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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末之吕布再世-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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吕布心中笃定,他可没那闲工夫,在这儿白白浪费光阴。
“豪帅大人,你可有其他办法?若能帮本将军抓住张举,就当是某欠你一个天大人情,如何?”
吕布为此甚至不惜允下承诺,如果将来乌桓有难,只要不违背朝廷律令,他可以出兵相救。
此时的吕布,心中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薇娘怀有身孕,他这个当丈夫的,必须回去!
丘力居听到吕布抛出的条件,心动不已,如今的吕布可是实权在握的镇北将军,并、幽两州的兵力都归属他的调配。
交好吕布,于整个乌桓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丘力居心花怒放,脸上却是表现得义愤填膺,抱拳说道:“将军放心,此事即便将军不说,本帅也自当义不容辞!等会儿我便派人去往境北,搜索张举踪迹。一经找到,立马将其押回,交由将军处置。”
吕布点头,脸色并未因之松懈,接着丘力居的话补充起来:“除此之外,烦请豪帅大人替我发布悬赏,募集塞北胡人,就说本将军出钱二十万,要张举首级。”
丘力居眼中一亮,这倒是个好法子,二十万钱,足以令那些落魄的亡命徒,为之疯狂。他叫来手下吩咐完这些事情,吕布又继续说了起来:“还有件事情,想麻烦豪帅帮忙。”
“将军不必客气,能帮到的,本帅一定帮忙出力!”丘力居说的笃然无比。
“好,那就烦请豪帅,再为本将军找个熟悉塞外地形的弟兄,我要亲自去趟塞北。”吕布了口水,淡淡开口。
………………………………
第四零三章 封侯立储
时光飞逝,冬去春来。
大汉王朝送走中平三年,迎来了中平四年。
新桃换旧符,初春刚过,洛阳城内的崇德殿里,开启了新年的第一次朝会。
“臣等参见陛下。”群臣齐齐躬身,朝向天子行礼问安。
坐在帝位上的青年天子伸手轻拍着嘴巴,呵欠连天。近些时日,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他总是感觉有些力不从心,甚至偶尔还会产生莫名的烦躁。
好在前两日传来的捷报,才让他心里舒坦了许多。
“众卿啊,两日前,幽州刺史刘虞传来捷报,幽州叛军尽已瓦解,乌桓人臣服,辽东三郡重回大汉疆域。而叛贼张纯的头颅也已经送至京师,张举在逃,不过朕的镇北将军,已经带着人追击出了塞外。”
刘宏说起这番话的时候,显然是颇为高兴。
“臣等恭贺陛下,此乃陛下天威所至!”群臣齐声迎合。
刘宏对群臣的反应很是满意,回想去年的五处叛乱,盘踞南阳为祸的赵慈最先被荆州刺史王敏所杀;随后,武陵诸郡的蛮夷也被丁原镇压收降;鲜卑匈奴人的联军,不仅没能踏足五原郡内,连单于须卜骨都侯亦死于战场。
再往后,西凉叛军被皇甫嵩、董卓带兵击退,再度回退关中。
如今幽州也彻底平定,基本上可以说是‘天下太平’。
“此番幽州平叛,镇北将军吕布可谓是功不可没,朕决定好好褒赏。众卿家,以为如何?”刘宏目光扫视下方,询问群臣。
群臣一听,心中自是各有各的算盘。
谏议大夫伍符最先出列,手持笏板,行礼之后,方才说道:“回禀陛下,臣以为镇北将军之衔已然不低,吕将军虽有战功,却在军中资历尚浅。纵是良玉,也需多加琢磨。更何况,为国讨贼乃是臣子本分,陛下出言褒扬,便是对将士们最好的嘉奖。此乃臣之愚见。”
群臣纷纷点头,表示认同这番见解。
说起资历,吕布的确差上不少。他入行伍的时间十年不到,就坐到了镇北将军的位置,已然是火箭式的升迁,再往上爬,就快和九卿之类的朝廷大臣,身份比肩了。
反过来再看看朝堂上的这些大臣,那个不是胡子一大把。在他们之中,三十来岁都只能算是年轻的后生。
而吕布,今年才二十有七,三十未到。
“伍卿家的意思是,三军将士立了功,只需朕褒扬两句,什么都不用给,是吧?”刘宏的语气里透着一丝阴沉,他当天子这么些年,荒唐是荒唐了些,但绝对不是个傻子。
最起码,功过分明,刘宏还是懂的。
有功当赏,有过当罚,
“陛下,伍大夫不是那个意思,他是希望陛下可以换种方式赏赐吕将军。比如赏赐珠宝财物、绫罗绸缎之类。”光禄大夫许袭出列,恭敬的说了起来。
刘宏一想,好像是有那么点道理,毕竟吕布还很年轻,将来升迁的机会也肯定多得是。如果太早就爬上了高位,不止摔下来疼,还容易滋生一些不必要的额外想法,比如说,野心。
军营里的升迁就暂时免了,不过刘宏很快又想到了新的方案,他轻拍了下额头,笑着说道:“朕怎么把这个给忘了,吕卿家至今似乎都还未赐爵封侯。这样吧,朕今儿个高兴,就赐他丰乡侯,食邑千户。”
大汉朝的侯爵,大概可以分为四类,县侯,乡侯,亭侯,以及有爵无邑的关内侯。
获取侯爵的来源多种,常见的就有三种:其一,因身份而封侯,比如说皇室宗外戚。其二,有拥立之功,或是辅佐新继任的帝王君主,并且效果显著。其三,便是因军功封侯,比如董卓的乡侯。
百姓口中常说的万户侯,便是县侯。
当然,除上面所述之外,还有些其他原因。
比如说十常侍,十二个人里,九人都已封侯,他们既无战功,也无辅君之能。靠的是啥,靠的乃是投机取巧,献媚讨好,博得了陛下宠信。
天子一高兴,管你什么阿猫阿狗,大手一挥,直接赏你一个侯爵。
十常侍都能封侯,而作为镇北将军的吕布,不仅是天子亲信,更是有实打实的军功摆在那里。
群臣也不好再多说些什么,主要还是碍于天子颜面,唯有齐声称赞:“陛下圣明。”
这些毫无新意的奉承之语,刘宏早就听得起了茧子。
他打了个呵欠,病态的脸上似乎来了疲意,群臣皆以为天子准备下令退朝。然则此时,刘宏却强打起精神,喝了口摆在桌上的参汤,扫视一圈殿内群臣之后,才语气稍显凝重的说了起来:“除此之外,朕还有一件事情,要告知诸位卿家。”
群臣很少见到天子这样认真的模样,心中琢磨的同时,嘴上齐声说着:“请陛下明示,臣等洗耳恭听。”
坐在皇位上的刘宏侧过身子,往右边的宫柱处招了招手:“协儿,你过来。”
双人合抱的宫柱旁边,老宦官张让佝身低头,牵着一名五六岁的小男孩,走到刘宏近前。
“儿臣给父皇请安。”
身穿黑墨皇子服的小男孩拱起小手掌,声音稚嫩,却也不失礼数的朝着父亲行礼作揖。
“来,到朕这儿来!”
刘宏往下勾了勾手掌,看向小男孩的眼神中,再无往日的戾气阴沉,有的只是父亲对儿子才特有的疼爱。
小皇子倒也不怕,听得父亲唤他,便起身往前走上几步。一直走到皇帝的位置,才立住脚跟。
刘宏看着小家伙,是越看越喜欢这个儿子,不管是眉眼鼻口,还是性子爱好,都像极了小时候的自己。他指了指旁边空着的位置,小皇子便乖巧的跪坐下来。
随后,刘宏看向张让,微微点头。
后者会意,拿出早就拟好的诏旨,当着朝臣众人,大声宣念起来:“皇子刘协,聪慧伶俐性情仁和,待人以诚,深得朕心。从即日起,皇子协便是朕的太子,大汉朝的储君!望诸卿尽心辅佐,筑以大汉盛世,钦此!”
………………………………
第四零四章 去,把吕卿叫回来
诏书一出,可谓是平地起惊雷,朝堂内的大臣们差点惊掉下巴。
立储之事,天子居然没透半点风声,也不找他们提前商量,就这样……定了?
这可是关乎整个大汉朝未来国运的事情啊!
“陛下,请您三思!”时任司徒的许相高呼一声,走出朝臣队列。对于刘宏的这个诏书,他不敢苟同。
“陛下,三思啊!”有了带头人,身后的群臣俱是跪地,叩首磕地请求刘宏收回成命。
尽管之前已经想到群臣会出来劝阻,但看到他们跪了一地,刘宏心中仍旧是抑制不住的火气高涨。
“朕在诏书上已经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怎么,你们想抗旨?”胸中的阴戾之气上来,刘宏脸色愈发冷漠,根本没有丁点儿改变主意的想法。他是个独断的君主,决定了的事情就不会轻易改变。
“陛下,小皇子年幼,恐难当国之重任。更何况大皇子已经年满十一,又无过错,按照祖宗规矩,立储立长。即便要立储君,也应该立皇子辩才是,臣恳请陛下收回成命,切莫心急筑成大错。”司徒许相苦口婆心的劝说起来,后面的一众朝臣也都是随声点头附和。
“大错?”
刘宏哼哼冷笑起来,指着跪下的群臣勃然怒斥:“朕的江山,什么时候轮到你们来指指点点!谁再敢让朕收回成命,直接以忤逆罪论处,拖下去,杖毙!”
不得不说,刘宏在群臣心里还是极具威严,他这一发话,九成九的朝臣都噤声不敢再言,识时务的选择了闭嘴,唯恐再触怒天子。
刘宏的脾性,他们都清楚,绝对的说一是一。谁敢跟他唱反调,死去和流放的官员,没有一千,也有好几百人了。
许相直起身躯,同他并列的太尉崔烈见状,似是知道了他要做什么,赶紧轻拉了下他的衣襟,微微摇头,示意不要再去触天子霉头。
许相朝着这位昔年的好友报之一笑,但有些事情,他必须去做。
头上的朝冠摘下,平整的放在殿内的灰墨地板上,他叩头再拜:“陛下,即便要杖毙老臣,老臣也依旧不会同意。臣为三公,当为百官模范,臣非为一己之私,为的乃是我大汉朝的江山社稷,还有这天下千千万万的百姓臣民。如果杀死老臣可以平息陛下心中之怒,收回成命,老臣愿意赴死。”
说完,许相重重的叩了一记响头,双手伏在地面,再也没有起身。
另一边的何进见到许相冒死进谏,这话可真是说到他心坎儿里去了。他是皇子刘辩的舅舅,本想着以后等外甥继承了皇位,他这个当舅舅的就可以风光更甚从前。哪曾想到,皇帝会突然来这么一手。
刘辩当不了太子储君,损害利益最大的,就属他这个当舅舅的大将军啊!
何进本来也想劝说,但一看刘宏那君主气势,直接被吓得屁都不敢放上一个,老老实实的站在那里,只能把心思寄托在许相身上,希望这个老哥,不要怂,跟皇帝死怼到底才好。
刘宏方才的话,就算是给了群臣台阶,如今许相还敢顶撞,这也是将他给气得不行,许久不杀人,是不是都当我这天子的话不管用了?
刘宏脸色阴沉,正欲叫殿外侍卫将许相拉出去杖毙,此时太常卿袁隗出列,跪在许相身旁,求情说道:“陛下,许司徒也是操心国事,才触怒陛下。请陛下念在其为国效力三十余载的份儿上,就饶恕他这一回吧。”
袁隗都出来说话了,作为太尉的崔烈也站了出来,替许相求情:“臣也恳请陛下,饶过许司徒这回。”
“陛下,饶了许司徒吧!”一时间,朝堂上崔、袁两家的门生故吏,俱是出来求情。
何进见这架势,也坐不住了,出列抱拳说道:“陛下,立储之事关乎国运,臣亦请陛下,斟酌再定。”
原本已经起来入列的朝臣们,稀里哗啦的又跪了一地。
看着下方跪地求情的臣子,刘宏眼中怒色更甚,心口传来阵阵绞痛。作为天子的他,何时有过被百官这样的威胁,
“好好好,你们是真以为朕不敢杀了你们?”
刘宏气极生笑,一连叫了三个好字,下方跪着的群臣,在他眼中渐渐颠倒起来,病态的脸庞在这刹那变得极为狰狞可怖,他咬牙切齿的愤怒咆哮:“来人啊,把这些家伙,通通给我拉出去杀了,杀……”
噗!
余下的话还没来得及说完,一口乌黑的血水从嘴里喷出。霎时间,刘宏几乎站立不稳,脑海里一阵天旋地转过后,只感觉眼前一黑,整个身子再也不听使唤,直挺挺的往后倒在了皇位。
耳畔传来的是各种嘈杂的呼喊,喊的什么,他已经听不清了。
等到再度睁开眼眸的时候,刘宏已经身处在了休养生息的栖泉宫内。
“陛下,您醒了。”见到刘宏醒来,一直候在榻前的张让总算松了口气,言语间满是关心。
刘宏挣扎的动了动身子,却发现浑身上下根本使不出力气。以前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但他醒来之后也就没事了,不像这次,他已经能够感受得到,体内的气机,似乎已经快要耗尽。
一种莫名的惊恐袭上了这位青年天子的心头。
“阿父,你告诉朕,朕是不是快死了?”刘宏蠕动嘴唇,眼神渐渐变得涣散起来。
太医之前就有叫他好好克制情绪,不要纵情酒色,刘宏没听,觉着自个儿年轻,放纵几回,应该不会出太大的问题。
如今,终于有了报应。
“陛下,您怎么说起这种胡话来了,可不要自个儿吓了自个儿。您啊,肯定能够长命百岁,修养两日,便会好的。”
老宦官几乎落下泪来。
“去,派人去告诉吕卿,朕不要张举的脑袋了,让他回来。”
一匹骏马从北郊飞奔而出,哒哒的马蹄在官道上清脆。
咻!
还未跑出北郊,一支羽箭直接贯穿了他的头颅。
………………………………
第四零五章 天子气
城南,崔府。
夕阳的余晖,给这座大府的瓦顶上添上一层金黄的外纱。太尉崔烈在三公府处理完一天的政务,乘坐轿撵,回到了自家府门。
府邸门口,一名锦服蓝袍的青年快步上前,躬身行礼,道了声:“伯父辛苦。”
崔烈走下轿撵,见到青年,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随后在青年的带路下,一同走进府内。
府内的仆人婢女,都称呼其为‘绪公子’。
这位‘绪公子’并非老爷亲生,而是崔家的旁支庶出,前两年才来的洛阳,即便如此,却是深得老爷信任。
他每天下午都会守在府宅门口,静候家主归来,并将府内一切都备得妥妥当当,可以说是很有能力的人了。
当然,崔绪之所以能够得到崔烈信任,还有一些鲜为人知的功劳。
天子卖官,三公标价一千万钱。
崔烈想当三公,可碍于脸面不好开口。于是崔绪从中搭线,又贿赂了天子的傅母程夫人,只花去五百万钱就给崔烈买到了司徒一职。
随后不久,崔烈又拜为朝廷三公之首的太尉。
是时,西凉叛军猛攻关中,朝廷深以为虑。作为太尉的崔烈提出放弃凉州,这项建议遭到了百官的强烈反对,议郎傅燮更是气极,当场怒声斥骂:“老匹夫,你枉为汉臣!”
凉州事件,外加之前的买官,将崔烈推到了风口浪尖,遭到天下士人的鄙夷和唾弃。
至此,名望渐退。
时间久了,崔烈心里也有些不安。某天,他问儿子崔钧:“我位居三公,现在外面的人是怎么议论我的?”
儿子崔钧回答道:“父亲大人年少时就有美好的名望,又历任太守、九卿,大家都觉得父亲应该官至三公。而如今父亲已经当上司徒,天下人却对你很是失望。”
崔烈就问:“这是为何?”
儿子的回答很是耿直:“因为大家都嫌弃你有铜臭。”
崔烈听完大怒,举起手杖就要打他。
崔钧时任虎贲中郎将,穿着武官服,狼狈而逃。崔烈在后面追骂道:“死兵卒!
父亲打就跑,这是孝子吗!”崔钧回头说:“舜对待他的父亲,小杖则挨,大杖则跑,这不是不孝啊!”
崔烈于是惭愧而止。
…………
进到府堂,崔烈坐了下来。
崔绪招来仆人,将早就备好的热汤端来,双手捧着恭敬递给崔烈,口中关心说着:“伯父,您看起来似乎很是疲倦,是不是哪儿不舒服?要不侄儿去请个医郎,来给您看看。”
看着崔绪满脸关心的神情,崔烈接过热汤,微微摇头,叹了口气:“钧儿要是有你一半懂事,我便是死,也能放心了。”
无缘无故的提到死字,崔绪呡察到这其中的不寻常之处,眼中一转,试探的问道:“伯父,今儿个可是遇到了不舒心的事情?不妨说来听听,让侄儿也替您分担一二。”
“说了你也帮不了我。”
崔烈摇头,却还是告诉了崔绪。一来呢,他已经将这个远房侄儿当做了心腹,二来,他也想找个人吐露心声,很多事情憋在心里不说,的确会憋坏身子。
崔绪从伯父口中听完今早崇德殿里发生的一切,面色虽是不变,心中却早已掀起了惊涛骇浪。
“子究,你说我当初买官是不是错了,致为天下人所骂。”崔烈重重叹息,手中的热汤端至嘴边,又放了下来。
眼前老人这般沧桑落寞,崔绪按理说应该高兴才对。可不知怎地,却并没有太多的欢喜,只是出言说着:“伯父,朝廷现在奸臣当道,三公与其落到那些奸诈小人手中,还不如伯父您来担当。又何须在意别人看法,自己问心无愧就好。”
听到这番话语,崔烈心里好受了不少,摆了摆手,示意崔绪先行下去,他想一个人静静。
夜深,崔绪的房中仍旧亮着烛火。
当夜,崔绪在屋内写好竹简,府中巡卫路线他早已摸清,趁着夜色,轻而易举的摸出了府外。
候在府外的黑影躬身抱拳,他是当年随崔绪入京的护卫之一。
崔绪将信简交到此人手中,脸上略有凝重,低声吩咐:“去趟幽州,交给先生。”
黑影点头应下,接过竹简,迅速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接下来的一段时日,天子再没上过早朝,议立储君的事情,也就暂且搁置下来。
这一夜,许久不登高的天子去了永安侯台。
站在高高的拱台桥上,天子负手而立,清冷的月色洒在他瘦骨的苍白脸上,更添了几分生凉。
洛阳城内,万家灯火尽收眼底。
候在身旁的老宦官佝偻身躯,偷偷斜瞄了眼年轻的汉家天子,竟发现这位从小看着长大的青年帝王,这一刻竟令他感到无比的陌生。
“阿父,朕的口谕传出去了没有?”凭栏而望的帝王收回目光,平淡的语气里却有着股让人为之臣服的气势。
“回禀陛下,老奴早就差人去了幽州,想来近日应该就能传到吕将军的手中。”张让低声回答,浑然不知自个儿派出的骑卒,当天就已经被人干掉,皇帝诏旨也落入了他人之手。
天子‘嗯’了一声,不再言语。他在等吕布回来,只要有了这把利剑,他便能够斩掉所有忤逆之人。
“陛下,时辰不早了,您还是早些回寝宫歇着吧。这儿风大,容易着凉。”老宦官小声提醒。
天子知道张让这是为了自己好,收回目光,准备回宫就寝,然则脚下步子还没挪开。蓦然间,只见城北某处房屋之内,一柱赤光绽放,团成五彩,照映明亮了整片天空,如龙纹一般,冲将起来。
这还是他登基这么多年,从未见过的异象。
异象持续的时间仅仅只有小会儿,便消散不见。
“陛下,望气丞求见。”
此时,十常侍之一的段珪领着一名文人官员,走到天子近前。
望气丞,太常卿下太史的属官,年俸仅有二百石。主要工作就是仰望星空,观察星宿以及‘气’的流动和走向。
按照流程来说,望气丞这种级别的官员是没资格来面拜天子。然则事关重大,段珪听了都极为震惊,故而才将他带到了天子近前。
“何事?”天子也不转身,双手扶在栏杆。
望气丞因畏惧天子责怒,先行跪在地面,叩头断然笃定:“陛下,据臣等近些时日所观,城北孕有天子之气。恐不久就要降临人世,此人若是出生,日后毁我大汉江山社稷者,必此人也!”
话音落下之后,便再也没了声响,永安侯台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许久,他们才听得扶栏的天子传下命令,语气比他的脸色还要霜寒阴冷:“告诉蹇硕,城北所有怀有身孕的妇人,下狱,尽杀之!”
………………………………
第四零六章 给我搜
杀伐果决,没有任何迟疑。
所有威胁到大汉江山的人,哪怕仅仅只是一种猜想,也必须得死!
刘宏亲眼见证了那团异象,再加上望气丞方才所言,更是让他心中打定主意,宁肯滥杀,也绝不放过。
或许这种行为,会被以后的史书诟病,可刘宏已经不在乎了。为了大汉江山,杀几个妇人,于他而言,根本不值一提。
未来的几天时间里,西园八校尉之一的左校尉蹇硕带着麾下士卒,全副武装的进入到了洛阳城内。
以南宫北门的玄武阙为界,以北的地方,统统归为城北。
蹇硕有了天子口谕,行事自是跋扈无比,带着手下士卒,直接踢门闯入,挨家挨户的搜查起来。
但凡家中有孕妇者,不管身孕几月,也不管丈夫官居何职,直接拉走,下狱处死。
随后又令人严格把守北边的各处城门,若有孕妇想要逃离城中,格杀勿论!
一时间,洛阳城北哭号连天,许多刚怀上身孕的妇人,还未来得及喜悦,便已和丈夫家人生离死别。
城北的百姓们惶惶不可终日,眼睁睁的看着怀孕的妻女被官军带走,是敢怒不敢言,只能在心中咒骂着天子无道,早死了才好。
有些家人因不服而进行反抗,当场就被砍了脑袋。甚至还有些人户,因此惨遭灭门。
洛阳城北十几万人口,户以万计。
仅凭蹇硕手下这些士卒,想要全面搜查完毕,肯定不是一两天的时间就能完成。
不过他也不急,让人看住了北边城门,又把南边的各处通道锁死,不许妇人通行。
这样一来,那些个怀有身孕的妇人,便成了瓮中之鳖,插翅亦是难逃。
昨天,张让把蹇硕叫去了府中一趟,他在吕府中插有眼线,自是知道吕布的妻氏已有身孕,故而特意给蹇硕打个招呼,让他不要去动吕布家人。
毕竟现在的吕布,已经私底下和张让达成了共识。
而且张让知道,吕布和妻子严氏的感情很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你去动他妻氏,不是摆明了向他示威挑衅么?
更何况,现在的洛阳城内,波云诡谲,各方势力都已经按捺不住的开始摩拳擦掌。
他们最想对付的人,不用想都知道,肯定是以宦官集团为首的十常侍。如果此时再失去吕布这个助力,可能将来的情况,会很不妙啊!
张让老谋深算看得长远,然则蹇硕却未必有此目光。
他嘴上答应下来,等到第二天天亮,就直接带了队人马,气势汹汹的去往吕府。
吕布之前带给他的耻辱,蹇硕这辈子都记忆犹新。
既然还不到你的身上,那就让你妻子替你受着好了。
蹇硕心中怨毒的想着,他也不怕触怒吕布。
难不成你还能为了个女人,不顾陛下脸面,来杀了我?
呵呵,可笑。
所以蹇硕也自是不会想到,吕布日后回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将他开棺戮尸。
暗中守护的死士望见蹇硕带人前来,将此事飞报给了暗卫首领赵庶。
赵庶悄悄找到宋宪,商量如何应对。
城中这几日的事情,他们都知道,天子不知发了哪门子的失心疯,竟要将所有怀有身孕的妇人全部下狱。
至今,还没有一个妇人,可以活着出来。
吕布为主,其妻便是他们的主母。宋宪等人身为仆臣,自是不能眼睁睁的看着蹇硕把人带走。
好在吕布临行之前,命宋宪挖了地道,通往城外。
此时,不正是派上用场的时候么?
宋宪心中有了主意,令人去门口堵住蹇硕,更是下了死令,自己不来,一个人都不准放入府中。
吕府大门,蹇硕领着四五十号士卒到了门外。
他抬头瞅了眼门匾上笔走龙蛇的‘吕府’二字,连成一体,磅礴大气。据说这两个字,是被士人称作‘书圣’的张芝所题。
看门仆人见到这架势,就知道来者不善,赶忙进去通报了管事。
管事闻知,快步而出,看着迈上台阶走至府门处的蹇硕,笑脸相迎,出声问道:“这位将军,何故带人来此?”
蹇硕皮笑肉不笑的说着:“听说吕将军的夫人怀有身孕,本校尉特意来此探访。”
管事哪里会不晓得蹇硕此行目的,近些天,蹇硕的恶毒名声早已传遍了洛阳城内的街角巷道。
“夫人不在,将军若是有事,告诉小人也是一样。等哪天夫人回来,小人定为将军转告。”管事再度躬低身子,满是谦卑的说了起来。
“给你脸了是不?”
蹇硕听到这话,脸色顿时一变。现在的他是狗仗人势,话不多说,直接上去呼了管事一巴掌,脸上不屑冷笑:“你算老几,不过是吕布养的一条狗,也配同本校尉这般说话!”
“滚开!”
蹇硕一把将管事推搡在地,领着士卒迈过门槛,大步而入。
然则他的脚步也就仅仅迈过了门槛而已,数十名府卫从左右小跑而来,分两排而立,拦下了他的去路。
蹇硕见到有人拦路,心中愈发有了火气,之前被你们的主子打压,难道现在还要受你们这些下人的窝囊气不成?
如今的蹇硕有天子作为后台,哪里还会将这些‘虾兵蟹将’放在眼里,登时气势十足的吼叫起来:“给我滚开,否则,就别怪本校尉不客气了!”
“杀!”
五十名府卫压根儿不怵,齐喝一声,往年战阵厮杀的凛厉气势,直面扑来。
从未经历过战场的蹇硕被这股杀伐之气,惊得浑身一个哆嗦,指着他们,声音有些打颤道:“我奉天子之令来此,你们这是想造反吗!”
说着,蹇硕拿出了天子诏谕,想以此来逼退眼前的府内护卫。
熟料,这些人根本不为所动。
蹇硕身后的士卒也被这股子气势所慑,不敢上前半分。
此时,宋宪从里面走了过来,示意一众府卫让开,瓮声说道:“山野村夫不识规矩,请校尉见谅。”
总算来了个说话好使的人,蹇硕便也放心了几分,口中问道:“你们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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