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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8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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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整个山寨,除了那帮孩童,也就只有张青牛敢唤他别名。

    “什么来路?”阔首男人询问起来。

    张青牛摇了摇头,“不晓得什么路子,也没打旗号,估摸着是外乡的豪绅,或者是发了迹的商人。”

    “这些护卫看上去似乎有些扎手啊。”阔首男人打量着下方行进的车驾,面色沉吟,盘算起能有多大把握。

    他耐得住性子,张青牛却躁得不行,不断催促起来:“老弟,别犹豫了,再等下去,他们就出这通天岭了,那时再后悔,就来不及了!”

    “咱们五百号弟兄,难道还怂了这几十个人?”

    “你要不放心,我去给你打头阵,如果风头不对,我往丛林里跑总行了吧。”

    他们在这通天岭安寨小半年,见过的人和事多得去了。其中也不乏一些豪商大户,专门弄些护卫来充当门面,其实都是些草包枕头,一打就散。

    阔首男人还在犹豫,张青牛等不下去了,比划个手势,霎时间数百名山贼从高坡上直冲而下,拦住车驾去路。

    嚯~嚯~嚯~~~

    环围道旁以及道路中央的山贼们呼喊声连成一片,张青牛将八尺大刀往地上一跺,喽啰们全都安静了下来。

    突然杀出这么几百号山贼,陈卫瞥了一眼,抬起左手,示意暂停行进。

    “噢~噢~噢~~~”

    车驾里的小铃铛听着外边的响动,也随着有模有样的呼吼起来,摇晃着腰间的铃铛叮叮响个不停。

    严薇第一时间将小家伙抱在了怀里,搂护着她,

    吕布则伸出大手,轻轻的搭在妻子手背,在严薇看过来的时候,温和的笑着,示意她无须紧张。

    吕布的笑容让严薇放下心来,心中也有了股莫名升起的信心和勇气,仿佛只要有夫君在的地方,便是全天下最安全的港湾。

    吕布温柔的搂过妻子香肩,让她靠在自己胸膛,正欲偷偷啄上一下,然则怀中的小家伙却很不安分起来,因为她发现马车不动了,这让好动成性的她如何能忍?

    耸动起糯米团似得小身板,小铃铛嘟起粉嫩小嘴,比划着拳头,得劲儿的喊着:嘿嘿哈哈!

    她想通过自己的力气,来催动马车。

    见女儿并未吓哭,还颇为起劲的在那扑腾打拳,吕布也就懒得下车,如果这些个山野蟊贼都要他亲自动手的话,那陈卫这个近卫统领也该下岗离职了。

    道路中央,张青牛见车驾停下,脸上的神色愈发得意起来,手指着前方,大声喝道:“车驾里的人给我听着,想要从这通天岭安全过去,可以,留下百万钱,我张青牛保证不伤你们分毫,如果不给,嘿嘿,那就别怪我……”

    聒噪。

    陈卫根本没心情听张青牛在这里罗里吧嗦,直接催动胯下战马急冲而前,手中长枪如银蛇般探来取命。

    包括张青牛在内的所有山贼都没想到,这个看起来酷酷的冷峻青年竟敢独骑冲来。等到他们反应过来,陈卫已经冲至近前,那一杆刺来的银枪在张青牛的瞳孔里急速扩张,宛如一道电芒。

    刹那间,近在咫尺。

    完了!

    张青牛的脑海中嗡的一声,仅仅给出的只有这两个字眼,随后便陷入了无尽的死寂。

    他眼睁睁的看着枪尖逼近,却只能愣愣的站在那里,握刀的右手想要努力的挥动兵器,却发现连动弹的力气都没有。

    整个世界在这一刻,安静得可怕。

    锵!

    电光火石间,一声清脆的金属声鸣响而起。从斜角刺来的枪尖恰好抵在刺来的枪头,其所携带的力道,将原本刺入张青牛咽喉的轨迹打偏,两杆泛着寒光的枪刃,几乎同时从张青牛的脖间划过。

    那股犹如死神临世的凉寒,使得张青牛连口水都不敢下咽,双脚发软,若非手里拄着长刀,恐怕得当场瘫痪在地。

    方才那短短刹那,竟比一个世纪还要漫长。

    陈卫一击未果,目光中微有诧色,枪尖一摆,朝着半道杀来的阔首男人横扫而去。

    能够当上山寨的大当家,男人自然有几分实力,躲过陈卫的两波横扫,他连退五六步后,赶忙伸手喊道:“壮士,请高抬贵手!”

    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没有。

    陈卫的实力在军中稳稳排进前五,阔首男人虽有几分勇力,却也明白,自个儿根本不是眼前青年的对手。

    再斗下去,不出二十合,他必败无疑。

    听得这位大当家叫停,陈卫这才注意到男人的衣着打扮,他身上所穿的,明显是大汉军营里高级将领才独有的兽面吞身甲,莫非此人之前也是个将军?

    陈卫勒马收枪,询问起来。

    “在下眭固,不知壮士如何称呼?”陈卫停手,阔首男人也随之抱拳见礼。

    陈卫对男人的姓名没有兴趣,更没想过要报上自个儿的名号,冷冷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乌合之众,最后将目光停在男人身上:“你还没有回答,你身上这身甲衣是从何处得来?”

    “这……”

    眭固明显有难言之隐,通过陈卫说话的口气,他已经隐约猜到,眼前的青年极有可能是行伍中人。如果让他知道自己这身甲衣,是同汉军作战时所获的战利品,不知会作何感想。

    “大当家,跟他们费什么话,咱们一起上吧!”觉得丢了脸面的张青牛又有了起初的精神,浑然像是忘记了刚刚那足以致命的一枪。

    张青牛鲁莽冲动,眭固却不会同他一样犯傻。倘若开道的青年真是军营里的士卒,那车驾中的人物,最起码都是校尉级别的存在,甚至更高。

    若真惹恼了此人,一个不高兴,就带着麾下士卒武装而来。

    到那时,踏平这通天岭,和捏死一只蚂蚁,没有什么两样。
………………………………

第三二五章 那位将军

    眭固深知严重后果,抱拳向陈卫主动致歉:“我这兄弟性情莽直,若有冲撞贵驾的地方,还望阁下海涵,我这就带着他们离去。”

    说着,眭固令手下喽啰全部收起兵器,欲往林中退去。

    “慢着,我叫你们走了吗?”陈卫冷声说着,目光在眭固身上停留了稍许,“你若单单冲撞了我,倒没什么,但惊着了车驾中的人物,你们的死活可就由不得我来做主。”

    “劳烦壮士通禀,我等愿意赔偿。”眭固听到陈卫喝止,溜之不成的他只好回头躬欠着身子,愈发的放低了姿态。

    眭固的态度不错,陈卫也就没有过多为难于他,“汝等在此候着,待我询问之后,再来定你们的死活。”

    说着,陈卫勒马回头走至吕布车驾的窗帘处,小声请示起来:“将军,这些个山贼如何处置。”

    车驾中,闭目养神的吕布微微敛开双眸,脸色如沉没万年的古井,掀不起丁点波澜,却于眼眸深处悄然多了一丝阴戾:“将军、郡守的车驾都敢拦劫,我看他们是嫌命太长,要我给他们垫上一步。陈卫,去把他们给我通通”

    话还未说完,吕布宽大手掌被嫩软的小手指轻轻拉了一下。

    “阿爹,大马怎么不走了?”小铃铛睁大着乌溜水灵的眼珠,满是好奇。

    吕布低头看向女儿,脸上不觉的添了几分温和,摸着她的小脑袋,笑说起来:“马上就走,我让陈叔父去前面催催。”

    透过车帘,吕布轻轻挥了挥手,看在小铃铛的份上,这次就饶过这群不长眼的山贼。

    陈卫领命而去。

    得到宽赦,眭固自是叩谢连连,领着一帮子山贼主动避让在道路两旁。

    马车缓缓行驶而过,躬着身子的眭固依稀听到从车驾里传出的幼女欢呼。

    直到车驾走了许远,眭固才慢慢直起身来。

    “我说兔老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怂了!”张青牛极为不满的嚷嚷起来,他觉得眭固胆子实在太还错失了天大良机。

    张青牛发着牢骚,眭固瞥了他一眼,悠悠叹了一声:“蛮牛,你知道车驾中的是什么人吗?”

    “我管他什么牛鬼蛇神,到了我们这地儿,还用得着给他们脸?”张青牛依旧没有认识到这件事情的本质。

    “难道你就没注意到那个青年腰间的牌子?”

    张青牛一怔,“什么牌子?”

    “一块正面镌刻有狼骑两字的牌子,狼骑两个字你不会不认得吧。”眭固也是在后来同陈卫交锋的时候,无意中看到,所以他后面的态度,才一直保持着谦卑。

    因为在那时,他便猜到了车驾中人的身份。

    “什么,他们是狼骑营!那车驾里的人,岂不是”

    张青牛的眼珠瞪得如同牛铃,语气也从惊呼变为了不敢置信。

    并州好赖也有四五十万人,吕布这种级别的人物居然让他们给碰上了!

    吕布,何许人也?

    整个并州恐怕无人不知,大英雄大将军。据说当初率领军队在牛佘野同鲜卑人大战了三天三夜,十几万鲜卑大军被他打得狼狈北逃,再也不敢南下半步,以致鲜卑小儿听到吕布两字,皆是夜不敢啼。

    “你摸摸,我脑袋还在不在脖子上?”张青牛愣在原地,丝毫不敢动弹,望向眭固的表情都快憋哭了。

    哪怕对面只有五十骑,可那是狼骑营的五十骑,不是普通的杂牌军,是无数次战火厮杀中,造就而出的铁血骑兵。

    他这滥竽充数的几百喽啰,就算给人家塞牙缝,都还不够资格。

    张青牛这回是真的怂了,眭固捡起地上的长枪,过去拍了拍他肩膀,语气中略微夹杂着些许告诫:“脑袋还在,以后再干事情,要先多动动脑子,幸亏方才没做出太过火的举动,否则”

    眭固的话点到即止,能活着,就值得回去烧高香了,那还敢奢望其他。

    张青牛慌不迭以的点着脑袋,平时听不进去训导的他,在这一刻彷如听话的乖宝宝,不停的点头称是。

    “兔老弟,不,打今天起,你就是我大哥了,还是你有头脑,要不是你,咱们几百弟兄今天就都得玩完儿。”

    “现在一想到我是在跟狼骑营还有那位将军叫板,我两腿就使不上劲儿,软得慌。”

    “我就说那小子的枪术,快的离谱,敢情是从那里面出来的,怪不得,怪不得”

    “还有,你说那位将军,是不是真的有人们传言的那般厉害”

    回寨的途中,张青牛喋喋不休的讲了一路。

    上党郡,严家府邸。

    为了迎接即将到来的新年,府中仆人婢女里里外外的忙碌行动起来,掸尘扫叶,祭灶祈福,备好一桌桌的美食佳酿。

    府堂之内,严老夫人在堂中来回踱着步子,嘴里念叨着不知说过多少遍的词句:“礼儿昨天也到家了,就剩薇娘和信儿。十多天前就来信说动身出发,今天都二七了,怎么还没到,也不见个身影,可真急人的紧”

    严老夫人一边走,一边说,絮絮叨叨个没完。

    “老婆子,别在我眼前蹿蹿,看得我眼睛都花了。”坐在主位上的严老爷子听得不耐烦,板起脸来,“天天念,天天念,我耳朵都要起茧子了,五原到上党,将近千里的路程,哪能这么快就到”

    话虽如此,老夫人心中却仍旧放心不下,惦念不安,“会不会遇到了什么豺狼虫豹,要不老爷你派赵护卫,带上几十名护院,去走上一趟,也好做个接应。”

    老爷子闻言后,没好气的说了起来:“玲绮他爹不也跟着一起的吗,有他在,别说蛇虫鼠蚁,就是山贼大王,都未必敢动他。”

    这话还真给老爷子说中了。

    严老夫人却坚决不同意,愁容满面,“老爷,那可是咱们的儿子和女儿啊”

    “行行行,老婆子你先消停会儿,我这就让赵丰去接应他们。”

    受不了啰嗦的严老爷子赶忙打住,正当他准备唤来赵丰吩咐的时候,府外的管事急忙跑至堂门,站在门槛外边大喜过望的禀报起来:“老爷,四公子和小姐回来啦!”

    老夫人听到这个消息,脸上的高兴和喜悦自是不必多说,当即就往外走,嘴里又开始了新的叨叨:“老爷,信儿和薇娘回来了,我们快去接他们进来。”

    严阚也起身急走两步,那股子望儿盼女的思念之情,溢于言表。

    但他很快便顿下了步子,转身回到座位,轻咳两声:“回来就回来吧,又不是什么贵客,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

第三二六章 父女

    严府外,两架马车停于大门前的宽阔石道。

    车帘掀开,吕布从车驾内探出身子,麻利的下了马车,随后伸手将钻出来的小女儿抱下,然后才扶着妻子,小心的下到地面。

    抬眼望去,府宅正门匾额上的严府两字,依旧气势磅礴。

    吕布上次来严府的时候,还是一年前征讨完蛾贼回来。途经上党,吕布寻思着来拜会老爷子,结果老爷子恰巧外出,倒是丈母娘热情款待了一番。

    镇府的两头大石狮,栩栩如生,立于梯道左右,威武不凡。

    头一回来这里的小家伙看得眼睛都直了,拽着吕布的大手,指着石狮又吼又跳,小眼珠里满是兴奋的神采。

    “走吧,别让父亲母亲,还有兄长们久等。”严信招呼着吕家三口,迈上了梯坎。

    小家伙站在石墩下方,仰起脑袋看着那从未见过的生物,被吸引得迟迟挪不开步子。

    吕布见状,遂将小家伙抱起,看向那边的严信和严薇,笑着说道:“四哥,你和薇娘先进去问安,我带小铃铛在这玩会儿,稍许便进来。”

    严信点头,说了声早些进来,便带着小妹入了府门。

    留在石狮处的吕布则陪起了女儿,看着小家伙想摸又不敢摸的可爱模样,作为父亲的吕布自然要做出表率,大手伸出往石狮的脑袋上轻拍起来。

    见到爹爹的大胆举动,小家伙眼中神采飞扬。

    “摸摸它。”吕布轻声细语的鼓舞起女儿。

    小家伙看了看爹爹,又看了看威风凛凛的石狮子,鼓起腮帮子,嚯然大吼起来。

    呜噜噜!噜啦啦!

    听她那口气,仿佛是在说,本萌主,才不怕你。

    小家伙大声的示威了好一阵子,手上的动作却依旧没有半分进展。

    吕布看在眼中,大手握着小手,轻轻的往那石狮的脑袋摸去。

    小手微微有些抗拒,吕布的力气小家伙自然挣脱不开,他温柔的告诉女儿,“别怕,有爹爹在,任何猛兽都伤不了你。”

    小家伙似是听懂了一般,不再抗拒,顺着摸向石狮。

    手指触到狮子脑袋的那一瞬,微凉。

    小家伙却惊奇的张大了乌黑的眼珠,摸了好一会儿后,拍了拍,又拍了拍,回头看着老爹,眼中满是邀功请赏的雀跃。

    “对不对,不会咬你的吧。”

    “嗯!”小家伙重重点头,对爹爹真是越来越喜欢了呢。

    “我家的小铃铛呀,最勇敢了。”吕布亲昵的刮了下女儿的精致粉鼻,毫无保留的夸赞起来,眉眼间皆是宠溺的笑容。

    随后,他抱起小家伙,骑在了石狮的背上。

    哇

    小家伙伏在石狮后背,张大着嘴巴,脸蛋儿因兴奋的欢呼而变得红润起来。

    女儿开心,他这个当爹的,自然更为高兴。

    在石狮这里玩耍了小会儿,吕布担心女儿着凉,便抱起小铃铛迈上梯阶,走入府中。

    严府很大,吕布几乎是一路走,一路问。好在那些仆人都晓得这位身材高挺的男子是严府的姑爷,一个个的也不敢怠慢,问安行礼,主动带路。

    到了用膳的大堂,吕布跨过门槛,堂内坐着的人可是不少。

    居于上方中央的便是严家的老爷子严阚,他的正室妻子严氏坐在身旁,见到吕布进来,慈祥的招呼着:“贤婿,快去薇娘那里坐着,你到了,我们也好开宴。”

    老夫人对这名女婿,可以说是相当满意,不仅相貌堂堂,而且在并州声名卓著,每当百姓们提及吕布的名字,总会忍不住夸赞一番。

    听到别人夸赞女婿,她这个当丈母娘的,自然也是高兴得紧。

    最重要的是,吕布是真心对待自家女儿。

    一颗真心,对女人来说,比天底下任何金银珠宝,都要值价。

    吕布向二老行礼问安过后,才回到严薇的身边坐下。

    “嗡嗡,嗡嗡”

    坐在严薇怀里的小家伙抓握着小手,眼睛闪闪的望向老爷子那边,一个劲儿的想要往外爬动。

    跪坐中央的严老爷子古板着脸,看到小家伙要他抱抱,心里的那种感动,像是冰山消融。他不喜欢吕布,可这并不妨碍老爷子对小外孙女的疼爱。

    当年,有名游方相士为女儿卜卦,并料言女儿将来会贵不可言。

    什么叫贵不可言?

    普天之下,当得起这四个字的,只有皇家。

    所以当初严阚宁肯以断绝父女关系相逼,也不愿让女儿下嫁给吕布这么个边塞校尉。

    如今女儿成了将军夫人,严阚对吕布的评价,也仅仅只是勉强及格。

    毕竟在老爷子看来,吕布再怎么能拼能打,这辈子也不可能和贵不可言这四字,沾上丁点儿关系。

    女儿跟着他,总归是吃了亏。

    “小铃铛,快来外祖母这里,让我好好瞧瞧我们家的小心肝儿!”老夫人朝着小家伙招手,同床共枕几十年,她哪会不清楚身旁老伴儿的想法。无非是这么多儿女孙儿在场,老头子想要抱抱外孙女,却又拉不下脸,害怕丢了家主的威严。

    男人呐,从小到大,永远都是这么爱惜脸面。

    老夫人心中觉得好笑,只好代老头子说出他心中的那番话来。

    既然老夫人都发了话,严薇便由着小家伙去了。两父女天天在院子里跑闹追逐,这点距离,小家伙一个人都能上去,用不着她抱。

    小铃铛蹒跚起步子,顺着地面铺着的红毯,来到通往中央主位的梯坎前,手脚并用的爬了上去。

    然则,她并未去往外祖母那里,而是绕过桌角,爬向了另外一边的严老爷子。

    看着小家伙爬到近前,老爷子古板的脸色为之松和了许多,心里那叫一个得意和高兴:看见没有,哪怕这么久没见,我的小外孙女依然还记得老头子我。这回你们知道了吧,她有多喜欢我这个阿翁。

    都说男人越老越像孩子,这话一点儿没假。

    大半年没见小家伙,看上去好像又壮实了不少。

    来,让阿翁称称你的体重。

    老爷子心中如此想着,正欲伸手抱起小铃铛,小家伙却先一步伸出小手,一把揪住老爷子的白胡须。

    在众人惊愕的目光下,开心的吊起了秋千。
………………………………

第三二七章 严礼

    小家伙可以无法无天,大人们却不能坐视不理。

    “小铃铛,快下来,不要揪着翁翁的胡须。”严薇最先出言,轻声唤着小家伙,自家女儿毕竟还小,作此举动,纯属是高兴所至。

    严信也同时朝小家伙招手,示意来自己这里坐着。

    老爷子宁可憋疼也不肯说出口,大家伙看着心疼,唯独严义和吕布心里暗爽。

    一个是在老爷子训条下,从小打到大的,另一个则是总不给好脸,就像欠了他百万钱财似得。

    如今小铃铛正义出手,简直是在给受苦多年的二舅父和老爹平反昭雪啊!

    小家伙听得娘亲的呼唤,很听话的放下手里的白胡子,这让存心看好戏的二舅父和老爹,心中一阵惋惜。

    还没抱呢,这就要走了。

    老爷子心里很是不舍,但碍于脸面,又不能主动伸手把小家伙抱回来。

    熟料,小家伙在往前走上两步后,忽地调过头来,走回到老爷子面前,在堂内众人皆以为她又要再揪老爷子胡须的时候,小家伙却甜甜的往翁翁脸上啵唧一下。

    那一刻,老爷子起了皱纹的眼眶里,泪光闪烁。

    他再也不顾什么家主脸面,伸手抱过心念念的小外孙,忽略掉下方愕然的满堂儿孙,大手一挥,开席!

    仆人们从堂外依次而进,将端着的美食逐次放到每一张案桌上。

    趁着这会儿功夫,吕布微微扫视了一圈堂内诸人,却恰巧与严义的目光对上。

    因奚河谷一役凉州甲骑全军覆没,作为统领的严义难辞其咎,朝廷为此大为震怒,如果不是兄长严礼从中斡旋,这件事情哪能就这么轻易了之。

    “妹夫,见到舅哥们,怎么连招呼也不打上一个?莫不是嫌我如今没了官职,看不起我了吧?”严义玩笑起来,他对这个妹夫可以说是极为满意,更何况吕布还从数万叛军的围剿之中,救过他的性命。

    “二哥玩笑了,我这才刚坐不久,正欲抱拳见礼,结果二哥你倒先开了口。”吕布笑说起来,整个严府里性情最为直爽的,当属这位严家二公子。

    严义将夫人儿子尽皆招至身旁,同吕布一一介绍起来:“妹夫,我给你介绍介绍,这位是我夫人。这两个呢,是我家的傻小子,大的十二岁,取名叫严武,小的这个,半月前才满的四岁,叫严磐。”

    严磐?

    吕布望着那个虎头虎脑的小家伙,嘴角挂有笑意。记得第一次来严府见薇娘的时候,他还是个小不点,被严薇抱在怀里哄着入睡,醒来之后还哭哭嚷嚷的唤唤着要找娘亲。

    如今仿似转眼,竟也这般大了。

    “侄儿见过姑父。”两孩童朝吕布有模有样的行礼问安。

    吕布冲那美妇人喊了声舅嫂,又对两个后辈点了点头,笑着说道:“以后来五原,姑父带你们去骑马射箭,别的不敢说,马匹弓箭管够。”

    两孩子一听,顿时双眼绽放欣喜,恨不得立马就飞去五原。

    随后,吕布摆正姿态,望向严义落座的旁边一桌,那里坐着个饮酒温儒的中年男人。不用猜就知道,这位素昧谋面的男人,便是吕布的大舅哥,严家的大长子,当朝议政的侍郎,也是未来接任老爷子家主的最佳人选,严礼。

    吕布拱了拱手,面向严礼,谦恭的喊了声“大舅哥”。

    然则,在严礼的身边却并无女子,仅有一名十五六岁的清秀少年,坐姿得体,和他父亲一般,文质彬彬。

    少年名叫严简,是严家的嫡长孙,如今在洛阳读书进学。

    后来吕布才得知,严礼的夫人在十几年前就已难产而死。

    打那以后,严礼陆续纳过几房妾室,却再未续娶。

    严礼随之点了点头,算是认可了这个妹夫。

    吕布认不得他,他却认得吕布。当初吕布进洛阳面圣的时候,严礼就在朝堂之中,又听说吕布是并州人氏,故而多加留意了几分。

    只是那时候,吕布还是个单身汉,尚未迎娶严薇。

    膳宴过后,妇人们带着孩童走出堂外,严薇也带着小家伙跟着一块儿离开。

    男人们议事,女人不能进行干预旁听,甚至连在场都不允许,这是妇德。

    妇人们离开之后,堂内的仆人也尽皆屏退,喝了两大坛酒的严义趴在桌上呼呼大睡,老爷子看着来气,遂让仆人将其扶回了房内歇息。

    如今的大堂,仅剩下老爷子、严礼、严信以及吕布四人。

    静默了小会儿,严礼呡了口茶水,如似平常的起了话头:“四弟,你这五原郡守,当得如何了?”

    “大事没有,日常繁琐事务一大堆。”严信苦笑说着,“哪能比得上大兄你,在朝为官,能够天天得见圣颜。”

    伴君如伴虎啊!

    严礼微叹一声,寻常人眼中,朝臣便是当廷要员,能够时常面见天子,权势荣华,可谓享之不尽。

    这些话倒也不错,但那种整日如履薄冰的惊悚感觉,又有几人能知。

    尤其是近两年陛下的脾性,愈发乖张阴戾,难以捉摸。好几位素有名声的朝臣,都因出言直谏,而触怒陛下,送了性命。

    听得严礼叹息,从小教育子女要奋发向上的老爷子,罕见的改变了态度,望向大儿子说着:“老大,实在呆不下去,就辞官回来。和老四一样,做个州内郡守,平平安安过一辈子,总比在朝廷里担惊受怕强。”

    “父亲,我没事。”

    严礼温和回答,并示意老爷子不必担心。

    永远屈居并州,严家根本不会有发扬光大的出头之日。在并州能够呼风唤雨,但要放在洛阳,撑破天也就只是个二流世家。

    所以严礼才努力的想在洛阳站稳脚跟,他从小就接受老爷子的传统教育,已然将严家的未来前程,当成了此生的使命。

    哪怕粉身碎骨,他也要努力让严家走出并州。

    起码要让天下人知道,在大汉北方,还有个严家。

    严家父子间的交谈,吕布插不上话,只好坐在位置上静静听着。

    此时,严礼却忽然问来了一句:“妹夫,你恨不恨十常侍?”
………………………………

第三二八章 新的格局

    十常侍,其实是十二个人,张让、赵忠、夏恽、郭胜、孙璋、毕岚、栗嵩、段珪、高望、张恭、韩悝、宋典。

    韩悝前年被吕布结果在了鱼尾坡,所以十二人变成了十一人。

    提起十常侍,在整个大汉朝可谓是臭名昭著,天下士人无不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群臣亦常常规劝天子,将十常侍罢免下狱,以慰天下苍生。

    然则,刘宏根本不理会这些大臣,哪怕有人撞柱死谏,他也同样无动于衷。

    刘宏即位时,仅仅十二岁,说是孩子也不为过。

    这么些年,身边的朝臣换了一拨又一拨,只有张让赵忠等人,依旧陪在身边,并想法设法的讨好于他。

    年少的时候,刘宏甚至还说过张让是我父,赵忠是我母之类的荒唐话语。

    直至现在,刘宏依然称呼张让为阿父,可见其对张让之宠信。

    严礼突然问起这个,吕布一时间竟也不知该如何作答。

    恨吧,谈不。

    那个十常侍之首的老宦官,吕布在洛阳的时候见过,有手有脚,与普通人无二,要杀他,一招足矣。

    至于其他蹇硕、赵忠诸人,吕布脑海里印象不是很深,如今也想不起他们的音容相貌。

    可要说不恨吧,又不可能。

    在洛阳的时候,宦官们就处处刁难,平蛾贼的时候又故意扣他功勋,还害他差点死在疫营。

    但即便如此,吕布对张让这些人,依旧升不起多大的仇恨怨念。

    或许在他的内心深处,觉得十常侍这类的宵小鼠辈,根本不配为自己的对手。

    对他们的态度,也是不屑居多,怨恨居少。

    吕布不是那种喜欢嚷嚷着锄奸去恶,满腹救国理想的大人物。他只觉得,能够守好并州这一方土地,不让州内百姓遭受战乱,不让妻女担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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