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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鬼-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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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鱼眼睛贼亮,像狼似的,在圆圈当中快步走来走去,手指不停指指点点:“这应该是个太极图,这里,还有这里,绝对是yin极和阳极,按理说,葬的该是夫妻二人。好风水啊,戴宁,我们发现了……发现了一个极品古墓啊!”
戴宁是本地人,脸上神sè倒并没有李小鱼那么兴奋,他熟知本地历史,思考了一会儿说:“陵江是从唐朝时开始有人居住的,当时从中原迁来了两户大族,在岛上分居南北,有‘北成南徐’之说,后来又有‘曾’氏一族从海外流落至此,这三姓是陵江最早的家族。咱们陵大刚好是这三家的交界之地,你们知道校中心的‘学生活动处’原来叫什么吗?呵呵,就叫‘三家村’。要说徐家的先人葬在这里,那也是很可能的。”
李小鱼搓着手,激动不已:“也就是,这甚至可能是唐朝的墓?”
戴宁想了想,摇摇头:“徐家虽然是从晚唐时就迁来了,但当时陵江还是蛮荒之地,先民们正处于开发创业阶段,不可能有能力建造这种能历千年而不朽的大墓。”
李小鱼有些失望,但随即又振奋道:“反正绝对是古墓,最迟应该不会晚于清朝。”
“那倒是有很大可能。”戴宁说。
“小鱼,你不会是想……”苏小海试探着问:“你想盗这个墓?”
李小鱼激动地抓住苏小海的肩膀:“小海,天赐良机啊!”
几个人都哆嗦了一下。
虽然李小鱼说过要盗墓,但几个人都没想到会这么快。他们曾想过放假的时候跟着李小鱼去河南洛阳一带“盗墓”,李小鱼有银子,他们可以“蹭吃蹭喝蹭旅游”。实际上,苏小海和蓝玉feng都是抱着这种吃白食的态度,加之又唐墨这个大美女勾引,这才同意调换宿舍的。
蔫蔫巴巴的戴宁,倒是比这两个人积极许多,他是一个真正的灵异迷,此时眼中泛出一丝异彩:“小鱼,前几年仙岳路改道的时候,曾经发掘出‘成氏先祖墓’,出土了好多贵重文物呢,这次我们要是能……”
“先回去,处理完海原的事,我们再来盗墓。”李小鱼拍拍戴宁的肩膀,两人相视一笑。他已经决定了。
蓝玉feng的情绪一直很坏,尤其是李小鱼决定盗墓之后,他显得很无jing打采,转身向林子外面走去。但很快他又回来了。
他们迷路了。
………………………………
半吊子的李大师
() 周围的大树很多,根本分不清方向,也不知道来的时候走的是那条路,到处都是荒草土丘。只要一出林子,放眼望去,前面长的都一个样儿。视线所及之处只有几丈,再往前就是乱木丛生了。
李小鱼却一点也不急,反倒心花怒放:要是那么容易就出去,这古墓早就被人挖了,还能轮到自己?这也进一步证明了这墓非同一般。
好在陵江是海岛城市,没有太高太大的山,只要朝着一个方向走,早晚都能走出去的。但李小鱼怕出去后便找不回来了,他也有办法,将自己的手机挂在了一棵大树上,这样再来的时候只要接通电话,就能听着铃声找过来了。
出去的时候他又在沿途路上做了一些记号,相信应该不会丢掉这古墓。
果然,四个人对着北极星找准了方向,猛力往前冲,不到一个小时就钻出了林子。他们回到宿舍,发现张海原已是躺在了床上,苏小海趴到床下一看,那里又多出了一个骨灰盒,而桌子底下则躺着那根臂骨。
贾真真一直没睡,李小鱼询问了一下,张海原并没有别的异动,回来把骨灰盒塞在床下,之后就上chuang睡觉了。
李小鱼迫不及待地把自己发现古墓的事儿告诉了贾真真,贾真真更睡不着了,这次是兴奋的。只是唐墨一直沉睡不醒,无法分享这个伟大的发现,让李小鱼不免有些怏怏。
李小鱼不死心地推了推唐墨,唐墨飞起一脚,几乎踢到他下巴,他只得作罢。又去推张海原,果然还是叫不醒。如果说唐墨是懒惰不愿起来,那张海原就是如同死人一般,根本就醒不过来。
听贾真真讲述“向年大战恶鬼”的英雄事迹,李小鱼颇感意外,没想到向年胆子还不小,本以为他很老实呢。
看来502室那些人知道被骗了,有些不甘心,又怕自己识破,所以趁着自己不在的时候来吓唬人,真够闷sāo的。
李小鱼也没多想,想起张海原“刨坟挖骨”的肮脏样子,不愿睡在他身旁,爬上了苏小海的床。
一夜无话,第二天一大早,唐墨便大吵大闹,怪众人不叫醒她,错过许多好戏。结果李小鱼把昨晚的摄像拿出来,在电脑上一放,唐墨便不说话了。看着电脑里自己淌着哈喇子,怎么都叫不醒的憨态,还差点将李小鱼踢伤,不免又羞又气,刚好向年点cāo回来,经过她身旁。唐墨羞怒之下,抓住向年的胳膊用力扭掐。
“喂,我招你惹你了?”向年受了池鱼之殃,难免语气不满,唐墨掐得更大力了,喊道:“桃花开不开?开不开?”
“开了开了!”向年只得求饶,一点骨气也没有。
蓝玉feng一直盯着那电脑屏幕,忽然大喊起来:“这个这个……快看!”
唐墨松开手,转身问:“看什么?”
众人围到电脑旁,此时镜头正播放到张海原挖坟的时刻,见模模糊糊的夜sè中,张海原猫着腰猛干,在他身后却是一个人形的影子。那影子闪闪烁烁的,每当影子清晰的时候,电脑屏幕便晃动起来,发出沙沙的动静,就像手机来电时音箱会发出的辐shè声音一样。而当影子消去的时候,电脑屏幕便恢复正常。
“我……我看到的好像也是这种……这种影子。”贾真真颤声说。
“看来这就是鬼了。”李小鱼打了个响指,十分得意:“谁说世上没有鬼,我这不是找到证据了?”
苏小海摇摇头:“也有可能是电波干扰,造成的重影,你看,这影子的轮廓和张海原的体型是一致的。”
“胡说,明明是个女人。”蓝玉feng大叫:“不……女鬼。”他指着电脑屏幕说:“你们看,这是头发,张海原哪有这么长的头发?”
众人仔细看了看,却都看不出是个女xing。
“这个先不忙做出判断,我会找人鉴定一下。”李小鱼关了电脑,众人先去上课。
张海原依旧是叫不醒,只能让他在宿舍里睡觉。
课堂上,几个人传着小纸条,对“是否把张海原梦游挖坟这件事情告诉他本人”这个问题发生了争执。唐墨和蓝玉feng坚持要告诉张海原,李小鱼和苏小海却不同意,贾真真和戴宁拿不定主意。吵了一堂课也没吵出结果。按贾真真的本心,她也希望告诉张海原,寻求解决办法,别再每天出去偷骨灰盒,吓死人了。但李小鱼不同意,她便有些动摇,劝唐墨还是听小鱼的。
唐墨有些恼怒,毕竟这种事情发生在谁身上都挺闹心的。张海原即是大家的朋友,怎么能让他每天去做那种恐怖的事情,而大家却在一旁看笑话呢?
最后戴宁开口了,他说这事情就算挑明了,估计也无法阻止张海原的行为,反倒让他自己担惊受怕。不如再观察几天,一面寻找解决办法,之后再告诉他也不晚。如果实在解决不了,那时再高知他。
戴宁说的很有道理,大家都点头同意。
李小鱼难掩兴奋之情,跃跃yu试――他学习过很多降魔制鬼的法术,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使用,此时正好大显身手。
中午一回到宿舍,他便从皮箱里找出许多符咒,烧成灰灌到可乐里,骗张海原喝下。张海原这人憨厚,xing格也大咧咧的,虽然觉得可乐味道有点不对,但他刚踢完球,正渴得难受,便也没在意。
要说可乐这种垃圾饮料对人体没什么好处,但颜sè乌黑,正好适合下符。李小鱼有各种符咒,驱鬼的、招魂的、镇邪的、通灵的、守护家财的、适用红白喜事的、甚至还有降服黄鼠狼的,其中大部分是高价从一个老道那里买来的,其余的是在灵异论坛里照猫画虎学来的,可烧可饮可粘贴,就是不知道效果如何。
他对自己画的没信心,给张海原喝的是从老道那里买来的“驱鬼守魂符”。这种符咒能强壮魂魄,避免“鬼上身”,如果已经被鬼上身,也可将之驱离。
张海原喝过之后,也不睡午觉,又去踢球了。他身体强壮,尽管晚上从事“挖坟撬棺”这种高强度体力活儿,但白天依旧生龙活虎。
几个人围在张海原身边,眼睁睁地看着他将一瓶“加料百事可乐”喝了个罄尽,然后一抹嘴唇,生猛地冲出宿舍:似乎毫不知情。
贾真真觉得自己嗓子眼痒痒的。
“好了,等。”李小鱼xing子急,在屋里走了两圈,有些魂不守舍地躺到床上。下午没课,苏小海见李小鱼一副抓心挠肺的不耐样子,想分散他注意力,便提议打扑克。戴宁正研究李小鱼的符咒,蓝玉fengjing神一直萎靡,两人都没兴趣玩。唐墨在看向年玩游戏,贾真真坐在李小鱼身旁,摆弄着摄像机,有意无意地问一些昨晚的事。李小鱼对打扑克没兴趣,但对贾真真的询问却正对心思,他坐起身来,又开始观察那些录像。虽然已经看过很多次,但张海原用人骨挖坟的那段,还是让两人惊呼连连。贾真真其实很害怕这一段,但能和李小鱼这样近距离交流,机会难得,她半真半假地将身子靠在李小鱼身上,心中怦怦直跳。
苏小海见无人应和,只得跑到隔壁去找人玩。
好不容易等到半夜熄灯,五分钟之后,张海原的呼噜声便响了起来,他踢了一下午的球,看来是累了。
李小鱼躺在对面,眼巴巴地瞅着张海原,观察他的动静。他等了许久,张海原睡得很沉,呼吸平稳,也不翻身,也没有其他任何反常行为,看来那符咒是起了作用。
他从中午开始就盼着这一刻,殚jing竭虑的,也有点累了,就在他几乎快要睡着的时候,一阵寒风猛地从窗中刮入,室内松散的空气猛地一滞,张海原身上似乎有蓝光闪烁了一下,然后他的呼吸声一下子停住了,半响,他坐起身来,穿上鞋,走了出去。
李小鱼失望地叹口气,上铺苏小海问:“失败了?”
李小鱼嗯了一声,握拳砸了一下床铺,用新买的手机给贾真真发了条短信:“失败。”然后也穿上鞋,跟上张海原。这次只有苏小海和戴宁跟着他,蓝玉feng已是叫不醒了,不知道是真睡还是假睡。
摄像机再次记录下张海原的“暴行”,717室张海原的床下又多了一个骨灰盒,还有一根人骨。
………………………………
入魔
() 连续几天,李小鱼孜孜不倦地喂张海原喝“符咒可乐”,张海原孜孜不倦地从山上往回偷骨灰盒和骨头。床下已塞满了骨灰盒和人骨,唐墨和贾真真是说什么也不敢过来住了,一想到自己整夜就睡在无数骨灰上面,两人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张海原的情绪很差,他睡得越来越少,出去的时间却越来越长。李小鱼几个人已不跟踪他了,因为他在外面一待就是几个小时。才几天的时间,龙jing虎猛的一条大汉,已是整整瘦了一圈,脸都是青的,嘴唇一点血sè也没有。清醒的时候,他常常发呆,然后没来由地怪笑,那笑容仿佛和他的脸是分开的,眼睛和嘴摆成笑的姿势,脸却死沉沉的。就像有个人在他身后,拿一个小钩子,勾住他的眼睑和嘴唇,用力向两边拉开一样。笑容生硬、做作、空洞无神,像木偶一样。
除了怪笑,他还时不时地做出“梳头”的动作,即使在课堂上也是如此。看得出来,他也很想控制,脸上显出挣扎的表情,似乎很痛苦。
“张海原!”唐墨见他又要梳头,尖着嗓子喊了一声,张海原哆嗦了一下,回头看着唐墨,手指尖在微微颤抖,皮笑肉不笑地呵呵两声,飞快向外面跑去。
“小鱼,你那些符咒好像没用哎!”唐墨看着张海原的背影,脸上现出担忧的表情:“我看我们还是把他送医院去,这样……这样可不行!”
李小鱼咬着嘴唇,想了好半响:“过了这个周末,如果还不见效……”他话还没说完呢,向年风风火火地跑了进来,举着一个表格大喊:“各位,哪位要加入网球协会,会长是我老乡,进网球协会的有球场用哦,唐墨唐墨~~”他向着唐墨跑过来:“你要不要加入,我替你报名了?”
新学年伊始,大学校园里的各种协会都开始吐故纳新,争相吸引新生加入,这几天热闹得很,李小鱼他们不务正业,整天想着鬼怪异事,对学生活动毫无兴趣可言。向年倒是个活跃分子,据说他已经加入了四个协会。
唐墨正在烦恼,看到他眼神一喜,一把抓住他胳膊,用力扭了两下,牙齿紧咬,翘起嘴唇,愤愤地说:“网,网你个屁,没见姑娘正烦着呢?桃花开不开?嗯?”
“开了开了开了……”向年大喊:“你怎么不扭别人老扭我,哎呀呀,服了服了!”他甩着被唐墨扭得通红的胳膊,咧着嘴说:“唐墨,你就不能温柔点?”见唐墨一副想“再来一次”的表情,赶紧摆手:“你扭也扭了,我可给你报名了,来,你签个名!”向年递笔过来,唐墨不太喜欢运动,正想将他踢到一边去,却见他满脸期待,微黑的脸孔上洋溢着热情期待的微笑,竟不愿拒绝他,接过笔来签上名字。
李小鱼有些惊讶:“你哪有时间去打网球啊?”
唐墨耸耸肩:“打什么网球啊,我又不会。”
“那你……”
向年已是拿着表格乐呵呵地跑出去了,脸上的微笑变得很jiān诈,小声嘟囔着:“嘿,一顿饭到手了。”原来,唐墨的玉照早就在校内论坛疯传了,有个《惊现,陵大今年最美新生,有人知道她是哪个系的吗?》的帖子,“楼主贴”里只有唐墨在新生报道时被偷拍的照片,然后不断有人在后面跟帖,都是各种各样的偷拍,到现在已经盖了一万多楼。唐墨的各种资料,以及各个角度的照片全部曝光,连贾真真都跟着上榜了。因为她们几乎天天都在一起,被sè狼偷拍的时候,贾真真便也“借光”了。但贾真真也是个不可多得的美女,正经有些人也挺喜欢她的呢!
网球协会会长胡吉星和向年是老乡,听说唐墨和向年是同班同学,他大是兴奋,许诺只要向年将唐墨拉入协会,便请他到绿岛去吃一顿。绿岛是学校附近最高级的餐厅,两个人吃的话,一顿饭也至少要两百块,向年立即答应了。
“协会……”李小鱼脑中灵光一闪,说:“加入别人的协会有什么意思,干脆我们自己成立一个。”
“什么协会?”贾真真问。
“当然是灵异协会。”李小鱼说。
“这个恐怕校里不会批的,这不是宣扬封建迷信吗?”唐墨摇头。
“我们可以叫‘未解科学之迷协会’,对外就宣称探索ufo、百慕大、麦田怪圈之类的怪现象,相信喜欢这些东西的人,对鬼怪灵异事件也一定很有兴趣。”李小鱼嘿嘿笑着说。
“哇,小鱼你好聪明。”贾真真眼睛一亮:“这个一定有搞头。”
“这个以后再,现在最重要的是张海原!”唐墨大叫起来。
几个人回到717宿舍,见张海原正坐在窗前,用一把牛角梳子梳着头,手指摆成兰花造型,有些妖娆。
“海原?”李小鱼呼了一声,张海原轻轻转过头来。
“我的妈呀!”几人都惊叫了一声,连着往后退了几步,唐墨把后面苏小海的脚都给踩了,疼得他哇哇大叫。
张海原竟画了一张死人妆:嘴唇殷红,嘴角下弯,成一个倒扣的“弯月”形状,仿佛刚刚吃过人一样。脸sè雪白,也不知涂了多少粉,还扑簌簌地往下掉呢。眼睛却描成两个黑眼圈,一直延展到眉毛,眉毛却是向下的,紧揪在一起,成一个“冏”字。脑门儿当中还点了个红点。
“好看吗?”他做出一个不知道是哭还是笑的表情。
“好看你个头,赶紧给我擦了!”李小鱼冲上去拽着张海原往洗手间拖。
“我不擦我不擦!”张海原挣扎着,手一抬,将李小鱼甩到一边,他身强力大,苏小海、戴宁和蓝玉feng都上去帮忙也压不住他,戴宁还被踹了一脚,蹲在地上起不来。
“行了,张海原,你看看你都什么样了?”唐墨拿着镜子递到他面前,张海原看着镜子里的影像,呆愣了一下,忽然抱着头痛苦地蹲下身来,大喊道:“我这是怎么了,怎么了……”他自己跑到洗手间将脸洗干净,回来躺在床上,转眼间又开始迷糊了。
李小鱼揉揉被他拉伤的手,忿忿地说:“我还真不信了,制不了你了?”他从皮箱里翻出一叠符咒,挑了一张画得最复杂的,啪的一声贴在张海原的脑门儿上。将其余的分别贴在宿舍的门上、窗上、墙上……又将一块铁板“太极八卦”悬在门楣上,那八卦的中心刻着四个字“幽魂退散”,八个小角上都镶着一把微型利剑,看起来杀气腾腾的。贾真真兴奋地大叫:“小鱼,你早有这东西,干嘛到现在才拿出来?这东西连白娘子都怕的。”
李小鱼哼了一声:“我本来想观察一下这女鬼,毕竟机会难得。谁想她竟然如此折腾张海原,看来只有灭了她了!”
李小鱼一边说着,一边拧开一个瓷瓶,在张海原的床上洒出一些神秘液体,又四处掸了几掸。之后拿出另一个瓷瓶,在床下泼了一层的黑sè粉末。屋子里立即弥漫出一阵怪怪的味道……
“这是金波旬花的汁液。”李小鱼稍微解释了一下,想要再多说两句,发现自己忘了这东西的来历了,只得作罢。想了想,又拿出几张观音像,让大家分别贴在墙上。又把八个小铃铛挂在房顶上,那些铃铛每一个上面都有一个字,写的是“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是一个小型的奇门遁甲阵。
最后,他拿出一个横轴,展了开来,却是一整幅的“钟馗捉鬼图”。画面上钟馗相貌狰狞,形象高大,脚下躺着几十个小鬼,各种死法的都有,表情痛苦,画得惟妙惟肖,如yu脱卷而出,看起来很吓人。这一幅横轴有几米长,刚好和张海原对面的墙一样长。李小鱼看着挂好的横轴,得意地大笑起来:“那女鬼要看到这幅画,非吓死不可。”
“那必须的!”贾真真笑呵呵地恭维了一句。
装扮完这一切,整个宿舍里变得古里古怪、鬼里鬼气的,到处花花绿绿,又怪味扑鼻,随便抬头一看,都能发现墙上有个画像在看着你。这种房间,别说鬼了,人都住不下去。
唐墨感觉一阵阵心烦意乱,皱眉说:“小鱼,周末系里卫生检查的时候,你这些东西非被枪毙不可。”
“还能等到那时候?今晚上就被那只鬼灭掉了。”李小鱼自信满满。
“那还好,否则你们宿舍我可不敢来了,怎么像进了道场似的。”唐墨后退着跑到宿舍外面去了。
………………………………
半梦半醒之间
() 夏ri的陵江是温柔的,海风从不远处吹来,徐徐地、咸咸地。九月的青石板路,在冰凉的海风吹拂下,慢慢地退去炎热,让这座海岛小城一直保持着舒适的温度。尽管陵江比内地的许多城市都靠近赤道,但许多年来,像武汉、chong qing、南京这样炎热的火炉“美名”,却从未降临在它的头上。
尽管如此,在盛夏的这个时节,张海原还是感觉有些喘不过气儿来。他刚刚从宿舍里跑出来,只有在走廊外面的唐墨来得及拦了他一下,但毫无作用。他已经渐渐失去理智,头脑里混浊一片,偶尔清醒的时候,也忘记了自己将要去哪里。似乎是想要去踢球,但有一个声音一直在对他喊:“化妆了吗,没化妆你出去干什么……”
“我是一个男人,化什么妆!”他愤怒的叫喊,眼睛睁得大大的,狠狠的瞪视着前方。路上的学生们全都回头看他,有的女生捂着嘴惊恐地尖叫,那眼神像是在看神经病。张海原凶狠地回视着他们,嘴里念念有词,像是在争辩、抗议。然后他咧开大嘴,生硬地笑了起来……
前方是海外教育中心的教学大楼,它建在一座山岗上,左面是高教所,右面是几棵龙眼树。张海原忽然发现自己对此地很熟悉,他的眼神穿透了那高大的建筑,看到了山岗上一排低矮的石房子。那几株龙眼树也变得十分高大,或者说,低矮的房子衬托出了它的高大,实际上它们并不像今天这样茂盛--这龙眼树活了好多年了。
“可是我为什么知道呢?”张海原迷茫地仰起头,目光穿透繁茂的树冠,看到的是蔚蓝的天空。
海外教育中心的大楼又消失了,那一排石头房子前面,出现了一个穿着白衣蓝裙的女学生……哦,是这样的一个女学生啊,民国时期?五四运动?不管怎样,很容易就能看出她是一位学生。只是,应该是很多年前?她手里夹着书本,微侧着身子,张海原只能看到她的侧面。
很熟悉的感觉,在哪里见过呢?似乎是梦里,似乎是……
“骨灰盒?”张海原的脑袋里轰的一声,身体忍不住轻轻颤了起来,为什么会想起骨灰盒?他记得自己活这么大从来没和骨灰盒接触过,但是,他竟然在第一时间想起了那么一个骨灰盒,还有那骨灰盒上的一张照片。
“是哪个呢?”这个想法让他冒出了冷汗,他竟同时想起了许多的骨灰盒,似乎要在这许多的照片中挑选一副,却发现哪一个也不是。
他没来得及继续想下去,因为那女人已经转过身来--她只有半张脸。
那半张脸模模糊糊的,被她的荷叶短发很技巧地挡住了。但张海原却坚信那头发的后面也并没有脸,他不敢再看,生怕她将头发掀起来。但他又不得不看,因为他发现自己的意识又开始渐渐模糊,眼前的景象不断的变换,时而是现代化的教学大楼,时而是低矮的石头房子。那旧式女子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向他伸出了一只手……
“你……你是谁?”张海原大声地喊了起来。
“我……我是谁?”女学生看上去很痛苦,半边年轻的脸孔扭曲起来,原本姣好的面容一下子破碎成残缺的记忆,张海原感觉脑海瞬间出现了一片片飞扬的白sè絮状物,就像北方天空中漂浮的杨花。
她忘了自己是谁。
她怎么可能忘了自己是谁呢?每个人都知道自己的名字啊,除非……
张海原的脑袋一下子又清醒过来,他想起了那次碟仙的游戏,想起了那个血淋淋的“谁”字,想起了那尖利的指甲划破自己掌心的感觉。
“是你……是你……”张海原身不由己地向后退了几步,惊呼着喊道:“你不是人!”
“不,我是人!”那女子大声哭号,“你胡说,我是人!”她张牙舞爪,愤怒已极,猛地向着张海原飞过来--
是飞过来,因为她根本就没有脚,那蓝sè的长布裙下空空如也。
张海原感觉整个人都僵住了,头脑一瞬间仿佛不是自己的了,什么都来不及反应,眼睛看出去只有漫天的白sè。他听见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催促着他:“房子呢?房子呢?去第三教室找他出来啊,他在那里的!”
张海原混混僵僵地向着海外教育中心的大楼奔过去,他抄起一块转头,向着巨大的玻璃窗上砸去―
李小鱼、唐墨、贾真真、苏小海和戴宁,五个人紧随在张海原身后,见他一路上胡言乱语、挤眉弄眼、呼喝怒吼,做出种种怪相。显然是不但没好,反倒是越来越严重了。唐墨脸上现出担忧表情,怪李小鱼道:“小鱼,你折腾了那么久,怎么毫无作用,你看张海原,像疯了似的……”
此时张海原正对着那高高的大楼呲牙咧嘴,不停大喊:“你是谁,你是谁!”然后又喊:“你不是人,你不是人--”
几个老外显然被这彪形大汉惊吓到了,躲在一边指指点点,不时传来几声干巴巴的笑声。
李小鱼面子上有点挂不住,自己差不多已经将箱子里的宝贝都用出来了,但张海原明显是严重了,往常这时候他应该去踢球的。
“他要是待在宿舍里肯定没事。”李小鱼强词夺理地说,正要再争辩两句,忽见张海原弯腰捡起砖头,砸向一楼学生超市的窗户。
“哎呀!”几个人惊叫一声,赶紧冲上去。
稀里哗啦一声,超市的窗户被砸了个粉碎,张海原猫着腰,像牛一样冲进超市,门口的老外们被撞得东倒西歪,四散奔逃。
只听超市里呼声四起,传来砰砰的重物坠落之声。李小鱼几个人赶紧跟进去,超市西侧已是乱七八糟,货物散落一地,几个学生惊恐地躲在角落里,瞅着安全门的方向。几个人跑向安全门,爬上楼梯,听见前面张海原沉重的脚步声,他正飞快爬向顶楼。
苏小海第一个到了楼顶,见张海原正站在楼房的边缘,眼睛一瞬不瞬地往下望着。唐墨随后跑了上来,第一眼看见苏小海正冲自己拼命打手势,她的眼光越过苏小海,见张海原正将一只脚迈向楼下。唐墨这才知道苏小海是让她不要大叫,但她实在忍不住,只得用手拼命捂住嘴,又退到了楼道里,这才啊的一声喊了出来。
海外教育中心的教学大楼有五层高,张海原这样跳下去必死无疑。
但张海原并没有跳,他转过身来看着冲上来的几个同学,忽然问道:“你们看到那一排石头房子了吗?”
李小鱼答非所问,大喊:“张海原,你给我过来!”
他向着张海原跑了过去,想去抓他的胳膊,张海原向旁边一躲,在李小鱼后背上轻轻推了一下。李小鱼双脚已踏在了楼顶边缘的琉璃瓦上,被他轻轻一推,整个身子立即向前倾斜,上半身已是腾空。他看见楼下围了一群人,仰头看着自己这里,几乎每个人都在大声惊叫。李小鱼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头脑中鲜血上涌,心脏仿佛被通了电,砰砰砰地快速弹跳,直yu冲出胸腔,他心底暗自喊了一声:“完了!”
耳边听到贾真真声嘶力竭的哭喊声,不知道喊了一句什么,他忽然觉得背上一紧,身子停止了前倾的力道。他睁开眼回头看看,发现张海原正用一只大手抓着他后背的衣服,脸上现出熟悉的微笑,他终于在千钧一发之际回来了。
此时李小鱼的身体与楼面成四十五度角,如果张海原不拉他一下,他非摔下楼不可。贾真真冲上来,一把抱住他双腿,戴宁和苏小海一左一右拉着他的胳膊,将他拎了上来。
唐墨没有看到这惊险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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