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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不归-第1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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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多久之后,朦胧中听见他说:
“只要这世上有叶子,你和我,就不会走散。”
宁馥一行仪仗出了城门的时候,秦言沉着脸踏进韩尘的书房。
“韩尘,你真的就这么让她走了?”他绕到韩尘的书案前,说道。
韩尘看了眼他,说道:“你问这话的意思是,我应该把她捆在京城?”
秦言无语。
韩尘的人一直悄无声息的跟着宁馥出了京城,宁馥一直都知道身后有尾巴,已经离开京郊之时仍然跟着,周凡将这消息递来的时候,宁馥已经在车厢内睡醒一觉了。她对此有着片刻的默语,韩尘的人会跟她到京外她并不意外,可是这文书是韩尘给她的,东吴之地也算是韩尘的地盘,她既然是要去东吴,那边肯定多的是他的人,这一路有必要这么盯着不放么?
“文书最后由韩太傅办妥,听说宁芸因为这件事竟然跟祁蘅抱怨了起来,而祁蘅似乎也很意外,但是对宁芸的抱怨很不满,这几日都没去她房里,而因此,宁芸在王府就常去哈卓的客院走动,说是作为你的姐姐,有替你照好哈卓的义务。”周凡这般说道。
这件事一半还算合理,她想让祁蘅帮她搞定文书,祁蘅这人不是那种出钱不收利息的人,不见兔子不撒鹰,非要等到哈卓到了他的手里才办实事,结果没算到韩尘抢了个先把文书送到了她的手上。
这一下,原本可以表面光鲜体面的帮她照顾哈卓,现在倒坐实了他祁蘅就是心有不轨另有所图了。
而能让他有这个机会的,当然是借鉴着宁馥与宁芸这场姐妹关系的交情。
在宁芸看来,到头来是她在利用与宁馥的这场姐妹情似的,多少年来与宁馥表面上的太平,这就要粉饰不下去了。
韩尘此举,打的可不止是祁蘅一人的脸,连带着宁芸的,也打个干净。
可是这话听在宁馥的耳朵里,却觉得未必就是看起来这样。对于宁芸那样的人,她在王府里唯一的依仗就只有祁蘅而已,她实在想不出会有什么样的事情能刺激到宁芸敢跟祁蘅翻脸叫板。除非,宁芸这样做,只是想做给她看的。让她觉得,她宁芸还是记挂着这份姐妹之情的。
“那祁蘅就这么把她晾在一边,也没再有什么冷落的动作?”祁蘅虽然未必会真的对宁芸怎么样,但是这戏既然已经搭了台,就总得做做样子给哈卓看看,不然等她回到京城,哈卓还有什么话可传。
周凡道:“这层因为并不能进王府打听,所以并不清楚。不过经过这件事后,倒是哈卓接受宁芸很快,而且宁芸也并没有在哈卓面前抱怨过任何,就好像这一切正是她所想要的结果一般。”
这就没错了。
无利不早起,宁芸绝对不是一个能让自己吃亏的人,为了这件事而不惜得罪她在王府里唯一的依靠,这是绝对不可能的。她越是没有半丝抱怨,在哈卓的眼里,她就越是重姐妹之情,而这,是根本不可能的。
………………………………
第512章 还手
世事人事都转变至此,宁芸却还是如此行事。
宁馥想到这里,心里竟是一派通透起来。她也曾想过,若是宁芸有一与以往再不相同,转而以真心真性情与她往来,她反而会真的留恋起这个身体旧年时被宁芸所照顾的日子。
眼下如此确定宁芸果然是一条路走到黑,她这颗心反而彻底放了下。
她拿起几上的一支笔把玩着,忽然又道:“你想办法去查查刑部下头那个被停职查办的两个官员现今是个什么情况,再把相关的名单和背景资料都放到我这儿来。”
“是。”周凡点头,然后又道:“姑娘,我还打听到一件事。听院正经过那次的事之后,为怕再有类似的人借机难牵累到整个学院在皇帝心中的印象,最近他已经开始收拾行囊,恐怕是要准备向皇帝请辞,告老归乡了。您看,咱们要不要放两个人进去?如此一来,若是我们这边有什么进展,有很多事就可以第一时间与院正联系,他也更容易配合一些了。”
宁馥抬起头,这么快?
她面色阴沉起来,她才刚刚离京,院正就立即准备请辞,回想离京前见的一面,现在方才觉得事情远比院正大人口述的要严重的多,看来,院正还是为了怕她担忧更怕她也淌进来,才故意面作轻松的了。
“你有什么主意?”她问周凡。
周凡抿唇低低一笑:“这种事交给我去办就成了,不必劳你过问,总之这件事我能办得成就是了。”
这么长时间过来,宁馥其实过问的并不多,知道周凡不简单,也自有他办事的方式,而且八成也不是多能见得人的勾当,但是她不是刻板的人,只要不杀人放火,投机取巧的行为她还是可以允许的,只要最终的目的是好的并且不会伤害到别人,就可行。这次之所以开口问询,委实是因为这次是要把人安排进书院那种地方,这可不比平常的贵人府邸那么容易,学院这种地方,岂是进就能进。
但是眼下听他这么,也就由他去了。周凡跟在她身边这么久,初时或许还有些江湖习气,后来由霜容和烟珑以及周睿和锦嬷嬷旁敲侧引,也日渐沉稳,他办事,她越来越放心了。
这里却还有林清之的家事要处理。
宁馥可不想到了东吴之后并不能帮上林清之的什么忙,不来是不来,既然来了,就必须起到作用,否则也对不起这一路的风尘。虽然她不怕林家那边会有什么了不得的夭蛾子,可是准备工作却还是要做的,林家上下的资料在出门前就已经全部打包带来了,这一路上她走到哪就看到哪,走到哪就分析到哪想到哪,林家上上下下,除了不曾谋面之外,她基本上已经将人脉关系了解的差不多了。
她对周凡叮嘱:“去通知韩尘,就哈卓只身一人在王府不踏实,没个熟悉的人在身边不自在,请他安排个侍女过去陪伴。”
霜容听了抿唇窃笑,周凡立即照办下去。
反正到处都是韩尘的人在后面跟踪,这种消息相信不出半就会传到韩尘的耳朵里。
且不管韩尘对赤嵘是个什么态度,宁馥这边却是感觉得到他对赤嵘兴许是没放在眼里,兴许是赤嵘并非真的要至他于死地,那的一战不过就是给他点颜色瞧瞧,毕竟,你韩尘到人家的地盘做了些事情,他不还点颜色回来,这口气也没那么痛快咽下。
而且让韩尘出个人过去保护哈卓也是合理的,一路回来,韩尘这边的人本来就与哈卓有着一路的相识时间,在整个京城,除了她宁馥,就只有韩尘这边的人与哈卓最为熟稔。
而祁蘅和宁芸对这个借口是不可能拒绝得了的。
祁蘅盘算在前,她宁馥也是会算计的,想想,就算他不敢对哈卓怎么样,但是宁芸可未必不会绵里针,何况眼下哈卓还与她有着微妙的关系,中间夹着一个对她很好的赤嵘,宁芸断不可能会凭白无故的对哈卓献爱心摇橄榄枝,哈卓性情单纯,哪能扛得住宁芸的三招六式?
让韩尘放个人过去就大不一样了。
而王府那边,宁芸一听韩尘那边派了个女侍过来近身侍候哈卓,她心下就着了慌了。
“这是什么意思?太傅大人这是觉得我们王府照顾不好哈卓姑娘吗?”她一掌拍在桌子上,气的胸膛一起一伏:“去叫王爷过来!现在这个世道竟然成了这样了?区区一个太傅,竟然想安插人进来就能安插的吗?”
丫环们都是王府的丫环,院子里除了宁芸的陪嫁就没有她的自己人了,不是正王妃的人就是侧王妃的人,最近宁芸极不受祁蘅的待见,她们可都是看在眼里的,看见她眼下这么气性,又听她这般直接就让人叫祁蘅来,这哪里是妾女的样子,一个妾女岂是能这样呼唤堂堂王爷的?真要把祁蘅叫来,且先不会不会引来祁蘅的恼羞成怒,单单就是传到正王妃和侧王妃的耳朵里,也够掀起一阵大风的。
一个妾女都尚且如此,真是把正王妃和侧王妃当摆设了!
是以,她这话一冲口,丫环们立即散下去了,宁芸以为她们去通传祁蘅,实则这些丫头们出了门就直奔各自的主子那里去,谁会真去找祁蘅。
正王妃和侧王妃一听这话就都要气炸了,但她们各自也清楚没她们置喙的余地,毕竟这件事是宁芸的事,宁芸接手的是她妹妹宁馥的摊子,而且她们如果就这么冲过去,不就等于摆明了自己在宁芸的院子里安插了眼线吗!
不能去自有不能去的办法,正王妃当即便就让人去外面大厅里代表她去迎了那韩尘送来的侍女,高高兴兴的把人立即送到了哈卓的院落。
侧王妃打听到正王妃的动作,更是配合的很,竟是就站在哈卓的院落门口去亲自迎接了。
“听太傅大人安排你过来陪伴哈卓姑娘?真是周到,这两我和王妃也偶尔听到下人们起哈卓姑娘怕是有些住不习惯,连个能跟她些体己话的人都没有,宁大人又不在京中,我们正愁不知该如何是好呢,还是太傅大人思虑周全!”
………………………………
第513章 靖王
这事转眼间展到这一步,宁芸在王府这些日子也不是白混的,念雪很快就得了信儿,原封不动的把事情传给了宁芸。
宁芸的脸上忽青忽白,真正知道什么叫做无地自容了。
传在外面的名声再是光鲜亮丽,在这王府里她始终过的不如一个体面的丫头,日子过的好与不好,就跟穿在脚上的鞋似的,只有自己最清楚。
现今两位王妃等于是一人给了她一巴掌,整张脸都被她们打了,还哪有半丝颜面。
两个王妃的身份她比不得,可这次让她把脸伸上去给这二人打的始作俑者,她心里还是清楚是谁的。她照顾哈卓怎么就不妥当了,什么叫有个熟稔的人才放心,谁不知道她是宁馥的姐姐,她宁馥这么安排是什么意思,安排个外人进府来照顾哈卓,这不明摆着告诉世人,她这个做姐姐的也不如一个外人让她放心?!
她心里又气又恨,却又无可奈何。人家宁馥现在是什么人,两位王妃的娘家又是什么背景,宁家就算再是丰厚,却是连宁馥都追不上的,更甭论两位王妃了。这三个人,哪是她能找上门开罪得起的。而再是气,待安静下来也知道想一想利弊,只望这二位王妃就此作罢莫要在心里把她给惦记上才好。
事后如坐针毡,只恨不得有个地缝让她躲一躲。
由于一直在前行便就距离京城越来越远,等到王府宁芸这边的笑话传到宁馥耳朵里的时候,就已经是四日后。
而这个时候满城里也已经掀起了不的风浪,那件压抑许久的关于会试徇私舞弊之事终于浮上水面,并且掀起了轩然大波。
朝臣们这才知道,数月前被皇帝派往外省公干的两位大人,实则在当时就已经被皇帝秘密关押重审,此事当朝被皇帝亲口揭起,当场揪出牵连的朝臣足达十余人,许多人都在为此事慌而奔走,清藤学院更是门庭若市,人人前来观望,甚至于原先早就被肃清的门前临时又新开了好些货摊。
事情急展的如此之快出乎了所有的人的意料之外,宁馥接到风声的时候,让她也很意外。
不过她意外的并不是这件事的展,而是这个消息是韩尘着人快马加鞭送来的。
对于韩尘和宁馥之间阴晴不定的关系,霜容一直近身,虽然很多事并不知道,但敏感如她,在一些生活上的细微末节之中也能摸索出一二来,她感觉得到宁馥对韩尘的抵触,但是也矛盾的感觉得到这二人相对抗的同时又在相互帮衬,她理解这种关系为――亦敌亦友。
眼下韩尘依旧紧盯着宁馥不放,宁馥抱怨的同时,但是一路上却也并没有做出要甩掉这些尾巴的决定,而且宁馥在跟韩尘联系的同时,两人还在互相配合,对此,霜容起初还是有想要开口问明的冲动的,但是拖的久了,也就习惯了。
烟珑不知这些,只知韩尘把宁馥看得死死不放,皱眉问道:“太傅大人把这个消息送来是什么意思,是想让姑娘被京城的事情牵绊住,立即折返回京帮院正大人想办法吗?”
宁馥眼观鼻鼻观心地道:“我人微言轻,回到京城也起不到任何作用。”
霜容看了烟珑一眼,道:“我看太傅大人这次能把文书这么利索的给了我们,八成也是预料到这件事不久后就要在京城掀起不的风浪,要知道,咱们姑娘和清藤学院的关系也是很近的,若是她现在人在京中,兴许也免不了一番盘查,反而不是件好事。”
何止是书院,又何止是院正。早前书院还办过一次宴会,在当时,宁馥也与不少显赫的官员及家眷都在那次宴会上结识,没出事的时候这些不起眼,虽然至今也都是比较熟悉而已,但是这件事若是真有人想要拿来事,这就是非同可的事。
烟珑道:“那这次他是真心帮姑娘了?”
霜容看了宁馥一眼,想着的是这话宁馥也要听进心里才好,她的确是这么认为的,不然,还会是为什么呢?
宁馥凝眉不语,沉默下来。
宁馥这边都得到了消息,祁蘅自然早就得到了消息。
祁蘅人在王府,听到宫中的人来报了信儿后,坐在书房里久久未有动弹。书房里虽然站着数十个幕僚,可是也静得如同没有人一样,大家都垂着头,等待着祁蘅令出声。自从事以来,他们仿佛都已经习惯了,在这样安静得让人有窒息感的书房里当一个活动的木头人,没有人知道祁蘅在想什么,也没有人敢揣测。
祁蘅并不暴虐,也不喜怒无常,他似乎还从来没有真正的过一次脾气,他只是莫测。
“去靖王府。”
的书房里忽然响起了他平淡无波的声音。
亲侍连忙无声地示意人上前侍候,然后走出来,伴着他出了府门。
靖王府是二皇子祁峥的府邸。
此刻祁峥正坐在正厅位,正对着手上的一封信凝眉欲怒,就连祁蘅走进来,也好像也没有觉。
信是着人从大狱中冒死送出来的,写的正是有关于这次被皇帝秘密重审的相关事情,他早前联系不上这两位官员就已经有些觉得不对劲,但是也派人去往他们的府邸和故乡细查,只可惜一直不顺,府邸这边全家早就以迁任为由举家离京,留下看守的管家也是一问三不知,而他们故乡之处,却是连个知道他们放任的都没有。
这样看似平静,他的幕僚早就提醒过他要当心了,越是如此滴水不漏,其实才最有可能有问题,可是他都见得到皇上,没有感觉到半丝的异常,皇帝待他依旧和善,他就没放在心上。
谁知。
谁知……
“用过膳了吗?”
祁蘅坐在客位,忽然道。
祁峥默然地摇摇头,把信折起来,放进袖笼里。
旁边侍女无声地端来了膳食,祁蘅接过来,拿勺子舀了半碗粥,递到他跟前。
“快吃。”
………………………………
第514章 证据
祁峥撇过头去,祁蘅皱眉把粥又往他面前递了递,被他一把推了开来。 这番简单的动作之下,祁峥的气息有些微喘,祁蘅眼内闪过一抹恶色,微侧头看了他一眼,又咬着牙把头转了回去。祁峥望着他,平息了一下气息,才伸出手来,把这碗粥接了过来。
即使这样沉默的静谧,也不能让他的心平静下来。
祁蘅坐回座位,也不知是给谁听,气息如游丝一般无力:“都会好的。”
祁峥一口热粥入腹,突然剧咳起来。
祁蘅闭上眼,眉心拧成了一个川字。
寄去东吴林家给林清之的信件一路就没有断过,无一不是石沉大海,对于这没有进展的进项,宁馥也已经慢慢接受了,最坏的结果总归坏不过一个死字,但她不信,这个字会这么早的就落到林清之的身上。
而只要人还活着,就有希望。
只要人还能喘气,就能翻得了盘。
到达东吴边境的时候气已经很冷了,宁馥一行人最后一次在驿馆休整,次日便会正式踏入东吴境内,过不了一两日,就会抵达林家祖地。
越是靠近东吴,京城那边的消息便就越少,后来的几次讯息还都是周凡这边传达过来的,掐算着这个时代信息的流动度,宁馥在知道一则变动的时候,京城至少也已经过了三五了。
这已经是最快的了。
休息用饭加沐浴过后色也还很早,从进了驿馆之后就没见着周凡,宁馥收拾完毕之后仍不见人,有不少话还想与他言语商议,便叫霜容去看看。
霜容才推开门,周凡正好就站在门外准备敲门,一笑便直接踏了进来。
宁馥一挑眼,让他落座,自己也坐到外厅,抬眼便问:“院正大人那边怎么样了?”
周凡道:“他已经向皇上递了辞呈,但是皇上压下未准,依时局来看,这件事没有个满意的结果,皇上是不准备做留或者舍的决定了。”
宁馥点点头,又道:“靖王那边如何了?”
周凡面色一沉:“不知道靖王是不是慌了还是怎的,先前多少年都是这样过来的,看样子也不是头一回做案,按该是个老手稳如泰山才是,结果却有些出乎意料,他闭府不出门,连早朝也称病不去了,听还把幕僚都招到了身边……真是不知道该他胆太大还是心不够细才好,既然不是第一回了,就该早就做好应对的准备才是,谁能想象得到他接连几个动作都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呢?!”
宁馥顿了片刻,看着地砖道:“这么反常,必有妖。连我们普通人都明白的道理,他出身皇家,从淌的水就不知比我们深多少倍,敢做出这样事情来的人又岂会连这点风浪都经不住?除非――这件事根本就不是他所为。”
周凡一怔,一字未言,而是将袖内的一封极的信封双手呈了上去,宁馥一愣,看了看信封,伸手接过。
没有名字的信封,一看便知是韩尘掼用的,她一边展开,就听着周凡在旁叹为观止的道:“真是不知道什么好了,太傅这边送来的消息也是这个意思,而且他好像还查到了些什么,事情好像还牵扯到了祁蘅……”
信件看完,也听完了周凡所言,宁馥也是一震。半晌她才垂下眸来,叹道:“你,我们手里的资料是交给院正好,还是交给韩尘好……”
她自己也很意外,还是霜容在旁提醒她才记起,那两位入狱的官员虽然并非权重,但是也正是因为并非权重,她当初收集资料才不那么困难,还是比较完整的。
那二人有一位共同的园艺师父,而那位园艺师父,正正就是早前在祁峥的靖王府里担任花园管事,后因上了年纪染了风湿不宜再长期与花草为伴才提前告老。
那位花园管事告老之后并未离京,而是在京中开了课班,收的徒弟最后都有不错的归宿,其中两位便就进了那两位官员的府邸,而那两位官员不知是不是真的就这么巧,前后都对园艺染了兴致,便将那花园管事分别请回自己的府邸去授艺。
而这些,是在他们二人已经入朝为官之后的事。
乍一看没什么,可若是这二人同时又都与会试舞弊有关的话,那就有什么了。
前面的事有他们,后面的事还有他们,清清楚楚的明了一点――他们二人,在入朝为官之后,隐性的在为祁峥做事,那花园掌事便就是中间的维系人。
而这,已经不仅仅是会试舞弊这么简单了,这已经是结党。
无论有没有他们确实结党的证据,这个资料拿出来,只要给皇帝看了,就不需要证据了。
而眼下要面对的问题是,这个资料,交给谁。
周凡沉默思量了半晌,目光落在她手中的信封上,道:“我明白你的意思,这个东西,给了旁人其实才是最好,因为举证这种东西如果由院正大人交出来的话,他自己本身又惹了皇上的疑,难保皇上不会怀疑这份资料的真实性,而且就算信了,也不会对院正大人有什么好感――这份资料是从哪来的?他身为一个学院的院正,怎么会有途径掌握得到这样的资料?是以,只要这份资料是由院正大人递上去的,就算院正大人还了自己的清白,也会惹了皇上的厌。”
宁馥垂眸,长叹了一口气。
周凡也叹,又道:“但是如果交给旁人,就得是一个绝对信得过,并且还要够实力去举这个证的人,最重要的就是,立场不冲突。放眼望去,自然除了太傅大人之外就再没有更合适的人选了,可是您又担心,以您和他之间的关系,他会不会办的妥妥当当。”
宁馥看了他一眼,举起茶杯抿了一口,之后又有些呆的置在了唇边,道:“而且,现在还牵扯到了祁蘅,这一下子就是两位王爷,我担心的是重量问题。皇帝的意思才是最重要的,证据只是其次,我担心的是――皇上是不是能接受得了这一件事揭出两个儿子。”
………………………………
第515章 合作
这话言出之后,所有人都沉默了。
这的确是个难题,往深里想,还会是一场赌博。
如果把这些证据交出去,那么最后的结果就只能去看皇帝的心思到底如何,若是皇帝本意对这两个儿子都能舍得去,那自然不必忧心,可是――终究太重了。
一件事揭出两个儿子来,便就算自古帝王之家无亲情可言,也有个皇室脸面问题摆在那里不能忽视。
以韩尘一人之力,真能做得到吗?
霜容不比周凡那么冷静和理智,她听了这个问题之后,想的并不是韩尘是不是能有这么大的能力,她只是觉得,宁馥之所以迟迟难以做下决定把证据交给韩尘,其实心里多少还是在担心如果皇帝面对这些证据怒之时,韩尘是否能承受得了帝怒。
就在几人各自斟酌思量之时,周凡抬了眼,道:“不如这样,与其姑娘您在这里难以决断,不如把这些证据直接交给太傅大人,由他自己取舍定夺,到时怎么进行下一步,他心中定有计较。”
霜容也觉妥当,便向宁馥看去,宁馥犹豫一番之后,最终抿唇:“就按你的办。”
言罢,把资料交给周凡:“务必保密,一定要心行事,切不要被别人有所察觉。”
周凡一笑:“姑娘只管放心便是。”
这边这样把证据送了出去,韩尘那边自有人把证据送到了他的手里。
韩尘在京中处在漩涡中心,但是事之后一直都没有过任何表态,就连皇帝几次私下召见从旁问起他的意见,他也只是笑而不语或是改言其它,对于此事,一直都是一副不沾不染的态度,为此皇帝着急也拿他没办法,几次召见都是如此,便也就晾着他不问了。
面对皇帝他是这么个态度,但是却不代表他真的就对这件事不闻不问不搭理,否则宁馥也不可能立即就知道祁蘅与祁峥之间开始往来的事情。
他阅完资料之后就丢到了桌案上,秦航走过去拿起阅了一遍,后而高深的微微一笑。
“还是你棋高一招,知道把消息送过去之后,宁姑娘必然就会想办法搜查证据,院正现在处在这样的局面,她绝不可能会袖手旁观,现在果然送来了,只是我有一点很好奇,你是怎么断定她就一定能掌握证据的。”
韩尘一笑而过并没答他,不过对于他这般态度,秦航几人早就已经见掼了,便也没再追问下去,末了秦言撇着嘴道:“行,算你这回高招,就听你的,只保护和负责传递消息,行了吧?”
秦航转头看他,递了个眼色示意他态度好点,他才又撇了撇嘴,声音了些,算是服了个软,道:“那现在证据有了,你怎么着,进宫吗?”
韩尘的目光往那些资料上落了落,半晌后道:“先收着,这些以后有用,现在还不是时候。”
秦航抬了眼:“你有后手?”
韩尘起身:“这些资料算是她对我表个忠了,咱们这边明白她的立场就行了,我自有应对。”
看着他踏出书房的背影,秦航低头微微皱了眉。
这……真是她表忠吗?
可他怎么觉得,这更像是韩尘谋算的一个保她安全的护盾呢?
习惯了早起的人,一亮这生物钟就挥了作用,纵然宁馥一夜未能好眠,可到底是醒了,也不贪睡,起身到了院落里。因为现在的她可以随心,所以髻都不用盘,只需编个大辫子扎在脑后就行,倒给她节省出很多时间来,她一身男子打扮,便还是束在头顶,套了一身武服,这边在院落里先做了些热身运动,继而开始有针对性的做力量练习和击打练习。
霜容和烟珑一直都有跟着茵妙周凡练习,现今也是稍有两下子的,但都是从扎马步到套路拳脚的开始,所以和她一样早起练拳脚的时候就总能见识到她那不同的练习方式,只是心里总是好奇的不得了,因为在她们的眼里,宁馥这种练功方式……实在是……太不寻常了。
此刻宁馥在长廊处,伸着双手抓了廊檐,做着直体的引体向上,这是力量的锻炼也是耐性的锻炼,她觉得自己的力量和前世相比差了很多,所以房间的有所增加训练量,但这样的动作毫无花哨,更是不断的重复,自是惹来霜容和烟珑的凝眉侧目。
但宁馥是毫不在意只专心自己的,等到引体向上做到第一百六十个时,她才不甘的松了手下来。
哎,以前做两百个都轻轻松松不在话下,现在做一百六十个,肌力就明显跟不上了,真是有点失败。
心里不爽的摇头,她又伏下去做俯卧撑,结果也只将就的做了三十个就只能算拉倒。
周凡正好走过来,在园中看到这一幕不由的怔住驻足,直到宁馥坐下原地休息这才慢慢靠近前来,不作声的看了看廊檐,尝试着扒上去做了几个,开始时还有些奇怪本着不理解的心态去的,连着做了几个之后跳了下来,目光精亮。
“受益了!”
这么弄了一场下来,宁馥也乏了,笑着摆了摆手没什么,一边邀他进去话。
霜容几人赶紧去安排早点与茶。
等到周凡一边比划着思量那俯卧撑的奇特时,宁馥已经坐下了,周凡一边往里踏一边丢了一句话出来:“今儿那几个家伙居然给了我一个暗号。”他一边言语一边很是不可思议地道:“意思是等到了林家,若是有什么麻烦随时可以把他们召出来。”
烟珑正好走进来,听闻此话很是诧异,道:“真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我还以为他们只是监视呢。”
霜容听了这话却不以为然,面色平平的把早点放下,轻声道:“咱们姑娘送了那么大一份礼过去,他们总得表示表示,至于用不用得上是另外一回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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