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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4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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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不管他怎么想的吧,全军沐浴,祭祀之礼,两个时辰之后就弄好了。

    其时已经将近黄昏,高台之上,在落日的余晖中,崔耕的身上仿佛笼罩着一层金光,状若天神。

    全军瞩目之下,崔耕念诵可一篇祭文,然后用火焚烧。

    紧接着,崔耕一声令下,一匹白马被投入了婆勒川中。

    希律律

    那白马发出了一声哀鸣,迅速消失于旋窝。

    崔耕见状,哈哈大笑,道:“河神已经收了本王的祭品,大事成矣。”

    多郎诺非还是觉得不怎么靠谱,小心翼翼地道:“那依越王千岁之见,这祭祀什么时候会起效呢?”

    崔耕笃定道:“就在今夜子时!传本王的命令,全军速速回营休息。今夜亥时拔营,子时渡河,不得有误。”

    “子时?”多郎诺非一哆嗦,道:“越王你可能不清楚此地的状况,莫看白天暖和,那子时真能冻死人的。就算子时起效,咱们明早再渡河不就行了?”

    崔耕面色一沉,道:“哼,河神降低水位,岂有讨价还价的余地?多郎诺非,你是想对婆勒川河神不敬马?”

    “不敢,小的不敢。”

    “不敢就赶紧执行本王的军令,胆敢违令者,军法从事。”

    “是,是。”

    这一个月来,王思礼为了让识匿人快速成军,下了狠手,光脑袋就砍了几百个。

    崔耕一句“军法从事”,直把多郎诺非吓得直哆嗦,赶紧下去安排了。

    军营中很快陷入了平静,直到亥时才重新热闹起来。

    战饭早已备好,全军饱餐了一顿。半个时辰后,再次在婆勒川前排成了一列列整齐的方阵。

    接下来,就是见证奇迹的时刻了。

    但见那河水的水位迅速降低,波浪再不闪现。等到了子时,已经变成一条潺潺小溪,最深处也仅能没过人的小腿。

    薛裕都看傻了,道:“这这可真是河神显灵了!当初我们渡过婆勒川时,河水就是这么多的啊。”

    李嗣业也瞪大了眼珠子,道:“越王千岁,您真神啦。古有诸葛亮借东风,今有您越王祭河神。真是不让先贤专美于前啊。”

    多郎诺非此时已经匍匐在地,道:“越王千岁是有**力之人,不您不是人,您是神,是上天派来带领我们识匿国之神啊!”

    “参见真神啊!”

    “越王千岁,千千岁!”

    “越王法力无边1”

    识匿人最为愚昧,尽皆匍匐在地,连连磕头,满脸的狂热之色。废话,这回是神仙带着大家去抢劫,还有比这更强的靠山吗?大家能不兴奋异常吗?

    其余人等在他们的带领下,也纷纷跪倒在地。没办法,这婆勒川川水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减少,说不是人为,还能有别的解释吗?

    好吧,还真有别的解释,其实这事儿和崔耕的祭祀毫无关系,其中的秘密说穿了也完全不值一提。

    这婆勒川的河水暴涨,其实是因为天气转热,雪水融化所致。

    但是,这地方白天天气热,晚上却会迅速转为零度以下。到了那时候,不仅雪水不再融化,就是已经融化了的雪水,也会迅速冻结。

    所以,不仅仅是今天,每天晚上的子时到卯时的这段时间内,婆勒川的水流量都不大,可以直接涉水而过。

    当然了,就算知道这番道理,没有数据的计算,按照常理说,崔耕只能知道那段时间内河水会迅速下降,能不能涉水而过是不敢打包票的。

    但是,这不是还有历史记载吗?

    在历史记载中,高仙芝带领一万精兵征伐小勃律国,遇到婆勒川阻路。于是乎,他就祭祀河神,在子时带领大军渡河,结果“人不湿旗,马不湿鞯,已济而成列矣”。其实不是高仙芝的祭祀感动了河神,而是一种普通的自然现象。

    只是这地方人烟罕至,没人仔细思索其中的道理罢了。

    至于崔耕?他就是明白,也没必要对大军解释。解释清楚了,焉有如此高的士气?

    崔耕见军心可用,也甚是高兴,大手一挥道:“以识匿人为先锋,陌刀队随后,全军依次度河。”

    “谨遵王命!”

    现在识匿人的士气极为高涨,两刻钟后已经在河对岸上整齐成列了,紧接着李嗣业的陌刀队也已经渡河。

    崔耕顾不得后边的队伍,赶紧把李嗣业、王思礼以及多郎诺非等人召集在一起开会。

    崔耕在三个人的脸上扫视了一圈儿,道:“本王之前说过,此河乃是我军的致胜之机。现在本王却仅仅是让大家顺利度河。那么,有没有人觉得,本王之前是在说大话呢?”
………………………………

第1495章 轻取娑勒城

    “那哪能呢?”多郎诺非此时已经对崔耕佩服的五体投地,眼珠子一瞪,道:“越王您让河神降了水位,我军士气高涨,更容易大破吐蕃军,这可不就是我军的致胜之机吗?谁敢乱嚼舌根子,我砍了他的脑袋!”

    王思礼却心思缜密而又阴沉,道:“王上让我等子时渡河的目的,应该不仅仅是见证神迹,鼓舞士气吧?微臣猜……您已经有了破吐蕃人之策了。”

    崔耕颇为赞赏地看了王思礼一眼,道:“知我者,王将军也!不错,本王已经有了轻取吐蕃人十万大军之计。”

    “请王上示下。”三人齐齐拜倒。

    崔耕不着急下令,循循善诱道:“诸位请想,你们若是吐蕃守将,应该能知道,这婆勒川山洪暴发一事吧?”

    多郎诺非道:“此地距离吐蕃军的营寨大概是五十里,他们应该知道。”

    “那你们得知此事之后,会不会防备我军呢?”

    “当然不会了,这婆勒川就是天然的屏障,可抵十万兵啊!诶,我明白了……”多郎诺非猛地一拍大腿,道:“您是要我等趁着吐蕃人没防备的时机,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不仅仅是措手不及。”崔耕道:“还要打得他们晕头转向,彻底炸营。咱们如此这般,这般如此……”

    说到最后,崔耕又叮嘱道:“此计若是成了还好,若是不成,我军和吐蕃人打成了胶着战,咱们就必死无疑了。所以,诸君此行,只能成功,不能失败!尔等可记住了吗?”

    “记住了。”

    “那……祝诸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

    “末将定不辱命!”

    ……

    崔耕选择识匿人和陌刀队执行这项任务,那是有道理的。莫看此地仅仅距离娑勒城有五十里,其实道路非常难行,骑马还不如步行呢。而识匿人就是最好的山地步兵,不用他们用谁?

    至于李嗣业的陌刀队?这里集中了全军的精锐,好钢用在刀刃上,当此全军危机之际,不用他们用谁?

    至于派王思礼随军,那就是起督战队的作用了。

    五十里山路,要在天亮前走完,饶是识匿人是此地的土著也吃不消,必须得强逼着。幸好识匿人现在士气非常高,王思礼的难度应该不算大。

    ……

    ……

    娑勒城其名为城,其实就是一座巨大的军营,里面有九万之众,将两座大山之间的道路完全阻断。

    按照兵法说,当然是在山上扎营最安全。但是,两边的大山太陡峭了,连路都没有,怎么上去?给养如何运送?

    再说了,这地方的山上晚上也太冷了,谁受的了山顶的严寒?

    娑勒城守将索郎益西又考虑到自己兵力雄厚,干脆就将全军在山谷中扎营。

    天蒙蒙亮的时候,北风呼啸,连猫都能冻死。此时包括索郎益西在内,所有的娑勒城守军,都躲在毡帐内,陷入了香甜的梦乡之中。

    忽然间

    轰隆隆!

    如山崩似海啸,一阵巨大的响声,将大家在睡梦中惊醒。

    紧接着“哎呀!”“啊”,无数惨叫,响彻了夜空!

    “卧槽,怎么回事?”

    索郎益西心里发慌,赶紧出帐观瞧,一见之下,当即吓了个面无人色。

    但见大营两侧的高山上,无数大石头,正顺着山势极速滚落,刚才那些隆隆声,就是这些山石引发的。

    等这些山石滚到军营之后,已经变得比最厉害的滚木石都厉害。一块巨大的石头滚下来,无论什么障碍都难以阻挡。帐篷被冲垮,人被压死,但凡碰上一点都得骨断筋折。

    最气人的是,整个娑勒城是处于两座大山之间,被两面夹击,连躲都没地方躲。

    事到如今,索郎益西真想抽自己两个嘴巴子。

    “他娘的,我选哪扎营不好,非选这鬼地方呢?这不成了人家的活靶子了吗?现在可好,山势陡峭,人家随便打我们,我们却打不着人家,这仗可怎么打?”

    其实这就是事后诸葛亮了。

    娑勒城两边的高山极其险峻,才造成了吐蕃君现在的窘状。若非识匿人是天生的山地步兵,怎么可能大规模地爬上去?

    若非婆勒川河水大涨,吐蕃人丧失了警惕。若非崔耕严令之下,识匿人付出了几十条人命的代价,连夜急行军。吐蕃人也不可能发现不了有众多兵马上了高山,提前采取措施。

    当然,现在无论怎么分析也已经晚了。

    索郎益西身为全军主帅,还保持着基本的理智,但大部分的吐蕃人已经吓傻了。

    “怎么回事?怎么天降巨石啊?”

    “是有人爬上了高山,攻击咱们!”

    “那怎么可能?此山如此哦险峻,什么人能爬上去啊?依我看,是咱们在小勃律国驻军,触怒了小勃律的山神啊!”

    “别管是不是山神了,总而言之,留在这里,就是死路一条,快跑吧!”

    ……

    光挨打还不了手,耳中不断传来同伴凄厉的惨叫,每时每刻都眼见者同僚惨烈的死亡。时间长了,什么军队也受不了啊!

    没到半个时辰,吐蕃人已经完全崩溃了。兵不识将,将不识兵,狼奔豕突。

    “痛快啊,痛快!”

    多郎诺非从没打过这么便宜的仗,哈哈大笑道:“我就说么,有越王庇佑,咱们打胜仗就如同探囊取物一般。儿郎们,吐蕃人已经被咱们打傻了,赶紧全军突击,抢钱抢功劳啊!”

    “冲啊,杀啊,抢功劳啊!”

    “咱们识匿人一万破九万,这回可露脸了!”

    “降者免死。”

    ……

    一万识匿人大声呼啸,冲下山去,迅速地将胜利彻底底定,无数吐蕃军跪倒在地求饶。

    两个时辰后,崔耕率领主力大军赶到,放眼望去,是大片的吐蕃俘虏,能有三四万人。

    多郎诺非难掩兴奋之色,跪倒在地,道:“启禀越王,莫将幸不辱命,已经彻底击破娑勒城。阵斩吐蕃人两万余,俘获三万六千人,缴获辎重无数。还有数万人慌不择路,跑入了野林子,恐怕活不到明天了。”

    李嗣业的陌刀队都没动,这场战争就结束了,他阴阳怪气儿地道:“这都是越王的运筹帷幄之功,你捡了别人的功劳,得意个什么劲儿啊!”

    多郎诺非道:“越王的功劳当然大,但俺们识匿人是最后动手的,那功劳也不小啊。倒是你们陌刀队,平日里七个不服,八个不忿的,又立什么功劳了。”

    “你……”李嗣业怒道:“俺们陌刀队,是打硬仗的,却不是捡便宜仗的,俺们丢不起那个人!”

    “好!”

    不待多郎诺非反唇相讥,崔耕已经轻拍了一下手道:“李将军说得好,陌刀队是打硬仗的。既然这娑勒城没打上什么硬仗,本王就再给你选个好地方,就是不知……李将军敢不敢接了?”

    “什么地方?”

    “连云堡!”
………………………………

第1496章 站前总动员

    “连云堡……”

    饶是以李嗣业的混不吝,此时也感到一阵阵的牙疼。无他,这连云堡太难攻打了。

    当初吐蕃人为了阻拦崔耕破小勃律国,修了两座城寨。一为娑勒城,一为连云堡。

    娑勒城位于两座高山之间,驻扎着九万吐蕃军,将崔耕前进的道路完全堵住莫看识匿人能爬山而过,那是他们没带着辎重。就算偷偷过去了,无法获得补给,还是得饿死。

    至于吐蕃人剩下的一万大军,却是驻扎于连云堡。

    为何取名连云堡?因为此堡建于万丈高山之上,与天上的云彩相连。

    连云堡所在之山虽然没有那么娑勒城两侧的高山那么险峻,却也是极其难以攀爬的高山了。

    爬都难爬,怎么攻打?

    更何况,娑勒城的守军没全被歼灭,肯定有部分人逃回了连云堡。

    现在连云堡内的吐蕃人就算没有两万也差不多,若是强攻此城,那就是硬仗中的硬仗,非杀个尸山血海不可。

    崔耕嘴角泛起讥讽的笑意,道:“怎么?李大棒子,你怕啦?”

    “怕?怕什么怕?”李嗣业平日里大大咧咧,遇到大事却是个要脸的人,马上就脖子一梗,道:“脑袋大了,碗大个疤瘌,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俺怕个鸟啊!关键是……关键是……”

    “怎么?”

    噗通!

    李嗣业跪倒在地,道:“陌刀队擅长的是战阵攻杀,却不是攻城。就这么折损在娑勒城下,俺……俺绝得有些不甘心,还请王上明查。”

    崔耕点了点头,道:“放心,本王不会用陌刀队赌运气的。陌刀队乃是我军最精锐的部队,只会在有破城希望的时候才会出动。本王问你,到了那时候,你敢不敢带陌刀队攻城?”

    “当然敢了!”李嗣业道:“那时侯俺再不敢,那……那就是大闺女养的!不过……”

    他顿了顿,小心翼翼地道:“您准备让谁试探着攻城啊?这地界太贫瘠了,连攻城器械都难以打造,派谁去……都……都……”

    接下来的话,他说不下去了。

    毫无疑问,连云堡地势险要易守难攻,任你多高的本事,在最初的攻击中,都是绝对的炮灰。每发动一次攻击,能有半数人活着回来就算不错。

    这种攻城跟个人的实力关系不大,完全是赌命!只有用人命填的差不多了,陌刀队才有建功的机会。

    这完全是脏活累活送死的活,谁愿意干啊?交给谁都不合适。

    崔耕往四下里望去,果然,无论是拔汉那、高昌还是识匿乃至大唐降军的将领,都不敢与自己对视。

    他甚至有些怀疑,自己若坚持强派某部攻城,会引起反噬。

    没办法,现在崔耕完全是凭威望带领这支军队,他本身的嫡系才几十人。这种情况下,就是孙武白起复生,也别想如臂指使。

    扑哧

    忽然,崔耕展颜一笑,道:“诸位放心,攻打连云堡,刚开始用不着大家。”

    “那您的意思是……”

    崔耕看向那数万吐蕃俘虏,苦笑道:“事到如今,本王也顾不得妇人之仁了。”

    然后,他命人将这些吐蕃俘虏聚集在一起,开始训话。

    这次的训话,既没有什么慷慨激昂的话语,也没有什么阴气森森的威逼,更没有甜言蜜语的利诱。

    崔耕用完全平静的语调,绝对理智的措辞,分析了自己目前的处境。

    没错,我就是越王崔耕。当初阿布透露给你们的消息是真的,我现在和高昌人在一起,走投无路,非攻破小勃律不能活命。

    现在问题来了,诸位作为我军俘虏,我该如何处置你们呢?

    全部放了,我不敢啊。你们若是有了反心,我被腹背夹击,岂不是死无葬身之地?

    那我效仿长平之战中的白起,把诸位全部坑杀了呢?毫不矫情的说,咱崔耕还真是于心不忍。

    那把诸位绑起来,等人来救行不行?拉倒吧,此地人迹罕至。又冻又饿之下,跟杀了诸位没啥两样。

    我左思右想,唯有把诸位吸收入我军之中,才是诸位的一线生机。

    当然了,人心隔肚皮,做事两不知。你们嘴里喊着投降没用,我承担不起你们叛乱的后果。到时候变起肘腋,我哭都没地方哭去。

    诸位要想让我放心,必须给我一个投名状,跟吐蕃一刀两断。

    至于这个投名状,就是大家替我攻打连云堡。

    放心,我也知道那是玩命的活,不会让你们白白送死。

    你们会被分为无数小队,每队只需要全力攻打连云堡一次即可。若是我认为这次攻击合格,幸存下来的人,就是我军的一分子了。

    但若是偷奸耍滑,我认为这次攻击不合格。那对不起,你们连下次攻击的机会也没有,定斩不饶。

    最后,崔耕诚恳地道:“这是本王能够想出来的唯一可行之策了,不知诸位以为如何呢?”

    “越王千岁仁义,也只能如此了。”

    “两国交兵无所不用其极,怪不得越王心狠。”

    “此乃题中应有之义,我等并无怨言。”

    ……

    尽管心里面不咋愿意,但理智让大家明白,到了现在双方都没有第二个选择。

    人们稀稀拉拉地回应着。

    当然了,这也与崔耕以往的名声甚好有关系。要不然,此时就该有人唱反调,说崔耕骗大家去死了。

    忽然,有个声音道:“某死不足惜,但我这个兄弟才十六岁,还没有成亲。越王千岁,您能不能大发慈悲,不让我这兄弟上战场啊?至于我,只要连云城不破,俺就有进无退,唯死而已。您……能答应吗?”

    “哦?”

    崔耕往人群中看去,见说话的是一个身材粗壮的吐蕃人。在他旁边还有一男子,相貌甚是清秀,泪眼婆娑。

    崔耕道:“你叫什么名字?”

    “俺叫扎西拉巴。”他又一指这年轻人,道:“这是俺兄弟,扎西米玛。求越王给俺们扎西家,留一支香烟后代吧!”

    崔耕轻叹一声,道:“你这是用自己的命,换你兄弟的命啊!你不后悔?”

    “绝不后悔,请越王成全。”

    “难得你们如此兄弟情深,好,本王答应了。”崔耕道:“扎西米玛出列。”

    那相貌英俊的年轻人分开人群,上前一步,道:“在。”

    “你从现在开始,就是本王麾下的一兵了,却不是什么战俘。现在本王将你编入我军的辎重队,你可愿意?”

    不用攻打连云堡,却不意味着以后就高枕无忧了。以后碰上其他的战斗,还是得玩命。但扎西米玛编入辎重队后,活下去的几率却要远超过普通的唐军。

    扎西米玛跪倒在地,道:“谢王上,小人愿意。”

    扎西拉巴也跪了下来,连磕了几个响头,道:“谢王上成全,俺这一百多斤,就卖给您啦。”

    ……

    扎西拉巴兄弟的表现,启发了很多吐蕃人。驻扎在小勃律的吐蕃军算不上精锐,老的老小的小,很多人兄弟、乃至父子同在军中。

    很快就有两千多人表示,要以自己的死,为自己的亲人换得生机。

    崔耕完全答应,将这些人编成了一支“赴死”队。

    然后,他又将俘虏中六十岁以上的,十五岁以下的挑了出来,大概是一千多人,特旨赦免。

    经过这么一番整治,吐蕃俘虏的士气上升了一些。

    然后,全军在此地休整了一日,第二日一早启程,来到了连云堡下。

    当此之时,微微的雾气弥漫,空中飘着淡淡的云彩。微风徐徐,往天上望去,虽然可以看到太阳,却感觉不到半点温暖。

    崔耕喃喃道:“苍山如海,红日如血,今儿个可真是个……杀人的好天气啊。”
………………………………

第1497章 血战连云堡

    午时,唐军吐蕃战俘营内。

    一口口大锅架了起来,剧烈的白色蒸气升腾,浓烈的肉香迅速弥漫。

    “吃,快吃,上好的耗牛肉啊!自从来了小勃律这破地方,咱们是有多少日子没吃着了?”

    “还有鱼肉、羊肉,真丰富啊,连唐军那边都没这待遇,越王算对得起咱们了。”

    “来,每人三两酒,干了这碗,就算死也做个饱死鬼。”

    ……

    战俘营内,悲伤、绝望和快乐、昂扬的气氛交织在一起,无比怪异。

    若是到了后世,被逼攻打同族的军队,吐蕃人的心里肯定非常反感,但这个时代不同。

    虽说吐蕃的历代赞普能推算到千年之前,但整个吐蕃的真正统一是在松赞干布的时代,距离现在不到百年。这些吐蕃人对本族的认同,并没那么强烈。

    再说了,大家现在所效力的乃是兼容并蓄的大唐。唐军中各族军将多了,突厥人、高句丽人、回纥人、南诏人、契丹人……真应了景儿,杀起本族来,谁会手软啊?

    所以,吐蕃降军对倒戈相向心理障碍并不大。关键在于,后面这一仗太难打了,大家面对死亡非常恐惧。从这点来说,无论负责攻城的是吐蕃人还是唐军,都没啥两样。

    崔耕也真对得起他们,将全军的好吃食毫不吝啬地拿了出来,作为临阵前的战饭。三两酒下肚之后,人们的兴致逐渐高昂起来。

    高台之上,王思礼站立于正中,崔耕却在他的左侧相陪。

    酒足饭饱后,吐蕃降军排成了整齐的对列。

    崔耕高声宣布道:“此战王将军负责指挥,鸣鼓则进,鸣金则退,自本王以下,但凡违抗军令者,军法从事。”

    说着话,他将自己的佩剑解下。微微一躬身,双手托举。

    王思礼面色严肃,将宝剑接过,还了一礼道:“微臣遵旨,必不负王上所托。”

    然后,王思礼面对众吐蕃战俘道:“全军以千人为一队成列,限时一刻钟。”

    “是。”

    功夫不大,三十二支队伍排列整齐。

    然后,他随手指了一支队伍道:“每人发朴刀一把,木盾一面,整队发云梯两座,开始攻城。”

    “喏!”

    在全副武装的唐军的押送下,一千吐蕃军出了军阵,架着两个云梯,往连云堡缓缓走来。

    要攻连云堡,只有一条山路可行。这条路仅能容五人并行,就算攻城的人再多也使不出力气。

    “兔崽子们,你们敢打自己人!”

    “真特么的孬种,有能耐去打唐人啊!”

    “混蛋,你们不要命了吗?找死!”

    ……

    城墙上的吐蕃军见同族来攻,发出了一声声的咒骂。然而在后面唐军的督战下,吐蕃战俘们还是坚定不移地向前。

    没办法,连云堡是危险,但后面全副武装也不是好惹的啊。不再前进,必被唐军杀死。努力攻击一波,被唐军认可后还能退下来,有一线生机。

    咚咚咚

    隆隆地战鼓声响起,后面唐军催促连连,降军不得不随着鼓点加快了步伐。

    顷刻间,箭如飞蝗,急射而下。

    “冲,冲啊!”

    俘虏军高声吆喝着,高举着木盾,往连云堡跑来。不时有人中箭倒地,很快就被射成了刺猬。

    勉强到了堡下,还没来得及架起云梯,就遭到了迎头痛击。

    扑通通

    哗啦啦

    滚木石如雨而落,其间夹杂着烧开了的“金汁”甚至滚油。

    “啊呀,救我!救我啊!”一个降军被浇了满脸的滚油,发出了痛苦的惨叫,满地打滚,形如厉鬼。

    “哪个兄弟给我个痛快的啊!”有人被砸烂了半边身子,发出了痛苦的哀鸣。

    “我,我不想死啊!”

    甚至有人被眼前的惨状吓疯了,如无头苍蝇般乱撞。

    ……

    简短截说,没用半盏茶的功夫,整支队伍就已经崩溃。吐蕃降军们哭爹喊娘,丢了云梯败回本阵。

    仔细看去,几乎人人带伤,惨烈之极,至于人数更是只剩下了五百余人。

    原来大家想象过连云堡难打,但是没想过这么难打!大部分唐军已经面色微变,心中不安。他们明白,即便派自己上去,也好不了多少。

    跟装备无关,跟实力无关,只跟运气有关!只看自己是不是命不该绝,上天保佑了。

    然而王思礼却是面色丝毫不变,猛地一挥手,道“第一队攻击不力,皆斩!”

    “什么?皆斩?不,我们不服!”

    “我们已经尽力了啊,都死了一半人了,还不够吗?”

    “难道我们都战死了,你才甘心?”

    “你这家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啊,还请越王千岁为我等做主。”

    ……

    人们纷纷鼓噪起来。

    然而,王思礼丝毫不为所动,大手一挥,道:“斩!”

    “喏!”

    早有准备的执法队上来,刀枪并举,将整支队伍逼住。两个服侍一个,将他们五花大绑起来。推推搡搡,就要把这些人带走,斩首示众。

    吐蕃其他降军目露愤恨之色,面面相觑,窃窃私语。若不是手无寸铁,此刻都有哗变的可能。

    崔耕似乎看不下去了,轻咳一声道:“王将军,这些吐蕃军的第一次攻击,本王看来……也还算不错啊。”

    “哼,不错?”王思礼丝毫不给崔耕面子,冷笑道:“一整支千人队,连一个人都没登上城墙,这也还算不错?”

    “呃……那是连云堡太过坚固,非战之罪。”

    “连云堡坚固怎么啦?末将管不着!我只知道,照这样下去,咱们就算死上几万人,也休想攻破连云堡。”

    王思礼越说火气越大,猛地将头盔摘了下来,猛地往低下一摔,道“您不服气的话,自己指挥啊!我倒要看看,你这昏王,心怀妇人之仁,如何将全军带入万劫不复之境。”

    “诶,王将军,王将军莫生气啊。”崔耕赶紧将王思礼的头盔拿了起来,小心翼翼地道:“我不是干涉王将军的指挥,只是只是……这可是五百条人命啊,还请王将军法外施恩。”

    “慈不掌兵,越王千岁的要求,末将恕难从命!”

    ……

    简短解说,崔耕苦苦哀求,都有些低三下四的意思了,王思礼只是不答应。

    有降军看不下去了,怒道:“越王千岁,您为我们求情,我们当然感激。但没必要对这厮如此恭敬吧?有什么啊,脑袋掉了碗大个疤瘌。不就是死吗?我们不怕!”

    “就是,姓王的,你想砍就砍,少特么的废话!”

    “临阵逃跑本就无颜存世,怕死不是吐蕃人!”

    ……

    吐蕃人以战死为荣,以临阵逃跑为耻,此刻竟纷纷求死起来。

    崔耕听了他们的话后,非但没有停止求情,反而深深一躬身,道:“王将军,你听听,这些都是大英雄好汉子,就这么毫无益处地死在这里,你又于心何忍?难道……你非得让本王给你跪下不成?”

    “末将不敢。”

    王思礼终于松口,跪倒在地,道:“既然越王如此说话……末将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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