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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2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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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姚元崇当然不是书呆子,明白李旦此言有理,一阵语塞。

    李旦趁机道:“要不,姚先生你这次就网开一面?”

    “好吧。”姚元崇艰难地道:“下不为例!”

    李旦安慰道:“姚先生放心,绝没有下一次了。其实这些人就是个种子,只要李休在剑南道占稳脚跟,他们的作用也就……”

    登登登~~

    李旦的话刚说到这,外面就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人高声道:“王爷,有紧急情报!崔耕被任命为剑南道查访使!”

    啊?

    李旦闻听此言,郁闷地一口老血好悬没喷出来,喃喃道:“看来李公子想在剑南道站稳脚跟,不容易了!‘’

    姚元崇迟疑道:“那……那些贪官
………………………………

第540章 临行得玉蝉

    李旦眉头微皱,沉吟半晌,最终坚定地道:“提拔,照常提拔。本王既然把扩充实力的任务交给了李公子,就应该相信他的能力。他还没对崔二郎认输呢,我这可不能先掉了链子。”

    姚元崇微微一躬身,赞许道:“王爷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大有仁君之风;早晚能得天下英才为己用,微臣为王爷贺。”

    “借姚先生吉言。对了……”李显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姚先生的父亲,曾任剑南道州都督;应该在州有些旧部。不知姚先生可否修书一封,让他们对李公子行事,行些方便?”

    “微臣理应尽力。”

    ……

    ……

    这边姚元崇和李旦,因为崔耕即将前往剑南道的事,忧心不已。然而,事实上,崔耕自己心里也没什么把握。

    首先,他这次去,相当于跟剑南道在整个官场为敌,力量相当悬殊。

    其次,这去剑南道跟去房州可不一样,上次是装样子发脾气,把三百女兵都带着去了。这次呢,人家三百右控鹤监的女兵根本不可能随行。他明面上能动用的实力,除了几个心腹手下之外,就只剩下剑南道本身配属给他的兵马了。这些人的忠心着实可疑。

    最后,也是最关键的,这支密谋反武的势力,到底是谁的兵马啊?太子李显,相王李旦;梁王武三思,哪个人的嫌疑都不小。就是太平公主李令月,也不是完全不可能。尤其是太子李显,他可是有契丹之乱的前科的,这次是不是也有他的参与呢?

    崔耕左思右想,觉得其他人也就罢了,大不了故作不知。但是太子李显那,作为自己目前的老大,必须得先问个清楚,

    于是乎,主动前往东宫拜望。

    太子东宫,洗心斋。

    略微寒暄几句后,崔耕轻咳一声,道:“太子殿下,微臣有要事禀报。”

    李旦马上会意,微微一挥手,命伺候的太监宫女退去。但是,老骗子韦什方,却毫不自觉地站在一旁,纹丝儿没动。

    说起韦什方来,也真是奇怪。本来他应该算是崔耕的幕僚,跟在崔耕的身边的。但自从他和李显接触之后,就留在李显身边不走了,大有“良禽择木而栖”的意思。

    崔耕连使了几个眼色,见李显毫无赶人的意思,也只得直入正题,把武则天派自己前往剑南道的真正用意详说了一遍。

    李显听完了,马上就会意道:";崔爱卿尽管放手去做,将这些乱臣贼子一网打尽。这些人,绝对和本太子无关。";

    崔耕这才长一口气,略说了几句闲话后,就要告辞离去。

    不过韦什方却忽地微微一笑,道:";崔大人且慢,你还记得不记得,想当初在房州城,咱们曾经打过一个赌。";

    崔耕马上就想起来了,道:";当时,为救太子,骆宾王拿出了十分珠,你拿出了百鸟裙,并且说若我能拿出类似的宝物,就甘拜下风给本官一桩天大的好处。后来本官的九天仙露一举定音,折服了裹儿公主。怎么?莫非老仙长是准备愿赌服输了吗?";

    老骗子连连点头,道:";然也,喏,贫道的赌注就在这了。";

    说着话,他一伸手,将脖子上的一个吊坠取了下来,递到了崔耕的面前。

    崔耕接过来一看,却原来是一个玉蝉,玉质上乘,惟妙惟肖,仿若活物。另外,在玉蝉的腹部,还刻了一个古篆的";北";字,苍劲虬结,非书法高手不得为之。

    但是,以崔耕现在的身家,什么样的宝贝得不到?这只玉蝉的品质再好,也难令他动心了。

    崔耕随手把此物收起,准备给将要出生的小宝宝做个玩物,淡淡地道:";道长有心了。";

    ";你别不当回事儿啊!";韦什方一脸的肉疼,道:";这玩意儿的用处大了去了,你可得收好了。";

    崔耕微微一愣,道:";什么用处?";

    韦什方目露缅怀之色,解释道:";这种玉蝉,很多读书人都有佩戴,取的是科举得中,一鸣惊人的好彩头。贫道原来就是带着此物,高中进士,光宗耀祖。后来……";

    他含混了一句,继续道:";贫道就建立了一个组织,以这只玉蝉为信物,玉蝉所至,如贫道亲临。崔大人去剑南道,可以靠这只玉蝉取得这个组织的帮助。";

    神秘组织?

    有实力在剑南道帮自己的神秘组织?

    崔耕心里一惊,道:";陛下让本官查的那个要谋反的势力,该不会就是道长你这个组织吧?你怎么不早说啊?。";

    韦什方发出一阵冷笑,道:";嘿嘿,贫道这个组织,的确是陛下的眼中钉,肉中刺,派人打击过多少次,每次都无功而返。不过,这次大规模地购买兵器谋反,还真不是贫道的组织干的。";

    有资格被女皇陛下如此惦记的,这个组织绝对简单不了!

    崔耕的心中的担忧不减反增,问道:";老仙长,咱们都认识这么久了。您到底是谁,不知能否直言相告?";

    韦什方却微微摇头道:";有道是君不秘则失其臣,臣不秘则失其身。贫道的身份太过尴尬,只能在太子登基之后再告诉你,还请崔大人见谅。";

    崔耕听了这话,不由得暗暗腹诽,跟你这老牌的造反组织扯上关系,我得担上多大的干系啊。就这,你还对我保密呢?行,你不乐意说,我还不想听呢。莫非没了你这个组织的帮助,我崔二郎就得在剑南道铩羽而归不成?

    想到这里,他也懒得问那个神秘组织的具体联络方式了,敷衍了几句之后,就告辞离去。

    耳听着崔耕渐行渐远,李显看向韦什方道:";老仙长,看来崔爱卿对你那个组织,兴趣不是很大呢。";

    韦什方满不在乎地微微摆手道:";他兴趣不大,贫道还舍不得,把自己呕心沥血的组织交给他呢。反正那个玉蝉他已经拿走了,看缘分吧,如果真有缘,该是他的,终归是他的。若是无缘,那就是天数所致,这个组织该寿终正寝了。";

    ";呃……";李显略有些尴尬地道:“小王的意思是,既然崔爱卿无意,老仙长是不是考虑把那个组织交给小王,或者是小王的手下?”

    韦什方面色一肃,沉声道:";交给您和交给您的手下有何不同?太子殿下,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贫道这个组织,绝不会容于大权独揽的帝王的。鸟尽弓藏的事儿,贫道不想经历第二次了。也只有把这个组织交给收留了徐敬业余孽的崔二郎,贫道才放心。";

    顿了顿,又坚定地补充道:";太子殿下,您记住,贫道反武报仇,您复唐登基,目的并不完全相同。咱们只是合作而已,没其他的关系。";

    李显自讨了个没趣儿,讪讪地道:";小王理会得,是我得陇望蜀了,绝不会再有第二次了。";

    ……

    ……

    圣旨正式下达,崔耕只有三天的准备时间。算算日子,王美芳生产的日子肯定是赶不上了,只能是拜托家人多多照顾。

    曹月婵来了一趟,说由于崔耕在袭芳院之举,明确了他和聚丰隆之间的关系,最近聚丰隆的官面上的压力减小了许多,但是黑道上的压力丝毫未减。

    这不崔耕要去剑南道当查访使了吗?能不能想个法子,顺手把宋霸子的势力给灭了。

    崔耕对这个公报私仇的法子,没有丝毫抵触,。反正宋霸子对聚丰隆分号用尽了卑鄙手段,就算依律治罪,也不知该死多少次了。

    至于二张的面子?算了吧。自己远去剑南道,和二张斗个不亦乐乎,才容易让女皇陛下相信,二张故意诋毁自己呢,这么好的机会怎能错过?

    这个问题倒是容易答应,但是,曹月婵趁机提出的婚姻之事,就让崔耕为难了。他也只得实话实说,基本不可能,并把原因详说了一遍。

    最后,崔耕道:";如果能走太平公主的路子,献上一大笔钱财给陛下,再加上我的功绩,应该能让陛下封你为一个四品的诰命夫人,这样你就能和若兰平起平坐了。但是……若说正妻么即便陛下都不可能冒天下之大不韪。";

    “陛下不能,你崔二郎未必不能。”曹月婵不服气地道:“妾身可是亲眼见你从一个人所不齿的败家子,一步步走到今天的。你都能人所不能多少次了,难道就不能为了我再创一回奇迹?”

    这还不讲道理了还!

    崔耕哭笑不得,也只得答应再想想办法,实在不行的话,也只能请曹月婵要么委屈为妾,要么另嫁他人为妻了。

    曹月婵未置可否,告辞离去。

    ……

    ……

    三日后,崔耕带着宋根海、封常青、周兴、黄有为等几个心腹手下,辞别了家人,轻车简从,直奔剑南道而来。

    可他们刚出城不到五十里,就被一支车队拦住了去路。

    这支车队为首之人是一名老者,抱拳拱手,道:";崔大人,别来无恙乎?相请不如偶遇,不如咱们结伴前往剑南道如何?";
………………………………

第541章 夜宿张庄驿

    来人崔耕认识,正是最近被贬为眉州刺史的老相爷苏味道。

    说实话,尽管苏味道阿附二张,但崔耕对苏老头印象不恶。

    首先,人家苏味道秉持着凡事模棱两可的精神,没主动得罪过他。其次,当初在皇宫袭芳院中,要不是苏老头对他那个笑话忍俊不禁,当日还真不好收场。

    最后,也是最主要的,这位苏模棱可是后世大文豪苏轼的先祖,他本来就不想与之为敌。

    崔耕稍微一转念,就带着封常青等人翻身下马,道:“下官崔耕,参见苏相爷!”

    ";崔大人快快请起,老夫可受不得你这一大礼。";苏味道赶紧以手相搀,道:";嗨,什么相爷啊,老夫这个眉州刺史,现在跟二郎你一样,官居四品。我也不占二郎你的便宜,不如,咱们日后就平辈论交?";

    “万万不可,真是折煞小子了。”

    光凭苏老头的岁数,崔耕也不能答应下来啊。最后二人商定,不考虑官衔,二人直接从崔元综那论,崔耕以子侄之礼侍苏老头。

    当即,两支队伍合成一队,继续前进。

    苏味道的为官绝谈不上多么清廉,此次被贬往眉州,带的大包小包甚多,光大车就有近三十辆。所以,整只队伍快不了,只得迤逦前行。

    崔耕和苏味道并辔而行,见苏老头红光满面,兴致颇高,毫无被贬谪的落寞之色,再想到他对自己竟如此热情,不由得心中一动。

    崔耕问道:“苏老爷子,您当日在袭芳院中的所作所为,该不会是有意为之吧?”

    苏味道手捻银髯,轻笑一声道:“嘿嘿,还真被二郎你说着了,老夫我还真是有意为之。恩,既要得罪二张,又不能让二张觉得老夫有意与之未敌,这个分寸可不好拿捏,还要多谢二郎你给了老夫这么好一个机会啊!”

    崔耕疑惑道:";那小子能问您一句,“为什么";吗”

    苏味道轻叹了口气,道:";不瞒二郎你说,老夫这个宰相不好干啊。你看人家狄相,深受陛下信任不说,本身还以刚正不阿著称。魏元忠通悉军事,韦巨源善理财政,唯有老夫和李峤么……嘿嘿,说的好听点,是擅长文学,说的不好听点,那就是擅长溜须拍马了。";

    崔耕听了这话,相当不以为然,暗想,您老溜须拍马都溜须了一辈子了,现在装啥贞洁烈女啊?

    苏味道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思所想,继续解释道:";老夫倒不是不乐意继续溜须拍马,但这溜须拍马也渐渐地不好使了。比如今年三月吧,天降大雪。当时我就说,这是天降瑞雪,预示我大周繁荣昌盛。可殿中侍御史王求礼就说了,三月正是万物复苏之际,天降大雪,会让万物冻死,算什么吉兆?最后他反问我,如果说三月雪算吉兆,那腊月雪算什么?当时就把我驳了个哑口无言。";

    顿了顿,又恨恨地补充道:“过了几天,又有人献三足牛,我说是吉兆,那王求礼又说了,天反时为妖,地反物为怪,此乃大凶之兆。奶奶的,最后陛下还真信了他的话。你说这老太太也没个准主意,你到底是喜欢祥瑞啊,还是不喜欢啊?给个准话,怎么都好说,现在算怎么回事儿?算了,我姓苏的这回不伺候了。”

    现在苏味道被贬官出外,四周又都是自己人,心情放松,竟直接称武则天为老太太起来了。

    崔耕趁机揶揄道:";您老人称模棱手,咋被陛下这么一模棱就受不了了?";

    “其实也不单单是这事儿。”苏味道叹了口气,继续道:“老夫这么大岁数了,没几天活头了,整天给张氏兄弟当三孙子,又是何苦来哉?还不如外放一任刺史,颐养天年呢。”

    话说到这,他好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对了,老夫去眉州就是为了养老去的,懒得和那些地方势力斗法,到时候说不得要借二郎你的虎威一用,你可千万莫推脱啊!”

    “小子定当尽力。”

    崔耕当然明白苏味道的意思,苏味道虽然是从宰相任上退下来的,但素无威望,恐怕地方势力会阳奉阴违。但崔耕这个剑南道查访使,查的就是贪官污吏,对地方官有很强的威慑力。

    崔耕当然也乐得配合,剑南道问题很大,自己要是直接进成都,和益州大都督府长史对上,力量相差悬殊,胜算着实不大。如果能入眉州,通过眉州官场,探听到剑南道官场的虚实,就事半功倍了。

    ……

    ……

    车队继续前行,眼看着红日将将西坠,苏味道建议道:";不如今晚咱们就在张庄驿暂歇如何?别看这驿站名字不甚响亮,却是方圆百里内最大的驿站,来往洛阳的官员多在此落脚。";

    崔耕对此无可无不可,道:“小子听老爷子的。”

    又走了一段路,果见前方绿柳成荫,红墙碧瓦,干净整洁,好一片馆驿。

    崔耕等人打马上前,递上告身。

    两个四品官已经相当不小了,更何况苏味道还是个刚刚贬谪的老丞相。大周宰相一向如同走马灯一般,换来换去,说不定人家苏味道什么时候就复相了。所以,张庄驿的驿正索勇,非常热情的加以招待。把崔耕和苏味道,安排到了张庄驿最好的一个院落。

    “臭小子,你吃我的喝我的,不好好干活,却跑到签押房躲懒,良心实在是被狗吃了。今天我要打死你!”

    “哎呦呦,驿正大人您别打了。小人就走开一会儿而已,下不为例,下不为例还不成吗?”

    ";下不为例?行啊,你小子还能拽文?看来是这顿打没挨够!";

    啪!啪!啪!

    一阵阵鞭打声传来,又夹杂着阵阵惨嚎声和求饶声,直吵得崔耕心烦意乱。

    执拗纽~~

    崔耕推开门,循着声音走了过去,不消一会儿,就见是张庄驿的索勇,正鞭打一个身着伙计服饰的人。

    那人看年岁倒是二十出头,但身形瘦小,身材跟个十三四岁的孩童相仿,不断惨叫,甚是可怜。

    崔耕看不过眼,轻咳一声,道:“莫打了!”

    索勇扭头一看,见是崔耕,赶紧停手,上前作了个揖,道:“不好意思,小人教训伙计,打扰崔大人了,还望崔大人恕罪。”

    “恩,好说,好说。本官是问你,这个伙计是犯了什么事儿了,你如此毒打他?”

    “小人没毒打啊。”索正苦笑道:“我这也就是做个样子,给他个教训,根本就没用多大的力气。”

    略顿了顿,又叹道:“这个伙计叫徐元庆,本来不是我们张庄驿的。去年冬天,他差点儿冻死在驿馆门前,小人好心把他救了。当时他就说自己家乡遭了灾,生活无着,求我收留。我一时心软,把他留下来做伙计。他个子小力气也小,干的活本来就不多,还总往签押房躲懒,我这也是没办法啊!”

    崔耕看向徐元庆道:“你们驿正说的都是真的?”

    徐元庆跪下,磕了一个头道:“是真的,不过有件事儿他没说,我这个伙计,光管吃住,不拿工钱。不错,小人有时候是去躲躲懒,但绝对对得起这些饭食。”

    索勇怒道:“哎呦呵,你小子还有理了?本驿正打死你!”

    “住手!”

    眼看着索勇又要动手,崔耕赶紧把他拦住了,道:“这样吧,本官看你们,是一个生活无着被逼劳役,一个是贪图免费的劳力,贪心不足。这样吧,谁让我赶上了呢?徐元庆,本官给你五两金子,你去做个小买卖,别在张庄驿混日子了。”

    五两金子,就是五十贯钱,足够徐元庆做个小买卖糊口了。可让崔耕略有些奇怪的是,他没有表现的多么感激涕零。

    相反地,徐元庆略考虑了一下,才磕了一个响头,道:“小的谢过崔大人了,您如此惜老怜贫,一定能公侯万代,多子多孙。不过……”

    “嗯?怎样?”

    “索大人不管怎么说,对我也有救命之恩。现在正是驿馆忙的时候,我得等这个月过完了再走。”

    崔耕微微颔首道:“成,难得你有这份心,本官也不拦着。”

    这是一件小事,崔耕顺手帮了那伙计一把而已,也没放在心上。

    回去之后,功夫不大,晚饭的时间就到了。

    张庄驿馆的酒菜都还不错,崔耕和苏味道坐在一起,开怀畅饮,高谈阔论。

    苏味道既文采出众,又博学多才;崔耕颇多后的奇思妙想,又有无数名篇可抄,这一席谈话下来,二人都有一种相见恨晚之感。

    然而,正在这时…………

    咚咚咚~~

    一阵轻敲门声传来。

    “什么事?”崔耕问道。

    “小人索勇求见。”

    “进来吧。”

    “是。”

    索勇推门而进,满脸堆笑,道:“实在不好意思,两位大人能否可怜可怜小人,高升一步啊?”

    啪嗒~~

    闻听此言,崔耕顿时就把筷子放下了,面色微沉,寒声道:“怎么着?你这是让本官和苏相爷……挪地方吗?”
………………………………

第542章 身中连环计

    ";两位大人开恩啊!";

    噗通~~

    索勇闻听此言,腿一软,痛痛快快地给崔耕和苏味道跪下了,连连磕头,道:“借给小的一百个胆子,也不敢找两位大人的麻烦啊。这不是事儿赶到这了,我实在是没法子吗?”

    崔耕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索勇解释道:“本来按照朝廷发来的公文,今晚只有您二位在张庄驿过夜,小的就把天字甲号房给二位了,但谁成想,竟来了个不速之客……”

    “不速之客也不对啊?”崔耕微皱双眉,打断道:“梁王武三思总不能出京,至于其他人……嘿嘿,我就不信了,听了苏相爷和本官的名号之后,还有谁敢这么不给面子!”

    崔耕现在说这话,还真有这个底气。就算真有不太熟悉的武氏王爷出京吧,他们就算不给自己面子,单看在武懿宗、武延秀面子上,也不能与自己为难啊!李姓亲王无非就是李显和李旦这两支,那就更不会了。

    至于其他官员?人家苏味道刚从宰相任上退下来,谁能这么不顾官场潜规则啊!

    万没想到,还真有。

    只听索勇道:“小的不敢欺瞒两位大人,来的人是御史中丞赵师温。”

    “啥?赵师温?”崔耕好玄没一口老血喷出来,脱口而出道:";御史中丞是四品,本官这个剑南道查仿使同样是四品,苏相的眉州刺史也是四品。赵师温这瘪犊子,哪那么大的狗脸让我们俩让位?";

    索勇苦着脸道:“崔大人有所不知啊,人家赵中丞刚加了一个银青光禄大夫的文散官衔儿,是从三品。”

    崔耕勃然大怒,道:“从三品也不成啊,尼玛这还讲不讲规矩了。苏相爷想当初可是堂堂的……”

    ";二郎,算了,算了。";苏味道摆了摆手,打断道:“关于这个赵某人,老夫还是略知一二的,。他全靠走通了张氏兄弟的路子,才做到了御史中丞。不用问,这回啊,是要捧二张的臭脚,故意与咱们为难……”

    ";那就更不能算了……";

    “不算了又怎么样?”苏味道苦笑道:";按朝廷规矩,就是官位低的避让官位高的。平时,大家都给退位的宰相面子,不会与之争位。今天人家赵师温就是不给面子了,咱们能怎么办?";

    “可是……”

    苏味道苦口婆心地劝道:";行了,没什么可是的。二郎,你就当给老夫一个面子,算了吧。我就想过几天安稳日子,可不想把今天这事儿弄大了,再被二张惦记着。";

    “好吧,小子听您的。”

    既然人家苏老头把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崔耕也只得答应下来。

    紧接着,索勇十分殷勤地给崔耕等人换了一个院落。

    老实说,这个新换的院落虽然比之前的天字甲号房稍差,也还算不错。

    功夫不大,又是一桌好酒好菜摆了上来。

    索勇十分热情地道:“为了给两位大人赔不是,小的这桌酒菜可是特意整治的。酒也就罢了,乃是闻名天下的贡酒木兰春。关键是这菜,加了小人的独家秘方,鲜得很哩。”

    顿了顿,又补充道:“先前可是小的我藏私,实在是这玩意儿忒贵,原料又不好找……”

    “行了,莫表功了,本官尝尝……咦?还真不错!”

    崔耕拈起一块黄河鲤鱼来,放入口中,赫然发现,人家索勇完全没撒谎,当即和苏味道大快朵颐起来。

    也不知这索勇的独门秘方放了什么东西,二人吃了一会儿发现,不仅这菜鲜美异常,而且吃了之后,让人浑身舒坦,精神振奋。

    再加上点小酒儿,这下子,二人就聊的更嗨了,天南海北无所不包,人情掌故应有尽有。聊着聊着,就又聊到了武则天的身上。

    苏味道给崔耕说了不少武则天的黑历史,还有不少抱怨之词,崔耕也附和了几句。甚至,跟着苏味道叫了几句老太太。

    “哈哈!崔二郎,苏味道,你们俩竟然因为被贬谪,就心怀怨望,诽谤圣君,实在是丧心病狂,罪该万死!”

    突然,一阵得意的大笑,从二人的窗外传来。

    ";什么人?";

    崔耕和苏味道陡然心里一惊,推门观瞧,但见院落中,站定了三个人。

    一个是张庄驿的驿正索勇,一个是今天借机找事儿的赵师温,还有一个却是个家仆模样的人。

    原来崔耕和苏味道谈话,颇多忌讳之处,早把伺候的人摒去。现在赵师温喊了这么一嗓子,封常青等人赶紧出了房门,各拉兵刃,向着这三人围拢过来。

    不过,赵师温面上却是毫无惧色,轻蔑地笑道,道:";怎么?尔等还敢在朝廷驿站内杀官不成?";

    “当然不会。”崔耕道:“赵大人,你身为堂堂的御史中丞,大晚上的不睡觉,跑来听墙根儿,这也太没品了吧?”

    赵师温不屑道:“崔二郎,你休逞口舌之利!实不相瞒,本官今晚不但是特意偷墙根了,而且是特意算计你们了。甚至逼你们让出房子,也是本官故意为之。”

    索勇一改之前对崔耕等人的恭敬之色,补充道:“二位,你们可知道吃的那些菜里都有什么?不是什么独门秘方,而是天竺国进贡的乌香。此物放入菜中后,不仅能使菜色鲜美,还可让人兴奋异常,口无遮拦,哈哈!”

    崔耕当然明白“乌香”是什么玩意儿,这就是后世臭名卓著的鸦片的前身。

    他寒声道:“原来今天的一切,都是你赵师温的一套连环计?”

    “当然。”赵师温笑得愈发得意了,道:“嗯,二位被贬出外,心里肯定不么痛快。再被本官这么一欺负,又被乌香和小酒这么一激,肯定会对朝廷乃至陛下,有很多怨恚之词。本官拿了证据,报知陛下,张常侍岂能不心中欢喜?”

    索勇道:“只要张常侍高兴了,我和赵大人升官发财那还在话下吗?”

    崔耕当然也明白,自己这次麻烦大了。赵师温把自己和苏味道的对话,交给武则天,武老太太能高兴得了吗?

    最关键的是,自己和苏味道一个剑南道查访使,一个眉州刺史,都是无诏不得返京的。不能自辩,还不得可着二张怎么编排?

    崔耕一边心思电转,苦思对策,一边随口道:“

    哦?是吗?敢问这位是……”

    他指的是赵师温身边,那个身着家仆服饰的人。

    赵师温道:“这是我们赵家的家生子儿,叫赵忠。怎么?有什么不妥吗?”

    “不妥,实在是太不妥了。”崔耕眼前一亮,连连摇头,道:“你们赵家的家生子儿,还不是听你的话,让他说什么就说什么。就是你让他诬陷本官和苏相爷,也未可知啊。”

    苏味道看出了便宜,也插话道:“正是如此。按照朝廷律法,三人证实,两人证虚。你们虽有三人,却有一人的证言着实可疑,还是不能定本官和崔大人之罪!”

    赵师温身为御史中丞,是办老了案子的,当然明白,崔耕说的有道理。但是,今日之事关系重大,带一个无关之人来,自己还真是不大放心,所以也只得如此了。

    他冷哼了一声,道:“到底赵忠算不算第三人,你们说了不算,得……”

    “诶,赵大人别着急,好像还真有个完全无关的第三人。”正在这时,索勇突然插话了。

    他冲着房顶上一指,道:“徐元庆,我看见你啦。你偷偷摸摸躲房顶上干啥,是不是看人家随手就能拿五两金子,就想再多偷点东西?我说你小子真够恩将仇报的哈!告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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