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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后江山谋-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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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又私下里跟曹秉鲲说,可千万别让修仪娘娘再提那事了,不然会连累皇帝清誉的,您抽空好劝劝她!

    曹秉鲲也知道兹事体大,就让自己的夫人抽空进宫告诉女儿一声。

    哪知道还没说,曹夫人就连说带比划,兴高采烈:“老爷,要说咱们菓儿那个傻孩子还真是有眼光,嫁给了那样的乘龙快婿!做了皇妃,还怀上了龙嗣,一举得男,要是再封个皇后,外孙就是太子……哎呦,哈哈哈,咱们曹家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曹秉鲲摇头道:“出头的椽子先烂,偏偏菓儿那么爱冲动,明知道自己有孕,居然跑去和太后制气,那个野丫头冒冒失失本就没个轻重,听说推倒菓儿,害她连脚都崴肿了,唉!幸亏龙嗣没事,陛下已经有怪罪菓儿的意思了,毕竟她比太后娘娘大着几岁。”

    曹夫人把手扣到嘴上,嘴又凑到夫君的耳朵上……

    干什么?自己家里,你神神秘秘的做什么?

    一把打开夫人的手。

    曹夫人不高兴,站着那里不说话了。

    他急忙拉起她的手:夫人快说,我都等的饥渴难耐了。

    死去!为老不尊!

    曹夫人忍着笑:

    老爷有所不知,菓儿那脚是自己在宫里练习投壶的时候不小心崴的,当时她也不知道自己有孕,后来御医诊脉才知道的。

    那我得信,高兴的一夜没睡,进宫看她,她却在那里气呼呼,说豫王爷在她面前闲聊,说起来太后娘娘为人极其阴险,为了让寿王做皇帝,竟然在三公和太皇太后面前诽谤陛下,在锁阳时曾经说过希望曹秉鲲是父亲那样的话,还说陛下这是认贼作父,您听听这话,您怎么就成了贼了?简直不能忍!

    所以我就给女儿出注意,假装和那个女人起争执,然后找机会怪在她头上,果然,太皇太后大怒,以谋害皇子未遂的罪名,把她关进曝室,三天三夜不吃东西还可以,若不喝水,会活活渴死。没想到被陛下知道了,半截腰到曝室把她救出去,您说,陛下这是做什么呀?

    曹秉鲲问出了不得了的事实,魂都吓飞了,“这点儿雕虫小技陛下会看不出来?他是明君!怎么可以容忍你们这么攀污别人?这次陛下看在菓儿有孕,没治罪就是额外开恩了。”

    “可陛下是咱们一边的人那!”曹夫人嚷道。

    曹秉鲲冷笑:“夫人真是大大的错了!从前的凉王是咱们这一边的人没错,可现在他是皇帝,一国之君,只能说,咱们都是他的人,而且,就算魏王父女也是他的臣民,他要做的就是不偏不倚,以德服人。”

    “不偏不倚?咱们可是他的故时微剑,糟糠之妻!”

    他看着女人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不再说话,也没什么警告的必要,要不然,水鱼的事就是给她们娘俩提醒,只会越闹越大。

    曹夫人见夫君面有不喻,就笑道:“您不必担心,菓儿是旺夫之相,您想想自从她嫁给了陛下,陛下就做了皇帝,贱妾无能,这么多年也没能给您生下儿子,所以从前在锁阳,咱们一直就拿陛下当作亲生儿子看待,陛下又是个仁义的孩子,就冲这一点,他也会对菓儿好的。”

    曹秉鲲:“拉倒吧!夫人!在锁阳你为了我坚持把菓儿嫁进凉王府,把我的脸都挠破了,现在还有印子呐!阴山来锁阳犒赏三军,你请他入府作客,又和他叽叽咕咕,打算把菓儿嫁给他们家的儿子阴有禄,我不同意,你拿绣花鞋打我的头,还几天不让我上你的床,这些陛下都知道……”

    “老天呐!你这个老家伙!这种事为啥要告诉咱们的皇帝女婿?”

    曹夫人说着就习惯性把鞋脱下来。

    曹秉鲲挡住脸:夫人饶命!那时你不让我回家,我只有睡在凉王府了嘛!不然宿在青楼?”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

    (水先生说书:投壶是古代士大夫宴饮时做的一种投掷游戏,也是一种礼仪。)
………………………………

第六十章 三尸殿

    皇帝身边的高常世如今炙手可热,任御中府内都总管太监,正三品。

    不过人一傲,脸更长了,又不苟言笑,宫里的人都害怕他凶巴巴的相貌,背地里叫他马脸无常。

    一朝天子一朝宦官,从前伺候先帝的郝通卸了任就像一副褪了色的旧年画,浑身挂满了蜘蛛尘网,人们连瞧都懒得瞧一眼。

    苇原宫让白色铺天盖地,所有的繁华似锦淹没在“凶色“里。

    出了西六所景色虽渐渐寥落,白色的侵略却到此为止,永巷里两边的黄土墙上,早就被爬山虎和茑萝铺盖成绿色,中间点缀红瓣黄蕊的五角小喇叭花,生机勃勃。

    永巷的尽头,是沐浴不到皇恩的地方,冷宫。

    说是冷宫,正殿的牌匾上写着《三生殿》,那是从前文宗帝的亲笔,这里最早曾是他的宠妃柔妃住的别殿,为的是把她和众嫔妃隔离的远一些,后来柔妃难产去世,又来了一位国色天香的花国夫人,曾经这宫殿华丽如金屋。栽满了名为金玉满堂的名贵合欢树种,现在被成片的杏树替代,杏树不用打理,虽然今年雨水稀少,临近溪水湿润的地方,成片李光杏有的已经开始结出小指甲大小的青杏子了,长势不错。

    此时季节还早,再过两个月,那也是灿烂烂的一片金黄,虽然都是金黄,一个至贵至情,一个却是至贱的裹腹的俗物。宫里还有一个说法,这里的李广杏之所以这么好吃,是冷宫女人们的眼泪浇灌的,这多愁善感的说法纯属扯淡,冷宫里面没有眼泪,只有绝望。

    向东走,还真有个金屋阁,取藏娇之意,但显然兆头不好,柔妃死后,文宗帝思念成疾,三千宠爱在一身的花国夫人只侍奉了文宗帝一年,皇帝便死在了这位美人的肚皮上,这种死法把当时后宫的妃子都气疯了,她自己羞愧难当,就引鸩而亡,传言那毒酒是太皇太后所赐,也有人说是那时还活着的文宗皇后阴氏所赐,莫衷一是,反正自古前朝集皇帝宠爱于一身的妃子也是集所有后宫女人仇恨于一身的人,没了皇帝,只有死是她唯一的选择,谁杀了她又有什么要紧?

    因为妃子们各有各的命运,就连宫殿也各有各的命运。

    但太阳是一视同仁的,它洒下光辉,一些不知名的野花绿萝便装扮那些看起来十分破旧的宫殿楼阁。

    即使檐顶年久失修,梁柱红漆剥落,门窗畸翘变形,也把这地方和鬼宅区别开来。

    当然,只要你别细看那个匾,因为《三生殿》三个大字,只剩下《三生尸》了,尤其是在夜里,唯一一盏绿色的宫灯映照它的时候,十分恐怖!

    郝通立在那片荒凉破败的建筑物前面,看着那块恐怖的匾额,怪不得这里俗称三尸殿。

    他想起,关于修葺冷宫的建议,分管此地的掌事太监于往今,早在两年前就送呈他书案上,他却以冷宫既然是犯了大错的宫嫔的去处,要是建的跟皇后娘娘住的殿堂一般,那她们还反省个屁呀!那宫里的娘娘们还不个个憋着犯个错进去享福?这样的理由驳回了,这风凉话也只有从不到这地方的人才说的出,这地方这个季节还罢了,冬天呢?冻死人的!

    他正出神,一个满头插满野花衣衫不整的年轻女人跑过来,抱着他又笑又叫:“陛下!您终于来接嫔妾了!”

    野花之所以是野花,大多因为它们没有香味,所以满头花朵的女人,身上一股难闻的味道使他呼吸暂停,这要是搁在几天前,此女的脑袋早就没了……

    他想着就摇头,几天前的我会来这种地方么?他来这里不正常,这个女人却正常,冷宫里没有一群疯子撑门面,还配叫冷宫吗?

    由于此地离六宫较远,冷宫里的饮食一向自己自足,蔬菜都是自己种,只是每半月到六局领一次用度,这与世隔绝的地方,与世隔绝的人。

    “这位公公,你来此地有什么事?”

    一个粗使丫头看着他用极粗鲁的动作把疯子推到一边,反而笑了,她恨这些疯子,发起疯来有时还会拿石块打她,她正想着,就看见眼前的中年矮胖的公公捂着额头惨叫一声,那血从额头顺着脸颊直流下来……

    “把你们的主事叫来!”郝通拿出雪白的帕子捂着伤口,恶狠狠地说,他知道这一定是哪个疯子躲在暗处偷袭,和疯子计较也太不正常。

    粗使丫头听他的叫嚷,觉得他也许有来头,向北面一排高大的红砖房走去,那房子和普通的民居一样,显然是后盖的,紧闭的门窗完好,上面还贴着乱七八糟的庙里求来的符阵,一定是掌事公公的住所。

    等了好半天,他才看见那青砖大瓦房最大的一间,七八个穿着皂服的小内监拥着一个大太监出来,那是此地的掌事于往今。

    三生殿的内监都是内管监挑的,个个膀大腰圆,屠夫一般,要不是这样,这里早就跑到没人了。与其关在这暗无天日的地狱里等死,不如孤注一掷,铤而走险,多年前,就发生过冷宫里的疯子跑出去杀了宫人的事件。

    “天呐!这是……不知郝都管大驾光临,卑职有失远迎,恕罪!!”于往今领着人急忙跪地磕头,就像看到了天王老子。

    看来他们真不知道,由于皇帝猝死,没留下半句话,这几天宫里朝堂为了储君之事乱成一锅粥,人人都觉得前途未卜,哪里有人想起这个冷宫?而且太皇太后严禁宫里的人偷偷议论此事,就看那些被打死的内监,也就没人敢多半句嘴,此时多说一句话就会引来杀身之祸,所以像冷宫这个是非之地就更无从知晓了。

    “起来吧。”郝通情愿他们永远都不知道皇帝驾崩的事,这样他永远都是御中府的都管。

    “今儿您老人家怎么亲自……大驾光临我们这三尸门那?”

    于往今笑呵呵地问话,皮里阳秋,他眼睛毒的要命,第一眼看见郝通居然一身孝服,眼睛还有哭过的红肿,一个随从没带,一副落魄的模样,就猜到了七八分,笑的更假了,他年轻时就是个漂亮的小白脸,这老了,脸上醒目的酒窝变成了酒沟,就相当于酒窝被刀拉开序幕,纵深发展。

    郝通见他对自己汩汩流血的伤口不闻不问,真是人刚走茶就凉,气的说话声就更尖利了,听的众人直咧嘴,“陛下已经驾崩了……”

    于往今和他的手下听了,一片迟来的哭声:陛下……(未完待续)
………………………………

第六十一章 无声的杀戮

    郝通等他们嚎了一会儿,提高尖利利的嗓子道:按惯例,御中府着我来三生殿里瞧瞧,能放的就放出宫,若有自愿衔上恩自裁以殉先帝者,恢复名号,厚赏其母家,并赐旌表节珮以光耀其宗族门楣。

    这是惯例,没个改朝换代了前朝宫人还占着冷宫不走的。

    除了“自愿”去地下侍奉先帝的,剩下的一律守灵哭灵,等大礼成,就到紫华山出家为尼,只是那样的出宫也会叫她们欣喜若狂的,虽然不过是从一个牢笼转到另一个。

    于往今道:郝公公,您的意思属下明白了!我叫人去拿名单,看能放的有几个……

    郝通的头一阵剧痛,怒骂:“那些疯狗不能放!看看我的头!差点儿就挺尸在你们三尸殿门口了,这要是放出去,惊了圣驾,咱们所有人的脑袋都不够砍的!”

    “郝都管,您说到圣驾,不知这继位的新帝是太子?祁王还是寿王?”

    “哼!老于,你这消息真够赶趟的,我就不信,你连一年前太子被废了也不知道?”郝通都气乐了。

    “当然知道,不过也有绝地反击一说不是吗?”

    “不瞒你说,你说的那仨皇子一个也没绝地反击,都落马了!”

    于往今捂着嘴,惊喜交集:“妈呀!我地神那!我就知道魏王他老人家……就那个阵势,这迟早,天下都是他的!难道皇室要改姓脱脱了?”

    一众小内监们在底下交头接耳:陛下终于把皇位传给脱脱大人了……

    郝通让他们的猜测在空中飞了一会儿,才冷笑道:“老于,你再想想,除了魏王,皇帝就没别的人选了?”

    于往今看见失势的郝通一文钱的小白菜还要“拿一把”,就阴阳怪气地说:哎呦!郝公公,您还别把我往沟里带!这谁做皇帝呀跟我们这些人还真关系不大,我一辈子也见不着不是?您看我呀,在冷宫里熬了十五六年,头发都快熬白了,三年前掌事孙得胜孙公公调离此地到御前高就,我总算是接替他做上了掌事,这是个狼不拉屎的地界,眼瞅着您在御前吃香喝辣,闷头发大财。

    可我们呢?一年到头只有逢年过节才能开开荤,守着疯子,独自怎生熬到黑?好不容易攒了些银子,想着在您跟前活动活动,调离了这鬼地方,可是每一次阿,这银子送进去都是丢石头进池塘,不通!阿…不通!别说别的,就算银子打了水漂,我们也不敢找你问不是?

    这话从前打死他也不敢问,现在皇帝驾崩,他也就毫无顾忌。

    郝通在记忆里搜寻,分明从来没人在自己面前提过这事,可以确定收贿此事和自己无关,他就冷笑:“开什么玩笑?我会要你那仨瓜俩枣?从前就连祁王勇和齐王阴山逢年过节都给我的外宅送礼物,那时候除了先帝和魏王脱脱大人,我把谁瞧在过眼里?”

    这话是真的,郝通一点儿也没夸大,这就让于往今更生气了,脸上的酒沟憋得能夹死他,“这么说,属下送给哪个王八蛋了,我自己个儿愣是不知道!”

    郝通一挥手,不耐烦地说:“当初我的干儿子,徒弟横竖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你送谁了找谁要,我可没见你的一文钱!”

    于往今心里呸了一声,算我倒霉!脸上没露出来。

    郝通催促道:“哎!你快一点,别磨磨唧唧的,御中府,内务司和礼部都等着名单呢!”

    于往今没想到自己兼了这倒霉差事,还要欠下人命,虽不忍,但也势在必行。

    就过去查看郝通的伤口,怪叫道:“天哪,这帮挨千刀的,差点儿把郝公公打死,来人!将这些疯子抓住捆起来,竟然敢伤了郝公公!把她们都活闷了给他老人家抱仇!”

    活闷,就是内管监刑罚的一种,拿纸浸水,一层一层把人的脸蒙住,严实的丝毫不透气,一般七层,就活活闷死。

    内监们开始像抓鸡一样,用铁飞爪把乱跑的女疯子脖子套住,那是带钢齿的活扣,套住了,越挣扎齿尖扎在脖子上收的越紧,七八个疯子就这样被五花大绑,待宰羔羊一样躺在地上。

    郝通没想到于往今对自己这么好,杀几个疯子倒不值什么,关键是人家的这份心,自己如今落架的凤……哦,不是,鸡就是鸡,奴婢权势再大也成不了凤凰。但是能让他想起这个失败的比喻足以说明此人不是个趋炎附势的小人。

    只有在落魄的时候才能看到人心那!干儿子,徒弟再多,他一旦失势,没一个人拿正眼看他,他还得上赶着把自己多年攒下的细软拿出来打发他们,堵住他们的那一张张臭嘴,别说些有的没的,编排他的是非,揭他的老底。因为他敢打赌,从前苇原宫无数个姓郝的,短短几天,就都改姓高了,是啊!姓高多好?古有高力士,今有高常世,他爹妈多有先见之明,取了这么个高大上的名字,想不发达都不行!

    他想起高常世年轻时候那个窝囊样就闹心,那个时候他给自己当灰孙子都不配!可人家现在跟着新皇飞黄腾达,自己现在反过来给他当孙子,人家也不会瞧一眼。这不是么?自己的几处外宅,一箱箱金子珠宝都孝敬给他老人家了,不然,自己怎么会活着站在这里,活着看内监杀人,即使己经变得一无所有。

    娘的!他终于明白一个失宠妃子的心里有多怨毒了,最痛苦的莫过于此,被人家把一切好东西都抢走,权势,地位,声望,金钱,还有皇帝的宠爱!也许这个说法糟透了,但却是大实话,太监和嫔妃都一样,仰仗的唯有皇帝一人而已,此时他甚至有些后悔拒绝祁王勇的示好,要是那个人坐皇帝,他的御中府都管可以说是稳坐钓鱼台,可他随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弟弟郝顺的死让他心如刀割。大抵太监不能留下后嗣,对自己唯一的血亲就格外珍而重之。

    由于这是一场无声的杀戮,他心情复杂,几乎忘了自己是置身在西侧殿后面的一个行刑房里,阳光从窗框上钉的歪七扭八的木条里射进来,有限的几条光芒宽窄不一,里面有肉眼能看见的大量灰尘悬浮,还恰好照上一个正被行刑的女人的一只手,那只手瘦骨嶙峋,指甲深深抠进手芯儿,血一滴一滴流到地上,谁说这种死法不见红?那一定是死者用心灵在流泪。

    谁说这种死法毫无声息?

    “啊!不要!!好害怕!!!”

    几个女人在代替她们尖叫,声音从郝通身后传过来,刮蹭他的耳膜,他的目光被吸引过去,见后面一排是要放出去的嫔妃和她们的宫女们,一共有三十几个,于往把她们叫来观刑,目的很明显,起到一个震慑所用,叫她们出去老实点儿,不该说的话别乱说。

    女人们显然被吓坏了,一些小宫女跪在地上捂着耳朵,裙子底下迅速溺湿了一大块……(未完待续)
………………………………

第六十二章 鬼脸疮

    看见宫女们被吓得小便失禁,郝通侍候先帝多年,自然是极爱干净的,捏着鼻子,隔绝尿臊气,厌恶地瞥了地上的几个女孩子一眼,把头又转过来,几只绿头苍蝇又在他眼前飞,干扰他的思绪,猛地他又把头转过去,打量那站在的一排女人其中的一个,一个黑纱蒙面的女子,“你!脸怎么了?为什么蒙着面?”

    “回公公的话,这位是华妃娘娘。因为皮肤生病怕光所以常年戴面纱。”

    她身边的宫女敛衽代答,到底是侍奉在妃子身边,又有些年纪的人,比地上那些粗使的小丫头胆子大多了,而且彬彬有礼。

    郝通想起来了,这冷宫里唯一一个保有品级和封号的嫔妃就是她,说起来她被打入冷宫的原因还让郝通心有余悸。

    她姓华名贵佐,祖上是开国元勋,她父亲是安王华柏青,她不但美貌又颇会察言观色,后来有孕生下一位公主,就是樱晨,先帝本就对她几分宠爱,就封她为华妃。

    可是有一天她却无缘无故脸上开始起些吓人的红斑,身上也有,并且浑身骨头疼的发抖。御医说法不一,有的说阴阳毒之阳毒侵体,是丹毒,有的说是鬼脸疮,还分析了一大堆:什么标实本虚,阴阳不调,上火下寒,上实下虚,经脉阻隔,气血凝滞,服一些秦玖丸试试看能不能减轻一点浑身的痛楚……言下之意,这病也许治不好……

    郝通别的没听进去,只听见她宫里的掌事太监回禀“鬼脸疮“这三个字就吓得魂飞天外,无巧不巧,先帝前一天还翻了她的牌子,宠幸了她一回!这个该死的贱妇!她隐瞒病情,和皇帝*****死不足惜,可要是把这病毒过给皇帝……那所有敬事房的太监,和自己这个御中府都总管都得跟着掉脑袋!

    怕归怕,那时的太后还没疯,他只得到寿康宫禀明了,太后娘娘听了又惊又气,即刻下懿旨先将华妃打入冷宫,这事却瞒着皇帝。

    御医们悄悄观察了皇帝十几天,好好的,大家都松了一口气,这才由太后对皇帝说明了事情的缘由,

    皇帝一听也是心有余悸,惊怒之余,觉得打入冷宫永用不叙用是便宜她了,这罪发到尚刑司都够格了。

    华妃的母家,她的父亲是安王华柏青,听见这个消息进宫流泪替自己的女儿求情,说樱晨公主年幼,终究有一天是会长大嫁人的,要是受了母亲连累,只怕将来会被夫家拿这个诟病……

    这一劝还蛮管用的,因为那时后宫清肃,还没脱脱颜飞什么事呢!

    皇帝就网开一面保留了华妃的名份,只说在三生殿养病……

    其实所有人都心知肚明,那就是囚禁到老死的意思,而华家也没什么抱怨的,能留下一条命,还能留下帝妃名位,不连累公主和自己的母家,他们还有什么可求的?而这已经是十六年前的事了。

    “参见华妃娘娘,奴婢郝通,愿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郝通三步并作两步过去,不顾地上腌脏,噗通一声跪下。

    也许多年没有人给自己行这样的大礼,蒙面女子出于意外,一时手足无措,不由自主也跪下来,惶恐道:“郝公公,这怎么敢当?本宫待罪之身,可您是侍奉在陛下御前的人……“

    郝通见了她的情状,知道她还搞不清状况,就哭道:“娘娘!如您所知,陛下驾崩了,奴婢现在想侍奉他老人家也不能够了!”

    华妃又听噩耗,声音都抖了:“本宫……根本没信,陛下他……怎么会?他春秋正盛……”

    “这……按礼,后宫不得妄议先帝身后,奴婢不敢说。”

    华妃点点头,闷热的屋子里,郝通看见她戴着面纱,额头上有细密的汗珠,他自己也早开始出汗,汗水蜇的他额上的伤口火辣辣地疼,他在这鬼地方呆够了,恭恭敬敬请华妃娘娘出去凉快地方喝茶。

    华妃又点点头,在郝通的陪同下缓步走出去,到一处浓密的树荫下石桌石凳前坐下,吹吹小凉风。

    于往今瞧着那些内监行刑也口干舌燥,那种死法任谁瞧了都憋闷的难受,上不来气。

    急忙跟着出去,和郝通一起站在侍奉华妃,华妃说:这里是冷宫,没有那么多规矩,都坐下歇歇也使得。

    郝通和于往今这才告罪,侧身坐在下首,于往今叫一个属下端茶来,把一张死者的名单交给郝通,请他报上去那些是“衔上恩自裁以殉先帝”的节妇名单。

    送上来的是用高碎沏成的茶,搁从前这种茶叶末子郝通喂马都嫌不好,可此时他端起一个缺口粗瓷碗,找了一个全乎的地方,只怕割破了嘴,咕嘟嘟灌下去一碗。

    华妃更是天天喝这个,习惯了。

    “于老弟,惭愧阿,要是早知道你是个这么会办事的人才,我早就调你到别地方高就了,别的不敢说,御中府辖下七司二十一监的各督造处,你随便挑……”这马后炮如今放出来,连个屁都不值,于往懒得理他,叫人去拿些粗点心来给郝公公品尝。

    他殷勤挽留,郝通也乐的多待一会儿,满苇原宫都是白眼狼,那嘴脸他瞧够了。四碟点心端上来,仔细看都是萝卜糕,只是和其他食材混出颜色不同,有桑葚的紫色,有南瓜的金黄色,有山楂的淡红色,还有芋头的奶白色,吃在嘴里香香软软,淡淡的甜酸味里有一股清香,他山珍海味,食不厌精,没想到现在吃着这寻常百姓家的食物,虽觉得有些粗砺,可他几天之内,先后失去弟弟和主人,惊惧悲痛,就没吃什么饮食,此时倒饿极了,大口吃起来。

    华妃拿起一块,把黑纱撩起一角,咬了一小口,好奇地问:“敢问郝公公,既然天有不测风云,国不可一日无君,想来这新皇已经确立,不知道是太子,祁王还是寿王?

    郝通满嘴食物,用茶水送下去,微笑道:“娘娘希望是谁呢?”

    又是这个调调,于往今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心里想:这种事情迟早会知道,问这个过气的家伙做什么?

    “哦,本宫自然希望是太子,不过……先帝一旦废太子,那祁王的母亲虽然前年得封贤妃,可是碍于宫女出身,所以祁王做皇帝的希望终究不大。寿王则不同,看先帝在朝中布局,等百年之后,一定是寿王登大宝,三大辅臣:脱脱颜飞,阴山和郝公公您,这样你们三方牵制,寿王也许才能坐稳龙椅。”

    “娘娘分析的有理,看来您希望寿王做皇帝。”

    “本宫可不是这个意思,他们谁做皇帝本宫都没意见,换句话说,本宫从前幽禁,如今更成了未亡人,无权无势,郝公公不必费心设套给本宫钻,要是脱脱大人或贤妃他们有一方不容本宫活在这世上,要怎么个死法,本宫领着便是!”华妃的声音里透着悲愤。

    郝通双手乱摆:“娘娘!您误会了,奴婢既不是脱脱大人派来的,也不是贤妃娘娘,奴婢……
………………………………

第六十三章 公主长残了

    看着华太后的反应那么大,郝通双手乱摆:“娘娘!您误会了,奴婢既不是脱脱大人派来的,也不是贤妃娘娘,奴婢……”

    他解释了一半,一个顶着斗笠的小内监气喘吁吁跑过来回禀:娘娘,那个长……公……公……”

    那人本是对着华妃说话,气没喘匀,只是胸口起伏。

    郝通只从他的神情和片言只字里猜到端倪,对华妃笑道:“恭喜华妃娘娘,一定是长公主殿下亲自来迎您了!”

    华妃一愣,长……公主?

    “哎呦娘娘!您连自己个的亲骨肉都忘了?可见这么多年在冷宫里都待傻了呢!您的樱晨公主阿!”于往今呵呵笑着,拿着一个青色的帕子擦汗,那帕子上面的蓝莲花绣样精致,一看就是冷宫里的女人给他绣的。

    “是!娘娘,公主殿下和两个内监还有……”小内监拿下斗笠露出晒的黑红的脸膛,表情又紧张又激动。

    他话没说完,传来马蹄声,尘土飞扬,四骑骏马飞驰而来,等郝通看清了马上的人,嘴大张着,里面的四色萝卜糕忘了搅拌,端着的茶杯倾斜,烫到了手,才惊觉过味来。扔了茶杯,紧跑两步,拼命咽下嘴里的食物,跪在马前,伏地山呼万岁……

    这是……圣驾亲临,没有仪仗?

    冷宫的人惊诧莫名,都赶紧跟着跪在地上。

    只有华妃站起来,手足无措,站也不是,跪也不是,从来没想过,有一天皇帝会驾临冷宫,却不是她的夫君……

    四个人下了马,当先引路的一人是高常世,后面是穿着太监服色的月水莲,最后是樱晨公主和尊。

    “起来吧!”

    尊拿着金马鞭子说了一句,樱晨公主却连这些奴婢瞧都没瞧一眼,四处张望,叫道:“瞧瞧!皇帝哥哥,这就是三生殿,三生三世的长生殿。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您看宫殿的飞檐下,栖息着成百上千只聒噪的乌鸦。这地上,长满蒿草,爬山虎的藤蔓枝叶缠绕连累交窗,这一切多么贴切阿?当年父皇给我的母妃准备了这样好的金屋藏娇,真是独特的恩宠,叫人感激涕零!“

    樱晨阴阳怪气地叫嚷,讽刺地挖苦父皇给自己母女俩遭受的一切不公平待遇。

    尊不语,只抬头看着那大殿上褪色了的匾额上的“三生尸”。

    “启禀公主殿下,这是华妃娘娘。”

    郝通急忙上前给她指认,这样的功劳他也要抢,后面躬身伺候的于往今从鼻子里面哼了一声,但他总算是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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