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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玉-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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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顾众人的阻拦,溪玉摸了摸小太女冷冷的小脸,见她害怕地往后缩了缩,见溪玉没有恶意,小太女才扬起脸,乌黑的眼睛惊惶地闪动着:“哥哥……”
溪玉一怔,她还认得自己?
眼角余光却看见周围宫人们摇头叹息的神情,心中诧异,回眸看去,只见小太女抱着枕头,嘴角挂着一丝不自然的笑,脚下磕磕绊绊,嘴里还不住地念叨着:
“玉哥哥,玉哥哥你不要死好不好……曦儿错了,曦儿不是故意的,是、是他们不放过我……我好害怕……爹爹娘亲都死了,我不知道该相信谁……呜呜……你不要死,你回来吧……曦儿以后都会乖乖的,再也不听那些人的话了……”
有宫人上前,惊慌地捂住小太女的嘴,道:“我的殿下,您都在说什么呢!快进屋休息吧!”
小太女的嘴被紧紧捂着,脸涨得通红,最后,连眼泪都出来了。
“呜呜……哥哥……”
指甲陷进肉里,溪玉眼底的温度越来越冷,抬起手,猛然一个耳光向那名宫人甩过去,只把她打的头晕目眩,跌倒在地。
立马就有人上来拖走了犹在捂着脸发愣的宫人,其余宫人都低着头,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屋内气压直降。wωw奇Qìsuu書còm网
小太女还没从刚才的境地中反应过来,所以现在还是傻傻地站着,左看看右看看,眼睛湿漉漉的。溪玉上前去牵起她的手,温和道:“曦儿,天晚了,该休息了。”
“嗯。”小太女点点头,又带着一丝期盼的看着他,“我每天都这么听话,玉哥哥是不是就不生我的气,就会回来了?”
溪玉心中没由来的一痛,但他还是带着微笑道:“当然。”
“啊,那我以后每天都那么听话,早早睡觉,吃多多的饭!”
摸摸那孩子柔软的头发,溪玉笑容有些苦。终究还是不忍心,罪魁祸首是身在高位的那个男人,既然已经逼到这个程度,他也没必要再手下留情。只是这么一来,他却要是食言了。
*******
虽然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人的事,可在踏入内室的那一刻,溪玉还是被床上的人影惊住了。地上掉落着脏乱的衣服,某人很没形象地倒在床上,听到他进来,无比委屈地控诉:“玉儿,你怎么可以丢下了我一个人跑回来!”
溪玉想问“你怎么进来的?”“让你在茶馆等,为什么要现在追上来?”……几个问题在胸口盘旋,可对上那双盈着温和笑意的眼睛,他还是没有问出口。
闷闷地在床边坐下,澹台于磬顺势抱住他,还想在调笑几句。但见他沉着脸,立马收起满肚子的不正经,关切道:“发生什么事了?”
溪玉简略给她说了一遍,澹台于磬听着,脸色也沉了下来。
“玉儿……”
听到耳边满是叹息的轻唤,溪玉有些恍惚,但还是道:“我要留下来。”
昨日的诺言还在耳畔,青山绿水,执手逍遥,该是多么让人向往的场景。可他还是选择了放弃,看到曦儿现在的样子,想到自己这些日子所受的算计,他怎么能就这么一走了之!
见溪玉的眉头又皱了起来,澹台于磬心疼,连忙伸手去抚,许久也不见他的脸色好转。澹台于磬转过他的脸,直视他的眼睛,认真道:“玉儿,你若是想留在宫里,我也留下;哪日,你倦了,我们就一起离开,然后过自由自在的生活,不也很好?”
溪玉看着她自信张扬的眉眼,第一次觉得自己想的太多了。好像每次遇到关于她的问题,大脑就运转龟速,还闹出不少笑话。
因为在意,难免患得患失、犹豫不决。
澹台于磬见溪玉还是闷着不说话,以为他还在想着怎么赶走自己,急了,便无赖地把他抱得更紧了:“你看,我们从莲城分别,足足三天三夜,我都看不见你,听不到你的声音,真是把我急疯了。玉儿,我现在最怕的,就是不能在你的身边。”
虽然早知道她的甜言蜜语,可过了这么多年,溪玉还是拿她没辙。只得硬着头皮继续听她讲下去。
那边澹台于磬又道:“我早就决定了,你在哪里,我在哪里!”抓起溪玉的小手摇了摇,迅速地在手背上亲了口,假装没看到溪玉的怒目相视,澹台于磬严肃道:“就算你赶我走,也是不行的,要是出现了其他女人,我会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把她赶跑……”
溪玉有些撑不住了,本来沉沉压在心上的乌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了大半。身上的手又不规矩起来,溪玉索性扭过头,不去理睬那个猥琐无赖的女人。
“玉儿……”
“嗯?”头有些昏,大概是累了,溪玉随口应了声。
手下用力,澹台于磬吻上他的耳垂,语气轻柔却不失坚定道:“就算这皇宫是挣不破的牢笼,我也想陪在你身边,玉儿,我不会再让你孤单。”
心尖狠狠地颤动着,溪玉蓦地睁开眼,透亮的眼在夜色里水润润的。定定看着眼前的女人一会,溪玉骤然俯身上去,轻轻吻住了她的唇。
74
74、承担·幸福 。。。
在溪玉回来的第二日,安秋也风尘仆仆地赶了回来。除了溪玉和他手下少数几个心腹,没有人知道安秋去干了什么。
走进来的那一瞬,看见溪玉安然地坐在上位,神态平静的看着自己,安秋心中一暖,忘记了连夜赶路的疲惫,刚准备说话,就一眼看见站在溪玉身后的女人。
那个人,正站在自己曾经守护的位置上,就这么堂而皇之的,取而代之。
察觉到安秋迅速收拢的气息,澹台于磬只是微微颔首,并没有退出他们谈话的意思。
溪玉没察觉到空气中的暗流涌动,简单问了安秋路上的情况,{奇}接过她呈上来的本子,{书}大略看了一遍就放在案上。{网}他急着找安秋过来,本来是想让他着手调查曦儿的事,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一向迟钝的他此时也看出了安秋脸色并不是很好,因此简单说了几句就让她去休息了。
澹台于磬扶住他的肩,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在想什么?”
溪玉放松了身体,道:“在想皇母什么时候回来。”
澹台于磬嘴角的笑意一僵,随即委屈兮兮地看着溪玉面无表情的脸,极尽肉麻之能事,道:“玉儿,我不想和你分开!”
溪玉没说话,但看那样子似乎冷哼了声,澹台于磬立马噤声,小媳妇般给他拿捏肩膀。过了会,见溪玉脸色和缓了点,澹台于磬才碎碎念道:“见家长需慎重,我知道我这位婆婆必定是眼高于顶的,身份又是这么尊贵,唉……其实我很忐忑啊!”
溪玉没理她,只听到她又在那故作柔弱,假设了无数种恐怖的场景。又非常自恋的表示,自己好歹也一表人才,精通书画,善于乐律,让未来婆婆喜欢自己似乎也不是这么难的事。可没过多久,澹台于磬又陷入了另一层忧郁,她现在的身份,怎么看都和玉儿都是不配的。就这么傻愣愣的过去要人家女皇把宝贝儿子交给自己,怎么看都是不可能成功的吧,说不定还会被暴打一顿扔出来!
澹台于磬甚为忧愁,却没发现溪玉眼底淡淡的笑意。
他是不怕的,等皇母回来,他便会和盘托出,这家伙的事,过去的事。现在想想,好像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反正现在他们整日黏在一起,该留心的早就留意到了,也用不着遮遮掩掩。要是皇母不同意,非要他嫁什么豪门世家女,他就直接把这家伙拎出来好了。
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通通都发生了一遍,总该有人承担不是?
溪玉想着,嘴角眉梢都流露出温和的笑意。澹台于磬悄悄看进眼底,心底早就化了一片。她最想看到的,就是她的玉儿从心底发出的笑。再次相见后的溪玉,褪去了当年的青涩,姿容绝色艳丽,可眼底总笼罩着淡淡不易察觉的寂寞。即使笑了,笑意也总是无法到达眼底就散了,让人看了就止不住心疼。
突然,澹台于磬捏了捏溪玉的脸,一本正经道:“胖了。”
溪玉刷地转过脸,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剑砍了她。自己这些日子东奔西跑,好不容易回了宫,又被曦儿的事打击的不轻。怎么也该憔悴了一圈,没道理会胖的。
难道……真的……
溪玉忍不住伸手碰了碰脸颊,却被澹台于磬一把抓住了手。抬头看去,就见澹台于磬眯着眼,笑的一脸不怀好意。
这人总是这样,不正经又爱戏弄人,可手被她牢牢抓着,溪玉却没那么想甩开了。
“放心,我的玉儿就是胖了也很美。”澹台于磬又开始每日的肉麻功课。
溪玉倍感恶心,狠瞪了她一眼,回过头去,脸上的神情却瞬间轻松了不少。
谁知,第二日起来,澹台于磬就和他来了个不辞而别。还学他那日的样子,装模作样地留了张纸条,说是最迟半月后回来。谁知道她又在搞什么鬼!溪玉一肚子火没处撒,又不能追出去揪住她问个明白,只能在焦急中度过了十余日。
到了最后几天,溪玉明显不在状态,往往盯着一个方向就能发呆许久。看着手中的情报,明知道那人安然无碍,可溪玉还是忍不住心中的烦躁。
想了几日,他已经知道这人是干什么去了。真是傻瓜一个,要是等皇母回宫,他陪着一起去见就好了。就这么独自跑到蟠龙山去,要是被人当刺客给摆平了……怎么该灵活的时候就钝成这样?溪玉咬牙,决心等那人回来一定好好好教训。
日子一天一天过,溪玉却无端地觉得漫长难熬。每日就是例行的琐事,请安、巡视、接见各派人员……没有那个人在身边,耳边听不见那略微欠扁的声音,似乎生活都变得单调了。
溪玉叹了一口气,又恨得敲碎了一只玉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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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楼上空是绚烂的烟花。
风把溪玉的衣袖吹的沙沙作响,他没有转身,只是冷冷哼了一声:“终于舍得回来了!”
久久听不到回应,静默的空气中,有淡淡的血腥气传来。溪玉一惊,迅速回过身,就被拥入了一个有些冰冷的怀抱。
溪玉有些慌,忍不住想抬起头来:“你……怎么了?受伤了?!”急切地想查看那人的情况,可澹台于磬把他抱得很紧,竟让溪玉一时半会没有挣开。
“玉儿,我们终于可以在一起了。”仿若一声叹息,却让溪玉没由来的一颤,不可置信道:“皇母答应你了?!”
澹台于磬笑着点头:“可她也说了,若是我再让她的宝贝孩子受苦,绝对要把我流放三千里,在荒蛮之地和野兽抢食物,终身不得回国,啧啧,真是比死还可怕!”
这下,溪玉也忍不住嘴角的弧度,见澹台于磬脸色苍白强撑着笑容,知道她受了不小的内伤。
“皇母为难你了?”
“没有,只是让我接了三掌。”澹台于磬微微笑着,“别看我这样,也是可以为心爱的男人做很多事的呀!”
见她受了伤,还颇重的样子,溪玉也忍住没再吐槽她。
澹台于磬柔情脉脉地摸上他的手,眼睛亮亮的:“玉儿……”
身后烟花绽放,照亮了黑夜。
暖色的光落在溪玉的脸上,映出个清丽绝伦的笑颜,他嘴角噙着笑,声音柔和温存:“我知道,我也很开心。”
总是隐藏着自己的想法,羞于说出口。其实,说出来并没有那么难不是么?
可他还是不会告诉澹台于磬,他说的快乐,指的是什么。
最早在军营里的相见,那时认出带着人皮面具的她,他其实并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漠然。后来,听到她说要两人重新开始的话,表面的冷淡早已掩盖不了他内心真实的想法。那一点点滋生出来的喜悦,钻出他并不严密的心防,很快蔓延到他的全身。
现在他终于可以站在这里,很坦然地看着她的眼睛,说出心中的欢喜。
这辈子他大概都会是这样没出息的人,心软,屈从于眼前的幸福,不会想的很长远。可如果现在的他觉得开心,觉得值得,就够了。
“啊!”
溪玉被她吓了一跳,连忙向澹台于磬看去,只见她面色扭曲着,似乎在忍耐着什么。溪玉一惊,上去扶她:“伤很重么?和我回宫看御医……”
澹台于磬柔柔弱弱地的靠在他怀里,走了几步,才貌似羞怯道:“皇上说了,要是这两年咱们努努力,给她多添几个皇孙,以往的事就不追究了……”
靠……
“你去死吧!”
作者有话要说:嗯,第三卷快结束了,真不容易啊,抹汗~~~
75
75、坦白·过去 。。。
女皇那边默认了,他们之间的事就好办多了。
不过几日,澹台于磬已经摇身一变某某州某大儒的后代,朝堂上新生潜力股一枚。连溪玉都觉得十分神奇,明明前一天跟在他身后嬉皮笑脸的女人,隔日就变成了文渊阁大学士的关门弟子。
韩大学士一大把年纪也不容易,突然就得了皇帝殿下这个匪夷所思的懿旨,自是不敢不遵从。带着澹台于磬在朝堂内外转了一圈,基本混了个脸熟。余光瞧着澹台于磬不亢不卑地跟在身后,完全不畏惧周围人异样的眼光,进退有礼,态度也很谦逊。韩大学士点点头,这未来驸马倒是有几分胆识。
溪玉对这事没有很焦急,可他不急,周围人却明显着急的不行,恨不得明天就把他打包给嫁了。去太后那儿请安时,又是好一通念叨催促。但众人也都清楚,他们这是复婚,也不适合大肆操办。太后便拟定了个良辰吉日,让溪玉和澹台于磬把这酒席给摆了,以后仍然是一家人。
这旨意一下去,宫里就热闹起来了。皇子府早就建成,只等着他们搬过去。澹台于磬这些日子也谋了个差事,也不知女皇是不是看她不顺眼,反正每天回来都是灰头土脸的。婚宴的事溪玉也没怎么操心,都交给宫里的老人去办,他唯一忧心的就是曦儿的病一直没有好转,无论请了多少名医,可曦儿的精神还是一日一日差了下去。据太医院的说法,曦儿怕是熬不过明年春天了。
“怎么又叹气了?”
溪玉没有回头也知道是谁,便懒懒地靠在那人怀里,叹道:“我很担心曦儿……”
澹台于磬捏捏他的脸,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他抱的更紧了。
“看着曦儿现在这个样子,我却什么都帮不了她。虽然知道害她的就是凤后,可我现在却还得恭恭敬敬叫他一声父后……”
“玉儿,沉住气。我们现在羽翼未丰,自是不能与他正面交锋。可我相信,只要我们在一起,便没有过不去的坎。”澹台于磬绕到溪玉的身前,蹲下来直视他的眼睛,“玉儿,经历过过去的事,我才知道过去的自己错的有多离谱。“
抓住溪玉垂在身前的手摇了摇,贴在脸上,澹台于磬微笑着:“玉儿你看,这样抓着你的手,我就什么都不怕了。”
如此简单的话语,心却瞬间暖了起来。溪玉凝视着她的眼睛,想到几天后婚宴的事,想了想,欲言又止。澹台于磬猜到他的心思,握着他的手紧了紧,道:“我的亲人都在大臻,这路途遥远,怕是赶不及来参加我们的婚宴了。”
溪玉想起当年,虽是成了澹台家的正夫,可本家那边的人对他却是很看不上眼的,背后的奚落嘲讽自是少不了。还好那时澹台于磬护着他,他本身也不是个敏感爱计较的,也没把这些放在心上。在本家没住几天就回京了,后来不过一年他就被休弃,自是再没见过那边的长辈。
普通人家要复婚,自是低调的不能再低调,去官府登记下就成了。溪玉这边要不是有太后在上边压着,早就不想弄这么多麻烦的事了。所以对澹台于磬这么一说,溪玉是半点没在意。
“玉儿……”澹台于磬突然唤道,一向自若的神情竟有些紧张,“当年的事……”
溪玉心一跳,转眸看向她琉璃色的眼瞳。手被她抓的有些痛,溪玉无意识地深吸了一口气,也有些紧张起来。当年的事,说不在意,那都是骗人的,可骗不了自己。他失去了很多宝贵的东西,包括那个孩子,后来更是整日整夜的被梦魇缠绕,三年了,他只想求个明白而已。
“我从小在落花谷习武,谷里有很多兄弟姐妹,大家都相处的很好。师傅虽然严厉,还爱板着个脸,可也用心的教导我们。后来棠儿来了,我看的出师傅很喜欢他,谷中也有传言说棠儿是师傅的孩子,后来师傅托付我照顾棠儿,我答应了。可没想到,没过几年,棠儿就会引了外人来了落花谷,只为窃取谷中百年相传的宝物,害得落花谷一众弟子死于非命、凄惨无比!那时师傅不在谷里,等到她赶回来,一切已成定局。”
溪玉听的沉重,见澹台于磬脸上露出痛苦的神色,心下不忍,也只能沉默着不出声。过了一会,澹台于磬继续道:“师傅再不忍心,可作为一门之主,也只能按门规清除叛逆。我按着师傅的吩咐引他们入了生死阵,看着棠儿痛苦挣扎的模样,我心中既恨又痛。可我还是下了手,那么多同门丧命,我不可能原谅他。我记得他那时眼睛瞪得很大,说着最恶毒的诅咒,可我只是负着手,冷漠地看着他在阵中流血惨叫。”
“可师傅还是没下得了手,最后又倾尽全力救了他。后来师傅觉得愧对我们,更愧见那些惨死的弟子,便辞去了掌门之位,在江湖上隐没了踪迹。几年后我再见到棠儿,便知道他对我的恨已深入骨髓,必会报复。后来,我不小心中了他的计,自知命不久矣,又不敢让你知道。那时我怕的不得了,害怕我死了他便会折磨你,便想着和你切断关系,让殷庄主好好照顾你。可没想到,让你受了那么多苦,玉儿,我是不是个笨蛋?”
原来是这样……这其中兜兜转转,竟差点就让他们错过了。
“自以为是又自大,你说的没错,你就是个笨蛋来着。”溪玉瞥了她一眼,故意轻松道,“可我竟然会喜欢你这个笨蛋,可能我自己,也有哪里不正常吧!”
“被你喜欢,就算让我变成全世界最笨的,也值了。”澹台于磬勾起嘴角,神情温柔如水。
虽然澹台于磬说的轻松,可溪玉知道,那残留在记忆里的影像,必是痛不欲生的场景。即使时隔这么多年,也可以想见当年的惨烈。
那些痛苦,她一直都一个人承担么?溪玉摸摸她的头,脸皱了起来。
澹台于磬抬头对他一笑:“说出来舒服多了。玉儿,这么久才对你坦白,害你难过,让你受苦,都是我的错。我不敢说让你原谅的话,只想从今往后都陪在你的身边,让你快乐,给你欢喜,做天下最幸福的夫妻。玉儿,你说好不好?”
柔和的语调在寂静的内室回荡,溪玉突然觉得鼻子有些酸,他不是个容易被感动的人,却总是很轻易的,因为她的一句话、一个动作而怦然心动。
“你还有两天的时间,要是过了后天,你可就没有机会反悔了!”
后天,是他们婚宴的日子。
澹台于磬看着溪玉故意撇过去的脸,红红的很是可爱,她心底柔成了一片:“我高兴还来不及,恨不得那天早日到来,又怎么会后悔?”
“我说过会永远陪在你身边,再不会食言了。”
就算你食言,我也不会从你身边离开了。我才不会那么傻,一次又一次被你骗走。
溪玉垂下湿漉漉的眼睫,弯唇,笑的像只小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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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6、告白·决然 。。。
当年的事破绽太多,如果他用心一点,不被怨恨蒙蔽双眼,必能看出其间不合理的地方。这三年多以来,他渐渐想通了其中的关节。其实,当年澹台于磬的想法很简单也很好懂,可叹他那时被桑落的事气的不清,又固执地不肯松口,结果就这么僵成了死局。
那时澹台于磬大概得知自己命不久矣后,担心她那变态师弟找自己麻烦,便开始故意冷落自己,后来又不知怎么脑抽了,设计出桑落的事让他气的吐血。他失落死心后,整个人都恹恹的,想也没想就跟着殷沐亭离开了京城。
澹台于磬这样做,也是煞费苦心了。可不管是过去还是现在,溪玉都不会觉得高兴。若是重来一次,他还是会选择和她共同承担,而不是独自一人逃出生天。
想起那之后的是非曲折,溪玉也只能无奈叹息。他想过无数种假设,可事实如此,容不得他一想再想。庆幸的是,虽然走了许多弯路,可他们现在还能聚到一起,也算是缘分未断。那些逝去的,已经无法挽回,只能用一生去铭记。
说话间,手不经意间滑过小腹,心尖蓦地一缩,不是生理上的疼痛,可那种针刺样的感觉还是蔓延了全身,连指尖都微微颤抖了。澹台于磬察觉到他身躯的僵硬,关切道:“玉儿,怎么了?”
溪玉摇了摇头,等待那习惯性的疼痛过去。抬眼见澹台于磬一脸忧色地看着自己,溪玉神色慢慢古怪起来。那个孩子,那个还未成形就失去的孩子,是他心中永远的伤痕,他没有做父亲的自觉,但并不代表他不会痛。
事实上,失去那个孩子,最痛苦的就是他。那段时间,身边的一切都仿佛成了空白。没有人敢来打扰他,他便终日沉默着,不说话,也不笑,完全成了木偶。只有偶尔在梦中见到那个孩子,他才会流出欣喜的泪来。
她还不知道那件事……
溪玉张了张口,却发觉喉咙干涩的厉害。从没有一件事让他如此难以开口,她知道后,会不会很伤心?会不会愧疚到辗转难眠?溪玉心直直往下沉,眼底滑上浓浓的伤感,现在说了,除了徒增伤感又有什么意义?他并不想看到她难过啊。
见溪玉魂不守舍的,澹台于磬越发担忧起来,摸了摸他的额头,道:“不舒服就休息吧。”
溪玉拍开她的手,撇开脸,故意岔开话题道:“我还没问你为什么到现在才来找我?三年多了,你就这么确定我会一直等着?”
澹台于磬苦笑,摸摸溪玉的头:“玉儿,我没你想象的那么自信。这三年来,我无数次想过你已经不再需要我,或许你的身边已经有可以照顾你的人,我的出现,也只会增添你的烦恼而已……每当这样想着,我就发疯一样想快些见到你,然后把你抱进怀里,再也不分开。可等见到我,我又开始无谓的害怕和恐惧,不知道如何面对,只能傻乎乎地守在你的身边……”
郁闷的心情被这一席话舒缓了许多,溪玉笑的眉眼弯弯,当时澹台于磬混到军营里,还灰头土脸地当起了厨娘,原来是这个原因。
“你怎么会做饭了?你这三年,到底是怎么过的?”溪玉随口问道,澹台于磬却脸色微微一变,见溪玉狐疑地瞅着自己,澹台于磬连忙苦笑道:“这三年……一直在找你,饭也是那个时候学会的,走过的地方多了,自然就学会了。”
虽然被澹台于磬轻描淡写带过去了,可溪玉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正待发问,澹台于磬就笑盈盈地凑上来,硬要和他挤着睡。最后还是宫里的嬷嬷看不下去了,也不怕得罪这未来的驸马大人,板着脸把她给赶了出去。
“殿下啊,不是老奴多嘴,在婚宴之前还是少和澹台大人见面为好,毕竟宫里人多嘴杂的,到时候流言满天飞也就不好了……”
听嬷嬷不厌其烦地在耳边碎碎念,溪玉反倒轻松多了。耐心地听她念叨完,溪玉实在撑不住了,倒头就睡。很久没有睡的那么安稳,似乎连梦境都感染到他的欢喜,里面久违地出现了他们以前的影像。
那时的他初入异世,对周遭的一切还懵懂无知,却在最早的时候就遇上她,很简单的相恋,很温馨的相处。不管什么时候回想起来,那都是一段动人的时光。
现在他们又在一起了,他似乎可以想见以后的快乐了。经历过那么多,苦头也吃了不少,剩下的,大概就是幸福了吧。溪玉翻了个身,唇角一弯,又睡了过去。
沉静的睡梦中,似乎有人在寂寞地凝视自己,那样清澈的眸光,却写满了忧伤。
溪玉懵懂地睁开眼睛,隐隐察觉到身边清冽的气息,他头有些疼,试探着唤道:“小秋?”
身边的人没说话,却轻轻拉住了他的手。溪玉直起身,转眸看向身边的少女,有些意外安秋会半夜出现在他的房间。见她沉默地和自己对视,溪玉越发疑惑,莫不是宫里出了什么状况?可看安秋一动不动一言不发的样子,又不太像是急事。
安秋专注地看着溪玉的眉眼,许久才道:“你原谅她了?”
让人摸不着头脑的一句,可溪玉瞬间就明白了这个‘她’是指的谁。他摇摇头,道:“我没恨过她。”溪玉的语气很肯定,没有一丝勉强的成分在。安秋却是一愣,目光渐渐深邃复杂起来。
“我早该知道的……”安秋喃喃,蓦地伸手抚上溪玉的脸,轻轻地摩挲着,“是我太怯懦,以为在一起就是幸福,却没想过总有一天会有人独占你,让你看不见外面的世界。”
说着这样话的安秋很陌生,溪玉愣了半晌,仰头触到她凝视着自己的、透着悲伤的眸子,唇动了动,本来想说的话也忘记了。
安秋说完这些话,似乎是自嘲一般地笑了。她单膝着地,仰头看着溪玉,那一瞬间,溪玉从那双眼中看见了许许多多深沉的感情,深情的、痴迷的、不甘又痛苦……溪玉心中一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向安秋。
这样的情形,他似乎明白了很多事,又好像什么都没明白。从没有这么一刻,溪玉如此厌恶自己的迟钝。安秋静静看着他,见溪玉满脸的茫然无措,叹息,想像以前一样摸摸他的头。溪玉却微微一侧避开了她的触碰,安秋微凉的手指停在半空,眼底闪过一丝错愕。
溪玉尴尬极了,想解释,到嘴边的话却找不出半点合适的字句,只能随着安秋一起沉默了下去。
这么多年以来,他们之间第一次弥漫着这样寂静的空气。
许久,安秋才开口,道:“殿下,你不用害怕,就算你和那个人在一起了,往后不再需要我了,可在我心中,你仍然是第一位的。我不会伤害你,也不会做你讨厌的事。就算以后立场不同了,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溪玉听的懵懵懂懂,只是伤感地觉得,眼前这个清冷的少女,终究是离他远了。
“小秋……”他开口,混沌的灵识蓦然惊醒。除了安秋和他,秋水阁外的暗卫和侍卫竟然都没了声息,溪玉皱紧眉头,下意识地看向脸隐在夜色中的安秋。
安秋点点头:“我不想让人打扰。”
偌大的宫殿,此时只有他们两个人。明明知道她绝不会伤害自己,溪玉还是无端地汗湿了衣衫。
“殿下,我的想法没有变,不管你要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安秋的大半的脸隐没在阴影里,只一双眼睛幽黑沉郁:“如果当初知道分离来的这么快,这么措手不及,我应该早点说出自己的心意。是我太没用,明明在你身边的是我,这些年陪伴你的人也是我,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人把你抢走。”
溪玉的眼越睁越大,因为他听见安秋清晰决然的声线:“殿下,安秋喜欢你,从第一次见面开始,就很喜欢,现在,哪怕永远,这份心意也不会变。”
溪玉完全愣住了。
安秋痴迷的目光滑过他的脸,最终化为一声叹息:“我说过不会让你为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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