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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玉-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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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很低调的吗?还是说,这热闹的场景只是幌子?在心中迅速转了几圈,溪玉也学着周围众人摆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打算静观其变。

过了一会,果然有青衣小童进来,道:“各位请进来吧。”

如石子投入波心,刚才还有些凝重的气氛一下子就活跃起来。有人已经喜上眉梢,三步并作两步走往大堂冲去。溪玉和澹台于磬对视一眼,不再多言,便跟着人流往前走。才走到大堂,就听到个活泼欢快的声音:“来的人还真不少,秃头的大肚的,男人耶有?!太神奇了!哇!老婆婆你有五十了吧,还惦记着我们少主哪?”

溪玉透过人群的缝隙看过去,只见个白衣少年蹦蹦跳跳跑出来,两边的发髻梳成小包子,有些婴儿肥的小脸圆润可爱。特别是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像葡萄似的。

那老妇被少年挪移的满脸涨红,扯着嗓子道:“小兔崽子,别废话!今儿你们莲心公子我见定了!”

少年捂嘴笑:“想见我们少主,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呢!”说罢朝大堂里跃跃欲试的人群扫了过去,果然每个人都是满脸的自信,那少年弯了眼,又跳到一边打趣那个肥头大耳年轻女人,直把人家好好的脸色调侃成了猪肝色。

这事态这么看怎么诡异……溪玉微微皱了眉,有些后悔没打听清楚就进来了。只听到身后澹台于磬轻声道:“看这样子,是要比试过后,胜出的人才能见他们少主。玉儿,要比吗?”耳边是她浅浅温热的呼吸,溪玉忍住心底的异样,点了点头。没有白来一趟的道理,至少先看看情况再说。

果然是要比试。

一共比书画琴艺武艺三样,一轮轮淘汰,最后只剩下的两个人。这里来的大多是武林人士,前两项难倒不少人。写字作画对澹台于磬来说并不难,但情势未明,太锋芒毕露是不明智的。所以她笔下的画也只是切题,并无多少神韵,但比之其他人已经好很多。

“带雨蜘蛛,恍似晶珠结网,下面是什么?”白衣少年捧着脸,笑的狡黠。

澹台于磬弯唇,接道:“穿云雁字,浑如锦绣回文。”

见她这么快就对了出来,白衣少年没劲地‘切’了一声,又转身去戏弄其他参赛者了。

琴艺也比的毫无悬念。澹台于磬看着四周,两场下来,剩下的只有四个人。大概最后就是从她们四人中选出两个。只是,一般比试都是选出最优秀的那个,最不济也是个前三名,从没听说要选取两个优胜者。

还是说,这里面,有什么古怪?

澹台于磬皱眉深思,脑中突然闪过个大胆的想法,可若这么做会不会很任性,打乱玉儿的部署怎么办?其实澹台于磬想的不错,但有一点没猜对,就是溪玉来这儿纯属碰运气,还只在观望阶段,倒没有什么深入的想法。

正想着,就听见溪玉压低的声线:“我看过了,这里和影卫描述的并不相同,或许是我搞错了,你要是不愿意展露功夫——”

这不是正巧?

澹台于磬弯起唇角,突然扭头对主事的中年女人道:“这位大姐,我可以弃权吗?”

那人一愣,竟下意识向人群中蹦蹦跳跳的少年看去,那少年闻言迅速跳到澹台于磬面前,眼睛瞪的圆圆的:“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要放弃!”

留下三人自然喜不自胜,可溪玉却一瞬间明白了澹台于磬的用意。四人取两人只要分组各比一场就行了,而三人就需要比三场才行,得排出个名次来。

可澹台于磬确实多心了,这些人都是普通的武林人士,就是观察她们的武功也看不出什么来。溪玉没点破,只站在旁边看了会,只觉得这三人的功夫都普通的很,就是气势足了点。那眼花缭乱的招式跟本让人叫不出名字,三人打了许久,总算分出了胜负。拨的头筹的是个一脸傲色的年轻女子,正挺直了腰杆,得意洋洋地看着另外两人。

第三的正是那个年逾五十的老妇,她此时又是懊悔又是难堪。心想,要是刚才那人没弃权,她说不定也能争个第二。可现在,胜负已分,她只能等到下月了。

唉,想到又和那美如天仙的莲心公子缘错一面,真是不甘心哪!

似乎有人在暗中打量自己,澹台于磬心中觉得不妙,拉着溪玉没走两步,果然听得身后少年清脆的音调:“赵小姐啊,那位小姐明显是瞧不起你们才弃权的,所以我说,你这个头筹拨的可不光彩啊,所以一会公子若是不愿见你们可别怪我哦!”

很浅薄的挑拨,稍微有点脑子的都不会上钩,可这赵小姐不知吃错了什么药,竟然斗鸡一般叫嚷起来:“那谁谁的,有种跟我比试下,看谁是真正的第一!”

本意是不想暴露来路的,可没想到弄巧成拙了,被人给刁难上了。澹台于磬苦笑,附耳过去:“要不,我们逃?”溪玉眼睛眨了两下,道:“你快些把那人解决掉不就行了。”虽然有人在暗中观察他们,但分辨气息似乎并无歹意,应该不是追杀的人。在这里避开反而惹人怀疑,不如落落大方地比试一番。

只是听他们的口气,这里的少东家是个美貌男子。而这些女人,都是冲着他来的。溪玉想不明白其中缘由,只觉得一切都匪夷所思。本来是想来买些消息的,可看来是跑错了地,只要别再惹麻烦上身就谢天谢地了。

被那黄衫女子狠狠瞪着,澹台于磬却很是无聊。

“两位都要加油哦,水色最喜欢看女人为男人争风吃醋的样子了!”白衣少年干脆地击掌两次,弯了眉眼,“别让我失望哦!”

于是他果然没失望,因为澹台于磬很简单就把那人解决了。乘着大伙还在愣神,澹台于磬把剑一收,微微笑道:“这下,我可以走了吗?”

叫水色的少年微张着嘴,傻傻愣愣的,看起来很可爱的样子。刚点点头,突然又大叫着跳起来:“沐语你快来看,有人比你的剑还快呢!好厉害好厉害!”

从楼上走下个同样白衣的少女,清淡的容貌,只一双清透的眼睛特别漂亮。此时正牢牢地盯着澹台于磬,眼底隐隐透着欣喜。

澹台于磬被她看的莫名,只觉得那神情有哪里熟悉,可又一时想不起来。正转身要走,就听得水色不依不饶的声音:“别走啊,我们少主你还没见呢。”

水色说完,就笑眯眯地去看旁边的少女,一向沉默寡言的沐语脸上闪过丝挣扎,但还是道:“请这位小姐和我来。”

澹台于磬并不放心溪玉一个人在大堂里,刚要出声拒绝。就被水色推着往前走,那聒噪的声音一直在耳边回荡着:“别舍不得你家夫郎嘛,要知道小别胜新婚,那是绝对有道理滴!”听得旁边沐语低咳一声,水色挪移道:“怎么,连你也看上她了?”

这下不仅沐语,连澹台于磬都尴尬了。这少年,说话真是百无禁忌,心脏脆弱点的都得敬而远之。

水色却浑然不知,凑上来细细看着澹台于磬的脸,突然手迅速一伸。澹台于磬暗叫糟糕,可脸上已经凉凉一片,沉着脸抬头,果然见到水色撅着嘴打量手

67、查探·旧识 。。。

上的人皮面具,嘀咕道:“这么逼真,要不是凑近了我还真被蒙过去了!”

抬起头来看着澹台于磬,水色眼底迅速闪过一丝惊艳:“怪不得沐语总盯着你看,原来是个大美人嘛!”

原来真是她。

沐语心中一阵激动,从看她使出流水剑法的那一刻就确定了的,可亲眼看到那张熟悉的面庞,那张自己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见到的脸,心底的激动仍然无法止息。

可是,她一定都忘记了。那时的自己,还多小啊,还很爱哭。

沐语失落地低下头,轻声道:“跟我来吧,少主还在等着。”

68

68、承诺·牵手 。。。

楼下又有人在吵吵嚷嚷,原来是那败于澹台于磬之手的女子不服气,说侗衣居做事不地道云云,非要讨了说法去。水色满脸鄙夷,暗骂这人好没眼色,袖子一甩,‘蹬蹬瞪’地下楼去了。

沐语神色未变,示意澹台于磬跟上自己。回廊很深,拐了几个弯,光线暗了下来。澹台于磬有些担心独自在外面的溪玉,想着这边结束了就立马回到他的身边。

“少主。”沐语手搭在门把上,极轻地唤了声。

里面悄无声息,过了会才传出个清寂淡然的声音:“进来吧。”

推开门,澹台于磬跟着沐语身后走进去,只见个年轻公子凭栏站着,听见响动回过头来。暖阳洒在他的脸上,显得他的皮肤更加温润无暇。看见澹台于磬,那人只是点点头,甚至并未走近。

只听到沐语在一边说:“这是我们侗衣居的少东家。”

澹台于磬闻言又朝那年轻公子看过去,原来他就是那传言有着倾城之色的碧莲心,青衫乌发,白皙的鹅蛋脸,琼碧秀挺,风风韵韵,明艳端庄,确是个谪仙般的人物。

心思转过一圈,只见那碧莲心眼底有些不情愿的情绪,澹台于磬微微笑道:“见过少东家。”碧莲心点点头,目光落在澹台于磬身上,并未出声。沐语见状上前,在他耳边轻声言语一番,听着听着,碧莲心脸上的淡漠渐渐收去,抬起眼,用奇怪的目光扫了澹台于磬一眼。

澹台于磬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底有些着急。她不该把玉儿一个人放在外面,想到他的身体还没完全恢复,要是这时候追兵出现,可不妙了。

碧莲心走近几步,在桌前坐下,道:“澹台小姐有什么事要让侗衣居办的,尽管提出来,莲心虽然只是个弱质男儿,可许诺的事,必不会反悔。”

许诺?澹台于磬一愣,才想起此行的缘由。据说拨的头筹的人可以换取侗衣居少主一个承诺,千金不换。澹台于磬心念急转,如此好机会,他们此时又是这样的处境,真可谓天赐良机。当下便道:“在莲城这段时间,我希望侗衣居能保证在下和同伴的安危。”

碧莲心神色有些微妙,淡色的唇动了动,许久才吐出一个字:“好。”

盯着他的脸看了会,直到碧莲心脸上露出淡淡的薄怒,澹台于磬才收回目光,貌似不经意间道:“不知云泽的凌姬和碧公子是什么关系?”

碧莲心眼底墨色氤氲,姣好的唇形紧紧抿成一条细线,定定看了神色悠然的澹台于磬许久,似要想在她的脸上看出点什么。澹台于磬垂着头,暖阳落在她琉璃色的眼瞳里,流露出点点温暖的色泽。碧莲心脸上一沉,冷冷道:“不相干的人和事,莲心一概不知。”说罢一甩衣袖,竟就这么扔下二人离开了。

沐语看着碧莲心离去的背影,脸上露出淡淡尴尬的神色,见澹台于磬一脸淡然地站着,便劝解道:“小姐放心,少东家是个极重承诺的人,只要他亲口答应的事,一定会办到的。”

澹台于磬刚要说话,就听得一声酸溜溜的声音:“呦~~我说沐语你平时呆得跟块木头似的,怎么这会来了个美人就对人家问长问短,关心的不得了!”

水色从门口跳进来,圆滚滚的眼睛亮晶晶的:“沐语你这个见异思迁的!”

站在一边地澹台于磬也被他恶狠狠瞪了一眼,心中苦笑。大概这水色喜欢这个叫沐语的小姑娘,时不时找她打趣儿,可自己也被莫名其妙地扯进来,就有些诡异了。

远远看到站在大堂等候的溪玉,澹台于磬心底暖意融融,也顾不得脸上的神情多么傻气,快步上前一把抓住溪玉白嫩的一双手,包在手心细细摩挲。身后还能隐隐听到水色聒噪的声音:“人家都娶夫郎了,小沐沐你就别看了!”

沐语瞥了他一眼,虽然没有多少谴责,但那没什么温度的眼神还是让水色瞬间住了口。撅起嘴哼了一声,眼瞧着那灰衣女子扯着男人的手,满脸的柔情缱绻,甚至有些讨好的意味在里面了。水色的好奇瞬间就被勾了上来,按理说那女子有才有貌的,娶的夫郎当也不差,要不然那眼高于顶的女人怎么会看的上。他就越发的好奇,那看着普普通通的男人底下会是张多么美丽的脸。

溪玉不知道自己的脸已经被人惦记上了,见澹台于磬平安回来,他心底还是松了一口气的。但眼角余光瞅着那两个漂亮的少年少女‘脉脉’地盯着这边,特别是那叫水色的少年,那火辣辣的目光像是要把他吞了似的。

这家伙,该不会这么短的时间也弄出点麻烦来吧?溪玉狐疑地瞅了澹台于磬真诚的笑脸一眼,想到她一贯奉行的风流而不下流的处世原则。溪玉心头涌上淡淡的薄怒,冷哼一声,转头就走。

玉儿?澹台于磬还来不及惊讶,连忙快步跟上去。也没注意到身后沐语落在她身上的、殷殷切切的儒慕之思。

两人走在莲城的大街上,虽说都易了容,但周身的气质不是那么容易被遮掩。即使混在一般群众里,也能分辨出那点点不同来。按理说他们现在是在逃亡状态中,更应该谨慎行事,可偏偏这两人思维都与异于常人。逛了逛集市,买了必须的用品,又到布衣坊买了几件成衣,带着换洗用。竟像个普通的百姓般悠闲自在。

这样的气氛很不错,可澹台于磬还是有些不满足。原因在于溪玉的态度,虽说不上亲密,可也客客气气的有事说事,直视着她的目光也从不回避。可就是这样,才让她有些不甘,越是客气,越能感受到疏离。

那晚上的事,玉儿不记得了,她却记得很清楚。要不是顾忌着现在还在逃亡中,要保存体力,她真想抱着玉儿好好温存一番。

溪玉觉得手被紧紧地握住了,皱眉瞪着那个温情脉脉看着自己的人,没好气道:“干什么呢?”

两人的手隐在长长鼓鼓的衣袖里,从外面看根本看不出,可溪玉还是觉得一阵别扭。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两个成年人手牵手总觉得那么……怪异……

甩了甩,奈何澹台于磬抓的很紧,根本不给他逃离的空间。溪玉索性不和她计较,装作不在意地转头去看墙上的字画。

澹台于磬弯了眉眼,更加用力握紧了掌中那只柔嫩的手。

这次,她可要抓紧了。

69

69、护卫·交锋 。。。

第二天一早,刚打开房门,就看见了两张熟悉的面孔。

不等澹台于磬出声招呼,水色就大喇喇地进了房间,看见她没来得及放回原位的凳子,当即大惊小怪了一番。待看到溪玉真容后,又是傻愣愣地瞪圆了眼。

“你们怎么来了?”

擦擦快流出来的口水,水色笑嘻嘻地凑过去:“少东家让我们来保护你们。”

“你们两个?”错愕的神色从眼底一闪而过,澹台于磬有些头痛,这个玩笑可一点也不好笑。那个碧莲心到底在想什么?派两个小孩子来,是嫌现在的情形还不够乱吗?

水色已经在屋中转了一圈,见沐语还杵在门口,连忙一伸手把她扯了进来。见澹台于磬还是一副不赞同的神情,连忙掏出一直揣着的纸包,讨好地展开放在桌子上,笑盈盈道:“这是我们莲城最好吃的荷叶卷,来尝尝嘛。”

溪玉在桌前坐下来,水色连忙递上筷子,然后眼巴巴地守在一边盯着他看。溪玉被他执着期盼的视线盯着,颇为不自在,只得夹起一筷子放进嘴里。

味道竟然不错,眼角余光瞥见那个少年紧张兮兮的神态,溪玉笑了笑:“是不错,谢谢你。”

被那个淡淡清新的笑容惊艳到了,美人啊……水色一脸陶醉地飘回沐语身边。见沐语还是呆呆地站着,便免不得嘲笑她。

沐语这家伙,还以为他不知道!本来少东家手下那么多人,派谁来都一样。可沐语这个呆瓜竟然跑去找少东家,说自己愿意来。这下可好,少东家对她起了疑心,愣是把他也派了过来,好好看着这个呆木头。乌黑的眼睛滴溜溜转了一圈,落在溪玉白皙的侧脸上,水色捧着脸,恩恩,有美人看也不错啦——

只是旁边那个——怎么看怎么碍眼!身为女子,怎么可以这么肉麻,这么低姿态!眼瞧着那澹台于磬轻轻把粥热气吹散了,再小心翼翼地递到美人面前。还好美人只是冷冷瞥了一眼,就自己吃了起来。看那澹台于磬吃瘪的模样,水色心中暗爽,就差捂嘴偷笑了,扯扯旁边沐语的袖子,让她赶紧来看笑话。谁知扯了半天却没等到反应,狐疑地转头看过去,只见沐语怔怔地看着前方,嘴角牵起一个浅浅的弧度。

水色的心莫名地跳了一下。

完了,完了,小沐沐不会害了相思病吧?还是最最悲催的单相思……

沐语想到那些久远的往事,心中柔软又酸涩,冷不防怀中扑进一个毛茸茸的东西。仔细一看,原来是水色的脑袋,惊讶道:“你怎么了?”

水色抬起被眼泪弄得黏糊糊的脸,抽泣道:“小沐沐,你千万不要想不开啊,那个天涯何处无小草,前方还是有很多很美好的恋情在等着你的……呜呜呜……”

无奈地把这个脱线的同伴扯起来,那边两个人都奇怪地望着自己,沐语不由得脸一红。刚想板起脸教训水色几句,可又被他水汪汪可怜兮兮的神情弄的没办法。水色这家伙最爱乱想了,可每次被他耍了自己也不会生气,只是有些无可奈何和不知怎么应对。

玩笑归玩笑,沐语没忘记自己该做的事。刚才上楼的时候,就发现些许的蛛丝马迹,那些人也太不安分了,也不知道是哪路的。凭她和水色的功力,捉住那些人很容易,可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她惹上麻烦。

两人的独处本是美妙的,可突然多出两个人,不管说什么话,做什么事,身后都有两双透亮的眼睛盯着,即使脸皮厚如澹台于磬者,也不免有些尴尬。更何况那个叫水色的,本来就是个聒噪的主,只要一时放着他不管,他就能自己捣鼓出点事来。

一早上的时间就在百无聊赖中度过了。

到了吃午饭的时间,小二上来送敲门,顺便送点茶水。见屋中突然多出两个人,也是吓了一跳。但这小店平时来往的都是些武林人士,她见识的多了,也不敢多问,添了茶就快步下去了。

溪玉正无聊着,掀起杯盖看了看,摇摇头,又盖上了:“这都什么跟什么,我们看上去很像金主么?怎么什么小毛贼都能找上我们。”

“只是些听到风声的小猫,留着她们,还可以引来更有趣的东西。”拿起茶水倒进花盆,又把窗户的从里面捎上,澹台于磬也不顾及屋里还有外人,就开始重新摆设屋中桌椅花盆器物的位置。知道她在布阵,溪玉对此已经见怪不怪,倒是水色,看到津津有味,时不时发出单音节的感叹词表现自己的惊讶。

等澹台于磬都摆好了,屋中的格局已经大不相同。却偏偏奇怪的是,又说不出哪里不同,要不是亲眼看见,水色真的会以为只是眼睛出了幻觉。揉了揉眼睛,瞧着眼前熟悉的房间,很是想不通。水色的好奇心被勾了上来,刚要出声询问,就被沐语拉着下楼了。

瞅着沐语嘴唇紧抿的模样,拉着自己的手明明那么冰,却又微微颤抖着。水色眯了眼,哼,沐语这个家伙,绝对有事情瞒着自己!

四人要了角落的位置,才坐下,就收获了不少探寻的视线。除了扭来扭去的水色,其他三人都无比之淡然。沐语试了菜,对澹台于磬点了点头。溪玉慢慢喝着粥,他也感觉到了,不仅大堂里,对面的酒楼里也有不少视线。

自己就算没什么掩藏,可也不至于暴露的这么快。被这般严密的监视着,到底是什么缘由?溪玉有些想不通了,不像是宫里的人手,这些手法,更像是浪迹江湖人的作风。

“哥哥,哥哥,买朵花吧。”

天真无邪的声音,瞬间阻隔了外面的喧嚣。溪玉朝出声的人儿看过去,只见个瘦瘦小小的男孩怯怯地站着,手臂上挎着个小篮子,里面稀稀落落摆了些各色的花。因为跑了一上午的缘故,花朵都失了水分,恹恹地躺在篮子里。

从进来开始,就一直被人拒绝,小男孩已经有些不抱希望。但还是抓起最大的一朵对澹台于磬道:”大姐姐,给这位哥哥买朵花吧,多漂亮啊。”

小男孩仰起脸,小脸被骄阳晒的红彤彤的,只有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扑扇着。溪玉眼尖地发现,他的手上布满被锐利的花刺划破的伤痕。好可怜的孩子……从他手上接过花,溪玉知道自己又在犯傻,有某人在身边,他总会做些傻事的。

澹台于磬微微一笑,付了钱。小男孩眼底露出欢喜的神色,红着脸跑走了。

溪玉看着那朵花,叹了口气:“还是那么小的孩子……”刚才那孩子走的时候,眼底的那点欣喜是真的,不过是因为门外的大人会给他奖赏吧。

神情淡漠地弹掉身上的花粉,果然发现自己十个指甲都开始变黑了。毫不情愿地倒在澹台于磬怀里,溪玉不甘心道:“一会儿给我好好教训她们!”竟然利用小孩子给他下毒,太可恶了!

就是引蛇出洞也犯不着这样……

知道自己说也是白搭,她的玉儿,在某些方面甚为固执,自己能做到的事,绝不会求助于她。澹台于磬又是心疼又是自责,把溪玉软软的身子抱在怀里,心疼地咬着他的耳朵:“严不严重?”

“得装的像点,不然……不然,幕后的家伙不会出现的……”溪玉觉得力气在急速的流失,浅浅喘着气,再不出现,他可要撑不住了。虽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毒,可也让人四肢无力头晕目眩,这滋味实在不是那么好受的。

像是知道他并没有表面那么淡然,澹台于磬揉着他冰冷的手心,宽慰道:“别担心,我们有两个厉害的护卫在呢。”

过了一会,果然见到沐语面无表情地拖着一众被打的七零八落的武林人士进来,水色在一旁落井下石,用特制的针戳她们,直把一群人扎的哭爹喊娘,泪流不止。

大堂里能躲的早就躲开了,小二都跑的不见了踪影,掌柜的躲在柜台里,时不时露出两只浑浊的小眼注意着外面的动静。整个大堂,就只剩下靠墙的那桌服侍怪异的人按兵不动,但澹台于磬知道,那些人不是不动,只是没有动手的必要。他们的目标,应该不是她和玉儿,只是无故被卷入这场是非中。

果然,其中一人站起身要走,却突然被一连串干哑的笑声吸引去了注意,在众人的视线里,一个干瘪的老婆婆慢慢走了进来。她的容貌甚是丑陋,嘴里还镶着金牙,一笑,满脸的褶子簌簌抖动着。溪玉一阵恶心,但还是柔柔问道:“阁下是?”

老婆子看了他一眼,竟然摇摇头:“都说月晏的皇子是个绝世美人,怎么长成这样?莫不是带了人皮面具?”说完眼珠转了一圈,伸出干枯的爪子来抓溪玉的脸,却被澹台于磬抱着溪玉急速往后退了两步。

可恶的老太婆……澹台于磬气的牙痒痒,刚想一把暗器散出去,就被溪玉狠狠拧了下。

真疼……澹台于磬委屈地收起满身的气势,眨了眨眼睛,看见溪玉眼底的怒气,立马脸一苦,满脸的悲伤惊惶:“玉儿,玉儿你怎么了?”见溪玉打定主意不理她,澹台于磬又一脸愤恨地瞪着那老太婆:“你是什么人?我和玉儿跟你无冤无仇的,你为什么要下这么毒的手?”

溪玉按了按额角,这是哪儿的三流电视剧啊?演的也太过了这是——

那老婆子摇摇头,神情颇为得意:“看你年纪轻轻武功不弱,也该是正正经经学武功的,竟然不知道我千石老人,女娃子,还要多加修炼啊!”

澹台于磬当然知道这千石老人是谁,还知道她看起来其貌不扬,其实难对付的很。当下也只是一脸正气地摇摇头:“我不管你是谁,快把解药交出来!”

水色咂咂嘴,抖着手臂上的鸡皮屑子:“假、太假了!”

沐语默默地掉过头去。这么多年不见,那个清冷倨傲的少女怎么变成这样了……太幻灭了……

靠墙的一桌人有些坐不住了,其中个红衣女握紧了手中的剑,刚想出声,就被身边人按住了。

面容冷峻的女子低声道:“你干什么?”

红衣女有些急:“这、这不明摆着欺负人么?这老婆子太过分了,我去教训她下!”

“谁让你多管闲事了?我们出来是办事的,不是惹事的!”女人还没说完,就听见身边蓝衣女子轻咳一声,连忙住了嘴,面露忐忑地看着旁边那个面容深刻的女子。

红衣女的气势也一下熄了,弱弱唤了声:“主子……”

那人没有应声,脸上的表情若有所思。如果她没有听错,刚才那人说的是‘月晏的皇子’,据她所知,这月晏至今只有一位皇子,还是个鼎鼎大名四国无所不知的主。

拿眼瞧着大堂上越来越微妙的情形,那人深刻的面容也不免染上淡淡的笑意。

如果真是这样,可就有趣了。

70

70、血玲珑 。。。

要说这千石老人,在江湖上的声名说响不响,但也绝对是排的上号的一位老前辈。可她这人生性懒散,早就退隐江湖多年,在这地处边陲的小地方遇到,也不知到底是福还是祸。

令溪玉担心的是,现在虽然明面上只有这老婆子与自己周旋,可暗地里的窥视的眼线多了去了。而且那些隐藏在暗处的人很谨慎,能做到不露声息,不显踪迹,只怕是看到他们这边露出一点疲态,就会一拥而上,群起而攻之。

要说刚才,他还没有把这些人放在眼里,可只是稍稍表露出‘中毒受伤’的假象,溪玉就敏锐的感觉到周围的戾气增加了不知一倍。那些贪婪的、执着的气息穿透层层阻隔,扑面而来,实在令人骇然!

溪玉感觉到了,其余三人也同样肃穆了神色。连一直咋咋呼呼的水色,也暗暗在十个手指上布满了银针,嘴角虽然还挂着笑,可眼神明显和刚才不一样了。

千石老人张了张嘴,露出一口金牙:“你们不用那么紧张,只要乖乖交出金晏,老妇断然不会为难你们,还会亲自护送你们出城,怎么样,这个交易很划算吧?”

金晏?溪玉讶然,都顾不得装出虚弱的模样,感受到其余三人都用询问的眼神看着自己,连忙道:“你从哪得来的消息?”

“嘻嘻嘻……”千石老人笑的越发猥琐,咬了咬指甲,呸了一口,笑眯眯道,“这世上,还有什么消息能瞒过我千石老人?还是乖乖把金晏交出来,这样也能少吃点苦。”

周身的压力在老人说出‘金晏’两个字后瞬间爆棚,溪玉下意识地抓紧了手下的衣服,对面茶楼中窥视视线中的戾气压的他透不过气来。这几日混乱的思绪一下子顺畅了,怪不得——怪不得他总觉得哪里古怪,原来是这个原因!

当年他从凝云山庄出来,就遭到了江湖人士残酷的追杀。那时的他毫无自保的能力,若不是有安秋在一旁守护,恐怕早就被那伙人捉去,极尽羞辱之能,怕是不能熬到今日。

那时的缘由,就是人称江湖密宝的金晏。

他不懂,这样的宝物,怎会在当时狼狈地顶着休弃之名的自己身上。后来跟随皇母来了月晏,派人多【奇】方查探,更加【书】坚信,当年的事【网】只是殷慕情一个并不太高明的轨迹。却让他无辜成为众矢之的,受尽苦楚,几乎丧命。

几年后,历史重演。面对这些坚信金晏在自己身上的武林人士,他该怎么办?杀……或,逃?

逃并不可耻,但重要的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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