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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2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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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崔耕也只得按照请柬上的日期,带着封常清等人亲自赴宴。

    “崔著作请!”

    李旦给崔耕的迎接规格非常之高,不仅大开东宫的大门,还亲自带着自己几个儿子,以及太子属官出迎。

    老实说,这待遇,哪怕是用来狄仁杰都有些过分了,更何况他崔耕崔二郎?崔耕心中更是惴惴不安,道:“太子如此所为,真是折杀微臣了!”

    李旦颇为洒脱地道:“崔著作迎了皇兄庐陵王回朝,真是江山社稷之幸。本太子跑跑腿儿,又算得了什么?再者……”

    顿了顿,李旦眨了眨眼睛,继续道:“我这太子也当不了几天了不是?”

    崔耕一阵面色尴尬,道“太子殿下不可妄自菲薄,您……”

    李显摆了摆手,打断道:“崔著作弄要给本太子吃宽心丸了,我到底该吃几两干饭,自己清楚。呃……此地并非讲话之所,还请崔著作入内奉茶。本太子还有很多心里话,想跟你说说哩。”

    “太子殿下请!”

    “崔著作请!”

    ……

    ……

    来到东宫承元殿,分宾主落座,自有小太监献上香茶。

    李旦又略微和崔耕寒暄了几句之后,就命东宫属官都散去。崔耕自然也非常有眼色地,让封常清等人退下。

    霎时间,大殿内,就只留下了崔耕、李旦以及李旦的几个儿子。

    李旦清了清嗓子,道:“崔著作,前些日子,为庐陵王接风洗尘的宴会上,武三思献九龙白玉杯,本王献上有字的东瓜。你是不是怀疑本太子我,和武三思有所勾结?”

    “下官从未如此猜想。”

    “哦?是吗?本太子却是不信……名扬天下的崔著作,会连这点都看不出来?没错,我的确是和武三思有联络。”

    “啥?”

    崔耕本来还以为,李旦特意提起此事,是因为李显上位以成定局,想矢口否认呢。万没想到,人家竟然是主动承认!

    他不置可否地道:“太子殿下之所以如此做,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

    李旦连连摇头,道:“啊,不,谈不上什么难言之隐,本太子现在就可以说出来。”

    说着话,他忽然起身,在大殿内踱来踱去,道:“本太子做了十年太子了。崔著作,你可知这十年来,到底是怎么过的吗?”

    “微臣略知一二。;”

    “略知一二可不行,且听本太子一桩桩一件件说给你听……”

    然后,李旦掰着手指头,主要给崔耕说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事,天授二年,魏王武承嗣的亲信张嘉福,唆使洛阳百姓王庆之,纠集数百人,上表给武则天,说什么“神不歆非类,民不祀非族”,请武则天废黜李旦的太子身份,改立武承嗣。

    宰相岑长倩、格辅元坚决反对此事,被武承嗣诬以谋反,下狱被杀。最后,还是李昭德力挽狂澜,不仅说服了武则天,还杖毙王庆之,保住了李旦的太子之位。

    第二件事,武则天有个宠婢叫韦团儿,想勾~引李旦行苟且之事。李旦倒是想,但问题是他不敢啊。自己跟皇帝的心腹有了那层关系,到底想干啥?是不是想对皇帝图谋不轨?所以,他婉言拒绝了韦团儿的要求。

    但韦团儿却怀恨在心,诬告李旦的妃子刘氏、窦氏用巫蛊之术诅咒皇帝。武则天直接令来俊臣详查此案,最后下旨将刘妃、窦妃秘密处死,埋在宫中。直到现在,李旦都不知道,这两位爱妃埋葬的具体位置。

    至于第三件事,则是来俊臣为了立功,直接诬告李旦谋反,对东宫属官刑讯逼供。丽竞门的刑罚,那是人受的了吗?眼看着李旦的太子之位岌岌可危。

    最后,多亏了乐工安金藏,趁着面见武则的机会,当众剖腹,以表明李旦绝对没有谋反之意。武则天深受感动,这才不再怀疑李旦,命来俊臣停止审理。

    说到最后,李旦已经带上了阵阵哭腔,道:“本太子知道皇兄较我年长,这太子之之位理应由他坐。但是,岑长倩、格辅元两位宰相,刘妃、窦妃两位爱妃,忠臣安金藏,这么多人为了我的太子之位而死。我若是毫不挣扎就将此位拱手出让,可对得起他们吗?”

    崔耕明白,虽然李旦刚才只说了三件大事,但这十年里,小事肯定也多如牛毛。公允地说,李旦每天都得提心吊胆,寝卧不安,这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他说道:“这些年真是苦了太子殿下了。”

    李旦指着旁边相陪的几个少年,道:“本太子苦,我的孩子们更苦。这十年来,他们一直被软禁在皇宫之内,连本太子的面儿都没见过。直到庐陵王回京,我们父子才得以重享共享天伦之乐。”

    崔耕还真不知道这事儿,有些惊讶道:“果真如此?”

    “本太子骗你做什么,唉,这些孩子里面,最倒霉的,就得说是三郎了。他的母亲窦氏,被陛下秘密处死。你想想,几岁的孩子,悄没声地,娘死了,还不敢表现出悲伤来,这难道不是人伦惨事?”

    说着话,他冲着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年示意道:“三郎,你过来,拜见崔著作!”

    那少年恭恭敬敬地前来,大礼参拜,道“参见崔著作。”

    李旦的儿子们可都封了王了,崔耕赶紧起身躲过,道:“下官哪敢受小王爷您如此大礼?嗯……不知小王爷如何称呼?’

    “临淄王,李隆基!”

    李隆基?

    崔耕心中暗暗琢磨,这就是日后的唐玄宗啊,想不到崔二郎今天竟得他一拜?世事真是奇妙!诶,计划赶不上不上变化,我到底要不要对这位日后掌权几十年的皇帝,提前示好呢?
………………………………

第509章 秘堂实力强

    “崔著作救隆基于水火之间,这一礼当然是受得起的,请再受隆基一拜!”

    就在崔耕还在犹豫是否要提前抱李隆基大腿的时候,这位未来掌控华夏命运数十年的大人物,已经再次拜倒!

    而且,还不是普通稽首,而是推金山倒玉柱的跪地行礼!

    噗通~~

    崔耕终于遭不住,痛痛快快地给李隆基跪了,道:“微臣哪对您有过什么恩德?临淄郡王,您这么做,真是折杀微臣了。”

    “崔著作,起来吧,你当得的。”李旦起身,把崔耕扶起,道:“这孩子想给你行这一礼,已经很久了。”

    随后,他一边强架住崔耕,一边使了一个眼色。

    好么,这回可不得了,李旦的长子寿春郡王李成器,次子衡阳郡王李成义,巴陵郡王李范,中山郡王李业,齐齐跪倒在地,给崔耕磕了一个响头。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更何况,李旦的这个殷勤献的如此之大,如此之蛮不讲理!

    崔耕一边强自挣扎,一边连声道:“使不得,使不得,太子殿下,您这不是折微臣的寿吗?”

    但别看李旦文文弱弱的,那力气可真不小,牢牢的把崔耕摁回到座位上,让他动弹不得,硬生生地受了这些孩子一礼。

    然后,他才把手松开,温言道:“崔著作且勿惊慌,我这个太子虽然当不了几天了。但是,“金口玉言”这四个字,还是绝无问题。我说你受得起他们的这一礼,就绝对受得起。”

    随后,又招呼李隆基道:“三郎啊,你给崔著作好好说道说道。”

    “是!”

    李隆基这回就不跪了,躬身道:“刚才父王说了,我们兄弟都被软禁在皇宫之中,十来年父子不得相见。多亏了崔著作返京,我们兄弟才能重获自由。崔著作对我等有如此大恩,岂受不得一拜?”

    崔耕略有些迟疑道:“诸位虽然被软禁,但这么多年来,在皇宫内锦衣玉食,也算不得多么委屈吧?”

    “唉,什么锦衣玉食啊?”李隆基长叹一声,满面苦涩,道:“我等虽然被封为王,但宫里哪个太监宫女能瞧得起我们?至于吃穿用度么……我给您讲件事儿就明白了。有一次,我生日,想吃汤饼(面条),却一点面粉都找不着。多亏了老丈人王仁皎……”

    “嗯?丈人?”

    崔耕有些疑惑,毕竟李隆基现在不过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郎,当时他才多大,怎么就有了个岳父呢?

    李旦道:“其实是娃娃亲,也多亏本太子当初下了这么一步闲棋,才让这些孩子能在宫中平安长大。王仁皎原来是甘泉府果毅都尉,后来在禁军中任文思都尉,护卫皇宫。”

    崔耕猜想,这事儿也可能是武则天有意为之。毕竟她再狠心,也不是个疯子,总不能连几个亲孙子的死活都不管吧?

    当然了,现在就没必要为武则天说话了,崔耕道:“小王爷,还请接着往下说。”

    李隆基道:“当时父王不敢和我等互通消息,丈人王同皎为了接济我们兄弟,也囊空如洗。最后,没办法,他把身上的紫色坎肩当了,换回一斗面,才让我过了这个生日。崔著作想想,当时我这个王爷,能比平民百姓强到哪去?您今天让我们重享富贵,岂不是天大的恩德?”

    “呃……”

    事情发展到现在,崔耕都有些迷糊了,索性直接开口问李旦,道:“殿下先是说让出太子之位不甘心,又说全家都感谢微臣,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李显摇头道:“不矛盾,一点也不矛盾。不甘心是真的,感谢崔著作同样是真的。尤其是现在,王兄上位已定,我那点小小的不甘心早已烟消云散,唯余对崔著作的感激了。

    “原来如此!”

    崔耕这才恍然大悟,套路,完全死套路啊!李旦饶了这么半天圈子,不就是为了说明,他虽然之前跟武三思联手过,但现在已经对皇位完全没有觊觎之心吗?

    想到这里,崔耕点头道:“微臣定将此言,给庐陵王带到。”

    “且慢!”李旦伸手一拦,道:“莫非崔著作以为,本王是想对皇兄解释当日之事?”

    崔耕反问道:“难道不是?”

    “是,也不是。其实孤王说这话,还有另外一个意思,那就是表功。崔著作请想,这十年来,若不是本王做在这太子之位上,那些明枪暗箭,会对着谁来呢?王兄的那些子女,又如何能平安长大?甚至……最后这太子之位的归属,还不一定呢!”

    崔耕仔细一想,还真是这个道理。

    李旦当太子这些年,饱受武氏族人明枪暗箭的攻击,甚至两个妃子都因此而亡,其中包括李隆基的生身之母!

    可以说,李旦和武家仇深似海。但凡武则天有一点想保武家安全的想法的话,就绝对不会考虑让李旦继承皇位。

    完全可以说,李旦这些年成了李显的挡箭牌。假如易地而处的话,现在准备上位的,就是李旦了。

    崔耕略有些疑惑道:“您即便不做太子,一个王位怎么也是少不了的。即便表功,似乎也没什么用啊。”

    李旦眉头微皱,缓缓道:“也不能说完全无用,其实……我是想用这个功劳,和崔著作以及皇兄做一个交易。”

    “交易?什么交易?”

    “李公子、,请出来吧。”

    随着李旦轻拍了两下手掌,屏风后面走出一个人来,微微一拱手,道:“崔兄,别来无恙乎?”

    崔耕咬着牙,道:“是你?李休?”

    李休一揖到底,道:“不错,正是在下。往昔多有得罪崔著作和庐陵王之处,还望见谅。”

    崔耕嘿嘿一阵冷笑,道:“见谅?你那是要一箭双雕,同时要崔某人和庐陵王的命,即便我能原谅你。你以为,庐陵王能原谅你?”

    “崔著作还请暂歇雷霆之怒。”李旦赶紧打圆场道:“这就是本王说的那个交易了。我想用这点微末功劳,换你和庐陵王不再追究李公子的当日之事。唉,实际上,李休的所为,其实也是为了我……”

    然后,他也不隐瞒,将李休为五姓七望秘堂之主,深深忌惮崔耕抢班夺权,以及李休为了自己的太子之位,刺杀李显的事情,详说一遍。

    最后,李旦颇为诚恳地道:“千错万错,都是本太子之错,还请崔著作高抬贵手,放过李公子吧。另外……我还可以最后为皇兄做一件事,稍做弥补。”

    崔耕问道:“到底是什么事?”

    “我要主动上表,请陛下更易太子。”

    “这……”

    闻听此言,崔耕还真动心了。

    庐陵王上位,虽然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儿了,但只要一天武则天没下旨,就一天存在变数。

    另外,这抢来的太子之位,哪有被人让位,更显得天命所归?

    还有最关键的,人家李旦手底下也不是没有拥趸啊,若是再出个什么张公子、宋公子的出来捣乱咋办?如果李旦能主动认输,就可以大大避免避免拥李派的内耗。

    至于李公子?想比这么重大的利益来,简直不值一提。

    想到这里,崔耕道:“好,就就依王爷所言。之前的事儿,微臣就当没听过。不过庐陵王那边……”

    李旦颇为诚恳地道:“还请崔著作美言几句。”

    说实话,李旦今天能为九公子主动背锅,崔耕还真是对大声其刮目相看之感。

    如果说在庐陵王接风宴上之事,根本无法狡辩的话。那李休的事儿,李旦完全可以推个一干二净。

    然而,没有,李旦非但完全没有隐瞒,还主动直言相告,那除了尽力保护手下,简直没别的解释了。

    在历史的记载中,李显和李旦乃是一对懦弱无能的倒霉蛋。但经过接触,崔耕才发觉,自己完全错了。

    李显城府颇深,谋定而后动;李旦以诚待人,对人推心置腹,大有三国刘大耳朵之风。

    这两个人,都颇不简单,只是被武则天这一代女皇,遮掩了他们的光芒罢了。

    ……

    ……

    出了太子府,崔耕连家都没回,直接拜访了庐陵王李显,将李旦的意思说了一遍。

    出乎崔耕预料之外,李显略有些迟疑,道:“崔著作,你果真想放过李休?”

    “一个小小的五姓七望秘堂之主,能翻起什么风浪来?”

    李显道:“那却不然,你千万别把“小小”二字,放在秘堂的身上。对于秘堂,本王也略知一二。这个组织原是五姓七望在五胡乱华之时所立,初衷是为家族保存火种。不过到了现在,秘堂早就跟它建立之初的宗旨完全无关,发展为一个……怪物!”

    “怪物?”

    “不错!现在五姓七望只能依照传统,决定秘堂之主的人选,但却无法管理秘堂的具体事务,双方更像是合作关系,而非上下级。秘堂之主若是有本事的话,自然能把秘堂收服的服服帖帖的。但若是,堂主不给力,秘堂就会自行其事。”

    崔耕道:“那要是五姓七望选一个忠心家族的人为秘堂之主,控制秘堂,不就能把秘堂的控制权收回了吗?”

    “那怎么可能?”李显哂然一笑,道:“本王之所以说秘堂是个怪物,就是因为其暗地里的实力非常庞大,即便五姓七望加起来,也未必是其对手。任何人掌握了如此大的权力,都不会主动让出的。所以……”

    李显盯着崔耕的眼睛,道:“抓住李休的把柄,本王就可以威胁五姓七望,让他们全体支持你为新的秘堂之主。这么大的权势,难道你不动心?说实话,别说是你了,就是本王现在都感到难以割舍呢。”
………………………………

第510章 吉顼喜为相

    崔耕闻听此言,不由得暗暗琢磨,想不到秘堂的权势如此之大,看来李旦之所以要死保李休,也不仅仅是为了君臣情分呢。

    他想了一下,问道:“那若是微臣放弃了与李公子的恩怨,是不是以后就不能再争夺秘堂之主的位置了?”

    “那怎么可能?”李显道:“只是放过现在这么好的机会,着实可惜。要知道,这秘堂之主的位置,必须五姓七望的家主一致同意,才能更迭。李休得到了陇西李氏的全力支持,以后,你再想夺这秘堂之主的位置,可就没那么容易了。甚至是……难如登天。”

    “嘿嘿,难如登天?”崔耕胸脯一拔,傲然道:“微臣自从踏入仕途以来,干的哪件事儿不是难如登天?”

    李显道:“所以,你听了本王的介绍之后,依旧想答应我那位皇弟的条件?”

    “不错,正是。”

    其实对李显来说,无论崔耕怎么选,他都是稳赚不赔,道:“既然崔爱卿心意已决,本王也不好再枉做小人了。”

    ……

    ……

    李显和李旦的交易既已达成,太子之位就再无悬念。

    三日后,李旦主动上表,声明自己德行浅薄,无论从身份还是从能力上讲,都应该让太子之位给庐陵王李显。

    女皇陛下很快就下旨,重立庐陵王李显为太子。另外,李旦搬出东宫,降为相王。其实李旦原来的封爵就是相王,也算不得多么委屈。

    李显上位,李旦成为一个闲散王爷,他们之间的那个秘密交易,不知被谁捅了出来。

    表面上看,这对崔耕倒不是什么坏事。至少,能参与如此隐秘之事,说明崔耕的实际影响力已不在当朝任何重臣之下了。随着这个消息的扩散,宴请崔耕的风气,形成了一个小高~潮。他一个小小的五品著作郎,谁都不敢得罪,大生分~身乏术之感。

    好在人们很快就转移了注意力,因为最近洛阳的婚礼实在是太多了。

    李显上位,皇储之争已经尘埃落定。

    李显和李旦的众多成年子女,原来众人避之唯恐不及,现在却顿时成了香饽饽,不断有人前来提亲。

    武则天对此也甚是乐见其成,赐婚的诏书连发,甚至主动撮合武家和李家的人结亲。

    唯一让女皇陛下碰了钉子的,就是李裹儿了。武三思拼命说动武则天,让她为李裹儿和武崇训赐婚。

    但是,李裹儿坚决不同意。最后逼急了,将武崇训觊觎韦后的事儿,抖落了出来。

    武则天听了这档子破事儿,也没脸再逼李裹儿了,这桩婚事就此作罢。

    武崇训没希望了,其他人可是大有希望。

    李裹儿不仅仅是当朝太子之女,更是大周第一美女,这等人物,但凡有点资格的,谁不惦记?太子东宫,顿时门庭若市。

    可是,太子李显对任何人都没松口,只说只要李裹儿看上,自己绝不阻拦。

    大唐皇室颇有胡风,倒也没人指责李显此言不合礼法。于是乎,各家青年才俊,各施手段,开始追求起这位安乐公主来。

    然而,李裹儿对任何青年男子,都没表现出特别的好感。真逼急了,就说自己喜欢的,就是闻名天下的崔耕崔二郎。

    她这番话,当然没人当真了。崔耕都有两妻了,甚至有一个是平阳公主,怎有可能再娶一个安乐公主?

    所以,大家一边把李裹儿这话当成是童言无忌。另一方面,应了景,也拿这事儿来打趣崔耕。

    倏忽间,又是半个月过去,洛阳城一片平静,甚至洋溢着一片安详和乐的气息。

    可实际上……大家似乎都忘了一件事儿。

    崔府内,后宅。

    啪嗒!

    卢若兰将一个棋子儿拍下,慢条斯理地道:“夫君,妾身听古人说过一句话,不知怎么讲,不如您给我解释解释?”

    “这个……”崔耕一听这话头,就知道准没好事儿。道理很简单,卢若兰乃是五姓七望女,受过良好的教育。她要是都不明白古人的话,自己就更白给啊!

    崔耕干笑一声,道:“不知若兰你想问什么呢?”

    “就是“人言而无信,不知其可也”,这句话。”

    崔耕道:“这句话是出自《论语为政》,说得是,人要言而有信,否则那是不行的。”

    “哦?是吗?那二郎你言而无信,是不是也不行呢?”

    崔耕满脸委屈之色,道:“我……我哪儿言而无信了我?”

    卢若兰微微撇嘴,道:“哼,你临出长安前是怎么说的,回来之后,就让那些女兵挪地方。怎么这么久了,还没信儿呢?”

    “我这……”崔耕挠了挠脑袋,貌似自己的确流露出这个意思过,只是不是原话而已。

    但是,当他刚要开口解释几句的时候,卢若兰一使眼色,王美芳又说话了。

    佳人低下头去,弱弱地道:“还有,夫君曾经说过,回来之后,定当加官进爵,再风风光光的迎娶妾身进门。现在……妾身都进门这么久了,您那加官进爵在哪呢?”

    “我……”

    崔耕被挤兑得直翻白眼,心说,王美芳一直温柔如水,从不跟自己抬杠,这是被卢若兰教坏了啊。

    当然了,崔耕本来就理亏,让他当面指责王美芳,那是不敢的。崔耕眼珠一转,落到了秦雨儿的身上,道:“雨儿啊,你说夫君是不是言而无信的小人啊?

    “我……我听若兰姐姐的。”

    崔耕简直无语问苍天,暗想,你这妮子怎么竟然和兰结成统一战线了?你不是要装病吗?咋这关键时刻,掉链子了呢?看来这女人妒忌起来,真是丧失理智啊!

    蹬蹬蹬~~

    正在崔耕一阵尴尬之际,忽然一阵沉重的脚步声传来,封常清的大嗓门在门外响起,道:“崔著作可在里面?宫里有钦使来,宣您入宫呢!”

    “好,本官这就来。”

    崔耕如蒙大赦,赶紧起身往外走。

    刚到门口的时候,他又忽然驻足道:“什么言而无信?为夫这不是正等着陛下的旨意吗?兴许是陛下日理万机,忘了这事儿了。说不定今天,她老人家帮我把这两件事儿解决了?”

    卢若兰敲砖钉脚,道:“那要是陛下找你,不是为的这事儿呢?”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我也得让陛下想起来。”

    言毕,崔耕抖擞精神,随着小太监,直奔皇宫而来。

    其实他也纳闷啊,武则天赏罚分明,按说自己立了这么大的功劳,于情于理,也该把自己的官职升一升吧?太子右监们率府的府邸拿回来,更是天经地义之事,女皇陛下怎么一直不帮自己解决呢?

    说她老年痴呆,把这事儿忘了?这个理由也就是给自己撑撑面子罢了,实际上可是牵强得很呢。

    ……

    ……

    与此同时,通天宫内。

    武则天高居主座,两个男宠张昌宗、张易之侧座相陪。

    右肃政台御史中丞吉顼跪倒在地,道:“微臣参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吉爱卿平身,赐座。”

    “谢陛下!”

    武则天缓缓道:“吉爱卿,关于对著作郎崔耕封赏之事的意见,五郎和六郎,已经对朕说了。只是,朕还是有些犹豫不绝,想直接听听你的看法。”

    “是。”吉顼恭谨地道:“不知陛下是因何犹豫呢?”

    武则天为难道:“那崔耕毕竟是有大功于国,朕却对他明升暗降,恐怕被天下人说朕赏罚不公啊。更何况,这不仅仅是普通的明升暗降,而是让他成为众矢之的实在是他委屈他了。”

    吉顼对这个问题早有预案,昂首道:“微臣以为,陛下此言差矣。为君者,当然应该赏罚分明,不过,那只是小仁小义而已。现在的陛下,更应该考虑的是大仁大义!”

    “什么大仁大义?”

    “当今天下,最大的大仁大义,就是想办法,让李家和武家永远和睦想处。否则,陛下百年之后,就是刀兵四起之时。到了那时候,生灵涂炭,李家或者武家被抄家灭族,这不仅仅是天下苍生之大不幸,更不是陛下想看到的吧?”

    武则天不知可否地道:“说下去!”

    吉顼深吸了一口气,抖擞精神,继续道:“但是,让李家和武家和睦相处,谈何容易?请问陛下,把水和土和成一块泥,会有纷争吗?”

    武则天道:“没有。”

    “那把泥分为两半,一块塑成佛祖,一块塑成天尊,会有纷争吗?”

    “一为佛之长,一为道之尊,当然会有纷争。”

    “现在问题来了,李氏和武氏各守本分,则天下安定。如今太子已然确立,而武氏却依旧为王,这是陛下为他们造成将来的必争之势,臣怕他们会两不得安啊。”

    武则天也明白这个道理,叹了口气道:“朕也知道,但事已至此,如之奈何?”

    “微臣还真有办法!”吉顼道:“陛下不如把兵权归于武氏,把皇位归于李氏。这样,天下臣民因为皇位在李,心悦诚服,不会起兵作乱。武氏忌惮李氏之名望,李氏忌惮武氏之兵权,或者不敢再起纷争。”

    武则天想了一下,道:“你这番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但恐怕也只得保几十年的安宁。”

    “有几十年就够了!”吉顼笃定道:“经过几十年的武李通婚,早就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即便有皇位更迭之患,也没有武李任何一家灭族之忧!”

    “……”

    武则天没有答言,沉思良久。她明白,吉顼此言虽然有些夸大,但确确实实是唯一的可行之策了。

    良久,武则天才缓缓道:“兵权归武,皇位归李,吉爱卿的见识,着实不凡啊!嗯,以吉卿大才,当一个小小的御史中丞,倒显得朕无识人之明了。这样吧,自从崔元综出外之后,朝中宰相仅有四人,未免太少了些,不如吉卿就做一做,这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如何?”

    同凤阁鸾台平章事,就是正儿八经的宰相啊!

    吉顼万没想到,自己对付崔耕之举,竟还有如此意外之喜1

    一时间,他高兴的心脏好悬没从胸腔子里跳出来,跪倒在地,道:“谢陛下,谢陛下隆恩啊!”

    张昌宗见武则天高兴,趁机道:“那崔耕的事儿……”

    “嗯,要想武李相安,必须减除李氏羽翼。这次么……说不得,要委屈委屈崔二郎了!”

    说来也巧,武则天话音刚落,高力士就从殿外走了进来,道:“启禀陛下,著作郎崔耕到了!”

    武则天微微一皱眉,道:“宣他进来,真要跟他好好说道……说道!”
………………………………

第511章 接任新职司

    不消一会儿,崔耕就在小太监的引领之下,来到了大殿之内。他一见二张在场,就明白今天准没好事儿。

    至于吉顼?这家伙就是白眼狼一个,是敌是友,着实难分辨得很哪。

    君臣见礼已毕,武则天赐座,温言道:“崔著作保庐陵王进京,实在是辛苦了。”

    崔耕慨然道:“为报皇恩,微臣斧钺加身尚且不惧,又何谈辛苦二字?”

    武则天要做亏心事儿了,未免面色稍稍有些尴尬,道:“朕曾经说过,崔爱卿若是能顺利迎庐陵王回京,定当不吝重赏。不知崔爱卿心里有什么想法没有?”

    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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