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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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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他还有个选择,就是让侄子继承自己的汗位。但是,他这个汗位就是从哥哥的继承人那抢来的,又怎么可能还回去?

    所以,也只能那希望寄托在崔耕的儿子身上了,非常合情合理。

    当下,武则天再无怀疑,道:“崔爱卿私放人犯,当然是有罪。不过,当初以子换地,实在有大功于国。这样吧,功过相抵,朕就不追究了。”

    崔耕道:“那卢雄的事儿?”

    “他?”武则天终究还是要顾忌二张的面子,道:“卢雄可没什么功劳相抵。至于崔爱卿的功劳么……哼,朝廷的官职怎能你想要就要,想不要就不要要?不准换!”

    李显才不管卢雄的死活呢,赶紧道:“陛下圣明,崔耕,你还不赶紧谢恩?”

    崔耕见事不可违,也只得道:“谢主隆恩!不过,卢雄的案子,是因为微臣而起,我想去看看他行不行?”

    “难得崔爱卿如此重情义,准。”

    张昌宗着急道:“陛下,就算卢雄的案子算崔耕过关,这不还有他擅自回京的事儿吗?”

    武则天这时候真是恨张昌宗恨得压根都痒痒,冷然道:“据朕所知,扬州的假钱作坊,都已被崔爱卿摧毁,他有权返京。有什么问题吗?”
………………………………

第783章 牢中会卢雄

    武老太太都说“据朕所知”了,张昌宗还能有什么意见?只得脸色讪讪地道:“没问题,没问题。”

    “那就好。”

    武则天随后道:“不说朝政了,现在朕宣布,“普天同庆万国宴”正式开始!”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人山呼已毕,美酒佳肴流水价地端上来。

    同俄特勤旁若无人地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自不待言,两个美丽的吐蕃使者一左一右,坐在崔耕旁边斟酒布菜,真是羡煞了旁人。

    一打听更不得了,这两位一个是拉萨第一美女,一个是苯教圣女,崔耕连妾的名分都没给,甚至回来的时候都没带着,就收入囊中了,真是大扬大周的国威。

    连带着,对崔耕有了个“可汗”儿子的担忧,也少了很多这家伙就是喜欢四处留情而已,未必有什么政治目的。若不然,这俩美女在吐蕃怀孕了,在吐蕃给崔耕生个儿子,难不成崔耕就要叛逃吐蕃不成?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李显走了过来,道:“两位美女,本官要借你们的爱郎一下,还请务必赏脸哦。”

    “哪里,太子殿下客气了。”二女脸一红,让了开去。

    李显倒是不介意在武则天面前表现的和崔耕亲近,毕竟当初武则天派崔耕接他回京,就已经默认崔耕是他的班底了。

    李显轻轻一扯崔耕的袖子,低声道:“二郎,刚才对不住了,孤王也有孤王的难处。”

    崔耕道:“微臣理会得,您身负天下之望,鲁莽不得。只要您能成功继位,微臣纵是现在受点委屈,来日也必能官复原职,甚至更进一步。”

    “二郎你明白就好。”

    李显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崔耕,也不知他所说的真心话呢,还是在敷衍自己。对于这位手下头号大将,他还是不想失去的。

    忽然,李显要下定决心,道:“二郎,孤王想把安乐许配给你。”

    若是崔耕当初没听过李裹儿的表态,现在说不定得吓得把筷子掉在地上,至不济,也得感动得感激涕零。

    然而现在,他的表情就非常镇定了,道:“多谢太子殿下厚爱,只是微臣已有两妻,不合适尚公主吧?”

    李显见崔耕的反应,还以为崔耕不信自己的话呢,道:“办法总比困难多,孤王再想想办法。孤王金口玉言,说话算话!”

    “多谢殿下厚爱。”

    李裹儿都要出家当姑子去了,崔耕和她的事儿早晚瞒不了人,赶紧敲砖钉脚,应承了下来。

    李显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道:“现在二张气焰嚣张,逮捕屈杀了不少咱们的人,连武家旁支都杀了不少。二郎你能回来就好了,对付二张,正需要你出力。”

    “没问题。说到二张,有件事您不知道吧,今天在城门口……”

    崔耕本来不是爱说长道短的性子,不过李显都表态把李裹儿许给自己了,自己总得有所表示吧?干脆把今天明德门外的事儿说了一遍。

    李显听完了非常高兴,迫不急待地把这事儿告诉了自己的心腹,秋官侍郎杨补。

    这事儿的关键不在于,崔耕中挫败了张昌宗的阴谋,毕竟人家张昌宗也没吃啥亏。关键在于,吐蕃双方,都不看好张昌宗。

    太子李显和众朝臣,这些日子,可是被张昌宗欺负苦了。任何一个好消息都弥足珍贵,大涨士气。

    一传十,十传百,大殿内的气氛越来越欢快起来。

    张昌宗知道人们在说自己,面色无比难看,道:“崔相不是说要去看卢雄吗?怎么还不去?看来你对卢雄也不怎么上心啊。”

    这就是强词夺理了,崔耕总不能毫不给武则天面子,离开皇家宴会,自顾自地去刑部看望卢雄吧?

    他这话可谓正中崔耕的下怀,就坡下驴道:“正要请旨。陛下,微臣……”

    “好了,朕准了。”武则天打断道:“崔爱卿和六郎一见面就斗嘴,就没个消停的时候,朕的耳朵还想清静一会儿呢。”

    “谢陛下!”

    “高力士,取朕的金牌来。若不然,崔爱卿还真见不着卢雄。”

    “是。”

    稍后,崔耕领了金牌,来到秋官(刑部)大牢。直到现在,崔耕才知道,怪不得武则天要给自己金牌呢。这秋官(刑部)大牢的主事,叫张昌有,是张昌宗的族弟。

    “崔相请吧!”张昌有右手一展,把崔耕让进了牢房之内,就远远躲开了。

    崔耕也有点受不了,这里面的味道也太难闻了。不是臭,而是一股怪味儿,充满了阴冷压抑乃至死亡的气息。若是日子呆久了,好人也得待出病来。

    “老人家,崔耕来看您来了!”

    想到卢雄卢老爷子在这待了有将近半个月了,还得继续待下去,崔耕眼圈一红,语带哭腔,踉踉跄跄,往牢里走去。

    “莫哭!莫哭!好孩子,你莫哭啊!”外面明亮,里面昏暗,却是卢雄先看到了崔耕,安慰道。

    崔耕仔细观瞧,老爷子的身上倒是没什么血迹,脸色就看不大清楚了,道:“老爷子,您没受什么委屈吧?”

    “唉,,这牢里面的日子还能好得了?不过,老夫这一把老骨头,还能挺得住!”

    “老爷子您别急,我一定想办法,早日把您救出去。”

    “老头子我不着急。”卢雄的中气倒是挺足,道:“其实啊,这做牢也挺好,咱们爷俩有日子没见了吧?要不是我坐牢了,你能来看我?”

    崔耕的脸微微一红,道:“以前公务繁忙,拜望老爷子拜望得少,对不……”

    “莫解释,莫解释!”卢雄连连摆手,道:“老头子我不是怪你,就是……想你。我一见你投缘啊……唉,真是的,你和丽华成了就好了。好了……不说这个了……你这是特意为老头子我的事儿回来的?”

    崔耕见这老爷子说话颠三倒四,心中越发不好受,道:“是这么回事儿……”

    然后,他简单地将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又问道:“当初您到底是怎么放的那个柳家老妇人?晚辈看看有没有什么漏洞,您开脱一番?”
………………………………

第784章 小人张昌有

    卢雄的罪名虽然已经确定,但是罪不至死。具体情节不同,量刑自然也就不同。以崔耕的能量和地位,给他操作个轻刑,不是什么难事。

    不过,卢雄对自己的安危却不怎么上心,道:“现在二张势大,二郎你还是莫节外生枝了。再说了,当初我怕连累你,把事儿都揽到自己身上,供都画好了,开脱也没用。对了……你刚才说,跟突厥的默咄有个约定,把儿子给他,继承阿史那之姓?这是不是太委屈了点儿?”

    崔耕道:“是有这么回事儿,默咄无后,我就让儿子继承了阿史那之姓。只是改个姓氏而已,儿子还是在我身边养大,也谈不上什么委屈。”

    “二郎你真是这么想的?”

    “当然,我骗您干啥?我崔家又不是要绝后了,有一个儿子改姓完全不算什么。”

    这话崔耕倒是真有底气,现在他除了拉达米珠生的那个小家伙外,还有一子一女,儿子叫崔瑜,乃是王美芳所生,现在已经荫封宣义郎。女儿叫崔琳,是崔秀芳所生,女皇陛下亲自赐名,荣耀无比。以崔耕的身份地位,再加上得自后世的卫生观念,多子多孙完全不是问题。

    再说了,对于接受了后世思想的崔耕来说,儿子改姓,心里障碍着实不大。

    卢雄看崔耕的面目不似作伪,叹道:“好二郎,真是仁义,老头子我当初没看错你。嗯,想那默咄乃突厥可汗,也不算辱没了孩子。”

    “倒不是因为他是默咄可汗,而是不管怎么说,他是我的老丈人,绝了后也挺可怜的。”

    “是啊,是啊。”卢雄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若兰跟你成亲的日子也不短了,怎么也没有生养?你们夫妻俩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这个么……”

    关于这个问题,崔耕也感到难以理解,按说自己在卢若兰身上“耕耘”是最多的,咋她的肚皮一直没动静呢?

    崔耕叹了口气,道:“我和若兰之间倒是没什么问题,可能时机未到吧。”

    “老夫听说长安西城长寿坊有个送子观音庙,甚是灵验。二郎和若兰有空去拜拜。”

    “有机会一定去。”

    ……

    崔耕又跟卢雄说了一会儿闲话,就告辞道:“我去外面帮您活动活动,改日再来看您。”

    卢雄摆了摆手,道:“二郎你忙你的,若是不好办就算了,反正老夫出去了也没什么事儿。”

    稍后,崔耕又把牢子叫过来,递了一张两千贯钱的钱票过去,道:“你把老爷子的牢房弄干净一点儿,另外,老爷子想吃什么,你就给买点什么。若是老爷子在这里有什么不好,本相唯你是问。”

    说到最后,已经是声色俱厉。

    当然了,两千贯钱在这个时代着实算一笔巨款了,随便卢雄怎么吃都富富有余,崔耕这个要求也算非常正常。

    那牢子赶紧跪下叩头,道:“小的照顾卢老爷子,那还不是应当应分的吗,哪敢要您的钱?您还是收回去吧。”

    “让你拿着你就拿着,皇帝还不差兵呢,本相总不能让你随便贴钱吧?”

    “不是……”那牢子吞吞吐吐地道:“已经……已经有人给钱了。”

    “谁?谁给钱了。”

    那牢子道:“先是您府上的九儿管家,给小人的家里送来了二百贯钱,我不敢收,他非得给。还有东市聚丰隆的掌柜钱有德,送来了一千贯钱。实话实说,就是两百贯钱也绝对富富有余啊,小的虽然贪财,也不敢黑崔相您的钱不是?”

    聚丰隆出钱,很可能是曹月婵的手笔,佳人还真是有心了。崔耕脑海中闪起那牡丹大袖衫的倩影,心情一阵熨帖。

    他把那钱票往那牢子的手里一砸,道:“本相今天心情好,这两千贯钱就赏你了。”

    “这……这也赏得太多了点儿吧?”牢子既想拿,又觉得这钱有点咬手。

    崔耕道:“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叫马况。”

    “行,马况,以后卢老爷子若出了什么状况,尽快报知本官。”

    “是,是!”

    领了差事,钱就拿的心安理得了,马况赶紧把钱收了起来。

    稍后,崔耕又交代马况在牢内多点几盏灯,并拿几本书来,给老爷子解闷儿,马况连连答应。

    起码卢雄短时间内不会受什么委屈了,崔耕哼着小曲儿,心情不错地出了牢房。

    不过,迎面遇见的一个人,将他的好心情破坏殆尽。

    细高挑儿,黄面皮,蒜头鼻子蛤蟆嘴,还有一双阴狠的三角眼,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其人正是刚把崔耕送进牢房的,张昌宗远房族人,张昌有。

    张昌有半侧着身子,看向天空,漫不经心地道:“崔相进去的时间可不短呢。”

    按说张昌有就是个八品官,见了崔耕得大礼参拜,这副姿态,可谓是傲慢至极。

    崔耕当然也明白这厮的底气所在卢雄还在他手里攥着呢,遂沉声道:“你到底想说什么?本相公务繁忙,没功夫和你扯闲篇儿。”

    “也没别的事儿。就是打听,打听……崔相您和卢雄的关系不错吧?”

    “本官为了老卢爷子愿意舍弃一切官职,你说呢?”

    “那就是确实不错了。”张昌有点了点头,道:“说实话,下官乃张常侍的远房族弟,他可是一直交代下官要“好好”招待卢雄呢。”

    崔耕厉声道:“你敢!”

    “下官自然是不敢冒犯崔相的虎威,不过,若因此恶了我那族兄,也得吃不少苦头。崔相,您说说,我是不是应该得到足够的补偿呢?”

    崔耕瞬间就秒懂了,这厮是在敲竹杠呢。

    人在矮檐下怎敢不低头?张昌有随便使个坏,卢雄的老命就得搭在这。

    崔耕问道:“你想要多少?”

    张昌宗伸出了两根手指,道:“这个数!”

    “两万贯?好说。”崔耕伸手就要从袖兜中拿钱。

    “哪啊,两百万贯钱,一文都不能少!”

    “什么?两百万贯?”崔耕咬着牙道:“你怎么不去抢?”

    张昌有揉着鼻子,非常无耻地道:“抢劫没有这来得快啊!怎么样?你给不给?不给我今晚就……”

    “别!我给!”崔耕深吸了一口气,道:“不就是两百万贯的钱票吗?今晚就送到贵府上。”

    “行,崔相够敞亮,那张某人可静候佳音了。”

    张昌有心满意足,抱了抱拳,踱着方步离去。

    崔耕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呸了一声,道:“死到临头还不自知,你还真是要钱不要命啊!”

    两百万贯钱,对于崔耕来说,还真不是什么大数目。更何况,崔耕是聚丰隆银号的主人,说白了,这事儿就是把几张白纸暂寄在张昌有那里,神龙政变后,再取回来也就是了。

    关键是被如此一个小人物敲了竹杠,短时间内还没法子报复回来,崔耕的面子上有些挂不住。

    稍微稳了稳心神,崔耕翻身上马,准备去聚丰隆,见曹月婵道谢。然而,就在经过一个小巷子的时候

    噌!

    忽然,一个黑影从斜刺里窜出!
………………………………

第785章 婉儿来求救

    “什么?”

    崔耕着急见卢雄,根本就没带任何侍卫,顿时惊出了一身冷汗。

    不过,他看清楚来人是谁后,马上就放松下来。

    崔耕道:“四郎大兄,你这么大岁数了,还开这种玩笑?人吓人吓死人的好不好?”

    “嗨,谁跟你开玩笑了,我这也是没办法了。”

    “到底怎么回事儿?”

    “二郎你跟我走。”

    刘老四不由分说,把崔耕拽下马,进了一处小院,拿出一身衣服,道:“赶紧换上吧,快来不及了。”

    “这是什么啊?”

    崔耕仔细一看,却是一身太监服饰,他一边换衣服一边道:“到底要干什么?”

    “上官舍人有请。”

    “上官舍人找我,要么我进宫,要么她出宫,至于这么鬼鬼祟祟的吗?”

    刘老四苦笑道:“还就是得鬼鬼祟祟的,今时与往日不同。具体状况,上官舍人会跟您说的。”

    到底是出什么事儿了?

    崔耕满腹狐疑,跟着刘老四,从禁苑、西内苑经玄武门,偷偷摸摸进了太极宫。

    这就相当小心了。

    大唐皇宫坐北朝南,正门是南面的承天门,崔耕和刘老四相当于绕了一个大圈子,从北面的小门而入。

    足足绕了一个时辰,崔耕才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前。

    刘老四道:“崔相里面请,上官舍人要和您单独谈谈,杂家就不进去了。”

    “好。”

    崔耕应了一声,推门而入,但见上官婉儿已经等候多时了。

    岁月在她绝美的脸庞上没有留下多少痕迹,最近略微清减了些,越发显得娇娇弱弱,我见犹怜。

    此刻,上官婉儿正坐在一个几案前,案上有四碟菜摆放整齐,一个酒壶居中,两个酒杯放在两侧。

    崔耕微微一躬身,道:“上官舍人,您找我?”

    “上官舍人?”上官婉儿道:“这当了武荣县侯不一样,不叫姨母,改叫上官舍人了?”

    这话当然是故意调笑崔耕。

    崔耕现在贵为当朝宰相,相对来说,那个武荣县侯就不值一提了,人们见了他还是直呼崔相。

    张昌宗的情况则不同,尽管他被封为邺国公,人们还是多称他张常侍。这主要是人们认为他没什么功劳,又不算皇亲国戚,不配称邺国公。久而久之,他自己都习以为常了。

    总而言之,大唐的官员,有职官、散官、爵位、勋位,叫什么都可以。但具体怎么叫,还是很有些微妙之处的。

    崔耕道:“哪里,这不是怕把姨母叫老了么?”

    上官婉儿脸一板,道:“怎么?我很老么?”

    “不是,我是说怕把您叫老了。其实从面相上讲,您看起来年轻着哩。就是跟若兰比起来,也一点都不显老。”

    “嗯?拿我跟若兰比,二郎,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歪心思?好啊,一个姨母,一个外甥女儿,挺有想法的嘛。世传二郎色胆包天,还真没冤枉你呢。”

    这都哪跟哪啊?崔耕真是哭笑不得。

    不过,被她把这个话题一引,再望着佳人的绝美容颜,崔耕还真是心中一荡。

    他赶紧收住心猿意马,就势做了下来,转移话题,道:“姨母叫小婿来,是有什么秘密差事儿要交代吗?”

    上官婉儿给他斟了一杯酒,不紧不慢地道:“我这次是向二郎求援来了。”

    “求援?谁能把您……”崔耕心中一动,道:“难道是张氏兄弟?”

    上官婉儿道:“正是。张昌宗起了歪心思,非逼着我和他相好。”

    崔耕回想到,在三阳宫,当初张昌宗曾经带着自己,抓过太平公主和上官婉儿的奸,想借此逼着上官婉儿就范。看来他们的老毛病又犯了。

    崔耕道:“张昌宗美若莲花,您真不愿意?”

    上官婉儿当头给了崔耕一个暴栗,没好气儿地道:“废话,我喜欢女人,你又不是不知道。”

    崔耕心中暗暗腹诽,那我咋知道?历史上你和张昌宗可是真有一腿呢。再说了,太平公主和你不清不楚的,也没妨碍她广纳男宠啊。

    似乎看出了崔耕的所思所想,上官婉儿补充道:“我和太平不一样,觉得你们男人脏死了,休想近我的身。”

    “哦。”

    崔耕不欲在这个问题上纠缠,道:“那张氏兄弟是不是抓着您什么把柄了?”

    “那倒也不是,他们是以势压人。”

    “以势压人,您会怕他们?”

    “怎么不怕?今时不同往日哩。”上官婉儿叹了口气,道:“陛下倦政,将批阅奏章的权力都交给了二张。现在我想见陛下一面,都很不容易呢。”

    崔耕道:“今日的“普天同庆万国宴”上,没见姨母,也是二张在故意打压您?”

    “确实如此。不过,这都不算什么。”上官婉儿道:“最关键的是,陛下把手里最后一支秘密力量,都交给了二张指挥。现在二张在陛下面前的地位,不仅是男宠,而且是控制朝政的心腹。陛下为了笼络他们,牺牲婉儿,也不是不可能。”

    “最后一支秘密力量?”崔耕疑惑道:“陛下的内卫交给了左控鹤监又解散了,张也死在了三阳宫。她还有什么隐秘力量?”

    上官婉儿道:“这事儿就说来话长了。陛下以女子之身君临天下,没有足够隐秘手段怎么成?其实,她的秘密力量主要分为三个阶段。其一,从上元二年(675年)到垂拱二年(684年)。”

    崔耕回想历史,缓缓道:“上元二年,高宗皇帝下旨,要和皇后共同摄政。至于垂拱二年么……”

    忽然,他心中一动,好像之前谁跟他特意提起过“垂拱二年”这四个字,只是具体情形,却一时间想不起来了。

    上官婉儿接话道:“在垂拱二年,太后,也就是当今天子,令有司制造铜匦,置于洛阳宫前,听任百姓告密。”

    顿了顿,她继续道:“在垂拱二年之前,陛下的秘密……啊,不,半公开的力量,就是北门学士。这些人表面上为翰林院待诏,入禁中撰《列女传》、《臣轨》等书,实际上却是秘密参预机要,以分宰相之权。因为他们常于皇宫北门附近办公,所以被称为北门学士。当时,陛下要和当朝宰相斗,和李氏的忠臣斗,北门学士的力量不断扩大,渐渐发展为一个有自己武力、财力乃至军力的小朝廷。”

    “然后呢?”

    “后来,陛下废了李显的皇位,徐敬业在扬州发动叛乱。陛下派左玉钤大将军李孝逸,率军三十万讨平。到了那时候,旁人已经难以撼动陛下的地位了。狡兔死、走狗烹,北门学士被陛下解散。从那以后,陛下表面上重用酷吏,内里就是靠着张的内卫做一些秘密事。”

    崔耕点头道:“小婿明白了,第三个阶段就是现在。那现在陛下的秘密力量,又到底是什么情形呢?是不是和北门学士有关?”
………………………………

第786章 神龙有内情

    上官婉儿道;“二郎果然聪明。光宅二年,北门学士已有尾大不掉之势,陛下为了将北门学士解决掉,专门成立了一个叫老鼠会的组织。”

    崔耕重复道:“老鼠会?”

    “你别看不起这个名字,其实老鼠会的能力强得很哩。北门学士被瓦解掉后,陛下嫌老鼠会太过阴暗血腥,就将其束之高阁了,只用张的内卫行事。如今,陛下怕张昌宗控制不住局面,就把老鼠会交给张昌宗了。”

    “原来如此。”

    崔耕暗暗琢磨,大概武则天的性子,跟明朝那些皇帝差不多。先是锦衣卫,后来锦衣卫觉得靠不住,就组建了东厂。觉得东厂不保险,又命人成立西厂,西厂之后还有内厂……叠床架屋,就为了保证皇帝的绝对安全。

    武则天的高明之处就在于,知道这老鼠会不太好控制,曾经将其束之高阁了十来年。

    怪不得朝臣们不支持张昌宗,他还混的风生水起呢,原来是有这个秘密组织。

    他问道:“这老鼠会只是交给张昌宗指挥,它原来应该有个真正的头目吧?”

    “那是自然。不过,二郎你也别想着策反此人,其人叫张同休,是张昌宗的本家。”

    崔耕若有所思地道:“张同休?”

    上官婉儿见他这副样子,有些奇怪地问道:“怎么?二郎听过这个名字?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打听出来呢?”

    “没……没。”

    崔耕将几案上的酒一饮而尽,手却有些哆嗦了。

    原本在崔耕的想法里,神龙政变非常简单。按照历史的记载,张柬之利用宰相的职权,在禁军中安插了不少亲信。

    然后,趁着武则天病重之机,振臂一呼,带领神龙政变中其余的四王,以及众羽林军士到了承天门外。

    再把李显请出来,到迎仙宫,把二张一宰,逼着武则天退位,这事儿就算齐活了。

    无惊无险,就是一场白得功劳的大游行。

    但是,听了上官婉儿说的张同休这三个字儿后,崔耕就再也无法坚定原来的想法了。

    在历史的记载中,“张同休”这三个字儿,仅仅出现过两次。

    第一次,张同休的身份为春官侍郎,说宰相杨再思面似高丽人,杨再思非但不恼,反而主动挑起了高丽舞。

    第二次,神龙政变的当夜,张昌期、张昌仪、张同休一起被斩杀于天津桥上。

    第一个记载中,“春官侍郎”之职非常蹊跷,至少崔耕现在绝没听说过张同休这个名字。但他既然能让杨再思折腰,这身份就绝对低不了,绝非张昌宗的族人那么简单。

    第二个记载,说明人们的确是把张同休当成张昌宗的铁杆看了,务必得当晚杀死,才能放心、

    现在问题来了,张同休统率连武则天都有些忌惮老鼠会,是张昌宗的心腹。

    那张柬之对禁军的渗透,他能不知道?

    其间,说不定经历了多少暗战,才能使神龙政变水到渠成。若是不慎,鹿死谁手,尚未可知啊。

    最关键的是,这场暗战,史书上没有写清楚,自己已经完全失去了先知先觉的优势!

    上官婉儿冰雪聪明,当然看出了崔耕的失态,不悦道:“怎么?跟我还藏着掖着啊?”

    崔耕道:“不是藏着掖着,是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什么事?”上官婉儿小嘴微抿,促狭道:“该不会是,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操尔吧?”

    “姨母说笑了,我又不是刘备,您也不是曹操。小婿刚才想说的是,那个……张昌宗有了这么支力量,会不会对您用什么龌龊手段,真是心急如焚呢。”

    上官婉儿道:“没实力的时候,才会用龌龊手段。有实力了,当然是用阳谋了。张昌宗一直在向陛下递话,把我指给他。”

    原来张昌宗不敢公开染指上官婉儿,是因为她是武则天的贴身小秘书。现在上官婉儿已经失去了原来的地位,张昌宗当然就再无顾忌。

    崔耕猜测,上官婉儿的失宠,不光是二张进了谗言,她和自己走得太近,也是原因之一。毕竟自己是太子李显的头号打手,武则天不可不防。

    唯一崔耕还没想明白的是

    “以陛下和张昌宗的特殊关系,能答应这种要求?”

    上官婉儿道:“你以为,以陛下现在的年纪和身体状况,还能行男女之事不成?她有时候甚至看着二张和宫女……那什么。只是我还算在陛下面前有些面子,陛下才一直没松口。但是,张昌宗软磨硬泡,恐怕坚持不了多久了。”

    女皇陛下还真会玩儿啊。

    崔耕眉头紧皱道:“唯今之计,也只有姨母嫁人了。”

    “嫁给谁?”上官婉儿道:“首先,那个人得在陛下面前,面子不输给二张。其次,他得答应我嫁过去后,不碰我的身子。”

    找能在武则天面前说得上话的人,倒是不难。比如武三思,比如太子李显……但是,哪个男人能对兰心蕙质的上官婉儿干看着,不动手?

    崔耕灵机一动,想到了当初李裹儿的提议,道:“要不,您出宫修道?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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