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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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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他理解,不代表冯朴和沈拓也能理解!

    这叫什么事儿啊?这边刚把生死寄托在麒麟的身上,它就死了,这也太巧了吧?

    “完了,天亡我也!”老冯朴白眼一翻,又晕倒过去。

    亲随王良又是掐人中,又是拍前胸,这才将他弄醒。

    冯朴心中郁闷无比,忍不住牵怒王良,叱道:“你这狗才救老夫有何用?还不如让本官就这么死了呢!造化弄人,人生如戏,不如归去!不如归去!”

    失魂落魄的模样,冯朴仿佛又苍老十数载。

    而沈拓则是眼神怔怔地望着轰然倒地的长颈鹿尸体,一言不发。

    一时间,气氛压抑无比,宛若乌云压顶,令人透不过气来。

    一旁的封常清委实受不了这种闷得心慌烦躁的气氛,大吼道:“呔,亏你们这些人也是朝廷大官,怎得跟哭哭啼啼的傻娘们似的?天又没塌下来,何惧之有?男子汉大丈夫,死则死矣,又何惧哉?再说了,这不是还没死的吗?大不了,咱们一起去山上落草!”

    落…落草为寇?

    冯朴和沈拓面色大变,从朝廷命官到山贼?

    这是他们想也没有想过的事情,哪怕是丢了脑袋,也不曾考虑这种事情!

    太荒谬了!

    封常清见着二人发懵,以为他们动了心思,立马趁热打铁道:“对嘛,落草为寇当山大王多自在!大口喝酒,大块吃肉,这鸟朝廷谁爱伺候谁伺候!”

    他越说越来劲,猛地一提手中大斧,越众而出,“就这么定了,俺这就宰一个倭寇,给咱们的新山寨祭旗!”

    说着话,他便冲向倭寇堆中的李有悔走了过去,道:“兀那倭贼,就你的来头最大,就拿你祭旗了!”

    李有悔顿时被吓得脸色煞白,哆里哆嗦地道:“咱们刚才说好了的,杀……杀俘不祥。”

    “刚才是刚才,现在是现在。”封常清狞笑连连,已经入戏,道:“刚才我们是大周官军,现在俺们是土匪了。你能跟土匪讲规矩?小子,乖乖献出脑袋来吧!”

    “不要伤李大爷!”旁边一个矮胖子高声阻拦道:“这位大唐英雄,放我家李大爷一条生路,吾甘愿替死!”

    “莫杀主人,杀我!我愿意为李大爷赴死!”又是一个高瘦子开口道。

    “杀我吧!杀我吧!”

    不少倭寇大声喊叫,好像替李有悔去死,是多么荣光之事。

    封常清见状颇为意外,拎着宣花巨斧感叹道:“想不到你们这帮倭寇还挺有情有义的。好吧,封某敬重好汉子,就成全你们,随便找一人祭旗,饶了这厮!”

    “咳咳,封常清,莫要胡来!”

    这时,一直低头沉默的崔耕终于开口了,走上前去一把夺过封常清手中的巨斧,训道:“谁要落草为寇了?我告你,以后在老子身边少提落草为寇当土匪的事儿,也不得口出无状藐视朝廷!”

    制止了封常清的一根筋瞎胡闹后,崔耕看向还处于战战兢兢状态的李有悔,问道:“他们都叫你李大爷,那本官问你,在两个月前,你是不是派过一支人马去刺杀武良驹,结果部众折戟泉州港,全被我大唐官军歼灭?”

    李有悔都承认把武良驹剁成肉酱了,还在乎这点小罪名?当即毫不犹疑地承认道:“是有这么回事。”

    “果然是你!”崔耕眼中精光一闪,上下打量了起李有悔了。

    最后,他竟放声大笑起来,返身阔步走回营阵中,冲一脸如丧考妣的冯朴和沈拓道:“两位大人,天助我也!简直是天不亡我等啊!此番,我们有救了!”

    这二位齐齐一愣,异口同声地急问道:“此言怎讲?”

    然后,崔耕就把自己当初诱走海寇的经过说了一遍。

    原来之所以隐瞒,是崔耕不想淌武李之争的浑水。这里面既有道义方面的因素,也有现实的利益考量。

    在道义上,出卖李氏皇族,会为天下人所不耻。就算只考虑私利,崔耕明白,再过十五年,武则天会被逼退位,李家重新得势。到了那时候,还会有自己的好果子吃?

    不过现在火烧眉毛了,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们李家和武家残杀,可别赖在我们地方官的身上。捉住一个谋反的李氏皇族,算不算大功一件?至不济,也能功过相抵了吧?

    冯朴听完了眼前一亮,马上就恢复了五品刺史的威严,脸上都泛起光来!

    他轻咳一声,迫不及待地张罗道:“事不宜迟,本官要当场审案!左右侍卫,去将李有悔带过来,本官要把他的真实身份问个明白。”

    其实,李有悔早就把他们刚才的对话听明白了。

    不待冯朴再问一次,他就主动交代道:“冯刺史,你们都猜错了。小王原本不姓李,也不是什么李氏宗亲。”

    崔耕心里咯噔一下,不信道:“不可能!你不是皇族,那些人为什么会说要为公主报仇?为什么说你要争皇位?莫非你是担心和倭寇勾结的事情败露,令李唐祖宗蒙羞?”

    李有悔苦笑道:“在下的确是皇族,可不是大唐的皇族,诸位天朝上官且听小王慢慢道来……”

    原来,李有悔乃是扶桑天智天皇的长子,按照扶桑的风俗,他只有一个名字叫大友,没有姓。

    二十多年前,扶桑的皇位继承制度,还是兄终弟及。就是哥哥死了,不是像大唐一样,说皇帝驾崩,将皇位传给长子嫡孙,而是传给皇帝的弟弟。

    所以,理应继承皇位的,是大友皇子的亲叔叔大海人皇子。

    可是,这时候扶桑派去大唐的使者回来了,说人家天朝上国的皇位继承制度,不是兄终弟及而是父子相继。

    这下子天智天皇的心眼可活泛起来了,对啊,兄弟哪有儿子亲?至于理由?这不是明摆着的吗?学习大唐好榜样啊!咱们什么都学大唐,这皇位继承制度更是非学不可!

    本应继承皇位的大海人皇子当时就怒了!

    他和哥哥的大仇可不是这么一桩。

    先前,扶桑有个著名的歌姬叫额田王,人长得漂亮,歌唱的也好,大海人对她一见钟情,立为王妃。

    可成亲没几天,天智天皇的旨意下来了,要把额田王纳入自己的后宫。

    大海人皇子说,哥啊,您这么干可不对,哪有抢自己兄弟媳妇儿的?

    天智天皇说,你跟我计较这干啥?我死了之后,这扶桑国都是你的。这样吧,我现在就封你为皇太弟。

    大海人皇子仔细一盘算,这事划得来,于是就忍了。

    他当了二十年的绿毛龟,眼瞅着天智天皇就要不行了,自己既可以与额田王再续前缘,又能继承皇位,心里别提多高兴了。

    谁想到,晴天霹雳,天智天皇竟然搞了这一出!

    好么,本来属于我的女人你玩了,本来属于我的皇位你还要交给自己的儿子,叔可忍嫂不可忍!

    就在天智天皇死后不久,大海人皇子发动了叛乱!

    本应继承父亲皇位的大友皇子(李有悔)的确是废渣,不到三个月,就被叔叔大海人皇子攻入京都,自立为天武天皇。

    大友皇子则带着忠心的部署们,如丧家犬般出逃,想办法复国。

    想来想去,扶桑都是天武天皇的爪牙是没啥希望了,还是去天朝上国大唐吧,那里应该有富国强兵之道。

    这样,一千多扶桑人,分批渡海而来,把真实身份隐去,进入各行各业,学习大唐的各项技艺。

    为了掩人耳目,大友皇子以李有悔自称,他的部署们则尊称他为李大爷。

    大友皇子在大唐蹉跎了十八年,虽然建立了一定的势力,但用来复国显然是不够瞧的。

    最终,他心灰意冷,来到泉州,准备带着忠心的部署们隐居田园,了此残生。

    没想到的是,某日他唯一的女儿到街上闲逛,去了自家产业名下的一家胡姬酒肆,却被武良驹当作一名普通胡姬强抢入府中,凌虐致死。

    大友皇子闻之震怒,杀女之仇不共戴天,这才有了当日的火烧武府之事。

    虽然自己的手下莫名其妙地栽了,但大友皇子的这口气可咽不下去,还在想办法对付武良驹。

    苍天不负有心人,终于被他等到了一个好机会。

    武良驹和崔耕斗法,“蝶恋花”春香作为卧底通风报信。而春香的手下中,就有一个大友皇子的人。

    所以,崔耕知道的事情,大友皇子也知道。

    一个自以为天衣无缝的计划诞生了。

    大友皇子打算的倒是挺好,先趁着泉州空虚,把武良驹杀死,再挥师前往刺桐港抢一把。

    虽然周军这边是崔耕的三百府兵,还有**两家的护院,但人家陈大师身怀五大咒术,也不是吃素的啊!

    他们一定会拼个两败俱伤,自己就可以借机收渔翁之利。

    泉州港可比泉州城富裕多了,抢上一大笔钱后,自己再乘船回扶桑,靠着这笔经费,足以与天武天皇奋死一搏!

    可惜天不从人愿,陈大师投降了崔耕,自己也被逼投降。

    崔耕听完了,疑惑地问道:“不对啊,你的女儿是在大唐生的吧?当时你都是褪了毛的凤凰不如鸡了,她怎么还有资格称公主?”

    “呃……也就是这么一说。”大友皇子红着脸,尴尬地解释道:“我们扶桑的公主和你们中土不同,不用皇帝册封,只要是皇室女子,都可称公主。这公主的名号不值钱,有些时候过得还不如平民呢。”

    “先别提什么公主不公主的了。”冯朴迫不及待地打断道:“现在本官就问你一件事,照你的说法,你总可以称扶桑天皇吧?”

    冯朴想的挺好,一战擒了近千倭寇,死了武良驹,功不抵过。

    但是,一战擒了扶桑天皇呢?朝廷可不像民间那么没见识,人家扶桑再怎么说也是带甲十万的大国。这天皇得有多大的分量?

    以三百府兵擒下日本天皇,代价只是死了个名不见经传的武良驹,即便最苛刻的官员,都没办法挑理!

    然而,令他失望的是,大友皇子摇了摇头,道:“不好意思,小王委实称不上天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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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长安风波起

    扶桑不仅皇位继承制度与中国不同,连皇位的交接过程也与中国不同。(品&;书¥网)!

    中国的老皇帝死了,马上就是继承人在灵前即位,成为新皇帝。然后,先发喜诏宣布新君即位,再发丧诏,宣布老皇帝已经龙驭宾天了。

    整个皇位的接替过程,堪称无缝对接,这就是所谓的“国不可一日为君”。

    但是,扶桑不同。

    人家的新皇帝死后,继承人并不能马上登基,只能暂时“摄政”。什么时候把老皇帝的丧事办完了,什么时候新皇帝才能登基。

    这个过程,一般要持续一年之久。

    现在问题来了,若是在这一年之中,这位老皇帝的继承人,被别人干翻了怎么办?

    凉拌!

    成者王侯败者寇,谁最后赢了谁就是天皇,输了的那位就还是皇子。也就是说,大友皇子始终是大友皇子,并不能称扶桑天皇。

    这就能显出泱泱华夏的优越性了,明成祖把侄子建文帝赶下台,又是改史书,又是改年号,宣称自己的皇位是从老爹那继承来的,跟侄子完全无关。

    但刚死了没多久,建文帝就被承认是皇帝了。没办法,公道自在人心。人家建文帝即便当了一天皇帝,那也是皇帝,连朱棣的子孙都承认这个道理。

    扶桑人就没有这么“公道”了,一直到一千二百年后,才由明治天皇,承认大友皇子为弘文天皇。

    这位“明治天皇”就是就是施行明治维新的那家伙,并且与清朝爆发了甲午之战的扶桑天皇。也就是说,直到那时候,扶桑人才觉得自己办的这事儿不咋地道。

    在大唐年间,扶桑上至天皇,下至贩夫走卒,乃至大友皇子本人,没有任何一个人认为他有资格称天皇,只是把他当成一个争夺皇位失败的倒霉蛋儿。

    也正是因为如此,除了那些忠心的部署之外,大友皇子根本就在扶桑没啥号召力。只能盼望抢了泉州港,用钱财来收买军心。

    冯朴听完了和崔耕等人对视一眼,心照不宣地点了点头。

    老刺史小走几步逼近李有悔,非常鸡贼地将脸贴过去,借用了崔耕的经典名句,问道:“你想死还是想活?”

    大友皇子当然惜命了,于是冯朴给他出了个主意,到了长安城之后,绝对不能提扶桑那奇葩的皇位交接过程。

    就说自己是扶桑天皇……呃,天皇两个字也不能提,武则天都自称了那么多年天后了,你这跑来一个天皇算怎么回事?

    于是,勒令大友皇子自称“倭王”,而冯朴和崔耕他们知道内情的人,还是称他为“大友皇子”或者“假倭王”。

    这样,对崔耕等人来讲,还是有生擒倭王的大功。对于大友皇子(李有悔)来讲,不仅保住性命毫无问题,而且有希望借助大唐的军力夺回王位,堪称皆大欢喜。

    至于说有扶桑人来大唐,把这事揭穿了咋办?那也好解释。他们是奉了天武天皇,也就是夺了李有悔皇位的那个坏叔叔,奉了天武天皇的命令,故意来抹黑大友皇子的,所言一概不可信。

    再说了,这事又不用瞒多长时间。武则天认了大友皇子是“倭王”,他就真是“倭王”了。谁敢在这种无关紧要的事上,给老太太找不痛快?

    另外,大友皇子的女儿丽智子的称呼也得改一改。

    什么公主啊,大唐天子的女儿还不一定是公主呢,你一个扶桑破落户的女儿也敢称公主?

    大友皇子为了活命,表示完全配合。

    直到现在,他才告诉崔耕等人,其实扶桑皇室的女人,出生的时候,会被赐封一个“宫号”,成年后才会被天皇批准,建立“宫家”。

    而且,这个宫号和宫家完全不挨着。

    那还有啥说的?看来这个“宫家”才相当于公主,大友皇子等人把所有皇室之女翻译成公主,纯属给自己脸上贴金。

    惨死的丽智子嘛,就叫她“王女”好了。

    于是乎,给大友皇子提一级,给丽智子降一级,一个完美的忽悠计划就此诞生了。

    武周初立,武则天还是很在乎名声的,人家丽智子再怎么说也是“王女”。侮辱藩国王女,这名声也太臭了,打死武则天,她都不能承认武良驹就是他的侄孙子。

    所以,武良驹就是一个平民百姓,顶天了他爹是岭南道安抚使,了不起被称为官宦子弟。

    如此说来,大家岂不是有功无过?

    唯一可虑的是武三忠,这老东西是大伙的顶头上司,又熟知内情,即便明面上不能报丧子之仇,也能私底下背地里给大家伙找几双小鞋穿穿?

    尤其是崔耕,这堪称杀子之仇,他能不发狠了报复?这就不是几双小鞋能解决问题的了。

    冯朴到底是老官油子,眼珠一转,想了两个应对措施,其一,对武良驹的死讯严格保密。第二,沈拓赶紧把大友皇子送到长安城,邀功请赏。

    沈拓听完后,有些费解地问道:“第二条下官可以理解,但是第一条是为什么?拖延得越久,只能让武三忠更生气,报复的更惨烈吧?”

    老刺史这时候心态好多了,居然龇牙笑了笑,道:“拖延时间当然有用,咱们对付不了武三忠,有人能对付他。老夫这就修书一封,你帮我把它带给狄相爷。”

    狄相爷,当然就是鼎鼎大名的宰相狄仁杰了!

    崔耕和沈拓都是眼前一亮,异口同声地问道:“哟,就您,还认识狄相公?”

    “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凭啥本刺史就不能认识狄相爷?”

    冯朴刚刚经历了大悲大喜,如今心情正好,爽朗笑道:“承蒙狄相公看重,与老夫多有唱和。哼,原来老夫是不愿意与武三忠结怨,可不是怕了他。他要是敢咬住咱们不放,这次就让他崩几颗牙!”

    老刺史难得雄起一回,崔耕赶紧拍马屁,道:“冯刺史威武!”

    陈三和见他们说的甚是高兴,赶紧提醒道:“崔长史,别忘了您答应的事儿,在奏章上也给小人添一笔。”

    “忘不了你。”崔耕发觉陈三和也是个人才,虽胆小如鼠,但胜在嘴皮子溜,能忽悠会看脸色,是个外交人才,当即冲沈拓说道:“沈参军,要不这次进京,你把陈大师也带上吧,顺便给他讨个一官半职的。”

    沈拓本有些不愿意,挺瞧不起陈三和这个江湖耍把式的骗子!

    但崔耕如今跟他可是过命的兄弟。好朋友的面子怎么能驳?当即点头应允了。

    没想到的是,这一个小安排,竟然搅动了天下风云!

    ……

    ……

    长安城,此时正出现了武则天登位以来,第一场政~治危机。

    武则天登基之前大杀特杀,把一些心向李唐,又意志不咋坚定的人吓怂了,违心地上了劝进表。

    这里面官职最高的是两个人,一个人文昌左相、同凤阁鸾台三品苏良嗣,一个是地官尚书、同凤阁鸾台平章事韦方质。

    这俩是啥官?一个是尚书左仆射同中书门下三品苏良嗣,一个是户部尚书同中书门下平章事韦方质。

    武则天要当第一个女皇帝,就得有点新朝新气象,把官名改了不少。

    比如原来的三省六部,到了她这可好,尚书省改为文昌阁,中书省改为凤阁,门下省改为鸾台。

    至于吏户礼兵刑工六部,则分别被她改成了天地春夏秋冬。

    原来的名字多好,一听就知道是干什么的,这什么春夏秋冬,完全是莫名其妙。

    所以,这些名称只是出现于朝廷文件上,下面的人还是该怎么叫就怎么叫。

    到了李显登基的时候,就又全改回来了。

    简单理解,把苏良嗣和韦方质都当成大唐宰相就行了。

    韦方质自从违心上表以来,一直郁郁寡欢,觉得我怎么就怂了呢?我不是应该威武不能屈,成就千古美名吗?现在可好,成了见风使舵的小人,留下千古骂名了。

    这一纠结郁闷,就想整点幺蛾子。

    于是乎,他向朝廷告假,说我偶感风寒,要在家休息一段日子,三五天有可能,十天半个月的也没准。

    武三思和武承嗣听说了这事儿,想着姑母教导的,要和同僚搞好关系,别以为自己是皇亲国戚就瞧不起人,于是,就带着两份厚礼,亲自上门探望韦方质。

    韦方质一看这二位来了,那纠结劲又上来了――我对付不了武则天,还对付不了你们吗?

    当即就非常傲慢地“据床不为之礼”,也就是说,赖在床上不肯起来与二武见礼。

    好吧,你装成重病在身,人家也未必挑这个理。但是,武三思和武承嗣一走,他就得瑟起来了。

    有人劝他,您这么对权贵无礼,那不是给自己招罪吗?

    韦方质非常作死地吹牛逼道:“吉凶命也。大丈夫岂能折节曲事近戚,以求苟免也。”

    这话一来二去就传到武三思和武承嗣的耳朵里了,二武一听,好么,我们哥俩好心好意地去探望韦方质,他竟然这么对待我们。不仅如此,还四处宣扬,那还得了?搞他!

    马上就请动了酷吏的代表人物周兴,对韦方贞进行构陷,说他要谋反。

    这还真是冤枉人家了,韦方质有那个贼心没那个贼胆,不仅没贼胆,这气节也非常一般。

    到了监狱里头,韦方质一看周兴拿出来的那些刑具就怂了,让他怎么招供就怎么招供。

    周兴难得抓着这么一个够身份的软蛋,那还不得使劲捏啊?他说谋反这事儿,你一个人肯定是干不来,多招几个同党吧。

    韦方质胡编乱凑,报了几十个人名上去。

    可周兴还是不满意――人倒是不少,但够分量的没几个,显不出我的功劳啊。

    韦方质被逼得没办法,终于又招出来了另外一个大人物――宰相苏良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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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3章 崔耕如何赏

    其实,韦方质和苏良嗣不仅没仇没怨,还志趣相合。

    他之所以要把苏良嗣牵扯进来了,原因其实很简单。因为韦方质压根儿就不是什么铮铮铁骨的硬汉,小皮鞭一抽就嗷嗷叫疼,根本吃不住严刑屈打。还有就是韦方质这老货吧,自打装逼被构陷入狱后,心里就不平衡了,总想着自己和苏良嗣都尼玛是大唐的宰相,为啥我身陷囹吾马上就要开刀问斩,而你却继续在政事堂里坐着宰相位置呢?得了,咱们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吧。

    于是乎,一通严刑拷打下韦方质就屈打成招说,对,我就是要谋反,而且,是在某年某月某日,和苏良嗣在密室中商量好的。

    一番话下来,当真是害人又害己,连读书人最后那点脸面都没了。

    周兴一看供词大喜,哪里会管这供词的真伪如何,马上就乐颠颠第拿着这份供词去找武则天。

    不过武则天一看这份供词就为难了。

    打天下和坐天下的感觉,非常不一样。

    原来她是太后摄政,内心极为不自信,当然是下手不留情,大杀特杀。现在当了皇帝了,心态就改过来了,维护朝廷稳定的心思占了上风,不想杀那么多人,弄得人心惶惶。

    再者,一个宰相谋反能解释成此人丧心病狂,两个宰相也是丧心病狂?武则天现在总共才五个丞相,武三思,武承嗣,狄仁杰,韦方质和苏良嗣。

    把武家人除去,合着一半以上的宰相都想造反?那她武则天宣称自己“顺天应人”登基,不就成了一个笑话了吗?

    还有一个原因,促使武则天不愿意处置苏良嗣,那就是两个人之前有些小过节。

    当时武则天还是太后,有一个男宠叫薛怀义。此人仗着武则天的宠爱,非常嚣张跋扈,结果被苏良嗣抓住一个错处,狠狠地当众扇了几个耳光。

    当时武则天为了好名声,不仅没有处置苏良嗣,还训斥了薛怀义一顿。

    如今刚夺了李唐天下就处置起苏良嗣来,会不会被天下言官们认为老娘是在反攻倒算?史官们还不狠狠记上一笔啊?

    而且前几天苏良嗣自知和自己不对付,已经主动请辞了文昌宰相,只是担任一个同凤阁鸾台三品。也就是说只享受宰相待遇,不担任宰相职司。有看文件之便,却无审批文件之权。

    这时候再斩尽杀绝,满朝臣工们会怎么想?

    所以,武则天权衡一番后,决定不到万不得已,即便苏良嗣真的有谋反之意,这个时候都不能杀!

    但不杀归不杀,但她也不想打击酷吏周兴的积极性。不然以后谁给她打小报告?

    左右为难之下,她就将这事儿拿到金殿上来说了,证据就是这么个证据,各位爱卿你们讨论一下吧,到底要不要抓了苏良嗣审一审?

    狄仁杰自然是想保苏良嗣这个李唐老臣的,当场就表态说,这么大是事情,单独一个口供怎么算?孤证不立。

    周兴当时就不干了,说谋反这种事,谁还能满世界宣扬?有一个口供就算不错,莫非狄相是同情反贼了?

    他倒打一耙的本事用在别人身上还好使,用在狄仁杰身上那真是挠痒痒了,谁不知道狄相如今简在帝心,武后没有登大寳之时就是股肱之臣了?

    果然,狄仁杰闻之亦是针锋相对,大骂周兴道,谁不知道你姓周的最擅长的就是诬陷,这种口供算个屁啊,要多少我能给你多少。要不然这个案子你不用管了,交给我来审?要论断案,在狄某人面前,你算个蛋啊?

    在这种专业问题上,周兴当然不敢敢跟狄仁杰较真,于是他转移话题,说,没听说宰相还要审案的。你不在其位不谋其政。我不审可以,要不让索元礼来审?

    就这样,双方吵了半天,也没分出胜负来。

    最后,狄仁杰心中一动,想起了昨天晚上的那件事,这事儿是不是有可资利用之处?

    于是,他就跟人来疯似的冲着武则天大礼参拜,高呼道:“微臣恭喜陛下,贺喜陛下!”

    武则天都被他拜得有点懵圈了,顺嘴问道:“朕喜从何来?”

    狄仁杰正色道:“一个月前,有倭王大友,率千余大军渡海而来,先攻刺桐港,后攻泉州城,幸赖武荣折冲都尉府长史崔耕,率三百健卒奋起反击,生擒倭王及以下八百九十三人。此乃我朝前所未有之大胜,臣为天下贺!为大周贺!陛下贺!”

    为了避免武三忠的从中作梗,沈拓等人此番是完全秘密地带着陈三和以及押解大友皇子进京的。所以,这件事不仅武则天不知道,除了狄仁杰,没有任何人知道。

    狄仁杰一语惊起千层浪,众人满脸尽是匪夷所思之色,整个金銮殿莫名其妙地沉寂了下来。

    居然不声不响地就把倭王抓了?

    还仅仅是一个州府下辖的折冲都尉府?我怎么不知道咱们大周竟然这么牛逼呢?

    静寂持续不到片刻光景,霎时,整个金銮殿都沸腾了,满朝文武们七嘴八舌地纷纷问起狄仁杰是怎么回事。

    按照朝廷规矩,朝堂自然不能喧哗,早有御史言官掏出了小账本,刷刷点点,准备弹劾某些人君前失仪。

    不过武则天闻听喜讯俨然笑得合不拢嘴了,摆了摆手,示意言官们他们不必多管。

    是啊,经过了几个月改朝换位,这么长时间的血雨腥风,朝堂也需要松快些啦。

    一直乱了将近一刻终,金銮殿内才逐渐安静下来。

    狄仁杰当即绘声绘色地讲起了崔耕平乱的过程。

    不过从他口中所出的这个版本,这场平乱的主角不再是崔耕,而是大师陈三和,什么五大咒术啊,呼风唤雨撒豆成兵啊,掌心雷啊,讲得绘声绘色,宛若亲历。

    在他的介绍里,是多亏了陈三和被崔耕感化,被陛下的德行所慑服,弃暗投明,官军才有了这么大的战果。

    狄仁杰口沫飞扬地说着,文武臣工们点头附和着,苏良嗣谋反案的注意力很快就被转移了。

    忽然,一股不祥地预感涌上了周兴的心头,不免急忙打断道:“狄相,您说了这么多,又跟今日咱们谈的苏良嗣谋反一案有何关系?”

    狄仁杰道:“当然有关。苏老相爷一案,只有韦方质一个人的口供,何以服天下人?但有了这份口供,判其无罪又不大妥当。所以,本官以为,应该由这位法力通玄的陈三和算上一卦,看看此事到底是否为真。”

    “让陈三和算卦?”

    周兴都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误以为自己听错了,少不得一阵干笑,不屑道:“让江湖术士来参朝议政,来判堂堂一国宰执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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