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抗在刀剑神域-第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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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思是……让他赎罪？

　　　　脑子里闪过这个念头，修密特脸上抽了抽，最后还是慢慢走到墓碑前，扑通一声跪了下来，额头都快贴到地面上了，然后开始絮絮叨叨的说，浑然不知不知何时已经有两个套着灰黑色斗篷的人影从后面悄然靠了过来。

　　　　……

　　　　……

　　　　“这怎么可能？！”

　　　　一声惊呼回荡在飘渺的浓雾之中，亚丝娜杏目圆瞪，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望着光屏。

　　　　“怎么了？”

　　　　正想办法弄清楚黑丝散布范围的桐人听到这边的动静，心下登时又是一紧，连忙凑了过来。

　　　　亚丝娜脸色苍白，似乎被什么吓到了，只见她无言地指了指光屏上的两个光点，樱色的嘴唇几乎抿成了一道直线。

　　　　桐人狐疑地扫了一眼亚丝娜所指的方向，只是系统菜单而已，上面是一副十字之丘的地形图，上面还隐约亮着几个淡绿色的光点，由于能在系统上直接显示出来的，一般都是好友名单以内的玩家，因此光点上清晰标注出了代表的名字，一个自然是生死不明的修密特，而另外一个却也让两人脸色齐变，对视一眼，两个都从对方眼中看出了惊讶以及各种复杂的情绪。

　　　　“夜子……小姐。”

　　　　亚丝娜喃喃一声，声音充满了无力，仿佛就这一句话就已经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而桐人也沙哑着嗓音：“怎么会这样，夜子小姐她不是已经……”

　　　　话到嘴边，桐人还是把那句‘死了么’咽了回去。

　　　　“现在可能不是了。”

　　　　亚丝娜声音细若游丝，仿佛像是在害怕一旦说的声音大了就会说破此时那些隐于这片浓雾之中的阴谋。

　　　　虽然这个无意中的发现让两人心里都受到了震撼，但亚丝娜终究算是见过大风大浪的人，片刻之后，还是她默默比了个手势，颤巍巍的勉强站起来。

　　　　“桐人，我们赶紧绕开这块区域，不管这个‘夜子’到底是人是鬼，去看看，不就什么都知道了么！”

　　　　听亚丝娜这么提议，桐人也是默默想了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点点头，只是眼中的忧色越发密集。

　　　　夜子到底死没死？为什么代表她的光点此时却和被掳走的修密特在一起？而且居然就是在十字之丘，这么说，难道刚才攻击自己和亚丝娜的是……

　　　　心中一直缠绕的那股不安越发让他倍感压力，此时这一无意中的发现，让桐人隐隐嗅到了一丝阴谋的味道，但眼下也只能握紧手中的阐释者，不管这迷雾深处的究竟是人是鬼，都只能硬着头皮直上了。

　　　　……

　　　　……

　　　　“夜、夜子？！怎么是你，你、你不是……”

　　　　“啊，还活着呢，很意外对吗？”

　　　　“凯因兹？！你、你们……”

　　　　铅灰色的浓雾里传来修密特仓皇的叫喊，但是没等他来得及有所动作，夜子和凯因兹两人就已经一前一后堵住了他的退路。

　　　　“你、你们，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你应该最清楚吧！修密特，当初你对葛莉赛达小姐做了什么你自己知道！”

　　　　夜子直接上前一步，揪住修密特的板甲护喉就把他整个人拎到了半空中，真无法想象，原来在桐人和亚丝娜面前无比弱气的女人此刻居然跟打了兴奋剂一样彪悍。

　　　　修密特初始明显还是极度害怕的，但听到两个人的话后，眼神顿时一暗，脑袋垂得更低了，但像是找到了什么一样，眼睛里又泛起一丝光芒，只见修密特马上抬起头：“不是我！我没有伤害葛莉赛达小姐！我、我是被利用的！！我也不知道事情居然会变成那样！”

　　　　夜子和凯因兹两人隐藏在斗篷深处的眼睛都是一亮，互相对视一眼，知道有戏，果不其然，惊慌失措的修密特根本没有在意自己被诈了一次，反而是竹筒倒豆子一般全盘托出，面对曾经的同伴，即使夜子和凯因兹也不知道修密特身上居然发生了这么多的事情。

　　　　……

　　　　原来在葛莉赛达出发去高层的前一天，修密特的腰包不知道什么时候就突然多出来一块水晶和一张纸条，还是他喝药水的时候胡乱看见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这些东西是怎么出现在他腰包里的，而纸条上面的内容和承诺却也让他还是迈出了那一步。

　　　　“你究竟干了什么？！”

　　　　神经质的夜子已经忍不住当场拔出了腰间的长剑，那是一柄和罪恶荆棘极为相似的单手剑，剑锋直指跪在地上的修密特。

　　　　“我、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修密特近乎癫狂地大叫。

　　　　“我只是在葛莉赛达的房间里设定了一个回廊水晶的传送坐标，然后放在公会的公共空间里面！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我……我根本没想到事情、事情最后会变成那样啊！！”

　　　　整个人跪在地上，由于心底最深处的痛苦回忆被挖出，修密特的精神已经彻底陷入半绝望的状态，一米八的大人此刻哭得像个疯子，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夜子和凯因兹望着几乎崩溃的修密特，知道已经无法从他身上问出更多的东西了，互相对望一眼，夜子虽然看上去心有不甘的模样，布满血丝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凯因兹，但还是把剑收了回去。

　　　　眼见能做的已经做得差不多了，虽然距离计划中的目的还有一段距离，但起码已经找到一些线索了，这半年的时间……没有白费吧。

　　　　凯因兹回首，视线落在山丘下的那座墓碑上，微微点头致意。

　　　　葛莉赛达小姐，不知道你在另一个世界能不能看到我们为您所做的一切，但……请你，保佑我们吧！请帮助我们！找到杀害你的凶手！将他绳之以法！

　　　　绳之……以法……

　　　　不知道想到什么，凯因兹心底深处隐隐蒙上了一层阴影，那个曾经在夜深人静时考虑过无数次的问题再一次浮上心头，但也只能再度将其狠狠压下，现在只找到这么点线索，想这些也是为时过早，现在还是先试着能不能从修密特身上再度找到一些蛛丝马迹。

　　　　望着周围朦胧变幻的迷雾，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凯因兹突然觉得脑袋有点昏沉，身体似乎也有些使不上劲。

　　　　“我……怎么了？为什么身体……不对！！有情况！！”

　　　　凯因兹身体猛地一震，连忙试图提起精神，但可惜的是，一切都已经晚了，此时此刻，就算凯因兹拼命试图凝聚起浑身的力气，这个汉子也依然彻底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能力，脚下一软，视角一阵翻滚旋转，最后落到了布满枯叶的腐败泥土里。

　　　　直到鼻尖嗅着腐臭的土腥味，凯因兹这才看见HP条右侧下方一个淡绿色的闪电标记。

　　　　“麻痹状态？！什么时候！！”

　　　　一旁的夜子和修密特也是一脸茫然地望着突然倒地不起的凯因兹，直到浓雾中传来的一阵嬉笑嘲弄才让他们彻底回过神来。

　　　　不知何时，一个个淡红色的小点从迷雾中亮起，在他们四周闪烁，足足有十来多个，将三人围在中间，让还站在墓碑前的夜子想起了很久之前在底层森林区域碰见的那些……冬木狼群！

　　　　明明等级低的要死，就算普通玩家对付两三只都没有问题，但是……

　　　　黄金苹果当时还没有解散，葛莉赛达小姐也还活着，当时甚至还有另外一个小公会和他们一起并肩战斗，其中的一名坦克男性队员还跟她吹嘘他一口气干掉了五只的战绩，明明双方的实力数据都是碾压级别的存在，可是那一战的结果……却是一塌糊涂！两支队伍伤亡人数过半，如果不是葛莉赛达小姐和另外公会的队长拼死挡住，他们的人恐怕就交代在茫茫森林里了。

　　　　当时夜子只记得那些狼群真的是像疯了一样，如海潮一般一波接一波的扑过来，视线所及之处都是腥臭的狼血和牙齿，瞬间就将他们的阵形冲破，队员们各个都自顾不暇，然后惨剧就发生了。

　　　　青狼突然咬住了玩家的手臂，然后一只，又一只，一个玩家身上甚至趴了八头青狼，开始那个玩家还在挥舞着手中的武器，拼命挣扎，然后渐渐变成了惨叫，几个呼吸间就被撕成了碎片。

　　　　夜子打了个寒颤，不由握紧了手中的武器，随着对方的靠近，她终于认出了那些红点是什么，因而脸上的神色越发绝望。

　　　　“红……名。”

　　　　当看见那一名名玩家踏着浓雾走来时，还有他们头顶毫不掩饰的猩红色光标，夜子只觉得身上的血液瞬间就凉掉了，之前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气早就不翼而飞。

　　　　何其相似的情景啊，那群冬木之狼，可是现在已经没有名为‘葛莉赛达’的玩家来替他们遮风挡雨了，自己

　　　　“哇哦，这次的猎物里居然还有妹子诶，大家快来看啊！质量还不错！”

　　　　很年轻的声音，而且听起来真的很愉快很兴奋的样子，就是那种小孩子得到玩具时天真快乐，但是那个声音接下来一句话却让夜子的心再度沉进了深渊。

　　　　“她的人头归我了！我要把她的脑袋割下来做成抱枕！！谁抢我就杀了他！！！”
………………………………

249。对峙1

“老板啊，这次的事情感觉越来越有意思了呢，你说，那三个人，为什么非得为了一个死了半年的女人搞出这么一场闹剧呢？我觉得这对他们而言根本没有丝毫利益可言啊？。”

　　　　蕾娜这家伙坐在树枝上，打了个哈切，一副无所事事的无聊模样，长弓被她拆成两截挂在腰间，穿着长筒皮靴的双脚在雾气中轻轻弹踢，像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是所有的人类做事都需要理由的，红名和你平时对话的那些家伙不一样，而且无论是红名还是山丘下的那几个，他们脑子都有毛病！”

　　　　林三语气里似乎压着冲天火气，正坐在一棵枯树底下，一手拿着一块巴掌大的磨刀石，小心地在弯刀上轻轻磨砺，渐渐的，原本灰扑扑的刀刃上也变得寒光肆意，明明只是一柄商店里的白板武器，林三的态度却像是对待传奇武器一样耐心，因为……

　　　　他现在也很无聊，他需要做点事情来稳定自己的情绪，防止自己下一刻冲下山丘把那几个白痴统统砍死。

　　　　事实证明，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闹剧，所谓的圈内杀人，也不过只是一帮闲得蛋疼的玩家出演的魔术表演，而目的，则是找出半年前的杀人事件的线索，结果到头来就是一个男男女女狗血又无聊的复仇故事。

　　　　蛤蛤蛤……

　　　　现在的年轻人真的很闲啊，在如今这种暗流不断的环境下还想弄一个大新闻，呵呵，嫌局势不够乱是吧？

　　　　压下心头的无名火气，林三眯了眯眼，把自己的视角切换到了十字之丘的上方，看起来像是在树干上方的位置，也是卡卡监视三人的位置，林三静静看着那三个人影，然后越看越觉得自己也是一个白痴——会和这几个白痴较真，还傻乎乎跟了一路的家伙，不是白痴是什么？

　　　　自己拦下亚丝娜和桐人，一方面是想看看他们到底在搞什么鬼，另外则是希望把藏在暗处的东西引出来。

　　　　结果证明自己真的想多了。

　　　　引出来的只不过是两条理想主义者杂鱼。

　　　　好吧，作为一个利益驱动的现实主义者，林三真的没办法理解这帮白痴的行动目的——双方本来就不是一类人，思维方式也大相径庭，于是就造成了这一幕无比可笑的局面，至少在林三看来是吃饱了没事干的白痴行径。

　　　　亏自己还指望着能从这次杀人事件中找到红名的消息，结果……结果简直就像被人喂了一坨****，屎里还有毒。

　　　　恶心透顶。

　　　　林三龇了龇牙，已经没打算继续看下去了，比起指望这群闲得蛋疼的家伙，他还不如自己去搜集情报来得方便。

　　　　情报……啊。

　　　　林三神色产生刹那间的恍惚，思绪不由飘到了遥远的过去，那将近一年多的追捕，还有那个一直为自己提供情报的某人。

　　　　那个家伙……到底去哪了啊，没死的话，就赶快回来啊。

　　　　手中的磨刀石似乎都随着心情变得有些沉重，林三叹息一声，最后还是默默把磨刀石收回道具栏里。

　　　　他以前执行抓捕任务的时候，第一步永远都是到处找人搜集目标资料，接着调查目标大致的活动范围，然后踩点，判断双方实力差距，必要的话设伏或者向军队上面申请增派人员协助，如果对目标底细毫不了解的话，林三绝对不会出手！绝对！

　　　　而这一切，除了军队的部分情报来源之外，大部分都是从某个喜欢调戏自己的无良奸商那搞来的，最重要的是情报很少出错，加上林三也会主动去找那些被橙名勒索之后逃回圈内的玩家核实情报。

　　　　因为林三做得这档子事儿从来都是个惹人嫌的工作，而且被报复的可能性极大，而之所以顺风顺水的干了足足一年多没出什么问题，一方面是他的PVP手段的确强悍，而最重要的一个原因则是情报搜集的完善程度。

　　　　“要去杀死一个根本不知底细的目标，我还不如直接去死。”

　　　　对于某天某只老鼠提出的疑惑，林三当时就是这么回答她的。

　　　　不过偶尔也会遇到情报失真的情况，而且次数也不算少，最后真正碰上的话就需要林三自己进行实地判断了，不过由于暗黑剑附带的‘属性增幅’，相当于林三升1级就相当于别的玩家升4级、5级的属性，因此就算遇到情报不符的时候，林三大部分时间都会使用属性直接进行压制作战，因此任务的成功率也相当的高，也造成了他如今在军队中的名气。

　　　　而且，也正因为如此，外界对林三实力的评估差别也是相当的大，也算是变相隔绝了情报泄漏的可能，除了某个全知全能的GM将他的情报故意泄露出去。

　　　　而阿尔戈的消失，也是针对自己的一次警告吧。

　　　　“诶，什么情况？怎么突然多出来这么多人？”

　　　　蕾娜的一声惊呼声打断了林三的沉思，让他不禁皱了皱眉，换到卡卡的视角，随后……林三的嘴角缓缓裂开，鲨鱼般的牙齿切割摩擦，原本的阴沉抑郁尽数消融，最后变成一个诡异的笑容，那双空洞漆黑的眼眶里也多出了很多凌冽逼人的气息。

　　　　……

　　　　……

　　　　“头儿……他们人这么少，这下该怎么玩呢？”

　　　　“难道和上次一样？让他们自相残杀，剩下最后一个人就放走？”

　　　　“可是上次你不是把最后一个也肢解掉了么？”

　　　　“哈哈，强尼你个坏家伙，说出来不就没意思了嘛！”

　　　　被一群人拿刀顶着，夜子和凯因兹动都不敢动一下，而听到他们之间那些毫无顾忌的谈话，夜子只感觉自己快要昏过去了。

　　　　肢解？抱枕？！难道自己接下来的下场……

　　　　“没想到随便拉个消息居然真的能逮到圣龙联合的干部大人，我们的运气还真是好呢，不过……修密特大人今天碰到我们，你的运气看来真的不好。”

　　　　正当三人手足无措之时，一群人里缓缓走出来一个有些高大的人影，虽然依旧套着雨披，看不清面孔，但他手上的那柄武器却第一时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那是一柄如同屠夫卸肉用的大型剔骨刀，即使在灰朦的雾气里也闪耀着锋锐嗜血的光芒。

　　　　“你们……微笑棺木？！居然是微笑棺木！！”

　　　　修密特声音因为恐惧都变得像女人一样尖细，脸上的表情仿佛被下达了死刑。

　　　　“切，才认出来？是不是太晚了点啊？头，先把这个白痴的眼珠子挖出来怎么样？这样我的收藏品里就又多一份了，下次我们说不定还能凑一盘眼珠打弹子玩。”

　　　　高大的人影哼了一声。

　　　　“……闭嘴，一男一女杀掉，至于我们的修密特大人，呵，我们有的是手段好好招待他，毕竟圣龙联合和军队那帮砸碎现在不是弄了个可笑的联盟么？我想修密特大人既然身为圣龙联合的高级干部，应该能告诉我们很多有趣的事情，我说的对吧？”

　　　　四周的几个红名很配合地开始鼓噪起来，嬉笑喝骂着向夜子三人施加心理压力，不过也有几个人一动不动，远远站在一旁，仿佛与他们无关一样，只是冷眼旁观。

　　　　不过就在这时，一个轻柔的声音突然插进鼓噪的林间，明明声音不大，却仿佛像在每个人的耳边轻轻低语。

　　　　“啊啦啊啦~~这里还真是热闹呢，好多人啊，难道红名也喜欢开派对？杀人派对？还是互食盛宴？听说你们个个脑子都不太正常，是不是真的啊？嘻嘻。”

　　　　银铃般的笑声在雾气中轻轻回荡，空灵飘渺，但是在眼下这种情况，却显得有些诡异。

　　　　十字之丘坡顶的那棵古树上，不知何时多了一个魅影，紧身的皮甲勾勒出那具窈窕有致的身躯，虽然面孔都被浓雾尽数掩盖，但身材却是相当的好，且随风轻摆，却又稳稳站在枝头，居高临下的俯视着下面的所有人。

　　　　而拿着巨型剔骨刀的玩家望着头顶那个身影，心里隐隐升起一股熟悉的感觉，但是这种熟悉的背后，却是让他寒毛直竖的本能排斥感。

　　　　“什么人？！”

　　　　简直就像标准的反派模版式的质问，引得对方发出一阵吃吃的嘲笑。

　　　　“哇哦，还真是……果然坏人都喜欢那这句当开场白吗？骚年啊，我觉得你好像立了了不得的FLAG呢，不过，嘛，正式介绍一下咯，我叫蕾娜，是一个碰巧路过的NPC！！”

　　　　双手叉腰，用一种让人莫名其妙的得意口吻大声说道，看起来就像是不知道在炫耀什么的熊孩子。

　　　　十字之丘下方明显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所有人似乎都在默默消化这一句听起来无比荒诞的话。

　　　　“NPC？哈哈哈哈！这个疯女人说她自己是NPC？”

　　　　那个头戴一直戴着一张面具的红名玩家突然神经质的笑了笑，伸手指了指站在树枝上的蕾娜，谁也没有留意到空气中一闪而过的波痕。

　　　　“咦？”

　　　　半蹲的树枝上的蕾娜突然在枝桠上轻轻一顿，整个人如装了弹簧一般从树枝上弹了起来，空中身形微微一侧，最后由稳稳落回那根树枝上，真的很难想象有人的平衡能力是如此之巧妙，居然能在一根细如竹筷的枝干上跳跃自如。

　　　　而蕾娜这边仿佛只是做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还拍了拍胸口，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哇哦，好险好险，差点就被你的飞刀击中了呢……才怪。”

　　　　被蕾娜出声点破，下面的有些玩家才意识到刚才那个瞬间居然神不知鬼不觉的送出了一柄飞刀，怪不得蕾娜会做出那种杂耍一般的动作，如果击中的话，估计现在躺尸的人又要多一个蕾娜了——淬毒小刀的麻痹能力足够放翻她了。

　　　　果然跟这些人对上根本就不能掉以轻心啊，淬毒匕首，居然自带麻痹效果，真不知道这家伙哪里弄来的高级配方。

　　　　蕾娜心中暗自警惕，嘴上却依然满不在乎的开口。

　　　　“我记得是你是叫强尼的对吧？那另外一个肯定就是赤眼的ZAZA和POH先生咯？嗯，让我想想啊，情报上说，ZAZA擅长使用细剑，而POH……那柄菜刀附带的能力不错，不过我觉得在你手上太浪费了。”

　　　　被蕾娜点到名的三人脸色都变得有些难看。

　　　　“女人，你到底是谁？”

　　　　POH挥手止住还想靠近蕾娜的ZAZA，他的直觉还在不断提示着他离这个女人越远越好。

　　　　“我？”

　　　　蕾娜笑颜如花。

　　　　“我刚才不是说了嘛，我只是一个路过的NPC呀。”

　　　　“哼？NPC？路过？那么，这三个家伙杀了也没什么关系吧？”

　　　　POH挑衅似的将那柄剔骨刀横在夜子的脖子上，ZAZA和强尼也怪笑着取出武器对准了三人，然后他们终于在蕾娜脸上看见了如愿以偿的犹豫与忌惮。

　　　　“诶，不要啊，你如果把他们几个杀掉了那我怎么和老板交代，等等，这么说好像也不对哦，应该是老板和亚丝娜他们没法交代才对，反正都是他担着，我是NPC嘛，那跟我应该……没什么的关系的，对吧？”

　　　　蕾娜一脸天真，居然还很认真的朝POH问道，看那样子，看起来真的像是在纠结一样，这种古怪的态度无疑让所有红名一时间都无言以对。

　　　　这家伙，到底是真傻还是假傻？

　　　　“头，不管那个女疯子在搞什么鬼，先把那两个家伙解决掉吧？虽然有人围观我的话还是会很害羞的，啊哈哈哈。”

　　　　ZAZA充满恶意的玩笑，手中的短剑不断被他旋转着抛起落下，那是一个看起来体格比较瘦弱的玩家，站在POH身边足足矮了半个头，和大部分红名一样，也是套着灰色的雨披，不同的是，他和POH一样，脸上也套着一副半覆式的机械面具，呼吸粗重，露出面具下笑得无比兴奋狂气的面孔。

　　　　而没等POH开口，ZAZA已经迅速一剑刺出，细长锋利的刺剑直接刺中夜子的胸口，好在被皮甲稍微卸掉了部分力道，但即便如此还是把夜子直接刺了个趔趄，更要命的是，被刺中的地方居然传来一阵让夜子几乎崩溃的痛感，像是被马蜂蛰了一样，痛的她当即趴在地上一阵干呕。

　　　　修密特脸色一变，当下拔出长剑想上去阻止，结果被三四个红名围住，还没挣扎几下就被打掉武器，紧接着踹翻在地，脸被摁在地面摩擦，而之前被淬毒小刀放翻的凯因兹则早就被捆成了粽子。

　　　　ZAZA嘿嘿笑着，看着因为剧痛身体不停抽搐的夜子，拍手狂笑。

　　　　“哈哈哈哈！！我的格修子之刃的味道怎么样？虽然伤害低了点，但是自带的‘痛觉附加’效果简直比老大的切友菜刀还好用哦！以前还有个家伙硬是被我打失禁了呢，鼻涕和口水糊了一脸，照片我都拍下来了，你要不要看看啊，哈哈哈哈。”

　　　　夜子蜷缩在地上，根本就痛的都说不出话来了，比起以前玩家之间关于红名的传闻，直到现在，她才切切实实的感受到红名所带来的恐惧，曾经从别人那听来的对红名的描述，已经在现在变成了混杂着痛苦与绝望的真实。

　　　　不过接下来ZAZA却没有继续施虐，而是一脚踹在夜子的腹部，把她踢得凌空倒飞出去，直到撞在树根下面才停了下来，夜子只感觉意识和感官都被这一击摔了个七荤八素，不过被这么一踢，也把之前修格子之刃造成的刺痛压了下去，但是，夜子已经可以预感接下来肯定会迎来更惨痛的施暴。

　　　　果不其然，只见ZAZA走到她面前，一柄细长的刺剑顶在她的喉咙上，锋锐的剑尖已经划破了夜子的皮肤，这柄剑的锋锐属性一定被强化到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来吧，妹子，嘿嘿，看你的武器应该也是刺剑吧？跟我一样哦，哈哈哈，我们打个赌吧，如果你打赢我的话，你说不定就可以离开了哦，当然，只是你一个人而已。”

　　　　顾盼言辞间，四周的红名居然就开始散开，空出一片空地，而有些人居然开始交头接耳的下注了！！

　　　　面对夜子茫然惊恐的表情，站在他面前的ZAZA摊了摊手，脸上带着恶意的笑容：“嘿嘿，很奇怪对吧？和你们这些菜鸡玩家不一样啊，我们红名又进不了城，但总找些乐子吧，其实……你虽然长得不咋滴，但脱光了让我们一起爽爽说不定也可以放你走哦，这次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