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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7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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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根海也就这么一胡咧咧,却没有和陈三和较真的意思,赶紧顺着他的话拍起崔耕的马屁,道:“俺家大人有大才,这个俺早就知道,还用你这老神棍提醒啊?你跟着大人时间长,还是俺跟着我家大人时间长?嘁……”

    狠狠地拍了一顿马屁后,宋根海下意识地往四下里瞅了一眼,神神秘秘地说道:“如今侯思止这一走,对咱们可算是一个天大的好事哩!”

    封常清嗤笑一声,大大咧咧道:“这不是屁话吗?这个狗都嫌的玩意儿走了,整个岭南道谁不高兴?”

    “封侍卫,你没整明白俺的意思!”

    宋根海龇牙乐道:“你想啊,原来岭南道有两个朝廷钦使,一个是武三忠这个岭南道安抚使,一个是咱们大人这个岭南道肃政使,后来又来了侯思止这个岭南道罢黜使。可现在呢,一个成了阶下囚徒,一个回长安述职,现在整个岭南道权势最大的可不就是咱们大人么吗?”

    “咦……还真是这么个理儿啊!”封常清看向崔耕。

    “喂喂喂,你们说话注意点场合,子昂兄这个南海县令,论品秩当属正六品,可在我这个岭南道肃政使的七品之上啊!”崔耕没好气地瞪了眼宋根海。

    陈子昂耸耸肩,笑而不语,对于宋根海这种大嘴巴,他早已见怪不怪。

    宋根海咧嘴道:“陈县令是咱们自己人嘛,不然俺这话就避着他的面儿说了。”

    的确,陈子昂现在跟崔耕的关系,先是一个县衙的同僚老伙计,经过此次在广州城的一番齐心协力,通力合作,两人的交情和关系与日俱增。即便说这些话,也不需要背着他说了。

    不过崔耕还是摇头道:“你太想当然了,本官这个岭南道肃政使也干不了多久了,再过俩月便是一年期满,到时就得卸任。”

    “俩月也成啊,有权不用过期作废。”宋根海劝道:“依卑职看,大人不如就利用这俩月的时间,把想办的事儿都办妥了。”

    duan~

    崔耕当头就给了宋根海一个暴栗,气骂道:“原来你丫在这儿等着本官呢?哼哼,恐怕是你宋根海心里的小九九打得太多,急了吧?今天我再跟你说一遍,我崔家不差那三瓜俩枣儿的,所以本官一不贪污,二不受贿,也没什么要办的事儿……咦?你这么说,妈的,还真有!”

    突然,崔耕想到了自己的聚丰隆银号,怎么把天顺钱庄吴公礼那茬儿给忘了?

    想当初武良驹要用假钱票坑聚丰隆,结果天顺钱庄的掌柜吴公礼主动倒戈做了自己的卧底。

    为了感激他,自己答应让天顺钱庄以加盟的方式,并入聚丰隆银号。

    后来,自己甚至打算把这种加盟方式扩大。

    可好不容易等到武良驹死了之后,又不得不和武三忠对上了,斗完了武三忠又有侯思止,这个计划就一直搁置了下来。

    如今好不容易有空闲了,是不是赶紧把这件事操办起来?不然也太对不起吴公礼了,毕竟人家当初可是真心实意的倒戈相向帮了自己一把!

    如今自己好歹是岭南道唯一的道级官员了,尽管在品秩上连个上县县令都不如,但好歹肃政使的权力在那儿,不是?整个岭南道的地方官员,若不想被自己记个小黑本,打个小报告,谁会博了自己的面子?如果能在两个月内,把聚丰隆银号的分号开遍岭南,也算是完成了关键的一跃!

    以后聚丰隆即便不是天下数一数二的钱庄,起码能排的进前十之列。

    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崔耕越想越兴奋,既然广州事了,也是该离去的时候了。

    事不宜迟,他连仪仗都没带,便让人备马备人,快马加鞭,准备启程返回清源。

    数日后,崔耕一行抵达清源,他第一时间来到了聚丰隆银号。

    今天很是难得啊,便宜岳父曹天焦竟然没去找狐朋狗友们鬼混,而是在柜台上招呼着客人。

    “老曹,忙着呢?”崔耕一进银号便打起了招呼,“月婵小姐呢?可是在楼上?”

    曹天焦闻言转身,一见崔耕突然现身,先是微微一愣,旋即鼻孔里冷哼一声,拉起一张臭脸好像欠了他几百贯钱似的,怪声怪气道:“哎哟喂,这不是名震岭南,威风赫赫的崔御史吗?草民见过崔御史!”

    说着,真的就要行大礼跪下参拜!

    我擦,这老曹作妖啊?怪怪的!

    崔耕见状赶紧上前将他搀住,轻轻斥道:“老曹,你这是干什么?咱们之间还兴这个?”

    曹天焦还是怪声怪气:“原来是不兴这个,但现在是兴了。您是谁啊?岭南道肃政使崔青天呐!虽然你人品不咋的,但我们曹家是平头百姓家,无权无势的,怎能见崔大人而不拜呢? ”

    什么叫人品不咋地啊?

    崔耕听得出来这老东西话里有话,道:“咱们之间说话也别藏着掖着的。有话你直说,我哪儿就人品不好了?”

    “你……”曹天焦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说出口来,闷哼了一声:“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清楚,今天你要不给我说个……”

    咣当~~

    正在这时,二楼的门开了,曹月婵俏生生地小脸上满面寒霜,冷冷说道:“崔二郎,你若是来找我的,那就别跟我爹斗气了,上楼来吧!”

    咦,这小娘皮也是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啊!

    崔耕发现这父女俩的态度是一个比一个不对头,这是出了什么幺蛾子?

    他满腹狐疑,迈步上楼。

    刚刚一坐下,曹月婵就开门见山道:“不知崔御史今日前来,是为了公事呢?还是为了私事?”

    “嘿……你们父女俩能不要这么阴阳怪气的吗?”崔耕终于忍不住发飙了,“公事怎么说?私事又怎么说?”

    “若是公事,二郎你请讲当面。若是私事么……嘿嘿,崔御史,咱们两个没什么好聊的?”

    这话就更奇怪了。

    公事,就称崔二郎。私事,倒是称起崔御史了,这不是反着来的吗?

    曹小娘皮完全是拒人于千里外的节奏啊!

    不过霜冷之下,曹小娘皮倒是别样的俏美啊!

    崔耕不由莞尔,口花花道:“月婵,咱能不能不要这么说话,怪累的,先不说别的……咱俩可是有婚约的,我这么长日子在外头风吹雨打,奔波劳累的,好不容易大老远回来一趟,你就不能对我多笑着点,多说点软乎乎的话啊?”

    “婚约?”

    曹月婵眉角轻轻扬起,娇哼一声,道:“崔御史跟妾身有婚约?你没记错吧?我怎么听说你跟潮州司马家的卢小娘子有婚约呢?你崔御史莫不是要身背两道婚约,占尽两家便宜吧?”

    唔,这话有股子醋味儿~~

    崔耕回过味儿来,对这爷俩突然态度大变有些恍然大悟过来,忙不迭地解释道:“月婵你误会哩,我和潮州司马的女儿那事儿,八字没一撇呢,就是有人乱传。你秀外慧中,总不会相信这种谣言吧?”

    一句“秀外慧中”,好歹是让曹月婵的心里舒坦了一些。不过她嘴里却是依旧不饶人,“哼,秀外慧中?小女子可当不起。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本姑娘就是个傻丫头,要不然你怎么敢睁着眼骗我呢,是么?崔飞将?”

    “崔飞将?”崔耕愕然,“你给我新起的诨号?怎么个出处啊?”

    曹月婵语含讥讽道:“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单使卢城飞将在,不教胡马度阴山。这不是你的定亲诗吗?外面都传你是崔飞将哩,怎么?男子汉大丈夫,还敢做不敢当了?”

    好家伙,原来是这么个出处啊!

    “月婵,这事儿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崔耕赶紧把当初去卢雄府邸上的经过解释了一遍,而且再三强调,那日卢丽华的丫鬟来邀一首情诗,他偏偏做了这首行军诗,正是想堵住悠悠众口,让那些嚼舌头传谣的人不往儿女情长那方面浮想联翩。

    这倒好,还是有人拿着这首军旅诗,将他和卢家小娘子大做文章!

    一通掰扯下来,他最后说道:“月婵,你本地宿儒佟老爷子的关门弟子,那绝对是有大学问的,你这清源城出了名的才女,会品不出来这就是一首简单的军旅诗?这世上哪有用行军诗来做定亲诗的?你且仔细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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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难解女儿心

    曹月婵嘴角微翘,眼中飞快闪过了一丝笑意,犟道:“那可说不好,谁知是不是你崔大御史别出心裁呢?”

    呼~好险!

    崔耕察言观色下,心知这关算是过了,遂嬉皮笑脸道:“就算要别出心裁,也得对着月婵你啊,咱们才是正儿八经的有婚约哩。(品@书¥网)!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咱们可是至少占了一半了。”

    “行了!”

    曹月婵骤然俏脸一板,道:“你崔御史公务繁忙,这大老远地跑来,总不会是专门为了说这些不着调的话吧?说吧,到底有什么正事儿?”

    擦!这事儿不是你先提的吗?咋还反咬一口了涅?

    崔耕白眼一翻,有点小不爽,道:“什么叫不着调的话?这婚姻大事还不是正事儿?”

    “对对对,是正事儿,二郎说得对!”

    嗯?

    谁在搭腔?

    崔耕飞快起身,把房门一拉!

    噗通~

    曹天焦本来趴在房门上,一个收势不急,侧摔倒地。

    “爹!”曹月婵霞飞双颊,娇嗔道:“你这么大的人了,怎么还听墙角呢?”

    “哎呦呦~~”

    这下子可真把曹天焦的老胳膊老腿摔了个不轻,好不容易才爬起来。

    他脸上毫无愧色,理直气壮道:“什么叫听墙根儿啊?说得那么难听。这聚丰隆上下都是咱们自家的产业,你爹我随便走走,走累了靠一会儿还不行吗?只是恰逢其会地听到你们俩在说话而已。”

    曹月婵:“……”

    崔耕也对老曹的臭不要脸,再次狠狠点了一个赞!

    既然已经来了,曹天焦索性直接拉了把竹椅坐下,继续起刚才的话题,“俗话说得好,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婚姻大事,可是一等一的正事。贤婿既然来了,咱们今天就好好唠唠。”

    今天曹月婵小娘皮难得的吃醋了,崔耕忽然觉得俩人这桩婚事还是很有希望滴,毕竟相比于素未谋面,有点儿戏的卢家小娘子,曹月婵无论是容貌气质,还是长时间接触下来的印象,崔耕心里都对曹月婵都有几分惦念。

    现在听老曹这么一说,他当即就有些意动,点头道:“唠唠?唠唠就唠唠!”

    “好,你们唠吧。”

    曹天焦和崔耕一拍即合,曹月婵却是霍然起身,道:“你们唠,我走!”

    眼见她真要出屋下楼,崔耕赶紧起身相拦, 道:“月婵你别走,我今天来是真有一件正事儿。关于咱们聚丰隆银号的未来前途。”

    一提到聚丰隆,曹月婵顿时恢复了商场女强人应有的本色,驻足回望,眼神熠熠地问道:“关乎银号的未来?到底什么事,你说,我听着!”

    “月婵你且坐下来听,此事可说来话长……”

    很快,崔耕就将聚丰隆银号大开加盟店的构思,详细讲述了一遍,对其中的弊端也毫不隐瞒。

    一番铺陈下来,老曹第一个大腿大呼:“这么好的主意,你咋不早说呢?现在你岭南道肃政使的任期还不到两个月了,还来得及不?”

    “爹,你这话不对!”

    不待崔耕回答,曹月婵便道:“他之前说了有什么用?那时候武三忠还是岭南道安抚使呢,出了泉州府,咱们聚丰隆开分号就是给人家送菜。”

    崔耕点头道:“还是月婵想得周全看得透,老曹你可差远了啊!”

    不等老曹争嘴,崔耕又问曹月婵,“那月婵你是同意这件事了?”

    “这个……”曹月婵黛眉微蹙,缓缓道:“此事关系重大,我还要仔细考虑。”

    “嗨!眼瞅着二郎任期将满,本来就时间不够用,你还犹豫什么啊?”曹天焦忍不住抱怨道:“开分号是这样,婚姻大事也是这样,你这闺女咋那么让人不省心啊,正所谓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不过在银号经营这等专业问题上,崔耕还是相信曹月婵的判断的,他冲老曹说道:“小心驶得万年船,事关十几万贯的家财,当然要好好考虑。”

    “家财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倒是不急。”曹天焦记吃不记打,眼珠一转,提醒道:“但是婚姻大事可拖延不得,咱们还是得早点商量好。”

    崔耕忍不住偷瞄了曹月婵一眼,但见佳人浅黛娥眉明眸皓齿,不由得心中一荡。不过貌似人家现在满脑子想得都是银号的事儿,压根儿就没听着老曹的话。

    崔耕有心接曹天焦的话吧,又怕佳人发飙,连聚丰隆的事儿都不谈作罢了。

    咚咚咚~~

    正在这时,忽然传来了一阵敲门声。

    曹天焦应了一声,房门打开,两个青衣小厮走了进来。

    这俩人崔耕都见过,一个是聚丰隆的伙计曹大福。至于另外一个――

    他惊讶道:“小九儿,你怎么来了?”

    聚丰隆这摊子事儿,崔耕是全权交给曹月婵打理的。按说家里那些人应该跟曹家没有什么交集。所以,小厮初九突然到访,他有些惊讶。

    小九儿草草行了个礼,道:“家里来客人了,夫人让小的叫二郎您快些回家,招待贵客哩。”

    崔耕听了这话就更惊讶了,问道:“你怎么知道我回了清源?听你这话,二娘也知道我回来了?”

    “那个客人自己说的。小的稍微一打听,就知道二郎你来了聚丰隆。”

    说到这里,小九儿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古怪的笑意,露齿笑道:“二郎快些回府吧,人家千里迢迢的追来,有诚意的很呢。”

    一旁的曹天焦在风月场上摸爬滚打这么多年,察言观色地能力很强,当即就觉得很不对劲,道:“小九儿,你跟曹老爷说说,你家那个贵客,不会是个女的吧?”

    小九儿讶然,脱口而出道:“曹老爷咋知道的哩?”

    崔耕一听这话可着急了,这边好不容易把曹月婵安抚住,咋又闹出个没边儿的绯闻了呢?

    他赶紧搪塞道:“女的?什么女的?我怎么会有女客人?小九儿,你雌雄不辨,莫要搞糊涂了!”

    曹月婵轻笑一声,揶揄道:“你急什么?紧张什么?以你崔御史的风流,有女客追访到清源不也正常?这次又是哪家司马的女儿,还是什么刺史家的孙女呢?你还是快回去看看吧,别冷了佳人的一片芳心呢!”

    “曹小娘子,你还真猜错了。”小九儿很快就帮崔耕解了围,据实报道:“寻访我家公子的不是什么司马大人家的闺女,而是一个寡~妇。”

    曹月婵听完一愣。

    倒是曹天焦听说是个寡~妇,可就来劲了,“臭不要脸的!这寡~妇还来勾~引我们家二郎!”

    崔耕很快就明白过劲来了,解释道:“应该是泉州别驾张子瑞的未亡人。本来说好的,她送张子瑞灵柩回魏州之前,来拜望我一下。结果我心忧咱们聚丰隆银号的事儿,就把这事儿给忘了,没想到她追到这来了。”

    “对,就是那个五姓七望女!”小九大声喊道,生怕屋中曹家父女听不见似的。

    五姓七望的名号,大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家里来了王瑞月,小九儿深感与有荣焉,挺了挺胸脯,道:“二郎你就快些回家吧,二夫人在催了,她说莫被人挑咱们崔家的礼数。”

    崔耕唔了一声,道:“好,我这就回。”

    又转头对曹月婵道:“聚丰隆银号开加盟店的事儿,月婵你再好好地考虑一下,无论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

    言罢,崔耕冲着曹天焦打了个招呼,就迈步下楼了。

    望着他远去的背景,曹天焦又忍不住埋怨起来了,道:“女儿啊,不是我这当爹的说你,今天是多好的机会,你怎么就错过了呢?现在还有什么好矜持的?这还没怎么着呢,就又是司马的女儿了,又是五姓七望的寡~妇,再过些日子,还指不定出什么幺蛾子呢!”

    曹月婵满不在乎道:“爹,你现在还不信女儿的判断?当初女儿怎么说的,崔耕和那潮州司马女的事儿成不了。哪有定亲诗写军旅诗的?”

    “那可不一样。”曹天焦道:“我正是因为相信这事儿成不了,刚才才敢敲打他。要不然,借给我俩胆儿,也不敢对七品御史不敬啊。我说的是兆头不好,这么一来二去的,哪天说不定就……”

    见曹月婵的面色越来越难看,曹天焦不敢继续往下说了。

    他赶紧转移话题道:“我说丫头,你到底怎么想的?既不愿意人家崔二郎娶别人,自己还不愿意嫁给他。说句不中听的,你这不等于占着茅坑不那啥吗?”

    “我……”曹月婵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占理,弱弱地道:“他和别人定亲,我就觉得是自己的好东西被人抢了似的。但要我答应嫁给他……又感觉没到那个份上。”

    曹天焦无奈地翻了翻白眼,送给曹月婵两个字儿:“矫情!”

    ……

    ……

    崔耕和小九儿刚一进门,茂伯和二娘就迫不及待地迎了过来,道:“二郎你快去招呼客人吧,别让高门大姓的人觉得咱们小门小户的不知道规矩。”

    这怎么跟小九儿一个调调?你们也太拿这王瑞月当回事儿了吧?

    崔耕淡定说道:“没那么严重,五姓七望又不是皇帝。对了……”

    他忽然发现了古怪,微微愕然地看着二娘,问道:“里面莫非是绣绣嫂嫂在招呼王瑞月?二娘,以你的性子,能错过跟五姓七望女搭上话机会?这可不像你的性格哩!”

    “唉,老娘倒是想呢,不过……”

    二娘叹了口气,郁闷道:“自家人知道自家事,我这两下子跟人家贵女一搭话不就露了怯了吗?那丢的还不是老崔家的脸?”

    行啊!

    崔耕不由高看了二娘一眼,关键时刻二娘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随后,他笑道:“那现在咱们一起进去吧,就算你真说错了什么话,也有我帮你遮掩着。”

    “好,好,好。”

    听了这话,二娘的脸上都泛起红光来了,乐滋滋道:“那老娘赶紧去打扮儿打扮儿,呃……我也没什么好首饰,这衣服也没什么合适的……”

    “行了,行了,别磨蹭了,你刚才不是还说要快点吗?顾不得那么多了,快走吧。”

    “等等,二郎,你手说这银钗是往左边插一点好,还是右变插一点好。”

    “都挺好的。”

    说着话,二人已经进了屋内。

    王瑞月不愧是五姓七望之女,待人接物,让人如沐春风。没说几句话就把二娘哄的眉开眼笑的了,二娘的所有担心都成了杞人忧天。

    足足寒暄了半个时辰之后,王瑞月才对二娘说道:“二夫人,奴家有桩事儿,唔…想和崔御史单独谈谈,不知方便不方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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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章 二娘选媳妇

    “单独谈谈啊……”

    二娘拉了个尾音儿,眼中闪过一抹意味深长地笑意,掩笑道:“怎么不行?那你们谈着,我和绣绣去招呼下厨房。 ”

    待苏绣绣和二娘都走了,王瑞月从袖兜中拿出了一个锦盒。将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方美玉,上面刻了一个张字。

    她站起身来,微微一福,道:“若不是崔御史,妾身不仅难报亡夫之仇,恐怕连自身都难避侯思止的染指。如此大恩,只能以此物稍报了。”

    这上面是写的张字,很显然是死鬼张子瑞的东西,崔耕觉着死人的遗物委实有些太晦气了。

    于是他客气地推脱道:“本官乃是岭南道肃政使,查官人善恶本来我的分内之事,王家娘子不必放在心上,至于这份礼物,就算了吧。”

    ……

    王瑞月又劝了几句,崔耕只是坚决不要,最后甚至说道:“本官帮张子瑞申冤,本是为了履行御史的职责。事成之后收了王娘子的礼物,可就说不清有没有私心了,王娘子莫要让本官为难。”

    “这……”

    王瑞月想了一下,道:“崔御史想必是不明白这方美玉的意义吧?不错,它是夫君的遗物。不过把此物交给你,却不单单是妾身的意思,还有张家的意思,算张家欠崔御史一个大大的人情。崔御史以后遇到了什么为难之事,只要交还这块玉佩,张家定然竭力相助。”

    话说到这,她秀美轻扬,眼神明亮,似乎这个承诺有多么珍贵似的。

    崔耕听了却有些不以为然,道:“当初侯思止逼婚,张家似乎……也没帮上什么忙吧。”

    “不是没帮忙,而是奴家没通知他们。”王瑞月解释道:“要不然,就是没有崔御史,侯思止也绝计讨不了好去。”

    “真的假的?”

    崔耕满脸不可置信之色,暗含的意思非常明显——你当初都闹到要自尽的地步了,为啥不通知张家?这事不是正应该归他们管吗?

    王瑞月冰雪聪明,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以崔御史的聪明,稍微想想就明白了。比如……侯思止为何最后熄了娶奴家的心思?”

    崔耕瞬间就秒懂了——克夫!

    自己都能想到,王瑞月恐怕在听到张子瑞死讯之后,就想到这个问题了。

    若是再把侯思止逼婚的事告诉张家,说不定有些人会说出多么难听的话来——哎呦呦,张家怎么这么倒霉呢,娶了王瑞月这个扫把星。她不仅仅把自己的夫君张子瑞克死了,现在还要克整个张家!

    王瑞月的意图自尽,未尝也没有自觉是不祥之人的意思。

    崔耕赶紧劝道:“什么克夫不克夫的?依本官看,都是些无稽之谈。王娘子正当大好年华,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不必理会那些闲言碎语。”

    “不理会也不成呢。”王瑞月苦笑一声,道:“因为侯思止这档子事儿,奴家克夫的消息传的沸沸扬扬,恐怕真的要孤独终老了。”

    虽然是为了救王瑞月,但想到这个传闻还有自己推波助澜的因素在里头,崔耕顿觉臊得慌。

    未免继续尴尬下去,他顾左右而言其他道:“照这么说,张家还挺有势力的?”

    一提这个,王瑞月不由多了几分傲然,道:“当然,汉留侯张良之后,宰相世家,那能简单得了吗?”

    中国人写家谱,不管真的假的,能不能攀附上,大都喜欢找一个历史名人做祖宗。

    不过,魏州张家说是张良之后,完完全全不是攀附,而是确凿无疑地事实。

    其实说是魏州张氏也不大准确,准确地说,叫清河张氏。

    张良后人世居清河,历朝历代,都有担任朝廷高~官的,很是出了几个宰相,说是宰相世家毫不为过。

    只是到了隋朝末年,天下大乱,清河成了隋军和叛军的交战之地。为了避免一着不慎,全族被灭的下场。清河张氏的张文瓘带着一部分族人离开了清河,来到魏州。

    他这一支在魏州发展的很好,张文瓘、张大安都先后担任了宰相之职。

    到了现在,虽然张大安这一支败落了,但还有张文瓘的几个儿子担任了大周高~官。

    更有甚者,张文瓘的侄子张锡甚得武则天看重,几乎所有人都认为,只要假以时日,此人必能拜相。

    另外,王瑞月还告诉崔耕一个消息,张子瑞之所以被罢黜了扬州刺史,并不是简单地贪污受贿。

    其实到了武则天当政的时期,朝政就不怎么清明了。对于谋反之事固然有杀错没放过,但是像贪污受贿这种事,大多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凭借张家的势力,张子瑞即便被人抓住了这个把柄,按说也未必不能遮掩下去。

    张子瑞被撸了官,主要还是因为他是张大安的侄子。

    在张大安身为宰相时,他与武则天的儿子,被后世称为“章怀太子”的李贤走得很近。

    李贤那可是正儿八经立过太子的人,受群臣拥戴,被称为贤王,多次监国。

    武则天要大权独揽改唐为周,自然就把李贤视为了眼中钉肉中刺,以谋反之罪,将其流放。

    紧接着就是处理其党羽了,张大安和张子瑞都吃了瓜落儿。

    总的来说,张子瑞确确实实是贪污受贿了,但是被贬官的真正原因,还是在于他站错了队。

    清河张氏虽然不入五姓七家之中,也确确实实是流传千年的世家大族。

    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有机会能娶了王瑞月为妻。

    听完王瑞月说得这番典故和来历,崔耕自觉能抱上这种大粗腿焉能放过?

    当即他也就不再矫情,双手郑重地接过这方美玉,点头道:“既然清河张氏如此盛情,那崔某人就不能不识抬举了。”

    又说了一番闲话,王瑞月连饭都没吃,就告辞离去。

    二娘和苏绣绣特意准备的一桌好酒好菜,也只能自家享用了。

    吃着吃着,二娘忽然把筷子放下了,往四下里看了一眼,没头没尾地来一句:“大家怎么看?”

    茂伯手捻银髯,咳嗽了一声,颤颤巍巍道:“虽说是件好事儿,但这是不是委屈了二郎?”

    “委屈什么?要不然能轮得着咱们崔家?”二娘眼神一阵明亮,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已经想好了,过了这个村就没这个店,就这么办了。”

    苏绣绣微微有些迟疑道:“我倒是不担心别的,她现在连个孩子都没有,谁知道将来能不能生养?这事关崔家的香火……”

    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却是将崔耕说糊涂了。

    他也放下筷子,问道:“你们说什么呢?啥委屈不委屈的?”

    “你一点都没感觉?”二娘道:“我们都帮你分析好了,那王瑞月走就走呗,为什么跑这么远专门来见你一次?恐怕她是看上你了!二郎,这可是五姓七望女,真娶了她,咱们崔家可就算改换门庭了。别管她是不是寡~妇,别管她年纪多大,哪怕是再大一些又能咋的?咱们绝对不能错过。大不了你娶了她之后,你若嫌她年纪偏大,姿色不行,以后你就多纳几个小妾呗。”

    “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崔耕这才明白,敢情这几位以为是商场大减价,要疯狂地买买买了。

    他摇头推脱道:“不是你们想的那样,人家是专门给我送样东西……”

    然后,他把王瑞月今天和自己谈话的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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