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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2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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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力徐尚的人为大相。
由此可见,吐蕃朝廷现在是多么狼狈不堪,应该不会敢与大周交恶。
在这种情况下,崔耕带着朝廷准备的各色礼物,以及封常清、宋根海等人,离开了长安城。顺便说一句,保命要紧,这次崔耕连崔秀芳都带上了。
出城十里,就是长乐坡,也就是传说中的十里长亭。老宰相张柬之带群臣在此地,为崔耕作诗送别,自不必详谈。
又往前走了二十里,就是灞桥驿。
崔耕等人刚到灞桥驿,驿正薛书就迎上前来,道:“崔京兆请跟小的来,有位贵人,已经恭候多时了。”
………………………………
第735章 临别双姝情
贵人?什么贵人?
崔耕满腹狐疑,跟着薛书来到一个僻静的小院儿内。
薛书微微一躬身,道:“崔京兆,您进去吧,小的就不搀和了。我啥都不知道,也啥也没看见。”
这话怎么听着那么别扭!
崔耕微微皱眉,紧走几步,推开了房门。
顿时,一位俏佳人,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身着石榴裙,面呈倾城色,波涛汹涌下,纤腰一裹裹。不是安乐公主李裹儿,又是何人?
崔耕讶然道:“公主,是你?”
“哼,很奇怪吗?”李裹儿不满道:“难道你帮了我那么大的忙,我就不能来送送你?真是的,你把本公主当成什么人了?”
崔耕面色有些尴尬道:“呃……也不是那样说。只是,这瓜田李下的,咱们在此私会,恐怕对公主你的名声有碍。”
“嗯?这话怎么说?”
崔耕咽了口吐沫,艰难道:“他不是……外面有谣言……咱们俩那个……什么什么嘛。有人说,是我因为想娶你为妻,才不愿意让你和亲吐蕃的。”
“这样啊……”李裹儿点了点头,道:“空穴来风,未必无因,这也算不得什么谣言。”
咣当!
崔耕本来搬了一个胡凳坐,听了这话,一个没坐稳,硬是摔倒在地,道:“你……你说啥?”
李裹儿弯腰,大大方方地伸出手来,道:“什么一惊一乍的。喏,我扶你起来。”
人家美少女都那么大方了,崔耕也不能太小家子气了,攀上了李裹儿的玉手,就势起身。
纤纤玉手,温文如玉,柔若无骨,这感觉……还真不赖!
崔耕强按住心猿意马,问道:“那个……你刚才说什么?什么叫这也算不得什么谣言?怎么又空穴来风未必无因?”
李裹儿不慌不忙地道:“因为……他们这算是歪打正着。其实,父王早就有意把我许配给你了。”
“啥?”
崔耕腿一软,好悬没再次跌倒,着急道:“公主,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啊。怎么太子殿下就把你许配给我?这不是不可能的事儿吗?”
“怎么不可能?”
李裹儿掰着指头道:“若不是父王的意思,我会跟你挨肩擦背的,让你占这个便宜?若不是父王的意思,当初我怎么会在大街上,与你共乘一马?若不是父王的意思,张昌宗的府内,韦阿臧的婚宴上,我会主动对你投怀送抱?我安乐公主李裹儿,是那么放荡的人吗?”
“呃……这……”
在崔耕的观念里,李裹儿还真是放荡的人,此女先嫁武崇训,再嫁武延秀,生活放荡,男宠无数。所以,他以前对李裹儿的亲密举动,没怎么多想。
不过,经李裹儿一提醒,崔耕赫然想道,自己的印象,是来自后世的记载。
然而实际上,最近几年,这位安乐公主,一直循规蹈矩,除了和自己之外,还真没和别人传什么绯闻。
难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李裹儿见崔耕犹豫,又乘胜追击,道:“还有,少年慕色少女思春,乃人之长情。本公主都二十了,却尚未出嫁,你觉得是在等谁呢?”
“不是……”崔耕疑惑道:“但我已经娶了拉达米珠和卢若兰为妻了啊,怎么可能再娶你?”
李裹儿道:“原来父王想的简单,你休妻另娶也就是了。不过现在看来,你恐怕是不肯啊!”
崔耕可不敢在这个问题上含糊,坚定道:“糟糠之妻不下堂,确实如此。”
“拉倒吧。”李裹儿酸味儿十足地道:“一个是突厥公主,一个是五姓七望女,算什么糟糠之妻?”“
顿了顿,又大方的摆手,道:“行了,莫心疼她们了,我也没逼着你休她们。”
崔耕这才长松了一口气,道:“那啥?你光说是太子殿下的意思了,那你呢……哎哟!”
崔耕的话还没说完呢,李裹儿就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俏公主恨恨地道:“没良心的,我若是真对你没意思,今天来见你干什么?”
“但是……”崔耕苦笑道:“咱俩根本就不可能啊!”
“也不是完全不可能。”李裹儿道:“这次吐蕃使者来了,对我有个启发。”
“什么意思?”
“你还记得太平公主故事吧?”
太平公主?吐蕃使者?
崔耕赫然想起了一个典故:太平公主八岁时,以替故去的外祖母荣国夫人杨氏祈福为名,出家为女道士,“太平”就是她的道号。
虽然号称出家,但她其实一直住在宫中。后来,吐蕃派使者前来求和亲,点名要娶走太平公主。
李治和武则天不想让爱女嫁到吐蕃,又不好直接拒绝,便修建了太平观让她入住,正式出家,避免和亲。
所以说,大唐公主出家,是有传统的。后来,又有多位公主,主动出家、
至于出家后么,那世俗的礼法那可就没用了。洁身自好的公主自然有,趁机招蜂引蝶的也大有人在。
但是,问题是,人家太平公主为道士的时候,可是一直循规蹈矩的。后来那些淫~荡的公主,都是夫君死了之后,才出家为道士,享受第二春的。
李裹儿这个黄花大闺女……不妥吧、
崔耕道:“这实在是太委屈公主了,要不然,其实……”
“嗯?”
李裹儿严厉的目光瞪过来,佳人如画,美人情深,崔耕一阵喏喏,硬是没有将“让李裹儿令寻良配”的话,说出口。
食色性也,不得不说,将大周第一美人往外推,还真超出了崔耕的定力之外。
他改口道:“其实,也未必是没有别的法子,咱们再想想。”
“想想?”李裹儿伸出纤纤玉手,搭在了崔耕的肩膀上,吐气如兰道:“韶华易逝,人家都二十了,还能等几年?我不管,你回来之后,若是没什么法子,我就出家当道士。哼,反正我比卢若兰她们年轻得多,就不怕耗不死他们!”
人家也就比你大个五六岁好不好?再说了,我年纪还比你大十来岁呢,别把我先耗死了。
崔耕不禁暗暗翻了个白眼儿。
当然了,现在说这话,也太煞风景了些,崔耕也只是道:“好,那咱们从长计议。”
别看李裹儿表面上落落大方,她实际上毕竟是个黄花大闺女,这一确定下关系来,就是一阵娇羞。略微和崔耕温存了一会儿后,就告辞离去,只待郎君从吐蕃归来。
崔耕心中一阵得意,一阵为难,五味杂陈,神思不属,慢慢往外走,正在这时
“崔京兆,崔京兆?”有个人上前,拽住了他的袖子,低声叫道。
“嗯?”崔耕定睛一看,奇怪道:“薛驿正,你还没走呢?”
薛书咧嘴一笑,道:“小人的人物还没完呢,还有个贵客有请,请跟我来!”
“啊?还有?贵客”
崔耕跟着他进了一个宅院,推门一瞧,不由得暗叹了一声,常言道,最难消受美人恩,诚不我欺也!
………………………………
第736章 月婵的心思
“你来了。”屋里那位美人淡淡地道,似乎本当如此。
“来……来了。”崔耕尴尬地应了一声,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儿似的。
“跟那位公主谈什么了?”
“其实,也……也没什么……就是聊聊天。”
“哦,那位公主可比妾身漂亮多了,你聊得挺高兴吧?”
“也……也不是。”
“起码比妾身年轻啊,性子也比妾身强。”
“那……那也未必。”
……
随着一阵阵毫无营养的对话,崔耕的额头上冷汗淋漓。无它,眼前的这位美女,正是他的初恋情~人曹月婵。
刚答应想办法让李裹儿为正妻,却忘记了还有一个曹月婵,更关键的是,似乎还被抓了个现行,他能不理亏吗?
最终,崔耕实在忍不住了,打破僵局,道:“月婵,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我给你的那封信,你收到没有?”
曹月婵微微点头,道:“妾身收到了二郎的信,甚是感动哩。其实,这些日子,妾身并没有云游天下,而是一直跟着二郎。你在洛阳,妾身就在洛阳。你在长安,妾身就在长安。你还记得那个波斯人扎达木玉吗?”
“记得,他怎么了?”
“他的伙计云莫愁,就是被妾身策反的。”
“原来是你!”
崔耕赫然想道,当初自己和武懿宗争夺京兆尹的位置,多亏了扎达木玉的小厮云莫愁反戈一击,自己才在第一题上反败为胜。原来自己还以为,是云莫愁品行高洁呢。现在才明白,原来是人家曹月婵的手笔!
他站起来,微微一躬身,道:“多谢月婵了。对了,当初若兰为难你,说你喜欢我有什么表现,其实不用那么麻烦……”
曹月婵微微摇头,淡淡地打断道:“妾身都知道了。”
“啥?你知道了?”
“当然,这事儿又不是什么秘密。不用妾身刻意打听,就有几个丫鬟上赶着来聚丰隆卖这个消息呢。”
“呃……”
崔耕仔细琢磨,这事儿还真有可能。因为当时不仅是几个妻妾在场,还有几个伺候的丫鬟跟着呢。就算卢若兰几个嘴严,那些丫鬟可就说不定了。。另外,卢若兰不想和曹月婵搞得太僵,找人充当“官泄”,也不是不可能。
他奇怪道:“既然如此,你为何……”
“为何不主动找上门去?”曹月婵慢条斯理地道:“因为,妾身还是有点不甘心呢。”
“你……”
“二郎别激动,听妾身把话说完,我不是针对你,也不是不甘心为妾,而是针对卢若兰。”
“什……什么意思?”
曹月婵双眼眯成了一条缝儿,轻蔑道:“若说对二郎你的心意,妾身承认,当初在扬州输了卢若兰一招,认她当大妇也无不可。但她这么拿捏我可不成,真论起我对二郎你的帮助来,她给我提鞋都不配。”
“呃……”
崔耕左思右想,也没想出来,“不愿意为妾”和“不服卢若兰”有啥区别。
他说道:“那月婵你究竟想干什么?”
曹月婵道:“也没什么,妾身就是想让卢若兰见识见识我的厉害。她不是想让我表现对二郎你的心意吗?绣个荷包算什么?做几个小菜谁不会啊?我要做三件对二郎你有大帮助的三件事,再当面问她,这够不够?她这个大妇没做到的事,我曹月婵这个小妾做到了!”
就还是要跟继续跟卢若兰较劲呗。崔耕咽了口吐沫,劝道:“这个……没必要吧?”
“当然有必要。”曹月婵眼圈有些泛红。道:“二郎可知,妾身为何和你定下了两年之约?”
“这个……不是因为,当初聚丰隆发展的时机实在难得吗?”
曹月婵长叹了口气,道:“是,也不是。说是,是因为当初的确是聚丰隆扩张的关键时刻。说不是,是因为,妾身当时早就心里边千肯万肯了。呵呵,自幼定亲,夫君年少多金,官运亨通,还对我一往情深,这么好的姻缘,我再不知足,那可就真是人心不足蛇吞象了。”
“那你为什么拒绝呢?”
曹月婵正色道:“因为,我不愿意做一个“素手调羹汤”的小女人,依附你。而是想做一个真正的“贤内助”,帮助你。当初,你短短时间内,就做到了江都县令,我想……只有我把聚丰隆银号经营好了,才能成为你的贤内助吧。”
说到这,她苦笑一声,道:“我也是太自信了,没想到,二郎你成长的那么快,更没想到,半路里竟然杀出来一个卢若兰。到了现在。我不愿为妾的那份心思早就淡了,只是想通过这种手段证明……我当初的选择也不算特别错。就算是……就算是保全妾身最后一点面子吧。”
“月婵,你……”
崔耕听完了曹月婵这一番独白,不由得一阵怜惜。
说实话,那个“两年之约”,当初不算什么,但越到后来,越成为隐藏在二者之间的一根刺。现在,这根刺儿,终于被曹月婵亲手挑了出来。
他缓缓将佳人拥入怀中,道:“月婵,这些年……真是苦了你了。”
“我……我……”
稍后,崔耕直感觉怀中的娇躯一阵颤动,淡淡的呜咽之声,从耳边传来。
“别,别动……我不想让你看见妾身狼狈的样子……”曹月婵带着哭腔叮嘱道。
“好吧。”
良久,崔耕的肩头已经是一片湿润,卢若兰才止住了哭泣。
她强笑道:“想不到,二郎的拥抱这么舒服呢,妾身都舍不得撒手了,只是……时间不等人呢。”
说着话,她猛地一推崔耕,后退几步,退过身去,道:“妾身的眼睛都哭成桃儿了,二郎还是莫看了,我再说几句话就走。”
“你想说什么?”
“妾身本是想帮你办完三件事,再和你见面的。只是,朝廷的事,妾身已经听说了。你此去吐蕃,危险重重,妾身怕你因为我不知所踪的事分心,这才提前来这见你,让你彻底放心。呵呵……妾身这么做,是不是有些自作多情?”
“不会,当然不会。”
“那就好,妾身这趟算没白来。罢了,现在夜深了,二郎你歇着吧。我等着你……从吐蕃回来。”
言毕,曹月婵紧走几步,出门去了。
……
……
崔耕等人离了灞桥驿,继续前行,大约走了一个多月后,就到了兰州城。这里乃是安西大都护的治所,从这里往西走,就要进入吐蕃境内了。
安西大都护郭元振,带着属下大小官员,出城十里,把崔耕迎进了兰州城内,大排筵宴,热情相待。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崔耕道:“本官和郭恪以兄弟相城,郭都护您既是郭恪的族叔,也就是我的长辈了。来,我敬您一杯!”
“崔相实在客气了,下官愧不敢当!”崔耕现在加了“同鸾台阁平章事”的衔儿,乃是标准的宰相。郭元振哪敢以长辈自居,赶紧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崔耕道:“不,就算不提郭恪,郭都护您也当得的。您久驻西域,与吐蕃对峙多年,劳苦功高为国守边,本官钦佩之至。呃……这次本官欲出使吐蕃,不知您何以教我?”
提到吐蕃,郭元振眼前一亮,充满自信的神采,道:“下官以为,要对付吐蕃,最关键的一点,就是“官民分制”。”
崔耕疑惑道:“什么叫官民分制?”
………………………………
第737章 吐蕃的内情
郭元振道:“这事儿得从吐蕃的制度说起。 吐蕃赞普将土地和臣民,分封给若干个大领主。而大领主,又将土地和臣民,分封给若干个小领主,层层封授,最后交给庸奴耕种……”
听郭元振侃侃而谈,崔耕对吐蕃的社会制度,有了个大概的了解。
吐蕃的土地被层层分封,而所有的领受土地者,都要交纳赋税和服徭役。
大领主要向政府交纳贡赋,小领主要向大领主交纳贡赋、服役,而“庸奴”则义务向小领主交纳赋税和服徭役。
所谓庸奴,只是个蔑称。他们可以拥有自己的私人财产,并不是真正的奴隶,只是对领主的依附比较严重罢了。大概用“农奴”或者“属民”来称呼更为恰当。
比庸奴地位低的还有“奴、庸、蛮貊、囚徒”等,这些人就只被当作会说话的工具了。
另外,还有一种人,比庸奴的地位略高,那就是平民。平民直接耕种政府的公田,也可以理解成直属于赞普的“庸奴”。
总地来说,吐蕃就是分为三个阶级:赞普的皇室,领主和庸奴。三者之间,是完全不可逾越的,这个观念在吐蕃人的观念中根深蒂固。吐蕃名将论钦陵,对上不怎么通军事的吐蕃赞普,却大败而归,就是这个原因。
崔耕听到这里,打断道:“这么说,此时的吐蕃,大概是处于半封建半奴隶社会?”
“半封建半奴隶?”郭元振虽然觉得这词儿有点怪异,但稍微一想,就点头赞叹道:“崔相真是一语中的!嗯,半封建半奴隶社会,一句话就把吐蕃的制度说了个明明白白。”
崔耕疑惑道:“照你这么说,吐蕃军的主力就是庸奴?那就奇怪了。这些庸奴,打赢了没啥好处,打输了命没了,他们英勇作战图个啥?为何吐蕃的大军的战力,还……那个……不在我朝之下?”
郭元振解释道:“那是因为吐蕃民风尚武,其国民以战死沙场为荣,以怯懦逃跑为耻。英勇做战之人,生披虎皮,死后在坟茔绘以虎形,荣耀无比。而怯懦之人,则会被强迫穿上狐狸皮,游街示众,受尽嘲弄。在吐蕃人的心目中,这就是仅次于死的刑罚了。”
崔耕听到这里更疑惑了,道:“既然吐蕃奴隶悍不畏死,你那个“官民分制”之说,又从何说起呢?”
郭元振微微一笑,道:“再悍不畏死,也得有个限度。好生恶死,乃人之长情。吐蕃虽然民俗尚武,又岂可彻底扭转?崔相您想,每次战争,得利的都是那些大小领主,吐蕃百姓却只担了个虚名儿。这日子久了,他们岂能不意识不对?”
崔耕想想也是,吐蕃百姓们再愚昧,被骗了一百多年了,也该醒悟了。他问道:“所以,怎么个官民分制法呢?”
“下官的法子就是,咱们每次与吐蕃贵人接触,都得据以力争,不必客气。但与百姓接触,就得反复对他们宣扬两国修好之意,纵是吃点亏也没什么。这日子久了,吐蕃百姓们就会问了,人家汉人希望和吐蕃修好,咱们到底是为何而战呢?总不能白白战死吧?久而久之,民心厌战,吐蕃人和我大周打起来,战力必会下降。”
封常清插话道:“这个法子,是不是太软了些,果然管用?”
“当然管用了,咱们大周最近几年,对吐蕃胜多败少。除了论钦陵死于内斗之外,吐蕃民心思安也是原因之一。”郭元振道:“另外,一个显著的表现就是,最近几年,祭祀文成公主的庙,在吐蕃可是越来越多。”
崔耕明白,文成公主在吐蕃贵人和百姓中,其形象并不一致。
在吐蕃贵人看来,她只是松赞干布的六个妃子之一,连王后都不是,算不得多么地位崇高。
但在吐蕃百姓看来,这位公主在世之日,吐蕃和大唐保持了长久的和平,既不用服那么多的兵役,又不用交那么多的赋税,简直是万家生佛一般。这文成公主的庙修的越多,说明他们越不愿意与大周开战。
吐蕃贵人穷兵黩武,百姓却不愿作战,分而治之,这其中还真是大有可资利用之处。
崔耕道:“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嗯,官民分制,本官到了吐蕃之后,知道该怎么做了。”
“哪里,崔相过奖……”
蹬蹬蹬~~
郭元振的话刚说到这,忽然一阵脚步声响,有一名小校走入了帐内,高举一封信道:“启禀郭都护,突骑施有信来!”
“拿来我看!”
“是!”
郭元振接过信来,连看了三遍,越看越是面色阴沉无比,最后猛地一拍几案,道:“真是欺人太甚!”
崔耕疑惑道:“郭都护,到底出什么事儿了?”
“唉,前错万错,都是郭某人之错。此事就由郭某人一力承担,崔相您出使吐蕃为重,这事儿就莫管了。”
他越这么说,崔耕却还越好奇了,道:“到底怎么回事儿?”
“些许小事而已,不足挂齿。”
……
崔耕不断询问,郭元振一直不肯正面回答。
最后,崔耕实在忍不住了,面色一沉,道:“本官为同鸾台阁平章事,所有军国大事,都有权过问。郭都护一直顾左右而言他,是欺本官年轻吗?”
“下官不敢!”
“既然不敢,那就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快快道来!
“是。”郭元振无奈之下,理了理思绪,道:“但不知崔大人您,对突骑施了解多少?”
“这个……”崔耕想了一下,道:“本官只知道,突骑施为西突厥十姓之一,臣服与我大周。不过,突奇施东面是我大周,北面是突厥,南面是吐蕃。在吐蕃和突厥的屡屡攻击之下,其可汗阿史那斛瑟罗实在受不了,逃到了我大周,被封为左屯卫将军,平西军大总管。”
郭元镇点头道:“难道崔相记得这么清楚,不过阿史那斛瑟罗入朝之后,突骑施的部众就被阿史那斛瑟罗原来的部将乌质勒控制了。现在,乌质勒才是真正的突骑施之主。这乌质勒也真是个人才,短短十几年,就把突骑施打理的好生兴旺,建国立制,共设二十镇,每镇七千人。”
“那岂不是有十四万大军?”
“只多不少。”郭元振道:“有了这十四万大军,突骑施就足以自保了。下官想,这突骑施真正的主人乌质勒并未受我大周册封,终究不妥,于是乎就派人与其联络。为表诚意,我还亲自带人去碎叶城与其谈判。没想到,这一去,竟然闯了一场……塌天大祸!”
………………………………
第738章 四国会碎叶
说起来,这郭元振也真够倒霉的。
碎叶城乃是突骑施的首都,气候寒冷,他去的那天,整好又是大雪纷飞。
按说这么冷的天气,应该赶紧到帐内叙话。
可是,那突骑施的首领乌质勒,见郭元振一脸书卷气,起了歪心思,想给他来个下马威。
于是乎,乌质勒就故意在帐外和郭元振攀谈,没话找话,天南海北一通胡侃。
人不可貌相,其实郭元振可不是善茬儿,其体质也比表面上看起来要强的多。他看出了乌质勒的心思,暗想,你要比抗冻那咱就试试呗,反正你年纪比我大,咱们看看谁先撑不住。
结果,郭元振站在雪地里纹丝儿没动,乌质勒确实被冻得连连跺脚。最后,乌质勒实在受不了了,把郭元振让进了帐内,好吃好喝好招待,一切条件都好商量。
然而,乌质勒现在后悔,晚了!当天晚上,他就因为白天受了风寒,发起了高烧,简直成了装逼装成傻逼的典范。
然而,突骑施人可不觉得这是乌质勒弄巧成拙,却反怪郭元振故意在大冷天和他们的首领在帐外说话。
乌质勒病了,突骑施人又充满敌意,郭元振只好灰溜溜地回到了兰州城。
然而,这还没完,两个月后,也就是今天,突骑施的国书到了。
这国书上写的明白,乌质勒死了,他的儿子娑葛继位为突骑施可汗。
娑葛坚持认为,是郭元振害死了自己的父亲,要求郭元振亲自前往碎叶城吊唁。
讲道理,不管怎么说,郭元振也和乌质勒之死有关。他去吊唁,也不是不行。
但是,娑葛不知从哪得知了崔耕要到凉州的消息,在这封信里着重写明,要郭元振和崔耕一起前往吊唁。怎么?你崔耕能吊唁吐蕃赞普,就不能吊唁我爹了么?
呃……事实上,这事儿还的确不大合规矩。
这年头吐蕃、突厥、新罗都算是大国,国主死了,中原朝廷要派宰相身份的人前去吊唁。但是,突其施……人口不到百万,实在是不大够格。
所以,郭元振不想被这件事告诉崔耕,准备自己独~立解决此事。
崔耕听完了,沉思半晌,道:“那娑葛说没说,若本官没去,他会怎么样?”
“他说,您要是不肯去,就是看不起突骑施,他就要发动十万大军,攻打大周。”
话说到这,郭元振轻笑一声,不屑道:“莫听他胡吹!突骑施若真的出动了十万大军,先不说打不打得过我,他老家不要了?吐蕃、突厥哪个是省油的灯?”
崔耕若有所思地道:“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有把握搞定突厥和吐蕃呢?”
“你说什么?”郭元振心头一动。
崔耕道:“我那老丈人默咄可汗,因为怕女儿受委屈,最近几年一直没有攻打大周,但要说他对大周的子女财帛没兴趣,就纯属扯淡了。如果他和突骑施定下什么协议,撺掇突骑施人攻周,好方便自己顺水摸鱼呢?莫忘了,突其施人本身就是突厥人的一部,谁能分得清哪个是突厥人哪个是突骑施人?”
“那吐蕃呢?”
“吐蕃就更好猜了。现在正是吐蕃最危险的时刻,他们乐得为我大周树一个强敌,好使我大周顾不得找吐蕃的麻烦。甚至……乌质勒之死,很可能并非病死那么简单,而是这两国之一下的毒手,好让我大周和突骑施交恶。”
郭元振质疑道:“不能吧,娑葛就那么乐意给他们当枪使?”
“当然不乐意了。”崔耕一指那封信,道:“这很可能就是一个试探。咱们大周若是应对得当,娑葛就不会反。反之,那说不得,就要起兵反周了。”
郭元振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大周朝廷诸公,对突其施一直有个错误的看法,那就是认为,突其施的百姓,心向阿史那家族,而乌质勒不过是一个乱臣贼子而已。正是因为这个错误的看法,在长安的那位阿史那斛瑟罗,还是朝廷正式承认的突其施可汗。
然而,事实上,现在阿史那家族在突骑施根本就没啥威望,相反地,娑葛一系才是众望所归。
娑葛新任可汗,最担心的,就是大周支持阿史那斛瑟罗夺了自己的王位。再被吐蕃和突厥这么一鼓动,说不定就想对大周先下手为强了。
为今之计,必须给娑葛吃一颗大大的定心丸。这颗定心丸,身为安西大都护的自己给不了,唯有宰相崔耕才勉强够格。
想到这里,郭元振道:“既然如此,这突骑施,您还非去不可了?但吐蕃那边,您怎么交代?”
崔耕耸了耸肩,道;“现在是我大周强吐蕃弱,让他们等着吧,本官又何须交代?”
还有句话,他没说出来,现在把突骑施拉拢住,对吐蕃就是一个巨大的震慑。突骑施十万大军,郭元振二十万大军,陈兵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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