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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1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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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毕,转身就走,浑然没有拖泥带水之意!
………………………………

第344章 定州褚云娘

    “放肆!”

    阎知微被崔耕当场这么甩脸子,面色顿时大窘,道:“和亲副使之职,乃朝廷公议,陛下亲封。岂是你不想干就不想干,说不去就不去的?你置我大周朝廷于何地?置陛下于何地?”

    “陛下?朝廷?”崔耕冷哼道:“陛下和朝廷是让崔某人当和亲副使的,而不是给突厥人当哈巴狗的!某挂冠而去,不是因为陛下,不是因为大周朝廷,而是你阉知微!因为”

    他顿了顿,他高声道:“吾虽出身粗鄙,却也知晓大丈夫生于世,应顶天立地,既不能为五斗米折腰,更不能拳拳事乡里小人邪!”

    这话乃是引用,出自晋朝陶渊明之口。

    阉知微明白,以如今崔耕“崔飞将”现在在诗坛的地位,今天要是真被自己欺侮得拂袖离去,那这个“乡里小人”的名号,自己就算是背定了。

    当即,他大怒道:“崔二郎,你给本将军说清楚,到底谁是乡里小人?”

    “谁是小人?”

    崔耕故作惊诧地上下打量了阎知微一眼,悠悠念道:“朱前疑着绿,逯仁杰着朱。阎知微骑马,马吉甫骑驴。将名作姓李千里,将姓作名吴栖梧。左台胡御史,右台御史胡……阎大将军,谁是小人,还用下官说得再清楚些吗?”

    “哈哈哈~~”

    听了这话,不少官员会意的大笑起来,当中就属阎知微的老对头,通事舍人左卫郎将田归道笑得最是大声和肆无忌惮

    崔耕念得这几句话可是有出处的,正是朝廷几年前的一个官场典故。

    据说又一日,武则天问礼部郎中张元一,张爱卿啊,整日呆在宫里闷得很,在外面有什么好笑之事吗?

    礼部郎中张元一就以崔耕刚才念得那段话作答。因为这番对答机智幽默,针砭时弊,很快就在大周官场流传开来。

    其中“阎知微骑马”一句,乃是一语双关。意思是说,阎知微其人既名为“微”,又身材矮小,却骑在高头大马上,显得不伦不类。

    既然阉知微是众所周知的“矮小之人”了,崔耕偷换一下概念,称他为“小人”,又有何不可?

    打人不打脸,骂人不揭短啊!

    阉知微一直以身材为憾,当面被崔耕当面揭了这个一个大“短”,顿时气的脸都绿了。

    不过,他心思阴毒,并没有继续和崔耕死磕斗嘴,因为他据他所知崔二郎能言善辩出了名的,于是他看向了武懿宗,道:“王爷,看来崔长史是看不起咱们这身材矮小之人啊,委实是欺人太甚啊!”

    阎知微想得挺好,武懿宗那身材还不如自己呢,受了这番挑拨,还不得和崔耕死磕啊?

    谁知人武懿宗压根儿就不买他的账。

    只见武懿宗白眼一翻,沙哑着嗓子道:“去尼玛的吧!人家崔长史说的是你阉知微,关本王什么事?”

    随后,又来到崔耕的近前,滋着满口的大黄牙,道:“崔长史好志气,这做人嘛。就该不为五斗米而折腰,本王支持你!气死阎知微这个驴日的!”

    紧接着,武延秀也走上前来,抚掌称好道:“崔长史果真是我大周血性男儿,本王看好你!”

    刚才笑得肆无忌惮的田归道也走上前来,也微微颔首道:“崔长史说得好,伺候突厥人这差事,咱们中原人是真干不来!想当初本官出使突厥时,见了了他们那个前任可汗骨咄禄,也就微微一躬身,磕头这种事儿留给软骨头干吧!”

    崔耕竖起了大拇哥,赞道:“田舍人,真汉子!”

    “你……你们……”

    阎知微彻底傻眼了,很显然,这些人都是跟崔耕一伙的!但很快他就明白为什么这些人都愿意力挺崔耕,这不明摆着的么?田归道是反对和亲的,武懿宗是不愿意担这份差事跑突厥去的,而作为突厥人倒插门女婿的武延秀,压根儿就是不想去和亲的。

    这些人里,只有自己是主张和亲的,无形中自己已经成为这些人的公敌了。

    但他心里很清楚,人家突厥人说得很明白,这次和亲要想成功,必须得定州长史崔耕做副使。

    崔耕撂了挑子,和亲的事儿完蛋了,那三位是乐见其成啊。

    唯一坑苦了的,就是自己这个主和派。最关键的是,他们兴许还会倒打一耙,把责任完全推到自己的身上!

    这尼玛可怎么办?

    唉,形势比人强,事到如今,也只能牙掉了和血吞了!

    想到这里,他这个堂堂的三品豹韬卫大将军,居然满脸堆笑道:“崔长史,崔长史诶,本官就是开个玩笑嘛,你怎么还当真了呢?我一直以为,咱们出使突厥,虽为和亲,但也不能堕了我大周的威风,崔长史和本将军真是英雄所见略同啊。”

    “哦?是吗?”崔耕继续揶揄道:“那您刚才还说什么话糙理不糙?”

    “我……这……我那是……本官是在讽刺范光烈的!不信的话,你且看!”

    嘭!

    说着话,阎知微飞起一脚,狠狠地踹在了范光烈的后膝盖上。

    哎呦~~

    范光烈立足不稳,跌倒在地,抱着膝盖连声呼疼。

    这还没完呢,阎知微痛骂起来:“食我大周的俸禄,却对突厥卑躬屈膝,简直是吃里扒外的典范,本官怎么可能跟你这小人为伍?范光烈,你的膝盖骨软,本将军的膝盖骨可硬着呢!”

    在场所有人:“……”

    堂堂大周三品大员,这阎知微也太没节操了吧?出尔反尔,简直是把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啊!

    就是崔耕都不得暗叹一声牛逼,人不要脸,天下无敌!居然把哥们的计划都给破坏了!

    他刚才拂袖而去可不是一时冲动,而是他早早便计划好的。他想着,如果自己能借着这个由头辞官不做,当然是再好不过,反正上官婉儿重新的宠之后,再帮自己复职也不是啥难事儿。现在可好,阎知微这厮居然如此不要脸,出尔反尔,还跟自己委屈求全起来,如果自己再坚持不去突厥出任副使的话,理亏的可就是自己了!

    无奈之下,他也只得表示,同意领受和亲副使之职。

    阎知微嘴里小心地拍着崔耕的马屁,心里却是充满了怨毒之气,哼哼,崔耕,且让你得意一时。真到了黑沙城,赛修伦的地盘,我看你怎么死!

    显然,经过这档子事儿,阎知微虽然面上一团和气,但心里已经扎下了一根刺。他与崔耕之间,已然是树下了解不开的私怨!

    ……

    ……

    一场小小的插曲过去,众人起行定州城。

    入了城,孙彦高先让和亲使团休息一番,到了晚上,再隆重为他们接风洗尘。

    约莫到了晚间,定州刺史府,一个巨大的院落中。

    整个场地全部用彩绫环绕,四周点燃数十根牛油巨蜡,又有缕缕檀香飘来,让人如坠仙境。

    不但环境好,这酒席也好啊,瓜果食蔬尽皆上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各色名酒尽皆齐备。

    另外还有定州官妓数十名,或者主持行令妙语如珠,或者在官人身旁小意逢迎,或者在堂前起舞荡人心魄……

    孙彦高也真舍得下本钱,大有一番酒池肉林之风啊!

    但是如此美妙的夜宴,却丝毫不见武懿宗展现一丝笑容。

    “去尼玛的吧!”

    蓦地,武懿宗将身旁的两名美姬往旁边一推,恨声道:“孙彦高,你就让这些庸脂俗粉招待本王?你当本王是山沟沟里的土鳖?还是觉着本王没见过女人?”

    “王爷息怒,王爷息怒啊!”孙彦高赶紧解释道,“您身边这两个小美人儿,一个叫唐薇薇,一个叫周冰儿,已经是咱们定州官妓的头牌和二牌了。再要好的,偌大的定州城中,下官也委实寻不到了!”

    “孙刺史,咱们定州官妓里,可不一定是唐薇薇和周冰儿这两女最为出色哩。”

    忽然,狗头军师范光烈出了声儿,似是拆孙彦高的台,其实却是在向武懿宗进馋道,“不过县官不如现管,不过是我家刺史大人指挥不动妓乐司,所以实难为河内王寻到绝佳的美色了!”

    孙彦高也被范光烈最后一句点透了,第一时间甩锅道:“对啊,启禀河内王,定州妓乐司,崔长史才是正管,有什么事儿,您最好是找他哈!”

    崔耕顿时脸颊一抽抽,自己虽然是妓乐司的正管,但自从上任以来,先是忙着赈灾,后是忙着学习突厥语,哪有时间跟那帮莺莺燕燕打交道?

    他只得站起身来,硬着头皮说道:“启禀王爷,妓乐司的事儿,下官还真不大清楚。您要是不满意唐薇薇和周冰儿的话,我这就……”

    “哼,崔长史你这么说就不厚道了不是?”范光烈道,“谁不知道定州官妓里边,最出色的是褚云娘啊!此女非但有沉鱼落雁闭月羞花之容,还琴棋书画样样皆通,你为何不把她叫出来服侍河内王呢?”

    孙彦高也附和道:“对,为什么不让褚云娘叫来服饰王爷?是不是因为他是你的相好?崔长史,不是本官说你,这官妓是大家的,吃独食是要不得滴!”

    吃独食?

    独食你妹啊!

    褚云娘别说老子没见过,就连这个名字,老子都是头一次听到好不好?

    崔耕道:“什么褚云娘褚雨娘的,河内王若是有意的话……”

    咳咳~~

    正在这时,安静的大堂内,突地传来了一阵剧烈的咳嗽声。

    崔耕循声望去,见刘启前正对自己挤眉弄眼呢!

    刘启前这家伙是妓乐司的司正。当初崔耕初来定州履新任职的时候,孙彦高为了羞辱崔耕,便是派刘启前和妓乐司副司正张万成一起,去城门处迎接的崔耕。

    范光烈使坏在前,刘启前提醒在后,崔耕顿时明白,恐怕褚云娘的身份非常不简单。

    他脑子一激灵,赶紧改口道:“王爷恕罪,下官失陪一下。”

    武懿宗内斗内行,察言观色,就知道这里面边肯定有事儿,不为己甚地请道:“崔长史请便。”

    崔长史冲刘启前使了使眼色,后者离席与他一起来到了外头。

    崔耕沉声问道:“刘司正,这褚云娘到底怎么回事儿?”

    刘启前叹了一口气,道:“妓乐司里面的官妓有买来的,有自己贪图安逸主动来投的,有犯官之女被罚没进来的……唯独这个褚云娘,她生下来就是妓乐司的人。”

    崔耕转头看了眼里边,然后又道:“时间紧迫,你长话短说,快些道来这褚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事儿还得从五十年前说起啊,话说……”刘启前今天小酌了两杯,摇头晃脑满嘴酒气地说道。

    “还得五十年前说起?你妈的……”崔耕急眼了!
………………………………

第345章 傲娇二主婢

    五十年前,新皇帝李治服孝期刚满,便将武则天接入皇宫,欲立为皇后,朝臣们中有很多反对的。

    这其中就以河南公褚遂良、赵国公长孙无忌、英国公徐世三人为首。

    长孙无忌想第一个冲进去劝谏,褚遂良拦住了他,说道:“长孙太尉你是国舅,如果事情不顺利,就会让皇上背上一个向舅舅发怒的名声,这传出去对皇上的威名不利啊!”

    英国公徐世说:“那我去吧!”

    褚遂良摇摇头,说:“英国公你是国家的重臣,一旦事败,皇上不听劝谏,就会让皇上背上一个治罪托孤大臣的名声,还是不好。我褚遂良出身布衣。寸功未立,却靠着先皇宠遇和当今圣上的恩典,官居至三品,如今正是我褚某人回报陛下之时了。”

    于是乎,褚遂良第一个冲出去,妙语连珠,将李治说服劝谏成功,李治也暂缓册封武则天为后。

    当然了,他挡得住武则天一时,挡不住武则天一。

    又过了些年,武则天还是上位了。

    武则天当上皇后之后一打听当年的事儿,嗯,敢情这里边是你褚遂良最积极啊。于是乎,对他进行了惨烈的报复。先贬为潭州都督,后贬为贵州都督,最后把所有官职一撸到底。

    武则天犹不解恨,又下了一道旨意,褚家所有男丁一律流窜边荒为奴,女眷全部没入官中为妓,永世不得翻身。

    褚遂良的重孙女就是这个褚云娘,自打一生下来,就被送入了定州妓乐司中。

    到了如今,已经长成了妙龄佳人了。

    好在公道自在人心。

    褚遂良在朝在野,名望都甚高,尽管后人为奴为妓,但实际上没人敢轻贱他们。

    褚云娘虽然名义上是官妓,但只要她有了中意的男子,完全可以嫁过去,与之白头偕老,无非是头上有个“官妓”的名儿,不太好听而已。

    范光烈当初身为定州的录事参军,早就对褚云娘垂涎三尺,他恩威并施,但佳人自己不乐意,他也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

    如今整好赶上武懿宗这档子事儿,范光烈短短几句话,就把褚云娘和崔耕都一并报复了,简直是一箭双雕的毒计。

    对于褚云娘来说,你的正当身份就是官妓,让你陪河内王,岂不是正当的要求?

    对于崔耕来说,他整好是妓乐司的正管,护不住褚云娘,那名声可就要臭了大街了。

    待刘启前把这番道理掰开了捻碎了讲明之后,崔耕也傻眼了。

    他喃喃道:“这可不好办了,范光烈、孙彦高他们不要脸,本官要脸啊,这种没人**儿不能干啊,要臭大街的……”

    “河内王不在乎脸面,总得在乎自己的小命吧?”正在这时,他身后有个声音响起。

    “谁?”

    崔耕扭头一看,正是自己昔日山贼头子黄有为,他啥时候已经站到自己身后了?

    他一听黄有为的话,问道:“你有主意?”

    “小的倒是有点浅见。”黄有为趴在崔耕的耳边,低声道,“大人,您难道忘了那……只要拿出来……看他敢不敢?”

    “这个……”崔耕沉吟了一下,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如此了。你先进去,让宋根海给本官打个前站。”

    “好嘞!”

    黄有为领命而去,功夫不大,大堂内就传来了宋根海的声音:“禀报王爷,我家长史大人拉肚子,一时半会儿来不了。王爷,下官给您来个俗讲吧?”

    宋根海虽然才是七品的文林郎,但定州比他官职高的人还真是不很多。接风宴上,他也算一个有资格挑起话题的人了。

    范光烈本能地就意识道不对,赶紧制止道:“现在有美人歌舞,谁耐烦听你个粗坯来俗讲?”

    “诶,话可不能这么说。”武懿宗道:“本王还就喜欢俗人俗事儿,那个宋什么来着,你快点讲吧,讲得好了本王有赏。”

    “谢王爷。卑职这个俗讲,讲的是咱们定州长史崔耕,如何深入匪穴解救佳人的故事……”

    “哦?英雄救美,这个本官爱听,快说快说!”

    宋根海绘声绘色地打道:“且说这一日,定州安平县黄城村……”

    崔耕听到这里才放下心来,随着刘启前出了刺史府,直奔妓乐司。

    “到了!”

    刘启前指着一处独门独户的小院,道:“褚小娘子就住在这里,卑职还特意安排了一个丫鬟伺候。”

    “褚云娘的待遇还挺不错的啊!”崔耕对刘启前赞赏了一眼。

    “那是。褚相公闻名海内,含冤而死,咱总不能让他的后人受了委屈不是?”

    说着话,刘启前上前叫门。

    “谁啊?”

    门开了,一个头梳双丫髻的小姑娘探出头来,道:“原来是刘司正,这么晚了,您有什么事?小娘子都睡下哩。”

    “不是本司正要找褚小娘子,是咱们的定州长史。”

    “定州长史?崔耕崔二郎?崔青天?”

    “是的哩,碧儿,快去通禀小娘子一声吧!”

    “哼,登徒子,不见!”小姑娘突地色变,“咣当”一声,就把门关上了。

    这小丫鬟胆子够大的啊,敢给自己顶头上司的顶头上司吃闭门羹!

    崔耕有些不悦道:“刘司正,你就是这么管妓乐司的?”

    “别人也不敢这样啊。”刘启正满脸委屈,道:“关键是褚云娘的身份特殊,连带着碧儿也恃宠而娇了。您等着,小的继续叫门。”

    啪啪啪!

    刘启正继续叩打门环,高声道:“碧儿,快开门哪,崔长史对褚小娘子绝无恶意啊!你信不过崔长史,还信不过俺老刘吗?我啥时候让褚小娘子吃过亏子!”

    擦!你堂堂的妓乐司司正,软了吧唧的,这点出息!崔耕不由得暗暗腹诽。

    不过,碧儿还真吃这一套。

    她又把门打开了,说道:“好吧,不让你刘司正为难,小娘子就见那姓崔的一面,跟婢子来吧。”

    “多谢碧儿了。”

    崔耕原本想着,碧儿是个十二三岁的小孩子,不知天高地厚完全可以理解。但褚云娘都是年近二十的大姑娘了,总得对自己堂堂的定州长史有应有的尊重了吧?

    然而,没想到的是,这妮子得加个“更”字,是更不知天高地厚!

    “崔长史,你们聊,卑职就不搀和了。”

    刘启前微微一躬身,倒退了出去,屋内顿时只剩下了二女一男。

    碧儿挥了挥小拳头,气呼呼地站在褚云娘的身前,一副忠心护主的模样。

    崔耕干咳一声,道:“本官要和褚小娘子说的事儿,不但非常重要,而且必须保密,碧儿你……”

    “不必了。”

    褚云娘人如其名,不但有着倾国倾城之姿,而且颇具几分恬淡高雅的气质。

    她淡然一笑,道:“崔长史想说什么,妾身都明白,这事儿也没避着碧儿的必要。”

    崔耕愕然,问道:“本官还没说呢,你就明白了?”

    “当然。”褚云娘站起身来,轻抿朱唇道:“崔长史既有“崔飞将”的文名,又有“崔青天”的美号,深更半夜来妾身这里,到底想干什么,并不难猜。”

    旁边的碧儿小丫头在一旁搭腔道:“还能是什么?无非是想仗着自己那点小名声,再做几首酸诗,掳获小娘子的芳心呗?哼,这样的登徒子,咱们见得多了!”

    接下来,褚云娘没说话,只是微微冲着崔耕点了点头,但那暗含的意思已经昭然若揭了既然已经被揭破了小心思,识相点的话,你就赶快滚吧!

    崔耕真是哭笑不得,道:“我说二位,你们也太自我感觉良好了吧?本官的正妻是范阳卢氏的卢若兰,小妾是太原王氏的王美芳。论身份,论姿色,哪个都不在褚小娘子之下。”

    好吧,崔耕为了给自己挣面子,把王美芳也拿出来凑数了。

    孰料,丫鬟碧儿做了个鬼脸,不屑道:“切!我还知道你有个相好叫崔秀芳呢,那又怎么样?男人还不都是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你呀,少来这套欲擒故纵的把戏!”

    这还尼玛解释不清了!

    崔耕索性面色微微一沉,直入正题道:“明说了吧,不是本官要打褚小娘子的主意,而是河内王武懿宗要打褚小娘子的主意。是这么这么回事儿……”

    然后,他简要地把事情的经过介绍了一遍。

    褚云娘听了,再也不是刚才那副不食人间烟火的姿态了,俏脸微变,有些担心地说道:“河内王武懿宗?武则天的侄子?那……那可怎么办?”

    “小娘子不必担心,本官已经帮你想好了应对之策。”

    “到底什么法子?”

    “呃……此事本官也担着偌大的干系。所以,还请将碧儿……”

    “不必了,碧儿我绝对信得过。”

    “好吧。”

    武懿宗还在定州刺史府等着呢,崔耕也没时间跟褚云娘磨牙,赶紧简要地把黄有为的献计说了一遍。

    “什么?壁龙令?”褚云娘讶然道。

    崔耕赶紧解释,道:“虽然这壁龙令是假的,但应该能应付过去。那武懿宗平日里养尊处优,富贵至极,胆子又小,总不至于敢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吧?”

    “崔长史这个法子真是……嗯,也罢了,只当是死马当活马医吧。”

    这是什么话?本官冒着那么大的风险?

    帮了你这么大的忙?怎么听你这话里话外的意思,还不怎么满意似的?

    真是胸大无脑!

    崔耕一边暗暗腹诽,一边命刘启前套了辆马车,带着褚云娘主仆,往定州刺史府方向而来。

    在路上,褚云娘倒是为今天的误会道了歉。但崔耕对她没啥好印象,也就是应付了几句场面话而已。

    定州城不大,也就半盏茶的时间,,马车已经到了刺史府后门前。

    黄有为早就等着了,偷偷把那枚伪造的壁龙令,交给了褚云娘。

    ……

    这时,夜宴上。

    “好壁龙,不愧是咱们大周的第一高手,眼见崔长史亮出了绝招九天十地菩萨拳,赶紧以唯我独尊如来神掌相应!霎时间,卧虎山内日月无光,风云变色!正在这个关键时刻,突地一片明亮的剑光一现,却原来是俺宋某人……”

    正在宋根海涂抹横飞,大吹法螺之际。崔耕等人进入了会场。

    武懿宗微微一抬手,道:“停!别说了,正主儿到了。”

    随后,他双眼精光闪烁,又看向佳人道:“你就是褚云娘?”

    褚云娘盈盈下拜道:“妾身参见河内王!”

    “抬起头来。”

    “是!”

    “啧~~”武懿宗砸吧了一下嘴,道:“虽然称不上绝色,但也算那么回事儿了。行,褚云娘,坐到本官身边来吧。”

    完了!一颗上好的白菜,马上这么被猪拱了,不明真相的广大官员顿时心中一阵惋惜,在场中的官员里也不乏对褚云娘曾经有过心思和爱慕之人。

    崔耕也是捏着一把冷汗,他倒不是惋惜褚云娘被武懿宗这头老猪猡给拱了。

    而是有点紧张褚云娘手中的壁龙令,因为这壁龙令是昔日卧虎山上的范光明伪造的。

    这个范光烈作为他的哥哥,会不会认出来这壁龙令就是个山寨冒牌货啊?
………………………………

第346章 真假壁龙令(两章合一)

    “不好意思,王爷。妾身不能过去相陪王爷,因为妾身的相好不准哩。”褚云娘面色恬静,毫无惊慌之色,装的还真像那么回事儿。

    武懿宗那张极丑的老脸猛地一板,怒道:“相好?莫不是崔耕崔二郎?”

    “当然不是,而是……他!”说着话,一枚银冠闪闪的壁龙令,出现在了褚云娘的手中。

    “壁龙令!这是壁龙令!”眼尖的人,早已第一时间认出了褚云娘手中的这件东西。

    一时间,夜宴上,吵吵嚷嚷,惊惊乍乍!

    “壁龙令?褚小娘子怎么会有壁龙令?”

    “那还用问吗?壁龙主人给的呗。没想到啊,褚小娘子的意中人,竟然是壁龙主人啊!”

    “郎才女貌,天作之合,幸哉!幸哉!”

    “得了吧,幸啥幸啊。壁龙主人再厉害,也没在这啊。光凭一个壁龙令能不能镇得住河内王,那还真不好说!”

    ……

    就算有人对壁龙令不怎么了解,刚才听了宋根海的讲解,也完全了解了此令的厉害之处。

    所以,壁龙令一出现,整个院落中顿时如同开了锅一样,喧哗不休。

    朝廷之中,官场之内,但凡有点年头和见识的官员,又岂会不知壁龙令和壁龙令主人的传闻?

    武懿宗似乎也被壁龙令镇住了,眉头紧皱一字未吭,不知在思索着什么。

    待人们的声音渐低,突然,范光烈无比尖利的声音骤然响起,“哈哈,壁龙令,有意思!河内王,休得被他们骗了,这壁龙令是假的!”

    崔耕心里微微一凉,妈的,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只听范光烈继续说道:“河内王请想一想,宋根海刚才说壁龙令,壁龙令马上就出现了,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儿?分明是崔耕为了不让他的相好褚云娘出来陪客,伪造壁龙令,想让王爷您别知难而退!”

    宋根海破口大骂道:“你说假的就是假的啊?万一那壁龙令是真的呢?撬了壁龙的墙角,合着是不用找你这狗逼玩意儿算账是吧?河内王乃万金之躯,无论如何,小心为上!”

    “放心,在定州境内,本参军绝对不会保障河内王的安全!”

    范光烈突然起身,冲着四下里微微一抱拳,道;“壁龙令二十年未曾现世,很多人对此物到底该长什么样子,已经不大了解了。巧了,本参军最近对壁龙也很感兴趣,询问过不少见过壁龙令的人,得到了一些有趣的消息。”

    他伸出了三根手指,逐一说道:“其一,壁龙令只有一枚,用完之后,壁龙主人自会取走。其二,壁龙令的特征,除了其形如龙,上刻替天行道四个大字外,还有四只龙爪处的柴字。此字比米粒也大不了多少,精致异常,难以仿造。其三,壁龙的眼睛乃是两颗夜明珠组成,可在黑暗之中,大放光明,”

    “范参军说得半点不错。”阎知微也突然插话道,“其实这壁龙令乃太宗皇帝亲赐,本身就是一件无价之宝。”

    宋根海不服气地道:“那……兴许你们说得都是江湖传言呢!”

    阎知微眉毛一挑,冷笑道:“江湖传言?你个小小的七品文林郎,你是不了解本将军的跟脚啊!本将军的祖父,就是大唐太宗年间的将作大匠、工部尚书阎立德,本官的叔爷祖就是阎立本,太宗年间任将作大匠,高宗年间任职过右丞相,他们俩传下来的话,能是江湖传言?更关键的是……呵呵……”

    “呵呵你妹啊?有屁快放!”宋根海浑人的本性再次暴露。

    阎知微也没有理他的污言秽语,而是很骄傲地扬了扬头,说道:“最关键的是,这壁龙令乃本官的祖父监造的!”

    饶是以宋根海混不吝,听了他这话也不知道该如何胡搅蛮缠了,顿时一阵语塞。

    其实范光烈从第一眼看到这东西,也早就猜到了这枚壁龙令,就是之前范光明仿造的那一枚。

    待看清楚宋根海如此恼羞成怒之后,他越发坚信了自己的判断!

    一念至此,范光烈不迭哈哈大笑道:“现在问题已经明了,只要我们场中将蜡烛熄灭,看看这枚壁龙令能否大放光华,就可辨出此令的真伪!若是真的,王爷乃万金之躯,自然不必与一个江湖草莽置气。但若是假的……那崔耕就是有意欺骗王爷!”

    武懿宗道:“此言有理,灭灯!”

    “是!”

    顿时,蜡烛全灭。

    由于空中遮以彩绸,连月光和星光都照不进来,马上就伸手不见五指。

    崔耕此时已是如坠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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