵族富胄之家没落已是常态,那么毫无疑问东吴云城的林家绝对是个例外中的例外,特别中的特别,少见中的少见。如今这位去世的家主是林家第四代家主,林清之唤其一声堂叔父,这位堂叔父相当不简单,早前还伴随过太祖皇帝在朝为皇商之,为太祖皇帝建国立国出了不少金钱上的力,显然已经算是大周王朝史册上不能忽略的功勋,资料上有写,据当时太祖皇帝一共封赏了三位皇商,而数代过去,其余两姓已经渐渐凋零,现在林家虽然不再是皇商,但是仍然富甲一方,可以是在东吴跺一跺脚,就得有不少人家浑身颤抖了。
林家也是有着得独厚的运气。
在历朝历代家无比忌讳皇商太过拔萃而受掣肘,财力旁落而明里暗里搅动朝局拨乱朝政的先例之前,二十多年前东吴边境战事掀起,皇上不仅没有趁机剥削林家进贡物资,而且还不时赏赐拨款给东吴林氏一族,让其将物资务必及时供给给前线,保证必不可断了供送。
要知道,拨了款下来,林家就更加富了些,这些钱用来做什么都是能源源不断再生钱的好差事,这可和直接拨粮不同,雪白的银子入了账,以林家的本事和生意脉络,会让这些钱立即翻倍的入自己的腰包。
这让宁馥想起了先前那笔资金流入乔闲庭户头的事情来……
略一分神过后,她又凝神回来,继续翻看资料。
历时八年战争终于平定,大军拔回胜利归朝,皇上想来想去,封了当时的武将做了个异姓王之后,不知怎的竟要对林家再赏,可是大约实在是想不到该给林家赏什么,于是又把早前林家太祖的功绩翻了出来,赏给东吴林家一块御赐牌匾的同时,并赐了一块免死金牌。
林家的长盛不衰绝对是个异数。
朝野上下猜测对林家的猜测不是一年两年,包括宁馥在内也猜测过,也包括皇帝身边的心腹们,但是没有一个人能猜得明白。皇帝对林家的恩宠是打心眼儿的真,而且似乎不仅是本朝的皇帝,从太祖皇帝开始,对林家的恩宠似乎就没有中断过,不过所幸林家自始至终除了太祖皇帝那一辈做过皇商在京中为官之外,自林家太祖去世过后,就再没子弟入过仕,皇商这个职位不知原因为何,并没有传承。
也正是因为林家无官职,并且几代过来都没有一人入仕,是以,皇家对林家的恩宠,便就是朝臣揣测,也没有人想过要拿林家如何。
构不成威胁的人,为什么要把力量浪费在他们身上?
皇室对林家的恩宠,无论起初是不是真的,但是如果一个坐江山的子能够几代人都这样恩宠一整个族人,那不是真的也变成真的了。
林家有着这样不同寻常的地位,同时数代经营下来,虽然未有人入仕,但在朝中也有了让人可望而不可及的根基,没有人入仕又如何,他们有钱,有人脉,在东吴等于半个皇帝,实话,在宁馥看来,东吴这边,尤其是云城,只怕这里的百姓对林家比对皇帝要更亲一些。而这样的存在,已经不是人们能够猜测和质疑的了,林家在大周的地位,已经早就如同白日飞升的神仙一般,让人仰望不及。
而至于朝臣们怎么看――官商两派井水不犯河水是其一,其次是林家祖籍和根基都在东吴,距离京城十万八千里,他们自己身边的水深火热都还顾及不过来,哪顾得上把手伸到东吴来插手林家的事情,更何况,他们的手就算伸过来,东吴这边也没他们的力量。而且一个国家总要有后备的钱库来做以防万一的支撑,林家和他们并没有冲突,并且若是林家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的,将来皇帝一旦缺钱了,还得是他们这些近臣得自掏腰包,有林家的存在,他们总不会第一个被皇帝惦记上,是以,只要林家不出人入仕,他们又管那么多干什么?
于是私下渐渐地也就无人再去提及这个完全与寻常人不在一个层次的人家的话题。在某些时候,他们还愿意帮一帮林家,给林家行方便。
这也是林清之能一直在京城里横着走的原因。
哪怕林清之这一系只是一个旁支。
谁都知道漕运码头这边的油水有多丰厚有多重要,整个云城一大半的货源都要经过盛水码头,如今自然听得这盛水码头竟然是资料上几乎透明的不起眼的林平之在管理,宁馥刹那间有种林清之这次终于遇上对手的感觉。
………………………………
第523章 出事
不过,林家以前再是怎么威风衣无缝如今也出了口子。
宁馥目前需要的是怎么打入林家。
想到这里,她觉得有些累,道:“我先歇会儿,你们下去吧。”
周凡等人走到门口,她忽然又道:“周凡和霜容你们等一下。”
两人走回来,她站起来踱了两圈,道:“方才络腮胡走了之后,我看到他似乎去了码头左一栋木楼里,周凡你这两想办法再去查一查,那木楼是个什么地方,又是做什么用的。”
等周凡走了,她又对霜容道:“刚才到皇帝拨军饷交给林家,使我想起一件事来,我们从穹夷回去之后在京城待的时日太短,我也没细查乔闲庭那边的事,你如今去跟素缨楼那边联络一下,看看乔鸿儒拨给乔闲庭的那笔赈灾的款项如何了。”
她心里的确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只是这其间生了太多事了,落在她头上的事情也是一件接着一件,暂时一直没机会过问而已,现在这件事又悬了上来,她得把事情清清楚楚的握在手里。
两个人都依言出去了。
再有消息传来就到了翌日的早上。
大清早窗外一片白,推窗一看,北风噗地一下猛吹进来,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脸上,冰凉冰凉的。
半空里雪花也在姿态多变的腾飞旋转像在轻舞,楼下一树腊梅不知几时已经全开了,正于一园寂静之中散着幽香,周凡穿过树下,一面跺脚一面往楼梯上走来。
宁馥关了窗,烟珑端着热水走进来:“姑娘醒了?周凡回来了。”
周凡昨日傍晚出去,在码头住了一宿,赶早回了来。
宁馥简单的擦洗一番,周凡已经到了门内。
“已经打听到了,原来那络腮胡是盛水码头管理查货的一个官儿,负责所有到港的船只查验,因为生九个脚趾,时候都管他叫九,现今混起来了,便都叫他一声九爷,他去的那栋楼就是他的住所,平日办事休息都在那里,并没有什么异样。”
宁馥也想不出能有什么异样。
所以,只是点了点头,就让周凡回屋歇息吃早饭去了。
这里宁馥吃完饭,又上后街遛达了一圈儿回来,才现没看见程衍。
她不知道程衍什么时候出去的,一回来便见烟珑几个脸色慌忙,一问才知早上周凡没回来的时候程衍就出门转转,结果到现在也没回来。
宁馥面色一凛,让人赶紧去叫周凡。
周凡正在睡觉,一听这话立即起了身,擦了把脸就披衣出来了:“我去找找。”
宁馥这时已经静了些许了,端着热茶静坐,喊住了他,道:“去雇几个童,到林府周围看看。”
程衍行事相对稳重,在她身边的时间也够久了,她不相信程衍会出什么大的意外,可是他久久不归,也让她的心跟悬在了半空似的,这里毕竟不是京城,便就是身边得力的人都在身边,到底也束手束脚。
周凡出去不到片刻就飞奔回来了。
“出事了!程衍被人绑在街上!”
烟珑吓的惊叫起来。
宁馥站起身:“他人如何了?有没有挨打?在哪现的?”
“人很清醒,看起来还算精神,不像是挨过打,有人守在附近,但并不知道是什么人,和林府还隔着两条街,在一个巷子里,看样子有点茺,应该平时没什么人过去。”
“出什么事了?”
霜容闻讯也走进来,虽然没有表现得过于惊慌,但眼里的担心还是显而易见。
宁馥拿了斗蓬披上:“去看看。”
周凡拦住道:“要去也是我们几个过去,你得留下!”
宁馥推开他,已然大步出了门槛。
身边人用久了就是有好处,并不用出声吩咐,烟珑与芍芝自动留在别苑,周凡一个箭步套了车,霜容与茵妙搀扶着宁馥进了车厢之后,顺势坐在车头,马车立即向街头驶去。
很快便到了程衍被绑之处。
这是条两侧都有高宅的胡同,而两头都连接着大街。程衍被绑在墙下一棵大梧桐树上,身上披了半身的雪花,神情激愤,却并没有呼喊,面容很是无可奈何。
两名家丁模样的人揣着袖子守在旁边,看衣饰用料很是不俗,想来其主也是个有身份的人。
大梧桐树右侧方有个门,半掩着,里面曲径通幽,让人一眼看去很容易便认为这就是这两名家丁所当值的府邸。
宁馥却完全没这么以为。
程衍不可能连林家的大门都找错。
这一个看起来不的人家也不可能养得出这么本事的家仆,这么能耐的随便就把程衍抓住并且绑在这里。
而这里距离林府又隔的不算远……
她下了马车,径直走向程衍。
家丁见着她一个少年走了过来,不由的皱眉道:“毛孩子,上别地儿玩去!”
程衍看见宁馥,顿时傻眼了,嘴唇嗡了嗡,‘姑娘’两个字总算忍住没叫出来。
宁馥不由分,上前便拿匕割他身上的绳子。
家丁们惊愕不已,连忙上前来阻拦:“你这是干什么?仔细我连你都打!”
宁馥一笑瞪了过去:“你都没有跟我磕头认错,凭白无故绑了我的人,还敢口出狂言要教训我?光化日之下,这是仗着谁的身份作威作福,你当云城的衙门是吃闲饭的,还是当大周律法是个摆设?”
家丁们只是奉命行事,可没料到这突然而至的少年不仅面对他们几个五大三粗的壮汉毫无畏惧,还能张口闭口这么多大道理,顿时震的不出话来。
“看不出来你有这番胆识和见识。”
正着,那侧门忽然就传来喝彩,伴随着有些讥讽的鼓掌声,黯影一闪,走出来一位锦衣华服的少年。
宁馥才看到这个人,顿时就呆了呆,这少年不过十七八岁的样子,身姿很是挺拔,眉眼有些尚未完全褪去的稚气,一笑之下出人意料的有着倾城之色。
他笑言:“你的有道理,不过我却要问问你,你纵容你的下人来我家里鬼鬼祟祟的猫来猫去,难道就没有错?我大周虽然律法森严,云城的衙门也绝非吃闲饭,可是那也要有凭有据才好,你和我,就算把这个官司打到京城去,也是我有理在先。”
………………………………
第524章 切磋
男子侃侃而谈,不急迫,不慌张,甚至连眉眼间的锐气都带着几分城府。
宁馥几人来到云城也有些数了,关于打入云家一直都没有什么大的进展,程衍今出门定然也是想做些什么,肯定也是奔着云家而来,就冲着眼前这位男子言谈与衣着的不凡,也猜得到他的本家在云城也有些实力,再加上程衍出门的目的,那眼前这人……
站在雪地里的宁馥想到这个可能性,心里立即就提了几分。
再看他,面前的男子有如一块莹玉,浑身上下都透着钟鼎玉食之家贵公子的气息。
年纪与林清之相比了些,相貌与林清之并无明显的相似之处,虽然不像是一家人,但不代表单凭这外貌就可以排除他不是林家人的可能。
她深吸了一口气,带着几分释然的道:“林公子的是,的确是我们有错在先,不过,我们并非是怀有恶意,只是因为来自偏远之地,又仰慕云城林家的声名,所以想趁着这次难得路过云城的桧,亲自来长长眼界,因此惊扰了府上,还请恕罪。”
她这样直接不问便就唤他姓林,他没承认,却也并没否认。
宁馥素日不急不躁,总是一副沉静自信的样子,周凡虽然觉得方才她跟这些家丁直接起冲突很是有些不顾后果,但是眼下她忽然间又恢复了平日沉静的样子,有几分意外的同时在心里也暗暗激赏。
宁馥并未把他们的目光放在心上。
林清之跟她有交情,同样姓林的人可未必会因为与林清之有那么点血缘关系就会对她另眼相看客气相待,她也从未因为与自己打交道的人是个孩子就轻视过半分,眼前这个人更加不会例外。
虽然对于她两世为人来,这些人都只是个半大的孩子。
那男子看见淡然有素的她,也有一丝迷蒙。
他见过的人那么多,能亲自出面营救一个下人的却从未有过。
他能够确定,刚才怒斥家丁的她跟眼下自信安然的人都是她的真面目,一个不过十来岁的孩子,怎么会有这么多的面孔?
他此时已然忘了,自己也不过是个十来岁的孩子。
当下便就上前两步,问道:“方才你你来自偏远之地?有多偏远,听口音,莫非你的家乡在京城?”
宁馥看着他:“正是,京城。”
“京城?”男子的目光高深了几分,看样子毫不怀疑,而让他目光饱含深意的原因似乎并不是因为宁馥来自京城,倒更像是宁馥竟然如此坦白,“对云城来,确实是远了。”
宁馥扬了扬眉,颌道:“看来公子对京城还有些熟悉?单听口音便猜得到我们是京城人氏,可见公子必定亲身去过不少回吧。”
男子却并没有礼尚往来的回答,只淡笑着让家丁给程衍松绑,程衍得了自由,眉心轻皱,冲着宁馥默默作揖。
宁馥笑了笑,回头对那男子点头:“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男子似乎还想点什么,最后想了想,却也只是淡淡点了点头,目送他们离去。
上了马车,程衍脸上的赧色还是不曾退去。
他向宁馥致歉:“是我没把事情办好,反倒受制于人,连累姑娘出面……可是事情不……”
“……嘘。”宁馥比划了一个嘌声的手势,程衍立即会意,上了马车再没一个字,直向别苑行去。
回到住处,宁馥便问:“事情是怎么回事?”
程衍道:“昨从盛水码头回来之后我总觉得不对劲,现在云城全城的通货都几乎瘫痪,码头那边就算热闹也不应该像是一点不受影响的样子,我怀疑码头那边的热闹极有可能是作作样子,而如果真是如此,那么这么铺张是为了什么?其中必定有不可告人的原因,是以,今一早我便想去云家附近转一转探探虚实,可是我人才在那云家角门的胡同处观察了没半刻,就见有个人影突然就从角门里窜了出来,紧接着云府内就起了动静,我怕被人误会是我,便就往相反的方向跑去,谁知跑到了那绑我的地方时,那户人家突然就窜出来家丁,二话不当场就拿下了我,只我是惦记他们家家财的匪类,这就把我绑了。”
着,他暗暗搓了搓冷僵的手臂。
宁馥让霜容递了暖炉给他,又伸手递了杯热茶过去。
回想着方才那男子的音容,再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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