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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青阳-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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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兵眴红着眼睛就往青氏封土跑去,哪怕无法杀死青氏小儿,他也要干掉青氏两个少年出一口恶气。
“老眴,保重!”
战兵悍流着眼泪,与另一名吉氏仆兵就往山林外逃去。
看了一眼离去同伴的背影,战兵眴用最快的速度往青氏封土方向跑去。
龙雀的强大他知道,速度之快他也知道,不管能不能成功他都要尽最大努力去杀死那青氏小儿。
“青氏小儿,你目无礼制重用奴隶,我杀你非为一人之私事,乃是为天下礼仪正道而杀你!”想到这里战兵眴眼睛里满满的正义。
………………………………
第三十九章生性凉薄
(感谢晏怀瑾、青訫人欲的打赏,感谢各位朋友的推荐票支持,端午节累坏了,才看到打赏榜,这周还是没有推荐,悲催!你们的大力支持,是我的最大动力!)
“嘶——”
青阳远远看着狂暴出手的龙雀,不由猛吸一阵凉气。
“劈啪!”“咔嚓!”
接连不断的断裂声中,封土外那片山林遭了秧。
虽然没有大树被连根拔起,可是足足有方圆一里的树木都被剃了光头,甚至许多坚硬无比的铁木树枝,都被龙雀翅膀扫断。
“秋娘,你让龙雀出手驱逐那些觊觎小人,这下赶出来那么多兽群不会冲击咱们封土吧?”
一想到刚才紧贴着封土逃走的那头巨熊,还有那群巨大的六牙獠猪,青阳心里就是一阵担心。
秋娘微微一笑:“主上往日低调也就罢了,可如今吉氏竟接连欲行不轨之事,咱们这也算是给他一个教训,省的让某些人以为我青氏无人好欺负!”
······
“呼——”战兵眴深呼吸努力平复心情。
龙雀已经被战兵悍和最后一名吉氏仆兵引走,他一眼就看到那青氏小儿。
他正在一名年轻女子陪同下往山林这边走来,而那名壮硕的黑脸少年此刻竟然背对自己,其余少年皆土鸡瓦狗不足为虑。
好机会!
战兵眴紧紧攥住手中的三尺铁木长剑,一跺脚冲了出去。
他没有九品力士境的实力,却凭着丰富的战阵经验,有信心在龙雀返回前杀光青氏众人,他已经能够看到数十步外那十几名少年眼中恐慌的神色。
“好贼子!吃我一斧!”
廉珀咋一听到身后的动静,扭头就看到冲出来的战兵眴,当即大怒一声巨吼,手中一只斧头就已经飞了出去。
自从那天用石块击伤两名吉氏仆兵后,廉珀就发现这一招飞斧用起来比较适合他。
然而廉珀毕竟才是锻体淬骨阶段,与战兵眴的综合实力相差不多,加上转身耽搁了一刹那,丢出去的巨斧与对方错身而过,其他那些少年更是连战兵眴的影子都追不上。
“杀——”
战兵眴丝毫不管身后怒吼连连的廉珀,满眼杀意的死死盯着青阳。
可是,这青氏小儿为什么没有一丝一毫的惊慌?
战兵眴心生疑惑,却坚定不移的继续猛刺出去,哪怕自己死去也要杀死这青氏小儿,这是为了天下苍生、礼制正道而出手。
仅仅是瞬间,战兵眴就冲到眼前,他手里的长剑距离青阳胸口仅有不到三尺的距离。
可笑!旁边那女子竟然拿出一柄小刀!如此岂能阻我?
然而,就在刹那间,秋娘袖手轻甩,战兵眴眼前一道亮光闪过,随即就感到腋下一凉。
伴随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喷洒出的血花就好似粉红色绽放的樱花,浑身的力气犹如骄阳化雪般,迅速消失的无影无踪,瞬时间就塌软在地上。
完了!战兵眴不由眼角淌出一道泪水!
死则为英雄,俘则为狗熊!大丈夫死则死矣,为何偏被生俘!
西面天空已经看不到夕阳,躺在地面,却可以看到漫天红霞犹如鲜血。
“悍大人,一定要家主为我们报仇啊!”
听到身后传来一阵凄厉如鬼魅的惨叫声,战兵悍泪流满面,却没有丝毫停顿继续没命狂奔,因为他一定要活着回到吉氏封土。
现在已经不是青氏那头龙雀出手攻击他们了,自从入夜后那只龙雀就大摇大摆的回巢休息。
接替它的,是夜间最为活跃的夜隼,只要有一丝血腥味,就能引来这些贪婪掠食者的觊觎。
一旦受伤,原本遮蔽气息的护身符箓就失去了应有的效果,一群群贪婪的夜隼循着血腥味无声而来,随时随地从各个方向发起攻击。
“去死,去死!!”
当又一群夜隼循着血腥味袭来时,战兵悍再没有一个伙伴相互支援,他怒吼着发挥出一生中水平最高的剑术。
几乎每一剑,都能杀死两只以上的夜隼,最厉害一剑竟然贯穿刺死五只。
然而夜隼毕竟是善于厮杀的小型猛禽,几只夜隼在临死前的疯狂挣扎,又在战兵悍身上增添了几个深可见骨的伤口,让原本就已经失血的战兵悍引来更多的夜隼。
头好晕!
战兵悍知道这是身体快要支撑不住了,身后传来一阵夜隼抢食同伴尸体的吵闹声。
那数十只夜隼的尸体,可以为他争取半柱香时间,他已经绕过盐泽,远处已经隐隐能够看到吉氏封土中的火光。
······
已经是夜半时分,吉单有些坐立不安,手中握着的一卷紫竹简被手心的汗水沁湿,他却丝毫没有察觉,不时看向一片漆黑的院外。
如非万不得已,他也不想出此下策,可既然已经得罪死了青氏,那就只能在其成长起来前彻底毁掉。
吉氏家宅高大的院墙厚实安全,四个高耸的角楼上,一堆堆旺盛的篝火正在熊熊燃烧,燃烧的火堆既是远处夜行人的引导灯火,加入特制香料后也在一定程度上起到驱逐夜行凶禽猛兽的作用。
“主公,远处有动静!”
天黑后就在西北面角楼值守的家臣吉礼忽然大声叫嚷起来,等到吉单赶到后望去,果然有大群夜隼在嘶哑吵闹的追逐一个黑影。
“走,带上弓箭去看看!”
吉单稍微想了想,最终决定带心腹之人迎上去,能被大群夜隼追逐的,不是受伤了就是没带护身符箓或者其他护身物品。
走出家宅不远,就看到一个人影被大群夜隼追逐着远远跑来。
吉单下令接连射杀十几只夜隼后,这些贪婪的夜行者才在武力和火光的逼迫下躲开十几丈距离,但依然盘旋着飞高不肯离去。
“主公,事败矣!”
黑夜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悲鸣倒在地上。
“主公,是战兵悍!”
吉礼迎上去,却发现战兵悍除了右面半张脸还算完好,左脸还有手臂、脊背、大腿上的皮肉几乎全都被夜隼撕扯的不成样子,许多伤口此刻已经不再流血,显现出一丝灰白色。
然而不流血并不是因为伤口结痂,而是战兵悍身体里的血已经流光了,他已经油干灯枯没救了。
“哼!你等竟敢背我私下行事,还活着回来干什么?”
吉单听到战兵悍的悲鸣,不仅没有丝毫宽慰,却脸色一变冷声道,“私下谋刺贵族罪当族诛,看在你我主仆多年的情分,你自裁吧!”
战兵悍面色一暗,原本想要说的青氏许多情况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这样的主公如此心性凉薄,他只觉得死的真冤。
“好冷啊······”
伴随着一声悲叹,战兵悍再无声息,身体逐渐变凉僵硬。
“主公,悍的尸体······”
哪怕跟随吉单多年,吉礼依然觉得家主现在的行为太不近人情。
“走,那么多夜隼自然会帮他处理,不会暴尸荒野的!”
吉单冷哼一声,头也不回的往家宅而去,吉礼不敢停留,急忙追上前去,跟随而来的五名仆兵你看我,我看你,最终只是低头跟上去。
随着吉单众人走远,天空中迟迟不愿离开的无数夜隼再次猛扑下来,数百只夜隼争抢着进食,不到一刻钟地面上已经只剩下几根残骨遗骸。
………………………………
第四十章可惜了
“我什么都不会说的,唯求一死而已!”
战兵眴看了眼青阳,随即闭目不语。
“你不说话,莫非以为就能让吉单逃了刺杀贵族的罪责?”秋娘淡淡道,“我只需将今日之事上报给成大夫,再把你交出去就行了!”
战兵眴依然不为所动,继续闭目不吭声。
“拽什么拽?”方俊不顾于海的拉扯上前恶狠狠道,“我家钟瑞兄长就是被你弟弟打伤的,小心我这就斩断你双手双脚的筋脉!”
战兵眴脖子上的青筋微微有颤抖,却依然不吭气。
青阳拦住愤怒的方俊,面带可惜之色缓缓道:“听说你也是曾在北疆跟弦余人打过仗的好男儿。
没想到,竟然也做出刺杀贵族的下作事来!吉单如此卑鄙无耻之人值得你效死么,莫要可惜了这大好男儿身躯!”
“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义不容辞,唯死而已!”战兵眴依然闭着眼睛,但终于回了一句。
“哈哈,真是好笑!好一个忠人之事、义不容辞,我看你忠、孝、礼、义、仁、智、信诸般皆无!”秋娘不由冷声斥责道,
“你刺杀贵族,罔顾国法乃是不忠,为人子不能奉养双亲乃是不孝,以下犯上乃是无礼,不顾北疆战事大局乃是不义,滥杀性命乃是不仁,一味愚忠不分善恶乃是不智,受人之托败而存活乃是无信!”
说到这里秋娘一声怒喝道,“如此不忠不孝,不仁不义,无礼无信之蠢人,你还有何面目立于世耶?什么食人之禄,忠人之事,不过是一介蠢夫莽汉而已,安敢沽名钓誉?”
“我?眴岂是欺世盗名之辈?”
战兵眴被秋娘一顿喝骂,登时气得面色涨红,然而又不知道该如何反驳秋娘,最终狠狠撞上身边一株大树,顿时脑浆迸裂而死。
“没想到竟然还真是一个烈性汉子!”秋娘略微有些惊讶。
“唉,可惜了!”
青阳摇摇头站起来,一开始他还想看能不能招降战兵眴。
但是想到此人世代效忠吉氏,前段时间弟弟刚刚死在自己手里,也只能放任战兵眴自杀。
“大郎,深挖一个坑埋了吧!”秋娘吩咐廉珀道,“虽是吉单愚忠之人,但多少有些忠义之心,还是好好安葬了吧!”
“吉氏封土那边有什么动静没有?”青阳忽然想起昨天被龙雀驱逐出山林的那股骇人的兽潮。
负责打探消息的于海顿时眉飞色舞道:“吉氏可算是倒了大霉,今天我跟贺甲两人偷偷远远看了一眼,至少有几百头各色走兽跑到吉氏封土,好多农夫、奴隶的草棚都被撞倒。
其谷场堆积的谷物好多都被一大群六牙獠猪吃掉,估计至少要损失数千斤粟米,吉氏井田大都是下田,这样算的话几乎损失上百亩井田的谷物了!”
“可惜了!”
青阳听罢不由有些失望,几千斤谷物对普通人家来说可以算是一个大数目,但是对吉氏来说并不算是伤筋动骨。
说来还是盐泽起到一定阻拦作用。
如果在盐泽未被寒溪倒灌的时候,这股兽潮穿过干涸的盐泽直扑吉氏封土,必让其吃个大亏,甚至整个封土都有可能被那头巨熊,还有那群仓惶外逃的六牙獠猪毁掉。
可惜盐泽成为一片汪洋后,竟然让这片水域成为了吉氏西面的保护屏障,绝大部分兽潮顺着盐泽东南部边缘朝着霍丘城方向逃去,吉氏封土只微微的被部分兽群波及。
“娘亲,这股兽潮恐怕会引来霍丘城或者北林城的责问啊!”
廉珀有些担忧道,毕竟这股兽潮中有不少猛兽,狂奔出原山山脉进入大荒后,必然会引起一连串的变动,这其间少不了一些受到损失的领主抗议。
秋娘笑道:“我还巴不得成大夫和霍丘城都派人来责问呢,咱们现在看似挫败了吉单的阴谋,可是咱们跟北林城之间的联系也被阻断了,如今双方已经反目成仇,只怕吉单现在就准备半路截杀咱们的人呢!”
青阳顿时明白了秋娘的意思:“这样一来,兽潮引起北林城主成大夫注意,到时候派人来责问,咱们就能趁机跟着北林城联系上,吉氏那些阻截咱们的阴损手段不攻自破!”
知道过不了多久就会有人来封土,青氏众人都安心下来,秋娘需要时间来督促农夫、奴隶们碾压粟米,廉珀需要加紧锻炼少年仆兵们,青阳更需要时间来淬炼皮肉身体。
化解了吉氏的再次阴谋刺杀后,此刻正可谓青氏初生,乳虎啸谷、百兽震惶,鹰隼试翼,风尘吸张,只要熬过艰难的幼年期,就不怕任何敌人。
为防止再次出现类似的事情,廉珀干脆将训练场放到了远离领主宅院的封土入口处,这里有一大片平地可供训练,还能远离各种好奇的大妈、小朋友围观。
即便是憨厚的黑脸少年再迟钝,每天面对着数十名大小妇女的围观,也表示受不了呐,封土入口这里好多了,好多了!
虽然每天依然有十几名仆兵家七八岁的小破孩借放牛的机会来围观,还是让廉珀觉得可以接受了,甚至他觉得这些小孩日后,怕少不了在自己手上走一遭训练。
只是当廉珀看到自家五岁的弟弟廉仓,居然骑着那头赖在封土不走的巨大陆龟,带着一群四五岁的娃娃组团来看热闹时,一张黑脸变得更黑了,想想廉仓发现那柄乌木剑的功劳,黑脸少年只得捏着鼻子忍了。
廉珀在忙碌着练兵,青阳也在抓紧修行,锻体术第一阶段修行正式展开。
这年头没有实力,当领主还真混不长远,这不是怀疑廉珀的忠心,而是个人勇武越是强大的社会,越推崇强力领主,看着手中皮卷,青阳咬牙:一定要强大起来。
然而修行并不能好高骛远,第一阶段的淬炼皮肉让青阳吃了不少苦头,好在秋娘每次在青阳瘫软后准备一桶药浴,晚上居然不耽搁学习文字。
上古文字的学习依然每天只有十几个字而已,但是邢国几千个常用文字青阳居然已经识完,现在开始跟随秋娘学习中州雅言。
据说这是几千年前就在中州帝丘一带流行的语言,经过几千年的变化只有大部分贵族使用,可以说是一种逼格很高的语言。
一开始青阳对这种使用人口极少的语言不感冒,但是当秋娘说中州绝大部分修行功法都是中州雅言所著后,青阳学习的动力比谁都足。
这天正当青阳看秋娘演示弓箭时,在岗哨处值守的文博飞奔而来:“主公,城主成大夫派人来了!”
………………………………
第四十一章北疆消息
“奇怪!”
远远看到三名甲士在普林带领下牵马而来,紧跟着青阳走出来的秋娘不由疑惑道,“既然是成大夫自北林城派来的,却如何衣甲这般破旧?”
“莫非有诈?”青阳下意识握紧了腰侧的乌木剑柄,迎面几人步履矫健,显然都是修为强大之辈。
“主公勿惊!”秋娘平握长弓,语气平静道,“妾身在此,出不了大乱子!吉单还没有本领指使这些甲士,他们骑马而来又牵马步行,不像有歹意之人,我只是奇怪这几人看似来自北疆。”
见青氏家主出面迎接,马匹自有普林带人牵走,为首一名甲士笑道:“在下子车焉息,乃是北林城卫军军司马,受钟凯上甲士嘱托来送书信,还得恭贺中士大人家宰屡获斩首!”
这名年近三十岁的军司马满面笑容的抱拳,青阳注意到他脸上、手上露出不少结痂不久的伤口,身上的皮甲布满密密的划痕,显然这几人都在北疆战场经历过不少战斗。
“多谢诸位远来送信!快快请进!”
青阳有些惊奇的看了三人一眼,随即接过一张宽大的兽皮书信,毕竟巾帛书信太过贵重,竹简沉重又不便长途携带,也只有硝制后的兽皮能被钟伯拿来写信。
“子车焉息?汝父莫非是子车公甫?”秋娘惊讶的放下手中的长弓,“不知公甫兄长身体安康否?”
“劳烦秋娘挂念,”子车焉息再次拱手道,“家父当年还多亏了贵家主救治才得以活命,虽然近日天气转凉少不了咳嗽,不过每日强自走动,粟粥肉糜都有进食,身子还算康健!”
“当年公甫兄也是为救援袍泽,率十余人就敢冲击数百弦余精骑,虽身负重伤却令人钦佩,他身体康健也算是略慰我心!”
秋娘叹息一声,话音一转问道,“子车军司马从北疆回来,莫非押送粮食辎重时遇到弦余骑兵袭击?”
子车焉息叹道:“我上月率部下百人共二十辆辎重北上,不想刚到北疆就突遇三百弦余骑兵伏袭,焉息修为浅薄不能退敌,一番苦战幸得钟凯上甲士援手之恩,这才得以安然无恙。”
这下青阳终于明白这三人为何如此热情了,有秋娘热情招待几人,青阳轻轻打开兽皮仔细看去,这是他第一次接触来自钟伯的消息。
作为信纸的兽皮看不出是什么材质,鞣制的单薄轻盈,书写的文字说不上好看,却透露着一股金戈杀伐之意,看得出钟伯必然是一个硬汉子。
根据钟伯书信得知,钟伯率领青氏封土四名战兵、八名仆兵跟随叶大夫所部私军出战。
于月前一场小战,斩杀弦余士兵十五颗首级,却无损一兵一卒,叶大夫及霍郧亚卿都有赏赐发下来。
然而钟伯书信中提到,这次弦余大军入寇决心很大远超往年,几乎每天都有来自更北方的部族骑兵加入战场。
虽然直到目前为止,弦余部落最为精锐的王帐精骑还没有南下入寇,但光是各部族派出的三四万骑兵加上其援兵源源不断,故而士气很高。
反观邢国一方,仅有北疆各城大夫、士爵派出的麾下甲士、战兵、仆兵组成的不过两万联军,相形之下士气相对低落,已经让主持作战的亚卿霍郧手忙脚乱才能维持。
根据钟伯估计,北疆战事还要继续进行下去,至少明年三四月份春耕前才能赶回来了,书信主要是向青阳和士兵的家眷们报平安。
对钟伯还有那些替自家出战的十二名士兵,青阳没有见过这些人并无太多感情,但看着钟伯字里行间的描述,还有旁边子车焉息三人与秋娘谈话时露出的忧虑,他看出北疆战局隐藏着危险。
就在子车焉息率部返回北林城的前几天,四大上卿之一的云叔予突然出现在北疆战场,取代了原本主持战局的亚卿霍陨,并且展开了一次大反击。
对此青阳高度重视,以往十几年间,主持北疆战事的一般都只是亚卿,这是十几年来邢国第一次有上卿出现在北疆战场。
云叔予上卿前往北疆主持联军,也意味着北疆战事进一步升级。
另外青阳还注意到很重要一点。
若云叔予只是指挥作战也就罢了,但在这次反击中,堂堂大国上卿居然身先士卒,率领一百亲卫甲士冲锋在前,多次挽救危局,最终引导邢国大军获胜。
大国上卿,堪比小国之君的地位,竟然也亲自冲锋作战。
啧啧,赳赳武夫,国之干城!
说着好听,但不到关键时刻,谁会冒死冲杀疆场呢?
这只能说明北疆的战事艰难,远远超过钟伯所说,况且云叔予隐蔽北上接手战局突击弦余大军,更说明邢国面临的压力比往年更大。
青阳不由皱眉,邢国自定都邢台城三百年来,光是战死在跟北荒异族疆场的国君就有七人,几近半数之多。
其他卿大夫战死疆场的更是数以百计,至于士这一阶层战死疆场者数不胜数,这一切都说明邢国是一个尚武的国家。
要想在这个尚武成风的国家立足发展下去,第一必须尽快修行拥有强大的个人武力。
然而这还不够,他还要努力充实青氏封土的整体力量,不管是经济方面还是武力方面。
目前龙雀作为守护封土的高端力量,轻易不能动用,钟伯还有那十几名仆兵一时半会也回不来。
如此看来,短时间内只能尽可能加强廉珀这群少年的修为,为他们装备更好的骨剑、皮甲,也算是初步完善了预备军事体系。
至于为秋收所发明的水磨、骨镰、牛鼻环等看似不起眼的东西,却能极大推动封地农耕技术的前进,好歹打下了一定经济基础。
其实北荒各国一直都缺粮食、缺铁、缺农具、缺食盐,任何一种都能解决青氏的困境。
但是粮食种植需要漫长的时间周期,铁器想都不要想,食盐倒来钱很快,可惜以青氏实力根本不能拿出来。
如此只有在农具上面打主意,山林里龙雀吃剩的那堆北荒水牛的骸骨终于有了大用处。
况且巨型骨镰,原本就打算进献国君,自家再有意传播开,有了良好的名声也更有益于保护自己。
分析后,青阳发现目前青氏最大的短板,反而是自己这个领主实力太差,可留给青阳的时间只有一年半了。
这让青阳进一步坚定了修行的信念,修行,哪怕再苦再累也要修行!
“砰――”一声拳头击打在木板上的声音,让青阳回过神来。
子车焉息猛地打在桌子上一拳,愤怒道:“没想到吉氏如此肆意妄为,挑起事端、擅自掘断寒溪水淹盐泽也就罢了,安敢行刺领主,待我返回北林城,势必禀报成大夫知晓此事!”
“子车司马此事罢了,毕竟行刺之人都已经不在,我青氏只盼秋月节后不耽搁公赋缴纳就是了!”
秋娘叹息一声道,“毕竟光是供应北疆粮草就已经劳烦成大夫,安敢小事令其分心!”
青阳不由深处大拇指,高,这才是高手啊!至少青氏是占了大义上面。
………………………………
第四十二章阴谋出手
家国大事,在戎在祀。
尤其是仲秋时节,正值春秋大祭,又是庆祝收获、告慰先祖的节日。
收获完毕,秋月节是日,大夫士人要祭祀家庙祖先,卿要祭祀社稷,国君祭祀宗庙社稷,天子更是要祭祀天地、四极、八荒。
哪怕礼制中没有祭祀资格的普通国人,都会在家摆上一盏浊酒,几碟果蔬粟米,悄悄祭祀不知是不是自家祖先的牌位。
眼看明天便是秋月节祭日,吉单身为吉氏家主,里外忙得不可开交。
一年中,家庙多有残破,需要精心维护打理。
正当他主持家庙时,心腹家臣吉礼匆匆来到他身边,耳语几句。
吉单脸色稍变,微微一愣后,让吉礼替代自己指挥众人,他却没有惊动众人悄悄往后院而去。
在吉氏家宅西北角,有一座偏僻的小院子。
这座仿佛普通吉氏族人居住的宅院,丝毫没有任何起眼之处,吉单见周围无人注意当即闪身进去。
院内居然早就有一名身材高大健壮的中年男子等在这里,身上穿着丝麻质地的常服,显现出此人绝不是普通人,即便穿着常服也能看出这男子有经常穿着甲胄的痕迹。
“大兄,你怎么一声不吭就来了?”
吉单看到这名男子心中一颤,原来这人正是吉单的兄长吉胜,虽然幼时资质极高颇受上代家主宠爱,还有比较好的修行资质。
却终究因其是庶长子没有爵位继承权,慑于邢国律令、礼制和众多家臣竭力反对,最终由嫡长子吉单继承爵位。
吉胜怒而投入费大夫手下,在去年成功进阶七品下甲士。
要知道,吉单即使凭借家主位置获得众多资源,自从五年前踏入九品力士境后,一直困在九品巅峰无法突破,由此可见吉胜资质之佳可谓万中无一。
正是因为如此吉单心中极为不安。
如果是其他家族,此时族人归来自然是参加家族祭奠先人父祖的,可自己这位庶兄自从父亲离世第二年,就再也没有回家参加过家族祭奠,此时前来自然是来者不善。
吉胜冷冷的看着自己这名出身嫡长子的弟弟,继而冷笑道:“我若不来,费大夫交代的事情岂不是要被你遮瞒过去?你就是这样回报费大夫对你的信任的?就是这样回报我的?”
吉单心中一颤,莫非吉胜知道了什么不成?
见跟随吉胜前来的两名仆兵离去,吉单脸色虽不好看也强忍了下来,不得不做苦笑道:“兄长,弟所筹谋诸般手段,你也早前就知道的,费尽心机招青氏农夫,截断寒溪水浸盐泽绝其出路。
可不知道那青氏小儿施展了什么神奇手段,今年青氏三百方井田谷物完成收割时间竟然比往年还提前数天,居然比咱们吉氏封土完成收获还要早,至今弟依然迷惑不解。
之前你侄儿吉生因招揽农夫得罪青氏小儿,恨其打断双腿,暗中派出三名仆兵企图刺杀那小儿。
三名仆兵即便不成器,也都是经历过一次北疆战事的,又一个个身高体壮全是锻体第二段的好手,却全都折损在那青氏小儿之手,连你赠给生儿的乌木剑也遗失在青氏小儿手里!”
“你说生儿被那青氏小儿打断双腿,再无修行的可能?”
吉胜眼睛顿时瞪大,一张脸顿时变得青黑起来,“青氏小儿安敢如此!连乌木剑也被遗失,这可是我花了多大代价弄来的利器!”
吉单无奈点头:“生儿毕竟是我嫡次子,他身负伤痛我又岂能不心疼,然而前几****亲自前往青氏封土探察。
发现那小儿远远不是传言中憨愚懦弱之辈,他家又有龙雀为家臣镇守,谁又敢大胆出手杀他?”
吉单根本不敢提自己私下企图刺杀青阳的事,一方面是生怕泄露出去,另一方面未必没有提防吉胜的心思。
吉胜哪里知道他的想法,他低头缓缓踱步,沉吟片刻才冷冷道:“话虽如此,先前费大夫交代之事必须做到。
费大夫此前率军奔赴北疆,你以为他为何特意留我在此?还不都是为了那青氏小儿封土?
不知为何,费大夫极为重视这件事,当年他不惜为此死伤多名甲士、损失数十名战兵,连你我两位叔父皆丧命于当时。
由此可见费大夫之用心,他费尽心机诸般谋划必须完成。
再者不管是费大夫这边的吩咐,还是我吉氏对青氏旧日家仇,都必须为其完成此事。
更何况月前,青氏小儿悍然打断生儿双腿废他修行道途,新仇旧恨此时不报更待何时?难道等开春那钟蛮子回来么?”
说起这人,吉胜心里难免有些忌惮,他本人才成为下甲士不过一年左右,这人却在十年前就已经以上甲士勇力名扬北林城。
再加上其身上似乎有异族血统,力量极大,连费大夫都为之忌惮,更不至于叶大夫如此重视。
“兄长,莫非你的意思是?”
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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