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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花鬼-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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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吗?”走在最前面的张海原问。

    李小鱼回头看看,见大家手上都拿着家伙。张海原拿着工兵铲,这东西不但是工具,也是武器,尤其是经过一天的挖掘,铲头磨得铮亮,锋利如刀。苏小海举着手电筒,这手电筒用的是锂电池,他另一只手里拿的是“摇式手电”,不用电池,只要摇一摇就供电不断。他将这只手电递了过来,李小鱼伸手接住。戴宁手里握着一个打火机,为防意外,兜里还揣着“防cháo火柴”,他负责蜡烛,这是很重要的一个环节――按照摸金校尉的行规,进入古墓之后,要将蜡烛摆在墓室角落,如果蜡烛熄灭,则视为“鬼吹灯”,代表墓主的愤怒,将要实行报复,盗墓者应该立即离去。所以戴宁的工作关系到所有人的生命安全,他为人仔细小心,这个任务交给他正合适。

    林玄兵拿着高仿手枪,里面装的是黑狗血,虽然对付僵尸用黑驴蹄子最好。但在陵江这个地方,要想找到一头驴,恐怕比找一条科莫多巨蜥更难。李小鱼当年在自己家的城市,一直也想收购几个黑驴蹄子,但都没遇到适合机会。他所能想到的地方只有驴肉馆,但现在驴肉都是在屠宰场批的,不像狗肉馆,还可以在门口现杀,没见过有人在驴肉馆门前杀驴的。后来高考忙了,他便把这事给忘了。现在用到了,心中虽然后悔,不如当时仔细寻找一下了,哪怕去屠宰场看看也是好的,不信钱到了会收不到。但事已至此,后悔也没用,只好给每人都配上糯米。糯米以防为主,攻击xing较差,聊胜于无。至于黑狗血,对付无形的鬼魂最是好用,要知道,墓室里并不是只有粽子,鬼魂还更多一些。另外,他口袋里还装着一个小矿泉水瓶子,里面是张海原喝过的驱邪药。

    唐墨和贾真真则每人拎着一条电棍,三十万伏的,贾真真包里还揣着“防狼胡椒喷雾剂”,唐墨又把那人皮面具戴上了,她也不嫌恶心,自从听说了这皮的主人也是个漂亮女孩儿,她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对这面具起了一种相惺之情,所以很是喜欢。

    本来,李小鱼想让两人在外面守着,等确定里面没有危险了再让她们进去。这个提议不但唐墨反对,连一向听话的贾真真也直摇头――这种刺激的冒险活动,只有第一次最好玩,如果别人探过了再进去那还有什么意思,这简直是对一个资深灵异迷的侮辱。所以两人坚决不同意。李小鱼只是下意识地想要照顾照顾女生,一听她们这样说,立即点头同意,探险就要战友们一起行动才有意思嘛。

    出于万一的考虑,李小鱼让两个女生走在中间。

    他举起手电筒,将两盏七星灯放在肩上,摸了摸颈间的摸金符,深呼了一口气,说:“海原,咱们俩先进去,然后……”他回头看看唐墨,眉头一皱:“里面黑灯瞎火的,你带着面具干嘛,没鬼也被你吓死了,赶紧摘下来。”贾真真不停点头:“墨墨,我怕。”

    唐墨不情愿地收起面具,用手指点着贾真真的脑门:“你啊,真没用。”她又回头看看林玄兵,嘟嘴道:“我不要走在他前面,大叔,你在前面走。”

    林玄兵正动着歪脑筋,想在黑暗中占点手脚便宜,没想到唐墨这么机jing,已经想到了这一点,恼羞成怒地说:“我在后面能保护你们,你身上可没有符咒,万一有鬼……”

    “得了你!”唐墨不客气地打断他,“你保护我?有你在,我就得费心保护我自己,你走不走?”她怒瞪着林玄兵,举起电棍。

    李小鱼见唐墨又要胡闹,忙对林玄兵说:“老林,你走前面也好,你懂的多。小海,后面交给你和戴宁了。”

    苏小海应了一声,林玄兵不情愿地走上前。

    张海原掂了掂工兵铲,率先走了进去,李小鱼刚要跟上,唐墨拉住他,有些害怕地说:“小鱼,你走我前面。”

    李小鱼回头看她,见她一副可怜楚楚的模样,大大的眼睛中闪过一丝惊惶,也不知是真的还是假装的,但已成功挑起了自己男人的保护yu。他立即将手电交给林玄兵,说:“老林,你给海原照路。”

    林玄兵十分不满,在他想来,走在唐墨前面也好,如果她害怕了,说不定就会来个*,那时候自己温香软玉抱满怀,岂不快哉!现在连这机会也被李小鱼剥夺了。

    “唉,我要年轻点就好了。”林玄兵心中悲叹一声,接过手电第二个走了进去。
………………………………

盗墓(3)

    ()  李小鱼将七星灯从肩头拿下,双手捧住,摘去罩子,随后跟进。然后是唐墨、贾真真、戴宁,最后是苏小海,他拿着另一个手电在后面为大家照路。

    手电都是高级货,一打开便一片闪亮的光,将墓道里照得清晰无比。

    墓道里漆着红sè的颜料,上面画着一些古怪的花纹,也有一些人像,每一幅图画都线条流畅,清晰可辨。这让大家欣喜不已,古墓里的图画能保持得这么好,显然并没有受过破坏,也就是说,里面的文物应该能保存下来。

    墓道已通风许久,氧气流通,众人没有憋闷的感觉。这样走了一会儿,大家只觉墓道渐渐往下倾斜,看来这墓穴所在的位置比众人想象的要深。

    没走多久,前面的张海原便啊的一声,说:“这里……是个房间。”

    唐墨跟在李小鱼身后,忽听李小鱼惊声说:小心脚下。“唐墨忙顿了顿,还是一脚踩了空,上身一顷,踏进了一个空旷的墓室,李小鱼赶紧回身扶住她。

    “小心脚下。”唐墨大叫一声,贾真真摔在她身上。还好戴宁和苏小海注意到了,没有重蹈覆辙。

    这是一个5平米左右的房间,四四方方的,墙壁平平整整,也都涂着红sè的颜料,画着一些佛家的壁画。闽南地区人民尚佛,自古已然。正对着入口的墙壁,就像普通人家的客厅电视背景墙一样,装饰得十分漂亮。左松右柏,虽然是假的,但制作得十分逼真,几乎和真的毫无二致,张海原坚持说那是真的。但这古墓至少也得一两百年了,树木不见阳光怎能活下来。

    松柏旁边是鲜花,同样已风化成干,估计一碰就会化成粉末。他们都是学考古的,虽然才刚入学,但这方面的知识已经积累了一些,所以没人敢去触碰这些摆设。

    在鲜花和松柏的掩映中,挂着一个老太太的画像。看到这幅画像,大家都是吃惊不小,古代没有照相机,中国的古人一向以水墨画见长,人物肖像都十分抽象,但这幅画却画得分外真实。只是多年下来,画面可能受cháo腐蚀了,上面全是一道道的竖文,看不出这老太的真切面貌。但在模模糊糊之中,似乎她那双眼睛活了起来,正在看着众人。

    几个人看了一眼那画像,便都不自主地将视线转移,不愿意去看。除了害怕,更多的是惭愧,毕竟现在是来盗人家的墓。

    画像下方是一架长条墓案,李小鱼一看到那墓案,眼睛都直了,扑上去用手轻轻掸去灰土,仔细看了好久,这才大叫道:“各位,这下你们想不发财都不行了,看看,这可是黄花梨木的案子,嘉德拍卖会上,这么大的黄花梨拍出过一千万的天价!”

    “一千万?”张海原呻吟一声,唐墨和贾真真已是高兴得跳了起来,拉着手蹦个不停。

    大家围到案子旁,你一手我一手地摸着那长条案子。这案子有差不多三米长,两尺宽。这么大的案子,饶是李小鱼见惯了古董家具,也惊得直吞口水。有点可惜的是,案子品相并不太好,上面积了黑黑的一层油垢、香灰。左侧木腿有些残缺,案板右角也缺了一块。案子本来颜sè应该是朱红的,可能许多年来埋在地下,这墓室虽然保存完好,也受到了一定影响。朱红残褪,唯余斑驳。

    “别摸了,弄残了就不值钱了。”李小鱼本以为陵江市地处东南沿海,不会遇到什么贵重文物。此刻找到了这么一件宝贝,他也不敢说自己能买下来了,说不定还真得拍卖然后大家分钱呢。

    “小鱼,你确定这是黄花梨木的?”苏小海激动地问。

    “应该是,我们家有一个黄花梨木的案桌,比这个小许多,但材质看上去相差无几。”李小鱼有些不确定地说,毕竟他对古董也不在行,就算见过许多古董,但他年纪实在太小――玩古董的高手,哪一个不是用年龄累积出来的,有时候鉴别古董靠的就是经验、感觉。李小鱼对古董有兴趣,但此时连入门都算不上。

    走在后面的戴宁忽然轻呼了一声,原来他一进来就将蜡烛放在南侧角落里,此刻那蜡烛飘摇不定,仿佛有一个看不见的东西正在对着它用力吹着……烛焰小到只如一个黄豆粒大小,最后噗的一下灭了,一股烛蕊烧焦的难闻味道弥漫在空中。

    大家只觉头皮一阵发麻,后背都冰凉冰凉的,贾真真格格格地将上下牙齿互击,已经吓得直打战。

    李小鱼手中七星灯没有熄灭,但火焰却向着墙角蜡烛的方向倾斜。

    林玄兵跨前一步,将枪口对准了那个角落。

    众人紧张兮兮地等待着,但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良久,大家互相看了看,贾真真已是全身瘫软,倒在唐墨怀中。唐墨捂着嘴,控制自己不大叫出来,满脸惊惶地看着李小鱼。李小鱼向她点点头,抓起一把糯米,和张海原守在黄花梨木案子的两侧――那里各有一个通向主墓室的小门。

    戴宁和苏小海也都靠墙而立,将手电在室内不停扫着,但什么也没发现。

    又过了一会儿,李小鱼声音有些嘶哑地说:“没事,估计是风……”

    唐墨尖着嗓子,但声音压得极低地说:“小鱼,摸金校尉的规矩不是‘灯灭则退’吗?”

    李小鱼脸sè一变,恼道:“明明是风吹灭的,现在进都进来了,还没见到棺材怎能出去!”

    唐墨嘟囔道:“现在你又不讲规矩了?”

    李小鱼假装没听见。

    说到底,大家还是把这当成一种游戏,尽管他们并没有意识到。而对于游戏,他们是不太相信那些“鬼吹灯”的传说的。什么摸金校尉、倒斗、粽子……或许只是小说里的惊恐元素,世间那有那么僵尸啊,鬼魂啊,要有的话,全世界也不会把木乃伊当成个宝贝了,直接抓个僵尸不更有教育意义?

    李小鱼将手放在肩上,向着张海原挥了挥,张海原用力点头,握着工兵铲跳进了主墓室。唐墨看着他高大的身形消失不见,心脏快跳着,似乎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一样。贾真真已是走不动道,抱着唐墨的腰呼呼喘气。

    李小鱼又向林玄兵挥挥手,林玄兵将手枪举在肩头,猛地在地上滚了一圈,学着jing匪片里的样子,也窜了进去。在这紧张恐怖的气氛中,他演了这么一出,让大家都苦笑不得。

    李小鱼抱着七星灯,向唐墨扬了扬头,正准备自己也进去,忽听张海原在里面大叫了一声,然后他听到一声咳嗽。

    这咳嗽声无比的苍老,不是张海原,也不是林玄兵,但它来自主墓室。

    主墓室外面的几个人一下子都呆住了,脸sè变得苍白,贾真真连站都站不住了,坐倒在地上,吓得都快尿出来了。

    “难道真的有大粽子?”李小鱼浑身发起抖来,恐惧第一次战胜了兴奋,他这才知道,原来现实和想象还是有很大差距的,自己一直梦想着这一天,真正到来了,却并不像自己以为的那样从容。

    也许多多干几次就习惯了,李小鱼在心中这样安慰自己。

    “海原……”他的声音飘忽颤抖,如同那熄灭的灯烛。

    “小鱼,快进来!”张海原在里面奋力大喊,巨大的音波震得几人耳鼓嗡嗡作响。

    李小鱼硬着头皮,握着糯米的右手指甲都陷到肉里了,他闭着眼睛跳了进去,然后猛地睁了开来――
………………………………

粽子

    ()  这是一个略大些的房间,陈设和外面差不多,只是再没有多余的门,看来这古墓也只有这么大了。在房间的正中放着一方巨大的石料棺材。这石棺高约一米三,两米长,宽度也在一米以上,颜sè灰白,上下都洒着石灰,像一片片雪sè的癞痢。让李小鱼感到震惊的是,此时棺盖倾斜,露出了一个可容人爬出的空隙。但从缝隙中往里看,却什么也看不到。

    李小鱼吞了口唾沫,开口问:“这里面传出来的咳嗽声?”

    张海原点点头,又摇了摇头说:“好像是,又好像不是。”

    李小鱼眉头皱起,四下打量,见石棺的另一侧放着许多陪葬品,前面是两个大花瓶,摆在一个矮柜上,矮柜后面朦朦胧胧地堆着许多东西,他忍不住好奇,正想用手电扫过去看看,忽听咳咳又是两声,墓室狭小封闭,这声音不像在空旷的空间可以传播,显得有些生硬,但十分清晰。似乎就是从棺材里发出来的。

    三个人仿佛遭了电击似的,随着那两声咳嗽,都跳了起来。此时戴宁也进来了,好奇地打量那棺材,走到李小鱼身边,低声说:“有粽子?”

    “有……有。”李小鱼看着手中的七星灯,却并不摇晃。戴宁将蜡烛点燃,放在角落里,烛焰窜得高高的,让大家多少放松了一些。

    张海原将工兵铲插进棺盖的缝隙,看着李小鱼,紧张地问:“打开吗?”

    李小鱼用力点点头,紧握着糯米,向棺材做出掷的姿势,下巴微扬了扬。

    张海原用工兵铲顺着棺盖倾斜的方向用力一推,那棺盖并不沉重,而且本就是下拉之势,随着张海原这么一推,咕隆隆一声,掉在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几人忍不住又是一颤。

    李小鱼不停的吞着唾沫,手心里的汗已将糯米湿透了。张海原扬起工兵铲,林玄兵手枪向前平伸,戴宁紧紧盯着墙角的蜡烛——

    好一会儿,棺材中并没有向大家想象的那样,忽然坐起一个僵尸来。

    李小鱼咬了咬牙,走上前去用手电往里照,只见棺材里的空间相对宽阔,铺满了白sè的褥状物,还拉着轻纱,一侧放着玉枕,另一侧不知是什么材料制成的墨sè脚搭。棺壁上同样漆成红sè,画着佛家的典故图案。在轻纱里滚落着一些小的物件,有戒子、项链、手镯、玉如意……都古sè古香的,看来很值钱。

    除此之外,棺材里并没有尸体,当然也没有粽子,这竟是一个空棺。

    李小鱼吁了一口气,只听唐墨在外面大喊:“小鱼,里面什么情况?”

    李小鱼正想说安全,猛然间头皮一麻,整个人一下子就软了,双腿如打摆子般哆嗦不停,只想往地上坐,话都说不出来了。

    戴宁离他最近,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头发根根上立,他啊的大叫一声,将手里的糯米向棺材的另一侧扔去。

    在棺头与矮柜的yin影里,坐着一个瘦弱的身影,正歪着头看着他们,在宽大的黑sè屍衣下面,看不清那东西的脸。

    “有粽子!”戴宁一边将李小鱼拉着往后跳,一边大声喊叫,张海原下意识地跟着往后退,林玄兵却绕过棺材,向yin影里跑去。

    粽子缓缓站了起来,动作僵硬而不连贯,完全符合僵尸的标准动作。它直直地向着林玄兵伸出了手,嘴里咳的一声,像是咳嗽,但实际上应该是僵尸类的嚎叫。

    林玄兵此时有些懵了,脑袋已是无法思考,他从没想过真会遇到这种东西,下意识地将手里的手枪扳动,一股股腥臭的黑狗血shè向那粽子,喷得它满头满脸都是。

    但那粽子显然不惧,竟跳了几步,向着林玄兵冲来。

    “黑狗血不顶用!大家快撤!”林玄兵大叫一声,当先向墓室外跑去。

    李小鱼这时也反应过来了,拼命往外跑,戴宁和张海原跟在他后面,几步便跨了出去。张海原回头一瞅,那粽子满头鲜血,十分恐怖,随后追了上来。张海原将口袋里的糯米全掏了出来,用力撒向粽子,那粽子忽的接住了糯米,放到嘴里嚼了起来。

    这时外面的唐墨、贾真真和苏小海迎过来,都看到了这恐怖的一幕。

    “我的妈呀,这可是大粽子,连糯米都敢吃!”苏小海本来是留在外面保护唐墨和贾真真的,此刻什么都不顾了,转身就向墓外跑去。

    唐墨张大了嘴,眼睛直直看着粽子,以她所能喊出来的最大分贝尖声高叫起来,而贾真真已经晕了过去。

    苏小海第一个跑到墓门前,却骇然发现,墓门竟然关闭了——两块巨大的石板,严丝合缝,紧紧将洞口挡住。他双手用力去推了几下,纹丝不动,苏小海急得上蹿下跳,这时李小鱼和林玄兵也跑到了,然后是张海原背着贾真真,唐墨拽着戴宁的衣角,几个人拖拖拉拉地挤了过来,窄窄的墓道一下子便填满了。

    “小鱼,出不去了!”苏小海大喊。

    “这粽子好狠,竟想将我们赶尽杀绝。”李小鱼用力拍了拍脑袋,在石门前走来走去,却无法破门而出。林玄兵忙着到处贴符咒,墓道本就不长,他急急慌慌地又走了回去,惊异地发现那粽子正在地上拾着糯米吃,见灯光扫来,它猛地抬头看来。林玄兵这下可看到它的脸了,这应该是一个母粽子,脸上肌肤干瘪,早已没了水分,像老树皮似的,薄薄的、灰sè的肉皮,包着坚硬的脸骨,巨大的眼眶深陷,两颗眼珠混浊无光,连动都不会动。嘴巴牙齿一个也不剩,裂成一条红线,将坚硬的糯米扔进去囫囵一吞。

    林玄兵吓得跑了回来,大叫:“真是僵尸,我的妈呀,吓死老纳了。”他见张海原正用铲子挖那个“盗洞”,心中一喜,大叫:“快挖,粽子正在捡米吃,马上吃完了。”

    这“盗洞”是进来时大家挖出来的,进来之后李小鱼让张海原给堵上了,但堵的并不严,没想到这时候用上了。

    张海原力大无穷,又正值紧急关头,几下子便将盗洞捅了开来。众人七手八脚地将砖头推开,先让唐墨出去,接过贾真真,然后众男生一个一个地爬了出去。

    从墓坑上跳出来,凄冷的夜风一吹,新鲜的空气扑面而来。李小鱼仰面向天,见满天繁星如雨,月芽半吞不吐,将柔和的光芒倾泄而下,树林中的地面仿佛洒了一层牛nǎi似的。四野虫声唧唧,绿树婆娑,栖鸟时鸣,生命的感觉一下子便浓重起来。

    活着真好啊。

    唐墨已是没力气再走了,坐到了草地上,背靠着墓碑,贾真真昏在她的腿上。

    林玄兵背靠着大树喘气,苏小海躲在树林外面,如果情况危险他可以随时撒腿就跑。

    戴宁和张海原还在墓坑里,张海原正将盗洞堵上,戴宁在里面撒着糯米——虽然知道没用,但撒上总比不撒强,说不定在阳光下能挡一挡呢。

    “嘭——嘭——”

    墓门的石板上响起撞击的声音,张海原和戴宁吓得屁滚尿流,飞快地爬出了墓坑。

    唐墨抱着贾真真站了起来,众人都退到了树林外面,只听静夜里,那嘭嘭的撞击声清晰无比,仿佛每一下都撞在大家的心口上。

    “走啦!”苏小海大叫一声,一路小跑地消失在密林之中。

    众人互相看了看,紧跟着他向山下逃去。

    树林里,嘭嘭的敲击声仍旧响着,久久不停。
………………………………

屠驴

    ()  郑厝,是陵江市的郊区,所谓“城乡结合部”的地方。不过陵江市本身位于小岛上,面积又不大,这里名字上是“村”,实际上和城市毫无二致。好几路公交车都经过这里,陵江大学离这里也不远,有许多陵大的学生都到这里跑步——前面就是大海,海边的环岛路很适合慢跑。郑厝村是典型的家族聚居村落,在一百年前这里还只有姓“曾”的人,到现在姓郑的也是大多数。

    郑厝村的“郑氏祠堂”面朝大海,chun暖花开。

    这里不但是郑氏供奉祖先的灵堂,也是村民活动的场所,祠堂前面就是一个小广场,中间植着好大一棵榕树。榕树下面拴着一头驴。

    驴这种东西在东南沿海可是稀罕物件,南方人只对水牛感情深厚,不像在北方,驴可以拉磨、拉车、骑、吃驴肉、熬驴皮阿胶……中国的北方文化,驴子占据了不可动摇的一席之地。像“驴脾气”“骑毛驴看唱本走着瞧”“张果老倒骑驴”“天上龙肉地下驴肉”“阿胶治百病”“懒驴拉硬屎”“懒驴上磨屎尿多”“牵着不走赶着倒退”“顺毛驴”等等等等。

    郑厝村这头驴不是一般的驴,其实它是祭祀用品。闽南人是中原移民,唐朝时中国人说的话和闽南语很像,在习俗上闽南人也保留着古中国人的一些习惯,尤其是祭祀习惯。迁移到南方之后,结合南方文化,祭祀的方式也有所改变。

    这头驴子只有在祭祀龙王的时候才用,用它来拉最前面的巫师乘坐的龙车。巫师就是站在这种车上,向天祷告,做各种仪式。

    驴子个头很大,看来是经过千挑万选的,浑身黑黝黝的,看不到一根杂毛。因为功能不同,它只被用作祭祀,既不拉磨也不拉车,整天好吃好喝,不时还要在海边散散步……所以这驴子养尊处优,被伺候得膘肥肉满,溜光水滑。

    从山里狼狈逃窜回来之后,李小鱼召集大家开了一个“总结会议”。

    主要是总结了失败的原因和众人的表现。基本上来说,大家对于自己第一次的反应都不太满意,尤其是贾真真,不但没帮到忙,还直接昏过去了,还要大伙分心照顾她。李小鱼对自己的表现也是痛心疾首,作为这个小团伙的头领,他认为自己在关键时刻有些掉链子,没有起到领军人物的作用,让人难以原谅。在大家一致安慰下,他才重新燃起信心。基本上来说,对于一群十仈jiu岁的年轻人来说,第一次从电影中走出来,看到现实中的僵尸,在漆黑的地下,能成功脱险,并且基本上也算是探明了古墓的情况,还算是说的过去的。

    大家一致认为,之所以没有消灭僵尸,主要是缺少黑驴蹄子,所以找到一头健康强壮的黑驴,是大家ri后工作的重点。

    此时是中午,向年回来午睡,大喊道:“喂,你们昨天晚上去干嘛了啊,怎么一个也没有回来?”

    “我们去干嘛,还要向你汇报吗?”李小鱼没好气地说。

    “得,看来是吃瘪了。”向年不想招惹霉头,爬到自己床上,听他们议论驴子,忍不住道:“谁说南方没驴子啊,郑厝那边就有一头啊。”

    大家齐齐看向他,李小鱼脸上现出难掩的笑容,想唐墨使了个眼sè。

    如果向年看过盗墓小说,他绝对不会把这个消息告诉给唐墨,可惜,他不知道黑驴蹄子还有消灭僵尸的功能,这实在是难以想象。

    午睡的13号楼,717室的方位忽然传出一阵得意的大笑,然后是一群人从门里冲出来,急匆匆地向着楼下奔去。

    郑厝。

    祠堂。

    驴子望着那片大海,毛绒绒的大眼睛里是无尽的惆怅。他的家乡在山东,那里有满山遍野的黄豆高粱,大葱长的尤其好。听老辈驴说,那里也有海,但它没看过。它属于内陆驴,奔驰在强盗辈出的水泊梁山,养得一副好皮囊,练就一副好嗓子,每天它都对着梁山泊大声嚎叫。说起来,在当地驴界,它也算是一号驴物。

    嗷嗷嗷~~~~

    每天这个时候,它都会吊吊嗓子,也缓解缓解寂寞——在这南国的海边儿,多少年来,它从没见过同类,有时候心中想想,不知道故乡的那头母驴是否还记得自己:每当想到这里,它都忍不住热泪盈眶。

    面前的这个“湖”很大,它本以为梁山泊算挺大的了,但想来也比不过人家,要不人能叫“海”吗?可是,再大的湖泊也不懂驴子的寂寞啊。

    嗷嗷嗷~~

    它又大声嚎了起来。

    一群少年飞快地向它跑了过来,它不以为意,好多人第一次见到自己时都会很好奇。要知道,它可不是一般的驴子,即使是山东地界,这样又大又黑的驴子也是很少见的。

    当这群男女走到它面前的时候,驴子觉得有点不对劲了。平时的看客都是盯着它的皮毛、长脸、大眼、尾巴这些地方看,有的变态也到它后面看看。但这群家伙只盯着它的蹄子看,看得它有些紧张,它低头看看自己的蹄子,挺好啊,没踩到狗屎啊,为什么他们看个没完呢?

    李小鱼满意地笑了,笑得如同一朵花,眼睛都弯了起来。他和其他四个男生对看了一眼,缓缓点头。

    唐墨和贾真真没有来,她们不敢看那残忍的一幕。

    五个男生找到村委会,提出要买那头驴,被干脆的拒绝。

    尽管李小鱼一再说钱不是问题,但村长告诉他,驴子是祭祀用品,从山东辛辛苦苦运回来的,许多年来,村民已经习惯了它的存在,是不可能卖的。

    李小鱼还要说什么,被村委会的几个小青年推了出来,并且威胁要报jing,几个人只得悻悻地离开。他们又跑到祠堂那里看了看驴子,越看越觉得这驴子就是为他们准备的。

    李小鱼将几个人拉到角落,低低地商议起来……

    入夜,郑厝村的祠堂前忽然出现几条黑影,棚子里的驴子悚然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几个不速之客。

    李小鱼扬了扬头,张海原跳进棚子,将木门破坏,牵出了驴子。驴子想要挣扎,屁股上立即挨了一下狠的,它蹦跳着向海滩窜去,张海原死死牵着他的缰绳,与驴子对抗着力气,苏小海、林玄兵和戴宁在后面跟着跑了起来。

    李小鱼将一叠人民币扔进祠堂,随后追了上去。

    这驴子力大无穷,似乎感应出了危险,一边跑一边尥蹶子,苏小海被踢了一下狠的,蹲在地上起不来。

    “小鱼,你抓着缰绳。”张海原将绳子塞在随后跑过来的李小鱼手里,向林玄兵伸了伸手,林玄兵赶紧将一把刀递了过去。

    张海原看准了驴脖子的动脉所在,一刀刺了下去。

    黑驴惨叫一声,头猛地一用力,李小鱼只觉一阵腾云驾雾,手里缰绳一松,整个人已是摔在了沙滩上。沙子虽软,也摔得他七荤八素,好半天才爬起来。

    却见张海原、林玄兵正随后追着那头驴子,昏黄的沙滩上洒着一溜的血迹。戴宁过来扶起他,两人随后追了上去。

    如果此时有人站在海边,就能看到非常奇异的一幕:cháo水澎湃的大海边,一头愤怒的驴子在沙滩上亡命狂奔,四个昏黑的人影紧紧追赶。驴子的脖子上扎着一把藏刀,不断飚出热血,那四人大呼小叫,渐渐散开,围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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