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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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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尊做皇帝明显不是这样,他继位第一天,一场及时雨解了旱情,之后风调雨顺,遇到了一个谷麦满仓,牛羊满圈的秋收,如今又是瑞雪兆丰年,想来明年又会是充满希望的一年。

    而且他也不大宠幸嫔妃,可是她们却纷纷都有了身孕……

    脱脱渔想到这里脸就惊的变了色,老天呐!他不让她喝避子汤,也不让宫人按她的股,使龙jg流出去,他什么都不做,什么都不提,还是他忘了?

    “娘娘,您怎么了?”

    元承荣蹦跳着跑到她面前。

    没……

    旭和内监玩雪玩的高兴,今日并不黏着脱脱渔。

    脱脱渔就和元承荣出来,天仍然没有亮,整个白雪的世界笼罩着郁青色,一路上都有宫女内监在热火朝天地铲雪扫雪。

    他们声议论着什么事,显然,议论八卦使单调的劳作变得有趣。

    看见她们过来,就不话了,脱脱渔问元承荣。

    元承荣倒是非常关注此事,就告诉她,原来,内廷里内命妇众多,又都是各个名家选送的宗室女,是以每逢冬至宫宴这一天,皇帝都会从中选一人,牵着她的手,在众人的贺拜下,走过一段长长的红毯入席,给太皇太后敬酒。

    “这可是天大的荣宠,所以,宫人们都在猜测,陛下到底青睐哪个名家?”

    脱脱渔不屑,这又是官样文章,就像嫔妃,皇后,都是内定好了的。

    元承荣兴奋的像鸟,“其实这寓意非同一般,因为冬至是数九的开始,意味着长长久久,而至与执谐音,即,有至深的执念,这是皇帝执子之手,与子偕老的意思,所以,内命妇们做梦都想被陛下选中。娘娘,您猜,陛下会牵着谁的手呢?”

    脱脱渔道:“自然是曹昭仪吧?她刚刚诞下了大皇子。”

    元承荣大笑:“错!陛下自有指腹为婚的婚约需要履行。”

    脱脱渔头回听,“指腹……为婚?”

    “对啊,我的母亲是陛下的舅母,当年和陛下的母妃姑嫂同一年有孕,就亲上加亲,悄悄定了娃娃亲。也就是,姐姐就是陛下指腹为婚的妻子,只是因为

    陛下十二岁到边关,这婚事就没再议,姐姐就一直未嫁,等着陛下,如今,陛下做了皇帝,姐姐进宫来,他们夫妻终于百年好合了。”

    其实,里面的细节应该可以编一出破镜重圆的戏剧了吧?脱脱渔懒的问。

    元承荣却未察觉她的落寞,兴致勃勃要她装成男子的样子,牵着自己的手。

    脱脱渔只好配合着她,听她一路皇帝的事。

    不同于别的没侍寝的嫔妃,进宫后跟皇帝没过话。

    皇帝对待这位表妹,与众不同,关爱有加,对别人不苟言笑,唯独和她打打闹闹,揪她的辫子,带着她去看马球赛,蹴鞠。

    她因为胆子,骑术差,他就成了她学骑马的师傅,一开始他们共乘一匹马,没多久她就学会了。她的掌事公公高长明埋怨她学的太快了!赖在陛下怀里一年两年的,还怕她不翻您的牌子?

    她还,有一次,大胆地回头亲了一下皇帝的脸,他臊的不语。她更是捂住脸再也不敢看皇帝,从那以后,皇帝她马已经骑的很好了,就没再教她了……

    “娘娘,您,嫔妾是不是太大胆了?陛下他会不会认为我是个轻佻的女人,就生气了?”

    脱脱渔问,“你姐姐是怎么的呢?”

    “姐姐陛下不是生气,因为嫔妾现在还,过一段时间会临幸的。”

    脱脱渔点点头。

    “娘娘,听姐姐,您要出宫了?”

    被问的人又点点头。

    元承荣笑道:“嫔妾很舍不得您,”

    “舍不得?”

    “是啊?因为您并不像容妃娘娘和阴贵人娘娘那么跋扈,相反,很可怜。”

    “本宫可怜?”脱脱渔被这个陌生又讨厌的词搞晕了,从来都是有人恨她,有人嫉妒她。

    “对,娘娘很可怜,姐姐这么的。”

    元德仪……德仪兼备,脱脱渔认为皇帝后宫最重要的女人是曹昭仪恐怕是错的,原来还有和皇帝指腹为婚的元德仪,其实,皇帝对他的后宫,也不都是利用和虚以委蛇。

    到了御景宫,里面早就有很多人在铲雪,他们扫的十分仔细,周围必经之路已经没有了雪的痕迹,宫门外的白玉台阶上因为扫过后,也是一层薄薄的冰,所以铺着一些半旧的红花地毯,用来防滑。

    此时,天边终于出现了橘色。

    金壁辉煌的御景宫被白雪装饰成一座神圣的宫殿,就连宫殿飞檐上的五脊六兽都变得晶莹剔透,少了那种压迫人的感觉,比平时更加令人向往。

    周围的青松翠柏被雪素裹,一树笼松玉刻成,顶头似开满白色的樱花,朔风一起,寒蕊纷纷落款,掠过面部一阵冷冽湿润。

    即使是两个的女官嫔御,御前的孙德胜丝毫不敢怠慢,老远躬身行礼,对着脱脱渔笑道:“娘娘,您来迟了,雪已经扫完了。”

    “是吗?”

    “是!娘娘。”

    没有借口等到皇帝来,元承荣沮丧极了,一拉脱脱渔:“咱们只好去尚衣局帮忙了。”()
………………………………

第三百零五章 美梦与恶梦

    没有借口等到皇帝来,元承荣沮丧极了,一拉脱脱渔:咱们只好去尚衣局帮忙了。

    二人刚要走。

    孙德胜道:“骊才人娘娘,这风一会子,还会把大殿顶上和树上的浮雪吹下来很多,不如,您到陛下寝殿里等?”

    哦……

    不知怎么,脱脱渔根本不想进去了。

    元承荣却大喜,欢呼雀跃,忽看见孙德胜对着她似有难色。

    就直言不讳:“孙公公!你什么意思?因她父亲有权有势,就厚此薄彼?”

    高常世只交代骊才人会来御景宫,如今多了一人,皇帝的寝殿岂是随便进出的地方?孙德胜不敢擅自做主,为难地看着脱脱渔。

    脱脱渔看见元承荣拉着她的袖子,一脸祈求。

    只得道:“孙公公,既然无雪可扫,就让元承荣进去擦陛下寝殿的柱子好了,有什么事,就推到本宫头上。”

    元承荣抱着脱脱渔道谢。

    孙德胜把她们让到门廊间,有宫女伺候她们换了鞋,脱斗篷。

    皇帝的寝殿里点着地龙,暖融融地,铺天盖地的明黄色,到处眼花缭乱的金龙盘舞,也足以把人心照耀的温暖如春,还燃着龙涎香。

    元承荣以为真的要擦柱子,脱脱渔却拉着她跑到内殿,撩开四柱龙床上的锦绣帷幕,不由分,躺了上去。

    她们躺在那张舒适华丽的龙床上,两个青春女孩子的到来,如花美色把华丽的宫殿点缀的分外妖娆。

    元承荣从来就没到过皇帝的寝殿,更别枕着他枕过的枕头,盖他盖过的被子,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觉得那上面还有他的余温,满是龙涎香的诱惑。

    第一次见到皇帝开始,她就对他的一切着了魔。

    想起教引嬷嬷教侍寝的那些话,她就脸红心跳,由于昨夜跟着太皇太后看戏,也没睡好,困倦极了,很快睡着了。

    迷迷糊糊,觉得皇帝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床边,抱起她来,将她千般温存,然后,又躺在床上,将她衣服都褪下,万般爱怜……

    脱脱渔也睡着了,从一转诡异的楼梯下去,一圈一圈,深入地底,如陵寝的入口,尽头那一扇铁门,打开,没有一丝光照,她进去了,淹没在无边无际的黑暗之中,四周冰冷,随着“哐当”一声铁门上锁的声音,她与世隔绝,没有太阳,没有月亮,没有星星,没有风,只有无边的黑暗与饥饿,她哭了……

    她比叫花子乞丐,还更知道饥饿的可怕,因为饥饿,她曾和死亡对话,因为与世隔绝的黑暗,她比所有的同龄人还更早知道孤独与寂寞的滋味儿。

    所以每次在黑暗里睡觉,对她来是一种极其危险的事情,仿佛,结束饥饿与恐慌唯一的方法,就是把自己的的魂魄交给索命的黑白无常。

    母亲大人!母亲大人!鱼儿错了……

    可是,究竟错在哪里了?

    是不是不应该来到这个世界上?所有的母亲都爱孩子,她的母亲是个例外……

    母亲……母亲……

    “鱼儿!怎么哭了?”

    一声呼唤,地狱里第一次有了一束光亮,足以把恶梦击打的粉碎。

    她睁开眼睛,看见尊俯视她,身上还带着冰雪凛冽的凉气,显然刚刚进来,就抽泣着点点头。

    “是不是饿了?”他笑着把身子俯的更低,温柔的唇饮尽她眼睫毛上因做恶梦哭醒的苦涩露水。

    “哼!人家一饿就会做噩梦!”

    “抱歉,因为听礼部尚书回禀明日冬至大典准备就绪的事宜,朕晚了,不如今日就在这里用早膳吧?叫他们摆在西暖阁?”

    他把她抱下床来。

    脱脱渔摇摇头,“嫔妾要去寿康宫跟太皇太后辞行。”

    “朕刚刚打人到柔福宫,叫乳母把寿王抱到寿康宫,你走之前见他一面。”

    脱脱渔点点头,欲言又止。

    “你有什么话要么?”

    到底该怎么呢?脱脱渔憋的脸红,这个混蛋!有些事情,男人不是应该提前想到么?

    一想到出宫,到了公主府,肚子里有一个孩子,一点点膨胀,然后一个人孤零零生下孩子,据锦之宫,曹菓儿生孩子的时候差一点儿死了,然后,她也很疼地把孩子生下来,含辛茹苦地把孩子带大……

    被“迫害”的悲剧英雄纠结着,眼睛不觉凝满了眼泪。

    尊笑起来,“到底怎么啦?”

    这该怎么呢?

    陛下……陛下……

    她就像叫魂。

    尊听在耳中,就像情,嗯?嗯……

    嘴里温柔地应着,手开始替她宽衣解带……

    “嫔妾想在宫里多待一个月,您能不能下一道旨意?”

    “为什么非要朕阿,你当众求太皇太后,她一定答应。”

    脱脱渔跺脚道:“嫔妾就要您!您不算了,嫔妾就直接出宫!”

    尊看着她的女儿娇态,手停下,冷冷道:“爱出不出!”

    什么?

    脱脱渔看他并不似开玩笑。

    “你知道,先前为了把你留在宫里,朕费了多大的周章么?可是你一点儿耐心没有,为了一点儿事就要出宫,还是在朕最难的时候。”

    尊从来没有用这种语气跟她过话,脱脱渔笑道:“陛下,杀了祁王已经看似不可能了,您还一直想把他活捉,想留下他一条命,嫔妾当时觉得无法可解,就打算先走一步了,不然,留下和您一起死?嫔妾当时又不是您什么人。”

    尊笑道:“你现在也不是朕什么人阿?不想出宫就自己想办法。”

    脱脱渔举粉拳擂他的胸口,怒道:嫔妾没办法,直接出宫拉倒!

    哎呦!痛死了。

    他被打的惹了火,把她大力摔在床上,她的衣服早散了,他喘息,“出宫前,再做一次……”

    脱脱渔猛然想起还有元承荣,大羞,急忙伸手捂住他的嘴。

    尊进来的时候自然听孙德胜元承荣也来了。

    但从进来,她就裹着锦被,不知为何只是不下来见礼,也就把她视作无物。

    此时才悄声问:“她怎么来了?”

    “扫雪。”

    尊想想,也不能当着别人的面,就一把抱起她来,“走吧,去穿鞋和斗篷。”

    诺大的寝殿空无一人,元承荣才慢慢睁开眼睛,眼泪唰地涌出来,她急忙用袖子扪着,怕把皇帝的枕头弄脏。

    都梦是反的,一点儿不假。

    因为做了恶梦而痛哭的人醒来,就有皇帝搂着百般亲吻抚慰。梦见被皇帝千般温存的人,笑醒了,却看见了皇帝移情别恋而痛哭流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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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贵嫔

    都梦是反的,一点儿不假。

    做了恶梦而痛哭的人醒来,就有皇帝搂着百般亲吻抚慰。梦见被皇帝千般温存的人,笑醒了,却因为看见了皇帝移情别恋而痛哭流涕。

    十五岁的少女此生第一次心碎了。

    她下了床,穿上绣花拖鞋,飞奔出御景宫,就像个疯子,很跑了一阵,才清醒过来,呼哧呼哧直喘气,环顾四周,一条御道,这是哪里?

    姐姐元德仪正在钟粹宫里精心装扮,等着皇帝晚宴上和她牵手,她总不能去破坏她的好心情,尤其姐姐还有身孕。

    冻的浑身抖,低头一看,自己居然没换靴子,没穿斗篷。

    彷徨无计中,就听见,前面两丈开外有人喝道。

    元承荣凝目一看,原来是储婉仪宫里的内监,她在路边行礼,储婉仪从轿子里探出头,看见她的样子,吃了一惊,急忙叫她上轿。

    少女上了轿子,趴在储婉仪的怀里,哇!一声,哭了……

    寿康宫北葵堂里,皇帝来的比平时晚,身边带着骊才人,他们一起的到来,引来众人的侧目。

    众人跪地迎驾之后。

    尊坐下用早膳,命骊才人和月水莲一起试味儿。

    脱脱渔饿的肚子咕咕叫,拿着筷子和碗是给皇帝试味儿,其实都吃到自己肚子里了,却把自己不爱吃的都用筷子拨到他的盘子里,气的皱眉,她把堂堂皇帝当什么啦?

    脱脱渔声道:“陛下,试味儿必须每样都尝,可是这里有的嫔妾确实不爱吃,但又不能浪费。”

    尊心里骂,不爱吃你夹那么多做什么?

    一时用毕了早膳,净手漱口,宫人撤下去献上茶来。

    见皇帝吃完了,阴贵人才阴沉着脸道:“骊才人,这几天你赖在宫里也够了,陛下把你赐给公主府,你必须立即搬出去。”

    脱脱渔回答:“不劳娘娘过问,午后就搬。”

    她话音未落,容妃阴贵人慧贵人都高兴地要跳起来,也许,这个消息,让所有苇原宫的嫔妃都要提前过年了。

    哪知太皇太后摇摇头,“骊才人以后就不出宫了。”

    什么?

    一众嫔妃都看向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皱眉道:“你们别这么看着哀家,哀家是最不想这个惹祸精留下的。是这样,昨儿个慧贵人提出来骊才人应该去公主府的事,有朝臣借外命妇之口提出异议,她在废祁王勇的案子里立有大功,不升品级反倒被遣出宫,是何道理?”

    这两天外命妇进宫贺曹昭仪产子的很多,阴贵人打鼻孔里重重哼一声,贱人心计百出,“一定是吏部尚书徐献的夫人吧?那个人他是脱脱颜飞的传话筒,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道:“要是徐献,哀家自然不去理会了,可这人是曹夫人!”

    慧贵人忽然想起来,昨儿个自己在寿康宫提出来要骊才人立即搬出苇原宫的时候,曹夫人确实在场,而且,自己走的时候,她还在磨蹭,一定是那个时候给太皇太后进言的。

    曹秉鲲?怎么可能?

    众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因为曹秉鲲在朝里都从不多管闲事,何况后宫之事?

    太皇太后道:“这事其实就是魏王爷自己来,都是没有用的。可是,唯独这曹秉鲲,哀家不得不给他一个面子。”

    脱脱渔望向尊,眼睛笑得像月牙,尊摇头道:不是朕……

    当初脱脱渔自己闹着要出宫,尊十分生气,决定给她个教训,没想到曹秉鲲出来多事。

    容妃关心的却不是升品级的事,埋怨道:“陛下,据您昨夜宿在了莲渔宫?”

    尊懒得话。

    月水莲冷冷道:“容妃娘娘,陛下宿在哪里,那是机密,事关陛下人身安全,妃嫔们不能打听,不能张扬,这是宫规。而且陛下是去陪旭世子的。”

    容妃倒没话了,这果然是宫规里最重要的一条。

    心里十分气愤,为何皇帝陪着旭世子,就不陪着寿王。

    一心要脱脱渔出宫的阴贵人像被浇了一瓢冷水,气愤愤道:“太皇太后,曹秉鲲将军怎么回事阿,尤其朝里有人建议陛下给魏王加九锡,宗(尊)他尚父,现在又给他的女儿晋级,这不是助纣为虐么?!”

    太皇太后数着一百零八颗念珠,闭目养神,道:“一码归一码,有过要罚,有功就要赏……”

    阴贵人讥讽道:“到底,要不是骊才人到公主府,私下里招男子按摩,还立不下这‘奇世之功’,真是给皇家脸上摸黑!”

    脱脱渔冷笑:“还要谢阴贵人娘娘,您以皇后娘娘不应该把嫔妾留宫里为理由,跳弹着废后,把嫔妾吓得躲到公主府。起来,咱们是一丘之貉。”

    她这话十分厉害,直指阴贵人要废后的大逆不道。阴贵人急忙跪在尊的脚下饮泣……

    尊一拍桌子,训斥脱脱渔,“少拿别人事!你是你!”

    脱脱渔忙躬身道:陛下,嫔妾知错了。

    尊又道:“你自己想好。”

    皇帝言下之意,晋了高位可就没有办法到樱晨的公主府做女伴了,更不能以宫女身份出宫了。

    脱脱渔点点头,“嫔妾想好了,留在宫里。”

    冤家终于选择留下,尊的脸上有一丝不易觉察的微笑。

    太皇太后问皇后,“皇后,哀家不敢干涉内政,你看看给她晋个什么位份呢?”

    皇后不知道太皇太后为何总要阴阳怪气的,是不敢干涉内政,只要一涉及阴氏姐妹,她就必给撑腰,连把寿王交给容妃扶养也不跟她这个皇后先一声。

    当下皱着眉头沉吟,不自觉把目光看向皇帝。

    脱脱渔急忙道:“陛下,明日冬至,太皇太后大宴宾客,五品以上的外命妇们都会进宫,嫔妾的品级低的令人指,她们一定会踩死嫔妾的!”

    尊道:“那你,你要做什么?”

    脱脱渔想妃,可是明显不成,揣摩中庸之道。

    改口道:“本来嫔妾封妃都够格了,如今就晋个正三品的贵嫔,也马马虎虎了!”

    慧贵人心翼翼进言:“陛下,虽是给曹将军面子,也不能太过。”

    尊点点头,“后宫的事,朕不管,不过这也罢了,朕因为登基不久,所以,宫里四品以上的内命妇实在是太少了,在外命妇眼里,也不成个体统。”

    又是一个不管的,却已经敲定了事实。()
………………………………

第三百零七章 礼服

    后来,乳母抱着康进来了,尊接过来,递给脱脱渔。

    脱脱渔如获至宝,在北葵堂逗了幼儿一个下午,揪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一些。

    容妃看着眼里,妒火中烧,阴贵人却不动声色,冷笑道:妹妹稍安勿躁,陛下虽然对寿王不上心,骊贵嫔这么在意,以后,这孩子攥在你手里,她还敢惹你么?

    对呀!容妃一拍手。

    慧贵人却气疯了,她最不能忍脱脱渔比她品级高,本来想着借冬至宴上和那些外命妇们狠狠踩她一顿,哪知道人家居然一下子成了贵嫔。

    主人晋升骊贵嫔,莲渔宫的奴婢都忙死了,他们不知道主人大起大落的,跟着提心吊胆不,哪一级的服制都要有,脱敏掰着手指头:先帝皇后,太后,皇帝才人,贵嫔……老天!又离皇后不远了!

    第二天,冬至节。

    卯初时,皇帝披星戴月,率领文武百官到大兴府的城郊承天坛举行隆重的祭天大典,这祭天大典从两个月前礼部就开始筹备,中间为罢朝断了十天。

    太师魏王脱脱颜飞在这个大典礼上依然称病不出。

    皇帝当时下旨,魏王身体不适,不宜为国操劳,把加九锡的事推到过了年再。

    阴山等附议。

    祭天大典进行整整一天,才结束,百官散了,乘轿骑马各回府邸,朝廷上下七天大假,百官祭祖扫墓,给皇帝上贺表,同僚互相投刺祝贺。

    这七天军队待命,边塞闭关,商旅歇业,民间家祭,亲朋好友互相拜访,赠美食。

    申初时,诺大的苇原宫前朝冷冷清清,一座座红色的宫殿被没化完的白雪覆盖。

    内廷里的天池结了冰,冰嬉开始盛行,冰嬉包括走冰鞋、抢等、抢球、转龙射球、打滑挞等多种游戏,一系列冰上嬉戏项目是冬至七天除了戏院最精彩的表演。

    脱脱渔在寝殿里,命人把去学冰嬉的旭叫回来,一整天泡在冰场里玩儿,过了冬至他就该上国子监正式开始修学了。

    玳瑁进来回禀,储婉仪求见,和尚衣局的徐尚宫一起来的,送来了贵嫔礼服。

    脱嬷嬷正调脂弄粉,笑道:“储婉仪娘娘可是阴贵人的人呢,为什么突然这么殷勤?好奇怪哦。”

    脱脱渔都没注意她们在什么,她今日心情很好,乖乖坐在那里,让宫女珍珠给她梳头。

    脱嬷嬷又打趣道:“听前夜珍珠姑娘差一点儿飞上枝头做凤凰,哼!要不是有些人吃独食儿,珍珠,你就趁现在,报仇也使得。”

    珍珠温柔地笑道:“嬷嬷快别这么,陛下那不过是逗娘娘玩耍,哪里会真的临幸奴婢呢?”

    脱脱渔的脸羞的如玫瑰红绢花,笑嘻嘻道:“珍珠别恼,陛下交代,虽然没侍寝,还是会封你做个从八品的女官。”

    珍珠大喜,跪下磕头谢恩。

    少顷,储婉仪和徐尚宫进来行礼。

    几个宫女端着几套贵嫔礼服让脱脱渔挑选,其中一套海棠红地宝蓝色流彩暗花华服,大气华美,领口袖口,裙裾的绣做,金罗蹙鸾,精美绝伦。脱脱渔和脱嬷嬷称赞不已,就决定今晚穿这一套了。

    徐尚宫笑道:贵嫔娘娘有福了,这是储婉仪娘娘的手艺,她的刺绣即使在尚衣局的巧手绣娘里也数一数二,所以,只操劳皇帝的衣物,这套贵嫔礼服是她刚进宫的时候,做的唯一的女装了。

    因命那些宫女都退出去,只留脱嬷嬷一人服侍。

    脱脱渔上身一试,她本有一种把各种颜色穿出极致美的魅力,所以,引得其他三人叫好。她自己也很满意。

    徐尚宫感觉腰部还是有些肥,要收一收,就笑道:“贵嫔娘娘的腰肢好纤细。”

    脱脱渔骄傲地点点头,又听她道:“不过,腰细必然胸……”

    这话实在打击不,“在宫里的嫔妃里,这算是的?”

    “对的娘娘,您要是尺寸再一点儿,都进不了宫。”

    脱脱渔把手放在自己的胸上。

    一手绝对不能掌握,这是因为自己的手,在他的大手里,盈盈一握,像一只乖兔子,绝对不会到处乱跑。

    她又把手放在储婉仪胸口上,老天!差距还不是一般的大呢,但她的腰也不粗啊。

    以前,感觉这俩玩意儿特别碍事,穿男装的时候,总是把它们用带子紧紧禁锢,好使自己看起来像一个真正的公子。焉知不是那时候,它们被虐待的太狠了。

    生平第一次,她为了这种事,自卑了。

    储婉仪被她突然袭击,脸一红,笑道:“贵嫔娘娘,您这是做什么阿?”

    脱脱渔伸出双手感受,“以前,没现你的这么大阿?和锦妃娘娘的一样呢!怎么样才能让这地方一下子大起来呢?”

    储婉仪抿嘴笑起来,“娘娘,嫔妾初进宫时,因为害羞,所以都尽量缚束,后来教引嬷嬷老那么裹着不好,现在就放开了。”

    脱脱渔把手缩回来,“羡慕你……”

    徐尚宫改衣服,不失时机笑道:“骊妃娘娘,这宫里头,除了锦妃娘娘,就属婉仪娘娘的厉害了呢!不如,您在陛下高兴的时候,美言几句,促成婉仪娘娘给陛下侍寝吧?让陛下享尽艳福?”

    脱脱渔不语。

    徐尚宫又笑道:而且,储婉仪娘娘还跟贵嫔娘娘长的几分相似,这双姝得宠,以后,当可称霸后宫。

    脱脱渔不知道徐尚宫收了储婉仪多少钱,这般卖力。

    当下还是不语,寝殿里一下子冷场了。

    脱嬷嬷只好打圆场,笑道:“婉仪娘娘,您这是戳人痛处阿,谁不知道,我们娘娘她连牌子都被烧了阿?”

    储婉仪抿嘴一乐,“嬷嬷就别瞒着了,听元承荣,昨天早晨,在御景宫寝殿亲眼看到陛下抱着娘娘,她跑到本宫面前哭了好久,本宫还劝她来着。”

    脱脱渔脸一红,啐一口:胡八道!本宫和陛下怎么会当着别人的面那样阿!?

    储婉仪看她娇羞的情状,笑道:“哦,娘娘恕罪,是嫔妾记错了,原是抱着您亲……”

    脱脱渔打断她,皱眉道:“储婉仪怎么如此轻佻?”

    “娘娘害羞啦?您还不承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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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八章 分享

    脱脱渔皱眉,“储婉仪怎么如此轻佻?”

    “娘娘害羞啦?您还不承认啊?”储婉仪笑道。

    “……”

    脱嬷嬷又打圆场道:这可是好事一桩,娘娘自然会看准时机进言的,至于成不成,就不敢了。”

    储婉仪大喜,跪在地上,“贵嫔娘娘真是贤德大度,他日若有差遣,当有后报。”

    脱嬷嬷给脱脱渔使眼色,脱脱渔知道,与其是储婉仪在求自己,还不如是她在成全自己。

    如阴贵人,贵人羽翼众多,连皇后也不放在眼里。

    脱脱渔如今要想把皇后之位弄到手,第一就是要拉拢人心。

    但她却淡然道:“储婉仪起来吧,本宫不想敷衍你,本宫既不贤德,也不大度,你侍寝的事,本宫无能为力。”

    储婉仪抬头看她,正好和她居高临下的眼光对视。

    这一下弄巧成拙了,此女不但不帮忙,是不是将来还会使暗绊子?她十分后悔,求错人了!

    不但如此,她还觉得对方就像看一只扒了皮的老鼠,当下站起来,眼睛里的谦恭绵柔,凌厉起来,笑道:“娘娘,刚刚看见您似乎为自己的胸而烦恼,一定是怕陛下狎弄的时候玩儿得不尽兴吧?”

    这话的,脱脱渔听在耳中,极其猥琐,怒道:你!什么?

    储婉仪看见对方生气了,觉得自己胜利了,索性道:“其实娘娘大可不必为此自卑,想想您父亲还没有呢?先帝不也爱疯了?”

    徐尚宫和脱嬷嬷都为她的大胆惊呆了,从不知道胆腼腆的她还有这样的一面。而且,的话也完全不是大家闺秀,千金姐能出口的,想想她本就出身乡野。

    脱脱渔气的浑身抖,脑子里嗡嗡作响,但她连伸手打她都不能,把事情闹大,满宫里的人都会知道,也会传到皇帝耳中,这涉及到父辈的事,虽然可以把这死女人问罪,但尴尬的其实反而是皇帝和自己。

    她沉默中,外面有宫女回禀,太皇太后招贵嫔娘娘到延英殿帮着准备暖锅宴。

    徐尚宫急忙把已经改好的衣服献上。

    脱脱渔摇摇头,命另取一套鹅黄地绣蓝金色雏菊的礼服过来,换上了,脱嬷嬷赞道:“娘娘,这一套更加青春俏皮。”

    临走时,脱脱渔冷冷道:“徐尚宫,你是徐献家的女儿,别自甘堕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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