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溪玉-第1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作者:晏宁
1、穿越 。。。
肖南觉得自己不是一般的背。
好好的二十岁生日,却被一直照顾的学长当众告白,望着底下瞎起哄的众人和学长情深款款的脸,肖南胃里一阵翻腾,差点没吐出来。
学长见他脸色不好,立马小媳妇一般凑到跟前,细声细气道:“阿南,我会对你好的。”
肖南恶心坏了,亏他还一直把他当哥哥看待,一直敬慕有加,其实这人就是上天专门派来恶心他的吧?老天就是嫌他从小到大被男人告白了九十九次这数字不够过瘾,非要把他身边唯一一个正常男性也拉下水。
越想越不忿,肖南当下砸了酒瓶,恶声恶气道:“靠!老子是男人!!”
学长望了他一眼,垂下头,脸红的几乎滴下血来:“可是……我一直把你当女人看。”
“什么?”肖南瞪大了眼,脑中一片空白。
我一直把你当女人看……
当女人看……
女人……
再醒过来时,肖南发现自己侧趴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周围很黑、很暗,空气流通也不好。稍稍动了一下,浑身就火烧般的疼,肖南心中一惊,顾不得疼痛,挣扎着翻坐起来,上上下下检查了遍,发现身上遍布的只是些皮肉伤,那个隐秘的地方似乎没有动过的痕迹,不由得暗暗松了一口气。
头很疼,记忆只到那句气死人的话为止,再往后,似乎就一片混乱,间或夹杂着惊慌的尖叫,思绪中朦朦胧胧一片……再后来,眼前突然一片黑暗,他似乎失去了意识,昏了过去。
现在他在这里,还带着一身可疑的伤,到底……发生了什么?
门口传来故意压低的说话声,肖南一惊,下意识地倒下埋头装睡。过了一会儿,门开了,一个人轻手轻脚地走到他身边,看肖南一身伤地趴在那,心中一痛,差点心疼地落下泪来。
低低唤了一声:“溪玉……”
肖南后背僵直了,这是在叫他吗?
从刚才起他就觉得不对劲,总觉得浑身上下说不出的怪异,手脚陌生的不像是自己的,几缕柔顺的发丝洒落在耳旁、侧脸、颈窝……肖南一怔,他自小最讨厌被人笑话长得娘,头发一直剪得很短,要不是身边的人集体眼泪攻势,他早就英勇的把它们全剃了。就是再迟钝,肖南也能感觉现在垂在身后的头发绝不是‘有点长’这么简单,这长度,这厚度,完全是女人的头发!
神经质地在胸前一通乱抓,没摸到那象征性的两团,还好……肖南出了一身冷汗,老天有时还是比较靠谱的,要是真变成女人了,他一定诅咒那个混球生个儿子没XX!!
身后那人没觉得异样,自顾自地说起来:“溪玉,我知道你醒着,我来……只是想给你带几句话,你要是不爱听就当没听到好了。”
肖南一个翻身坐起来,直盯着身后面露惊慌的少年:“你是谁?”
少年一愣,表情有些傻傻的:“溪玉你怎么了,是不是烧糊涂了,我是容倾啊!”
“容倾,容倾……”肖南来回念叨了几遍,不认识……
容倾看着肖南焦躁的神情,有些怯怯道:“你就是生我的气,也别不认我,就是看在我们自小一起长大的情谊,我也不会害你。你怎么还不明白,生在凝香楼,注定是要走这条路的,只是早些晚些的差别,命里没的选择,你又何必自讨苦吃呢……”
这台词……肖南牙酸,硬着头皮看向那个叫容倾的少年:“请问,这里是青楼吗?”
容倾眨眨眼,义不容辞地点了点头。
肖南只觉得天旋地转,软软地瘫倒在地。
我、我竟然……穿越了!!!
头脑中隐隐约约闪过那个混蛋十万分欠扁的话。
我一直把你当女人看的………
肖南欲哭无泪。他的运气,果真是天下第一背。
作者有话要说:新文开挖,嗷嗷!!
2
2、接客 。。。
徐嬷嬷推开雅间的门,压低声音对身后的肖南和容倾道:“好好伺候两位大人。”
容倾连忙应了,旁边肖南正好奇地四处打量,容倾怕他紧张,连忙拉了拉他的袖子:“溪玉……别怕,薛大人人很好的。”
都上青楼了,能有什么好货……肖南不以为然,正要反驳,却突然被徐嬷嬷在腰上狠狠拧了一把。好疼!肖南忍着没叫出声,又不敢得罪身后那个凶巴巴的老太婆,只得苦着脸和容倾一起进去了。
房里坐着两个华服的年轻女子,正对坐谈笑着,见他们进来,其中一个身着月牙色长衫的女子抬头对他们温和一笑,招招手让他们走近。
虽然知道今晚是接客,但肖南心中明显是好奇大过胆怯,初次从容倾口中听说这里是个女子为尊的世界,他还以为是开玩笑,并没有放在心上。况且楼里除了管事的嬷嬷,大多是和他们年纪相近的男孩子。除了这里的男子柔弱了一点,娘了一点,肖南还没有一丝违和感。
直到今晚接客,亲眼见到‘嫖’自己的是两个女人……肖南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看着容倾柔柔弱弱地向那个薛大人靠过去,小脸红扑扑的,说不出的娇羞动人。想到自己也要如此,肖南再一次被九天玄雷劈中了,呆呆地站在那,嘴角很没形象地抽搐着。
“后面那个是新来的?”一个略显轻佻的女声突然响起,“没见过啊,叫什么名儿?”
容倾立马起身道:“溪玉今天是初次接客,还不太习惯,请大人勿怪。”
肖南正低着头胡思乱想,冷不防一个冰凉的东西抵住下颌,被迫着抬起脸。
澹台于磬微微一愣,眼前的少年长着一张明艳慑人的脸,斑鹿一般乌黑纯净的眸子没有一丝畏惧的、直直地看向她。即使年纪尚轻,也不难看出这孩子是个万中无一的美人胚子。澹台于磬举着扇子的手一时间僵在那里,直到看到肖南有些不舒服的皱眉才猛然回过神,她讪讪地收回手,目光还忍不住在他身上来回留连。
被人用这种轻佻态度对待,肖南有些气闷,但又不能表现出来,只得道:“我叫溪玉。”
薛益笑道:“徐嬷嬷是要考验我和澹台大人的定力吗?这么一个千娇百媚的美人在这儿,再谈论公事未免大煞风景,容倾,弹个曲子给澹台大人助兴。”
容倾应了,起身走进垂着珠帘的隔间,不一会儿,叮叮咚咚的琴声就回荡在酒香四溢的雅间。肖南听的有些愣神,完全忘了自己该做的事,也没有注意到澹台于磬投注在自己身上的灼灼的目光。
从凝香楼出来,薛益明显发现身边人的心不在焉,不由得好笑:“没想到我们风流不羁的澹台大人也有被男人迷的神魂颠倒的一天。”
澹台于磬被好友挪移的有些不好意思,低头轻咳一声,故意板起脸:“胡说!”
薛益暗笑:“不过说起来那个叫溪玉的孩子长得确实不错,又是个雏儿,你下手可要赶快了,不然被京中其他大人们看中了带回去金屋藏娇,到时候有你哭的。”
澹台于磬嘴硬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我不过多看了他几眼,可没起别的心思!”
“真的?”薛益忍住笑。到底是谁一晚上打翻了五次酒杯,弄掉了三次果盘,换了两次衣服,最后连容倾都看出来了,还死鸭子嘴硬不承认!
两人在岔路口告别,轿夫早被澹台于磬打发回府了,这时只能自己沿着小路慢慢往回走。明天还要去秦王府邸赴宴,今晚本没打算多喝。只是气氛一时太好了,注视着那个漂亮的孩子,脑中就不自觉地放松了,连什么时候喝多了都不知道。
她的酒量不错,但这个时候后劲上来也有些撑不住,头晕的她不想动,也顾不上什么形象,靠着石阶就坐了下来。月光很亮,澹台于磬微眯着眼,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少年美艳不可方物的眉眼,斑鹿般清亮的眸子纯洁无暇,菱形饱满的唇微动着,似乎在对他说着什么,那神态是那么的惹人爱怜……
好想把他拥在怀里好好疼爱,好想让他只属于自己,澹台于磬想着,嘴角渐渐浮起一个微笑。
3
3、亲切 。。。
镜中是一张略显娇柔的美丽脸孔,肖南怔怔地看了一会,叹了口气,把头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珠钗卸下,简单把长发一束就出去了。
那张自己一直讨厌的、过于艳丽娇媚的面容到这个世界仍然没变,只是不管身形还是长相,都回到了他十四岁的样子。虽然他一直不信转世轮回之说,但每次看到镜中那张熟悉万分的脸孔,总是仍不住想,或许这个南溪玉真的是他的前世也说不定。
像溪玉这样的清倌在破~身前本不应接客,但陈爹爹见他长的好,就有了把他培养成下一代花魁的心思。不时地在楼里露露脸,要是有幸被哪位大人看中,有了靠山,这今后的路可就好走了。
凝香楼里几个姿容出众的孩子或多或少都和朝中某位大人交好,只有溪玉这孩子性子倔的很,自持才艺是同期几个当中最好的,难免心高气傲。那日他不愿接客,陈爹爹虽然一直宠他,但这时见他实在不听话,也动了气。让人狠狠打了他一顿,关进了柴房,三顿饭都没给吃。
直到容倾眼泪汪汪地跪下来求他,自己又素来是最疼那孩子的,陈爹爹终究动了恻隐之心。想着他年纪还小,规矩不懂的,以后再慢慢教就是了。但没想到的是,这孩子自打那次的事过后,性格就变温和了许多,再让他接客也老老实实的去了,着实让他放心不少。
“不过几日没练,你的琴艺怎么会生疏成这样?!”教习嬷嬷快被肖南气晕了。要不是这孩子之前的琴艺都是她教的,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何止是生疏?就是楼里新来的小娃娃都比他强。
肖南低着头,心里委屈死了。古琴这么复杂的乐器,他怎么会?
教习嬷嬷看了他一会,叹了口气:“你这是在和谁置气哪?在我这儿耍耍小性子,我不怪你,要是让陈爹爹知道了,那可有你的苦头吃!”
“我真的……”肖南头痛,又不知如何解释。就算他是一个先进的穿越人士,也不可能会这种东西。况且要让一个男人精通所谓的琴棋书画,这本身就是强人所难。
教习嬷嬷见肖南‘冥顽不灵’,且毫无悔改之意,一气之下停了他的晚饭,勒令他今晚必须把这段弹熟练了,待明日她来检查,说完气冲冲的走了。
又没有晚饭吃……肖南郁闷。
他觉得自己在穿越这件事上非常的淡定,非常的配合,就算穿到了青楼,还是个匪夷所思女子为尊的世界,他也很淡然地接受了。一来是他初来乍到,本身对这里不熟悉,也没地方可去。二来,他也没有想好今后该走的路,在没决定之前,他只能按照南溪玉的生命轨迹继续延续下去。
溪玉,溪玉……真是个好名。
不管怎么样他是回不去了,在这里,让一切重新开始吧。从今以后他就是南溪玉,肖南的人生,在他来到这个世界的这一刻,已经消失了。
屋里环视一圈,净是些让他头疼的乐器。肖南……现在应该是溪玉,上辈子他连五线谱都不识,更别提演奏了。见守着他的人不在,溪玉扔下乐谱,偷偷溜了出去。
溪玉倒是没想过逃跑,只是终日被困着有些烦闷,想出去散散心。今天前厅很热闹,不知哪位大人来了,连服侍他的小秋都心急去看热闹,早早跑的没影了。这给他提供了便利,在后院逛了半天,竟然一个人也没碰到。
在小池塘边站了一会,溪玉也觉得无趣,转身正准备回去,却突然被身后的人影吓了一跳。
澹台于磬适时地扶住他向后仰的身子,上挑的眉眼染上一丝笑意:“小心!”
溪玉即使没有尖叫的习惯,也被这人吓的不清,挣扎着推开她,脸上浮上一丝愠色:“大人,人吓人吓死人,溪玉不才,不想做被吓死的那个!”
澹台于磬温情脉脉地看着他,没有说话,只是又走近了一些。
溪玉没由来的有些紧张:“我……是偷跑出来的,要是大人没别的事,我就先回去了。”
“溪玉……”澹台于磬伸手拉过他的袖子,微微低头看着他,“我本来就是来找你的,既然碰到了,你就陪我一会。”
溪玉一怔:“找我?为什么?”
“当然是因为想你了……”澹台于磬微微一笑,伸手在他肩上一揽,两人在池畔的石凳上坐下来,“我和陈爹爹说过了,你陪我说会话,迟点回去他不会怪你的。”
溪玉如坠云里雾里,完全理解不了眼前的状况。
望着眼前姿容俊秀的女子,他总觉得有什么地方很奇怪:“你有话要对我说?”
澹台于磬笑了,打开手中的折扇摇了摇,一派潇洒之姿:“溪玉觉得我这人怎么样?”
大半夜的……还摇扇子……溪玉被此人故作风流的姿态雷的很无语,硬着头皮回道:“挺好。”
“挺好?”澹台于磬微皱了眉头,细细咀嚼这两个字,“怎么个挺好法?”
“挺好就是……”溪玉本想随便说个糊弄过去,但仰头瞧见澹台于磬暗含着期待的眸光,不知怎么的大脑一顿,脱口而出道,“亲切!对——大人您真是个亲切的好人!”
“亲切啊……”听他这么说,澹台于磬似乎很高兴,亲手剥了一个葡萄喂到溪玉嘴里,“溪玉,见你总躲着我,我还以为你怕我呢,原来是我误会了。”
溪玉下意识地辩解道:“大人,我怎么会怕你呢?”
女人都是柔弱易碎的生物,需要男人付出一生去守护,他暗暗想。
“除了亲切,还有其他的想法吗?”澹台于磬眼睛又亮了几分。
溪玉绞尽脑汁地想:“和蔼?慈祥?温柔?嗯……大人您的优点实在太多了,我一个人怎么数的过来!”
澹台于磬听的飘飘然,宠溺地揉揉他柔顺的黑发:“谢谢你,溪玉,你在我心目中也是最可爱的。”
溪玉机不可见地抖了几下,此人,甚雷。
“来,再吃一个——”
溪玉乖乖地张开嘴,葡萄又大汁水又足,特别好吃。溪玉被伺候的很舒服,吃完了把葡萄籽吐到澹台于磬手心,又等着她把嘴边黏糊糊的擦干净,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好。等到一串葡萄吃完,溪玉才惊觉有些不早了,连忙从石凳上跳起来:“澹台大人,太晚了,我要走了。”
澹台于磬也没挽留,只是淡笑着望着他:“那好,我过些日子再来找你。”
溪玉没多想就点点头,刚想转身就听到身后那个女子温和清透的声线:“溪玉,我心中有你,我会等你长大,直到你心中也有我的那一天。”
快速走了数十步,溪玉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被女人告白了,他应该……高兴吗?
4
4、故人 。。。
薛益打开面前的镂空云纹的木盒,扫了一眼里面的东西,抬起头颇为无语地看向对面笑眯眯的女人:“我说几日不见,于磬该是闭门钻研政论去了,没想到是琢磨着怎么讨心上人欢心,如此用心良苦,实乃我朝男子之福!”
“好了,别笑话我了!快看看这礼物溪玉会不会喜欢!”
“没想到你对那个孩子那么上心,我还当你一时脑热。”薛益拿起木盒里做工精细的发簪,抚过尾部垂着的质地温润的玉珠,暗叹一声好玉。簪子通体透亮,尾部雕着只翡翠蝴蝶,翅膀微微翘着,展翅欲飞,栩栩如生。轻吸一口气,木质清雅的气息顿时萦绕鼻尖,只有千年紫檀才有这样的色泽和芬芳,幽幽的檀木香气升腾在茶水的雾气里,别有一番韵致。
澹台于磬神色有几分得意:“怎么样?”
薛益点点头,瞧见澹台于磬瞬间明亮起来的双眸,叹了口气:“太贵重了,于磬,你认真的?”
澹台于磬低头抿了一口茶水,目光转向窗外,眼底幽深:“谦之,我什么时候不认真了?”
“好了,这事我不劝你,你自己再多想想,免得日后后悔。”薛益小心地合上木盒,推回澹台于磬面前。
后悔?澹台于磬眼前又浮现出那个少年时而娇憨时而魅惑的面容,淡淡地笑了。
怕是来不及了……
两人出了酒楼,走在大街上,自然又引来不少人侧目。薛益长得温文俊秀,举止风雅,一看就知是大家女子。而澹台于磬今日穿了一件绛紫的长袍,风度翩翩,贵气天成,手里摇着一把烫金折扇,嘴角挂着众男儿心目中据说最慑人心魂的笑,一双上挑的凤目四处流波,实在很招桃花。
一路走着,就有不少年轻男儿娇羞‘偶遇’之。澹台于磬摇了摇手上的扇子,神色颇有些苦恼:“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唉,我真是造孽啊……”
薛益实在很想把她那拼命摇着的破扇子扔掉,但她很好地克制住了自己,因为她知道,这边她解决掉一把,那边,澹台于磬就能以惊人的速度悠悠然地抽出无数把替换的。
你到底随身带了多少把扇子……薛益一直很想问,但一直没有勇气问,不是她胆小,只是她怕被雷,难道这世上就没有人和她一样觉得没事总摇一把破扇子是很找抽的一件事么?
“啊!找到你们了!”
清亮熟悉的声线,澹台于磬摇扇子的手微微一顿,颇有些无奈地看向拨开人群,兴冲冲地跑到两人面前的身材娇小的‘女子’:“尚书小公子,你又偷跑出来了?”
燕双双笑的嘴角露出一个讨喜的酒窝:“两位姐姐出来玩都不叫我,是嫌双双笨手笨脚吗?”
薛益笑道:“怎么会?”
“薛姐姐最好了!”燕双双甜甜地唤了一声,瞥了一眼旁边的澹台于磬,见她没什么表情,不由得嘟起嘴道,“澹台姐姐,你又在想着怎么把我甩掉吧?”
澹台于磬苦笑着摸摸下巴:“这么明显?”
“你——”燕双双气结,跳起来打她,薛益笑呵呵地来拉,一时间行人侧目,热闹非常。
“薛姐姐,我们下面去哪玩?”
薛益想了想,望向旁边慢慢走着的澹台于磬,遂道:“去华云阁吧。”
燕双双立马赞成,又扯扯澹台于磬的袖子,澹台于磬朝他们两人看了一眼,也笑着点点头。
“原来是薛大人和澹台大人,快快请进,小店新进了上等的宣纸,还有澹台大人上次要的枢延东阁墨。”荆掌柜一见两人进来,立马热情的招呼道。
“这回进货速度倒是快,”澹台于磬心情很好,“上楼去看看。”
几人是这家的老主顾了,看了东西,都觉得很满意,刚准备付账,冷不丁身后传来一人极尽夸张的语调:“我说这是谁啊,这不是冠绝京城的才女——澹台于磬,澹台大人吗!”
澹台于磬掏银子的动作一顿,慢慢回过头来,看到身后那个一脸挑衅之色的女子,笑了:“原来是封大人,真巧。”
封子仪不客气地冷哼了一声,目光扫到她手中的东西,又是古怪一笑:“枢延东阁墨……香彻肌骨,研磨至尽,而香不败,实乃墨中神品!澹台大人好雅兴!”
澹台于磬微笑着没有答话。
封子仪不依不饶:“看来礼部最近清闲的很,澹台大人终日留恋秦楼楚馆,逍遥似神仙,着实让人羡慕。只可惜子仪今日琐事缠身,不然定要邀澹台大人上翠云轩喝上一杯!”
“封大人说笑了,”澹台于磬脸上没什么表情,淡淡道,“封大人现在是宁王殿下跟前的红人,身负重责,公事繁忙,自不可同日而语。”
封子仪在楼上转了一圈,买了一堆东西,阁里的伙计见她出手阔绰,立马喜笑颜开地上去招呼。澹台于磬和薛益站在一边稍稍有些尴尬,燕双双怕被人认出男子身份,气呼呼地鼓着嘴背对着窗户站着。荆掌柜是个有眼色的,上前收了刚才买纸墨的银子,亲自把他们三人送到门口,临走还送了每人一本碑帖。
走出没几步,燕双双就愤愤不平地抱怨起来:“那个封子仪算个什么东西,想当年澹台姐姐才名满京华的时候,她不过个落魄的穷书生,现在投靠了宁王就神气起来,那嘴脸真让人恶心!”
澹台于磬摸摸他的头,好笑道:“你才多大,当年我读书的时候你还和一帮奶娃娃捏泥人呢。”
燕双双小脸一红,连忙低下头,小声嘀咕道:“反正……我就是知道,我听府里的爹爹说,澹台姐姐三岁能文,五岁能诗,九岁就是京城有名的神童了,十二岁……”
“打住打住——”澹台于磬抓着收起的折扇在燕双双眼前晃了晃,“再说下去你澹台姐姐老脸都要挂不住了,饶了我吧!”
燕双双不服气道:“反正在我心目中,澹台姐姐比那个姓封的厉害多了!”
“双双……”澹台于磬放沉了语调,“不管过去怎么样,人家是天启六年的状元,短短几年就官职二品,可比我强多了。”
“可是……”
“别可是了,封大人是当朝的青年俊杰,你下次再见到人家,态度一定要尊敬,知道吗?”
燕双双心中委屈,但还是乖乖地点头应了。
送走了这个难缠的小公子,澹台于磬嘴角的笑容慢慢冷却下来。薛益和她并肩走着,走了一路,在临分手的时候突然道:“于磬……你真的准备,就这样下去?”
澹台于磬有些意外地抬头望了她一眼:“我还以为你不会问呢?”
“我是不会问,但不代表我不会关心!”薛益神情激动起来,“于磬,这几年你已经放任自己够久了,棠儿若是在天有灵,也不会希望你这样!”
“够了!”澹台于磬低斥一声,倏地闭上双目,长长的睫毛剧烈地颤抖着,“别说了……”
“你……”
“谦之,如果你真的关心我,从今往后,不要在我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5
5、剑舞 。。。
作者有话要说:俺只是把这章补全了,不是故意伪更的~~咳咳~~
容倾怀里抱着琴,正走着,突然发现前面的溪玉停下不走了,奇怪道:“怎么了?”
溪玉像没听到一般杵在那儿,表情怔怔的。容倾轻推了他两下都没反应,心底疑惑更甚,不由得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原来是几个壮硕的女人正在那舞刀弄枪,有人耍剑有人施展拳术,一个个凶神恶煞,看上去怪吓人的。
“是楼里要新招几个护院,”容倾不解:“这有什么好看的?”
溪玉没接他的话,瞪大了眼睛看得津津有味:“好帅……”电视电影上都是特技的效果,哪有真刀实枪看起来爽,虽然都是一群女人在打来打去,不过还是很有看头的。
“溪玉,别看了,去迟了嬷嬷会生气的!”容倾急得直扯他的袖子。
溪玉看的入神,把手中的笛子朝容倾手里一塞:“你先去,反正去了我也听不懂,还不如在这边看人打架有意思。”
“这……”容倾犹豫,又瞧了一眼溪玉神采奕奕的眼睛,低声道,“你要是……对剑术感兴趣,我可以去求管事嬷嬷,让她给你请个武师……”
溪玉楞了一楞,直到瞧见容倾脸上认真的神情才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兴奋地一把抱住他:“好兄弟,我就知道你对我对好了!嬷嬷在哪,我们快去找她说!”
容倾挣扎了几下没挣开他的怀抱,正尴尬着。极近处瞧着溪玉脸上神采奕奕有如朝阳的神色,容倾心头突然就一热,唇瓣无意识地动了两下,却最终什么也没说,脸却慢慢红了。
陈爹爹正在犯愁。这么多年来他少有看走眼的时候,何况溪玉这个孩子,几乎可以说是他看着长大的。不仅自小就聪明听话,学习才艺时也从不偷懒,琴棋书画虽说不上样样精通,但至少也算得上个风雅,用作这一行足够了。可没想到,自从那次的事过后,这孩子性情大变不说,连最精通的才艺也忘的一干二净。
一开始他也以为这孩子是在耍性子,过几日就好了,可每日听着教习嬷嬷的回报,心中的不安越来越大。他听说过一种病,人受了刺激后就会把最不想记起的事全部忘了,这孩子的样子,几乎和那病症所述一模一样。
“唉……”这可怎么办,从没有听说过哪个青楼的伎子不会任何才艺,就是样貌出众,那又能维持几年?女人都是薄情的,不可能在年老色衰后还宠着你。到时候年纪大了,又没有一技傍身,当真是要流落街头的。
“爹爹!爹爹!你就答应我吧!”
陈爹爹回过神,看向眼前面含希冀的少年,犹疑道:“你说……你想学武?”
“嗯!”溪玉重重地点头,澄清透亮的眼睛直直地看向他。
容倾在一旁弱声弱气地补充:“溪玉要是学习剑术的话就可以表演剑舞了,到时候再配上暮烟的琴,翠柳的箫……不会让爹爹失望的。”
溪玉瞥了他一眼:“琴声的话,我只要你就足够了!你比他们两个弹得好多了!”
容倾脸红了,连忙低下头去:“爹爹,你就答应溪玉吧!”
陈爹爹看着跪着的两个孩子,不由得叹了口气:“学武可是很苦的。”
“我不怕吃苦!”溪玉连忙保证,乌黑的大眼睛晶莹闪亮。有苦头吃,就说明有挑战性!男人在困境中磨练自己,历经万难,最终练就一身绝世武功……啊——想想就热血沸腾!
陈爹爹静默了半晌,目光从溪玉神色坚定的脸上扫过,突然道:“溪玉,从明天开始你去冷师傅那学剑,我只给你两个月的时间,两个月后,让我看到你的成果!”
看着底下欣喜不已的两人,陈爹爹侧过身,眼底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
怎么都是自己亲手养出来的孩子,心底还是盼着他能好,就是比不得寻常人家,也希望他能少吃点苦,做自己喜欢做的事。
******
“师傅,你坐这儿歇歇,我上台了。”
冷傲言点点头,在离舞台较远的一个偏僻角落坐下来。今天是溪玉初次上台表演,按陈爹爹的意思,要在大堂连续表演三天,反响好的话就让他继续跟着冷傲言学剑。他喜欢这个沉默寡言的师傅,这些日子也学得分外用心,所以今晚怎么也要认真表演。
溪玉今天穿了一身红色,扎眼的很,瞧着客人都来差不多了,便给容倾使了个眼色。容倾立马意会,垂首抚琴,不一会儿,流水般的清越之声就扑面而来。
澹台于磬此时正在喝酒,旁面坐的是尚书左仆射佟传铭。两个人坐的不是雅间,而是鱼龙混杂的大堂。澹台于磬觉得很没面子,很有压力,而且特别不符合她一贯高雅大方的形象,可无奈是对方请客,她又不能抱怨什么。郁闷地瞥了一眼佟传铭佟大人,只见她正兴奋地东张西望,嘴里还念叨着此位置经济省钱又实惠诸如此类的话。
澹台于磬郁卒的很,十万分地想装作不认识此人,只能低头一粒粒吃花生米。要不是这个月俸禄吃紧,心里又记挂着溪玉小美人,她才不会搭上这么一个人。
说来也是巧,这日才出了礼部就碰到这佟传铭。两人照常客套了一番,客套完了,佟传铭就提出一起去喝酒,自然是她掏腰包。澹台于磬跟此人不熟,但见她如此这番诚心实意的邀请,她就心情很好地跟着来了。这佟传铭是秦王的干女儿,官至二品,照理说应该比她这个五品小官有钱的多,可没想到私下是这么抠门的一个人。
乐声起,大堂静了半晌,突然喧哗起来。正在喝酒的两人也是一怔,直觉里抬头向四周望去,澹台于磬有些兴趣缺缺,待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