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姽婳仙-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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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一九章:漫谈修道
先是微微酥麻,然后则是木然,最后是贯彻心神的凉爽――
这便是精气的妙用。
舌顶上腭,让周天灵动之精气从眉心进入,小心翼翼将其调转到血肉中,顺着骨骼和血管的路线,游走在肌肉的缝隙里。眼前一片空明,渐渐看到了一副颇为惊奇的景象。
那里既是修真者自己的身体。
气流经过,犹如在黑暗中亮起蓝色灯火,在黑色的画布上勾勒出身体的线条,先是躯干,然后是四肢的骨骼,慢慢的,血肉也出现在这片黑幕上。
起初,众多修炼者会产生毛骨悚然的惧意,随着图案越来越清晰,修炼者也懂得这就是自己身体的景象,名为内视的奇妙状态。
在“看到”气的走向时,修炼者吞吐周天之气越来越得心应手起来。
比如,修真者于心中大吼――化为鱼!
心声大作,在脑海里空明声响,震荡犹如回声。
那股蓝色的精气随着她一声令下,竟然乖乖地变了个形状,就像是有一股无形力量正在约束着气的流动。刚刚还是带着尾巴的椭圆形,忽地散去,再次重新聚集成为了一条水墨画般的气鱼。
气鱼灵动异常,如果不深究其没有鳞片的怪异之处,仅仅看它的动作,它摆动尾巴肆意畅游在经脉里的姿态,还以为这是一条活生生存在的鱼。
精气化神!便是如斯境界,假使修炼者此刻心神狂震,顿时灵台失守,这气鱼便再次变成了散漫的精气。
修炼者小心翼翼地吸着气,让血肉的脉动与周身精气合二为一,成为和谐的一体,用意念与神识笼罩在身体里,谨慎的操控着这片气海。
神识接触到精气的一刹那,一股玄妙涌上心头。
耳旁大钟轰鸣,响起了靡靡梵音!
修炼者应在此刻收定心神,完全沉浸在这一刹那的玄妙中不可自拔,从前不懂的地方,懵懂的术法,或是苦涩难懂的气理,此时此刻都变成了脑海中的知识,凭空出现,从没有规律的线条组合成一个个具有真意的灵动文字!
接着便能感受到何为醍醐灌顶之舒畅和爽快。
顿悟的妙处在于――念头通达而术法百无禁忌,可谓是从心所欲的新境界!
黎落聚精会神的盯住了一名挥舞衣袖的羽士,捕捉到一束蓝色精气从对方的手腕处翻涌而出,击打在面前的小沟渠中。
哗啦啦――
水流四溅,落在卵石上,落在草地上,不到几个呼吸的时间,漂浮到了半空中,以鱼的姿态缓慢游动着,从彼人的角度看去,就像是空气化作了水池,里面游着一些透明的小鱼。
那羽士淡淡一笑,嘴角轻轻上挑,望向四面。
树木、花草、乃至于小虫和走兽,这万物之精气的运行道理了然于心。仅仅凭借一双眼睛,修炼者就看到了道的法则,还有自然之理――
人生不过如此。
那羽士又捻起一朵娇弱花菇,纤长的手指贴近了花的娇嫩颜色,端是好看。这是精气与血肉合二为一的奇妙状态,让他的身体从后天之躯进化到了先天灵体的境界。
一呼一吸之间,天地精气便顺着口鼻与毛孔出入,缓慢洗练着身体,同时又增长着法力。
先天境界便是如此神妙。
彼人眼帘低垂,无喜无悲,吐了一口精气在花菇上。
花菇颤了颤,从粉嫩的白色渐渐染上了一些红意,表层的纹路渐渐舒展,凸起,仿佛里面有种力量正要喷涌而出。这股力量端是柔和,没有伤害花菇,而是轻柔地撑起了花瓣。
舒展到极致的程度,这花菇便成了一朵美艳不可方物的红花。
可是,不过一盏茶的工夫,红花便黯淡下去,变成灰败了。
羽士信手一扬,这残花顺着清风飘到了小溪。鱼虾好奇地看着这朵残花,围绕着,然后大胆地靠近,将其吃到了肚子里。这些小生物才不懂得何为精气,何为术法,它们只见得眼前的吃食罢了……
这世间道理无常,命不过是万物道理中极为渺小的一个,哪里有那天上繁星与明阳,哪里有这地上的沙石与残土,哪里有云卷云舒的水汽,哪里有那巍峨不变的高山――
来得永恒呢?
是极!
若能了然于心,修炼者便会重拾笑容。
人生路漫漫,谁有知道下一瞬的风景如何?不如继续走下去,等到蓦然时再回首,总是无悔。
盘膝而坐,缓缓拉开一副古卷,上面镌刻着这永生之道的奥秘。
筑基,所谓筑基,便是给修炼之人打下修炼的基础,只有冲破修炼到筑基期,修炼之人才能更好地感知和沟通天地之间的元气,才算是真正踏上修炼的道路。
而这筑基境界,多少修道者穷极一声也摸不到成功的门槛,成为修炼途中的可怜白骨。
仙道向来不是宵小之人的坦途,而是大毅力、大智慧、大勇气的生死搏杀,与天斗、与地斗、与人斗,其乐无穷也!
画卷翻转,刻着明晃晃的“结丹”二字。这结丹又称金丹,是将体内的液态真元转化为固态,就是将体内浓厚的元气凝练为金丹的一个过程。
这过程十分凶险,稍微有所不注意,变回真元破体而出,血肉溃散而死。
将金丹修炼至大成,碎丹化婴,修炼到元婴,除了本身修为更高一层,就是相当于多了一条命出来。
众所周知,修炼之道,本就是逆天而为,每个人也是只有一条性命,修行之时,也是异常的小心,不敢大意。此时,元婴修成,若是本体出现意外,体内元婴遁出便可以再次找寻一具肉身,可以继续修炼。
化神,是踏入中境界的第一步,也是至为关键的一步,除了修炼到化神便可以拥有几千岁的寿元之外,就是化神是修炼的一个分水岭。
就是修炼的化神之人,便可以真正的沟通天地之间的元气,并且能施展出一些崩山碎石,翻江倒海的大神通了。
古有,化神先化凡之说,便是修炼之人修炼到此时,不只是要将修为修炼到元婴巅峰,还要淬炼洗涤一下心境,好让自己的心境真正达到古井不波的状态,也能更好地修炼下去,毕竟修炼到此时的人,也均都是一些有大毅力之人。
炼气化神,炼神反虚,炼虚合道,说的便是这永生之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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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零章:先敬罗衫后敬人
老话说――内行看门道,外行看皮毛,修炼一事对于黎落而言,只凭观摩肯定是感悟不出其中有何玄妙的。
但方才吸引黎落目不交睫的盯看了半个时辰的修炼中的凝神化气,已足够使得黎落叹为观止,大开眼界。
明空等人见黎落的眸中流光溢彩,觉得留下黎落多半儿有谱,心中顿时安定许多。
无为这人虽然古板了些,体察入微的心思却最是细腻,他瞧着黎落衣衫破碎,面颊脏乱,便悄悄吩咐了守观的门童,让他们速速为黎落拾掇出一间客房,为黎落准备一套新衣,热水、茶点皆要备好。
待道童完成了无为的嘱咐前来复命,无为适才走到依旧在关注众羽士修炼的黎落跟前儿,招呼她去休息:
“黎姑娘,客房已收拾妥当,不如先去歇息片刻?”
黎落闻言忙作揖道谢,但面上意犹未尽的,有些不舍离去。清玄见黎落还未入门,就对修炼这般着迷,心中不免窃喜。可即便要引得黎落于无龄观流连忘返,不谈离去,也得照顾周到,不能怠慢了贵客才是,因而含笑插话:
“黎姑娘,贫道瞧着你对修道颇感兴趣,心甚慰之。但来者皆是客,我等邀你上山休养,哪有让你站在门外的道理,若叫外人听了去,岂不要说我无龄观小气?”
清玄这话说得既客套又精明,黎落闻言自然不好拖延,便跟着两名道童步至内堂,拐入客房。
眼看着黎落走远,明空也欲回殿,便在无为耳边嘱咐了几句,先一步离去。
正在修炼的无龄观弟子,瞧着自家掌门居然走了,俱是一脸的莫名其妙,便纷纷朝清玄投去疑问的眼神――清玄反应过来后干咳了两声,背过众人面朝无为,挑着眉指指身后,意在询问如何向众人解释。
原本是糊弄黎落,倒实实在在把门人坑了一道,无为的神情也有些不自然。但无为不似清玄,清玄平日能做到嬉皮笑脸的同徒孙们打成一片,就是没有端着师祖的辈分和面子,所以显得平易近人,也颇受弟子喜爱。
但在无为眼里――师者为大,世上只有犯错的徒弟,没有需要向弟子道歉的师傅。做弟子的就应该毫无原则的顺从师傅,何况无为这一辈已然步入师祖的行列,自然更得说一不二。其实无为并不是非要高高在上,刻意与门下弟子拉开距离,而是因为他素来保守的个性使然。
是以――无为瞥了眼向他求助的清玄后,只留给清玄一记白眼儿,继而竟也施施然离去,看得清玄目瞪口呆,却也拿无为毫无办法。
平笙、望舒两位道长向来喜静,因此他们唯恐那些徒孙们叽叽喳喳的跑来找他俩讨要说法,所以脚下不敢迟疑,也紧随无为离开。
那些弟子见几位师祖走得只剩清玄和莫逆两人,已经开始心不在焉,不时朝清玄这边偷看,全无邀功的兴致了。
“嘿嘿,师弟,那啥――我的丹药还差几味草药,昨儿个因招待上神耽搁了,那我就先走了啊?”
不等清玄回答,莫逆捻诀起驾,御剑朝远山飞去。徒留清玄杵在原地陪着一众徒孙大眼瞪小眼……
这厢黎落梳洗干净,换上了无龄观的道袍,正对着古朴的檀木镜子梳理乌发,伺候她的小道童径自推门而入来送茶点,瞧见了黎落的真面目后,两人眼前一亮,连带着寒暄的语气也不似之前刻薄:
“姑娘还有何吩咐麽?”
黎落抿唇摇头,脑子里不由自主的闪过一句话――先敬罗衫后敬人。
垂眸扫了眼现在的装扮,黎落不知该笑还是该哭――先前询问这两名道童住在道观可有什么需要注意之处,彼时对方还爱搭不理的,现在的态度却如此谦恭,这反差足矣证明她适才的外表何其被人瞧不上眼。
“既然姑娘没有其他事宜嘱咐我俩,那就请姑娘好生歇息,我二人这就退下。”
道童脆生生的嗓音让黎落反感不起来,再如何以貌取人,也毕竟只是孩童,黎落欠了欠身道:
“劳烦两位羽士替黎落费心了,多谢!”
送走了两个道童,黎落打算小憩一会儿,却闻得还未走远的两人谈论起来――
“这位姐姐之前瞧着貌不惊人,穿着打扮比乞丐更甚,未曾想她竟生得如此羞花闭月!纵观我观上下,还寻不出一个容貌能与她比肩的!”
“诶!师哥此言差矣:师傅说过――这脸蛋儿再怎么美,也敌不过一身好本领。女子弱如潺水,这姐姐的相貌倾国倾城,怕以后会无端招来不少祸事,最好能习一技傍身,也不至于为了一身皮囊而苦恼!”
“你也太较真了些,何事皆能扯上修道!当心有一日七情六欲皆淡,活在这人间也是索然无味了!”
“哈哈!承蒙师哥吉言。人间无趣,我便潜心修炼,争取早日去天界走一遭!”
……
随着那两名小道童渐行渐远,黎落就不太听得清之后的内容了,可哪怕单是那几句闲聊传进黎落耳中,也让她不禁感慨:
“无龄观还真属修生养性的好地方!那两名道童年纪尚小,看事却如此通透,着实不简单!”
铺好了被褥,黎落和衣躺在榻上,心里不由得记挂起远在边域的齐胜和昭王,口中不自觉念叨出声:
“也不知晓他二人如何了……”
渐渐地,黎落忽闪忽闪的眼睛紧紧合拢,两瓣樱唇微微阖上,阵阵倦意袭来,黎落歪着脑袋沉沉入梦……
这厢,两名道童向无为回禀了已经把黎落安置妥当,无为满意的点头,起身直奔明空所居的“灵霄殿”。
踏入殿中,见明空正在打坐,无为怕惊扰了明空的心神,便停下步子默默等候。
良久,明空睁眼,似乎是早已得悉了无为的到来,径自启唇轻问:
“师兄来此何事?”
无为闻声走至明空近前,躬身询问:
“掌门,徒儿们下山历练已有多日,也怪那清玄师弟犯糊涂――竟允准众众徒弟一并下山,连一人都不曾留下。他倒不嫌揽了徒弟们的差事累得慌!说来也对――平日里训训徒孙也算解闷儿良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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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一章:死到临头
无为并未言毕,明空却失笑出声:
“呵呵……师兄扯远了吧?”
无为面上一红,心里暗暗埋怨自己近几日怎也变得像莫逆那几个老顽童一样,婆婆妈妈的不着调,便请了清嗓又道:
“咳咳……掌门,我想说的是――黎姑娘若要拜入我派门下,自然不能是我等任意一人去教,不合规矩不说,怕也会引起众怒……”
无为抬眼看了看明空,见明空正在思考,想来自己的言下之意对方已经明了。
明空蹙了蹙眉,眸中闪过一道精光,紧接着便凝向无为征询对方的意见:
“师兄,莫不如――就把徒儿们召回来罢,到时见机行事――找个与黎姑娘性格合得来的,修炼不要太苦,也算不负上神所托。”
“师兄所言正是我所想,那我即刻去办?”
明空舒展了眉眼,神色温和的扬唇:
“那就有劳师兄了!”
……
――日兆边域
“殿下,齐参将到了!”
昭王正出神的站在营帐里等候多时,听闻侍卫禀告,他这才收回心思,朝帘幕那方下令:
“请齐参将进来罢――”
齐胜大步跨入营内,一脸肃然的走向昭王拱手发问:
“殿下,听说您唤我前来――是为商议处置孙武一事?”
昭王抬手邀齐胜落座,继而不紧不慢的抿了口茶水,方才回视齐胜挑唇答道:
“正是。有了何生与任毕的供词,也能让他死而瞑目!”
齐胜闻言,眸中射出危险的光芒,摩拳擦掌的样子似乎有些迫不及待,他冷笑着紧凝地面,仿佛在思量如何惩治孙武才可泄愤:
“之前殿下担心打草惊蛇,所以隐忍数日。如今咱们已经通晓阿煜的下落,且派了人手去找,便可新账老账一并算,再无顾忌!”
昭王瞥了眼齐胜狠戾的面容,嘴角牵起一抹诡异的弧度,同齐胜外露的痛恨相比,昭王对孙武的憎恶也少不到哪去,否则――大敌当前,他怎会昏庸到利用整整半日的时间来处置孙武,并且抛开了所有的公务,连宋将军约见都得避开今日。
“我亦恭候多时,唤你来此之前,已经派人去羁押孙武了,齐参将稍安勿躁。”
齐胜闻言邪肆一笑,眸中神采奕奕,他接过昭王推过来的茶盏,仰脖一饮而尽。
一盏茶的工夫过去了,孙武人还未到,齐胜难免疑惑,反观昭王脸上的笑意却更深。
“殿下,怎耽搁了这许久?孙武那厮――该不会胆敢拒捕吧?”
齐胜的神态很是焦灼,心里想着若真被孙武逃跑,他再不会因为昭王而顾全大局,定要追到天涯海角也得将孙武就地正法。
“哦?我倒不知,世上还有他不敢做的事?”
昭王云淡风起的同齐胜卖起关子,齐胜本就是个急性子,哪里经得住昭王顾左右而言他这般磨蹭。
于是,齐胜的面色渐生不悦,不阴不阳的讽刺道:
“殿下往日确实对阿煜不薄,而今却是一副敬而远之的姿态,倒让属下分不清殿下哪出是真、哪出为假……”
昭王闻言不禁失笑,直笑得眉梢眼角宛如弦月,笑毕,昭王细看齐胜真有些急了,这才出言解释:
“你呀你,等不得一时一刻的心急!难不成本王说错了――骁勇军新兵第三次考核那日,孙武不是当着众目睽睽,光天化日之下刺伤了自己的同僚?你我俱在台上看得一清二楚,你觉得以他的性子――会甘心前来赴死?”
齐胜闻言不耐烦的挥挥手:
“殿下,若他可能抗捕,你怎还有闲心留我于此处扯淡!”
言毕,齐胜站了起身,朝昭王作了一揖,旋即便要转身去帮助逮捕孙武的兵士,昭王见状疾走了几步拦住齐胜,一脸无奈的苦笑说:
“本王不过是暗示下属可以陪孙武玩玩儿,你还当真以为本王的近身侍卫都是吃素的――拿不下区区孙武?”
齐胜闻言白了昭王一眼:
“殿下,您说话能不要这般大喘气儿吗?”
齐胜知晓昭王心思缜密,办事定然不会有所差池,可事关黎落的仇人,齐胜关心则乱,难免情绪暴躁,显得一惊一乍。
昭王坐回位置后,面色汗颜的斜了眼齐胜,呛声道:
“也不知适才火急火燎打断我的是人是鬼。”
昭王揶揄齐胜的语气淡淡的,却更能达到噎死人不偿命的效果――齐胜这厢只有干瞪眼的份儿,不得不将火气生生咽下去。
沉默了片刻,昭王眼珠一转,盯着憋的面色铁青的孙武又道:
“何生――可还活着?”
齐胜闻言点头,没有多余的补充,昭王见此伤神的揉了揉眉心:
“好在本王想到要将何生交给你,否则――只怕本王会忍不住杀了他……”
齐胜闻言,面上亦闪过稍纵即逝的黯然,而后才神色凌厉的提醒:
“殿下,何生还不能死!”
昭王自嘲一笑,搭在杯盏上的手指轻轻摩擦着杯身,口中发出些微的低叹:
“我又何尝不知……”
见昭王失魂落魄,齐胜感同身受,便眯着双眼允诺:
“殿下放心,我保证让他――生不如死!”
昭王抬眸凝向齐胜莞尔,表示默认。
昭王患了相思病,齐胜亦然,昭王害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何生,只因何生歹毒献计――使得黎落了无踪影,像在世上消失了一般。齐胜不杀何生,一是为了慢慢折磨何生,二是怕何生的供词掺了水分,再有――便是假使传来噩耗,彼时才是何生下黄泉陪葬之日,无需着急。
齐胜同昭王正因思念黎落而出神,恰逢营外的侍卫回来复命:
“王爷,人带来了!”
齐胜虎躯一震,昭王瞳仁紧缩,两人霎时间打起了精神,紧盯着帘幕的方向。
“带进来!”
鼻青脸肿的孙武被一左一右挟制着胳膊,明显挨了不少拳头。可吃一堑长一智的道理并不适用于执念太强的人――孙武便是这类人,他仍旧一脸的不服气,拗着肩膀不肯前进。
看押孙武的侍卫见孙武如此不配合――岂非当着昭王的面儿让他出丑,便一脚踹在孙武的腿弯处。
下一刻,孙武便嗷的一声跪倒,可疼痛都不能让他屈服,他依旧心存不甘,只见他咬着牙梗着脖颈,扭头怒瞪踹他的人,表情那叫一个凶神恶煞。(未完待续。)
………………………………
第一二二章:又臭又硬
识时务者为俊杰,孙武明显是个蠢材,此时谁占上风谁居下风,谁有发言权,他通通忽视,便理所当然的又挣得一记耳光:
“死到临头了你吓唬谁呢!”
五道鲜艳的红痕成为孙武不长教训的标识,昭王与齐胜也没有喝令那侍卫退下的意思,而是一副静观好戏的模样。
由于那侍卫掌掴的力道太重,孙武头晕、眼花、耳鸣,龇牙咧嘴的发出长长的抽气声。或许是想使自己清醒一些,孙武甩了甩头,再看侍卫时已经学乖许多,收敛起先前蛮横的嘴脸。
但那侍卫也是个爱计较的刺儿头,眼瞧着孙武又来回视他,虽然目光不再凶恶,却又一次挑起了侍卫的火气:
“咋的?不服?”
侍卫边问边朝孙武举起了紧实的拳头,瞪圆了一双凶巴巴的眼睛。孙武见状忙将脑袋扭回去,窝囊的不敢吱声回应。
“哼!”
侍卫拍了拍手掌,于鼻腔中发出一声冷哼,眼中尽是鄙夷。
说起来孙武确实倒霉――这两名昭王的近身侍卫,跟随昭王十余年,拳脚功夫自然不在话下。这两人一个脾气浮躁,一个性格沉稳,孙武好死不死便惹上那名毛毛躁躁的。
再者说了――炎暑闷热,一身戎装就已经够受的了,边域又属于荒漠地带,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想纳凉、洗浴,寻些清热下火的吃食就更是难如登天,这孙武还拒不顺从,耗着那两名侍卫白白出了一身汗,这黏腻又燥热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孙武便理所当然成了出气筒。
眼见孙武变得老实安分,沉稳些的那名侍卫暗暗拽了拽依旧看孙武不顺眼的同伴,对方适才退后了两步。
“殿下,人已带到,敢问殿下还有何事吩咐我二人?”
昭王抿唇一笑,幸灾乐祸的睨了眼孙武,方才摇头道:
“辛苦你们了。”
“为殿下效犬马之劳乃是我俩的荣幸!殿下若无其他交代,我们这便退下。”
“且慢――”
那两名侍卫困惑的看着兀自走向案几的昭王,又眼瞅着昭王提着食盒走回来:
“冰镇绿豆羹,拿去喝了罢。”
两名侍卫迎视着眼含笑意的昭王颇有些受宠若惊,一时间竟忘了道谢,脾气火爆些的那名侍卫舔了舔唇,眼睛直勾勾盯着昭王手中的食盒。
与此同时,齐胜发现孙武那厮也咽了咽口水,垂涎欲滴的偷瞄着食盒,齐胜勾唇狞笑,很是享受的观察着孙武羡慕的神情。
“殿下,这……”
眼看自己的同伴伸长了手要去接过食盒,性格谦谨的那名侍卫忙扯了扯同伴的衣襟,这才不明其意的看向昭王支吾出声。
“做的不错,赏你们的。”
昭王言毕,直接把食盒送到了侍卫手中,且目光赞许的拍了拍脾气急躁的那名侍卫的肩膀。
两名侍卫闻言对视一眼,而后眉开眼笑的躬身道:
“多谢殿下赏赐!殿下厚爱我等铭记于心!”
昭王微微颔首算作回应,方才将二人打发出去。待帐中只余昭王、齐胜和孙武时,气氛就有些不言而喻的沉闷了。
孙武埋着脑袋不肯抬头,一双贼兮兮的眼珠子滴溜乱窜,也不知在筹谋何事。
昭王回到榻沿边落座,齐胜则靠近了孙武一些。
“孙武,你可知罪?”
昭王的气息不疾不缓,语气不愠不怒,说是审问,倒不如称作聊天来得更加贴切。
孙武闻言,眸中闪过一丝精光,勾起嘴角面色不善的回答:
“恕属下愚钝,不知殿下将属下强行逮捕,所为何事?”
齐胜听了此话气就不打一处来,撸起袖子便要朝孙武动粗,昭王急瞪了齐胜一眼,齐胜方才攥紧了拳头奋力压住火。
昭王同样被气得不轻,可他并不心急――怎么玩,玩多久,不都是由他说了算,何必要受孙武的影响。
昭王安静的起身,于砚台底下取出被压着的供词,缓缓走到孙武眼前,手指松开,那些白纸黑字的证词天女散花般落在孙武头顶。
昭王斜了孙武一眼,轻描淡写的出声:
“此乃任毕、何生二人招供的书面证据,若你嫌这些不足矣证明你在绑架黎煜一案中起了多大的作用,本王再派人从刘威那里取一份,你觉得如何?”
孙武闻言蓦地抬头:
“刘威不是死了吗!”
昭王眸色清冷的弯下身子,逼视着一脸惶恐的孙武,一字一顿道:
“你怎知晓――刘威已经死了?”
孙武拧眉鼓了昭王一眼,接着又心虚的撇开视线,胡乱想了一个说法:
“瞎猜的而已。”
昭王闻声不怒反笑,只是随着嘴稍的弧度越深,他眼中光泽就越晦暗:
“不想你还是个料事如神的主,啧啧啧!可惜命不久矣了……”
孙武昂着脖子与昭王对视,非但没有被昭王的气势吓倒,竟还有些越挫越勇的势头:
“殿下凭何杀我!就凭你是王爷吗?”
不得不说,孙武不仅像茅坑里的石头一般又臭又硬,还颇像那无理也要讨三分的粗陋泼妇――
其一:昭王扔给他的证词他瞧都不瞧,还妄自询问昭王凭何敢杀他;其二:刚愎自用,过分自信。昭王若屈打成招杀了他也许会落人口实,然则换做昭王觉着他碍眼杀了他就不会落人口实吗?这于昭王而言,两者的差别微乎其微,可对他来说,皆是一个死,难道借口不同,还能死出新花样不成?
其三:借用先前逮捕他的侍卫所用的词――死到临头,此时他还要狡辩,岂非在消磨昭王的耐性,怕自己死的不够快?其四:他暗指昭王藐视国法,不按规章办案,反观他自己拒不配合,况且――他绑架黎落之时,何曾将国法放在眼中。
果然,只见昭王面色一沉,须臾间改了主意――原本昭王还想着让孙武死个明白,可现在,他的耐心被孙武的自取灭亡磨没了。
“你说的不错,没有理由,就凭本王是王爷,本王就想今日置你于死地!如何?这理由可能使你心满意足?”
孙武不愿讲事实,摆道理,那昭王也无需陪他回顾案情,他认为昭王目无王法,那昭王便将这声讨坐实。
昭王踢开了那些碍事的供词,转头看向齐胜:(未完待续。)
………………………………
第一二三章:蛊之毒
“齐参将,听闻你藏了一件宝贝,用在何生身上效果不错,不妨说来听听――”
齐胜闻言耐人寻味的笑了笑,从怀中取出了一枚香囊,又从香囊里掏出了一个制作精巧的小木匣子――大小约为两指长,三指宽:
“回殿下,此乃卑职游历南疆时,一擅长制蛊的友人所赠――名曰忏悔,因不知作用如何,便先取了一枚喂给了何生。殿下有所不知:这蛊养起来甚是麻烦,每日都得割取少许鲜血喂它食用,所以这蛊虫认得我,此生也跟定了我。”
昭王表面上在观察齐胜手中的木匣子,实则在暗暗窥探孙武聆听齐胜讲述时的神情――瞧着孙武紧凝地面,眉心沁出汗来,昭王方又含笑讨教:
“齐参将,听你谈了这些,倒不曾提到这蛊虫有何厉害之处啊?”
齐胜瞥了眼孙武,眸色阴骘,继而收回视线向昭王解释:
“殿下,卑职若不讲述喂养蛊虫的方法,便无从谈及下蛊的效果。”
齐胜故意停顿了片刻,瞅见孙武偷瞄了他一眼,似乎完全被齐胜之言吸引了注意力,齐胜这才面向昭王露出心照不宣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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