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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台娇·王的宠妃-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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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正,任何一丝能查到傅家的线索,他也不能放过。
一清早,原泓还没睡醒便被人给叫起来,跟着出了驿馆昏昏欲睡地爬上马背,抱怨了整整一路。
到了寺庙外,夏候彻侧头道,“你去敲门。”
“我?”原泓指了指自己。
“叫你去,你就去。”夏候彻沉声令道,大有他再不自己去,就把他扔过去的意思。
原泓嘟嘟囔囔地下了马,到了寺外敲了敲门,可是半天没人过来开,于是又接着敲,还不见人来开,就直接撒火开始踹门起来了。
黑衣卫在林子里,看着在门口跟个泼妇又是骂又是踢门的人,不忍直视地扭开了头。
大约寺里的人也是被他吵烦了,一开门就是一把刀出来,“大清早的,叫什么叫?”
“我是来上香的。”原泓缩了缩脖子,说道。
“本寺不接香客,滚。”出来的和尚没好气地喝道。
原泓咬了咬牙,一出手便夺了对方兵刃,转眼把人踩在了脚下,“本大人今天的起床气还没消呢,你还来给我添堵。
夏候彻远远看到原泓动了手,面色冷然地一抬手命令黑衣卫进寺里。
这样的和尚,一看就不是出家人,寺中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被原泓制住的和尚一见情形不对,立即扯着嗓门大叫,让寺里的人赶紧撤退。
可是黑衣卫已经将封庙各个出口都堵住了,又哪里容得了他们逃脱,待到一番交战结束,黑衣卫统领过来禀报道,“皇上,所有人都制住了,除了一个女的还活着,其它的都已经死了。”
夏候彻扶剑进了寺庙里,一一扫过了院中的尸首,看得出来死的和尚手上都是常年使过兵刃的,若真是出家之人,是甚少使这样伤人的东西,可见这寺里的和尚都是假和尚。
“一个活口都没有?”
“全都以命相搏,便是擒住了活口也自己自尽了。”
夏候彻在寺里里里外外,走了一圈却并发现有什么可疑之处,这才问道,“那个女的在何处?”
“在后面的禅院。”黑衣卫统领一边说着,一边前面带路。
原泓看着一路的死尸,叹气道,“看吧,又白忙了一场。”
冥王教的人太过谨慎,就算他们有抓到的活口,也都自尽而不愿落在他们手里,也正因为这样,才让他们每次追查到的线索少得可怜。
只是,这么下去要何年何月才能找到傅家和楚王他们了。
夏候彻跟着黑衣卫统领进了禅院,看着被押着吓得瑟瑟发抖的妇人,冷声问道,“你是什么,在这寺里又做什么?”
“我……我不是坏人,我不是跟他们一伙的。”妇人说着,不住地磕着头说道,“我是被他们抓到这里来的。”
夏候彻冷眸微眯,这样胆小怕事的怕也不是冥王教内部的人,于是起身到了内室,在屋内打量了一圈,正准备出去却听到柜子里发出一点细微的响动。
黑衣卫统领拔剑靠近柜子,喝道,“什么人在里面!”
里面没有人说话,却双发现了一点响动,像是有什么从里面在敲着柜子。
“打开。”夏候彻站在柜子前下令道。
黑衣卫小心上前打开了柜子的门,一堆衣物之中一个孩子从里爬着探出头来,小手揉了揉眼睛,长得极是清秀漂亮,圆圆的眼睛瞅着一屋子的人愣了愣,然后又费力地往出爬似是想要出来。
“这里怎么有个孩子?”原泓站在一旁皱眉道。
而且这孩子,越看越觉有点眼熟。
夏候彻冰冷的目光瞬间变得柔软,莫名又想到岳州那个死在自己手里的孩子,上前将那个孩子从柜子里抱了出来。
不知怎的,这孩子的眉眼竟让他看着看着,有了她的影子。
孩子从他怀里挣扎着下了地,可能是刚刚走路的年纪,走起路来摇摇晃晃的,好像随时都要摔一跤似的,在屋子里自己走着好像在找什么。
夏候彻将孩子抱到了外室,望向被押着的妇人问道,“这是你的孩子?”
那妇人闻言望了望孩子一眼,连忙摇了摇头,“不是,不是我的,我被他们抓来的时候这个孩子已经在这里了。”
“外面那些人是什么人?”夏候彻追问道。
“我不知道,只是偶尔外面会有人来看这个孩子,外面的有人称为教王,还一再嘱咐我要好好照顾,别的我不知道,也很少出这个院子。”那妇人战战兢兢垂着头说道。
“看来,这个孩子跟冥王教的关系匪浅。”原泓说道。
夏候彻沉默,侧头望着在屋里走着找东西的孩子,对于冥王教的人他一向不手软,可是这个孩子却总让他想起岳州的那一幕惨剧。
“这个孩子朕带走了,你安排人寺庙周围守着,再有人来的时候定能有所收获,若是这里不成,就带着这妇安排一个孩子,把他们引出来。”
“带回京?”原泓挑眉望了望他,又望了望站在他边上的小家伙,“你脑子没问题,这可能是冥王教内的孩子。”
“你废话真多。”夏候彻说着,弯
腰一把抱起了孩子先行离开。
小家伙倒也不认生,望了他一会儿,伸着小手摸着他脸上浅浅的疤痕,柔嫩的小手贴在他的脸上,让人的心都不由自主为之柔软。
他薄唇扬起,伸手抓住孩子小小的手,道,“不管你爹娘是谁,以后朕就是你的义父好不好?”
小家伙也不知道听懂没有,看着他在笑,小小的脸上也跟着洋溢起笑容。
原泓跟着出了门,看着抱着孩子走在前面的人不由叹了叹气,知道他是因为岳州之时才对这个孩子手下留情,可是这个孩子留在他们手里,到底是福是祸也未可知。
“喂,以后引狼入室什么的别怪我没提醒过你,东西可以乱捡,孩子你也敢乱捡?”
夏候彻全然不理会,径自抱着孩子一边走一边道,“嗯,要给你取个名字,就叫……懿儿好不好?”
“干嘛要跟姓容的叫一个名字,还是跟上官邑一个字的邑?”原泓不知他说的是哪个字,便叫唤道。
“壹次心的懿。”夏候彻说着。
壹次心,一辈子只心动一次。
………………………………
一生一次一心2
因着要避免冥王教的人再追查到孩子,下了山夏候彻便将孩子裹在了自己的披风里,快马进城回了馆驿。舒悫鹉琻
谁知刚一进门,小家伙便哭起来了。
不过,对于他这样第一次接触这么小的孩子的人,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招架。
原泓看着姿势别扭地抱着孩子的大夏皇帝,出声道,“是饿了吧!”
这个时候大人都该用早膳了,别说是孩子了瞑。
“让人做吃的来。”夏候彻一边哄着不住哭泣的孩子,一边催促道。
原泓一边打着呵欠,一边出去吩咐了厨房准备了孩子吃的东西,两个大男人手忙脚乱地喂了孩子吃了早饭,已经累得满头大汗。
“一顿饭都这么折腾人,你确定你要带回去养?瑕”
夏候彻也不由皱了皱眉头,他也不知道带孩子是这么折腾人的事,可是这个孩子……
他舍不得不管不顾,初见之时还在他身上看到了她的影子。
原泓瞅着孩子清秀漂亮,睫毛修长,咕哝道,“这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
一边说着,一边去拉开孩子的裤子去看。
夏候彻无语地瞪着扒人裤子的人,越来越怀疑自己,当初怎么就请了他入朝为官了。
这样的人,明显脑子有问题。
“啊哈哈,是个小子,不过长得这么漂亮还真看不出来,我还以为是个小姑娘呢。”原泓笑嘻嘻地说道。
小家伙自己在屋里走着转着,对于陌生的地方很是好奇的样子。
“懿儿,过来。”夏候彻拍了拍手叫道。
小家伙扭头望了望他,转身自己走了回来。
原泓皱了皱眉,咕哝道,“这名字怎么听怎么嗝应人。”
跟姓容的名字一个音,也跟北汉皇帝以前的名字一个音,真不知道他是怎么取的。
夏候彻瞥了他一眼,将孩子抱起放到桌上,打量了一番道,“这孩子刚会走,也不知道有多大了。”
“这样子,也就一岁左右,能走了应该也学着说话了。”原泓拍了拍手吸引他的注意,教道,“懿儿,叫叔叔,叔叔。”
小家伙望了他一眼,又低着头玩自己的手,含糊不清地叫了声,“娘娘……”
“他叫什么?”原泓问道。
夏候彻想了想,道,“好像是叫娘。”
之后,不管原泓怎么逗怎么教,孩子叫出口的永远都只是娘娘。
“哎,可怜的孩子,这么念着你娘,现在就要被人拐跑了,以后再也见不到你娘了。”原泓一边逗着他玩,一边咕哝道。
夏候彻一听便有些不乐意了,瞪了他一眼道,“你这张嘴,废话还真是多。”
“你本来就是抢了别人的孩子,还不许我说了。”原泓说着,将孩子抱起,“是不是,小懿儿。”
夏候彻起身将孩子从他怀里抢回来,沉声下令道,“好好把交待你的事情办好了,若是有人找过来,尽快查清这孩子的身世。”
若是冥王教的孩子,他也不准备送回去的,若是一般人家的孩子,还是送回到他爹娘身边吧。
不过,他也确实是想将这个孩子养在自己身边,总觉得与他有一点莫名的缘份。
甚至在想,如果死在了岳州的那个孩子不是她的孩子,也许……
小家伙很乖巧,除了饿急了会哭,一般都是不哭也不闹的,坐在他腿上抓着他的袖子揉着玩得不亦乐乎。
“那我们就要继续留在这里守株待兔吗?”原泓一边逗着孩子玩,一边问道。
如果对方能送上门来,只怕会是条大鱼。
“你安排几个得力的人,明天把这个孩子先送到云台山苏妙风那里。”夏候彻说道。
他现在当务之急要追查傅家和冥王教的事,带着个孩子在身边多有不便,可送回盛京也不一定安全,思来想去只有先送到她那里最好。
“好。”原泓没有多问,便应了下来。
他们追着冥王教的人四处跑,时不时就是刀光剑影的,实在不适合将这个孩子带在身边,而且在查清楚孩子跟冥王教的关系之前,实在不适合将其让更多的人知道,放宫里养着就更不合适了。
丰都,凤凰台。
凤婧衣已经自宫内回来两天了,萧昱让人送信回来说明日回来,陪她一起带瑞瑞到庙里上香祈福,她便就推迟了一天等着了。
午后阳光正,她和紫苏带着孩子到果园里摘果子,小家伙站在葡萄架下仰着小脑袋,伸着就兴奋地叫道,“果果,果果……”
小家伙认的东西不多,但凡是个圆的东西,他都会说是果果。
紫苏立即就给他摘了,剥了皮还没喂给他就被瑞瑞自己一把抓住塞到自己嘴里了。
凤婧衣无奈失笑,抱起他让他自己伸手去摘,小家伙最近特别喜欢往果园跑,甚至喜新厌旧也不去找小兔子玩了。
“瑞瑞,吃果果。”紫苏又剥好了给他喂。
“才刚长牙,别让他吃太多了。”凤婧衣道。
紫苏一边给他一喂,一边笑语道,“就是因为长牙了,才要他多吃些东西练牙口。”
所以,她和沁芳一天挖空了心思地给他做能吃的东西,小家伙在她们的喂养下也长得无比壮实。
其实,她还是比较喜欢乖巧的熙熙,每次看到这个孩子都会想到他,只是这样的事,大家都默契地埋在心里,没有再说出来。
凤婧衣一直将熙熙的长命锁的锁片带在身边,她和沁芳都知道,有时候早上进去的时候,她都是攥在手里的。
“瑞瑞,下来自己走,娘亲抱不动你了。”凤婧衣说着,蹲下身将他放到地上,小家伙抱着她的腿不肯撒手,非要她再把自己抱起来。
紫苏抱着凤婧衣腿边蹭着撒娇的小家伙不由失笑,放下篮子走近伸着手道,“我抱你好不好?”
小家伙扭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朝着凤婧衣伸着小手。
凤婧衣无奈,只得又将他抱了起来,小家伙高兴地搂住她的脖子,生怕她再把自己放下去了。
三个人在果园里玩闹了一下午,回到住处已经快天黑了,紫苏去洗水果了,瑞瑞就一直跟在她后面转悠,生怕错过了好吃的东西。
沁芳端着一碟糕点送过来,道,“明天出去估计得好几个时辰,我做了这个,可以带着给孩子饿了的时候吃。”
小家伙跟紫苏过来,一看到桌上的盘子就赶紧过来了,伸着小手叫道,“饭饭,饭饭……”
凤婧衣拿了一块给她,叹道,“你们两个也太惯着他了。”
“孩子喜欢就好了。”沁芳看着小家伙吃得香,笑着说道。
“你看他现在这圆滚滚的样子……”凤婧衣好气又好笑,就是紫苏和沁芳两个人太宠着他,小家伙总是个圆滚滚的样子,抱一阵都觉得累得慌。
沁芳笑了笑,道,“奴婢去准备晚膳了。”
紫苏又给他剥了葡萄,小家伙拿着没有自己吃,反是跑到了她跟前伸着小手要给她。
凤婧衣伸手接了过去,朝紫苏叮嘱道,“别给他吃太多,一会儿还要用晚膳。”
三个人正在屋子里玩得高兴,外面传来宫人请安的声音,不一会儿功夫萧昱便已经进门了。
瑞瑞从紫苏端着的盘子里一手抓了一颗葡萄,见萧昱进来了就冲他伸着手要给他,“果果……”
萧昱笑着走,倒真接了过去吃了,笑着道,“看来种个果园,还真是不错。”
凤婧衣倒了茶递给他,问道,“宫里的事,都安顿妥当了?”
“以后早朝改成三日一次朝会,若是有紧急事情就直接面呈于我,省得时间全浪费在赶早朝上了。”萧昱接过茶抿了一口,伸手摸了摸瑞瑞的头,道,“所以明日不用进宫了,有事他们会把折子送过来。”
“这样做,朝中不会有异议吗?”凤婧衣担
忧地道。
南唐以前就是改为了三日一次朝会,平日若是无关紧要的小事就直接上承。
“哪里天天都有那么多事要朝议的,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萧昱一边说着,一边也帮着给瑞瑞剥葡萄。
小家伙吃了不少水果和糕点,她怕他会撑着了,晚膳便不让他吃了,结果他抱着桌子脚哭得好不凄惨,让人哭笑不得。
“让他吃吧,小孩子正是长身体的时候,吃完了带他出去走一走就好了。”萧昱说着,也不顾她答不答应,就吩咐了沁芳去给瑞瑞拿吃的。
果然,晚膳完了,小家伙肚子已经撑圆了。
萧昱给她取了披风,有些心虚地笑了笑,“到园子里走走吧,难得清闲。”
三人一道出了门,瑞瑞自己走在了前面,不时停下来好奇地仰头看看挂着的灯笼。
萧昱自然地伸手牵住她,不紧不慢地跟在孩子后面走着,幽幽说道,“阿婧,什么时候,我们才能有一个孩子?”
他可以等,可是他更想知道,他还要等多久。
一天天看着这个孩子长大,他也希望有一个属于他们的孩子。
凤婧衣震了震,抿唇沉默着没有说话。
他的要求是合情合理的,可是她的心里却是不由自主的紧张。
萧昱沉默着看着前面走着的孩子,不敢侧头去看她此刻的神色……
“三个月,给我三个月。”凤婧衣说着,眼底满是决绝。
她知道,朝中已经有人开始提及立储之事,可是瑞瑞终究不是他的孩子,他们之间的关系不能一直这样僵持下去……
她想要的一切,他能给她的一切,都给她了,她不能再不再这样下去了。
萧昱怔然侧头望向她,“阿婧……”
听到她这样的回答,他本是高兴的,可是高兴之后却又有点难过,她不是真的打心底放下过去,只是又一次理智的在做一个选择而已。
大约是近几日宫中事情太多,次日一早她和瑞瑞都起床了,萧昱竟还睡着。
她将孩子带出去换好了衣服,照顾着用了早膳,打点好了准备到庙里的东西,里面的人才醒了出来。
萧昱用了早膳,处理了一早从宫里送过来的折子,这才和他们离开了凤凰台前去佛光印祈福上香。
佛光寺离丰都还有一段路,瑞瑞在马车上格外兴奋地爬来爬去,坐了才不到一会儿就开始到处找沁芳放上马车的糕点。
一行人到了寺里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因着是微服出来,除了跟着来的紫苏,便只有况青等几人护卫。
佛光寺是北汉有名的佛家圣地,往来的香客也是络绎不绝,凤婧衣下了马车便准备抱瑞瑞下来,却被萧昱抱过去了。
“到山门还有一段路呢,这小子也不轻,我抱着吧。”
凤婧衣笑了笑,“好。”
而后,自己跟紫苏一起走在边上。
小家伙趴在萧昱肩膀上,眼睛直直盯着紫苏提着篮子,一个劲儿地念叨,“饭饭,饭饭……”
紫苏哭笑不得,拿了一块递给他,小家伙很快就消停下来了。
两人带着瑞瑞到寺里,请高僧为其颂经祈福,谁知道他竟是听着听着赖在她怀里睡着了,让她对着人一众僧侣尴尬不已。
好不容易祈福完了,要为他问吉凶,小家伙却是怎么也在里面待不住了。
“紫苏,你带他出去转转,别走远了。”
紫苏给了他一块糕点,小家伙欢喜地接过便让她给牵走了,出了门没几步,手里的东西已经没被吃掉了。
“你啊,这么能吃,会被你娘亲嫌弃的。”她无奈说着,却还是又拿了两块,让他一手拿了一个。
小家伙跟着她在寺里看各殿的佛象,倒也没怎么吵闹了。
紫苏经过月老殿,看着里面祈愿的年轻男女不少,想到佛光寺里有名的圣地,心下一动便牵
着瑞瑞进去了,说道,“瑞瑞在这里等着。”
小家伙哪里肯听话,松了手就自己在殿内好奇的瞧着佛象,然后就围着殿内的柱子转着走,转了两圈便晕得一下摔倒在地。
一位香客看到将他扶了起来,小家伙望着地上已经被摔碎了的糕点小嘴开始扁起要哭,那香客看了从自己的筷子里的油纸包里取了一块糕点给了他,“好了,不哭了。”
小家伙好奇的抬头望她,看见人走起身走了,自己也跟在后面往出走,可是大门的门槛太高出不去,便只有放弃了。
凤婧衣二人寻过来,萧昱将趴在殿门处的小家伙抱了出来,瑞瑞低头望了望手里的糕点,然后递到了他的嘴边,“饭饭……”
萧昱失笑,“我不吃,你吃。”
小家伙却还是伸着手,固执地说道,“饭饭……”
萧昱无奈只得接了过去,享用了他的东西,几人在寺里待了一阵,便一起下了山准备回凤凰台了。
谁知,刚把孩子放上了马车,他便止不住地胸腔血气翻涌。
紫苏一见面色不对,连忙上前把了脉,大惊失色道,“是中毒……”
凤婧衣怔怔地望了望坐在马车上的瑞瑞,喃喃道,“是不是刚才瑞瑞的糕点……”
早上都还好好的,若是可疑之处就唯有刚才瑞瑞给的那块糕点。
紫苏连忙打开了糕点盒子,查看了一番道,“没有毒的。”
“况青你去寺里看看,有无可疑之处。”凤婧衣说着,连忙和紫苏一起将萧昱扶上了马车。
如今当务之急是先回凤凰台医治,可是思来想去,也只有刚才在寺里瑞瑞手里的东西可能被来往的香客中人动了手脚。
这若不是瑞瑞一时兴起给了萧昱,此刻中毒的便可能是瑞瑞了。
………………………………
一生一次一动心3
;凤婧衣一转身,看到被宫人牵着站在身后的瑞瑞,好似是被屋里紧张凝重的气氛吓着了,平日很调皮的,这会儿竟乖巧得不得了。
他虽躲过一劫,可若是里面那个人有个什么意外,她要怎么办。
她走近蹲下身抱住他,沉重叹息,“瑞瑞,娘亲已经失去了你哥哥,不能再失去你了。”
小家伙伸着小手抱她,软软糯糯地声音唤着她,“娘娘……”
凤婧衣松开他,心疼地摸了摸他圆乎乎的小脸,朝着边上的宫人叮嘱道,“这两天好好照顾孩子,不要出冬之馆。”
萧昱中毒,她既要追查凶手,又要帮他应付宫里,只怕分不了多少心思照顾孩子。
“是,皇后娘娘。”
凤婧衣敛目深深呼吸,缓缓站起身举步走进内室,准备面对接下来的滔天风雨……
空青诊治完,整个人已是满头大汗,收了银针望向床上的人,说道,“还好赶回来了,这毒也不是一下就致人性命的,会让人煎熬上一段日子才会彻底致死,所以我可以施针加上用药控制毒性蔓延,但是这样你的身体就会一天比一天虚弱,如果二十天不能服用解药,毒发之时将会承受加倍的痛苦而……”
最终的后果,他没有说明,但他相信听到的人也是知道的。
“是什么毒,如果你家公子过来,能有办法吗?”凤婧衣望了望床上的人,焦急地追问道。
空青抿唇沉默了一阵,坦言道,“公子来了,只怕也没那么容易。”
淳于越确实医术过人,但是他也是人,不是任何的病症都能医治得好。
凤婧衣不安地站在床前,手心里满是冷汗,还有二十天,可是不知道是中了什么毒,她要从哪里去找回解药。
“你们在这里照看吧,我去抓药。”空青说着,收拾了东西出去。
紫苏哭着望向她,道,“都是我的错,我没有照看好孩子,才出了这样的事。”
若不是她跑到月华殿去祈福,将瑞瑞放在边上没有看住,怎会让人有了可趁之机。
凤婧衣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安抚道,“没事,你去帮忙照看瑞瑞吧。”
事情已经出了,她再责怪紫苏也是于事无补。
紫苏望了望床上躺着的人,咬了咬唇默然离去,眼中满是泪痕。
她太低估了凤婧衣和孩子所处的环境,她不曾想到他们的周围有着那么多千方百计要置他们于死地的人,自己一时疏忽就酿成如此大祸。
凤婧衣到床边坐下,看着床上因为中毒而面泛黑色的人,喉间哽咽着半晌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不是还有淳于越吗,别担心。”萧昱唇角扯出一丝笑意,安慰她道。
“对不起……”凤婧衣低头痛声道。
他平日里饮食起居也都有专人验过的,最后却是瑞瑞将有毒的东西给了他,让他成了这个样子……
如果可以,她宁愿承受这一切的是她自己,而不是他。
空青方才那番话的言下之意,这所中之毒,恐怕没有那么简单能解了。
萧昱撑着坐起身,抬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痕,道,“阿婧,我相信我们都是福缘深厚的人,那么多难关都过来了,这一次也一样。”
他还舍不得死,舍不得就这样离她而去。
“对,还有二十天,一定会有办法的。”凤婧衣抬眼望着他,坚决地说道。
萧昱倾身抱住她,在她耳边呢喃道,“阿婧,我不怕死,我只是不想就这样离开了你,我们说好了要一辈子在一起的,一辈子……”
从很久很久以前开始,她就已经是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唯一。
她是快乐就是他的快乐,她的悲伤就是他的悲伤。
从相遇的那日起,一颗叫凤婧衣的种子又扎根在了他的心里,一天一天,一年一年,长成了参天大树,若要让他舍弃,将其连拔起。
他可以想象的到,那是何等生不如死的痛苦。
凤婧衣沉默地敛目,抑制住眼底的泪意,“你不会死,一定不会。”
她欲要起身,却被他按在怀中起不得身。
“让我抱抱你。”萧昱低语道。
凤婧衣没有动,任由他抱在怀中,可是一想到如今的一切,一时间却怎么也想不出一条出路来。
良久,空青端着药进来,在门口清咳了一声,里面拥抱着的两人这才松了手。
凤婧衣接过他端过来的药,吹了吹才递给萧昱,“先把药喝了。”
萧昱接过药碗喝了,过了一会儿面色倒是比先前好一些了,只是人却依旧没什么血色。
空青收拾了东西,走之前欲言又止了望了她一眼,又一语不发地出去了。
凤婧衣在房里坐了一会儿,扶着他躺下说道,“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交待些事情。”
“嗯。”他点了点头,没有多问。
凤婧衣起身出去,看着面色沉重地坐在外面的空青,连忙问道,“你要说什么,现在可以说了。”
他那会儿是要说什么的,只是碍于萧昱在,又没有直说。
空青起身,沉吟了片刻问道,“当年你从北汉带回冰魄之时,从金花谷师傅给你的那颗毒药……在哪里?”
凤婧衣皱了皱眉,“应该在大夏宫里。”
当时淳于越给了她,她就随意放在寝宫里的一处藏着了,只是他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想,他中的毒就是师傅跟给你的那颗毒药加以其它之物炼制而成的。”空青如实说道。
那颗毒药本是要她拿去毒死大夏皇帝的,可阴差阳错却辗转落于他人之后,害了萧昱。
这番话若是他方才在里面出说来,可想而知会让她有多为难。
“怎么会?”凤婧衣一个踉跄地跌坐在椅子上,周身的血液都在寸寸变凉。
“师傅研究新的毒物和药物都会有记载,记载这些东西的就是我,所以几乎可以肯定一定是那种毒加了其它东西。”空青为难地说道。
凤婧衣深深吸吸,稳住心神问道,“可配得出解药?”
“当初师傅所制的那颗毒药,是与那颗冰魄所制的解药相生相克的,原是想着如果你拿着药救了夏候彻,若是将来到了万不得已之时用了那颗毒药,这世上再无冰魄,便也再无解毒之药。”空青说着,认真望向她道,“如果能找到你当年带回去的那颗解药,就算不能解了药毒,也能清除他体内的一部分毒,再设法解余毒,想必也会轻松一些。”
“一定要那颗冰魄所制的解药吗?”凤婧衣追问道。
当初回去就让人给了夏候彻,如今还在不在大夏宫里都不知道,可就算是在了,她又要怎么去拿回来。
“除非,你能再找出第二个冰魄,否则即便是公子来了,也是一样的。”空青决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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