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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2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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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两个时辰后,聚宝楼。

    扎达木玉面色阴沉无比,指着一个小木箱,道:“你去把这些珠宝都当了吧,应该能凑一百万贯钱!”

    云莫愁早就听扎达木玉讲清了事情的经过,着急道:“您以经营珠宝为主业,这些看家的宝贝一去,可就……身家去了大半啊!”

    “本楼主岂能不明白这个道理?”扎达木玉道:“我还知道,这些珠宝慢慢卖,就是五百万都不成问题,但事到如今,还能怎么办?那河内王一怒,岂是咱们惹得起的?到处都有河内王的人监视,现在咱们就是想跑路都来不及了!”

    “不是……”云莫愁道:“属下是想说……这河内王如此难缠,什么时候是个头啊!您最好是……呃……早做打算!”

    “早做打算?”扎达木玉眉头微皱,道:“怎么早做打算?”

    云莫愁道:“此事过后,河内王应该就不会再派人盯着咱们了,您何不趁着那个机会……远走高飞?中原有句话,叫亡羊补牢,时犹未晚啊!”

    “这个……”扎达木玉沉吟了半晌,深吸了一口气,道:“这么多本钱都下了,岂能说走就走?此事还需从长计议。”

    “是!”

    云莫愁明白,扎达木玉还是没听进自己的话。但是,人家是主子,自己是奴才,还能怎么办?

    他也只能是按照扎达木玉的吩咐,将那些珠宝当了,总共是换了一百二十万万贯钱。

    这还没完,他得去长安聚丰隆银号的总号,将这些钱票统一换成一万贯钱一张的,好方便贿赂。

    聚丰隆银号的掌柜,听了这个消息后,不禁面色微变,道:“一百张一万贯的钱票,小店现在实在不凑手。要不……您稍等片刻,待鄙人去其他分号,调一些钱票来。”

    一百万贯钱着实不是个小数,云莫愁也不疑有他,点头允了。

    掌柜的转身离去,又过了一个时辰左右,环佩叮当,一个身形窈窕,面容姣好的女子走进了屋内。

    她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哥,您就是聚宝楼主,扎达木玉的管家云莫愁吧?”

    “正是小人,敢问您是……”
………………………………

第710章 全票投一人

    那女子直接了当地道:“实不相瞒,妾身就是聚丰隆的掌柜,曹月婵。”

    云莫愁赶紧站起来行礼,道:“原来是曹掌柜,失敬失敬!”

    “妾身可不敢当。”曹月婵摆了摆手,自顾自地坐下,慢条斯理地道:“听说扎达楼主和崔京兆多有冲突,而这聚丰隆却相传是崔京兆的产业。云小哥肯存这么多钱到聚丰隆来,妾身真是感动得很呢。”

    云莫愁心说,我倒是想换个钱庄呢,但问题是,涉及这么大笔的钱财,其他的钱庄不靠谱啊!

    当然了,这番道理,他就没必要多曹月婵解释了,敷衍道:“这其实是扎达楼主的意思,小的只是奉命办事而已。”

    “奉命办事?但不知今天,换一百零八张一万贯的钱票,是准备办什么事呢?”

    “呃……”

    云莫愁听了这话,不由得暗暗寻思道,坏了,投票选长安、万年两县治安好坏的事儿,传的飞快。一百零八张这个数目又太过巧合,说不定被曹月婵联想到,我要贿赂一百零八个坊正了。

    他想了一下,打了个哈哈道:“具体干什么……那是东主的事儿。小人就是个跑腿的,无权过问啊!”

    “哦?是吗?”曹月婵也不追问,慢悠悠地转移话题道:“一百万贯钱着实不是个小数目,不过……对于我聚丰隆来说,其实也不算什么。妾身这么说,云小哥能明白吗?”

    “什……什么意思?”

    曹月婵继续道:“我聚丰隆认钱票不认人,谁拿着这些钱票,都可兑换,包括你云小哥,绝对不用担心黑吃黑。另外呢,对于某些贵客,我们也提供一些特殊的服务,比如……秘密带他去另外一个地方,改头换面重新生活。”

    云莫愁当然听出了她的弦外之音,再想到扎达木玉屡屡不听自己的劝谏,早晚得被武懿宗连皮带骨头的吞下去,不由得心中一动,问道:“但不知,什么样的人算是贵客?”

    “云小哥果然上道!”曹月婵嫣然一笑,道:“所谓贵客,当然不能只有钱,还得身份尊贵……或者……肯听我的话,能为聚丰隆办事也行。”

    云莫愁意味深长地道:“那小人能不能有幸,为聚丰隆办事呢?”

    曹月婵点头,道:“当然!云小哥,你会记住的,今天你做了今生最为明智的一个决定。”

    ……

    ……

    在武懿宗派来监视的人眼里,云莫愁的行为,却是没什么异常换一百万贯钱的钱票,等了一个时辰左右,算异常吗?

    接下来,云莫愁又派了亲信的小厮,往各家送钱票,那就更正常了。唯一有点异常的是;竟然一百零八个坊正,全部收了贿赂,无一例外。唉,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武懿宗听了这个消息之后,高兴地道:“为了一万贯钱,恐怕那些坊正连娘老子都肯卖!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屁个人心不古,哪朝哪代都是一个样!”

    韩归也觉得问题不大,道:“不光是钱多的问题,知道是您派人贿赂的钱,那些坊正敢不收吗?那不是往死了得罪您?”

    “就是!本王对付不了崔耕,还对付不了一个小小的坊正吗?看来本王这个京兆尹的职司算是稳了!”

    “恭喜王爷,贺喜王爷!”

    ……

    ……

    终于,在武懿宗的热烈期盼中,选拔京兆尹的日子到了!

    大明宫内。

    武则天面南背北而坐,几十位朝廷重臣以及上官婉儿、太子李显等人侧坐相陪。

    大殿正中,则是一百零八名坊正,自述自己认为长安、万年哪个县的治安为佳。

    当然了,小民哪有选官的道理?尽管大家都知道这次的结果关系到京兆尹的归属,但这层窗户纸可不能揭破。

    只用写三个字儿,眨眼而成。

    高力士将众纸条收起,放到了御案上。武则天略微看了几张,就准备交给上官婉儿验票。

    “嗯?”

    忽然,女皇陛下又止住了动作,飞快地往下翻去,越看越是脸色讶然。

    最后,她把那些票一收,看向武懿宗,道:“这投票的结果,真是奇怪的很呢。河内王,你是不是……”

    武懿宗也意识到不对劲了这一百零八人都投了万年县,那也太不正常了,难免被陛下怀疑自己动了手脚啊!

    他赶紧打断道:“微臣这些日子以来,很是下功夫抓了下万年县的治安,而崔京兆却忙着蹴鞠之戏。难得坊正们的眼光如此雪亮,一眼就看出了这两县的治安情况完全不同。微臣这心里边……还真有些感动呢。”

    “哦?是吗?”武则天哭笑不得地道:“先莫急着感动,朕是想说为何坊正们都认为,是长安县的治安略好呢?”

    顿了顿,女皇陛下忽地面色一肃,厉声道:“河内王,你最近是不是又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情了?还不快快招来!”

    “啊?”武懿宗比武则天还吃惊,讶然道:“我没有啊……您是不是看错了?”

    “朕看错了?我的眼还没花呢!”武则天将那些投票往前一推,道:“你自己看!”

    武懿宗上前一翻,果然,这些投票,尽数写着长安县。

    换言之,所有的坊正尽皆支持崔耕,而自己则干净利落、不折不扣的,成了一个跳梁小丑!非但如此,陛下还等着自己回话,到底办了什么坏事了!

    “我……我冤枉啊!”

    一时间,武懿宗真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升。

    蓦地,他陡然转身,抓住了一个坊正的脖领子,恶狠狠地道:“你是长安县的,还是万年县的?”

    “万年县的。”

    “那好,本王问你,我自从为雍州牧以来,办过什么天怒人怨的事儿没有?”

    “没有啊。”

    “在万年县治政如何?”

    “锄强扶弱,爱民如子。”

    “既然如此,为何 你说长安县的治安,要好于万年县?你特么的昧了良心吗?”

    “本来吧,小的觉得这万年县的治安和长安县的治安差不多,不过……”那坊正无比委屈地道:“这不是您让我投的长安县吗?”

    武懿宗目瞪口呆,道:“啥?本王让你投的?”

    “对啊,您还让聚宝楼的人给了我五千贯钱,投长安县呢。”

    “我……”武懿宗听了这话,脑袋嗡的一下子大了两三号,恶狠狠地道:“扎达木玉,你竟敢阴奉阳违,暗中投靠了崔耕,本王跟你没完!”

    武则天也听出这里面的猫腻了,道:“河内王,到底是怎么回事?”
………………………………

第711章 胡商有佳仆

    “陛下,崔耕他作弊啊……”

    武懿宗本来名声就不怎么样,此时也顾不得掩饰自己贿赂众坊正的丑事了,将事情的经过完整的解释了一遍。

    不过,说到最后,就完全是他的猜测了,道:“不用问,是聚宝楼主扎达木玉投靠了崔耕,明着是帮微臣行贿,暗里里却是帮着崔耕行贿啊!今日这场投票,根本就不应作数!”

    武则天听了这些破事儿,可是腻歪透了武懿宗烂泥糊不上墙去,也就罢了。咋浓眉大眼的崔耕,也使出这种龌龊手段了呢?最关键的是,在众朝廷大臣面前,被人揭发了,让朕想帮你掩饰都没法子掩饰!

    她皱眉看向崔耕道:“崔爱卿,果真如此?”

    “没有,绝对没有!”崔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正色道:“微臣愿与扎达木玉当场对质!”

    “好,武壮,你带五十名羽林军去拿人。”

    “喏!”

    武壮领命而去,没用半个时辰,就把扎达木玉带来了。

    这家伙知道贿赂的事儿发了,直吓得小脸煞白,一见武则天,就匍匐在地,道:“伟大的万王之王,您的睿智可以照亮整个夜空,您的目光能够穿过时间的长河,您一现身亿万子民都为您欢呼,你一开口,无数猛士为您效力。您的胸怀,比最宽阔的大海还要宽广;您的仁慈,远隔千万里都有人传唱,呃……伟大的万王之王,您就饶恕了您这个最卑微的仆人吧!”

    扑哧~~

    武则天还真没见过这么夸张的马屁,忍不住笑出声来,道:“这个胡人,还真有点意思呢。”

    旁边弘文馆大学士宁则良介绍道:“波斯人的诗歌里有专门的矜夸诗,可以夸别人也可以夸自己。这扎达木玉是活学活用,来向陛下讨饶呢。”

    “这样啊……”武则天好大喜功,尽管听了宁则良的介绍,还是对扎达木玉没什么恶感,道:“扎达木玉!”

    “伟大的万王之王,您最卑微的仆人,随时听候您的吩咐!”

    “你受人之托,贿赂一百零八坊的坊正,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还不从实讲来?若是实话实说,朕也不是不能法外施恩。但若是继续冥顽不灵,蓄意欺瞒,那朕可就要让你见识见识……朕虽有菩萨心肠,可也有霹雳手段!”

    “在万王之王面前,您最卑微的仆人,绝对不敢说半句假话……”

    然后,扎达木玉将如何自己与武懿宗勾搭上,乃至如何坑害崔耕的事儿,一五一十地详细讲述了一遍。

    最后,他连连叩头道:“您最卑微的仆人,实在是惧怕河内王的手段,才不能不行贿舞弊啊,还望万王之王明查!”

    武懿宗怒道:“胡说八道!你说是本王让你贿赂了一百零八坊的坊正,那他们为什么都选了崔耕的长安县,而不是本王的万年县?而且,他们还说,是你让他们选的!

    “啊?还有这事儿?”扎达木玉满脸惊讶之色。

    武壮是武则天的心腹,虽然不会偏向崔耕,却也绝不会偏向扎达木玉。所以,他对现场的真实情况,还真是一点都不知道。

    武则天看扎达木玉的样子不似作伪,问道:“扎达木玉,你是让谁贿赂的一百零八坊正,可把那人叫来,与河内王当场对质。”

    “此人是小人的管家云莫愁。”

    “好,武壮,你带人去把云莫愁绑来。”

    “喏!”

    武壮再次领命而去,不过这次,他回来的甚慢。直到了一个时辰之后,才回来禀报道:“那云莫愁,乃至数名胡人小厮,已经不知所踪。经过微臣仔细搜捡,发现了书信一封!”

    “把那封信拿来给朕看。”

    “是!”

    武则天接过书信看了一遍,不由得轻叹一声,道:“好一个云莫愁,想不到胡人之中,竟有此人物。”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了武懿宗的心头,问道:“陛下,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那云莫愁已经畏罪潜逃了?”

    “逃是逃了,却非畏罪。河内王,你自己看看吧。”

    武懿宗看完了那封信后,当时也有些傻眼。如果可能的话,他真恨不得刚才就认了输了这场投票,也不愿意把这封信公之于众。

    原来,这封信是云莫愁写给扎达木玉的。

    在这封信里,云莫愁先是详述了二人相识的经过,表达了对扎达木玉的感恩之情。然后,又将扎达木玉和武懿宗的恩怨说了一遍,与之前扎达木玉的所言一般无二。

    最后,他出幺蛾子了,说自己虽然感恩扎达木玉,却不想让崔耕这样一个好官,得不到好下场。

    扎达木玉的吩咐是忠,不陷害崔耕是义,忠义难两全。自己左思右想,决定舍忠而取义,用扎达木玉的钱,劝那些人诚实投票。

    当然了,自己给他们的理由却是:承天门外发生了刺驾案,河内王深感京兆尹不好干,想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崔耕,还请众坊正支持。

    其实,公允地讲,长安县的治安确实是比万年县好,原因有三:一是崔耕的巡警得力。二是长安多权贵,万年多贫民,小贼不敢在长安县撒野。最后,万年县的人口密度比长安大得多,容易发生纠纷。

    所以,只要没有外力干涉,那些人必然会投崔耕。

    当然了,自己有负主人所托,也没脸继续再为主人效力了。这就带着几个兄弟,扬帆出海,寻一小岛,了此残生。

    还望主人见到这封信后,痛改前非,远离河内王,不再与崔京兆为难。

    云莫愁的这封信,洋洋洒洒两千余言,情真意切,在情在理。武懿宗看完了之后,不知如何是好,一阵默然无语。

    武则天又把这封信拿给扎达木玉看,待他确认这封信确实是云莫愁的亲笔所写后,又命上官婉儿当场宣读。

    其实到了现在,那一百零八坊正,早就明白自己被骗了。他们更明白,扎达木玉行贿的钱,是一万贯,自己却只拿了五千贯,不用问,剩下的五千贯是被云莫愁贪污了。

    但是,现在揭穿有什么用?还不如继续维持,云莫愁舍忠取义的形象呢。这样一来,自己收了钱说实话,算什么罪过?

    所以,待上官婉儿宣读完毕后,他们纷纷叹道:“云小哥,真乃胡人中的君子也!”

    “道不行,乘桴浮于海,云小哥有古圣人之风啊!”

    “扎达木玉有此佳仆而不能用之,难成大事啊!”

    ……

    众人议论纷纷,盛赞云莫愁。

    扎达木玉刚见云莫愁那封信的时候,还又恼又怒。不过现在,他转念又一想,现在指责云莫愁,有什么用?还不如

    蓦地,他扯着嗓子道:“莫愁,你回来,你回来啊!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跟你完全没关系啊!从今往后,我一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绝不再昧着良心,与崔青天为敌了!”

    连扎达木玉都反水了,长安、万年两县的治安到底哪个更好,已经昭然若揭。

    武则天往四下里缓缓看了一圈儿,道:“众位爱卿,你们认为,今日之事,到底该如何处置啊!”

    张柬之道:“扎达木玉所为虽有不妥,但乃河内王相逼,身不由己。把他申斥一番,令其日后奉公守法,谨慎为人也就罢了。众坊正虽收了贿赂,却是据实以奏,不必追究刑责。但贪贿之风不可涨,请陛下下旨,将那些赃款收归国库,以儆效尤。另外……臣请陛下践诺,撤销雍州府,封崔耕为京兆尹,总领万年、长安、礼泉、蓝田、奉先……等二十二县!”

    这番话不仅在情在理,还非常知趣儿地没提武懿宗。

    武则天满意地点了点头,道:“此乃老成谋国之言,就依张相……”

    “且慢!”正在这时,老丑鬼武懿宗忽然打断,道:“启禀陛下,微臣以为,这京兆尹之争……还没完呢!”
………………………………

第712章 奇峰陡然起

    武则天有些不悦,道:“现在众所公认,长安县的治安,要远好于万年县。你莫非还要胡搅蛮缠不成?”

    “微臣不敢!”武懿宗不慌不忙地道:“陛下为考核谁堪为京兆尹,总共提了三个考核内容。微臣承认,第一个考核内容,崔京兆胜过了微臣。不过……这不是还有第二个和第三个考核吗?”

    武则天道:“你是说拆毁郑白渠上的水磨,还有解决三门峡天险?”

    “不错,正是!”武懿宗傲然道:“就在昨日,微臣说服杨、裴、柳等四十八家勋贵,拆毁郑白渠上的水磨三千有余,还请陛下明查!”

    “什么?拆毁了三千多水磨?”武则天的面色骤然一变,惊呼出声?

    不怪女皇陛下如此失态,要知道,整个郑白渠上的水磨,绝不会超过一万个。武懿宗毁掉三千水磨,就相当于毁了郑白渠上水磨的三分之一。多了不敢说,让关中平原,多上千顷良田是没问题的。

    郑白渠灌溉下的千顷粮田是什么概念?可达到“每亩一钟”。一钟,即六石四斗。秦汉之际的“斗”偏小,换算成后世的概念,一钟大概是四百斤。

    这已经相当不少了,一千顷就是十万亩,合计可以每年出产四千万斤粮食。

    以每人每年耗口粮四百斤计,足以满足十万人所需!

    长安才多少人?原来是三十多万,武则天迁都,又带来军民百姓、朝廷百官等人不到二十万,合计是五十万。

    可以说,武懿宗瞬间就解决了,长安两成人口的吃饭问题。如此功绩,真是如何赞誉都不为过。

    武则天激动道:“果真如此?”

    武懿宗正色道:“陛下尽可以派人详查,但有半句虚言,微臣甘愿领欺君之罪!”

    “好,想不到我武家还有懿宗你这等良才!朕原来真是看走眼了啊!呃……”武则天又冷静了下来,道:“你到底是如何办到的?若是以势相逼,恐怕会大有反弹啊。”

    水磨本身不值钱,毁了也就毁了。真正值钱的,是设立水磨的权力,长安勋戚尽皆参与其中。

    武懿宗若要强毁水磨,也不是不行,但很容易就死灰复燃,毫无意义。

    但若是严刑峻法,不准重设水磨呢?最终不过是一纸空文罢了。一家勋贵虽翻不起什么风浪来,但是,若全部勋贵联合起来,即便是武则天,也不愿意直撄其锋。

    还有句话,女皇陛下没说出来,武懿宗若是做得太过,弄出了人命,说不定,自己还得给他擦屁股,实在是得不偿失。

    不过,武懿宗却连连摇头,道:“启禀陛下,微臣敢担保,这三十八家勋贵都是自愿拆除水磨的,绝无后患!因为……微臣给了他们足够的补偿。”

    “什么补偿?”

    武懿宗道:“微臣答应他们,若我为京兆尹,就会发布政令,将长安杯蹴鞠赛事,收归官府管理。至于举办长安杯所需的财物么……尽数从民间筹措,若有盈利,就按照所出钱财的多少进行分红。只有在郑白渠上没有水磨的勋贵,才准参与此事。”

    “河内王,你欺人太甚!”崔耕听了这话,当时就窜了,怒道:“你这不是慷他人之慨么?”

    武懿宗理直气壮地道:“什么慷他人之慨?莫非你崔京兆,在长安杯中有份子?”

    “我……”

    按照朝廷规定,在任官员不得经商,在自己辖区内经商更是大忌中的大忌。所以,崔耕尽管持有长安杯三成三的份子,但那是通过其他人代持。从名义上讲,长安杯还真跟他毫无关系!

    崔耕被堵得直翻白眼儿,深吸了一口气,道:“就算本官没份子,那其他勋贵的份子呢?”

    “他们啊?”武懿宗不屑道:“既然这些人屡犯朝廷禁令,长安杯当然就没他们的份儿了。”

    “说道轻巧……关键是,凭什么啊?”崔耕怒道:“你凭什么把长安杯蹴鞠赛,收归官府所有?”

    、武懿宗伸出三根手指,理直气壮地道:“原因有三:其一,蹴鞠赛事,观众各有支持。争执起来,大打出手,就是殴伤人命都不是不可能。所以,必须严格管制,不能交与私人打理!其二,有蹴鞠就有博戏之事,败坏民风,还是必须严加管制!还有最关键的……”

    “什么?”

    武懿宗冷然一笑,道:“蹴鞠比赛,少则聚集数百人,多则两万余人。若有心怀不轨之徒,以此为理由啸聚,出了什么乱子,你崔耕崔二郎,担待得起吗?”

    “这个……”

    崔耕明白,前两条都是扯淡,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而已。但是,这最后一条,可实在是太要命了。无他,以这个时代的观念来说,人家武懿宗的命令还真在理上!

    玄武门之变,李二陛下才动用了几百人。若是有心人,借着蹴鞠之名,聚集上万人突然发难。有心算无心下,武则天也得跪啊!

    这种担心,还真是不无道理。

    当然,话说回来,善财难舍,再有道理又怎么样?

    崔耕又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五好青年,指望空口白牙,三言两语,就从他手里夺去那么大的利益,怎么可能?

    所以,崔耕第一时间,就排除了让出长安杯利益的可行性,开始心思电转,考虑翻盘之计!

    武则天却不知崔耕和武懿宗打的什么机锋,看向在场的扎达木玉道:“长安杯蹴鞠赛,到底是怎么回事?扎达木玉,你说!”

    “您最卑微的仆人,愿意为您效劳!”

    扎达木玉抖擞精神,将蹴鞠赛的火爆情况,详细介绍了一遍。他消息极为灵通,甚至连长安杯内股份的情况,都摸了个清清楚楚。虽然没点崔耕的名子,但女皇陛下已经一听就懂了。

    武则天深感这事儿不好处置。

    平心而论,武懿宗这事儿干的漂亮极了,众勋贵求的是钱财,自己求的是粮食供应充足稳定。

    原来,这二者是一而二、二而一的问题。但是现在,经过武懿宗的折腾,祸水东引,二者完全分开了。想要钱,就抓稳长安杯蹴鞠赛。想要粮食,就抓稳郑白渠。双方很容易就能达成妥协。

    唯一美中不足的是……这长安杯蹴鞠赛,跟武懿宗完全无关啊!

    就算他有千种道理,万般理由,损害了朝廷重臣的利益,就是最大的无理若光讲道理就有用的话,自己严禁在郑白渠上修建水磨的旨意都下了七八次了,管用吗?

    女皇陛下想了一下,道:“崔爱卿。”

    “微臣在!”

    “郑白渠上的水磨,关系到关中粮食的产量,乃至长安的安危,朝廷的稳定。若是能通过蹴鞠比赛把此事解决,朕当然乐见其成。不如……你就委屈一下,答应此事。朕可以……”

    若是别人,武则天的手指缝里,随便漏点东西,就足以收买了。但是崔耕?此人年纪轻轻,就富可敌国身居高位,一时间,武则天还真拿不出什么交换的手段。

    她也只得道:“朕可以追封汝父为五品朝散大夫,不知崔爱卿意下如何?”

    “这……”

    说实话,崔耕还真没想到,武则天会提出这么个交换条件。

    一般来讲,为官之人追求的,无非是“封妻荫子,光宗耀祖”。然而,封妻荫子好办,五品官即可,朝廷自有定例。但是,光宗耀祖,也就是追封祖先,就很不常见了,非有大功不能得之。

    别觉得这种荣耀虚伪,以这个时代的道德观念来讲,这可比什么封妻荫子实在多了。

    按规矩,武则天追封崔耕的父亲后,崔耕就可以给他爹修坟改碑,荣耀无比。

    再说的现实一点,崔耕如果有什么兄弟姐妹的话,就可以以此为根据,向朝廷讨官。崔耕虽然是老哥一个,但这个情,他不能不领。

    当然了,也由不得崔耕拒绝这个追封。要不然,一顶不孝的大帽子扣下来,他还活不活啊?

    武懿宗看向崔耕道:“崔大人,将长安杯蹴鞠赛收归官府,利国利民。追赠令尊,光耀崔氏门楣。陛下这个处置,堪称两全其美,你还犹豫什么呢?”
………………………………

第713章 二郎翻盘计

    当是时,除了崔耕自己之外,没有任何人认为,他还有别的选择。不过,事实上,对于拥有后世记忆的崔耕来说,要翻盘也不是那么难。

    他心中暗暗琢磨,本来我对京兆尹的职司没什么兴趣,但既然你老丑鬼武懿宗不仁在先,那就莫怪我崔二郎不义了。哼哼,长安杯我要,追封先祖我要,京兆尹的职司,我还要!

    想到这里,他抖擞精神,双膝跪倒,道:“陛下,您同意河内王的要求,以长安杯的利益,换取众勋贵拆除郑白渠上的水磨。此举是为了确保长安的粮食供应充足稳定吧?”

    “确实如此。”

    “那如果微臣也出个主意,可确保长安的粮食供应充足稳定。不知……陛下可否不将长安杯收归官府,并且继续追封先父?”

    武则天讶然道:“你有什么法子?”

    “微臣已经写好了条陈,请陛下御览!”

    言毕,崔耕从袖兜中将事先写好的奏章,拿了出来。

    这份奏章,还真不是为武懿宗准备的,而是崔耕为了解决长安的粮食供应问题,写好的奏章。

    解决的办法,就是对漕运进行改进。

    对于任何一个朝代来说,漕运都是一件大事,崔耕既然为大周之臣,为朝廷献计献策实在是理所应当。从另一个方面来讲,因为漕运艰难,日后几十年内,长安内饿死的百姓数以万计。崔耕既然为京兆尹,就绝不可能袖手旁观。

    那么,如何改进漕运呢?

    崔耕也没想什么奇谋妙计,主要是采用了后人的故智。

    首先,是解决三门峡天险的问题。

    此地之所以叫三门峡,就是因为好好的河道,被两座小山隔开,形成三门:鬼门、神门和人门。三门以下,暗礁遍布,水流湍急,船只稍一不不慎,就是舟毁人亡之局。

    崔耕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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