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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3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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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器其实对皇位兴趣不大,他在乎的就是各种享受,尤其是美色。
所以,他没有对争夺太子之位展开过什么实际行动。
当然了,就这么把世间第一人的位置拱手相让,他也还真有点不甘心。所以,一直没松口。
现在,李成器抢了王永亮的老婆,王永亮的靠山是李隆基的心腹钟绍京,稍微敏感之人,都能了解到,此事蕴含的政治意味。甚至于,很可能决定了,这太子之位的归属。
也正是因为如此,王永亮感觉抢回老婆无望,绝望地瘫倒在地。
门外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当然惊动了钟绍京。当他来到门外的时候,整好遇上了从会春楼上走下来的薛稷和崔耕。
“崔相,是你?”钟绍京再政治白痴,也知道崔耕和李隆基之间的关系啊,顿时面色微变。
崔耕却微微一笑,抱拳拱手道:“钟相,别来无恙乎?当初崔某人可是多亏了你照顾,才能逃出皇宫呢。多谢,多谢!”
“你你还有脸说!我当时差点儿被你害死了!”
“话可不能这么说。”薛稷帮腔道:“若无崔相之事,钟相今日又如何能位极人臣?”
这话从某种意义上说,也不算错。
当时,崔耕掏出了西内苑,全城抓捕,一阵鸡飞狗跳。钟绍京在家中,时刻担心韦后会追究自己的责任,惶惶不可终日。
天可怜见,韦后当日要处理的事情太多,暂时忘了他这个小人物,没有命人捉拿。
李隆基看出了便宜,马上就决定当晚发动。钟绍京心想缩头也是一刀,伸头也是一刀,毫不犹豫地参与了唐隆政变,并被封为中书令、中书门下平章事、越国公。
钟绍京没什么急智,虽然明知道薛稷的话有什么不对的样子,也无法反驳,索性转移话题道:“你们究竟想干什么?”
崔耕道:“也没什么,我和薛侍郎在会春楼偶遇,见楼下出了这么档子事儿,特为钟相帮忙而来。”
薛稷现在官封工部侍郎,所以他如此称呼。
“你们想帮什么忙?”钟绍京只是政治白痴又不是真傻,戒备道:“你们若想利用我,挑起临淄王和宁王之间的矛盾,可是错打了如意算盘。”
“哪里。”
崔耕摇头道:“你信不过别人,还信不过我崔耕崔二郎么?你听说过我什么时候,做出过那等卑鄙之事?”
“这”
崔耕的名望甚好,让钟绍京说他做的卑鄙之事,钟绍京还真说不出来。
他迟疑道:“你你到底想帮什么忙?”
“是这样。如今宁王的声势一时无两,想必钟相也不愿跟他正面冲突,以至于为临淄王招怨。但我崔耕崔二郎,却最看不惯抢男霸女之事。这样吧,咱们三人一起,到宁王府上,对他软语相求,让他把人放了,让王永亮夫妻团聚。不知钟相以为如何?”
“这样啊”
突然间,钟绍京深施了一礼,道:“钟某人刚才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谢谢二位了。实不相瞒,我和王永亮家交情匪浅,不能见死不救,刚才真是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崔耕讶然道:“难道你提拔他,不是因为他的饼做的特别好吃?”
………………………………
第1098章 一起讨公道
钟绍京苦笑道:“不过是以讹传讹而已,那怎么可能?崔相把钟某人当成什么人了”
然而,他简要地将自己和王家人之间的故事,简要地介绍了一遍。
钟绍京虽然是钟繇的第十七世孙,但是,传到他这一辈,已经家道中落了。
几十年前,他好不容易,凑足了盘缠赴京赶考。不过,可惜了,名落孙山。
破屋更遭连夜雨,在旅店内,仅剩下的回家的盘缠被偷了。钟绍京走投无路之下,甚至想到自尽。
赶巧了,遇上了王永亮的父亲王大雷。王大雷也是卖饼的,家境并不富裕,就那样还接济了钟绍京五贯钱,让他能够勉强回转家乡。
后来好吧,后来钟绍京也没什么大出息,只是把王家的钱还了,逢年过节送点礼物而已。
如今钟绍京好不容易为中书令了,当然得好好的报答王家,给王永亮安排了个五品散官。
按说,钟绍京知恩图报,这是好事儿。以这个年代的道德观念来讲,提拔王永亮一人,也不算过分。
但是,谁给他宣扬这个真相呢?没有人。
老百姓的道德观念是朴素的,善我者为善,恶我者为恶。本来大家的小日子过得好好的,忽然遭了一场大兵灾,那能不对发动这场兵变之人恨之入骨吗?
一打听,在这场兵变中,立了大功的都有谁啊?嗯,钟绍京、刘幽求,崔日用。不用问,这三个人都是脚底下生疮,头顶上流脓的王八蛋。
他们还能做什么好事儿了?
对于大唐官员来讲,那就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了。刘幽求和崔日用还好说,原来就是户部侍郎和兵部侍郎,当宰相也不算突兀。
但是,你钟绍京算什么东西,一个皇家动植物园园长,马上就是国务院院总理了,凭什么啊?
所以,大唐普通官员,对钟绍京是羡慕嫉妒恨外加鄙视。关于他的坏话广为流传,关于他的好话没肯说没人肯听。
崔耕听完了,还真有些哭笑不得,轻咳一声,道:“钟相,某有几句金玉良言,实在是不吐不快。当然了,听不听再你。若怀疑崔某人居心叵测,那也由你。”
“崔相请讲。”
“首先,你给王永亮安排这个五品散官,实在是不大合适。”
“我那是为了报恩!”
“报恩也不合适。”崔耕道:“钟相以前对斜封官怎么看?”
“当然是一批无耻之徒。官职乃朝廷名器,怎能轻易授予?”
“还是的啊,你也知道,官职乃朝廷名器。王永亮只是对你有恩,又不是对朝廷有恩。你如此提拔于他,跟之前封斜封官儿的韦后有什么区别?别人会如何看待你,乃至如何看待临淄王?”
“可是”
“行了,我知道你说什么,此事并非没有先例,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是么?别人行,为什么自己就不行,是么?”
“对啊。”钟绍京满脸的迷茫之色。
崔耕没好气儿地道:“这正是问题的关键你不是别人。若你真的位高权重,党羽无数,别说把这事儿压下去了,就是成为一桩美谈也不算什么难事儿。然而,你虽为中书令,却把这事儿弄得满城风雨,自己成了一个丑角。难道就没想过,这究竟是为什么?”
钟绍京气呼呼地道:“百姓怨恨我,官员嫉妒我。”
“但问题是既然你知道百姓和官员都对你有意见,你又为何授人以柄呢?”
钟绍京模模糊糊地好像意识到了什么,道:“崔相的意思是我不配做这个中书令?”
“你做这个中书令,本官可有一比小儿舞巨斧。你不一定能伤人,却很可能把自己伤了。”
“小儿舞巨斧?”
若是崔耕对别人这样说,那人肯定早就急眼了。就是卖饼出身的侯思止,也不认为自己不配为五品监察御史啊。
但是钟绍京不同。
一来,他性子恬淡,对富贵没那么热衷。二来,他屡试不第,最后没办法,靠着书法方面的才能,才做了一个小吏,后来,他书法方面的名气越来越大,跨越了官吏之别,做到了宫苑总监的位置上。这么多年的宦海经历,他知道自己到底有几斤几两。
所以,听了崔耕的话后,钟绍京若有所思,一阵出神。
旁边的薛稷,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不禁暗暗对崔耕竖起了大拇哥。
好么,不用伪造什么罪证,只凭着三寸不烂之蛇,就要为李隆基去一臂膀了。
当然了,虽然今日的目的本来就是这个,但是,既然牵涉到了宁王和临淄王之间的谋顿,一个小小的钟绍京的去留也就不算什么了。
他打圆场道:“钟相纵有万般不是,一片报恩之心总是好的。但是这宁王抢男霸女,就无论如何都说不过去了。不如咱们先将王家娘子讨要出来,关于钟相的事儿,以后再说。”
“如此也好。”
崔耕是真对这抢男霸女的事儿看不过眼,当即和钟绍京、薛稷、王永亮一起,往宁王府方向而来。
还没到宁王府的府们,就见不远处临淄王府的门开了,李隆基带着十几名伴当走了出来。
钟绍京一见李隆基,就有些心慌气短,看向崔耕道:“这可怎么办?临淄王会不会误会我,我”
“误会你背叛了他?当然不可能!”
崔耕催马向前,朗声道:“宁王强抢民女,证据确凿!吾与薛侍郎、钟相一起来讨还公道,不知临淄王何以教我?”
………………………………
第1099章 成器耍无赖
李隆基现在真是腻歪透了。
没错,他就是得到了这个消息,特意出来平事儿的。但是,到底如何解决此事,还真没想好。
完全讨好宁王大哥,死活不把王永亮的老婆交出来?
别人就会说了,是非曲直如此明白,你却偏袒宁王,到底是为啥呢?是想当皇帝吧?
从古至今,所有人,包括武则天在内,就算想当皇帝想得要死,也得众人推举,三辞三让,才登上帝位。自己表现的如此急切,天然就是一大污点。
还有最严重的,按道理说,自己基本就没皇位继承权。勉强强词夺理,还能说自己个人品德好,至尊之位有德者而居之。现在个人品德也守不住了但凡要点脸的人谁敢支持自己当皇帝啊?
另外,钟绍京乃是唐隆政变的三驾马车之一。若自己强行压制钟绍京的正当要求,也难免让属下心寒。
但是,话说回来,不支持宁王呢?
他非要和自己争皇位怎么办?人家乃是正儿八经的嫡长子,怎么讲道理,这太子之位都是人家的。更何况,还有崔耕在旁边虎视眈眈,在一旁挑拨呢。
这可怎么办?
李隆基打了个哈哈,道:“俗话说得好,兼听则明偏信则暗。此事的真相到底如何,咱们不能单听王永亮的一面之词。起码得听了宁王的辩解,再做决断吧?”
崔耕道:“如此甚好。那咱们就一同拜见宁王?”
“理应如此。”
两名宰相、一名侍郎还有一个王爷,联合起来的面子就很不小了。拜帖递进去,功夫不大,宁王府中门大开,李成器迎了出来。
略微寒暄几句,众人来到宁王府大厅奉茶。当然了,王永亮身份最低,只能在外面等候。
崔耕轻咳一声,开始了正题:“听闻宁王新纳了一名美姬,却是有夫之妇,不知可有此事啊?”
“有啊。”李成器装着明白当糊涂,道:“莫非众位是讨杯喜酒喝?甚好,甚好,本王这就让人准备。”
“呃喜酒的事先不忙。崔某人的意思是,王爷虽然尊贵,但这强抢民女之事,不仅违反朝廷律法,而且于王爷的名声有碍。不如就把她归本主吧?”
啪!
李成器将酒杯放下,脸当时就沉下来了,道:“如此说来,几位是找本王的麻烦的?老三,你怎么说?”
李隆基硬着头皮,道:“不知此事的真相,到底是否如崔相所言呢?”
“狗屁真相!”李成器不耐烦地道:“那女子是我买来的,给了钱的!”
“这个”
李隆基咽了口吐沫,艰难道:“您给谁钱啊?小弟听说,那王永亮当时刚出了钟相府,根本就不知道此事。”
李成器理直气壮地道:“我把钱扔他们家地上了不行吗?十足真金,五十两,难道不够?”
五十两黄金,就是五百贯钱。这年头,一个健壮男仆大概是四五十贯钱,为平康巷里颇有名气的小娘子赎身大概是一千贯钱左右。对于一个有妇之夫来讲,五百贯钱绝对不算低了。
李隆基看向崔耕道:“崔相您看今日之事要不然让王永亮回去看看,到底有没有那五百贯钱?如果真的有让他再娶一个也就是了。实在不行,小王可以代兄长再补偿他五百贯钱。”
“这是钱的事儿吗?”
崔耕冷笑道:“若凡事都能用钱财解决的话不知你临淄王你的王妃要多少钱?本官比你大方多了,一万贯钱够不够?”
“你”
“我怎么了?那王永亮现在官居五品,其妻子怎么也能得一个诰命吧?那身份能比你家王妃低多少?我多出十倍还不行吗?你要是不愿意的话我再增十倍,十万贯如何?”
“你真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李隆基表面上气的浑身都哆嗦,心里却是暗爽大哥,瞧见了吧,小弟为了你,被崔耕如此侮辱,已经仁至义尽了哈!
但是,薛稷却不让他如此轻易过关,慢条斯理地道:“临淄王还请稍安勿躁。即便是真的宁王给钱,王永亮收钱,也从律法上说不通。”
“什么意思?”
“我大唐律法有规定:和娶人妻及嫁之者,各徒二年,妾减二等,各离之,即夫自嫁者亦同。也就是说,若宁王承认买了王永亮的妻子,二人就都被流放两年。非但如此,宁王还得和那女子“离之”。所以,这个买卖是做不得数的。”
李成器气急败坏地道:“好吧,就算本王不是买的。那他们俩先和离了,本王再纳进来,就没问题了吧?”
“但是,人家夫妻和睦,举案齐眉,也没和离啊。”
“那没关系,把他们俩叫来,当面大家的面儿写份儿和离之契不就行了吗?本王就不信了,他们敢啊,不,能说“不”字不成?”
崔耕道:“那可不一定呢。”
稍后,将王永亮招了进来,功夫不大,一名二十来岁,身材较为丰腴的美少妇,也走了进来。
看来这就是王永亮的老婆柳氏了。
说实在的,在崔耕的眼里,这柳氏只能算是个美人而已,绝称不上多么出挑儿。这等姿色的,恐怕在宁王府里也是一抓一大把。宁王之所以干出如此事来,只能解释成对“人妻”的独特爱好了。
只听李成器得意洋洋地道:“柳氏,如今在临淄王、崔相、钟相和薛侍郎的面前,你给大家一句痛快话:是愿意跟本王锦衣玉食呢,还是愿意跟王永亮受苦?不是本王威胁你,你莫忘了他这个官儿是怎么来的。只要某些人一弹劾,他就得被打回原形。”
孰料,那柳氏微微一福,道:“妾身已经想好了,忠臣不侍二主,烈女不侍二夫。我宁愿随王郎吃糠咽菜,也不愿意在宁王府内享尽荣华富贵。”
李成器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道:“什么?你还是要回去?你真的想清楚了?”
柳氏毫不犹豫地道:“妾身心意已决,万难更改。”
崔耕哈哈大笑,道:“好,好一个忠臣不事二主,烈女不侍二夫。宁王千岁,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说?”
“我我”
李成器恼羞成怒,道:“就算柳氏愿意也不行!我把她还回去,知道的是本王通情达理,愿意成人之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本王是怕了你们四个呢?我的面子往哪搁?所以”
“怎样?”
李成器脖子一梗,混不吝地道:“我就是不放人,你们能拿我怎么着?”
………………………………
第1100章 看花满眼泪
横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不要脸的。
现在,李成器开启了不要脸模式,崔耕等人还真不能把怎么着。现在能管住李成器的,也就是李旦了。对于李旦来讲,儿子强抢个把民女,那还算事儿吗?
就是崔耕也没法指责。
哦,李成器强抢民女,你就不依不饶的。但是,当初李显在位的时候,几位公主欺男霸女,也没见你说什么啊。说,你是不是有私心,要给当今天子一个难看?
薛稷的主要目的,还是挑拨李隆基和李成器之间的矛盾。
此时他看出了便宜,道:“临淄王,你怎么说?”
“我”
李隆基要想当太子,就必要有个好名声,要想得个好名声,就不能不管这事儿。管这事儿的同时,还不能得罪李成器!
真是为难。
最终,他牙一咬心一横,道:“小弟新得了一个波斯美姬,如果大哥愿意的话,我愿意以此美姬相赠。只要只要大哥让那柳氏物归原主也就是了。”
“波斯美姬?”李成器眼前一亮,道:“可是曹野那姬?”
李隆基的心里都在滴血,干涩道:“正是此女!”
“妥了!本王换了!”
提起这曹野那姬来,不仅是李成器知道,就是崔耕乃至薛稷都有所耳闻。
当初唐隆政变时,有一伙乱兵在长安西市烧杀抢掠,见到了曹野那姬。
此女本一波斯富商之女,皮肤白皙如凝脂,面容娇媚赛桃花。美到什么程度?那伙子乱兵见了钱就抢,见了美人就强行侮辱。但是,见了她之后,硬是被她的姿容所慑,自惭形秽,一阵无言,没人敢动手。
最后,乱兵将此女献给了李隆基。
李隆基一见之下,对此胡姬爱若珍宝,宠幸不绝。别看这些日子他想方设法地讨好李成器,硬是舍不得将曹野那姬送出。
崔耕更是知道,这曹野那姬在历史记载中,甚至给李隆基生下了一女,小名“虫娘”,后来被唐代宗封为“寿安公主”。
今日李隆基以曹野那姬换柳氏,也真是下了大本钱了。李成器早就对曹野那姬垂涎已久,当即慨然应允。
薛稷和崔耕见李成器松了口儿,都觉得比较满意。
在崔耕看来,逼着李隆基帮王永亮把老婆要回来了,实在是可喜可贺。
在薛稷看来,指望通过一件事,就让李隆基和李成器翻脸,不大现实。今日能达成这个结果,已经相当不错别看现在李成器以小头指挥大头,觉得占了偌大的便宜。等回过神儿来,肯定会想,我把三弟最宠爱的美姬抢了。他若当上了皇帝,要报当日之仇怎么办?
这就在他心中埋下了一根刺。
钟绍京这个政治白痴,却以为李隆基做出这个选择,主要是为了自己。
他跪倒在地,道:“多谢王爷仗义援手!您对钟某人的大恩大德,某没齿难忘,愿为王爷效死!”
“哪里,钟相言重了,快快请起。”李隆基赶紧以手相搀。
王氏夫妻也齐拜,道:“多谢临淄王。王爷富有四海,我们夫妻也没什么好报答的。只能在家里供上您的长生牌位,为您日夜祈祷了。”
“不需如此,本王不过是为所当为而已。”
按说这事儿就这么了结了,旁人皆大欢喜。李隆基虽然失了曹野那姬,但不仅了结了一件棘手事,还获得了钟绍京的忠心上涨的效果,也还算不错。
但是,李隆基不甘心啊。
忽然,他眼珠一转,道::“那个大哥有句话,小弟不知当讲不当讲?”
“贤弟有话尽管说。”
“您刚才也说了,就这么把人放出去,知道的是您愿意成人之美。不知道的,还以为您怕了我们四个呢。现在小弟我献出了曹野那姬,证明您怕的不是我。但是,其他人”
李成器瞬间就秒懂了,这是李隆基觉得自己出了曹野那姬,那仨人一毛不拔,心里感到不公平。嗯,不错,要其他人也出点血,这对自己也是一件大有好处的事。
想到这里,李成器道:“对,临淄王给了本王曹野那姬,你们三位,是不是也给本王点东西啊?”
薛稷道:“薛某人可没什么美姬能入得王爷您的法眼,这样吧,我平生最得意的,就是书法之道。我给您写几个字如何?”
“很好,取纸笔来。”
功夫不大,有人将笔墨纸砚呈上。薛稷笔走龙蛇,写下了两个大字:贤王。
“很好,薛侍郎有心了,这幅字儿小王收下了。”
薛稷和李旦私交甚好,李成器不好不给他面子,让他轻易过关。
但是,到了崔耕这儿,李成器就没那么好说话了。
“听闻崔相当世文才第一,不如就写一首诗,来记今日之事吧?记住,写的不好不行,写的不快不行,以一盏茶为限。”
“不就是做一首诗吗?又何须一盏茶?”崔耕长身而起,吟诵道:“莫以今时宠,难忘旧日恩。看花满眼泪,不共楚王言。”
这首诗乃大诗人王维所作,和今日之事应情应景。
宁王李成器对人妻有着特殊的爱好,可不是就干了这么一回欺男霸女的事儿。
在历史记载中,二十年后,某日,他看自己邻居的老婆漂亮,就派人将那邻居的老婆“买”了过来。废话,宁王千岁,皇帝的哥哥要买,人家敢不卖吗?至于朝廷律法?那是什么玩意儿,能吃吗?
这还没完,一年之后,李成器就问那个被他“买”来的可怜女子道:“你还想你原来的丈夫吗?”
人家能说啥?唯有默默垂泪而已。
然后,李成器就举行了一场宴会,宴会上高朋满座,他让那对可怜的夫妻见了面。
夫妻二人相见,抱头痛哭。
李成器则非常高兴,令众宾朋作诗一首。当时,大诗人王维就做了这么一首诗。
最后两句话,乃至脍炙人口的绝句。它引用了一个典故:当初,楚王贪恋息侯老婆的美色,率兵攻破了息国,俘虏了这位息夫人。息夫人为他生了两个儿子,却从不和他说话。楚王问:“你为什么不说话?”息夫人答道:“吾一妇人而事二夫,纵不能死,其又奚言!”
王维这是以那妇人比息夫人,以宁王比楚王,隐含劝谏之意。李成器听完了,当即将那妇人释放,这个典故也流传千古。
崔耕今日拿出这首诗来,让李成器挑不出半点毛病。
他看向钟绍京道:“现在崔相、薛侍郎都表明了足够的诚意,你呢?”
………………………………
第1101章 隆基要吐血
钟绍京赔笑道:“本官平生最得意的也是书法,要不我也给您写几个字儿?”
严格说起来,今日之事,主要是由于钟绍京的存在才会发生。要不然,李成器强抢个把民女,怎么会惊动崔耕、薛稷乃至临淄王李隆基?
李成器看钟绍京颇不顺眼,道:“有薛侍郎的珠玉在前,你那两笔字儿能拿得出手吗?”
“我”
公允地讲,钟绍京比薛稷的字儿,也差不了多少。在后世的评价中,甚至有人认为难分伯仲,或者钟绍京的书法在薛稷之上。
但是,在这个年代,却是公认,薛稷的书法远高于钟绍京。
无它,薛稷的身份高,
薛稷的曾祖父叫薛道衡,以之名著称于世,在大隋朝官至内史侍郎。
祖父也不得了,其名薛收,在唐出仕为官,为天策上将府记室、秦王府十八学士之一,爵封汾阴县男。
最了不起的,还得说是薛稷的伯伯和外祖父。他的伯父叫薛元超,曾担任过中书令兼左庶子加金紫光禄大夫衔,标标准准的宰相。至于薛稷的外祖父,则是大唐名臣魏征魏玄成。
钟绍京呢?一个钟繇的十七代孙,拿的出手吗?
所以,尽管钟绍京自认书法不在薛稷之下,尽管他现在的官位比薛稷要高。人家李成器说他的书法不敌薛稷,他也只能是咬着牙认了。
钟绍京深吸一口气,道:“若王爷看不上钟某人的字儿,我愿意献美姬”
“等等,你家里的美姬,能赶得上曹野那姬吗?”
“那自然是大大不如。”
“赶不上的曹野那姬的,本王不要。”
“那下官愿献钱千贯”钟绍京才当中书令没几天,就是贪污受贿都来不及,这一千贯钱拿出来,还真是倾家荡产了。
不过,李成器连连摇头,道:“哼,一千贯钱,打发叫花子呢?本王不稀罕。”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钟绍京着急的额头冷汗直冒,最终猛然一跺脚,沉声道:“王爷难为钟某人,不就是为了面子吗?好,你要面子,我就给你面子!”
说着话,他将头顶的乌纱摘下来了。
一股不祥地预感,涌上了李隆基的心头,着急道:“你你想干什么?”
“某今日冲撞了宁王,给临淄王惹了麻烦,实在是罪莫大焉!所以,某愿意辞官不做,以赎前罪。”
“不可啊!”李隆基惊呼出声。
他万万没想到,本来想坑崔耕、薛稷一把的,结果到了现在,却完全全全坑了自己。
没错,钟绍京是个政治白痴,即便在宰相的位置上,也帮不了自己什么忙。
但是,他不坐在这个位置上,就会有别人坐上去。
自己吃亏就吃亏在根基太浅,所有有资格坐上相位的人,都不是自己的人。
没办法,自己只能以在唐隆政变立过大功为理由,强行把崔日用、刘幽求以及钟绍京推上相位。钟绍京一去位,自己可是完全没有合适的人选补充。
他心思电转,道:“因为一件小事儿,就逼得宰相去位,朝廷绝对不会允准。”
钟绍京正色道:“关于这点,王爷完全不必担心。就请”
他略顿了顿,往四下扫了一圈儿,道:“就请薛侍郎,弹劾钟某人吧。”
“弹劾你什么?”
“就说:绍京虽有勋劳,素无才德,出自胥徒,一旦超居元宰,恐失圣朝具瞻之美。这样,对朝廷,对宁王,都算有个交代。”
李成器只是想难为难为钟绍京,却不想真和李隆基撕破脸,赶紧道:“钟相不必如此,万事好商量嘛。本王刚才只是和你开个玩笑哩”
“王爷不必往下说了。”
钟绍京微微一摆手,神色肃然道:“钟某人今日辞官,既并非一时冲动,也并非单单为了您,而是我着实感到,以自己的才具和德行,不堪为中书令,所以愿意退位让贤。”
“你可要想清楚”
“我想得不能再清楚了。”
说着话,钟绍京竟然冲着崔耕深施一礼,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我刚才辞官之后,真的感觉一身轻松,人生大有可为。多谢崔相了!”
“啥?”李隆基好悬一口老血没喷出来,道:“辞官不做的主意,是崔耕给你出的?”
“不错,正是。”
“你还感谢他?”
“确实如此。”
“我我你”
李隆基强忍着,才没把“我真是瞎了眼了”,“你简直是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话说出来,但那意思已经昭然若揭。
薛稷则心中泛起一阵狂喜,今日不仅让李隆基去一臂膀,而且在他和李成器的心底留下了一根刺儿,简直是超额完成了任务。这个崔二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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