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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2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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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走出府邸,刘辩心情大好。

    他让辰龙去调查了那名少女的身份。

    未隔几日,辰龙便打探到了消息。

    原来这少女乃是荆襄名士黄承彦的女儿,取名月英。

    黄承彦的发妻与蔡氏乃名士蔡讽的女儿,也是一母同出的亲姐妹。所以按照辈分关系,蔡氏也是黄月英的小姨母。

    听说前几日,已经有人登门向黄承彦求亲,并且得到了黄月英的承认,还亲赠了一把羽扇作为定情信物。

    听闻此事,刘辩颇为好奇,却也不算惊讶。

    黄月英虽然丑了些,但她父亲乃是荆襄名士,姨父又是荆州牧刘表,有着大好的政治资源。但凡想在荆州仕途上混出个名堂,迎娶黄月英无疑是一条通往上流圈子的最佳捷径。

    哪怕她是瘸子瞎子,也一样会有人乐意迎娶。

    “那人是哪家的公子?”刘辩不经意的问了一声。

    “听闻是徐州琅琊的没落士族,来荆州避难的诸葛家二公子。”辰龙如实答道。

    听得是没落士族,刘辩霎时没了兴致。若是豪门大族,他兴许还会去拜见一番,看能否引为己用。

    既然没落了,刘辩也就懒得再花心思。


………………………………

第八九七章 噩耗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日,大汉朝出现了难得的和平。

    当世的几大诸侯,袁绍在冀州重整队伍,公孙瓒在易京城自娱自乐,曹刘终究还是没能出兵成功,袁术躲在淮南准备伺机称帝,小霸王孙策在江东磨刀霍霍,操练水军,荆、益两州安稳得如同一潭死水。

    吕布在洛阳修墙造屋,休养生息,顺便磨练起收编不久的黑山军。

    时间就这样不紧不慢的来到了建安四年。

    初春刚过,惊雷乍响。

    有噩耗从并州传来,严老爷子病逝于上党。

    吕布听得此消息,心中大惊,当即放下一切事务,带着儿女,从洛阳快马加鞭,连夜急奔上党。

    抵达严府时,从大门到府内的各处庭院,四处都是雪白的缟素一片,人头耸动,哭泣抽噎声从未间断。

    吕布在府外下马,小铃铛和吕骁一左一右的跟在旁边。

    “姑爷,您回来了。”

    在府外迎客的老管事躬身行礼,吕布微微点头,带着儿女大步迈入府内。

    吕布的出现,令许多前来吊唁的宾客为之侧目。他们主动退避一旁,见礼的同时,也不忘让出一条大道,供吕布前行。

    可以说,他们来此,不仅仅只是为了给严老爷子吊唁,更是为了能够在这位权柄滔天的大将军心中,留下几分好的印象。

    所以,并州各地的郡守来了,郡守治下的各地县令也差不多到齐,世家乡绅都有派出代表。不仅是他们,就连长安城内许多素不相识的贵人都送来了吊唁的挽联。

    究其原因,大家心知肚明。

    正厅大堂里,摆放着一棺黑色的大灵柩,使得堂内的气氛格外低沉压抑。严老爷子静静的躺在里面,脸上很是安详。

    十几位地仙法师在堂内诵经作法,超度亡灵。

    堂内左右,是一身缟素的严老夫人以及儿子女儿,孙子孙女,还有严家近亲的族人跪在地上,替老爷子守灵。

    在得知父亲病故的消息,作为长子的严礼当即辞了九卿大司农的官职,从长安回来守孝;在西凉秣马厉兵的严义也同样回到了家中;作为并州牧的严信,也是放下了手里的一切事务,从太原最早赶回。

    除此之外,吕布还在守孝的人群中,见到了妻子严薇,还有大儿子吕篆。

    严薇穿着孝服,脸色看起来极差,毫无血色不说,还透着一股病态的惨白,神色黯然。与之前在长安离别时相比,整个人都显得憔悴了许多,原本十分好看的明眸,此刻也摞起了厚厚的眼袋,双眼肿胀,想来应该是哭过很多场了。

    吕篆默默的跪在娘亲身旁,低着头,一直处于沉默之中。

    吕布走进堂内,在灵柩前跪下,向躺在棺木里的老丈人磕了个头,小铃铛和吕骁跟在父亲后面,也有模有样的学着父亲的动作。

    磕完头后,吕布站起身来。

    作为妻子的严薇主动上前,替夫君和儿女换上了麻服,头顶戴上了白色的孝布。

    “娘亲,我好想你!”

    小铃铛扑进母亲怀中,眼泪花花,诉说着心中思念。

    多日未曾展颜的严薇听得女儿的诉说,脸上终于有了一丝欣慰的笑容,她伸手宠爱的摸了摸女儿的脑袋,言语间尽是母亲的温柔:“小铃铛,娘亲也很想你。”

    这些年,夫君在外南征北战,她无时不刻的不在担心着这对儿女,怕他们饿着,冻着,怕他们在战场上流血受伤。

    儿行千里,总是母在担忧。

    如今见到儿女安然无恙,当娘的心里也总算落下块大石。

    两年没见,小铃铛长高了,也长大了。

    昔年的长安小魔头,如今也出落得亭亭玉立,长成了娉婷婀娜的美貌少女。

    兴许是儿女有别,吕骁就没有姐姐这样的感性,他对娘亲的思念倒是有,但这仅仅停留在吃穿上面。军中伙食不行,所以他常常怀念娘亲制作的各种美味糕点。

    “孩儿见过父亲。”

    吕篆走上前来,十分得体的向父亲行礼拜见。

    两年未见,吕篆不仅在个头上拔高了一大截,连带气质也有了质的突破。

    若说两年前吕篆给人的感觉是一个带着儒气,十分懂事听话的好孩子,那么如今,他的言行举止间,已然有了翩翩佳公子的温雅气质,不像他那弟弟,浑身上下,只透着股莽劲儿。

    吕布心中很是欣慰,这些年他虽然没在长安,却也时常关注着大儿子的成长。

    好学、懂事、温和、谦逊……

    仿佛世间一切美好的褒扬词语,全都出现在了吕篆身上。

    就连太学那帮以前唾骂过吕布无数遍的顽固老夫子,如今也都对吕篆赞不绝口,更是多次大打出手的抢着要收他为入室弟子。

    初次听得这个消息的时候,吕布心中大呼痛快,老子被你们这帮臭酸儒轻视糟贱了这么多年,儿子总算给老子扬眉吐气了一回。

    痛快,当真痛快!

    儿子出息,吕布这个做父亲的,自然是以子为荣,无比骄傲。

    然则,本该是无忧无虑的年纪,吕篆的眉宇间却有着股阴郁之气,凝聚不散。

    兴许是外祖父辞世,太过悲伤。

    吕布看在眼里,心中如是想着,遂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他向儿子微微点头之后,便去拜见了老夫人,以及三位舅哥。

    说起如今的严家,可不仅仅只是并州世家里的一哥,更是只手遮天的存在。

    严家的三位公子,老大严礼位列九卿之一的大司农,负责掌管国家财政,权力十足。再以严家和吕布的姻亲关系,傻子都知道,严礼坐上三公位置,不过早晚的事情。

    老二严义则在西凉手握重兵,可以与马腾、韩遂分庭抗礼。

    至于四公子严信,原本是最不为人所看好,结果如今成了并州牧,成了手握并州一切生杀大权的封疆大吏。

    而唯一的女儿,则嫁给了当朝大将军。

    据说,并州超过七成的官吏,皆是来自于严氏家族,并且还有继续壮大的趋势。

    这样一樽庞然大物,试问,有几人敢去招惹?

    也正是因为如此,吕布麾下的陈宫、逄纪等人,才时有提醒,应该削一削严家的势力。


………………………………

第八九八章 守夜

    夜晚,阴风呼啸。

    挂在严府门外的灯笼摇摆不停,前来吊唁的宾客已经散去,只剩下严家的嫡系亲属,留在堂内守夜。

    所谓守夜,亦叫‘守灵’,它是活着的人对去世亲人的一种纪念。

    古人认为,人在死去之后,灵魂并不会立刻去往阴间地府,而会在阳间逗留数日,回到原来的家中看上一看。

    人们害怕灵魂在回家的途中迷路,所以会点一盏油灯,放在去世人的遗体旁边。为了防止油灯熄灭,而使去世的亲人找不到家,于是家属就会彻夜守候在停放尸体的灵堂,保证那盏指路灯一直燃烧。

    守夜七天。

    今天已经是第四天了。

    夜已深沉,灵堂内除了燃着的烛火,四周静悄悄的一片。

    精神憔悴的老夫人被扶去了休息,尽管老夫人嘴里一直说着不困,可严礼还是命府中婢女将母亲扶回了房里。

    老爷子的离世,对老夫人的打击丝毫不亚于山崩地裂。

    两位老人相伴了人生数十载,可如今老爷子走了,老夫人独自存活于世,留给她的,只会是无尽的孤独和思念。

    以后,连个说话的人都没了。

    更何况在古代,丈夫便是女子的天。

    老爷子撒手一走,老夫人的‘天’,便塌了。

    送走了老夫人,吕布让人取来外套。

    随后,他站起身来,走到妻子身后,把外套轻轻披了上去,尽管已是十几年的老夫老妻,吕布的声音却一如年轻时候的温柔:“薇娘,你带篆儿和小铃铛去歇着吧,这里有我呢。”

    尽管眼皮子打架,瞌睡得厉害,严薇却是如何不肯。

    这也是多年以来,吕布第一次见到妻子的固执。

    “薇娘,听话!你已经熬了好几宿了,再不去歇着,你的身体哪吃得消!”

    吕布语气不由加重了几分,本来妻子体质就弱,前些时日好不容易才治好了隐疾,要是再落下个什么病根,可就得不偿失了。

    严薇仍旧不肯,只是摇着头,声音里带着哭腔:“我睡不着,每当我闭上眼,眼前就是父亲生前的模样。他是那般的疼我,从小把我当做宝贝心肝的捧在手里,可我却连他最后一面,都没能见着,我真是不孝……”

    严薇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尽管老爷子生前已经原谅了她当年的忤逆和弃家,可在严薇心里,一直都觉得,愧对父亲多年养育。

    “那就去房间里陪陪娘吧,老爷子刚走,娘肯定也睡不着,你去陪她说说话,兴许会好些。”吕布伸手轻刮去妻子即将溢出眼眶的泪珠,语气又变得缓和下来。

    “我们也去陪陪娘吧!”

    严家的几个媳妇儿也都起身,纷纷说着要去陪陪老夫人。

    严薇这才答应下来。

    此时的堂内,只剩下严家三兄弟,以及吕布这个严府的姑爷。小铃铛和吕骁以及其他的严家三代子弟,也已经安排睡下。

    “三位舅哥,你们要不要也去睡会儿?毕竟后面还有好几宿呢,这里有我看着就行。”吕布将目光看向跪在对面的三人,出声询问起来。

    “四弟,你去歇着吧!这些天就属你忙里忙外,最为操劳,且休息一夜,明天再接着守吧。”大哥严礼同老四严信说着。

    老爷子去世后,严信最先赶回家中,在他的操持下,一切丧事的大小事务,俱是有条不紊,井井有条。

    同样,这也极为耗费心神,到今天晚上,他已经六天六夜没有合眼了。

    严信的确是乏了,一连熬了六个通宵,就是铁打的身子,也有些吃不消了。

    听得大哥这般说了,严信也没有故作矫情的推辞,而是点头说了声:“如此,便有劳大哥二哥和妹夫了。”

    相信父亲的在天之灵,也不会格外怪罪。

    严信走后,灵堂里就只剩下吕布、严礼和严义三人。

    一片沉默之后。

    严礼开口了,他看向吕布,语气里少了以往为官时的和气:“我该唤你大将军呢,还是叫你妹夫?”

    堂内的气氛,陡然一滞!

    瞧见氛围不对,老二严义赶紧打了个哈哈,想要缓和这股压抑的气氛:“大哥,你说什么呢!这里又没有外人,咱们都是自家弟兄,论官职作甚!”

    “大舅哥可是有话想说与我听?”忽略掉二哥严义的话语,吕布眉头微沉,正好,他也有事情想给严家提个醒。

    省去了朝堂上的那套弯弯绕绕,严礼这会儿倒也直白:“我的确有话要说,虽然你如今贵为大司马大将军,可这些话,我还是要说。”

    “那就烦请大舅哥示下,吾洗耳恭听。”吕布的声音低沉了两分。

    “这几年来,难道你就不觉得,你所做的事情,越发的过火了么?”

    “哦?不知大舅哥指的什么?”吕布目光紧盯着严礼。

    吕布敢听,严礼便敢说:“前些时日,满朝公卿迫使天子封你为王,这背后若是没有你的点头,他们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胁迫天子么?”

    “那又如何?这些年,我为大汉朝南征北战,使得鲜卑人不敢南下,匈奴、羌人臣服,西域番邦年年进贡,是我保得天子所在的关中稳如泰山!

    在与敌人的厮杀中,多少次命悬一线,我身上的伤痕多得自己都数不过来。你说,以我这些年的功绩,封王过分么!”

    吕布声音陡然提高了两分,却也不作辩解。

    其实封王这件事情,起初他并不知情。

    “你明知道,我要与你说的不是这些!”

    严礼驳斥起来,他告诉吕布:自古以来,不管是功高盖主的臣子,还是权倾天下的朝臣,都没有好下场。

    “所以你暗地里培植严家的党羽,想跟我划清界限?”吕布冷不丁的来了一句。

    严礼闻言一怔,脸上罕见的露出了惊讶之色:“你知道?”

    吕布冷笑一笑,嗤之以鼻:“要是连这点手段都没有,我如何敢安心的出关,去对付那些更为难缠的各路诸侯。”

    严礼一心只想着严家利益,他害怕将来吕布垮台,会导致严家的数百年基业毁于一旦。他是严家的新任家主,自然要对祖宗基业,以及严家数百上千口的性命负责。

    殊不知,严家早已经和吕布牢牢绑在了一起,就算将来吕布墙倒众人推,严家肯出来反水,也一样难逃死劫。

    良久,严礼叹上一声:“妹夫,这汉室江山姓刘,我们外人终究是臣。”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

第八九九章 下葬

    “什么狗屁道理!”

    吕布眉宇间有了怒意,有功赏有过罚,我没犯错,天子凭什么杀我!

    “妹夫,都这个时候了,你还看不清局势吗?你手中的权力已经远远超过了天子,这是臣子的大忌!朝廷里暗潮涌动,多少人在等你露出破绽,他们想让你死,想让你万劫不复……”

    严礼苦苦相劝,“妹夫,你就听我一句,将权归还天子,然后卸甲归去,以你此生荣华,几世也挥霍不尽。”

    “如今关外诸侯贼心不死,你让我解甲归田?”

    吕布冷着脸庞,心中对他这位大舅哥的印象,直线下跌。

    本来严礼私下培植党羽就已经让吕布有些生气,但他念在妻子和严礼往日的情分上,一直没有拆穿。本想等严礼自己主动坦诚,没想到反而来了这么一出。

    “二哥,你以为呢?”吕布问向跪在对面的严义。

    “我不懂你们说的这些,我只是个武夫,但我知道,大家都是兄弟,应该一致对外,不应该伤了和气。”严义很耿直的说着。

    也正是这番话,保住了他镇西将军的位置。

    “还是二哥明白事理。”

    吕布与他笑了笑,然后看向严礼的时候,吕布说了句饱含深意的话语:“大舅哥,你累了。”

    “妹夫,你听我说……”严礼试图挽救一下。

    “老爷子生前是个体面人,喜欢人多热闹。守孝期间,你不防也叫上严家的子弟族人,一同来守孝三年。至于空出来的位置,大可不必担心,我自会向天子奏报,请朝廷派遣新的官员来任职顶上。”

    吕布从老爷子的灵柩前,轻轻提起即将燃尽的清香,然后又换上新的,嘴里淡然说着,不经意间便狠狠砍了严家一刀。

    严礼神情一怔,跪得笔直的身躯陡然间松散了下去,整个人的面庞在这瞬间,似是苍老了许多。

    “老爷子,你不要怪我无情。”

    换好清香,吕布心中默默说了一声。

    随后几天,吕布与严家兄弟很少说话,即使交流,也不过只言片语。

    时间来到三月初八。

    这一天,是严老爷子入土下葬的时间。

    天还没亮,唢呐声已经在严府奏响。

    “请家属上前,再看逝者最后一眼!”蓄着山羊须身穿道袍的地仙将灵柩推开一角,扯开嗓子,与披麻戴孝的家属说着。

    众人依次上前,向里面看去,老爷子躺在棺内,很是安详。

    老夫人舍不得走,挣开大儿媳的搀扶,趴在灵柩上老泪止不住的流。见到母亲这般模样,严家的妇人们也是跟着哭个不停。

    时间将近,严礼上前劝说着母亲,将她从棺木处拉开。

    随后,道士们上前合上灵柩,拿起木锤敲打起棺钉,将棺材牢牢钉上。

    又过了盏茶功夫,地仙掐指算了算时辰,然后眉眼一张,高喊起来:“吉时已到,请老爷子出殡!”

    严礼、严义、严信以及吕布位列棺木四角,在地仙话落之时,同时扛起横担,将老爷子的灵柩抬离了地面。

    由当朝大将军、大司农、镇西将军、并州牧亲自抬棺,可谓显赫至极。

    地仙和道士们在最前方开道,撒着纸钱,口中念着晦涩难明的经文。

    长孙严简则一身黑色丧服,双手在怀中捧着老爷子的遗像,走在灵柩前方,其余家属则走在后面,手里举着木杆,上面挂着缟素白布。

    除了严家亲属,并州各地的大小官吏也几乎同时到齐,还有之前受过严家恩惠的百姓,也都自发的紧紧相随。

    如此一来,这支送葬的队伍,竟多达万人,声势浩荡。

    老爷子下葬的地方距严家有六七里地,严家历代祖先也大都埋在这里,送葬的队伍花了足足两个时辰,才算抵达。

    吕布及严家三兄弟抬着灵柩走至挖好的墓坑处,在地仙的一声‘落’中,缓缓放下了肩头的灵柩,四平八稳的放入墓穴。

    别看六七里地不远,可他们的肩头早已被磨得皮破血流。

    在地仙的主持下,众人面向灵柩跪拜磕头三次,然后又举着老爷子的遗像,起身围着灵柩正反各转上九圈。

    待到仪式完毕,严礼三兄弟,以及吕布和其他的严氏男丁,人手一把铁锹,开始铲土抛向棺材,垒土掩埋。

    “老爷子诶,您老人家怎么就这么走了!您老这一生,救济乡人恩德无数,实乃前世典范,后人楷模,名留后世,德及乡梓,后生还想再多听听您的教诲,可天不开眼,天不开眼啊!”

    “鹤驾已随云影杳,鹃声犹带月光寒,大汉朝痛失耋老,我等后辈,肝肠寸断啊!”

    人群前方,一名年过中旬的男人捶胸顿足,不顾众人眼光,当场嚎啕大哭起来。鼻涕眼泪一起流,泪水如浊河泛滥,止不住的哗哗直下。

    “这人谁啊?”

    “怎么像是他死了老父一样?”

    不仅并州的百姓表示蒙圈,就连严家的几兄弟也都不认识此人。

    倒是吕布对他有几分印象,此人乃是河东郡守,也是与卫仲道同出一族的子弟,卫觊。

    当年吕布平白波贼的时候,不仅收服了徐晃、杨奉,也让卫觊出任了河东郡守一职。

    卫觊这一哭,不管是真情实意,还是表演作秀,总之很是成功的把悲伤气氛调动了起来。

    老夫人和儿媳们在坟前悲天怆地,大呼着舍不得老爷子的悼语,哭得泪流满面。

    前来送行的百姓们见状,也是纷纷垂泪。

    将坟墓垒好的时候,时间已是临近晌午,接下来就只等寻个吉日,再进行修缮即可。

    众人为老爷子上了香,随后便搀扶着悲伤过度的老夫人,开始返回严家。

    严府里也早已设好了斋菜,招待诸位前来吊唁的宾客。

    至此,老爷子的丧事,算是暂时告一段落。

    在返程的途中,吕布望见人群中有一名蓄着短胡的中年男人,男人的相貌令吕布心中一禀。

    他快步向前的小跑而去,挤开人群,伸手搭在了男人肩头,有些不确定的问道:“曹性,是你吗?”


………………………………

第九百章 兄弟

    曹性怔在了原地,听着这道熟悉的声音,整个身子都因激动而颤抖起来。

    他回转身躯,吕布脸上露出了欣喜的表情,而他自己又何尝不是激动万分。

    “头……”

    他张了张嘴,似是想起什么一般,到了嘴边的话却又咽了回去。退后两步,曹性整了整衣冠,躬身向吕布行了一礼:“屯留令曹性,参见大将军。”

    见到曹性这一本正经的模样,吕布愣了一下,继而笑道:“曹性,自打你跟着我以后,可从没向我行过礼,这应该是第一次了吧!”

    换作以往,面对吕布的打趣,曹性绝对会嬉皮笑脸的回答。

    可如今,他似是真的转了性子。

    “以前曹性不懂事,到处惹是生非,给主公添了诸多麻烦,请主公宽恕。”曹性极为认真的道歉起来。

    兄弟阔别重逢本该是值得高兴庆贺的事情,然则看着眼前这个成熟许多的生死兄弟,再也不复当年的轻佻和亲密,吕布心里忽然觉得空落落的,有种说不出的失落。

    回去的途中,吕布与曹性攀谈,问他这些年过得如何。

    “还好。”

    曹性的回答只有简短两字。

    他初来屯留上任时,因被吕布驱逐,所以心态一直都处于烦躁易怒的状态,在县地里干过不少糊涂事,搞得民怨四起。

    只是后来的某天夜里,睡梦中的曹性忽然从床上爬起,似是开了窍,觉得不能再这样浑浑噩噩下去,更不能辜负了吕布对自己的期望。

    于是,曹性开始励精图治。

    然而,兴许他真不是干内政的料,都这么些年了,却始终没有一样能够拿得出手的业绩。虽说没给当地百姓谋得多大福祉,但好在也不至于让百姓们破口大骂。

    如果非要说成长,那大概便是曹性识字读书了。

    这些年,他耐着性子,从最简单的汉字学起,一个字一个字的学,然后一个字一个字的写,竟也让他记住了许多。

    曹性本来想过给吕布写信,可他嫌自己的字迹难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

    随着识字的增多,曹性便慢慢开始涉猎书籍,最开始他几乎是词句不通,但好在他没有放弃,遇到不懂的地方,他便向县里的主薄请教。若是主薄也不懂,曹性就用朱砂笔圈画了起来,等到有贤士路过本地,或是他去郡里汇报内政的时候,再请知识渊博的大儒为他解惑。

    靠着这种死磕不怕的精神,曹性终于在知识的道路上有所突破。

    世上无难事,只怕有心人。

    “过些时日,与我一同回去吧。”

    吕布一边走,一边说着。

    曹性停下步子,怔楞了半晌后,又追了上去,有些不确信的问道:“我……可以吗?”

    当年吕布说过,要是干不出好的业绩,就别回去见他。可如今,曹性并没有完成吕布所交代的事情,所以他即使见到吕布,也仍有惴惴不安。

    吕布的眼光落在曹性身上,后者似是有些紧张和诚惶,不敢与之对视,转而低下头去。

    要是以前,曹性就从来不会有这种表情,他以前呐,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管他天王老子,先打了再说!

    “你已经够努力了。”

    吕布伸手轻拍了两下曹性肩头,示意他自信一些。

    曹性闻言,终于把低下去的脑袋,重新抬了起来,直视着吕布眼睛。

    “想回军营,还是想去朝堂?”

    吕布笑着问他,这么多年的老兄弟了,可不能亏待了曹性。不说九卿、大夫之类的高官,但要在那宣室殿里占个位置,也就一句话的事情。

    “我想回军营。”

    声音不大,却透着股格外的坚定。

    “好。”

    吕布答应得也很爽快,回想起当年:“你以前认我当大哥的那会儿,就说过,要一辈子追随在我左右。过些时日,咱们便回军营。”

    曹性哽咽的‘嗯’了一声,眼中含泪。

    回到严府,吕布用过斋饭之后,谢绝了各郡官员的拜访,独自回了房间休息。

    从赶回上党以来,这么多天,他一宿都没睡过,如今老爷子得以安葬,吕布心中也总算是放下了一块大石。

    他回到房间里。

    这一睡,便是许久。

    小铃铛姐弟三人吃完饭后,便跑到城外放纸鸢去了。

    “阿姐,你腰间的佩剑,是父亲送予你的么?”

    看着将纸鸢放飞的姐姐,吕篆的目光停留在了姐姐腰间,很是好奇询问起来。这柄墨纹佩剑在他眼中,有着股难以言喻的威势,绝非凡品。

    “这可是曹操的倚天剑呢!”

    小铃铛颇为骄傲的说着,她告诉吕篆,这是当初攻取兖州时,吕骁击败曹操所获,然后转赠给了自己。

    说完,小铃铛解下佩剑,交到弟弟手里,任他把玩观赏。

    曹操啊!

    那可是令父亲都头疼的角色,阿弟居然击败了他。

    不知怎地,吕篆心中很不是滋味儿。

    他低头看着触感微凉的倚天剑,伸手握住剑柄往外一抽。

    呛~

    宝剑出鞘,剑刃在阳光下的映照下,寒光凛凛,透着股慑人的威势。

    “阿弟,我们打一场吧。”

    鬼使神差的,吕篆冲与姐姐在一块儿放纸鸢的吕骁喊上一声。

    吕骁闻言,转过头来,没有丝毫犹豫:“好啊!”

    这些年来,吕骁与父亲以及军中的叔伯们都交过手,却还从未与兄长有过一次正式的切磋。

    说是兄长,其实也不过是抢在前头,早几秒出生而已。

    兴许是到了青春叛逆期的缘故,吕骁对这位兄长,似乎不像小时候那般待见了。而且,自从自来到上党以后,别人总说兄长的好,而自己,却仍旧被外人当做傻子。

    这令吕骁心里头很不痛快。

    所以,每当父亲不在的时候,他便直呼吕篆为‘青童’。

    坐着的吕篆站起身来,吕骁也提起自己的巨大兵刃,向这边走来。

    小铃铛见状,以为两个弟弟只是像小时候那般,闹着玩儿,便也跟着掺和起来,高举起小手,童心未泯道:“我当裁判,谁输了,谁就要请我吃糖!”


………………………………

第九零一章 兄弟相搏

    兄弟两人相隔了三丈,吕篆手里握着出鞘的倚天,吕骁手中提着亢沉的帝喾。

    春风刮过脸颊,仍有几许寒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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