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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仙-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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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唤作王公公的宦者一听小婢子的话,脸上大惊失色,立马就跪地告饶:
“娘娘恕罪!娘娘恕罪!奴才并不知情!不晓得这芦苇絮还会有弊病!奴才只是一心想解决娘娘的心头之患而已!还望娘娘念在奴才一片忠心的份儿上饶了奴才这一次,下不为例!”
王公公恶狠狠的瞪了阿春一眼,明显是在怨怪阿春不该捅娄子。阿春见此不知所措的垂下脑袋,正应了好心无好报那句俗语。
蓝妃本想利利索索将这群侍从赶去花清池,不想那个叫阿春的孩子太实诚,其实蓝妃心里有些不悦,认为阿春坏了她的事,但此时她又不能表现出来。
并且当蓝妃瞧见惠儿时不时朝前庭张望,蓝妃亦有些心急如焚――若等在门外的人以为她不愿召见,岂非又添了一重罪过,让她愧疚更甚。
况且,蓝妃不知门外候着的是谁,也不知彼人如今找上她究竟有何来意,所以她就更不能让彼人走掉,需得见上一面方知利弊。
蓝妃浅笑着抬手,示意王公公起身,同时也一脸欣然的看向阿春:
“你二人都无过错,都想着为本宫排忧解难,只是一个粗心一些,一个细致一些,但能互相弥补不足,倒也十全十美!”
听到蓝妃如此说,阿春心里好过不少,便偷偷瞅了王公公一眼,谁料对方仍然眸色凶恶,想来这蓝妃的话反而起了坏处。
如此看来――蓝妃并不似表面上那般心地纯良,贤惠大方,宽容得体。否则便不会非常明显的贬一个、褒一个,任谁人听了也听不出王公公好在何处,十全十美仅仅是客套罢了。
蓝妃不喜阿春多事,但阿春根本不知蓝妃的意图,否则她何苦要为了蓝妃的体态安康而得罪蓝妃,岂不是吃饱了撑的。
蓝妃故意偏袒阿春,让王公公迁怒于阿春,也算解了她心中的气闷,可见蓝妃很有城府,极会摆弄人心。
况且,打发走一帮侍从而已,蓝妃本可以不必如此麻烦,她却在短短的时间内,将每一个细节都估算到了,以便让外人不会生疑,自己的下人不会暗暗揣测。
蓝妃藏得太深,险些骗过了所有人,恐仅有惠儿知晓蓝妃表里不一,只是傻兮兮的惠儿太过天真,以至于她一直认为自家主子青白的很。也许等到惠儿哪一日变聪明了,她的保命符也就失效了。
蓝妃让王公公彻底对阿春怀恨在心后,又看向惠儿道:
“本宫只是拿来垫在身下,应当不会出问题,等宫需不那么紧了,再换好的来就是,只是眼下――本宫想睡个美觉。”
惠儿闻言连连点头:
“娘娘说的是,以芦苇絮做褥子的填充物只是权宜之计,奴婢会替娘娘仔细着,断然不会让娘娘被芦苇絮呛着!”
蓝妃眉开眼笑:
“好!吩咐下去吧――”
惠儿颔首领命,然后转向一帮侍从,面色严谨的嘱咐:
“待会子你们都随王公公摘芦苇花去吧,留我一人守在此处伺候娘娘即可。摘完了也不必着急过来回禀――将棉絮拾掇干净,快些缝制出来才最要紧,若那芦苇絮容易飞出来,便多用几张缎面裹着。总而言之――莫要娘娘等太久,清楚了吗?”
“是!”
惠儿见状面色欣慰的点点头,接着回眸与蓝妃对视了一眼,随后便猛拍脑门大呼:
“呀!还得替王爷拿披风呢!娘娘,奴婢这榆木脑袋,还请娘娘恕罪……”
蓝妃娇笑出声,摇头嗔怪道:
“你这丫头!王公公,现在就张罗他们去花清池吧,夜里看不清,多点上几盏宫灯,出门时顺带把矜儿的下属叫到堂前候着。”
听着蓝妃关切的话语,王公公猜想着蓝妃该是没有给他记上一笔,便松了口气,向蓝妃恭恭谨谨问了安,就带着一众宫人出了主厅――
在门外等候多时的齐胜,面上的表情愈发冷冽,他以为那女人不愿见她,甚至于想拖延时间让他不得不离去。
然而当齐胜看到穿堂里陆陆续续走出侍从后,便打消了之前的疑虑,只一味挑唇冷笑,心道――为了掩盖你当年的秘密,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王公公看见齐胜,忙点头哈腰告诉齐胜进到前庭等着就行,昭王要的东西马上就会由惠儿送出来,齐胜客客气气的道了谢,适才进入漪莲轩。
齐胜之所以不急着闯进蓝妃的内殿,规规矩矩候在了前庭,是因为方才他留意到宦者提到了惠儿,由此他顾忌到仍有一名女婢守在里面,便只能稍安勿躁。(未完待续。)
………………………………
第一四五章:多年宿怨
等待的时刻漫长而煎熬,于齐胜和蓝妃都是如此。
蓝妃面色不安的靠在贵妃榻上,心猿意马的用着案几上的红枣银耳羹,惠儿则在等待蓝妃下令请人进来,虽然蓝妃良久未能下定决心,惠儿也不敢妄自去催促。
齐胜知道——蓝妃此刻或许比他更百爪挠心般难受,若他贸然直闯,反倒给了蓝妃痛快,莫不如就这么耗着,让对方坐立难安。
徘徊许久,磨蹭了很长时间,蓝妃终于从榻上起身,只见她几乎快要将自己的两瓣朱唇给咬破,方才朝惠儿肯定的点头。
惠儿见状垂下头,同蓝妃一般面色忧虑的出了主厅,行至前庭,看见齐胜后,惠儿谨记蓝妃的吩咐——不能与齐胜有多余的交流,便只道:
“跟我来吧。”
言毕,惠儿转头就走,也不看齐胜是否会跟上,当真一丁点都没有违背蓝妃的叮嘱。
齐胜望着惠儿避之不及的背影,心里腹诽道:世人俱赞你与世无争,平易近人,可温婉和善之人凭何把下人调教的如此听话,真是叫人想不通呢……
暗暗嘲弄罢了,齐胜这才紧跟惠儿步入漪莲轩的主厅——
一入主厅,齐胜便看到了那位让他恨而不语的美妇人——她安然的坐在彼处,脸上几乎看不出时光匆匆流逝的痕迹,一头的珠光宝气,一袭华服曵地。经年来——她似乎过得很不错,完全没有受到上苍的惩罚。
蓝妃知道来人已经站在她的不远处,可不知她碍于心底的何种情绪,低垂的头舍不得抬起。
齐胜不慌不忙——蓝妃不语,他也不问,惠儿更不敢插嘴,三个人就呆在十分诡异且压抑的气氛中僵持着,沉默着。
“惠儿,你先退下吧。”
蓝妃终于开了口,也终于抬眸看向齐胜的方向,当她匆促一瞥便收回目光时,心里有些讶异——彼人她陌生的很,不是他。
齐胜带着人皮面具,蓝妃当然看不到面具之下齐胜的真实相貌,但凭着蓝妃看到齐胜凶神恶煞的样貌却没有被吓到时,足以见得——有更让蓝妃恐惧的事情存在着。
“娘娘,您?”
惠儿没有把话说完,她有些警惕的扫了齐胜一眼,这示意已经十分明显——
蓝妃没有应答,但朝惠儿摇了摇头,惠儿瞅见蓝妃脸上的决绝,很是不放心,可又因为她答应了蓝妃不会旁观,便一步三回头的进了偏殿。
惠儿走后,齐胜眸色讽刺的环视着殿中的摆设——确实不浮夸,但件件都价值不菲,蓝妃何苦要这般做作,这般自欺欺人。如此虚伪——是要做给谁人看?抑或是因为愧疚和负罪,才不敢堂而皇之的骄奢淫逸麽?
“别来无恙啊——母妃?哦!儿子忘了——该称你蓝妃娘娘才是!”
齐胜的话让蓝妃面色痛苦,心口绞痛,同时匪夷所思的回视对方:
“蓝儿?你的脸……怎会?”
齐胜轻蔑一笑,直视着泪光盈盈的蓝妃反问道:
“我的脸有何不妥?比起你肮脏的内心!我的脸干净、漂亮多了!”
蓝妃眼眶中打转的泪,在听到自己亲生儿子的辱骂后,顷刻落下,但她拿不出当母亲的威严去训斥齐胜不敬不孝,她确实不配教导齐胜,便只能兀自伤心。
“蓝儿,这些年——你过得好吗?”
蓝妃揪着心口的衣服,满面泪痕的望着齐胜,在齐胜面前——她所有的身份都毫无用处,她的姿态变得卑微,她的眼中有苦苦的哀求。
可蓝妃越是示弱,就越让齐胜嫌恶,齐胜厌恶的别过头去,声音嘶哑的警告道:
“你若想活命,就不要在我眼前惺惺作态。你这副虚假的嘴脸,骗得父王为你放弃一切,如今又想故伎重施吗?别装了!否则——我会忍不住……杀了你!”
齐胜的话果真起效,蓝妃收住了流泪,她双目无神的凝着齐胜,觉得陌生和害怕。
齐胜阴骘的神色,和极力压制愤怒的颤抖,皆让蓝妃不敢吱声,她的嘴唇微微哆嗦,想要说些什么让齐胜释然,却发现找不到可以利用的借口,这于她而言——何其荒唐,她凭借着自己揣度人心的本事留在了沐阳君身旁,又处心积虑的将自己塑造成不食人间烟火的美人,好让沐阳君沉迷——
然而此时此刻,她却组织不出一句合情合理的言辞,来劝服自己的儿子同她摒弃前嫌。
“呵?你还是那么怕死——只消一句威胁,就能让你闭口。”
齐胜回视着缄默不语的蓝妃,那带着几分悲凉和自嘲的笑刺痛了蓝妃的双目,让蓝妃心中五味杂陈,却不知该如何挽回。
齐胜缓缓踱步到蓝妃的贵妃榻前,一脚踢开了上面铺着的金丝绒垫褥,斜靠在上面盯着蓝妃,眼珠一动不动,眼神里太多内容——心寒、憎恨、悲恸和嘲弄,种种种种。
“我很好奇——你那些勾引男人的手段到底是跟谁学的?如此手到擒来,如此顺风顺水——真是羡煞了一些豪门闺秀,努力了半辈子都不及你呢!若她们知晓你一个生育过子嗣的妇人,跑来日兆哄得日兆王将你视作掌上明珠,会不会更加瞻仰你?”
齐胜不加掩饰的鄙夷目光,和不带一个脏字的羞辱,让蓝妃错愕:她的蓝儿怎会变得这般冷血无情,他的蓝儿怎会这样同她说话,她接受不了——即使她人尽可夫,她也是齐胜的娘亲,齐胜纵使再怎么恨她,也该尊重她。
蓝妃眼底的难以置信,齐胜看得真真切切,他以居高临下的姿态俯视着自己的娘亲,一个他认为卑贱、龌龊到骨子里的人。
相应的,齐胜看客一般的漠然和指摘,并非由爱生恨,那确确实实的深恶痛绝蓝妃也瞧的清清楚楚。
“怎么?不认识我?”
齐胜走近跪坐在地的蓝妃,目光轻佻的抬手勾起蓝妃的下巴,以极近的距离左右打量着蓝妃的面容,好似对面坐着的不是他的娘亲,而是一名可以任他玩弄的红楼女子。
蓝妃难堪的低下头,她因为耻辱而低声哭泣的身子不由自主的战栗着,齐胜的举动将蓝妃逼到了崩溃的边缘,她终于爆发了,她声嘶力竭带着哭腔咆哮道:
“蓝儿!我好歹是你娘亲!你怎能如此过分?”(未完待续。)
………………………………
第一四六章:蛇蝎妇人
齐胜闻言总算松开了钳制蓝妃的手掌,他像是听到了天大的趣闻一样狂笑不止――
“哈哈!哈哈……娘亲?我父王命悬一线之际,你选择自保,亲自喂他吃下让他与我天人永隔的毒药!我孤苦无依之际,你义无反顾的跟着狗贼跑掉!留我一人沿街乞讨!此刻你道我过分?”
齐胜声色俱厉的谴责让蓝妃无言以对,她仰头望着自己的儿子,望着视她如仇敌的亲人,眼神中带有乞求的意味,她不想一晃而过十几年来的再次相见闹成这种场面,她知道自己罪孽深重,也知道自己对不起齐胜父子,她可以补偿,可以赎罪,只求齐胜还认她这个母亲。
齐胜漠然的俯视着蓝妃,哪怕对方哭的梨花带雨,哪怕她今日以死谢罪,都不能解齐胜心头之恨,更不会让齐胜对蓝妃生出一丝丝的同情和怜悯。
两个人就这么静静的对视着,齐胜的眼中只有冰冷,而蓝妃的眼神很是复杂。
泪眼朦胧中――蓝妃恍惚看到了还是稚子的齐胜,那个圆乎乎肉嘟嘟,一逗就会笑的胖娃娃,他身上带着淡淡的奶香气,一看到慕离休就会张开双手要人拥抱。每当慕离休眼含疼惜,神色温软的将齐胜从摇篮中抱出来搂在怀里,蓝妃都会倚在梁柱上含笑望着齐胜父子,心里无比充实且无比幸福。
随着视线渐渐清晰,那张狰狞而冷冽的面孔取代了孩童天真的笑脸,蓝妃适才回过神――
只见她慢慢扬起嘴角,脸上的泪痕未干,看着齐胜满面慈爱的回想:
“蓝儿,我犹记得――那时你最喜欢吃我给你做的桂花羹,一碗见底了还要舔舔小嘴儿,口中含糊不清的说着还要,还要。你父王每每怕你积食生病,即使政务在忙都会叮嘱我莫要让你贪嘴――”
蓝妃的目光清润又娴静,或许她确实有值得被人捧在手心的一面,只说此刻她眼中的内容,就足矣让人沉醉。,
齐胜听了蓝妃的追忆,有片刻的迷惘,但转眼间,他猛地盯住蓝妃,脸色阴沉的嘲弄道:
“你此时跟我装贤惠慈母,作何心思?你丢下我出逃的时候,怎生没有想起父王对你的千好万好?又何尝记得我是你同父王相爱的结晶?你刚才所说的,对你而言――并非唯一,你现在的夫君是日兆王,你现在的儿子是昭王。而我――仅有一位父王,一位母妃!你的残忍,用蛇蝎心肠来形容都不达十分之一!”
蓝妃抿唇闭上眼睑,泪水再次流淌不止,她深吸一口气,哽咽着答道:
“蓝儿――如果我道歉,能让你好过些,那为娘跟你道歉――前尘往事,千错万错,都是娘的错!就算你不能原谅娘,也不要这样对娘,好吗?”
言毕,蓝妃张开双目,一脸渴望的紧凝齐胜,期望齐胜能够解开心结,同她化解掉那些不堪回首的龃龉,尽释前嫌。
齐胜眸色伤痛的侧过身子,蓝妃来拉拢他的手臂也顺着齐胜的衣袖滑落,蓝妃的手指微微颤动,觉得手中空落落的,原本认为能够抓住的东西却轻而易举的溜走了。
“你可曾真心悔恨过?你没有――你锦衣玉食陪着另一对父子享乐半生的时候,没有想过父王死不瞑目,更没有想过我沦落街头。这错,只能算作我逼你认的,不道也罢!再者,假若你以为一句对不起就能让我对你改观,那你才真是大错特错……”
蓝妃知道齐胜不会这般容易就原谅她,便开始尝试用弥补的方式来央求齐胜的接纳:
“蓝儿,不是娘知错不改,娘也知道单单一句道歉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况且自你踏进这个门槛儿,就没有给为娘道歉的机会啊!蓝儿,娘以前没有能力带上你,娘现在会想尽办法弥补你!你要什么娘都给你!你原谅娘,好麽?”
齐胜闻言苦笑,他想知道一个人究竟可以蠢到何种地步――在齐胜眼中,蓝妃亏欠的是慕离休的痴情,亏欠的是齐胜的母子情,时光从来不会倒流,死人亦不能重新再活。蓝妃如何弥补?用金钱细软,还是权势地位?这些东西,齐胜若想要,唾手可得,又怎会容忍自己的母亲出卖色相换给他。
“蓝妃娘娘好大的口气,弥补?好,我便寻思寻思――你能拿什么东西弥补我……”
齐胜的话让蓝妃看到了母子言和的希望,她一脸期盼的紧盯着埋头思忖的齐胜,并且暗自下了决心――无论齐胜想要什么,她都会不遗余力的为他筹谋,眼下日兆王宠她,昭王又是她的儿子,在日兆――齐胜想要什么都非难事。
齐胜挑唇一笑,那笑容太过灿烂,倒让蓝妃忽略了齐胜不甚好看的假面,觉得自己的儿子笑起来也极是倜傥。可齐胜接下来急转直下的回应,让蓝妃瞬间坠入谷底,如何挣扎都爬不上去。
“我要你往事重演――给日兆王下毒!抛弃沐子衿!怎样?于你而言,很是简单吧?就像你当初那样利索果断,我便与你冰释前嫌,再不计较。”
蓝妃闻之愕然,张着嘴凝着齐胜说不出话来。
“怎么?很难吗?还是说――十几年前你是虚情假意,而今你却真情实意的爱上日兆王,疼惜沐子衿了?这便有些可笑罢……”
蓝妃蓦然匍匐到齐胜的脚底,拽着齐胜的衣襟声嘶力竭道:
“蓝儿,娘当时真的是迫不得已,你就不能体谅体谅娘吗?”
齐胜眸色嫌恶的瞥了眼蓝妃抓住他袖口的纤纤十指,似乎那是世上最让人作呕之物。
蓝妃的借口,分量太轻,毫无说服力,完全不能让齐胜改变主意,他若有所思的虚着眼思量了一会儿,才又看向哭哭啼啼的蓝妃感慨道:
“啧啧――看来让我言中了,这可如何是好?我已认定你是薄情寡义之人,但你得证明给我看啊,若你生性如此我便能理解你对我和我父王所做的一切,从而不再执迷于过往。但你现在告诉我你办不到?我就咽不下这口气了――凭什么我与父王要碰上你,凭什么我同父王就落得如此下场,你说对也不对?”
齐胜让蓝妃再下毒手的理由挑不出毛病,甚至还很有道理,蓝妃无从辩驳,则一个劲儿的摇头。(未完待续。)
………………………………
第一四七章:手足相残
齐胜厌烦的甩开了蓝妃纠缠的双手,起身走至窗边查看天色,估摸着晚宴差不多该结束了,齐胜也预备回到昭王身边。
但走之前,齐胜不得不告诉蓝妃――这么多年,他每一天都想抛下仇恨开始新的生活,但看到蓝妃过得这般舒坦,这般心无旁骛,齐胜倒更有劲头夺回原本属于他的一切了呢,同时也得好好思量思量怎生回报蓝妃的这份鞭策之情。
回到蓝妃的跟前,齐胜目不斜视的睨着蓝妃的头顶:
“蓝妃娘娘,每每思及我的名字中带有你的姓,都让我觉得耻辱跟恶心!父王为我起名叫慕蓝,何其讽刺?他爱慕的那抹蓝,现已被别人拥入怀中,也成为别人眼中最美的颜色,真为我父王感到可悲……”
蓝妃睨着齐胜的布履,不敢抬头迎视齐胜说这番话时脸上是何种神情,但若闭口不提当年与慕离休的感情,岂非让齐胜更加肯定了她是凉薄之人,那么这份不堪一击的母子之情就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是我负了你父王……”
所幸昭王顾忌在慕离休已逝的面子上,没有对蓝妃痛下杀手,如若不然――纵使今日走不出这漪莲轩,恐齐胜也无怨无悔。
“这个蓝字――我会一直用下去,并非记挂你生我的恩情,而是想永远铭记剥夺了我一生幸福的人是谁。蓝妃娘娘,还请你牢记:但凡我慕蓝活在世上一日,你便休想归于平寂!相夫教子的日子你过不来,我就陪你玩些刺激的!”
蓝妃惊愕抬头,对上齐胜狠戾的双眼,她面色慌张又小心翼翼的询问:
“蓝儿,你……你这是何意?”
齐胜收回了同蓝妃对峙的目光,面色平静的看向别处,对于蓝妃的恨,齐胜在今日同她再会后不仅没有消减,反而更深更重。这恨入了齐胜的骨髓,以致于这些剪不断理还乱的破事已经占据了他生命的全部――
“当年大夏国内忧外患,我和父王还有你被软禁起来,王叔带领亲军抵抗外敌鞭长莫及。父王重病,奸臣杨凌不宣太医诊治,导致父王每况愈下,岌岌可危。你听信杨凌谗言喂我父王饮下毒药带我出宫只求自保。而后你将我弃之途中,与一富商私奔。”
齐胜稍作停顿,垂眸打量目光躲闪的蓝妃,面色越发冷静:
“这些事你还记得麽?我瞧着你如今吃的好睡得香,定然不曾因为愧疚而受其扰。可这一件件细数下来让我恐惧的往事,却折磨我至今。”
蓝妃耷拉着脑袋,眼睫被默默奔涌的泪水打湿,黏在眼睑上显得格外狼狈。
齐胜扬起头,继续讲述那些蓝妃并不知情的凄惨经历:
“当王叔战败,回到大夏都城时,大夏已经改朝换代,全然另一番场景。据王叔回忆――当时我们一家三口不知所踪,杨凌一夕间取代父王称帝,举国皆惊。杨凌自不会放过骁勇善战的王叔,撒下重金追杀,王叔见机不妙,带着亲信逃到了忘川。”
蓝妃咬着唇回视着齐胜轻声追问:
“澄鸿没有死?”
齐胜冷笑一声,盯着蓝妃清亮的瞳仁戏谑道:
“我倒忘了,当年你同王叔也有过一段不为人知的情事――你利用王叔爬上了父王的龙榻,王叔失意后多年未娶,死心塌地守护着我们三口之家。你狐惑男人的魅力――还真是让人不容小觑……”
蓝妃闻言,慌乱的避开齐胜的追视,顾左右而言他:
“我在日兆有了安身之处后,打听过你二人的下落,可屡次等来的皆是石沉大海,杳无音讯,我便放弃了。”
齐胜剜了蓝妃一眼,面色肃然的反驳:
“你说谎,王叔奔走到忘川时早就做好了安排,将他身在忘川的消息散播了出去,别人不看不出字谜中的玄机,你不会不懂――那是你决意嫁给父王之前……算了,多说无益,你这种女人,不配被爱。”
蓝妃听了齐胜的话有些摸不着头脑,不止是因为齐胜没有说完,更因为蓝妃确实无甚印象。
实则蓝妃没有撒谎,她逃到日兆后,确实追寻过齐胜与慕澄鸿的下落,而后则因为渐生变故,加之私心和胆怯,便没有继续寻找下去。
谈完了慕澄鸿,齐胜又谈起自己:
“比起王叔,我便坎坷的多,但若不是拜你所赐,现今我与王叔也没有把握拿下杨凌,将王位夺回来!彼时杨凌为求安稳,割了半数疆域双手奉给敌国。待我回到大夏后,会与王叔汇合,所有血海深仇都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蓝妃闻言,担忧起齐胜的安危,便出声劝慰:
“蓝儿,杨凌老奸巨猾、心思歹毒!你若愿意――便留在日兆,娘会为你安排好一切,就在日兆落地生根不好麽?千万不要去冒险!娘求你了!”
齐胜对蓝妃的劝告嗤之以鼻,他苦涩一笑,想起了慕离休的死:
“就是因为你贪生怕死,怯懦胆小,才害我父王撒手人寰,害我大夏被夺,害王叔悔恨终生!”
不等蓝妃言语,齐胜又死死瞪着蓝妃发问:
“你知道麽?当我还没有被王叔找到的时候,他还惦记着你不爱吃酸,记挂你过得好不好。但当王叔知晓了一切后――他****都在后悔:后悔今生与你相遇,后悔把你引荐给父王,后悔答应你入大夏宫为妃,后悔他当初为你所做的一切!”
齐胜说完,蓝妃泣不成声――她只说负了慕离休,却忘记了慕澄鸿――那个对她死心塌地的风流岳王,那个因她而多年不娶的俊朗青年,那个被她毁了一生的儒雅公子……
蓝妃落泪的次数太勤,好似只要齐胜一提起过去,蓝妃就会以泪洗面,仿佛她也陪同齐胜度过了那些难熬的日子――这让齐胜更加唾弃她。
交待的差不多了,齐胜该扔给蓝妃精心准备的回礼了,他目不转睛望着蓝妃的双瞳,面色决然的起誓:
“待我夺回大夏,举兵攻下吞我半壁江山的吐蕃后,日兆――就是我同王叔的最终目标!到时候――请蓝妃娘娘将毒酒备好,亲自喂你的夫君饮下,对了――你觉得赐给沐子衿何种死法较好?”(未完待续。)
………………………………
第一四八章:一恨误终生
齐胜认真的询问,让蓝妃不禁红着眼眶大骂:
“蓝儿,你被仇恨冲昏头了吗?子衿是你的亲弟弟!你恨我,便杀了我,你兄弟二人不可以自相残杀啊!呜呜……”
齐胜不为所动,自言自语的答道:
“嗯……不妥不妥,诶?你看这样如何――告诉沐子衿他的母妃曾是何等不知廉耻,何等背信弃义,何等丧尽天良之人,我想……以沐子衿正直坦荡的秉性,恐怕接受不了这天大的打击。毕竟――不是任何一个女人都可以像你一样,华美的皮囊之下,尽是为人不齿的脏东西!”
齐胜说完,仿佛很有成就感,他垂头打量着不再歇斯底里,而是一脸万念俱灰的蓝妃,观赏着被他刺激到体无完肤的蓝妃的反应,齐胜深感欣慰和满足。
既然蓝妃已经知晓齐胜会怎样对付她,齐胜便没有再耽搁的必要――杀了蓝妃,也不能改变从前种种,更何况,若蓝妃死了,反而解脱了,徒留齐胜陷进仇恨的泥沼而不能自拔,齐胜怎能让她如愿。
所以,齐胜不再理会哀莫大于心死的蓝妃,他大步跨出漪莲轩的主厅,却忽然思及一事,便脚下一顿,嘴角勾起一抹令人胆寒的微笑。
齐胜稍稍斜过身子,回视着双腿发软,无人搀扶根本站起不来的蓝妃,如噩梦召唤一般沉沉出声:
“忘了提醒你――王叔得知你在日兆过得十分滋润后,一直想来看看你,待我回到大夏交接完他手头上的事,他则会抽空前来拜访。比起我,你更怕面对的应该是他罢?你于我仅有养育之恩,但他对你的付出,甚至多过我父王。”
仰面看了眼天上的星空,齐胜的眼底充斥着浓烈的哀思,等那缕愁绪渐渐消散,他才又继续说道:
“事到如今,我反倒庆幸父王先于我和王叔离去,至少父王没有处在识破了你真面目的煎熬当中。可王叔他却……反正你好自为之罢!期望你同王叔相见时不会羞愧至死,不然我便只能找日兆王和你们的儿子讨账!”
话毕,齐胜拂袖离开,没有丝毫的眷恋和不舍,比他初入这个庭院时更坚决,更义无反顾……
回到昭王身边后,昭王面上并无异色,仅是淡淡的问了句齐胜怎生离去了好久,齐胜只道王宫太大,他迷路了,两个人便没有过多交流。
齐胜暗暗观察到昭王与众人觥筹交错、推杯送盏,眼中却是意兴阑珊的乏味,或许对方与他一般――心底都埋藏着太多愁虑,因而无暇顾及其他。
有一瞬间,齐胜恍惚觉得――远处那个潇洒俊逸、气宇不凡的男子并没有他想象中快乐,或许对方也有不顺心的时候,不过是被众人垂涎的表象给覆盖了而已……
――无龄山
黎落决定留在无龄修道以后,无为等人又为黎落拜在谁人门下发起愁来,好似自从黎落来了无龄,他们一下变得忙碌,不比之前那般闲适自在,也因此充实许多――
清玄原来提出让方子配收黎落为徒的主意也因方子配见到黎落后出现一系列反常的表现而被否决,可无名等人又不愿收黎落为徒,原因嘛便是认为黎落更着意于拜入方子配或者清风的门下,所以清玄等人无奈之下,只得勒令众弟子齐聚凌霄殿商议为黎落选择师傅一事。
无为对于无名无端端排斥黎落很是不解,要说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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