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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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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先生你呢?”张辽很是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

    戏策呆了一下,风吹得他头顶束发的青巾猎猎作响。

    他重新眺望起那边的吕布,悠扬的笑容里带着些许洒脱。

    先锋的职责所在,便是为后方大军开道,扫清前方的一切障碍。

    作为新任的北伐先锋,吕布将手下诸将尽皆招至帐中,开了一个简短的会议。并按照张辽之前所说的方法,分兵两路,方悦带兵五千左道取美稷,吕布则亲率剩下兵马,攻右方的谷罗城。

    临行前,方悦特地去单独见了吕布一面。

    那时候吕布正在给赤菟喂食草料,他见到方悦,不免有些疑惑,“方将军,你找我有事?”

    方悦一路上想了很多,可真当见到吕布时,反而不知该说些什么了,就那么杵在那里,像根木头。

    “若将军还在为那夜的事情耿耿于怀,某代陈卫向你赔个不是。”吕布将草料喂进赤菟嘴里,顺了顺毛,然后转身朝方悦抱拳致歉。

    听到陈卫这个名字,方悦的瞳孔猛地一缩,双手不自觉的握成了一对铁拳。那一晚的情景再度跳入脑海,陈卫不仅轻松击败了他,还当着众人的面,尤为可怜的丢下了一句连我都斗不过,还妄想挑战我家将军,真是不自量力。

    那冰冷的口气,比隆冬里的寒风,还要刺骨。

    屈辱,不甘,愤恨,挫败

    数不清的情绪交织在一起,令方悦几乎当场崩溃。

    他从来都是一个心高气傲之人,做任何事情都要争个第一,哪怕是头破血流。

    可如今,他输了,输得彻头彻尾。

    攥紧的拳头慢慢松了开来,沉默许久的方悦终于开口,颓然的声音里透着一股深深的无力:“吕奉先,你可以告诉我,你到底有多强吗?”

    吕布不由哑然,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去定义方悦口中这个所谓的强字。

    “你不必搪塞于我,听不到答案,我是不会走的。”方悦见吕布不搭腔,又补充了一句。

    赤菟对这个陌生来客似乎并不欢迎,不断的朝方悦喷着响鼻,踏着蹄子,好像是在示威宣告,也不看看这里是谁的场子。

    实在想不到确切答案之下,吕布只好说道:“恕吕某托大,就算十个将军你一起上,也未必是我的对手。”

    通过陈卫,方悦知道吕布很强,可当亲耳听到真正的答案时,一切都显得那么残忍。

    吕布的话就像无数把锋利的刀子,在他心口上一刀接一刀,不致命,却痛不欲生。

    曾经他最为骄傲自负的武艺,如今在别人看来,不过只是过家家的杂耍罢了。

    已经失了魂魄的方悦什么话也没说,浑浑噩噩的转过身子,拖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离去。

    “方将军,听说美稷的守将武艺十分了得,要不然我换魏木生替你去取,如何?”吕布朝着方悦的背影怪叫起来。

    已经走了二十余步的方悦右腿迈在空中,整个人好似定格了一般。

    然后,他将迈出的右腿收回,转身,一路走到吕布面前,抬起头看着吕布,脸庞上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之色,“吕奉先,总有一天,我会亲手击败你。”

    听到方悦如此的豪言壮语,吕布轻拍了两下方悦的臂膀,充满笑意的眼眸里划过一抹狡黠,“好的,我等你。”

    或许是为了证明自己的实力,方悦仅用了两日功夫便攻下美稷,还斩下守城之将,先吕布数日,抵达虎泽关下。

    另一边,吕布以雷霆之势拿下谷罗城后,同样是马不停蹄的赶往虎泽关。在距关六里处,成功与方悦汇合。

    汇合当天,吕布便领了兵马,前去关下搦战。

    负责守关的是个中年男人,名叫布赫鲁,鲜卑六狼将之一。

    说起步度根手下最为器重的六狼将,竟有一半丧命于吕布之手。

    布赫鲁在关上望着前来搦战的吕布,大声叫嚣着:“吕布,你也别费唇舌,我知晓你的厉害。你们汉人不是常说我鲜卑勇士只擅攻,不擅守吗。今天你若有本事攻上这关墙,我便与你决一死战!”

    吕布最烦的就是这种龟缩不出的战法,却又拿他无可奈何,只能暂且退兵。

    当夜,有斥探前来急报。

    鲜卑人从稒阳,临沃,各抽调了五千兵马朝虎泽关赶来,快则三天,慢则五天。

    得知这个消息的吕布如何也睡不着了,他一个人在军帐里独坐了两个时辰,然后叫来了宋宪侯成。

    两人刚一坐下,吕布就直接开门见山,“我给你俩一天时间,要多少人你们随便挑,但我要一百架云梯,十个攻城槌。”
………………………………

第一二六章 争吵

    一天之内造出一百架攻城云梯,以吕布目前的情况来看,这几乎是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纵使如此,宋宪侯成二人也并未推诿,同时抱拳应了声:是。

    次日的清晨,两三只雀鸟立于枝头,叽叽喳喳。

    与外面雀鸟的欢快相比,营帐内的气氛,已经快要低至零点。

    “吕将军,你不是在开玩笑吧,一天,你就想拿下虎泽关?”一位河内的将军坐不住了,他也算是有过多年统战经验的沙场老将,如今敌我情况尚不明朗,吕布就说要在明天之内攻下虎泽关,这不是拿士卒的生命当儿戏吗?

    吕布扫视了帐内诸将一眼,淡然道:“斥探昨夜来报,鲜卑人已经从稒阳、临沃两处各抽调五千兵马而来,最快可能后天就能抵达。如若让其增援成功,就再无机会攻下虎泽,所以,明天是我们最后的机会。”

    吕布想赶走鲜卑人援军抵达之前,一鼓作气攻下虎泽关,而河内诸将却以为应静观其变,徐而图之。

    “敢问将军,我军兵马多少?”一名中年将领起身,问向吕布。

    吕布看了此人一眼,如实答道:“不足三万。”

    “那虎泽关鲜卑人又有多少?”

    “一万有余。”

    这将领似乎颇为满意吕布的回答,捏了把下颚处的短髯,缓缓说道:“圣人有云,十倍于敌,围之;五倍于敌,攻之,将军可知乎?”

    吕布摇头。

    河内诸将见吕布不知,纷纷交头接耳,窃窃私语了起来:“到底是泥腿子出身,这点常识都不知道,还敢统兵打仗。”

    诸人脸上不屑的神色尽显无遗。

    “圣人尚且不敢以两倍之数攻城,难不成吕将军比圣人还要厉害?”

    那将领特意加大声音反问了一句,见吕布没有答话,便又换了副教育后辈的口吻,学着老夫子们的模样,摇头晃脑道:“贪功冒进,可是会吃大亏滴。”

    “哈哈哈……”

    河内诸将被这惟妙惟肖的模仿逗得大笑不已,笑声里满是嘲笑和讥讽。

    如果曹性宋宪等人没被派去制作云梯,肯定会当场跟这些河内将军们打个你死我活。

    吕布对此置若罔闻,他知道这些人的心思,依旧淡然的说着:“兵书是死的,人是活的。”

    诸人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名脖系红巾的将领冷哼了一声,当场同吕布叫板起来:“吕布,你要疯,带着你自己的人疯去,本将军恕不奉陪。”

    说完,便起身要离开营帐。

    此人名叫胡海,在河内郡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一方人物。

    看着离去的胡海,吕布轻笑一声:“我是先锋官,这里,我说了算。”

    走到门口的胡海脚步一顿,吕布这句话算是踩到了他的痛处,一个寒门出身的家伙,凭什么爬到他们头顶,颐指气使,耀武扬威?

    胡海转身走回到吕布面前,将双手撑在桌面,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这个年岁比他小上许多的青年,冷笑起来:“吕布,你还真拿着鸡毛当令箭,把自己当根葱了,不要以为有张懿给你撑腰,我就怕了你。”

    “叫你一声将军是给你面子,你也不撒泡尿照照镜子,你算老几?”

    “不要以为娶了严家千金,就能飞上枝头成为凤凰,家禽永远都是家禽,上不得台面。”

    “嘁,说起来,那严家小姐也是作贱得紧,放着好好的锦衣玉食生活不过,却跟着你这么个一穷二白的小子。”

    胡海口中喋喋不休,像只嗡嗡嗡的苍蝇。

    吕布自认脾气比起上一世好了许多,为了驱除鲜卑人,他能忍的都忍了。

    可这些人,总是喜欢仗着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容忍,得寸进尺。

    吕布仰头,朝胡海轻轻笑了笑,伸出右手勾住胡海的后脑勺。随即,在所有人疑惑的表情中,猛地往下狠狠一拉。

    轰隆~

    一声巨响之后,那张祁木质的案桌裂成两截,胡海趴在地上,倒在两截断裂的木板之间,额头上血迹淋漓,血水顺着脑袋流过面庞。

    刚刚还硬气十足的他双手捂着脑袋,嘴里发出痛苦的呻吟。

    帐内诸人被吕布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整得懵了,一个个瞪大了眼睛,似是不敢相信。

    那胡海,好歹也是个不大不小的将军啊!

    吕布并未起身,任由胡海在自己脚下哀嚎,脸上依旧挂着笑容,也不去看众人傻眼的惊愕表情,似乎只是做了一件毫不为意的小事。

    待到胡海的哭号声小了下去,吕布才看了他一眼,随后又将目光扫视了一圈帐内诸人,平静的语气里带着一股不可抗拒的霸道:“你们骂我可以,说薇娘,不行。”

    诸人不敢接话,只能老老实实的听着,生怕一不小心触怒了吕布,下一个就拿自个儿开刀。

    通过胡海的前车之鉴,他们算是明白了,吕布这家伙简直就是个神经病,一言不合就能立马动手。

    难道他就不知道,古人常云:君子动口,不动手的吗?

    最为可恶的是,这厮的武力还强得离谱,跟他打斗,吃亏的估计永远都会是自己。

    见没人答话,吕布便又自顾自的说了起来:“我知道你们都瞧不上我的出身,不过没关系,不愿随我攻城的,我也不勉强。”

    “明天你们就留守营中,虎泽关,我亲自去取。”

    说完,吕布起身朝帐外走去,留给还在发愣的众人,一道高大的背影。
………………………………

第一二七章 吕将军,我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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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迎面徐徐。

    吕布漫无目的的走着,脑海中泛起刚刚那些河内将军们的一言一行。

    他们能有如此大的反应,也算是在情理之中。

    好在吕布从一开始,就没指望这些光凭出身就甩他一大截的将军们纳头便拜,跟着他抛头颅洒热血,奋勇杀贼。

    所以,即使在最后无人愿随时,吕布也只是哂然一笑,独自一人走出了营帐。

    唯独在说严薇的时候,吕布的的确确是动了怒。

    对吕布而言,薇娘便是这世间最好的女子。

    别人说他吕布攀附严家,痴心妄想,他可以全当没有听见。

    但要说严薇,就不行。

    薇娘可以跟着自己患难共苦,住进农家小院,过粗茶淡饭的日子。

    但吕布更想带着她,执子之手,一起看江山如画。

    …………

    晌午过后,似乎未隔多久,便望见天空中的那轮圆日,开始摇摇欲坠,往西渐沉。

    又过了一个时辰,在绯红漫天的晚霞中,日落西山。

    日落之时,也就是吕布同宋宪侯成所约定的时间。

    营帐里的吕布放下手头书简,准备去看看两人完成得如何。

    刚一起身,却看见帐帘被人掀开,两个被捆成粽子一样的人物径直跪倒在了吕布面前,将头重重磕在地面,齐声道:“宋宪(侯成)无能,有负将军之托,特来请罪。”

    原本约定交付的一百架云梯,结果仅仅只完成了三十二架,攻城锤也只有四个,半数不到。

    愧疚无比的两人觉得愧对吕布重托,不等吕布来问,就令人将自个儿绑了,前来向吕布请罪。

    吕布知晓之后,也并未出言责备二人,反倒亲自上前将其身上的麻绳解开,在两人疑惑的目光中,缓缓说道:“这事不怪你们,毕竟只有一天时间,要完成一百架云梯,的确太过于强人所难。三十二架也不算少了,你俩起来吧。”

    就在此时,帐帘再度被人掀开。

    胡车儿火急火燎的跑了进来,见到吕布后,艰难的将口中唾沫咽下,双手杵着大腿膝盖处,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手往外边指着,上气不接下气的说着:“头儿,那些……那些河内士卒……他们……他们嚷嚷着,要回去。”

    吕布脸色一僵,眼眸中的寒芒一闪而过,迈开步子就往外走。

    帐内的其余三人,也赶紧跟了出去。

    这一仗,河内军是绝对的主力,他们若是走了,那还怎么打。

    营寨大门口,人头耸动,黑压压的一片。

    河内军两万士卒裹着各自的军需物资,全部准备离营。

    闻讯的魏木生领着三千骑和狼骑营堵在门外,同河内军对峙,不放任何一人通行。

    双方开始争吵、推攘,空气中的火药味也越来越重。

    头上缠着白色绷带的胡海站在人群之中,极为得意的笑着:吕布,你不是能打吗?我看你没了士卒,明天还怎么攻城!

    剑拔弩张之际,一道气冲云霄的清朗声音从后面传来。

    吕布站在演武场的高台上,目光扫过那些正往外涌的河内士卒,大声质问着:“你们能告诉我,为什么要走吗?是怕死?还是没有勇气与鲜卑人一战!”

    门口的河内士卒们纷纷回头,望向那高台之上的青年将军。

    吕布见士卒们的注意力全都聚集到了自己身上,遂又漫不经心的说了起来。

    “曾经,有一只雄踞草原的民族,匈奴。”

    “匈奴人厉害吗?很厉害。”

    “有多厉害呢?我举两个简单的例子,大秦始皇帝遣十万士卒戍边,筑万里长城以御匈奴。高祖率三十万大汉儿郎北击匈奴,被困白登山七天七夜,屈辱求和。”

    “然而就是这般凶残的匈奴人,却也被鲜卑人打得节节败退。最后不得不被迫西迁,曾经草原上的霸主,也因此一蹶不振。”

    听到吕布说完这些,许多士卒已是心无斗志,纷纷叹息的说着:“唉,咱们肯定是打不过鲜卑人的,去了也是白白送死,还是走吧。”

    一瞬间,整个军营里哀兵遍地。

    混在人群里的胡海讥笑起来,“吕布啊吕布,你真是蠢得可以,你这样长他人志气,士卒们哪还有勇气去跟你打仗。除了一身蛮力,你脑子里装的全是浆糊吧。”

    原先还准备添油加火一把的,如今看来,似乎没那个必要了。

    “或许你们之中,有许多人都不认识我,这不重要。”

    望着一众垂头丧气的河内士卒,吕布吸了口气,语气一如起初的平淡:“可你们知道鲜卑人是怎么说我们汉人的吗?狗要拿上武器,都比我们要强。”

    嘲讽,天大的嘲讽。

    所有在场的将士,沉默了。

    他们攥紧了手中的拳头,心中不甘,可,又能怎样?

    “难道我大汉儿郎就应该被人踩在脚底,践踏我们的尊严吗!”吕布陡然暴喝一声,毫无征兆,淡然的语气不在,如同一道惊雷,在每一个士卒的心间炸开。

    随即,吕布又语速飞快的连问起来:“魏木生,平峰口之战,敌我实力如何?”

    门口处的魏木生面色一正,朗声回道:“鲜卑人一千五百人,我军七十六,斩敌七百余。”

    “陈卫,云中郡之战,敌我实力又如何?”

    身后的亲卫统领站直了身板,昂首挺胸,大声应道:“郡城守军四千,我军两千不到,斩首两千,俘虏千余。”

    “宋宪,雁门关一役,又如何?”

    “鲜卑人十万,我军一千三百人。”

    宋宪顿了口气,双目泛红,然后用尽生平最为洪亮的声音呐喊起来:“我军斩破敌将过百,斩杀士卒无数。”

    这突变的画风,令河内士卒们始料不及,他们瞪大着眼珠像是听傻了一般,对他们而言,这些事迹简直就是天方夜谭。

    不知是谁高喊了一声,狼骑营。

    便望见门口那些身披黑甲的莽汉们,一个个发了疯似得,激慨大吼:“无双披靡,无双披靡!”

    声浪一波高过一波,每个狼骑营的士卒都在奋声大喊,他们愿意为了身后的那杆吕字旗,前赴后继。

    因为,这是他们用生命和热血来守卫的荣耀。

    吕布伸手做了个下压的手势,狼骑营的声音才渐渐小了下去。

    此时的吕布,与其说是将军,倒更像是一位领袖。

    他望着每一个士卒,语气斩钉截铁,“我说这些,并不是要证明,我吕奉先有多威风,有多了不起,而是要证明,鲜卑人从我们手中夺去的,我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头儿说得没错,”曹性站了出来,接过话题:“我曹性以前是个地方祸害,痞子流氓。平日里只敢欺欺老百姓,听见鲜卑人入侵,我也是两腿都打摆子。”

    “再看看现在,老子怕过谁?”

    曹性撸起袖甲,指着营外:“你们看见狼骑营的装备武器,还有魏木生的三千兵骑没有?”

    “你们肯定会纳闷儿,并州已经穷得叮当响了,咱们这些装备马匹哪儿来的啊?”

    “还不是老子们从鲜卑人手里抢来的,鲜卑人是人,我们也是人,都是两个肩膀扛一个脑袋,怂他个鸟!”曹性大咧咧的说着,“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咱们什么时候才能改善伙食,发家致富?就他娘遇到鲜卑人的时候。”

    “哈哈哈哈……”

    在场的将士无不哄然大笑。

    地痞出身的曹性说话一直都这样,口没遮拦,但总归是话糙理不糙,还是有些道理的。

    吕布见众人心中的抑郁已经一扫而空,朗声说道:“要拿下虎泽关,仅凭我吕布一人,不行。所以,我恳求大家留下来,助我一臂之力。”

    说完,吕布抱拳朝着众人深深鞠了一躬。

    作为先锋统帅的将军,居然对着他们这些最底层的士卒行礼鞠躬,这使得河内士卒们一时间手足无措,傻愣着不知该如何是好。

    “吕将军,我跟你走!”一个约莫十五六岁的少年从斜侧站了出来。

    吕布自然是第一时间将目光放到了那个少年身上,笑着问道:“小家伙,你叫什么名字,今年多大?”

    “我叫司马朗,刚满十三。”少年大声答道。

    吕布倒没想到,这个从外形看起来起码有十五六岁的少年,居然才十三岁。

    说起司马朗的身材,还有段趣事。

    就在去年,司马朗十二岁时,便通过经学考试而成为童子郎,但当时的监考官觉得司马朗身体高大强壮,怀疑他匿报年龄,就质问于他。

    司马朗回答说:“我家中族人世代以来的身材一向都很高大,我虽然年轻幼弱,却没有急功近利的习气,通过谎报年龄以求得在仕途上早有成就,这不是我人生立志要做的事情。”

    此事一经传开,当地之人都觉得司马朗品行才能果然异于常人。

    除此之外,司马朗还有个弟弟,名唤司马懿,今年四岁。

    南阳太守杨俊素以知人善任著称,有次去司马家中做客时,偶然间见到正调皮捣蛋的司马懿,大惊,说他绝非寻常之子,非司马家任何一人能比。

    此事方悦也略知一二,不过他对此倒是有些不以为然,这些看面相的文士尽喜欢满口胡诌,一个四岁才断奶的熊孩子,能看出个什么子丑寅卯。

    不过要说起司马家的威望权势,那可就了不得了。

    不只是在河内声名显著,即使是在庙堂,也是能说上话的主儿。

    这种世代相传的世家豪阀,远非那些一般的上流世家能比。

    为此,方悦的叔父方桓还特地派了个将军,给他两千精锐士卒,专门护卫司马朗的安全,并且曾暗中嘱告方悦:这场仗可以输,但司马家的公子,决不能伤了一根汗毛。

    人群中的胡海哭丧着脸,再也没了起初的幸灾乐祸。因为他就是那个被方桓指派的将军,谁曾想机关算尽,到头来把自个儿给绕了进去,搬起大石头,砸的却是自己的脚。

    军中士卒少有人认识司马朗,不过一个十三岁的少年都敢站出来,那他们这些铁骨铮铮的汉子呢?

    靠近吕布这边的一个粗汉将手头东西一放,望向高台上的冷峻青年,大声道:“将军你要是不嫌弃,我老卫这条命,就交给将军你了。”

    有了带头的,很快越来越多的人站了出来。

    “还有我!”

    “我!”

    “我也是……”

    “算我一个!”

    从一道一道的声音,到最后,满场沸腾。

    夕阳最后的一抹余晖,洒在吕布身上,他站在那里,如似一樽金甲战神。

    他下意识的摸了一下胸口,掩心镜下紧贴着刺绣的荷囊,里面放着一撮最为柔软的秀发。

    天空中,无数只大雁成群结队的往南飞去,偶尔排成人字,偶尔排成一字。

    吕布顺着它们的方向,朝着南方远眺。

    在那里,有着数十万的并州百姓,有老将军,有他亲手构筑的小院。

    还有,薇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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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二八章 温侯

    逃兵的风波暂时告一段落,天色随之也渐渐暗了下来。

    很早的用过晚饭之后,吕布便下令众将士尽早歇息,明天等待他们的,将会是一场无比艰难的恶战。

    不仅如此,吕布还将巡夜的士卒裁去大半。这一行为自然又遭到了河内诸将的反对,他们照旧用着兵书上的学问来引经据典,斥责吕布不会用兵,若是鲜卑人趁机袭营,他们肯定会被打个措手不及,损兵折将。

    吕布对此置之一笑,相对于河内诸将的担忧,他巴不得虎泽关中的鲜卑人全军而出,这样一来,倒也可以省去了明日攻城的功夫。

    狼骑营作战期间,从来都是刀不离身,寐不卸甲,再加上魏木生带来的三千骑卒,就算没有那两万河内将士,吕布也有信心,在野外将关内的一万鲜卑人,一口吞掉。

    只是从一开始就龟缩待援的鲜卑人,他们敢来吗?

    事实也确如吕布所料,关内的布赫鲁压根儿就没想过要来袭营,一是担心汉人多诈,二是觉得没那必要。

    布赫鲁从来都不是一个机会主义者,没有百分之两百的把握,他根本不会动手,再加上袭营风险不小,他又何必费那功夫。

    反正步度根给他的任务是守住虎泽关,援军已在路上,他只需安静的等上一两天,待援军一到,就算汉人的大军全来,都未必能够攻破这虎泽关。

    至于吕布,布赫鲁并没有太大的担忧,匹夫之勇不算勇。

    想凭两万人攻破虎泽关?回家吃奶去吧!

    …………

    汉军的营寨里。

    河内将士们躺在各自的被窝里,有的平躺,有的侧卧,也有的面朝下,直接趴着。

    少数人已经入梦,但更多的却睁开着眼睛,难以入眠。

    帐内一片漆黑,对于那还有许久才会到来的黎明,他们有些期待,也有些兴奋,但更多的还是,忐忑和紧张。

    每一场战争,不论规模大小,总会有人一去不返,永远的留在战场之上。

    而那些人里面,又会不会有自己呢?

    没人知道。

    每当胡思乱想之际,他们总会想起下午那个站在高台上的青年将军,心里便莫名的觉得有了依靠。

    那个人,是值得托付性命,跟着他大干一场的。

    此时的吕布尚未就寝,他端坐在帐内,用绢布一次又一次的擦拭着画戟的锋刃,脸色平和。

    一炷香过后,吕布将手中画戟放下,看着坐在帐内的另外一人,开口询问道:“先生,你来我帐内坐了大半个时辰,为何一言不发。”

    “我在想啊,将军你是什么时候和司马家又搭上线的?”戏策呡了口水,笑意盈然。

    “司马家?”

    吕布怔了一下,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你是说司马朗?”

    看见吕布这般迟缓的反应,戏策像看怪物一样的看着吕布,“将军,你别告诉我,河内郡大名鼎鼎的司马家,你都不知道。”

    吕布满脸疑惑,“怎么,他们很有名吗?”

    “啪”

    戏策将手掌重重拍在自己的脑门儿上,一脸败给你了的表情,开始对吕布讲起了司马家的过往由来。

    据说,司马家的祖先是重黎,为夏官祝融官职,历唐、虞、夏、商,世序其职。到了周朝,又以夏官为司马,在周宣王时,司马便成了姓氏。

    至于这是不是真的,倒无从可考。

    有据可考的是,在汉安帝执政时期,司马家出了一位大人物,征西将军司马钧。

    也就是司马朗的高祖父。

    那时候匈奴人已经没落,鲜卑人还未崛起,盘踞西北的羌族,成了汉王朝的首要外患。

    为此,双方前前后后持续打了一百多年。

    司马钧少年从军,戎马一生,可以说把自己的青春和热血,全都献给了这一场长达百年的战争。

    “经过无数次的战斗和厮杀,司马钧将军终于成为了汉羌战场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名将。”

    说到这里,戏策脸上的表情尤为古怪,似笑非笑。

    吕布听来却不觉得有其他意思,静待着戏策下文。

    戏策收拾了一下心情,遂又说了起来。

    之所以说司马钧是名将,并不是因为他骁勇善战,逢战必胜。恰恰相反,在同羌族的作战之中,司马钧几乎每战必败,胜率为零,是汉军避之唯恐不及的灾星,羌人却着实喜欢他得紧。

    好在当时的车骑将军邓骘zhi对他青眼有加,司马钧不仅没有被问罪,反而得以重用、提拔。

    直到元初二年,司马钧再一次为羌族大败,折损无数。

    这一次,司马钧没了以往的运气,被征召下狱,最后在狱中自杀。

    令人惊奇的是,司马钧死后,司马家不仅没有没落,反而势头见长,蒸蒸日上。

    其子孙也多为各地太守,到了司马朗祖父这一代,更是名动天下。

    听戏策说完,吕布算是对河内司马家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只是他依旧有想不明白的地方。既然司马家家大业大,为什么还要让司马朗来这边关。难道他家中长辈,就真不担心这颗苗子折在这里?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锦衣玉食是爱,呵护庇佑是爱,让其受苦受难,磨砺心志,同样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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