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奋斗在盛唐-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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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爹人称李百万!”李涯道。

    “……”

    “你爷爷我十年前住在通明坊专诸巷!”

    “……”

    最后,李涯实在没办法了,无比羞耻地叫道:“你爷爷我十年前有个绰号,叫‘赛专诸似孟尝玉面美郎君’!想起来了没?”

    “我想起了来了,你就是那个傻逼……啊,不好!”

    沈南脸色大变,身形一晃,分开人群,跳窗而逃!

    当当当~~

    窗外又响起了阵阵兵刃交接之声!

    原来是迷楼之主赵平安见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早就安排下人手,在窗户旁边防着了。

    沈南刚一出去,就中了赵平安的埋伏,等到封常清和雍光赶到时,趁势将沈南擒下!

    李涯想起当初的往事,冲上前去,对着沈南的脸就是一顿胖揍,边揍边骂道:“我擦尼玛!我擦尼玛!敢骗你家李爷爷,我看你是活腻歪了!今天我非生撕了你不可!”

    胖揍一顿之后,犹不解气,李涯冲着沈南的脸上又抓有挠,甚至把他的胡子都揪了下来。

    嗯?

    不对?

    望着那扔在地上的几缕长髯,在场之人都愣了。很明显,这胡须是假的!

    接下来,可就热闹了。周兴亲自上前,仔细检查。发现沈南的头发也是假的,眼睫毛是假的,甚至脸上都是涂了一层特殊的染料。

    等把他收拾干净了,简直跟之前判若两人!

    连李涯都大吃了一惊,道:“你究竟是谁?”

    周兴狞笑道:“这等易容之法,连周某人都是前所未见。再加上这身好功夫,可以肯定,他身上的案子少不了!没关系,咱们慢慢来,我手底下的十八般奇怪刑具,一定能将他的嘴撬开!”

    “不用撬,已经开了。”那人面色惨兮兮,“当初邱奉云都只是坚持了不到一刻钟,在下的骨头哪有邱奉云硬。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

    崔耕的脸色微微一变,道:“连邱奉云都知道,说吧,你到底是谁?”

    “这个……”那人再次往四下里看了一眼,道:“为了崔县令着想,还请摒去左右。”

    “不用了,有什么话,咱们到县衙里说。”

    趁着现在还没到二更天,并未开始宵禁,崔耕带着所谓的“沈南”,回了县衙,连夜问案。

    这人倒也光棍,周兴连刑具都没上,他便直接招了:“我就是蒋发,崔县令想必已经找我很久了吧?”

    蒋发?

    这个名字崔耕太有印象了。

    就是此人伪造了书信,让崔日昌拿着这封书信,陷害了崔元综。

    当时自己也让周兴以及李善查访此人,只是这个蒋发真的来无影去无踪。

    除了他缺钱的时候,会主动现身为丽竞门做事之外。其他时候,就完全销声匿迹,简直毫无线索。

    直到现在崔耕才明白,原来蒋发不仅擅长字迹造假,还懂得江湖上传说的易容之术。这易容之术绝对不是女人的化妆术,不简单啊,绝活啊。

    崔耕马上提审崔日昌,让他确定蒋发的身份。

    随后又趁热打铁,向张潜借了一支府兵,将二人打入囚车,运往长安城。

    有了那几封足以乱真的荐书,再加上崔日昌和蒋发这两个人证,崔元综能否复相不好说。但是,至少够王弘义这老王八喝一壶的了。

    还有最关键的是,有了这个现成的污点,再考虑他的前科,王弘义的话,女皇陛下还能信吗?那么徐敬业的官司上,崔耕就胜算大增!

    一切安排妥当,崔耕才想起来李涯在这件事情功不可没,如果没有他,差点让蒋发蒙混过关了。

    当即他问李涯,为啥能认得蒋发。

    李涯如实交代,十年前,李涯还是一个风度翩翩的少年郎,浑身散发着一股浓重的中二气息,给自己起了一个绰号“赛专诸似孟尝玉面美郎君。”

    每日里幻想着哪天和江湖豪侠们一起,仗剑走天涯。

    为了这事儿,他还专门做诗一首:“太行岭上三尺雪,李涯袖中三尺铁。一朝若遇有心人,出门便与妻儿别。”

    随着这首诗的传唱,他就被人盯上了。

    某天晚上,李涯正在饮酒赏月,忽然,有一腰悬宝剑,头戴斗笠,身着夜行衣的人,翻墙而去、

    这人手中拎着一个大布袋,布袋里盛着一件东西,有血迹从布袋里不断渗出。

    李涯一看,完美!跟自己心目中的豪侠形象完全相符!

    于是乎,赶紧请那人上座。

    那人自我介绍,自己刚杀了一个仇家,那布袋里就是仇人的首级。大仇得报,自己非常高兴,又听说了李少侠的侠名,就想和他喝上几杯。

    双方开怀畅饮。

    等喝的差不多了,那人表示,李公子很对自己的胃口,真想从今以后,就留在李公子身边效力。

    不过呢,自己平生有一个大恩人和一个大仇人。如今大仇得报,但是大恩还没来得及报答。

    李公子能不能给自己黄金千两,让自己把大恩报了。办好了这事儿以后,自己就无牵无挂,可以为公子终身效力。

    李涯一琢磨,这事儿干得过,就偷了家里千两黄金,给了那个所谓的“豪侠”了。

    可从那以后,那“豪侠”就再也没回来过。

    他实在等不及了,打来那人留下的布袋一看,可是傻眼了这尼玛是什么狗屁的仇人脑袋啊,分明就是猪头一个!

    李涯幼小而纯洁的心灵,受到了成吨的伤害!

    这还没完,不久后,李涯偷家里黄金的事发,被老爹李百万狠狠揍了地一顿。

    与此同时,他的故事也在扬州城内广为流传,成为了一个大大的笑柄。

    从那以后,李涯对所谓的“仗剑走天涯”再也没什么兴趣了。

    多少次午夜梦回,那个“豪侠”的脸庞,都会在李涯脑海中出现,直得他牙根都痒痒。

    至于蒋发呢?也该他倒霉,再高明的易容术,也是有极大的限制的,蒋发犯的案子多了,他也就变不出啥新花样了。

    十年后,他扮“惜花主人”进迷楼,竟然跟当初见李涯的扮相差不多。最关键的是,他早就忘了那个十年前被他骗过的少年郎了!

    李涯一看到蒋发,就感觉非常眼熟。在蒋发接近崔耕之时,李涯陡然发现了蒋发脖子上的一颗痣,就认定他是当初骗自己的那个“豪侠”。

    误打误撞下,帮崔耕识破了蒋发,立了一大功。

    崔耕听后真是哭笑不得,这还真是天理循环,报应不爽。

    ……

    ……

    崔日昌和蒋发押进长安许久,却还没传来崔元综复相的消息,更没传来徐敬业那个案子的具体判定消息。见诏书迟迟未至,崔耕的情绪又莫名的低落起来。

    这一日韦凑登门拜访,告诉他,当初用来改造保障湖的钱,已经花得差不多了。要是再不投钱进去,恐怕就得马上停工。

    崔耕听完了,微微叹了口气,“钱,本官当然还有。只是……若光靠本官,万一那场官司输了,保障湖将来还是得停工。”

    “那崔县令的意思是……”

    崔耕轻拍了下几案,说道:“本官想清楚了,未虑胜先虑败。现在就当官司输了,我崔耕在江都县为官一任,那就必须造福一方。总得给江都的父老留下点什么念想,不是?说不得,那个计划也只能提前进行了。”

    当即,他刷刷点点,连发请帖上千份儿,请大家于六月十五那天傍晚,赴保障湖月楼之宴。

    这么多请帖,基本上扬州城内有头有脸的人,就都收到了。

    此时徐敬业的一案,早已在扬州城传的沸沸扬扬,崔耕的行情走低。

    有些人收到请帖之后,怕跟崔耕走得太近,受其牵连。

    但不少人倒是认为,崔耕连犯了“禁屠令”都能安然过关,眼前这点风波定能安然度过,现在不去烧冷灶,恐怕后悔莫及。

    当然了,大部分人是中间派,准备参加所谓的“月楼之宴”,但并不准备与崔耕多么热络,持观望态度。

    眨么眼的光景,六月十五已到。

    巳时不到,被邀请的官员和各路豪商们,便已经云集于那个巨大的幕布之外。

    崔耕站立于高台之上,粗略清点了一下,在场之人能有四五百号,大概是自所发请帖数量的一半。

    对于这个数字,他已经相当满意了,当即冲着四下里拱了拱手,高声道:“诸位扬州父老,今天本官……”

    “且慢!”

    正在这时,有一骑飞驰而至,高声唤道:“崔县令慢来,在下有张刺史的口令要宣读!”

    崔耕心暗暗寻思,张潜这老狐狸,不会在关键时刻,又给我出什么幺蛾子吧?
………………………………

第293章 张潜又坑了

    噔噔登~~

    那小校的动作甚是迅捷,眨眼间已经翻身下马,快步登台,高声道:“张刺史有口令:月楼会乃扬州盛事,老夫焉能错过?着令暂缓半个时辰,本官随后就到!”

    啥?张潜要来搀和?

    闻听此言,崔耕不由得微微一愣!

    不错,在徐敬业的案子上,他是为自己说过话。

    但是,一来,那是出于自保,王弘义查自己就免不了要牵扯他;二来,上书表达意见,乃是公事,算不得与自己勾结的证据。

    但张潜来参加这场月楼会,可就等于公开表示,与自己私交甚笃了。

    一旦自己谋反的罪名做实,别人受不受牵连不好说,他这个总揽七州兵权的扬州大都督府长史,绝对没个好下场!

    以张老狐狸的滑溜肩膀,怎么肯趟这滩浑水?

    难道说……长安城有了什么变化,这个案子正朝着自己有利的方向发展?

    ……

    ……

    没用半个时辰,铜锣开道,旗牌林立,在两百多盔明甲亮的府兵护卫下,张潜到了。

    有数百士绅豪商在场,崔耕不敢怠慢自己的顶头上司,赶紧上前见礼,道:“下官江都县令崔耕,参见张刺史。”

    “免礼,崔县令快快请起。”

    张潜一见崔耕,顿时满脸的核桃纹都乐开了,竟亲热地拉着他,道:“老夫向你引荐一位贵客,这位就是突厥默咄可汗的特使赛沐超。赛特使,这位就是……”

    “崔耕崔二郎嘛,我已经听见了!”

    说这话的是个三十多岁的中年人,面色发红,八字胡小眼睛,扁平鼻子突颧骨。身着窄袖左衽衫,头上梳满小辫子,一看就不是中原人士。

    他站起身来,围着崔耕转了两圈,口中“啧啧”连声,阴阳怪气地道:“你小子就是崔耕?本特使还以为是多么了不起的英雄人物呢,今日一见,倒也寻常么!”

    妈的,怎么突然钻出来一个番邦异族的突厥人?还是突厥可汗的特使!

    崔耕有点不适应张潜带的节奏,又听这个外族人居然敢在自己的地面上这么挖苦自己,不教你做人,真是不知道你家崔爷爷长了几支眼。

    当即,他朗声道:“我大周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在下一个小小的江都县令,的确……呃……”

    崔耕准备借用一下晏子使楚的故事,来跟这个突厥人卖弄卖弄中原文化。来个欲扬先抑,先贬低自己,再连带着损损这位特使。

    酝酿一番,却听见有人冲他故意在咳嗽

    咳咳~~

    崔耕循声望去,好家伙,了不得了。

    一向冷面示人的韦凑,此时面色扭曲,脑袋连晃,眼珠子咕噜噜乱转,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犯了啥病似的!

    但崔耕却懂韦凑是啥意思,将胸脯一拔,脖子一挺,满脸傲然之色,“本官的确得算得上一个大大的英雄!慢说江都县了,哪怕是淮南道,乃至整个江南,本官认了第二,就没人能认第一。”

    “呃……”

    这位赛特使明显被噎了个不轻,良久,才咽了口唾沫,嗤笑道:“风卷石磨盘你小子挺能吹的啊!本特使倒是奇怪了,反正是吹牛,你咋不干脆吹大一点,直接称自己是天下第一呢?”

    崔耕低下头去,一脸的谦虚之色,“本官充其量只能勉勉强强称个天下第三,和人家前两位比起来,还差的远哩。”

    赛沐超顺口接茬道:“那天下第一和第二都有谁?”

    他一问就彻底掉进崔耕挖的坑里了,只听崔耕笑道:“头一位,当然就是我大周女皇。第二位嘛,便是你们突厥的默咄可汗。怎么?莫非赛特使你有意见?”

    “我……我没意见。”

    塞沐超被崔耕悄不留声整了一把,深吸了一口气,不服气道:“本官是对你那个什么天下第三有意见!比如说,你敢说自己比张刺史强?”

    张潜老狐狸哪肯搀和这事儿,赶紧道:“崔县令堪称文武双全,比老夫强的多哩。论武,他一战擒倭皇,二战平僚乱,立下盖世奇功。论文,一首“秦时名月”闻名天下,人送外号“崔飞将”。老夫跟他比起来,真有如微星比皓月,草鸡比凤凰啊!”

    草鸡比凤凰?这话也太埋汰自己了吧!

    更关键的是,这话是从堂堂的三品大员,清河张氏子弟,扬州一哥口中说出!

    顿时,在场所有人都懵圈儿了。

    崔耕被张潜的高帽戴得已经心里有数,老东西估计又开始给自己挖坑了,妈的,这种套路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套路啊,绝对的套路!

    赛沐超满脸的不可置信之色,道:“张刺史,这可是你的真心话?”

    张潜点头道:“老夫句句发自肺腑,崔县令乃天下第三的英雄,当之无愧!”

    “好,这可是张老头你亲口说的!”

    赛沐超恶狠狠地点了点头,道:“崔耕,你不是天下第三吗?本特使要考校考校你。答得出来还则罢了,答不出来,你就是欺世盗名之辈!”

    崔耕白眼一翻,轻笑一声道:“考校?你是藩国特使,我是大周六品官儿,咱俩根本就不挨着啊,你想考校本官就考校本官?凭什么啊?”

    “就凭我……呃……张刺史你告诉他!”对张潜呼来喝去,这塞沐超哪里还当张潜是三品大员,压根儿就当是自己的下人。

    张潜脸上的愠怒之色一闪而逝,扭头对身边的一个文官装束的人,道:“冯四才,你和崔县令念叨念叨。”

    “是,崔县令还请借一步说话。”

    冯四才和韦凑是张潜身边的哼哈二将。他负责处理各种紧要文书,韦凑负责各种具体行动。

    随着冯四才来到了一个僻静的角落中,崔耕才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当年李二陛下把颉利可汗抓回长安跳舞,突厥作为一个国家,就算是灭亡了,所有突厥部族都成了大唐子民。

    不过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十二年前,有个叫吐屯啜骨咄禄的人,率七百余众起兵反唐。九年前,他攻陷了漠北,自立为颉跌利施可汗,麾下控弦之士四十万。

    从那以后,突厥不断骚扰大唐边境。

    好死不死的是,武则天为了称帝,不断清洗军方的高级将领,唐军的战力大不如前,一直败多胜少。

    就在今年年初,颉跌利施可汗死了,他的弟弟默咄继承了汗位。

    前不久,默咄派了一个使节团来大周,表面上是称臣纳贡,其实是想借着军事优势,狠狠的敲一笔,甚至要求与大周和亲。

    赛沐超就是突厥正使塞修伦的儿子,此人虽是突厥人,实际上还是有一些汉学造诣的。

    眼见着大周官员对使节团成员极为恭敬,他就动了歪心思,以为默咄可汗采买物品为由,要求前往扬州城。

    武则天在军事上占不过突厥,自然也就硬气不起来,不仅答应了他的要求,还让下旨让扬州刺史张潜好好招待,

    这可遂了赛沐超的意了,这藩王小崽子有自己的小算盘。

    他琢磨自己在洛阳,如果自己做的太过分,官员可以请示武则天如何应对,不会太惯着自己。

    但到了其他地方就不一样了,根本就没那个时间。地方官为了不背上慢待使节引发边衅的罪名,对自己无理要求就得能忍就忍。

    自己折辱大周官员扬突厥威风,回国之后大肆宣扬,岂不是大功一件?

    张潜多贼啊,三言两语间就套出了赛沐超的真实目的,顿时深感脑门都疼对这家伙是轻不得重不得,稍一不慎,自己的一世英名就得毁于一旦!

    这可咋办?

    最后,他灵机一动想到崔耕了,这家伙最擅长解决这类棘手的问题了,比如那些拆迁户,再比如那些高~官贵戚的代理人,这次应该也没问题吧?

    至于说会不会引起武则天对于崔耕和自己关系的猜想?有番邦使节在场闹事,对足以对她有个交代了。

    于是乎,他先是向赛沐超大大夸赞了一番崔耕的名气,又说出了月楼大会之事,最红终于祸水东引,把赛沐超带到这来了。

    沐赛超也不是省油的灯,对张潜的小心思洞若观火,这才有把握崔耕不得不接受所谓的“考校”。

    道理很简单,崔耕不接受考校,他可就要考校张潜了。

    至于说考校不下来崔耕?开玩笑,金无足赤人无完人,规则掌握在他手里边,还不是想怎么赢就怎么赢?

    赢了崔耕之后,再考校张潜,那也不迟。

    所以说,现在事情的关键就在于,崔耕顶不顶得住赛沐超。

    坑!

    真坑啊!

    听到这里,崔耕算是彻底的没脾气了,冲冯四才嚷嚷道:“我说冯兄啊,咱们这位张刺史这么做事,也太不厚道了吧。他怕得罪特使,朝廷怪罪下来,难道我就不怕了?”

    “你和张刺史不一样。”冯四才耐心解释道:“你不过是小小的六品江都县令,默咄可汗稍微要点脸,也不能和你置气啊。”

    崔耕嘁了一声,道:“那要是默咄可汗彻底不要脸,非逼着陛下处置我呢?”

    冯四才满不在乎地道:“大不了丢官罢职,过些日子再起复也就是了。陛下若是为了这点事儿杀人,咱大周朝廷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说到这儿,他不忘提醒崔耕:“崔县令啊,长安的那个案子还是一直搁置着,本来就在两可之间。崔县令若是能既扬我大周国威,又让那特使说不出什么不是来。说不定陛下一高兴,就不追究那个案子呢。”

    “……”闻听此言,崔耕目光闪烁,顿时就有些意动。

    冯四才继续道:“知道张刺史为啥要派我和你说这事儿,不让韦参军来吗?”

    “为啥?”

    “韦参军吃了这孙子的大亏,现在已经说不出话来啦!”

    “我擦!韦大人也吃了他的亏?”

    闻听此言,崔耕有点生气,韦凑可是张潜身边为数不多的老实厚道人啊,刚才他还冲自己挤眉弄眼暗示,也算自己的一个朋友。

    他问冯四才道:“韦参军怎么吃得亏啊?说说看,我也好留个心眼。妈了个巴子的,番邦狗,敢欺负韦参军,少不得,我要教他做做人了!”
………………………………

第294章 盛唐雄烈风

    冯四才叹了口气,摇头道:“这个突厥特使赛沐超,来扬州后对张刺史特别无礼,韦参军当时看不过去,和他争执了几句。当时……”

    冯四才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

    别看韦凑不爱说话,但脑筋灵活,句句切中要害,功夫不大争执一会儿,赛沐超就支撑不住了。

    最后,他拿出了一个果子,“此乃我们突厥的独有的‘哑果’。吃了之后,就会哑上三个月。不知韦参军敢不敢和本特使赌上一把,谁输了谁就吃这个果子。”

    韦凑心中暗想,赛沐超若是输了,吃了哑果之后,就不能再找刺史大人的麻烦了,这个买卖干得过。于是点头道:“不知赛特使要赌什么??”

    赛沐超道:“本特使想和你比急口令!”

    韦凑听了这话可高兴了,别看他说话得往外崩字儿,但那是在一般的情况下。

    真论起说起绕口令来,一般人还真比不过他,于是点头应允。

    但这次,韦凑却上当了,人家赛沐超说得是突厥语的急口令!

    韦凑一败涂地,愿赌服输,吃了“哑果”,被赛沐超狠狠羞辱了一番。

    ……

    崔耕听完后,虽然心中气愤难平,但没被气糊涂,问道:“吃了那哑果,真能三个月就恢复过来?”

    冯四才道:“关于哑果的传闻,在下早就听说过,这应该错不了。其实也用不了三个月,一个月以后就可以重新发声,两个多月也就好的差不多了。”

    “那我就放心了。”崔耕长松了一口气,道:“不过,这事儿没完!妈的,这茬儿我接下了!”

    言毕,他抖擞精神,重新回到了高台之上。

    对着赛沐超冷然一笑,道:“赛特使,没想到你刚才还和韦参军打了个赌啊。那没啥说的,您的考校本官接了!可是有一节,这既是考校,也是赌约。如果你不能考倒了本官的话,这哑果你也得尝上一颗。”

    “没问题!”赛沐超自负甚高。

    当即,双方商定了考校的细节,总共是三个题目。赛沐出两个考崔耕,崔耕出一个考赛沐超,双方三局两胜!

    商定之后,赛沐超高声对台下宣布道:“诸位,请听好了,吾乃突厥特使赛沐超。今日来扬州城,就是听说贵地人杰地灵,想会一会扬州的各路英雄。这个赌约,如果是本特使输了,就承认传言不谬。若是本特使赢了,哼哼,那就说明你们扬州……乃至整个大唐的英雄,不过如此!”

    毫无疑问,这家伙为了回国之后请功,已经把这场赌斗同两国尊严联系起来了!

    还别说,如今的中原人自豪的很,就是受不了外族人的激,台下顿时群情激愤!

    “崔县令,干死他!”

    “可笑可笑,一个藩国小使,竟敢跟我们崔青天赌斗,真是不知死活!”

    “嘿嘿,这就叫井底之蛙,夜郎自大!”

    ……

    ……

    赛沐超听了这些讥讽之言,脸上却毫无羞恼之色。

    待得台下声音渐低,他才高声道:“看来诸位对崔县令是非常看好了?没关系,用你们大唐的一句俗语来说,是骡子是马,咱们牵出来遛遛。”

    说着话,他从袖兜中掏出来一个锦盒,把盒子打开,里面现出了一样物事。

    在阳光的照耀下,此物光闪闪、亮晶晶,美轮美奂,耀人的双目!

    赛沐超将这物事高举,道:“此物产自泰西之地,名为‘众神之泪’,又名“雷神之怒”。传言乃是天上的神物,任何凡物在它面前都不堪一击。”

    此时有个突厥伴当走上高台,递上了一尊三尺来高的瓷美人像。

    赛沐超先用刀剑去割那美人像,最终的结果当然是美人像毫发无伤。

    然后,他再以那样亮晶晶物事去划瓷美人的脖子。

    嘎滋滋~~

    一阵刺耳的响声过后,那美人的头颅竟然应声而落!

    啪嚓!

    美人头摔了个粉粉碎,赛沐超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笑容,“我们突厥人的大军,就像是这‘雷神之怒’一样,无坚不摧!现在问题来了,崔县令,不知大周可有同样的利器,堪与我手中的雷神之怒争锋?”

    “……”

    话音刚落,全场寂然。

    雷神之怒?众神的眼泪?别说自己没见过这种物事了,简直连听都没听过!

    能把瓷器硬生生地划断,这东西得有多么坚~硬?传说中的宝刀宝剑都办不到啊!

    难道此物真是天上的神器?咱们大周果真药丸?

    赛沐超往四下里扫视了一眼,道:“这样吧,本特使再放宽赌局的条件,不局限崔县令,算上在场的诸位。谁能提供打败众神之泪的利器,就算本特使输了。”

    “不知谁敢上台?”

    “不知谁敢上台?”

    “不知谁敢上台?”

    他连喊三声,无人应答,越发的志得意满了,“都说扬州人地灵,大周乃天朝上国。今日一见,不过尔尔,不过尔尔。哈哈!哈哈!”

    赛沐超的笑声响亮,羞得在场几乎所有中原人氏都低下头去,除了崔耕!

    他似笑非笑,颇为玩味地盯着赛沐超,那眼神仿佛在打量一个小丑!

    赛沐超被他盯得一阵心里发毛,恼怒道:“看什么看?说话啊!你以为不说话,就可以不认输了?”

    崔耕耸耸肩,懒洋洋地说道:“嘿嘿,不是本官不说话。而是,不知怎么说才好。”

    “还不知道怎么说?你痛快认输,不就完了?”

    “认输?你哪只耳朵听到本官要认输了?”崔耕笑吟吟地道:“本官的意思是……要破解你这啥“雷神之怒”的法子太多,本官实在不知选哪个法子好。”

    “哈哈哈……”

    赛沐超大笑,“还很多法子?崔县令,你吹牛吧!”

    “怎么?赛特使可是不信?但不知你有多少颗所谓的雷神之怒?”

    “两颗。”

    “那就妥了,本官就在大家伙面前,用两种不同的法子,来破解你这个狗屁雷神之怒!”

    别人一个法子都想不出来,崔耕这边随口就是俩法子,别说赛沐超不信,在场的扬州士绅好豪商们也不信啊。

    人们面面相觑,露出了狐疑之色,纷纷窃窃私语。

    冯四才更是受了张潜的指示,走到崔耕的近前,低声说道:“崔县令,破解那雷神之怒,有一个法子就够了。还两个法子,那不是画蛇添足吗?万一另外一个法子搞砸了,就……”

    “不会不会,把心放到肚子里!”

    崔耕说道:“看来大伙不信崔某人啊。那好,本官就先跟你们介绍介绍这所谓的雷神之怒,到底是什么来历。其实,它不是在泰西之地的特产,天竺也有此物。它又名钻石,或者金刚石,我跟你们讲一个小故事……”

    他说,六十年前有天竺使节来到大唐,也是拿出了钻石装逼,号称此物乃是“佛牙”,无物不催。

    大唐君臣一筹莫展,正在这时,太史令傅奕道破了钻石的来历,说可以用羚羊角击之。

    最后,钻石应声而碎,天竺使节掩面而走。

    听完了这个故事,稍微有点脑子的人,都能想明白这事儿的前因后果了。

    人家天竺是佛教的起源地,称得上下数得着的大邦,对金刚石有研究并不足为奇。

    突厥是一帮野蛮人,就知道牧马喂羊,哪能切割出如此美妙的钻石?

    不用问,肯定是赛沐超也在典籍上看了这个故事,故意想办法买了两颗钻石,再改一下名字,来难为大伙。

    台下顿时哄堂大笑,面露讥讽之色不是说你不能出难考校天朝人,但这连手段都是盗版人家天竺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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