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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仙-第4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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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品心性的忧虑被蓝妃抹除后,昭王又提了一个条件,他极为认真的回视着蓝妃,面上没有可疑商量的余地:
“说了这么对,儿臣反倒对母妃口中的恩公颇感兴趣,要娶可以!但有一条——儿臣得见见恩公。”
蓝妃闻声诧异的盯着昭王,见昭王不似在谈笑,她开始迟疑起来。
昭王见状,眼神晦暗的逼问道:
“怎么?此事有何行不通的麽?”
蓝妃闻声摆了摆头,闷声回答说:
“倒也不是。”
昭王微微颔首,继而起身拿过婢子抱在手中的披风,惠儿见此忙上前为昭王穿戴。
昭王一边让惠儿帮着打点,一边看向心意不定的蓝妃做主道:
“那此事就这么定了,待母妃将人约出来,通知儿臣一声即可。至于其他——就无需母妃再行过问。”
蓝妃见昭王打定了主意要见人,回过神后急忙喊住昭王:
“王儿!”
昭王恍若未闻一般径直跨出长廊的门槛,背对着蓝妃倚在门框的身影挥了挥手……
几日后,日兆城郊最闻名的天禧楼中,嫪升平神色不安的候在一间厢房内。
近观他面前的桌案上——摆放着一应俱全的各色小食,每一道都十分养眼。小食一旁,放着一壶烫好的青稞酒,酒香溢满了整间房屋,熏得那嫪升平还未饮上一盅,便有些晕乎。
当嫪升平等候了近一个时辰,以为对方不会来赴约之时,终于听见厢房的门外传来几声匀匀叩击门环的声音。嫪升平忧喜交加的站起身来,垂眸扫了眼自己的衣襟是否整洁。略微扫拂了几下后,他方才匆匆走至门边推开门扇。
嫪升平的个头不高,甚至矮了昭王将近两头,他需得以仰视的目光来端详自家女儿的成龙快婿,见昭王身姿挺拔,俊逸非凡,嫪升平好似捡了大便宜一般直笑得合不拢嘴,忙寒暄着将昭王迎进屋内:
“殿下快请进——”
昭王淡然一笑,点头算作回应,嫪升平将昭王带到了上座,邀请昭王坐下后,他却有些无所适从的站在一旁。
昭王瞥了嫪升平一眼,语气十分和气有礼:
“还未请教——伯父尊姓大名?”
嫪升平闻言受宠若惊,连忙朝昭王摆手,示意昭王万不好这般客气:
“殿下如此谦恭识礼,倒是折煞老夫了!小民姓嫪——后随升平二字。”
昭王点点头,抬手作请状:
“原是嫪伯父——请入座。既然您是母妃的恩人,此处又无外人,伯父就不必拘礼了。”
初次见面,昭王变现出的大气和风度,皆让嫪升平暗暗在心底称赞。
“多谢殿下赏识!”
两人都坐下后,嫪升平总算不必再仰着头,抑或是站在一旁时要埋下脑袋才能与昭王平视彼此。(未完待续。)
………………………………
第一七一章:旧事重提
近看之下——昭王出众的相貌倒让嫪升平生出一丝惭愧——长久以来,嫪升平俱认为嫪菁菁是何人都配不上的宝贝,可在面对昭王时,嫪升平头一遭觉得自己的女儿与之相比太过平常。
两人静坐良久,反倒不比第一面时互动多些,气氛好不压抑,嫪升平便只能询问昭王是否用些茶点,昭王摇摇头,径自道:
“嫪伯父,其实你我二人今日因何事相见彼此心知肚明。本王不爱被人糊弄,令爱是否有何问题,以至于踏不进寻常人家的门槛。”
嫪升平闻言面露苦笑,昭王所关心的甚合情理,他不可能有所隐瞒。再者言——即便他有胆不如实告知,真相早晚会被人传进昭王耳里,到那时嫪菁菁会否因此被迁怒,答案是必然的。
嫪升平不想粉饰太平,也不打算按照蓝妃的叮嘱简而言之,搪塞一番便过去了。既然嫪升平有心将嫪菁菁托付给昭王,那么昭王便有权知晓有关嫪菁菁的所有——光鲜的一面,丑陋的一面。
嫪升平先是长呼一口气,似乎把嫪菁菁的情况尽数告知一个将要迎娶嫪菁菁的出色男子,是一件极难的事。纵使自始至终嫪升平都不认为自己的女儿有错,奈何旁人不会如此宽容,他不能强迫别人也拥有同他一般海量的耐心,来慢慢发现自家女儿的可取之处。
“殿下,其实——小民胆敢恳求蓝妃娘娘让殿下您收下小民之女,便没有隐瞒的资本。骗得了一日,骗不了一生。但小民恳请殿下细细听小民道来——不妄加揣测,不评断是非,只看小民女儿是否当真不堪。同时也请殿下设身处地的为小民想一想——小民斗胆攀附王爷,是否存了坏心。”
嫪升平一番诚恳的请求,和坦然的心态,不禁让昭王改变了先前的看法——或许势利之人并非对方,而是他。
“嫪伯父,本王并非不辩黑白之人,但凡伯父如实告知,本王自有见解。当然——嫪伯父态度坦诚,想来令爱不会差到哪去。”
嫪升平闻声,脸色好看许多,他含笑回视昭王:
“殿下人中龙凤,小民对殿下有信心。”
昭王闻言爽朗一笑。这嫪升平的抬举言语不像寻常的奉承,带了几分赌博的意味,反而更使昭王受用。
见昭王作洗耳恭听状,嫪升平便暂且搁置了心中的忧患,开始谈及嫪菁菁有过那么一段并不美满的姻缘:
“殿下,实则——小女是嫁过人的……”
起手就丢给昭王如此让人不能接受的事实,恐也只有嫪升平敢如此笃定的釜底抽薪,确信昭王不会愤然离席。
昭王也确实没有被嫪升平给吓到,反之更觉有趣,他缓缓点头,示意嫪升平继续讲述。
嫪升平见状,会心一笑,又启唇重复了一遍适才恭维昭王的赞美:
“看来小人不曾走眼,还是那句话——殿下人中龙凤,小民对殿下有信心。”
昭王闻声也再次扬唇,迎视嫪升平的目光也更加和煦。
嫪升平是商人,若说世上何种人最擅溜须拍马,其实并不是皇亲国戚身边等着攀高枝的人,反倒是纵横商界的豪商巨擘——此类人正如嫪升平一般,能够抓住同他谈话之人的心思,能够反客为主,能够左右别人的思想。
嫪升平的厉害之处便在于一眼就瞧出昭王不是池中之物,寻常把戏肯定入不了对方的眼。若是哭哭啼啼痛骂黎家如何不仁不义,如何丧尽天良,不仅会让昭王厌烦,更会使昭王感到无趣和乏味。
若对方连谈话的兴致都没了,又怎能有把握达到自己的目的。
因此,嫪升平几句话下来,就摸顺了昭王的逆鳞,让昭王同他相处时身心舒畅,感到享受,进而愿意作为一个聆听者,带着好感去聆听嫪升平接下来要陈述的事情。
“那户人家姓黎,家住城东,父子俩都是为官者——父曰黎耀荣,子曰黎晟……”
嫪升平还未言毕,昭王的眸中精光乍现,他抬手示意嫪升平稍作停顿,继而询问道:
“那户黎家是否有个女儿——名曰黎落?”
看见嫪升平错愕的眼神,昭王已经心中有数,见嫪升平似乎想问些什么,昭王又道:
“此事待会再议,嫪伯父请继续。”
嫪升平的疑问都被吊到了嗓子眼儿,眼看张口就要吐出来,却被昭王硬生生推了回去,便只能作罢:
“奥!也好。”
理了理头绪,嫪升平集中精神专注在讲述嫪家与黎家的过往之事上,不再记挂昭王为何会认识黎落。
“鄙人发妻与黎大人之妻乃是亲姊妹。当时小民之女见那黎晟仪表堂堂,情窦初开的她便执意要跟随黎晟终生。起初小民不同意,觉得那黎晟就是个草包。奈何小民之女阅历尚浅,不精于分辨好坏,又逢贱内屡屡说合,小民拗不过她们母女,就只得应下了这门亲事。”
昭王频频点头,听到此处,也并不觉得嫪菁菁有何过分之处,因何会被黎家休掉则让他颇为不解,故而对很想得知此事的后续。
见昭王一丝不苟,期间不曾过早评价对错,嫪升平面色欣慰的继续回忆:
“新欢燕尔之际,那黎晟也确实对小民之女甚好。他们夫妻俩也算契合,恩爱和睦。可好景不长——一直以来,由于小民经商多年,有些家底,贱内体谅她姊妹家的相公儿子官俸不高,便多次出些钱财贴补。时至今日——小民都对一事存疑:只因那黎大人看不起商人,可当时他非常痛快的答允了两个孩子的婚事,此时细思之下,该是贪恋我嫪家家财可以帮他嫡子打通官运亨通的大道罢了。”
昭王的脸色变得比先前淡漠很多,许是已然听闻黎落谈过黎家的情形,所以他的眸色显出鄙夷跟不适。
昭王执起酒盅吮了一口,又为嫪升平斟了一杯,嫪升平瞧见连忙诚惶诚恐的举杯向昭王敬酒,两人对视浅笑后一饮而尽。
“这酒甘甜香醇,入口不烈,甚是美味。”
嫪升平闻言又为昭王倒了一盅,笑道:
“殿下喜欢可以常来——这天禧楼是小民的家业,青稞酒算是独一份儿的招牌!别处是没有的!”
(未完待续。)
………………………………
第一七二章:自首
昭王闻言打量了所处包房的摆设——雅致、堂皇、清净、舒适,确实花费了不少心思来打理。
不想这嫪升平家底如此雄厚,昭王便更加不排斥与之联姻,虽说现今的世道——商人地位最低,可不说是百姓家,便是皇家平日里的吃穿用度,也离不开一俗气——那便是钱财。
昭王素来对经商之人没有偏见,治理天下——不光是保一方太平,更重要的是使天下黎民富足,不会出现路有冻死骨之类的凄凉光景。
若嫪升平的女儿没有问题——昭王的府邸不过是多添上一双碗筷,若两人能和平共处,不怕他嫪升平舍不得助力——这样想着,昭王的目光炯炯,面上更加如沐春风。
“嫪伯父经商有道,本王自会常来光顾!”
嫪升平哈哈一笑,甚为爽快的回道:
“有殿下经常踏足,那便是锦上添花之美,我天禧楼今日迎来殿下,可谓是蓬荜生辉——往素瞧着此处的装点过于简朴和烦闷,今日想来——原是缺乏人气。殿下带给寒舍的精神气儿,属实难得!”
嫪升平溜须拍马的恰到好处,夸得昭王眉开眼笑。不多时——一壶青稞酒便已见底。嫪升平亲自去楼下再续了一壶,关好门扇回到座位上时,面上有些歉疚的提醒昭王:
“殿下你看——这人入四十大关,这一颗脑子也不够使了!今日招待殿下乃是为正事,方才倒是扯得太远!哈哈……”
昭王闻言抿唇一笑,将思绪拉回到适才嫪升平谈及黎家贪财一事:
“嫪伯父,黎家的情况——本宫略知一二,这便同我因何识得黎落姑娘相关。”
嫪升平见昭王终于肯透露有关黎落的音讯,私心想着若能从昭王这里得知黎落的去向,回家转告嫪菁菁聊表慰藉亦是好的,便竖起耳朵、面色谨慎的聆听。
“黎落被黎家推上校场,替兄出征。不出几日,便被我识破身份。黎落姑娘心善,不愿因此事牵累黎家,便将前因后果尽数告知,希望我为其保密!犹记得她曾说到——自家嫂嫂的母家为了瞒天过海,向一位高官奉送了半数家财……此时思虑再三,黎落姑娘的嫂嫂便是令爱吧?”
昭王单刀直入的道出黎家贿赂朝廷重臣一事,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表情。虽然嫪家同黎家再无联系,但件让嫪升平讳莫如深的糗事,毕竟是他提的建议,他出的钱财。要说论罪行处,他自然逃不掉,因为不知黎落有无告诉昭王贿赂之人是辅机,法子也是他给的,嫪升平的神经就异常紧张。
左思右想,昭王自顾自饮酒,道完那番话便没有看嫪升平一眼,可嫪升平却没有因为昭王不曾将矛头指向他而放松。他紧绷着脊梁骨,于脑海中徘徊了不短的时间——只为忖度是否要自行认罪。
衡量再三,嫪升平算是豁出去了,他准备将征兵令贴出时,嫪家和黎家分别是如何应付,中间又出了什么岔子悉数告知。因为其中关系到他女儿高洁不屈的品行,纵使他自身有些问题,但也不能让昭王误会了嫪菁菁的为人。
嫪升平毫无预兆的撩开前襟,跪在昭王膝前,面色凝重的自首:
“启禀殿下——小民有罪!”
昭王佯作不解,故作困惑的询问:
“嫪伯父这是何意?”
嫪升平眉头紧锁,眼中的光芒坚定而羞愧,他盯着地面,向昭王作出解释:
“回殿下:当时两国战况紧急,征兵令一出——举国皆惊,满城人心惶惶。黎家舍不得黎晟大好的仕途就此止步,我亦不舍让爱女活活守寡。黎家一筹莫展之际,小民斗胆听闻那位高官行徇私舞弊之举,那人爱财无人不知,小民便提出可以尝试着送些钱财找人代替黎晟出征!”
昭王脸上的笑意消退至无,他缓缓道出几字,吓得嫪升平一头大汗:
“嫪伯父——您好大的胆子……”
嫪升平叩头伏地,既然此时无可狡辩,便索性坦荡一些:
“小民不求殿下体会为人父母的自私和心痛,只是——此事和小民之女无半点干系,主意是小民替两家思量出的,与其他人都不相关!”
昭王面无表情的放下酒盅,盯着嫪升平的头顶训斥道:
“古人有云——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我想这道理你该懂得——若我日兆节节败退,爪洼步步为营,等到日兆全部被侵吞时,你以为——你费尽心思保全的儿女亲家,还能安享太平盛世?”
嫪升平没有反驳,只因昭王说得句句在理,当时他也考虑过——若人人都想尽办法自保,战场上尽是懦夫,那么战败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失去家国也不是不可能的。但他当时护女心切,全然不在乎这一切。
因此,嫪升平问心有愧,若昭王因此要治他大罪,他绝不会出口一句抱怨,只求不要牵累姜雯母女。
“殿下,事情已然发生——小民彼时鬼迷心窍也好,私心太重也好,今已醒悟!如若不够,小民甘愿承受任何罪责,只恳请殿下莫将无治妇人牵连进去!”
嫪升平的敢做敢当让昭王刮目相看——其实与黎落秉烛夜谈的那晚,从黎落对嫪家没有半句微词来看——嫪家家风还算正直。并且——嫪升平完全可以在昭王迷糊的情况下,把罪责都推到黎家身上,可嫪升平没有这么做,说明此人并非那么恶劣。
昭王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或许天下人很少能像他父王那般,必须漠视亲情。体谅子女,乃是人之常情,无可厚非。
“嫪伯父,你起身罢——这个献计的罪过,说轻不轻,说重不重,本王姑且给你记上一笔。算是日后敲打你莫再糊涂的警钟。”
嫪升平闻言重重呼出一口气,他拂去头上的汗珠,郑重的答谢昭王宽恕之恩:
“殿下大仁大义,让小民更感负罪!小民今后定会记住此事的教训,家国面前——绝不再行自私自利之举!谢殿下恕罪!”
起身后,嫪升平仍有些心有余悸,接过昭王推来的酒盅捧在手中,嫪升平险些将酒水弄洒。
既然行贿之事已经翻篇,昭王便不再板着一张脸,回归了之前的和煦:(未完待续。)
………………………………
第一七三章:岳父大人
“嫪伯父,说起来——你该感谢黎落才是,黎落姑娘的心是本王见过最干净的!她的话在本王这里才是最能让人信服的。那****向我言明情况时,中间没有说一句嫪家的不是,说明在黎姑娘的是非观里,嫪家没有问题。那么在本王这里,嫪家便没有大问题。”
昭王的宽慰,让嫪升平安心不少,同时——嫪升平亦察觉到,黎落似乎在昭王心中占据不轻的地位。实则从昭王提及黎落没有自称本王时,嫪升平便有这种预感。只是碍于对方身份尊贵,不好言明罢了。
昭王毫不掩饰对黎落的看重,更不忌惮嫪升平会发现。说明他对黎落的情意真真切切,无需隐藏或隐瞒。
“托黎落的福,那孩子也真是个可怜人。”
昭王闻言凝了嫪升平一眼,知晓对方话里的重点是在前半句,而非后半句,便置之一笑,不作回应。
因为昭王无法像嫪升平保证——他心里已经装着一个黎落,满满当当,再容不下其他人。且不说嫪升平是有求于他,要求过多昭王自不会理会。并且昭王手中还攥着嫪升平与黎家合谋欺罔国法、贿赂朝廷重臣的把柄。
昭王心思缜密——若对一件事没有分毫把握,是万不会轻易答应的。所以他同蓝妃提出要见一见嫪升平。一是为了探知嫪升平对蓝妃到底施舍过什么恩惠,二来就是为了试探对方能不能与王家沾亲。
“适才——嫪伯父提及,你提出贿赂官员的方案时,中途又生变故。可否详细解说一番——本王想知道有关黎家胆大妄为的细节,越详尽越好!”
嫪升平哪有不依的道理,便略微回想片刻,这才娓娓道来:
“回殿下——当时小民提出那个卑劣的办法时,在场之人除却黎落姑娘认为不妥之外,便是小民之女对黎晟贪生怕死的失望。黎大人夫妇自然是高兴得紧,黎晟默许之。彼时我还不知自己的女儿心里藏着什么心思。只是大概看出她并不乐意黎晟当一个懦夫。”
昭王闻言浅笑,既是调侃也是讽刺的插话说:
“呵呵,未料两家大人,竟只有两个女眷是最明理的……”
嫪升平闻声讪笑几声,不敢评断和反驳昭王的定论,只接着追述:
“岂料——成箱成箱的引进珠宝抬到那人府上。那人却以极其荒唐的理由打发黎晟回了黎家解决另一个让人为难的问题。顺带一提——那时两家商议出应对征兵令的法子后,当晚小民瞧着爱女不适,便把她接回了家,后来所知晓的情形都是通过黎大人的转述。”
昭王轻轻点头,表示了然。这嫪升平才又继续说:
“那人警告黎晟——钻空子可以,但替他之人必须是黎家子嗣,找外人代替或被查出。那时黎家火烧眉毛,竟听信了那人玩弄他们的托辞。最后——居然丧心病狂的他们的小女儿黎落代兄出征,借用了黎家已故次子黎煜的名讳,方才成功偷龙转凤。”
昭王的面容愈发冷凌,他径自击掌起来,搞得嫪升平一脸的莫名其妙,直至昭王嘲弄的话语出口,嫪升平才知昭王此举乃是反讽。
“好聪明的一家人,这般机灵狡猾——普天下怕再也寻不出第二家。”
嫪升平的神色有些尴尬,他瞟了昭王一眼,知道此时不是他接茬儿的时候。
昭王见嫪升平没了声响,便疑惑的瞅了嫪升平一眼,问道:
“后来呢?”
嫪升平忙道:
“后来,小民同爱女才得悉黎家如此非人行径。小女再不愿苟同黎家的所作所为,也认清了黎晟的为人。说实话——当初小民亦不敢想,黎家会将黎落姑娘逼至如此境地,还因此害得带大黎姑娘的一位老妈子自缢而死,就是因为不愿被当做要挟黎姑娘的把柄。此事城东那边的皆有耳闻。老人家出殡那天,黎家又因黎落姑娘亲自为老人家举牌位一事而闹事……”
昭王听得很是气愤,同时便是分外心疼那时无依无靠的黎落。他同黎落谈及过往的那一晚,黎落并未提及这些,如今从嫪升平口中得悉,昭王便愈发想念黎落,如影随形无休无止。
昭王摆摆手,示意嫪升平说些同嫪菁菁有关的,莫要在扯其他。
嫪升平见状心下难免酸涩——若自家女儿能早些识得昭王,被昭王如此疼爱该有多好。可惜造化弄人,该是何人的,终究物归原主。许是上苍怜悯黎落,才安排了昭王这般优秀的人才候着黎落。
“那时,小民和小民之女皆认清了黎家的嘴脸,小民便当机立断的暗示爱女——若与黎晟共度一生,便会时时活在梦魇中。小民之女得了小民的鼓励,随黎落姑娘和小民同去休夫,从此以后,我嫪家便和他黎家分道扬镳,再无任何往来。”
昭王赞许的看了嫪升平一眼,很是佩服嫪升平此举——女子休夫着实罕见,可他眼前这位精瘦矮小的中年男子却敢鼓动自己的女儿做出这般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壮举,实属难得,也证明嫪升平对其女的爱——是理智的。
听完了嫪升平的诉说,昭王大致了解了嫪菁菁和嫪菁菁前一任夫君的情况,他的心中已有结论,此女能不能娶。
嫪升平忐忑的凝着昭王的一举一动,哪怕对方喉结的轻轻蠕动,他都不敢忽略,因为他也知道——此时就是昭王做决定的时刻了。
昭王抬眸,目光温润的看向嫪升平,启唇道了两字,让嫪升平狂喜至极:
“岳父——”
嫪升平激动的不能自已,他没有想到昭王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可以下判断,并接纳了嫪菁菁的前尘过往。
昭王见嫪升平有预备跪地道谢的阵势,忙起身拦住了嫪升平的动作,他眸色清明的看向嫪升平:
“岳父大人,本王还有话说——请岳父大人耐着性子听完。”
嫪升平按捺下惊喜的情绪,回到座位上连连点头。
“根据岳父大人的叙述——令爱现下再嫁颇难,若下嫁便会被世人指摘。眼下黎落失踪,令爱郁郁寡欢,岳父大人央求母妃让我娶了令爱,一来是为堵住悠悠之口,二来是想给令爱一个安稳的依靠。不知本王如此总结,可算到位?”
嫪升平面容开怀的竖起大拇指,夸赞道:
“岂止到位?简直精辟!”
(未完待续。)
………………………………
第一七四章:有名无实
昭王淡淡一笑,不作回应——同样的溢美之词听得太多,是人都会产生厌烦心理。再者说:昭王接下来要告诫嫪升平的事,不适合于和和气气的氛围中发声,否则便有些不当回事的随意。
嫪升平见昭王应下了亲事,反倒不及还未定论时同他热络,再瞧昭王一脸的若有所思,嫪升平便更加摸不着头脑,眼见气氛慢慢变冷,嫪升平不得不吱声:
“呵呵,殿下怀揣一颗七巧玲珑心,凡事不点既透,倒省去小民许多口舌。”
嫪升平同昭王说起轻松、愉悦的话题,他思量着待昭王心神定下来,商量娶亲的日子也不迟。
不想这昭王却在嫪升平兴起时一盆凉水浇下来——
但见昭王面色肃穆的回视着喜上眉梢的嫪升平,岔开了嫪升平的玩笑话:
“岳父大人,本王素来不喜强人所难之事。若不是因你曾于我母妃有恩,本王是万不会妥协的。”
嫪升平闻言,闷出了一身虚汗,他不懂昭王为何这个时候提那些个扫兴的事。莫非——昭王答应迎娶嫪菁菁,还有其他条件……
考虑到这一点,嫪升平思忖着先稳住昭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既然昭王已经认下了婚事,就不怕昭王反悔。若昭王有何要求,嫪升平先口头上搪塞了便是,等到木已成舟,再计较这笔买卖合算与否也晚了。
“殿下这是说哪里的话?不久咱们便是一家人,还提过去的事作甚?如此倒显得生分了许多!”
嫪升平顾左右而言他,让昭王眸色精利的挑起唇角——他岂能不知嫪升平能将嫪家家业发展的蒸蒸日上,定然有些本事。光是这人情世故——嫪升平定然算的上人精。
嫪升平人情练达,昭王亦不是吃素的,他不会任由嫪升平这般敷衍了事,将他要脱口而出的要求挡下去。
“嫪伯父:婚事未定——还是严谨些好……”
昭王对嫪升平的称谓一变,嫪升平便知昭王是故意拉开跟他的距离,也是刻意划出重点——亲事尚如过眼云烟,看得见摸不着。昭王还有大把的时间和他周旋,让他答应昭王的心中所想。
嫪升平甚为牵强的扯起嘴角,答道:
“是,乃是小民过于心急了。”
嫪升平不再妄想蒙混过关,他已经做好准备,且看昭王有哪些要求——若他办得到还好些,若办不到,这婚事怕是要竹篮打水一场空。
其实——嫪升平在给宫里送去密信之时,便知此事会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今日见了昭王——人家不慌不忙,不骄不躁,积极的总是他,那么占据下风的也会是他。他这是待宰的羔羊,放在砧板上凭人割取罢了。
但为了嫪菁菁后半生的安定,嫪升平愿意倾尽所有,只要昭王所提条件他办得到,他绝不会说个不字。
见嫪升平忧心忡忡、心猿意马的模样,昭王知晓对方在等待他的下文。为了让即将成为他岳丈的嫪升平少受些煎熬,昭王也不欲拖沓:
“嫪伯父请听清本王接下来所言——这第一件强我所难之事,是迎娶令爱,本王对令爱毫无偏见,但她属实不是我心仪之人。为博母妃心满意足。本王定然不会食言。”
昭王此话,算是给嫪升平喂了一颗定心丸。嫪升平不着痕迹的抹去鬓角的细汗,对昭王报以感激的笑容。
“可嫪伯父也得接受——本王不会爱上令爱的事实。本王同她仅有夫妻之名,不行夫妻之实。”
嫪升平震惊的抬头,眸中既有疑惑,还夹杂着一丝愤怒——昭王这般狂傲,言明他看不上嫪菁菁,更不会动嫪菁菁一根手指头,那么嫪菁菁如果嫁过去,岂非活守寡。
事关嫪菁菁一生幸福,嫪升平便得开腔:
“殿下这是何苦?小民之女即将成为您的人,您又因何要将她晾在一旁不闻不问?”
昭王敛去笑容,十分可笑的看向嫪升平反问道:
“怎么?嫪伯父不止想让本王迎娶一位二婚女子,还得强迫本王对她动心?嫪伯父很是霸道嘛……”
昭王的质问让嫪升平哑然失语,只因昭王言之有理——他和昭王之间的密约本就是一场人情来往,他如何能要求昭王爱上嫪菁菁。
但若按昭王所说对嫁进门的嫪菁菁置之不理,嫪升平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于是他尝试着劝解昭王顺其自然——男女之事,日久见人心,相处的时间长了,感情自会彰显。
是故,嫪升平顿了片刻,才有理有据的回道:
“殿下,这嫁娶之事——大多数本就是素未谋面的一对新人。纵使相识,也不定一定相知。自古以来普天下尽是此类夫妻——可别人照常恩爱修好,相敬如宾。殿下又何苦将话说的这么绝?”
昭王见嫪升平还算淡定,没有急赤白脸的为他女儿抱不平,便放软了口气又问:
“嫪伯父,假使本王已经有意中人了,您还要作此要求麽?”
嫪升平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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