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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2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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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宣胡超上殿啊!”

    ……

    太监们一声声接力下去,旨意很快就传到了大殿之外。

    功夫不大,脚步声声,一个四十来岁,和尚装扮的中年人,走上了大殿。

    他跪倒行礼,道:“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胡爱卿免礼平身。”

    武则天道:“朕的重疾,全靠吃了胡超配置的丹药,方才痊愈,是不是应该重赏?”

    这个没什么异议,群臣纷纷道:“理应重赏!”

    “不知诸位爱卿以为,该如何封赏胡爱卿呢?”

    武三思道:“不如……赏他黄金千两?”

    武则天面色一沉,道:“嗯?难道朕的这对眼睛只值千两黄金?”

    既然千两黄金不成,那万两黄金肯定也不成了,女皇陛下的眼睛岂能用金钱来衡量?

    武三思道:“那不如赏他一个五品……啊,不,四品的明威将军?”

    女皇陛下这才面色稍霁,道:“太小!”

    “三品云麾将军?”

    “还是太小!”

    “呃……”

    这回武三思可不敢乱说话了,再往上去,那就是二品的镇国将军了。按规矩,非功臣宿将不可授予。

    薛怀义倒是当过这个官,但他当时既是武则天的姘头,这官职也是武则天主动封的,并没有问过群臣的意见。

    武三思再想讨好武则天,也可不能主动提议给胡超这个官职。

    毕竟,他现在为宰相之首,距离皇位不比太子李显远多少。这种帝位之争,光有皇帝的支持不够,还得有大臣们的拥戴。若是一味逢迎皇帝名声臭了大街,还是无法继承皇位。

    当然了,让武三思力谏武则天,他也是不敢的。武三思想了一下,道:“不知陛下以为,该如何封赏胡超呢?”

    武则天缓缓道:“朕以为,胡超可为正谏大夫,同鸾台阁平章事。”

    “陛下,万万不可啊!”

    武则天此言一出,群臣顿时呼啦啦跪了一地,包括武三思、狄仁杰等六位宰相。

    不是大家不给武则天这个面子,关键是,今天谁不劝谏,青史斑斑,就得留下一世骂名。

    这骂名不仅仅是软骨头,还得加上“蠢货”二字!

    因为,这种错误,武则天不是第一次犯了。七年前,她就任命了一个道士韦什方为宰相,甚至下圣旨说此人可以跟黄帝时的广成子相媲美。结果呢,事实证明,这就是个老骗子,成为武则天,乃至大周朝廷的巨大一个污点。

    上次大家没防备也就罢了,这次再立一个和尚为宰相,那不就是重蹈覆辙吗?

    很快,劝谏声四起,群臣们摆事实,讲道理,请武则天收回成命。

    但是,武则天今天心意已决,丝毫不为所动。

    女皇陛下的理由也是有的,在太医院束手无策的情况下,胡超的丹药为朕治好了眼睛,这是不争的事实吧?由此可见,人家胡超是真有道行,封他为宰相有何不可?

    最后,还是被群臣寄予厚望的狄仁杰,发挥了作用。

    他说道:“陛下,如果您的眼疾,真是胡超的丹药起的作用,微臣以为,封他为宰相也吴不可。但是,谁又能证明,这不是陛下您洪福齐天,不药而愈,胡超贪天之功为己有呢?”

    “嗯?”武则天有些失望地看了狄仁杰一眼,道:“狄国老这话,似乎有些强词夺理了。”

    自从武三思被任命为宰相之首后,武则天就对原来的首相狄仁杰,称之以“国老”了。不过,她之前称狄仁杰为国老,是以示其圣眷不减反增,今天却是暗含讽刺之意。

    本来么,按照狄仁杰这个说法,所有被医生治好的病人,都可以怀疑医生了。

    狄仁杰当然不只这点本事,叩头道:“启禀陛下,要让老臣确信是胡超的丹药,治好了陛下不难,只要一个人毫无疑议即可。”

    “剑南道查访使崔耕!”
………………………………

第583章 千里来争功

    “妙啊!”

    狄仁杰此言一出,群臣心里都响起了这两个字。

    武则天为什么要封胡超为宰相?不是因为他的丹药好,毕竟再好的医生,也只能做个太医令,而无法担任宰相。关键是,此人为什么能练出如此好的丹药?武则天认为胡超有道行,有法力才会如此。

    如今朝廷里,最擅长对付这种装神弄鬼之徒的,不是狄仁杰,不是武三思,而是剑南道查访使崔耕!只要把他调回来,定会揭穿这个胡超的真面目!

    什么高僧啊,自称姓胡名超,连个法号都没有,简直有九成九以上的可能是招摇撞骗之徒!

    还有,最关键的,陛下又不傻,现在正在兴头上,非要让胡超当宰相。崔耕如今远在剑南道,圣旨下达调他回京,崔耕领命而回。这么一来一去的,将近一个月的时间,兴许女皇陛下自己就改变主意了。

    人同此心,心同此理,想到这里,群臣齐齐跪倒在地,道:“臣附议!”

    张昌宗却没跟着跪下,冷哼一声,道:“崔耕承认,你们就承认。陛下承认,你们却不承认。难不成,崔耕的话比陛下的话还好使?”

    狄仁杰冷笑道:“张常侍这么说,该不会想说我们这么多人,要以崔耕为首谋反吧?”

    张常宗本来还确实有这个想法,不过,被狄仁杰这么一质问,又忽然改变了主意。毕竟,崔耕的资历太低,又没什么兵权,说他是领头的,武则天也不信啊。至于说李显是领头的,崔耕辅佐?别开玩笑了,武三思现在还在地上跪着呢。

    张昌宗眼珠一转,道:“本官不是这个意思,我是想说,你们信错崔二郎了,他对陛下毫无忠心。”

    “哦?此言怎讲?”

    “本官刚刚得到消息,崔耕在剑南道查案之时,不惜毁坏皇泽寺内的净光天女像!换言之,他毁坏了陛下的塑像!但凡有一点忠心的臣子,谁会这么做?谁敢这么做?

    “此言当真?”

    “千真万确。想必不久之后,朝廷就会见到崔耕请罪的折子了。但是,不管为了什么案子,毁坏陛下神像的安危,就是其心可诛!”

    “……”

    这回以狄仁杰的急智,也不知该如何帮崔耕说话了。

    没错,崔耕毁坏神像,肯定是有苦衷的。但是,再有苦衷,毁坏神像,就已经是逾越了为人臣子的本分了。崔耕的忠心一被怀疑,他做出的判断,自然也就毫无意义。

    怎么办?

    难道真的要同意对胡超的任命?

    登登登~~

    正在狄仁杰为难之际,忽然阵阵脚步声响起,有个小太监抱着一卷文书,飞速跑进了大殿。

    他跪倒在地,道:“启禀陛下,剑南道查访使崔耕,有奏折到!”

    崔耕前往剑南道,主要是查访那股大规模采够兵器铠甲的神秘势力。武则天对此事极为上心,曾经传下旨意,但凡崔耕有奏折,无论何时赶到,立即呈上。

    现在小太监送来奏折,按说并不奇怪。但是,正在大家谈论崔耕之时,他的奏折就到了,还真有种“说曹操曹操到”的感觉。甚至有人心中暗想:“这崔二郎该不会真的能“未卜先知”吧?

    武则天也感到太过巧合,等她看完这份奏折之后,这种感觉不减反增。

    她苦笑道:“看了这份奏折之后,朕都想立崔二郎为宰相了。”

    狄仁杰面色一肃,道:“陛下还请慎言,崔查访乃朝廷的股肱之臣,不会走佞幸之路。”

    “哪里,狄国老误会朕的意思了。朕是想说……算了,国老自己看看吧。”

    武则天稍微一示意,高力士就把崔耕的奏折,交到了狄仁杰的手里。

    之前,武则天高居御座之上,群臣看不大分明。直到现在,他们才注意到,崔耕的奏折不是一般的奏折,而是由十副画卷组成。

    狄仁杰越看越是面色古怪,最终轻叹一声,道:“有意思,实在是太有意思了。陛下纵然不任命崔耕为宰相,但这个剑南道黜陟使应该给他吧?”

    “嗯,崔耕立下如此大功,理应受此重赏。”

    张昌宗反对道:“陛下还请三思啊,剑南道黜陟使虽然品级也是正四品,但可以任意任免剑南道五品及以下的官员,其权势可比剑南道查访使强多了。崔耕损毁净光天女像的事儿还没追究呢,怎么能升他的官?”

    武则天摇头道:“不用考虑了,崔耕损坏净光天像非但无罪,反而有功。六郎,你看看崔耕的奏折就明白了。”

    稍后,崔耕的这份奏折,在朝廷重臣的圈子里传阅了一遍。顿时,那些重臣,对崔耕这个“剑南道黜陟使”的职司,毫无异议。

    无它,人家崔跟这次立的功实在太大了。

    崔耕给武则天的奏章,其实就是吴道子给他画的十副画,并在这上面加上了说明文字。

    这些画,自然画的就是崔耕查访皇泽寺,发现那批铠甲兵器的经过。

    吴道子画技高超,将崔耕、姚寿等人的表情,都画的栩栩如生。崔耕挖净光天女佛像的眼睛,更是专门做了一幅画。

    按说,这很可能引起武则天龙颜震怒。

    但是,奈何,人家崔耕解释的好呀。

    在他的叙述里,自己当时对要不要挖净光天女像的眼睛,触动机关,很是进行了一番思想斗争。

    不过,自己最终还是决定要挖。

    不是因为立功心切,而是想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可能性:虽然本因和尚说,那个密室开启的法子,是原来的和尚,记载在佛经上的。但是,佛经上又没落款,焉知不是别人所留?

    半年前,皇泽寺的和尚们宣布闭关,两个月后,人们发现皇泽寺的和尚们死绝了。

    如果记载这个法子的,不是皇泽寺原来的和尚,而是杀皇泽寺和尚的人,出于某种原因留下的呢?

    那净光天女像的眼睛被做手脚,大概就是在四个月前。与陛下眼疾的发作时间,很有些吻合。

    有没有这么一种可能,是佛像被动了手脚,天人感应引得陛下眼疾发作?

    又有没有可能,动了这佛像的眼睛,就治好了陛下眼疾呢?

    想到这里,崔耕马上动了佛像的眼睛,找到了密室。

    最后,崔耕在奏折中写道:“若奏折送到,陛下的眼睛仍未痊愈,微臣不敢居查获反贼藏匿铠甲兵器之功,甘愿领毁坏净光天女神像之罪。若陛下的眼睛痊愈了,还请念在微臣薄有微功的份,封我为剑南道黜陟使,澄清剑南道的吏治。”

    本来以崔耕的资历,远到不了为一道黜陟使的地步。

    但是,别忘了,有武则天要封胡超为宰相的圣旨在前啊。好么,胡超一个和尚,治好了您的眼睛,就可以官封宰相,咱们大周正儿八经的官员甘冒奇险治好了您的眼睛,连个“剑南道黜陟使”都捞不着?这合也太说不过去了吧?

    另外,尽管崔耕的这个跨度虽然大了一点,不太合朝廷规矩。但是,狄仁杰等正直之士还真是不好意思反驳。别忘了,就在刚才,他们还在为胡超的事儿焦头烂额呢,现在崔耕的奏章一到,一天的云彩满散。陛下的眼睛是崔耕治好的,你胡超还有什么资格争觊觎之位?

    正人君子也是人啊,刚受了人家崔耕这么大的好处,总不能马上就翻脸不认人吧?

    总而言之,崔耕这个剑南道黜陟使的新职司,算是无惊无险地通过了。

    紧跟着,没人再关心胡超的命运,开始讨论起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姚寿来。

    他怎么就那么巧,好好的成都不待着,出现在利州皇泽寺内?是不是跟那帮反贼有勾结?是不是害得陛下差点眼辖的贼人之一?

    事关陛下安危,无论如何小心都不为过。

    最后,经过群臣的商议,武则天传旨,剑南道黜陟使崔耕,将姚寿就地抓捕,严加审问。

    张昌宗马上想到了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道:“陛下,这姚寿一去职,剑南道岂不是以崔耕这个剑南道黜陟使为尊了?”

    武则天满不在乎地道:“无妨,崔爱卿和既然立此大功,就理应受此重赏。大唐立国时,唐太祖李渊,曾经有意封建成为蜀王。因为蜀地虽然易守难攻,却是困龙之局,难成气候。崔耕若是有异心,朕反手可灭。又有何惧?”

    连崔耕造反都不怕,显示着武则天心意已决,张昌宗也只能退下。

    但是,他忍了,有个人实在忍不了。

    其人正是胡超!

    他此时把牙齿咬的咯咯直响,默念道:陛下的眼疾,确实是我治好的。崔耕啊,崔耕,咱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为何要贪我之功?

    你等着,这事儿没完!

    我姓胡的会的可不仅仅是治眼疾这一招,终有一日,我要重得皇帝信任,报仇雪恨!
………………………………

第584章 崔耕的决断

    事实上,崔耕还真没想贪胡超的功劳。

    在后世历史的记载中,只记载了武则天晚年宠信一个叫胡超的和尚,让他给自己炼长生不死药。

    但是,关于是谁治好了武则天的眼疾,却毫无记载。只是说,武则天患眼疾三个月,病好之后,改元久视,大赦天下。

    崔耕公然挖净光天女像的眼睛,即便为了查案,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后患。

    算算日子,武则天的眼疾也该好了,他灵机一动,将自己的举动,和给武则天治眼联系起来。

    正是因为日子非常吻合,才让武则天确信,自己的眼疾确实是崔耕治好的,和胡超的丹药关系不大。

    当然了,现在的崔耕,还不知自己不知不觉间又树了一个强敌。

    任命崔耕为“剑南道黜陟使”的圣旨一到,他就开始忙碌起来。

    每到一地,把“放告牌”放出去,任由当地百姓们告状。民愤极大的官员,证据确凿,当场就处置了。

    当然,以剑南道的官场风气,几乎无官不贪,把贪官全部杀掉,肯定是行不通的。

    崔耕也只能是抓大放小,对于那些民愤不大,主动向自己靠拢的官员既往不咎。

    有了这种选择权,再加上剧士开手下那帮江湖人的帮助,崔耕在剑南道真是混的如鱼得水,惬意之极。

    被惩治的官员,或杀头,或免去一切职司,再也无法对崔耕构成威胁。

    那些侥幸逃过一劫的官员,对崔耕真是感恩戴德。新近被崔耕提拔的官员,更是视他为再生父母。

    不到三个月的时间,崔耕赫然发现,剑南道各州的主要官员,都和自己关系匪浅,自己简直成了剑南道的无冕之王。

    当然了,他也不会为此沾沾自喜,认为是自己多么英明神武所致。

    崔耕心里跟明镜似的,主要还是武则天的刻意培养。她既然想让自己做武氏和李氏之间的润滑剂,就必须给自己足够的实力。要不然,自己说话,武李两家也不会听啊!

    不管怎么说吧,剑南道经过崔耕这么一番政治,官场风气大变,百姓安居乐业。崔耕在剑南道遍地亲信,权势大增,算个皆大欢喜之局。

    不过,有个人,却对这种情况非常看不过眼。

    利州城,一间客栈内。

    李休面容扭曲,恨声道:“想不到啊,想不到,我李休辛辛苦苦积攒的上万件铠甲兵器,费尽心机设计的皇泽寺机关,竟然成了崔耕的进身之阶!这可真是赔了……”

    他本想说“赔了夫人又折兵”,但是看了身旁的肖五娘一眼,马上就把这话咽了下去肖五娘奉命去勾~引崔耕,她说是保持了贞洁,事实到底怎么样,谁知道呢?恐怕这个“夫人”,自己早就赔了!

    李休改口道:“赔…那个赔大发了,不能就这么算了!”

    肖五娘柔声道:“那夫君以为,咱们该如何报仇呢?”

    “当然是把这些兵器铠甲抢回来。崔耕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没把这些兵器铠甲运回利州城内,只是加了封条,并派了两百军士驻守皇泽寺。五娘,你听我的话,再找个借口,混到崔耕的身边……”

    “不行!”肖五娘拒绝地斩钉截铁。

    李休微微一愣,道:“为什么不行?前两次你不都做的挺好的吗?”

    “因为……”肖五娘娇羞地低下头去,声若蚊蚋,道:“因为妾身已经怀了夫君的骨肉。”

    “啥?你有孩子了?”

    李休听说了这件事,面色阴晴不定。一方面,有着初为人父的喜悦,另一方面,也是暗暗生疑:这孩子到底是我的,还是崔耕的?

    肖五娘可不知李休那龌龊心思,道:“李家后继有人了,难道夫君不高兴?”

    “不是,当然不是。我是在想……没有了五娘之助,要想把那些铠甲兵器抢回来,可就难了。”

    话刚出口,李休就意识到有些不对劲了。他心中暗想,难不成,没有了肖五娘在崔耕身边,我就没了和崔耕正面交手的胆量了吗?

    不,不是这样的!一定不是这样的!

    即便不用美人计,我这两年在剑南道发展势力,收获不小。秘堂的实力,任何人不敢轻视。另外还有,李旦心腹姚元崇调来的,州众多官兵之助。

    这三股力量加在一起,虽然硬拼不过崔耕,但抢回那批铠甲兵器,却是站着绝对的兵力优势,当无问题。

    对,我之前只是为求稳妥,不忍牺牲太多将士的性命罢了,并不是非五娘牺牲不可。

    想到这里,他温言道:“那五娘你就安心养胎,且看夫君我如何破了皇泽寺,给崔耕一个狠狠的教训!”

    “那妾身就先预祝夫君旗开得胜,马到成功。不过……”

    “怎样?”

    肖五娘痴痴地道:“我想和夫君一起去,看看夫君作战的英姿,可以吗?”

    “哈哈,有何不可?五娘,你就瞧好吧。为夫这就调兵遣将,十日后,咱们兵发皇泽寺!”

    ……

    ……

    三日后,益州大都督府。

    如今,原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姚寿已经下狱。

    崔耕终究是害怕是得罪李旦过深,没把李休乃那上万件兵器铠甲主人的消息公开,而是把这个屎盆子扣在了姚寿的身上。

    反正他是大贪官一名,手底下人命无数,多这么一桩罪过,少这么一桩罪过都无关紧要。

    姚寿出事儿,益州大都督府没了主人,崔耕这个剑南道查访使,索性就鹊巢鸠占了。

    “崔查访,你真是神机妙算啊!属下真是对您佩服的五体投地!”帘栊一挑,剧士开颇为兴奋的走进了崔耕的书房内。

    原来的剧士开心高气傲,即便对崔耕也没放在眼里。不过,被钱顺来和崔秀芳一阵收拾之后,这小伙子的世界观轰然坍塌,对崔耕前倨后恭,现在很有向宋根海方向发展的趋势,找着机会就拍马屁。

    崔耕眼皮微抬,道:“行了,有事儿说事儿,少整那些没用的。”

    “就是,您当初没把皇泽寺的铠甲兵器们远走。如今吊着了一条大鱼!”

    崔耕眉头微皱,道:“钓大鱼?本官当初可没这个想法,只是怕陛下派人来查验那密室的真假,才没动里面的布置。”

    “您就莫谦虚了,几个月前,您说怕陛下派人检验密室的真假,还合情合理。但是陛下嘉奖您的诏书,都下达了快半年了,您怎么还没动那些铠甲兵器?”

    崔耕实话实说,道:“本官公务繁忙,忘了。”

    剧士开道:“成,崔大人您说自己忘了,那就是忘了,卑职不敢跟您争。但是,咱们该如何应对那条大鱼呢?”

    崔耕颇为好奇得道:“那条大鱼究竟是什么来历?你又是从哪得到的消息?”

    “那条大鱼就是秘堂之主李休。至于这条消息的来历嘛……”

    剧士开轻拍了两下手,冲着外面道:“进来吧!今天崔大人心情好,答应见见你们。”
………………………………

第585章 人心有向背

    “小的拜见崔大人!”两个三十来岁的劲装汉子,恭恭敬敬地跪倒在崔耕的面前。

    崔耕见这二人的相貌有些相似,道:“你们是两兄弟?”

    左边那汉子道:“不错,小的叫左威,这是我兄弟左武。我们兄弟二人,原来是在伏牛山落草的。”

    右边的左亮补充道:“小人虽然落草,却只是带领一帮兄弟不缴苛捐杂税,从未有过作奸犯科之事。”

    他们这话,当然是听听就好。安善的良民,谁会好好的日子不过,去当山贼啊?

    崔耕面色一肃,道:“若是一般的小过,本官可以既往不咎。现在只问你们俩一件事手中果然没有命案?”

    “确实没有,小的敢对天发誓。”

    剧士开为这二人开脱道:“崔大人放心,他们是看中了伏牛山上一处铜矿,才占山为王。杀人?他们没那么大的胆子。”

    崔耕这才稍微放心,道:“你们俩是如何探明,李休要动皇泽寺的消息的?”

    “不是我们探明的,是李休告诉我们的。”

    崔耕微微一愣,道:“你们是秘堂的人?”

    左威解释道:“不是秘堂。秘堂是秘堂,李休是李休。他自己在剑南道,也收拢了不少势力,这其中就有我们两兄弟。就在昨天,李休的秘使来了,让我们带十名弟兄,去利州待命。”

    “那你们又如何确定,李休要动皇泽寺呢?”

    “是那秘使自己说的。他说皇泽寺里面,既有上万件的铠甲兵器,还有为起事准备的众多金银财宝。干了这一票,所有人皆有重赏。”

    崔耕奇怪道:“那你们为何不跟着李休去抢皇泽寺,反而来投奔本官呢?”

    左威不屑道:“李休就是吹的厉害,说什么秘堂的势力,比得上五姓七望。但是,他自己不吹,这档子事儿谁知道啊?依我们兄弟看,这厮就是个牛皮大王,没啥真本事。”

    左武道:“崔大人你就不同了,斩贪官,除恶吏,威震剑南道,百姓交口称赞。剧公子多么了不得的人物,都甘愿为您效力了。借给小的俩胆儿,也不敢跟您做对啊。””

    “嗯?”

    崔耕稍微诧异地看了剧士开一眼,心中暗想,原本以为此人只是个武功不错的年轻人呢,现在看来,他在民间的声望相当了得啊。

    剧士开似乎看出了崔耕的所思所想,道:“都是江湖人抬爱,属下也算薄有虚名。”

    “那好,以后你就跟左氏兄弟多多联络,有李休的消息,尽快禀报。”

    “是!”

    尽管崔耕说得含糊,但李休和左氏兄弟马上就会意了。左氏兄弟还是按照李休的安排,去利州会和。有什么风吹草动,立即报给崔耕知晓,好把李休的势力一网打尽。

    左氏兄弟极为高兴,自认为自己这下既通风报信,又冒着风险做了卧底,日后崔大人定然重重有赏,哪怕弄个一官半职的都不在话下。

    然而,事实证明,他们还是太甜了。

    “启禀崔大人,二仙人梁氏兄弟来拜!”

    “启禀崔大人,松水湖窦大娘有有要事禀报!”

    “启禀崔大人,这是桃花谷的吴大寨主!”

    ……

    好么,来通风报信的人,剧士开一天能引荐八个。后来,他自己都懒得往崔耕面前带了,自行处置。

    到了第九天头上,仔细一算,前来投诚的江湖实力,达到了四十六股!

    虽然这帮子人单个来说实力不强,但是加起来,其实力也相当可观了。

    崔耕自己都有些纳闷,道:“剑南道到底有多少山贼?李休收拢的实力真不简单啊!”

    剧士开微微一躬身,神色更恭谨了,道:“实不相瞒,剑南道叫得上名的山贼水寇,总共有四十六股。您说李休有能耐,让他们全部效忠也成。说他瞎了眼,完全识人不明也可以。”

    “啥?剑南道的山贼水寇都来了?”

    “不错,正是。”剧士开道:“每股山贼水寇出十名好手,总共就是四百六十人。李休为躲官府的耳目,能集结的人,绝不会超过千名。现在看来,即便不动官军,他这次也必败无疑。”

    “不是。”崔耕挠了挠脑袋,道:“本官是奇怪啊,难道在这些人的眼中,本官和李休的实力差距,真有这么大?”

    剧士开解释道:“您别不信,还真有。您想想,秘堂的实力不显山不露水,朝中的大人物知道,这帮江湖人可不知道。江湖人嘴上没把门的,有一说成十,有十能说成万。在他们看来,李休的真正实力,恐怕连他平日所言的一成都没有。他们当初答应对李休效忠,应该是虚应故事,未必就含着什么忠心。”

    “这个理由左氏兄弟已经说过了,还有别的理由吗?”

    “另外,也就是最关键的。这帮山贼水寇虽然都不是什么好人,却绝没扯旗造反的心思。他们投靠您,能当官发财。跟着李休劫皇泽寺,最终的结果,却是跟着他一起造反。该怎么选,那还用问吗?”

    崔耕轻笑一声,道:“照你这么说,李休收拢山贼草寇,还真是自寻死路了?”

    剧士开想了一下,回道:“呃……既是自寻死路,也是不得已而为之。如今天下太平,他还做着皇帝梦。别说这帮子江湖草寇了,恐怕秘堂之人都有很多不赞成的。他这次之所以发动全部的江湖人,恐怕是秘堂跟他走的人……不多了。”

    ……

    ……

    与此同时,利州城,通达客栈。

    啪!

    一个茶杯被狠狠地掼在地上,四分五裂

    李休怒道:“一百二十人?堂堂秘堂的战部,只抽出来一百二十人?这还没当初去房州救崔耕的人多呢?李青,你说说,他们到底是安的什么心?”

    一个老者跪倒在地,道:“公子息怒,秘堂自有独~立意志,未必就一定要听堂主的。这次咱们要干的事太大了些,他们不愿意配合也不难理解。”

    “不难理解?”李休咬着细密的银牙,道:“旁人也就罢了,战部统领郑辛,副统领王浩,他们乃是本公子一手提拔的,为何也没有来?”

    “他们对老奴说得是,偶感风寒,身体不爽。公子,老奴以为……”

    “以为什么?”

    李青小心翼翼地道:“五姓七望都奈何不得秘堂,只保持了任命堂主的权力。公子虽然英明天纵,但任秘堂之主的时日太短,似乎也不必急于求成。只要公子屡战屡胜,办成几件大事,何愁那秘堂不归心?”

    李休何尝不明白老奴所言乃是正理?

    事实上,自从担任秘堂之主以来,他也屡屡以这些话,告诫自己,告诫眼前的这个老奴李青。

    但是,屡战屡胜?办成几件大事?谈何容易。

    尤其是遇到崔耕以来,他可是连连吃瘪,未尝一胜。也只有避开崔耕,来到剑南道的这一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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