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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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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弟弟的冷漠,别说是作为兄长的吕篆,就连旁人也都能感知一二。

    吕篆略微怔楞一下,不明白弟弟这股疏远从何而来,但他随即笑道:“阿弟,此番你在外征战辛苦,又立有大功,愚兄在庆功阁摆了上好的酒宴,为你接风洗尘。”

    “二公子少年英雄,年纪轻轻便能有如此赫赫战功,打得胡人东逃西窜,即便是冠军侯再世,也不过如此啊!”

    “没错没错,二公子当封冠军侯!”

    有了第一个拍马之人,其他官员紧接着随声附和起来。

    对于这些溜须拍马之人,吕骁正眼都没给过一眼,他很清楚,这些人都是他兄长的羽翼,话里是夸着自己,其实心里向着的,全是兄长。

    这些人还当自己是当年的憨傻子呢!

    “喝酒就不必了,我跟这些人不熟,坐在一起也会无趣。要喝酒,找个机会,咱两单独唠唠……”

    吕骁站在兄长面前,微微低头,与吕篆四目相对。

    如今的兄弟两人,相貌上倒是反了过来,本该是弟弟的吕骁面容粗犷了几许,就连下颌处也都钻出了些硬碎的胡渣。

    论身高,更是高出了吕篆整整一个脑袋。

    吕骁表了态,吕篆也只好点头应下:“既然阿弟不愿,愚兄也不相逼。赶了这么远的路,你也是累了,就先回府歇着吧,你不在的这几年,娘亲也很想你……”

    吕骁将目光从兄长身上收回,自顾的带着他的大黑虎,走进城中。

    吕篆则留在原地,准备迎接后方的三军将士。父亲不在,总得有人犒赏三军,以振士气,这是他作为大公子的职责。

    看着吕骁入城的背影,站在吕篆身旁的郭淮微皱眉梢,压低了声音:“大公子,二公子方才的这番言语,显然是对你怀有成见。大王不在长安,你们兄弟莫要让人挑拨生隙,以免让有心人坐收渔利。”

    吕篆不动声色,目光望向远方朝他们驶来的三军将士,轻动嘴皮同郭淮吩咐一声:“伯济,你私下查一查,其中究竟出了什么事情。”

    郭淮点了点头。

    “还有……”

    吕篆顿了顿,眼眸中生出几许凝重,言语间多了两分警告的意味:“戏叔父的事情,不要让阿弟知晓。否则,会出大乱子的。”

    郭淮说了声‘是’,这件事情即便吕篆不说,他也不会告知吕骁。

    从城外到城内,街道的两旁,站着维护秩序的士卒,后面是长长的百姓人群,他们张望着,想要一睹这位从漠北得胜归来的吕府小将军。

    在百姓们炽热的目光中,吕骁翻身骑上黑虎,大步的在街道上前行。他心中作着比较,年轻时的父亲,是否也有自己这般威风。

    单人独骑,一袭黑色轻甲,威风凛凛。

    人群中,有人壮着胆子大声问道:“二公子,你腰间那两个白晃晃的东西是啥?”

    听得有人问起,吕骁也来了兴致,他将系在腰间的两个骷髅头解下,高举在半空,同沿途百姓炫耀起来:“左边这个,是匈奴单于于夫罗的首级,在朔方一役中,我率两千狼骑,直破匈奴骑军,一举斩下了他的脑袋!”

    “至于另外一个,则是鲜卑大王轲比能的头颅,那是我突袭漠北王庭时,于万军之中,生擒并斩杀的战果。现在他两的头颅都风化成髅,正好给我当盛酒的器皿……”

    “二公子好样儿的!打胡人蛮夷就该这样,咱们汉人以你为荣!”

    “二公子神武!”

    诸般事迹传入百姓耳中,立马引起了一阵沸腾。

    少女们则纷纷扔来带有清香的绢帕,以示爱慕之情。

    最后,在百姓们夹道的欢呼声中,吕骁回到吕府。

    大步走过前庭,有一美貌妇人迎了上来,吕骁自然是认得这个美妇。若说父亲的武艺是举世无双,那这美妇的容颜也同样不遑多让,一举一动,都有着令男人为之疯狂的风韵妩媚。

    “蛮儿回来了,快让姨娘瞧瞧,外出这么些年,有没有饿着累着……”美妇的脸上满是关切。

    “让开。”

    吕骁冷漠开口,对于眼前之人的关心,不仅没有半点领情,更是丝毫不掩饰自己对她的厌恶。他可不像兄长那般儒雅彬彬,对谁都是谦和有礼。

    美妇愣了一下,她张了张嘴,似是还想挽回些情面,吕骁却懒得在听,直接从旁绕过,向府内的佛堂走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桀骜少年,美妇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苗条小腹,怔在原地,本是绝美的脸上,却流露出一丝极不相符的哀凉。8)
………………………………

第一千零六三章 请安

    回府的翌日。

    用过早饭,吕骁出了府门,叫上同归长安的曹隽、韩龙、黄叙、成家兄弟等人,去往戏府,给戏策问安。

    当年少帅军的小鬼头们,如今都成了建功立勋的军中校尉。即使是他们的父辈,在这个年纪,也远不如他们的功勋卓著。

    父辈之中,曹隽等人最怕不苟言笑的高顺,似乎永远是一张严肃的脸,就连天不怕地不怕的吕骁,和高顺在一起久了,也同样如坐针毡。

    对于戏策,这些少年们心中则多是充满爱戴和尊敬,小时候他们捅了大篓子,父辈们要打,多是这个瘦弱书生给他们通风报信,没少庇佑他们。

    如今,我们从漠北归来,成了百姓们口中的少年英雄,想来叔父见到,也应该一样很开心吧!

    少年们心中皆是如此想着,嘴边露出了大大咧咧的笑意。

    来到戏府门口,站在府门外的仆人望见这一伙气势十足的少年郎,心中不禁一凉。他们自然认得这些个小将军,但想到上面传下的命令,却又不得不硬着头皮伸手拦下他们去路。

    “呔,瞎了你们狗眼,不认识小爷们了么!”曹隽激喝一声,张口就骂。

    这还算是客气,若换了旁人的府邸,有如此不长眼的看门仆,他们早就上前动手开打了。

    仆人们挨了骂,心中憋屈,却又不敢还嘴,更别提动手了。

    之前也有不少官员前来拜访,但在被拒之门外后,不敢在此放肆,只得留下一番客套话,老老实实走了。

    但这些小祖宗根本不吃这套,他们想要进府,就一定是要进的。

    很快,有人通报了府中管事,管事从府里出来,先给这些小将军见了礼,然后客客气气的告知他们,老爷正在闭关修行,概不见客,请他们回去,等些时日再来。

    吕骁却不买账,回来的途中,他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至于真假与否,他想要亲眼证实。

    长安城里,皇权派已经覆灭,余下的人,大部分站在了兄长的队列,但也有一些人,在发现吕骁心智逐渐正常之后,已经在暗中向吕骁递了投名状,想要搏一个崭新的前程。

    吕骁瞥了那管事一眼,冷酷道了一声“滚开”。管事老脸发红,却也不敢阻拦,只能眼睁睁看着吕骁带人大步往府里走去。

    “于管事,现在怎么办?”看门仆小心翼翼问着,生怕得罪了这位管事。

    “怎么办?你问我,我问谁!”管事黑着张脸,心情极差的他抬腿就是一脚踹在近前的仆人身上,瞪眼叱骂起来:“都还愣着干什么,想吃鞭子了?赶紧去通知大公子啊!”

    再晚些,就要出大事了。

    走进戏府,作为当今武昭王最为器重的谋士,在外人想来,他的府邸,就算不是金栏玉彻、富丽堂皇,怎么也该恢宏大气、仆从如云。

    至少,不会是眼前这般风吹落叶,萧瑟冷清的光景。

    一阵微风吹来,曹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他环顾了四周一眼,了无人烟,却又好似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窥视着他们。

    “这个地方,怪渗人的。”他小声嘀咕起来。

    吕骁好似没有听见,只管大步往前。

    走过前堂,穿入中庭,庭院雪白樱花树下,有婢女五六人,正和一个蒙着眼睛的小姑娘捉起迷藏。

    小姑娘听见了脚步声,连走带跑,上来就一把抱住了吕骁,高兴的喊着:“哈,我抓到你了!”

    但仅仅只是刹那,小姑娘便察觉出了不对,她的婢女可没有这么扎实的体魄。

    扒拉开蒙住眼睛的丝巾,站在她面前的是一群陌生中透着熟悉的面孔。

    吕骁对她笑了起来,难得的有了几许温和:“小念昭,还认得我么?”

    小姑娘见是吕骁,似乎特别怕他,急忙退后两步,用手护着脑袋。

    她至今还记得,吕骁揪过自己的小辫子,可疼了呢!

    吕骁见状,心中不由升起几许愧疚,他小时候憨傻,什么都不懂,可是没少欺负这个小妹妹。

    “你爹爹呢?”吕骁低下身子,尽量好言好语的问着。

    “我很久没见到爹爹了,娘亲说,爹爹去了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小念昭的眼珠里满是畏惧,怯生说着,仿佛只要吕骁表现得稍微凶狠些,她就能立马哭出声来。

    “昭儿,不要胡说!”

    此时,一名头挽发髻、身穿团云纹月华裙的美貌妇人缓缓走来,未施粉黛,却有着令人难忘的美丽容颜,正是戏策的夫人——董妍。

    董妍走了过来,牵起女儿的小手,她看向吕骁,丹唇轻启:“小公子不在府上待着,来戏府为何?”

    吕骁知道眼前的美妇不待见自个儿,但还是抱拳见了一礼,然后说道:“侄儿吕骁,来请戏叔父安。”

    董妍只看了他一眼,淡淡说道:“夫君随高人在后山闭关辟谷,不见任何人。”

    “侄儿我也不见么?”

    “不见。”

    董妍语气笃然,没有任何可以商量的余地。

    “若是侄儿今天非见不可呢?”

    吕骁话锋一转,同样不退丝毫,他今天必须见上戏策一面,解了他心中疑惑才行。

    否则,传言为假倒也罢了,万一是真,就该出大乱子了!

    “你若是蛮闯,我这就派人去告诉王妃!”董妍面带怒气的呵斥一声,想以此作为威胁,逼迫吕骁离去。

    身后的曹隽等人见状,则是纷纷劝说起来,毕竟在辈分上,董妍是长辈,他们也要行礼叫上一声叔母。

    “阿骁,要不,咱们还是改天再来吧,你看叔母的脸,都气黑了。”

    “就是,万一被你爹知道了,等他回来,你肯定得挨顿狠打,咱们几个也少不了十天半月的禁闭……”

    然则无论曹隽几人如何相劝,吕骁就是听不进去,董妍越是不让进去,这里面就越是大有问题!

    今天就算是母亲来了,他也必须见上叔父一面,方能安心。

    正当吕骁准备往后山方向强闯时,忽然听得后面传来一声急斥。

    “阿弟,不可胡来!”


………………………………

第一千零六四章 我没有!

    吕骁回头,只见阿姐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庭院之中,她双手拄着膝盖,显然是一路急跑而来,气喘吁吁。

    在她身边,还有兄长吕篆。

    吕篆在得知吕骁强闯戏府之后,就知道事情要遭,他也知道自己肯定叫不动吕骁,所以去找了阿姐,只有她,才能镇得住这蛮儿。

    见到吕玲绮,吕骁之前的气势果然焉了几分,当他看到吕篆时,心中立马就明白了一切。

    吕玲绮调息半会儿,上前不由分说的就抓住吕骁的手腕,将他往府外拉去。

    “阿姐,你放开我!”吕骁一边犟,一边大声喊着,手上却不敢使力,生怕会伤了阿姐。

    很快,吕骁就被吕玲绮给拖出了戏府。

    吕篆则面向董妍行了一礼,报以歉意道:“叔母,愚弟不懂事,改天我再带他来向您请罪。”

    看着这个懂事的大公子,董妍似乎有话想说,但终究是欲言又止。

    回到府邸,事情不胫而走传入严薇耳中,这位名正言顺的武昭王妃罕见的有些生气,她令小儿子去佛堂诵经,以静心中戾气。

    跪在佛堂里,吕骁气怒未消。

    他今年十七,虽未及冠,却已率军踏平匈奴,逐破鲜卑,在军营之中声名赫赫。

    这个年纪,立下如此之大的功勋,该是何等的心高气傲?

    要以他小时候的脾气,哪会在这里老老实实的跪着,早就使蛮力推倒这樽白石大佛像,一股脑儿的冲出府去了。

    只是如今大了些,能够稍稍体会母亲的不易罢了。

    不多时,吕篆也来到佛堂,他先是有规有矩的上了两柱清香,上完之后,跪坐在了一旁,显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阿弟,我应该是与你说过的,不要去打扰叔父清修。”吕篆开了口,是以兄长的口吻。

    “你说的,我就一定要听?”跪在蒲团上的吕骁眉峰一挑,带有几许挑衅的意味。

    吕篆一时语塞,他望向弟弟,有些想不明白,明明已经成熟许多的阿弟,为何会忽然变得如同儿时那般,蛮不讲理。

    佛堂里有过刹那的死寂,落针可闻。

    “这样,你也别同我讲些费口水的大道理。自从上次洛阳一别,咱两已是许久没有切磋过武艺了,还是老规矩,我让你一只手,你若能胜我,我一切听你安排,你若是输了,那就别再干涉我的事情。”

    吕骁偏过头来,目光里透着战意凝视起兄长。

    吕篆闻言身形一怔,他对弟弟这股莫名的敌视有些摸不清头脑,遂平了平心境,语气平和的问着:“阿弟,自从你凯旋归京后,就一直对我充满敌意。愚兄不知,究竟是出了何事,让你这般恨我?”

    他两是血脉相连的亲生兄弟,有什么事情,说清楚就行,用不着大打出手,兄弟相残。

    吕篆倒是明白事理,可吕骁显然钻进了一条死胡同里面,冷声说道:“阿兄,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

    装?

    吕篆愈发的想不明白。

    见吕篆没有吱声,吕骁索性戳破这层窗户纸,明明白白的当面质问起来:“娘亲和阿姐不在这里,也不妨与你打开天窗说亮话。我在回来的途中,遭遇到不下十余波亡命徒的刺杀,想将我置于死地,你敢说这其中没有你的党羽!”

    听得这话,吕篆的神情变得惊诧不已,因为他压根儿就不知道此事,就更别说指派杀手了。更何况,这个人还是他的弟弟。

    所以,吕篆回过神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有人存心离间,想让他们兄弟相残,然后坐收渔翁之利。

    会是谁呢?

    是皇宫里的天子?还是一些没有清剿干净的残党余孽?

    吕篆眉梢皱起,苦思冥想起来。

    吕骁却不给他思考的机会,又接着说道:“我起初也是不信,因为在我的记忆中,小时候也好,长大了也罢,你从来都是温文尔雅、待人谦和的兄长,也替我担了不少祸事。

    这些,我都记在心里。

    但如今,你为了稳固世子之位,而不惜对我这个亲弟弟痛下杀手,着实叫我寒心!”

    “我没有!”

    吕篆脸上隐隐有了怒气,罕见的将声音拔高了几倍,这种凭空而来的诬蔑,叫他很是难受。

    “你若是不信,为兄可以当着这樽佛像起誓,我若萌生过害你的念头,就叫我往后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吕篆发下毒誓。

    见兄长信誓旦旦,吕骁心中不由信了几分,但他仍然持有怀疑态度,反问起来:“你没有,那你手下的党羽呢?”

    即便吕篆没这心思,但站在他身后的那些支持拥趸者,未必能够耐得住性子。

    吕篆为之怔楞,不敢应下这话。因为在此之前,确实有不少人提醒过自己,让他早做准备,多加提防吕骁。就算念在兄弟情分上不下杀手,至少也应该想办法卸去他的兵权。

    说句大逆不道的话,吕布东征徐州,战场刀剑无眼,万一哪天死在了战场,这天下还有谁压得住这位二公子带回来的虎狼之师呢?

    要知道,吕骁已经不再是当年的憨傻小子。近两年,他相当活跃,立下显赫功勋不说,更是得到了军中诸多将领的支持,接班继承吕布,当世子的呼声很高。

    故而,应及早除之。

    自古以来,为上位而兄弟相残的事例,实在数不胜数。

    见吕篆又复沉默,吕骁便料到了其中缘由,带着几许嘲讽:“连手下都约束不好,你这世子真是无用至极!”

    我无用?

    你可知我这大半年是如何熬过来的!

    吕篆眼神中忽地戾气暴涨,这句话深深刺到了他的痛处,压抑已久的负面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喷发,儒雅的面庞此刻竟变得有些狰狞起来,他双手撑在案桌,猛地朝吕骁吼道:“这世子之位,你若喜欢,尽管拿去!你以为我在长安过得轻松?我每天都喘不过气,喘不过气啊!”

    噗!

    话音还未说完,一口血雾陡然从吕篆嘴里喷出。

    继而,他身躯晃了两晃,便眼前一黑,直挺挺的栽倒下去。


………………………………

第一千零六五章 大雨

    长安城里两兄弟生了间隙,远在徐州下邳城的吕布仍无所知。

    纵观昔年逐鹿天下的各地诸侯,势力最大、也最被世人看好的袁绍、袁术两兄弟死了,白马公孙瓒也死了;刘表所在的荆州也为江东军团所破,曾经的兖州之主曹操成了丧家之犬,不知逃亡何处。

    至于益州的刘璋,只需遣一大将兵出汉中,根本不足为虑……

    统一天下,只差这最后的徐州之地。

    站在高坡上的吕布叉腰而立,背后战袍随着清风向后飘摆。

    他的脸上,除了作为上位者的威严和天下第一武夫的睥睨,还有着天下尽在吾手的志得意满。

    从一介不被世人看好的边鄙武夫,到现如今如日中天的大将军大司马、武昭王,其中的酸甜苦辣,吕布这几十年,全都尝了个遍。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

    “主公。”

    来人闷闷的喊了一声。

    吕布收回思绪,目光也从远处的下邳城挪回,却不回头。

    单是听这声音,便知道,是华雄来了。

    “有事?”吕布淡然问道。

    华雄挠了挠头,脸上是少见的憨厚之态,嘿嘿笑着:“黄老儿他们怂我来问您,什么时候攻城?”

    听得这话,吕布不答,转过身笑着打趣:“你准是又打赌输了。”

    “武夫之间的切磋,哪有什么输不输的,较技,较技而已!”

    华雄老脸一红,比武输给一老头,这话哪还说得出口。

    黄老头也是,都这么大把岁数了,实力也没见下降多少,还是猛得一匹。

    “再等等。”

    吕布给出一个模糊的答案。

    “不是,主公,您老是说等,咱们在这下邳城围困好几月,现在立秋都过了,究竟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华雄愁苦着脸,伸手抠了抠裆下,这是他下意识的动作,每当感到惆怅又不能发作时,他就会下意识的扣上两下。

    吕布倒是耐心好,麾下的武将们却是立功心切,早就摩拳擦掌,想要大显身手。

    更何况,双方兵力悬殊,实在没有跟刘备耗下去的必要。

    哪怕下邳城墙壁坚固,易守难攻,他们也一样能够咬碎这座坚城。

    等待。

    简直是浪费时间!

    然则,面对武将们的多次请命,吕布的回答似乎永远都只有一个字:等。

    下棋对弈的贾诩和郭嘉对视一眼,相视一笑。

    这一老一小两狐狸,默契十足,谁也没有点明。

    一团乌云,从远处的天际席卷而来。

    看样子,一场暴雨在所难免。

    见此情景,华雄就更惆怅了,连他这个军事文盲都知道,一旦大雨倾盆,想要强行攻城就更难了。

    相比之下,吕布却是负手而立,昂扬面向天际的脸庞上,露出了自信笑容。

    尽管那团黑压压的乌云在他眼中不断怒吼翻滚,像极了张牙舞爪的恶兽。

    “刘玄德,气数已尽。”

    大雨在即,吕布走下山坡,只留下一句话,盖棺定论。

    华雄完全是摸不着头脑,他瞅了眼天色,也不想淋成落汤鸡,喊了声“主公等等我啊”,也一溜烟的跟着跑下山去。

    哗啦啦!

    吕布下山不久,大暴雨倾盆而下。

    豆大的雨珠啪啪啪啪,落在地面,坠入水里,砸在人的脸上生疼。

    雨水落在地上,溅起许多飞尘,空气中到处弥漫着泥土的浑浊,吕军士气随之低落下来。

    有经验的老兵都知道,一旦降下大雨,肯定作战无望,又得再挨上一段时日。

    等得太久,士卒们的士气已不复起初的锐气。

    连天的大雨浇灭了吕军的士气,下邳城的守军却因此长舒了一口大气。

    连老天爷都在帮着他们呐!

    下邳城,郡府。

    处理完一通事务的刘备从座位上起身,独自走到了府堂的大门口,望向远方。

    外边的雨水很大,时不时还伴有几声惊雷。

    雨水落在屋顶,沿着屋檐,如珠子般滴落在门前的青石台上,溅起细小的雨珠。

    滚滚的落水遮断了刘备视线,以至于他不得不收回目光,长长叹了一声:唉~

    “主公何故叹息?”

    听得刘备叹气,亲卫陈到有些不解。

    在他看来,天降大雨,乃是老天庇佑,迫使吕军无法进行攻城,也给他们赢得了更多可以运转的时间。

    如果可以,他恨不得这场雨下到明年才好,反正城内的粮食管够。

    而吕军,在如此大暴雨下,肯定挨不到明年。

    刘备侧目看向陈到,自从二弟关羽、三弟张飞死后,陈到就成了他最为亲信之人。

    赵云虽然忠义,但私下总以公孙瓒的旧部自居,不能算是真正的‘自己人’。

    可以用,但同时也得防范一手。

    “叔至啊,你随我有多少年了?”

    沉思稍许,刘备慢悠悠的问上一声。

    陈到不假思索,认真的回答起来:“从追随主公起,已有一十九年。”

    “十九年。”

    听得这个数字,刘备低念了一声,语气有些缅怀:时间还真是快啊!

    遥想年轻时的自己,桑树底下织席贩履,本以为不得志的一生,却因黄巾暴乱而为之改变。

    颠沛流离十九载,好不容易有了一州之地,苦心经营,如今名声大显,却困居一城,使不出劲。

    难道我刘备,真的注定此生无为?

    外面的雨,越发的大了。

    “主公,主公……”

    见刘备似入魔怔,陈到低唤了好几声后,刘备才从回忆中醒过神来。

    刘备微微摇头,示意陈到自己没事,同时也叹了口气:“我也知道,大雨泥泞,地面裹染了黄泥,吕军更加不好攻城。可我这心里头,总是有股莫名的喘不过气……”

    本来吕布率军围城就已经令城内百姓惶恐不安,这场突如其来的大雨,更是叫刘备心神不宁。

    按理来说,以吕布的强猛作战风格,他早就该趁士气如虹的时候,发起攻城,根本不用等到今日。

    如今大雨降下,作战时机更是一拖再拖。

    吕布一而再再而三的隐忍不发,他究竟在等什么!

    刘备百思不得其解。

    可越是想不明白,他就越是觉得,在那看不见的黑暗之中,有一头展露獠牙的野兽正张着血盆大口,在慢慢靠近自己。


………………………………

第一千零六六章 迁营

    这场秋雨,前前后后下了将近半月。

    站在高处眺望而去,许多半秃的树木,在这场大雨的冲刷下,只剩下光秃秃的枝丫,到处都是泥洼水凼,地面上满是水泞泞的稀泥。

    这一日,天空放晴,久违的秋阳升上天空。

    “老爹,天晴了!”

    金灿的阳光洒下,一名青年小将跑去向华雄欣喜禀道。

    正啃着面饼的华雄砸吧两下嘴,看了儿子一眼,浑不为意道:“晴就晴吧,你高兴个啥子?”

    “天空放晴,等地面干了,咱们就能攻进下邳城了啊!”

    华武脸上表情兴奋十足,初生牛犊,总是想着要上战场磨砺一番,最好能生擒一两个敌将回来。

    他来得晚,名声也不显,与他年龄相仿的小哥哥们,诸如曹隽、黄叙等人,大都有了功勋,且在军中颇有声望。

    华雄不喜女人,所以这辈子只娶了一户妻子,也不纳妾。两人育有一子,取名“武”字,意寓将来可以继承自己的武道意志。

    所以华武从小就勤习武艺,刀枪棍棒,骑马砍杀,也都是样样精通。

    华雄在儿子身上也是寄予了厚望,但又怕他独自征战出个好歹,所以才只将儿子带在身边,充作亲卫。

    儿子想要立功,他这个当老子的又何尝不想?

    “要不,您去问问大王,什么时候有作战计划?”华武怂恿着说了起来。

    华雄没好气道:“别问,问就是等。”

    此时,外边有亲兵跑来,手里呈上一卷竹简:“将军,大王差人送来书信,请您过目。”

    听得此话,华雄眼中顿时一亮,上前抓过竹简,直接打开浏览起来。

    “父亲,怎么说!是不是要打仗了!”华武一脸的期冀之色。

    华雄起初也这么认为,但当他看完内容之后,脸上的表情很是古怪。

    “你自己看吧!”

    华雄将竹简丢给了儿子。

    “迁营?有没有搞错!”

    看完竹简内容的华武语气惊诧,一脸不敢置信的模样。

    雨过天晴,不进攻倒也罢了,怎么反而还迁营别处,这不等于是摆明告诉世人,我们怕了刘备?

    “大王现在胆子越来越小了,不行,我一定要去问个究竟!”

    华雄令人备了马,径直去往吕布大营。

    途中,他还撞见了从各自营地出来的马超、黄忠、管亥等人。

    很显然,他们也不能理解吕布迁营的这套方略,所以想方面询问清楚。

    毕竟以他们现有的兵力,哪怕是强攻下邳城,也绝对不会有任何问题。

    几人急匆匆的来到吕布大营,却被告知,天晴之后,吕布就带着人外出去了泗水河岸。

    于是,几人又重新上马,奔向泗水所在。

    泗水河岸,波涛汹涌。

    近些时日,连续性的降水,致使河面水位骤涨。

    吕布伫立河岸,奔流的河水在他眼眸里回旋跌宕。

    河风吹拂,带来阵阵凉爽。

    除去吕布,郭嘉、逄纪、贾诩等谋士也在,吕布带他们来此,他们也自然知道吕布意图所在。

    下邳城易守难攻,强行攻城,将士难免多有伤亡,以水灌城是最好的办法。

    “主公,华雄将军他们来了。”不多时,陈卫前来禀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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