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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仙-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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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众人脸上的哀哀欲绝皆因望舒而起,纵使望舒早已勘破这些却还是于心不忍,无为舍不得徒儿们另寻高就、各奔东西,他又何尝舍得――十年如一日的陪伴、牵绕,旦夕间让他割舍,他怎甘愿?可他不能如此自私,更不想毁了爱徒的前途。

    “我本不愿叫醒装醉之人,正是怕你们伤心,可怜我等悟道百余年,自以为勘破红尘,断绝杂念,一心一意,也终究逃不出世俗馈赠的情谊,便是连我们都做不到的事――又岂能要求徒儿们做到。即便徒儿们真能做到,那也不是我们想看到的――一个人为达目的,铁石心肠到麻木,是修道的真旨麽?不是。”

    (未完待续。)
………………………………

第一三六章:咸吃萝卜

    望舒平视着无为,见无为的眸色变得坦然,想是无为有所领会,能够看开看淡些许,才又重新回到浅尝辄止的话题上去。

    “我们看待事物的眼光无需过分消极,万事万物自有它的规律和命格――譬如谁人终能登临仙途,抑或是究其一生都与仙道无缘,修道数年,难道咱们还参不透这其中的道理?凡尘俗世里的柴米油盐、爱憎欢怨,也并不简单,徒弟们茕然一身来我无龄,除却修炼毫无所长,待他们被生活琐事耗尽了最初的激情,便自然而然会选择最为适合自己的道路――到那时他们是大步向前还是归于平凡,我等都得欣然接受。”

    清玄等人本被望舒几段话给打入绝境,可听了望舒从另一个角度出发的论点,又仿佛看到了那么一丝丝光亮和希望。

    莫逆面色不悦的斜了眼望舒,语气埋怨的嗔怪道:

    “师兄,你别说――你这招置之死地而后生还当真行之有效,可你方才将后果料想的那般严重,这便有些不厚道了吧?”

    莫逆道出了几人共同的心声,尤其被望舒给套进去且还深深自责的无为,那眼神别提有多可怖了。

    望舒摸了摸鼻尖,躲闪着众人的追视:

    “咳咳,我这不是怕你等想不开才出此下策,这不也增强了你们的承受能力麽……”

    无为摆摆手,神色不耐的剜了望舒一眼:

    “还有何后话你便一通说出来,莫叫我等忽上忽下的惴惴不安!”

    望舒连忙颔首答允,才又正色道:

    “其实再无何事藏着掖着的了,我仅仅是想劝解诸位师兄弟开明一些,莫要有个风吹草动便如临大敌。噢!还有一点――诸位师兄弟不妨寻思寻思:前几日拜访我派的上神是何等无所不能,却也因为一位黎姑娘不辞辛苦,前后周全。所以这个情字对修道之人是好是坏――我认为还没有准确的定论来证明!”

    无为等人闻声面面相觑,踌躇了片刻,觉得还真如望舒所说的那般――凡心是否误事不能一概而论。

    明空却觉得望舒扯远了――对于门下弟子有朝一日能与白衣男子同日而语他从没痴心妄想过,所以两者没有可比性。明空对白衣男子有一种近乎膜拜的尊崇,他认为即便再来十个黎落,也不会对白衣男子的修为造成任何影响,但若是自己的徒弟在闯情关,他就不敢打包票了。

    “师兄你扯远了罢?咱不是在讨论子佩会否对黎姑娘动歪心思麽?”

    莫逆拍拍脑门,一脸讳莫如深的提醒道:

    “掌门师弟若不提起,我竟忘了!众师兄弟――那黎姑娘可是上神的人哪,万不能让子佩对她起念!否则别说子佩,无龄一派还保不保得住都成问题!”

    莫逆这一记警钟敲得在座之人振聋发聩,便是连望舒也暗暗责怪起自己光顾着如何为徒弟筹谋,倒忘了方子配看上的人并非普通人。

    一众老者聚众商议了半天,不仅把自己的心情搞得乱糟糟,也没有针对任何事得出一个结果――

    这让明空愁上加愁,他看向自己最信赖的无为老道闷闷不乐:

    “大师兄,子佩这小子真是不让人省心,须臾间就扔给了我等两道难题――望舒师哥说,最好莫要管束徒儿们的感情之事,我亦觉得有理。然则那子佩偏偏看上的是黎姑娘,这可如何是好?管是不管?”

    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明空一筹莫展,再观无为也是犹豫不决的神情――

    适才,他好不容易被望舒说服给徒弟们留一些自己去体悟的私人空间,还没定下心来,就被当头棒喝。

    “咱们在此处猜测来猜测去毫无用处,我倒觉得子佩不一定对黎姑娘动了心,不如找个机会旁敲侧击一番?彼时再想对策才是正解!”

    清玄乱中求稳的意见很是中肯,万般无奈的明空等人迫不得已只能采纳,不然若单是无凭无据的瞎操心,指不定就闹出了天大的笑话。

    明空等人担忧的所有事宜,犹如一团乱麻――越着急解开越凌乱繁杂,故而他们索性放弃了非要讨论出一个方案的执着,打算走一步看一步。

    平白废了许多口舌,众人垂头丧气的散了,若要问此时他们之中谁人心态最佳――当属收效不错的望舒,尽管他一度被质疑,但总算动摇了墨守陈规之人的执念……

    黎落于自己的住所等候了一会儿,不多时便迎来了方子配和清风两人的到来。

    瞧着眼前的两人身着无龄观的青竹道袍,赏心悦目之外,黎落再次为两人截然不同的风韵而惊羡――一个清幽淡逸,一个潇洒夺目,比肩而立,谁也不曾被谁比下去,谁也不曾抢走了谁的风采,明明风格不同,却又如此契合。

    “黎姑娘,走罢?”

    方子配依旧是较为热情的那个,清风则仍然保持沉默,黎落见状嫣然一笑,随手关上了房门,便垂首跟在两人身后。

    一路上,方子配居然不曾像在大殿上那般肆无忌惮、无遮无拦的刁难黎落,倒让黎落有些不太习惯。

    黎落踏着山径,不时逗留在随处可见的野花近前,嗅一嗅那清新的香气。方子配同清风也甚为耐心,无论黎落耽搁多久,他二人皆不打扰或催促。

    无龄山的风光秀美而俏丽,山间的景色无限旖旎,走出无龄观游山的黎落,终于能够释放出安放了两日的活力,便显得愈发娇俏和活泼。

    行走间,黎落静若处子、动若脱兔,引得清风也偶尔朝她瞥一眼,更不用说一直都不曾移开视线的方子配。

    思及一事,黎落想询问一二,考虑到清风不擅言谈,她便径自看向方子配启唇轻问:

    “子佩道长,你同清风道长来无龄修道有些年头了罢?”

    方子配闻言回视着一手一束夕颜花的黎落,抿唇柔声答道:

    “黎姑娘,我不过大你几岁而已,一口一个道长,好似我也像那些老头一般上了年纪。”

    听到方子配直呼明空等人为“老头儿”,黎落如何能不讶异,可她惊诧的同时,也羡慕起方子配的放浪形骸和无所顾忌。

    “我来无龄的时间,应该同黎姑娘芳龄相仿,至于他,让他自己回答。”(未完待续。)
………………………………

第一三七章:心意已决

    方子配侧过身看向身旁的清风,似乎并不想担任清风的发言人。这让黎落汗颜无比,正欲出口岔开话题,只因清风着实不爱言语。

    “我来无龄的时间,同他的年纪相仿。”

    不想那清风居然开口回应了,且模仿起方子配的回答方式。

    黎落原本只觉得方子配性格怪异,不想这清风更胜一筹,一时间不知该如何适应他二人的相伴了,便歪过脑袋继续观景。

    方子配和清风见此不约而同的莞尔,可惜黎落不曾注意,否则定会发现这两名翩然若仙的男子有一个共同爱好――那便是欣赏黎落被他二人噎地说不出话来。

    行至半山腰,小径越来越窄小,稍不留神便是万丈深渊,黎落轻手轻脚的缓缓前进,不敢探出脑袋来看下方的风景。

    方子配同清风一前一后将黎落夹在中间,前者负责探路,后者负责黎落的安危。清风发现黎落每迈出一步皆会露出心有余悸的表情,便声音清冷的提醒方子配:

    “师弟,既是游山,你走那么快作甚。”

    方子配狐疑的回眸,这才瞧着黎落的面色有些发白,他轻哼一声算作回应,随之放慢了步子。

    “子佩道长、清风道长,下山的路径全是这般险峻吗?”

    黎落停下步伐,擦了擦额角细密的汗珠,喘着气询问对方。

    方子配含笑回眸,凝视着黎落清亮的眼神问道:

    “黎姑娘恐高?”

    黎落闻言,不由得回想起那日上山时――乃是由莫逆老道御剑带她飞往无龄观。彼时的高度可比现在高出不少,但她那时并不觉得吃力和胆寒,是故,她蹙着眉似要摇头否认,却实在无法忽视眼前令她发晕的场景,便只能一脸纳闷儿的点头:

    “或许罢,可奇怪的是――前日里,莫逆长老带我上山,我站在仙剑一端却感到随心所欲的畅快,彼时倒不曾显出恐高的迹象。”

    方子配闻声失笑,因为他想告诉黎落――御剑当然不能同徒步攀援相比,可却被修为不低的清风抢了先。

    只闻清风面无表情,不温不火的回答起黎落心下的疑惑:

    “御剑的奥妙所在――正是心无所惧,自在翱翔,飞鸟能驰骋万里晴空,并非仰仗一双翅膀,而是源自鸟儿无所畏惧的自信。”

    黎落似懂非懂的垂下眼睑,再次被修道之人体察入微且耳目一新的大道给震撼,于是眼中散发出徜徉和期许的目光。

    方子佩捕捉到了黎落眸子里的憧憬和期待,便不失时机的发问:

    “黎姑娘因何不留在无龄体悟道法精妙,感受修炼的乐趣?”

    清玄带黎落面见清风等人之前,就委以重任于方子配,让他想尽一切办法留住黎落,可见方子配很是尽责,对于此事格外积极。

    黎落听到方子配的的疑问后,眼中的五彩斑斓慢慢淡去,取而代之的是浓重的哀愁,她并非不想留在无龄修道,而是必须对曾经的一切做个了结,如此才可心无旁骛、无牵无挂的做一名羽士。

    “不瞒子佩道长,小女确实心向往之,可尘缘未了,难免牵牵绊绊――小女必须处理完善,方能回到无龄安心修道。”

    方子配抿唇一笑,似乎知道黎落会如此回答:

    “我曾听师傅提起过――姑娘本是日兆国一名兵士?”

    黎落微微颔首,眸中透出些许异样――方子配竟然没有过问为何她一名女子会去从军,对方果真同常人的思维不太一样。

    黎落正处在思考中,又闻方子配面色严谨的提到:

    “若是如此,我认为姑娘大可不必再去寻找故人交代将来的打算,回观的途中,我和几位师哥看到日兆大军日兆朝都城疾驰而去,爪洼方面也不知因何而撤离。但有一点我可以断言――这仗是打不起来的。”

    黎落闻声挑眉,思忖了片刻后,狐疑发声:

    “道长好似对我很是了解――于众位长老那里得知了小女不少讯息?”

    清风的眼神也飘向了方子配,似乎想听听方子配这么快便暴露了端倪,该如何跟黎落解释。

    黎落紧盯着气定神闲的方子配,继而便听到了让她后悔发问的一席歪理:

    “爱美之人,人皆有之――姑娘生得清丽出尘,叫我如何视而不见?”

    那也无甚理由打听的如此全面罢――黎落黑着脸腹诽着脸不红、心不跳的方子配,终究没有出口责怪,并非她觉得被人好奇无伤大雅,而是她实在不是方子配的对手。只消几句话,方子配就能让她噤声。

    方子配见黎落埋着脑袋神情游离――许是在寻思他的提议,便不再吱声,同清风一起陷入静默。

    黎落确实在思量――既然双方已经休战,她还有没有必要回到伤心地……

    显然――黎落对方子配提供的消息毫不怀疑,或许是白衣男子曾经的预言更让她信服,因此她在听到两国止戈时一点都不意外。

    此时此刻,黎落的脑袋里陡然冒出了两种声音争执不休――

    一种在她耳边帮她回忆从前种种:齐胜对她的关照和体贴,昭王对她的包容与呵护,她在军营中历经千难万难,却从没有觉得苦――全因彼处有齐胜和昭王。她怎能轻轻松松的抛下这一切,将别人对她的好和记挂视若无睹?她怎能招呼都不打便和齐胜他们挥手作别……

    另一种声音则在黎落的耳畔劝她留在无龄:回到日兆又有何用,仅仅是去道一句别离吗?你不是已经下定决心归隐山林,步入道途吗?何苦再去打搅旁人安稳的生活。昭王和齐胜至多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终有一日会大路朝天、各走一边,长痛不如短痛,今日割舍不下的留到明日,你便能果敢的做出决断了吗?你何时变得如此优柔寡断……

    两种建议都有各自的道理,黎落无法取舍,脑子嗡嗡作响之际,黎落无精打采的抬头,正巧被一朵白云砸进她的眸子里,使得她再度不由自主的想起了衣袂飘飘的白衣男子和古灵精怪的耳鼠――

    怔住的黎落回过神时,心下已经有了抉择,他看向方子配,面色极其诚恳和严峻:

    “子佩道长,烦请你告知我――如何拜入无龄派修道?”(未完待续。)
………………………………

第一三八章:不可貌相

    方子配忐忑不安的一颗心在听到黎落的决定后,像落在了软糯的棉花上,安宁而舒缓。朝黎落身后的清风勾起唇角后,方子配满面春风的对黎落点头。

    清风神色无奈的向方子配暗暗竖起大拇指,眼底亦是欣慰之色……

    ――辽城驿馆(日兆)

    仲夏夜色醉人,漆黑的天穹里布满了点点生辉的星星,显得格外耀眼。明月高悬,淡淡的光像轻薄的纱,飘飘洒洒的映在河面上,像匀匀撒开的一层层碎银,晶晶闪闪。

    一阵晚风徐徐吹来,不冷不热,令人感到浑身清爽。昭王一行人赶了一个白昼的路,晚间则宿在了途中的驿站内。

    昭王站在驿馆院落里的池塘前,凝着池塘里的波光粼粼,恍惚中看到了黎落的面庞,那般清婉绝艳,那般明丽动人,虚虚实实的一颦一笑,都如梦似幻,娇俏不可方物。

    盯看的久了,昭王有些不分不清眼前景象是真是假,便信手摘下一片柳叶,拈着叶身朝塘面射去,那原本轻缓浮动的水面顿时水光四溅,幻影也原型毕露,除了一片黝黑的柳树倒影,池中便再无昭王朝思暮念的笑靥。

    昭王温润的眸子渐渐散出寒光,他瞥了眼自己的手掌,面色微愠――似在怨怪自己不该去追究方才的景象是否真实,反倒弄巧成拙的将一切化作泡影。

    时间一点一滴的流逝,昭王慢慢恢复了先前不悲不喜的面色,自嘲般牵起了嘴角,暗自在心底发问:我是于何时变得像那些痴男怨女一般不理智的?自阿黎走后麽……

    “来人!”

    昭王一声号令,院子里的各个角落瞬间窜出了几名侍卫。

    带头的那名侍卫蹙着眉头走近昭王,颇有些畏惧的样子:

    “殿下有何吩咐?”

    昭王收回了凝视池塘的目光,转身睨着躬身在地的侍卫冷冷发话:

    “传齐参将来见本王。”

    “是!”

    得令后,那侍卫带着其他弟兄忙不迭奔出了庭院,似乎多停留一时一刻便是一种煎熬――

    当昭王接到收兵退回都城的命令后,已经连续几日没有给过下属好脸色,同往素那个温文尔雅的昭王全然不一样,昭王的性情大变,喜怒无常,让这些侍卫摸不清头脑,办事更不敢有半刻拖沓。

    不多时,脸色也不甚好看的齐胜来到了昭王身边。

    “殿下找我何事?”

    昭王闻言收回遥望月色的目光,眼神平和的回视齐胜:

    “明日午时,我军方可到达日兆都城,父王定会于宫中摆酒设宴,犒赏骁勇军。你虽不曾参加战役,但实属一名不可多得的人才,晚宴时可愿随本王赴席?本王将你引荐给父王。”

    齐胜闻言,面上并无多大兴致,眸子里除却微薄的感激,便只余苍凉。

    “多谢王爷抬爱,阿煜还没有下落,卑职不大有心情饮酒作乐。”

    齐胜此言没有埋怨昭王将黎落忘却之意,仅仅是实话实说,昭王也无那般敏感,认为对方在指责他。不得不说――自黎落不再出现在两人之间,昭王跟齐胜反倒相处的日渐和谐:他们互相体谅,互相赏识,昭王甚至于在得悉了雅淳公主远赴爪洼妥协的当日,仅仅喊了齐胜一人喝了整夜的闷酒。

    昭王听了齐胜的回答眸中伤痛,须臾间又恢复了常态,似乎适才的挣扎从未出现过:

    “阿黎会回来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若你不去赴宴,白白浪费了一展宏图的好时机,反倒有些得不偿失,想来阿黎也会为你惋惜替你不值。”

    昭王站在齐胜的角度为齐胜考量的真挚让齐胜十分动容,齐胜也知晓昭王****都盼着黎落能够重回他眼前,对方的苦闷、无奈不比他少,此时却还要反过来安慰他,这让齐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承蒙殿下如此赏识,卑职便不再推辞!”

    昭王闻言扬唇,点头认可道:

    “这便对了。”

    ……

    齐胜回到自己的房间后,拿出了黎落以前总爱带在身边的翠绿竹杖,他伸出食指慢慢摩擦着光滑的竹杖,忽闻耳边传来几声细碎的脚步,齐胜手中的动作一顿,神色似是愧疚,又似坚定:

    “进来罢……”

    齐胜回眸朝门外发出邀请后,一拨穿着夜行衣的人鱼贯而入,这些人个个都以黑纱蒙住面容,叫人辨认不出。为首的男子两鬓已经染上白霜,但见他目光炯炯的走近齐胜,跪在齐胜膝前询问说:

    “少主,明晚是否行动?”

    齐胜闻言沉默着点点头,并不愿多言。

    “少主,既您心意已决,臣等不便再劝。可潜入日兆王宫风险太大,微臣觉得还有诸多需要部署的方面有待商榷――”

    没等对方说完,齐胜就打断了黑衣男子的话:

    “不必,既然你来了,便正好传我的话回去――取消所有防患措施,包括接应。”

    黑衣男子慌乱的抬眸,诚惶诚恐盯着齐胜,眼中写满了难以置信:

    “少主!不可啊!属下怎敢让你只身一人闯入日兆王宫?”

    青丝夹杂白发的黑衣男子侧过身向其他人投去狠戾的眼神,众人领会后连忙跪下恳求:

    “少主,咱们既然已经筹划了许久,您还趁着战乱混入了日兆大军,就是为了有个分身来掩饰身份,眼下时机成熟,还请您考虑周全!”

    “对啊少主!臣等不能让您以身涉险!”

    “少主三思啊!”

    ……

    齐胜听着这些劝谏只觉更加憋闷,心烦意乱的他压住火气,低吼道:

    “够了!何时轮到你们来做我的主?况且此处并不隐秘,你们七嘴八舌的齐齐开口,就不怕引来耳目!”

    齐胜面色大怒,吓得众人急忙收声,整个屋子应时鸦雀无声,除了领头的黑衣男子,其他人都噤若寒蝉,不敢再试着劝慰。

    “少主,您为了见那个女人一面,跋山涉水来到日兆,且不说吃尽了苦头,更忍辱负重了足有一月!既然臣等为您做好了安排,您为何又临时起意,非得一人独闯龙潭?您总得给属下一个解释,否则属下岂能安心,假使出现差池,臣等又如何向岳王复命?”

    那领头男子的愁眉紧锁,同齐胜一样都是个倔脾气,又因为确实对齐胜忠心耿耿,屡次都能使得齐胜就范。(未完待续。)
………………………………

第一三九章:互相欺骗

    纵使其他人不敢再招惹齐胜,此人却固执己见,非得听齐胜说出个所以然来,要不十头牛也拽不走他,齐胜也是深知这一点,方才拿出了对待旁人没有的耐心:

    “昭王邀我随他赴宴,我便不必于暗中行动,既然可以光明正大的行事,你们也无需跟我一起入宫,人多了反而增添累赘。”

    鬓发雪白的黑衣男子闻言思忖了半晌,适才面色不自然的看向齐胜:

    “少主区区一名军中参将,竟能让昭王如此提携,想来昭王很是看重少主……”

    齐胜眸色凌厉的睨了眼领头男子,面无表情的看向前方淡漠回道:

    “你何时也学会了拐弯抹角的忸怩?见完她我便会回到大夏,同这里的一切人、事、物都再无干系,更不会发生你所担心的那些――这样,你可满意了?”

    领头男子面色惶恐的连连道歉,贴在地面的头似乎不听到齐胜的原谅声便不肯抬起:

    “属下不敢僭越,只希望少主将心思放在江山社稷之上,莫要辜负岳王的期望。既然少主知道趋利避害,便是属下多嘴了!还请少主责罚!”

    齐胜摆摆手,并非真心要治罪于对方,而是不喜被人管束,被人窥探**的感觉,这才出言提醒那黑衣男子守好自己的本分即可。

    瞅见齐胜有些怏怏不快,领头男子忙道:

    “关于明日的计划,少主现已有了赴宴之便,那确实无需臣等鞍前马后,愿少主了结完牵念已久之事,早日随臣回到大夏――毕竟,大夏国才是少主的天下!”

    让黑衣男子引以为傲的事情,听进齐胜耳中,只让他发出了几不可闻的一声冷笑,为了让喋喋不休的黑衣男子放心离去,齐胜他只能不情不愿的点点头:

    “起来罢。”

    黑衣男子起身之际,瞥到了齐胜丑陋的面颊,这才想起告知对方一件要事。

    “少主:圣手老怪两日前派人给岳王传信说――少主脸上所带的假面人皮,若再过五日还不取掉,怕会与少主的肌肤黏在一起,从而损坏容颜。尽管这面具曾让圣手老怪用他特质的药水泡了三天三夜――有防腐化的作用,却也是有期限的。”

    齐胜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颊,发现那块人皮的触感确实愈发的糟糕,前些日子他还纳闷了好一阵――为何人面底下他自己的皮肤偶会瘙痒,原是防腐期已到所致。

    齐胜慢慢放下手,脑子里不由自主的出现黎落的倩影,耳边也回想起黎落说过的话――

    那日在校场,他亲耳听到黎落对昭王道出自己是女儿身,彼时他还久久不能平静,不仅疑心黎落接近他的目的,也觉得黎落骗了他。

    可是,黎落也许永远没有机会知道了――她眼中耿直憨厚,一直帮她护她,看不得她受一丁点欺辱的齐大哥,从来都不是她以为的齐大哥。如果说黎落只是向对方隐瞒了自己的性别,那齐胜便是隐瞒了关于他自己的所有,恐怕只剩那个他讲给黎落的故事透露过他的真实信息,但也掺了不少水分。

    想到这些,齐胜莫名想笑,笑自己当时同样是个骗子,却在得悉黎落是女子后一度情绪失控;笑自己伊始便对黎落动了心,纵使他屡次暗示自己如此下去毫无结果,却仍然一发不可收拾;更笑自己想要对黎落坦白之际,想要带黎落远走高飞的念头刚刚萌生,黎落便没了踪影。

    齐胜的嘴角慢慢扬起,但这笑容极其诡异,领头的黑衣男子被齐胜的这副表情吓得一愣,反应过来后忙伸手于齐胜眼前摇晃:

    “少主?少主?”

    齐胜回眸迎视黑衣男子,脸上的笑容并没有因为屋内众人迷惑的神色而收敛,随着他嘴稍弧度的加深,他的眸色也愈发冰冷,叫人不敢直视。

    “少主,您没事吧?”

    齐胜闻言失笑出声:

    “呵呵……当然没事,我能有何事?面具我会尽早摘下来,只待解决完所有事。”

    齐胜忽然发笑使得黑衣男子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脸上也是匪夷所思的不解:好端端的,少主怎么突然就受了刺激……

    正在黑衣男子疑惑的同时,齐胜已然收回了笑容,他面色清冽的扫视着众人,口气不容置疑:

    “我累了,你们退下吧。”

    黑衣男子见此欲言又止,最终被齐胜肃杀的眼神给堵住口。

    “是!臣等告退!”

    齐胜背过身子,将目光放在那支竹杖之上,神色痛苦而迷茫――说来奇怪,齐胜这副神情同昭王思恋黎落时的表情有异曲同工之妙……

    ――无龄观

    黎落款款坐在书桌前,姿容清婉,面上若有所思,手中握着毛笔,原是在写信。

    出于有感而发,黎落下笔极快,直到好几页米黄色的纸张被一行行娟秀的小字占满,黎落适才停笔,神情舒畅。

    将毛笔搁好,砚台摆回原位,黎落整理好书信准备检查一番,以便确认信中没有遗漏什么――凭借信中的内容,齐胜他们能一眼得知她现在身居何处,是否安好,有何打算:

    黎落的纤纤玉指轻捏信函,默念起写给齐胜的这一封――

    齐大哥:

    见信既知我安好,别来无恙。

    那****被孙武、苏秦、刘威、任毕、何生五人掳走,故而消失不见,他们一帮乌合之众假扮昭王引我上当,骗我入陷阱。

    期间,我发现那群小人起了杀念,为了自救,我便滚入断崖。坠崖后多亏偶遇一山人,他将我救出深渊,我这才完全脱困。

    原本,我打算追寻你同四殿下的步伐,一路以为――我亦是这般做的,可不知为何,大约是我迷了路,竟越走越远。

    徒步追赶了三日都不曾得见人烟,又巧遇无龄山上无龄观的几位道长邀我入观歇脚,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随后――我无意中得知爪洼与日兆停战了,我则有些不知该何去何从。

    齐大哥:一直以来,我都对你隐瞒了一件事――

    其实,我本是女子,因为家人护子心切,我便被推了出来担当重任。自从从军后与你相识,你便对我格外照顾,哪怕比同我的亲哥哥,也是有过之而无不及。我想,如果不曾认识齐大哥,我恐怕撑不到爪洼退兵。(未完待续。)
………………………………

第一四零章:寄去相思

    由于种种原因和顾忌让我不敢暴露身份,所以一直没有寻到机会对你坦白,希望你不要怨我,姑且当阿煜欠你的,来日你再骗回我如何?

    说到名字,我真名乃是黎落二字,黎煜是我已逝弟弟的名讳,但假如齐大哥这般称呼惯了,便不必改口,我亦觉得亲切。

    因此,身为女子,战事已过,总不能再回校场男扮女装直至终老,又逢无龄观长老待人亲厚,对我诸多关切,使我有意留在无龄――隔绝尘世烦扰,做一名万念皆空的羽士。

    齐大哥武功卓绝,能力过人,来日定有不可估量的造化,他日重逢,莫望旧时情谊比金坚。

    愿齐大哥心想事成,身体安泰,我于无龄一切皆好,勿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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