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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闻新妻,腹黑总裁处处危险-第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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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幽却已经挪开视线,自顾自地说,“我陪裴瞻琛一起来的,他的女伴是梦嫣。”
楚鸽也移开视线,跟在他身后,“我看到了。”
很奇怪的是,这次梦嫣居然没有找上来对她耀武扬威或者说些极富侮辱性的话语,是因为知道了她其实是顾家的人么?人果然都是很势力啊。
梦嫣老实得真让人讶异呢。
“你呢,你也应该带了女伴来吧?怎么都没见你们进去?”她转移话题。
景幽扭头看她一眼,又移开视线,“我其实不太喜欢那种热闹的场合,所以,连句恭喜都没能对你说。”
“真讽刺。”楚鸽突然盯住他,说,“你觉得我现在的样子,你对我说恭喜合适么?”
景幽却不看她,说了句答非所问的话,“我的女伴是安瑞娜。”
“啊?”安瑞娜,裴瞻琛的私人特助,那个时刻一身职业套装的精干女人,“怎么没见她?”
“她有事情。”景幽简单回答,显然不愿把话题都绕在安瑞娜身上,“是不是发生什么很糟糕的事情了,你这样子……”
“你都知道,为什么还有多此一举地问?”
的确多此一举,景幽想,他或许不该没话找话。
“那么,你打算去哪里?”
“不知道,总之,不能再呆在顾家宅,也绝不能跟裴瞻琛回去。”
景幽缓缓点头,不管是哪种选择,对楚鸽来讲,都不会有好日子过。
前狼后虎,真的是困境。
“你跟顾子谦的婚姻呢?”
视乎问道楚鸽伤心事,她望了望天,油绿色的树林看不见天的镜头,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让自己薄弱的心不在痛,她有些哽咽的说道,“我跟他扯证那天,就有想过离婚”说道这里她眼泪夺眶而出,视乎所有的支撑都轰然塌陷,“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扯不扯在证又有什么关系?”
景幽一直沉默,这样的楚鸽让他心疼。
“想没想过出国?”
楚鸽霍然抬头看向景幽。
景幽双手插兜,始终不看她,继续说着,“或许离开中国之后,你就能得到真正的平静了。在g市,你只会难过,只会受折磨。”
顾子谦给她心灵的折磨,而裴瞻琛则会给她肉 体的折磨……
她是那么温暖的人,但是,再是温暖的人,也会在永无止境的折磨中变得冷如冰霜。
不明缘由的,他非常不希望那一天到来。
“我也想飞,飞地越远越好,但是,我的周围都是网,看得见的看不见的……根本不知道哪里才是出口。”
景幽看向她,才要张嘴说什么却被楚鸽伸手阻止,“别说,你什么都别说。我不值得。”她松开手,“有些事情,一旦发生了,就再也回不去了,不管是爱情还是友情义气。对裴瞻琛,我的确打心底排斥,可是,你们之间却是生死相依的兄弟。千万不要因为我而出现任何裂缝!”
景幽嗫嚅许久,终究把要说话的留在心头。
“不要再送我了,你会在那里,绝对不是偶然吧?回去吧。”
说完,楚鸽脱了鞋子拎在手里朝远处跑去。
景幽像是被钉子定住一样怔怔地看着楚鸽跑远。
“爱上她了?”
爽利的女声从身后传来,景幽陡然回神,看向安瑞娜。
“与你无关。”
“这么冷漠?我可不可以理解成我刚才的话是一针见血了?”
“你还可以理解为恼羞成怒。”景幽双手插兜,眼皮子一翻,“情况怎么样?”
“发现了有趣的情况,我们回去再说。”
回到车上,安瑞娜动作麻利地换上礼服,完全没有避讳同样坐在车子里的景幽。
而景幽一直低垂着眼皮,不知道在思考什么事情。
换好衣服之后,安瑞娜双手抱胸,露出妩媚表情,仿佛换了身衣服之后,她整个人也变成另一个样子。
“我们今天晚上可是情侣搭档,你用这种闷闷不乐的表情面对我,对我很不公平,也不尊重。我会觉得很受伤。”
安瑞娜做小女人状,委屈而幽怨的抱怨着。
景幽长臂一伸,搂住安瑞娜地肩膀,“走吧,我们该出场了。老大等着我们解围呢。”
他们出现在宴会上,宴会已经接近尾声,他们的老大哪里还有影子,只有裴瞻琛带来的梦嫣和顾雨晴一起不知道正说些什么,两个人的表情都很奇怪。
楚鸽总觉得身后有两道阴森的视线盯着自己,可每当她回头的时候,身后一片空荡,什么都没有。
紧张害怕让她不停的加快步伐,最后干脆小跑起来。
可是,这并没让她摆脱身后那可怕的视线,甚至,她都能听到后面的脚步声跟着自己忽快忽慢。
然而,当她猝然回头的时候,还是什么都没有。
一定是自己太紧张了。
她把速度加快,小路的尽头跑去。
终于看到大马路上照射来的灯光,听到呼啸而过的汽车声响,她总算松了口气,神经放松,就觉得嗓子火辣辣地疼。
长久不锻炼果然不行。
她弯腰捶了捶发酸发软的腿,走到马路边上。
车子一辆接着一辆的飞奔而来潇洒而去,唯独不见taxi,她才放松的心有紧绷焦躁起来。
好不容易有空的士停下来的时候,她却向后退了一步,因为突然想起在海南的时候,自己上了的士,结果看到的却是裴瞻琛的脸。
此时,那个精力像噩梦一样浮在脑海里,她怎么会不害怕。
“你到底坐不坐?”的哥从车子里伸出头,不耐烦地看向她。
拉了那么多乘客,显然没见过这么磨蹭的。
“我,我坐!”
“她不坐!”紧接着,一个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楚鸽陡然睁大双眼,僵在原地,连头都不敢回。
的哥眉毛一拧,不满地嘟囔着,“有毛病!小两口吵架,也不能这样折腾咱们开车的啊!”
的哥不满的抱怨被玻璃挡住,然后飘远。
楚鸽站在马路边上没动。
“我说过,让你等我。”
楚鸽不说话。
“可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楚鸽还是不说话,但身体微微抖了一下。
“对不听话的女人,我向来不手软。”
楚鸽抖得更厉害。
“你已经一而再地忤逆我。”
楚鸽咬唇,半晌缓慢转身,费尽力气扯出个笑脸,僵着嗓子道,“那……我现在道歉,来不来的及?”
裴瞻琛身上多了件黑色薄外套,鼻梁上架着墨镜,让人看不清此刻他眼底的情绪。
听过楚鸽的话,他薄唇一角微微抬了一下,“你说呢?”
楚鸽悄然后退一小步,“裴瞻琛。”
楚鸽的语气突然变了变,说不清是惆怅迷茫还是愤怒悲伤,也许都有。
这样的声音牵的裴瞻琛的心猛地一跳,眼底的神情也剧烈一震,但墨镜遮住了他的眼神。
这样的楚鸽有些怪,可他却说不出哪里怪。
他看得到她的惧怕,却看不出她此刻的想法。
这种捉摸不定,对于习惯掌控一切的男人来说,是不堪忍受且十分不安的。
所有的一切,到现在,都在有条不紊地进行着,而此刻,他似乎看到了变数,或者说,早就预见了,只是不肯承认。
“你想说什么?”
他低沉的嗓音,像个魔咒,又像张开的网从四面八方拢过来。
“我们认识有多久了?”楚鸽忽然间卸掉了一切伪装,她的坚强就像一层龟裂的外壳在一片片脱落。
裴瞻琛微微低头,做仔细思考地样子,然后又抬头道,“从第一次见面到现在,有半年多了吧,怎么?”
楚鸽笑,“到今年九月就一年了。在你说的半年时间里,我失去了家人失去了工作,失去了正常的生活!你说,你恨我,可是,你恨我却不肯给我个痛快,凡是和我沾边的人,都能成为你威胁我的砝码,我父母是砝码,璐璐是砝码,如果有下一个人,是不是也会变成砝码?裴瞻琛,我想放下恨,离你远远的,你却紧逼不放;我想求个痛快,你却喜欢慢慢折磨,说起来,我楚鸽到底欠了你什么?!就因为一个和顾相关的姓氏?就因为是顾天佑的女儿?!”
楚鸽忽然收敛笑容,“我受够了,受够了!我父母没了,家没了!”她连退了两步,眼眶越来越红,眼底的神色越来越古怪,那种激动的情绪,让裴瞻琛大为震惊,“你给我站住,不许再动!”
“你不许过来,不许过来!”
楚鸽见裴瞻琛要上来,忽然发疯似的大叫,“我再也不想见任何人!反正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你会怎么对璐璐,我也看不到了,再也不在乎了!”
裴瞻琛多年来,处变不惊,可这时候,却忽然白了脸。
因为楚鸽情绪激动,一个劲儿地后退,而她身后,车流滚滚,呼啸而过的车子,随时会把她撞飞!
他站在原地,“好,我不过去,你也别动了,好不好?”他放软了态度,安抚楚鸽。
楚鸽却摇头,“够了,够了!”
她忽然转身,径直朝车流奔去!
刺耳的鸣笛声伴随着刹车声响起,许多许多的车辆连环撞击在一起,瞬间,道路被堵的水泄不通!
楚鸽瞪大眼睛想看清眼前的一切,眼前有张脸,熟悉的冷漠出现裂缝,那种焦躁像是从海底不断地浮上来。
楚鸽忽然露出笑意,“原来……人快死的……时候,真的会看到……最想见的人……虽然是幻觉……可这真好!”
她尝试着把眼睛睁得更大,看得更清楚,但很快,眼睛被血水覆盖,世界变成一片模糊的血色,在视线被完全湮灭的那一瞬,她似乎看到对面马路边上,裴瞻琛面色惨白。
之后有人走到他身边说了什么,然后他头也不回地离开。背影说不出的落寞。
“你怎么会这么傻,怎么能这么傻?”
顾子谦抱紧楚鸽,想站起来,但钻心的痛意骤然袭来,这时候,他才发觉自己的腿骨已然骨折。
身体不由自主地跌了回去,痛苦侵袭,心头一狠,忍住痛意死死抱紧楚鸽的双手却不肯松开。
连环追尾现场的情况惨不忍睹,很快急救车和警车飞驰而来,而媒体记者也彻底发挥了自身的敬业精神,蜂拥而来。
当记者们发现事故现场居然有顾家新找回的小姐楚鸽,和皇宇集团的大少顾子谦时,纷纷围堵过来,拍照采访,闪光灯照的人几乎睁不开眼。
顾子谦担心楚鸽的伤势,心急如焚,对记者们死乞白赖的采访烦不胜烦,一向冷漠自持的性子此刻也突然爆发起来,“都给我滚开,马上叫急救车来!”
记者们都被吓住,也是这个时候才突然想起还楚鸽昏迷不醒,伤势看上去挺严重!
司成带人及时赶到,把所有围过来的记者们都赶走,手下们小心而麻利地接过楚鸽安顿好,又要搀扶顾子谦,却被顾子谦一把挥开。
“别管我,马上送楚鸽去医院。”
司成心底一惊,面上不动声色,冷静道,“组长,不差这一会儿。您受伤也很严重,如果你不一起,楚小姐恐怕不安心。”
顾子谦瞪司成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任由司成亲自搀扶上了车。
所有人都发觉老大变得有些奇怪,对此,景幽保持自己逢人就笑的喜气风格,仿佛从不知道连环追尾事故的发生。
江亦方处理完集团事务后从国外回来,见裴瞻琛的第一面,就敏锐地觉察到裴瞻琛状态不对,不过,对此,他首先选择缄默,和以前一样报告完工作事务之后,留下所有需要裴瞻琛亲自审批的资料,转身离开。
出办公室之后,安瑞娜正好过来送最新资料,两人在办公室门口碰面。
安瑞娜对江亦方向来钦佩,在她眼里,江亦方是个有洁癖的怪男人,这种怪表现在超凡的执行能力和绝对的忠诚上。
除了工作事务上的沟通,他们之间很少有私人交流。
是人都有好奇心,而女人的好奇通常更强烈一些,即使没有刻意地想探听江亦方的私事,可平日里总少不了刻意的关注。
所以,集团职员中暗暗飞着这样的流言……特助安瑞娜对江亦方芳心暗许,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你好,欢迎回来。”安瑞娜笑容得体,非常职业。
江亦方微微点头,礼貌疏离,“谢谢。”
两个人错身而过,哪儿有半分暧昧情愫。
不过,他们却都发觉,那一刻,自己正被许多双探寻私情双眼巴巴地盯着。
当他们抬眼看向目光源头时,映入眼帘的,只是一片乌黑的头顶……
安瑞娜向来对这种事情安之若太,她早已经习惯了。
“这是最新的资料,刚从医院传过来的。”安瑞娜把一个白色资料夹放在裴瞻琛办公桌边上。然后又拿出一个黑色资料夹道,“这是昨天整理出来的资料。另外,在顾宅,我发现了非常有意思的一个地方,资料里面有红外线图像。那条通道的尽头有个暗门,可惜设置太复杂牢固,我没法在短时间内破解,时间紧迫,我只能空手而归。”
安瑞娜言简意赅地做了口头报告,裴瞻琛双手交叠胸前,眼睛轻轻合上,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
话音落下,许久都没人回应。
裴瞻琛还是保持原来的姿态,只是看上去十分疲惫,脸色有些发白,眼睛下面,暗青色的淡影昭示着他的疲乏。
安瑞娜略略思索了一下,把手中的文件夹轻轻放在白色文件夹上面,轻手轻脚地退开,打算离开办公室。
就在这时,裴瞻琛的声音突然从身后慢悠悠地传过来,声音低沉沙哑,和他的表情一样带着浓浓的疲惫意味。
他说,“把医院传来的资料带走,以后,不用再收集这种资料。”
脚步一顿,安瑞娜诧然回头。
裴瞻琛连眼皮子都没挑开。
意识到这次裴瞻琛是动真格的,她心头小小一跳,“好的。”
转回去拿了文件夹离开办公室。
她一关上办公室的门,裴瞻琛就睁开眼,怔怔的看着桌上剩下的那个孤零零地黑色文件夹好久才重新打点精神投入工作。
“出什么事了?”安瑞娜才一出电梯,江亦方就从侧边走了过来。
“你特意在这儿等我?”安瑞娜意外,这样的殊荣,真有些不敢当。
“如果我说不是,你会不会失望?”
“我说会,你是不是就承认你特意等我。”
“当然……”江亦方斟酌着,吐字缓慢,在安瑞娜正要得意扬眉的时候,又蹦出个字,“不”
安瑞娜耸肩,“和传闻一样,江先生有些小腹黑。”
“我很荣幸受到这样的赞扬。”
“等我有什么事?”
“昨天的宴会,和连环追尾事故。”
“江先生似乎已经了解的很清楚了。”
“只是想了解得更细致,尤其是景幽刻意避开那部分。”
安瑞娜怔了怔,原来景幽对楚鸽有意思的事情,早已是公开的秘密,连江亦方都知道了。
江亦方想知道景幽刻意避开的那部分,其实就是用猜的,他也该猜到了吧?
现在却故意跑来问她,到底是为了印证猜测的对误,还是想确定她也知情的事实?
“嗯,昨天晚上,景幽为我把风的时候,的确见了楚小姐,不过他们之间谈了些什么又发生了什么,我并不清楚。”
江亦方陷入沉思,许久才缓缓吐出四个字,然后就转身走了。
藕断丝连。
江亦方的话让安瑞娜不解,什么是藕断丝连?景幽曾经和楚鸽发生过什么吗?如果真有的话,她应该有消息才对,可她什么风声都没听到啊……
而且,裴瞻琛是不可能容忍藕断丝连这种事情的吧?
尤其一个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兼属下,一个是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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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三党伤不起,作者偷懒的方面求不要见怪,么么哒~~~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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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8章 :他的未婚妻在照顾他
而且,裴瞻琛是不可能容忍藕断丝连这种事情的吧?
尤其一个是和他出生入死的兄弟兼属下,一个是他又爱又恨的女人!
她突然明白裴瞻琛为什么会是那副样子,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楚鸽和景幽见面的时候,裴瞻琛也亲眼看见了。
不管景幽和楚鸽之间有多清白,有的人,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只重视自己的猜测。
很不巧,裴瞻琛在感情方面也是这样的人。
景幽在办公室焦躁地走动,来来回回转了好几遍,终于在办公室的门被推开的瞬间停了下来。
江亦方扶了扶眼镜,认真的盯着景幽半晌,敏锐地抓住景幽眼底一闪而过的失望。
“在等人?”很快,江亦方自若地走了进去,半点也不客气地为自己冲了杯咖啡。
在裴瞻琛和景幽的办公室里,他们都有属于自己的专用杯子,就好像他的办公室也有专门为他们准备的茶具一样。
“嗯,等你。”
江亦方用咖啡匙轻轻搅动着杯子里的咖啡。
“说谎。”过了两分钟,江亦方才慢条斯理地冒出这么两个字。
景幽薄唇微微一抿,没有承认也没有反驳。
这种状态在江亦方眼中,视同默认。
江亦方悠然地喝着咖啡,也不去看景幽的表情。而景幽也并不像往常一样活跃。他始终没再开口说第二句话。
这样沉默了五分钟,江亦方终于放下杯子看向景幽,“你在冒险,虎口拔牙这样的事情,你居然也会做。”
“不管你信不信,我没有。”
景幽十分坦诚,直视的目光中没有半分闪烁。
江亦方盯着景幽看了好半天才移开视线,“我信不信一点儿都不重要,裴瞻琛不相信,你说什么都多余。”
景幽一震,霍然瞪大双眼,“他说了什么?”
“坏就坏在他什么都不说。只要能说出来的事情,都不是大事。”江亦方敲着杯子,“在金钱女人和权力方面,他从来没和我们计较过,有什么东西,只要我们说喜欢,他就不会吝啬,但是,这个楚鸽明显不同。这点你很清楚。”
景幽不说话。
江亦方继续说下去,“安瑞娜说,裴瞻琛从昨天回来就一副疲惫的样子,今天送过去的关于楚鸽的资料也被退回来了。他不曾提起楚鸽,不关心楚鸽的状况,也不见你。现在,我只想知道,昨天你和楚鸽,到底做过什么?”
到底是什么,能让裴瞻琛受打击?多少年来,他从没见裴瞻琛这副样子。
明明白白地在乎,明明白白地愤怒,可偏偏被埋得很深。
江亦方知道裴瞻琛这是要冷处理,不过,效果显然十分糟糕。
景幽苦笑一声,摇了摇头,“我如果告诉你,我和楚鸽根本就什么都没做,你信不信?”
镜片后的双眼眯了起来,江亦方盯着景幽,似乎在辨别他的话是真是假。
景幽也不闪躲,一屁股在江亦方对面坐了下来,轻声道,“我承认,有一瞬,我是想帮着楚鸽逃走的。但是,她拒绝了。”
笑容变得更加苦涩。
楚鸽果然还是不够自私,而自己也不够坚决。
江亦方目光一沉,“我早就告诉过你……”
“我都记得,心里也明镜似的。但是,感情这东西真的很奇怪,有的时候可以让人冲动到刀山火海不犹豫不后悔。那一刻,我就是那么坚决,但是被她一拒绝,就忽然什么底气都没了。”
他慢慢的说着,眼神变得很茫然。
江亦方突然不说话了,端咖啡的手指微微收紧,半晌又放松,“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样的傻事。裴瞻琛重视兄弟,可是,他的性格你也应该了解……既然你拒绝过他给你的选择,那么,他是不会给你机会反悔的。”
“我都知道。”
景幽低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
“不光要知道,还要做到。我不希望有一天,我们三个出生入死走来的兄弟,会滋生罅隙!”
江亦方一口气把杯子里的咖啡喝干,抽了纸巾擦嘴,然后要走,走出两步又停下,“楚鸽只是额头擦伤比较严重,没有生命危险。”
景幽猛地抬头,江亦方却挺直脊背,走得干脆。
“谢谢。”两个很轻的字眼在唇边飘散,他知道,错的是自己。
裴瞻琛会愤怒会怀疑,都是应该的,错的本来就是他。
然而,情之所至,身不由己。
他可以为裴瞻琛不顾生死,可也不忍心看着楚鸽一步步被染黑,走向枯萎。
医院。
吊瓶里的液体一滴滴不紧不慢地滴落下来。
楚鸽盯着吊瓶里的液体忘记了眨眼。
护士进来的时候,吊瓶里的液体已经没了,眼见着输液管里开始回血,护士吓了一跳,“哎呀,没有液体,小姐,你怎么不按铃?”
楚鸽这才回神眨了眨眼,“不好意思,走神了,没注意到。”
护士看着楚鸽头上的纱布,心里暗想大概是给撞傻了。
麻利地换了药,护士又仔细地帮她把被子整了整就要离开。
楚鸽突然问,“护士小姐,我想……问一下,是谁送我过来的?”
护士诧异地打量楚鸽,“你不记得了?”
连环追尾事件新闻上都广播了,而七死十三伤,伤员都在医院里,护士虽然不了解具体经过,可顾子谦和眼前的楚鸽,她却知道。
年轻的女人都喜欢八卦,小护士当然不例外。
“……”只是想确定一下自己是不是真的被撞出幻觉而已。
“是南宫大少,他自己也受伤严重,腿部骨折了,手臂划伤,听说缝了好几针。”
“那他现在怎么样?”楚鸽焦急地问。
“不清楚,他的在vip病房,听说她未婚妻正陪着他。那里的医生和护士都是本院最好的,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护士一口气说了好多。
楚鸽的心落回原位的同时,也因为护士提及顾子谦的未婚妻而狠狠拧了一下。
这个消息无意是给她致命打击、
“谢谢。”她忽然失去力气,闭眼乖乖地选择睡觉,眼泪从眼角不停划过,打湿了枕头。
她跟顾子谦,其实早该结束,至于那个未婚妻是谁她更不愿多去猜测,真的好累好累。
护士见她不想再多说的样子,眼底露出“你根本就是麻雀想变凤凰”的嘲讽神情。
楚鸽自然没看到护士的眼神,这一觉睡到傍晚。
护士换的药液也已经输完。
傍晚的霞光照着窗子,病房里一片惨白。
她生病了,受伤了,但是,没有人知道,没有人来看她。
房间里,一片清冷,空牢牢的,令她心底的冰冷涌遍全身。
孤独在这一刻像狂乱的树藤,疯狂的就缠着她。
她突然很想念父母,想念朋友,想念来到这个城市之前的一切时光!
脸蛋埋入臂弯,她无声哭泣。
孤立无援,没有亲人,就连知心的朋友也少之又少。
她能想到的人,只剩下作为同事兼舍友的林小洁还有徐小三儿和付芮儿。但是,这些人不是对她的情况一无所知,就是自身难保。
直到此刻她才突然发现,原来自己可以期盼的人,如此之少!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生活,每个人都在做自己该做的事情,而她的生命呢?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周围明明有那么多的人,陌生的熟悉的,可是啊,在最寂寞最煎熬的时候,面对的,只是一面惨白的墙。
她望着窗外,把自己缩成一团,不再去想顾子谦为什么会在千钧一发的时候扑过来,带她躲开飞驰而来的汽车,也不再去想今后还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再自己身上。
真的很疲累,就连死亡都不容选择……
天黑的时候,护士送来了晚餐,后面还跟了个人进来。
楚鸽做梦也想不到,第一个来看自己的人,居然是顾炀。
如果是之前,她看见顾炀也许会感到讨厌嫌恶,但现在,她却什么感觉都没有。
顾炀站在门口,手里拿了束鲜花,还有一个水果篮。
他朝病房扫视了一眼,脸色微微绷紧,随即又放松下来,“你还好吧?”
…本章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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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9章 :她累了
他朝病房扫视了一眼,脸色微微绷紧,随即又放松下来,“你还好吧?”
楚鸽没说话,只是盯着他。
也许是被楚鸽的眼睛盯得有些不自在,他移开视线,“就算你报复我,也要赶紧好起来,不然,哪里有力气来报复。”
楚鸽终于调开目光,“我不恨你,也不想报复你。”
顾炀一愣,随即一抹欣喜再心头放大。
“但是,我也不想看见你。”
绽放的欣喜陡然被冻结,然后冰裂。
顾炀沉默地放下水果篮和鲜花,然后找了个花瓶自顾自地把鲜花插好,又扯过凳子开始削橙子。
他的手型很好,削橙子的技术却实在很烂。
一只橙子削好之后,果肉几乎也被糟蹋完了。
似乎早就猜到楚鸽不会接受他削的水果,他并没自讨没趣,而是把橙子直接放在小盘子里切成块,又扎好竹签放在床头柜上,然后闷声不吭地退出去。
她以为他走了,可十几分钟后他又回来了,手里拿着个保温桶。
楚鸽干脆翻身装作没看见。
顾炀倒也老实了,一直机关炮似的说个没完的嘴巴这时候一声不吭。
整个病房里只听见他轻轻把保温桶放在桌上的声音。
然后,很久都没有任何声音再传过来。
可即便如此,她还是能感觉到一道让她觉得很难受的视线紧紧黏在身上。
“这个汤要温着吃才好,小鸽,吃点东西再睡吧。”
楚鸽翻身坐起来,盯着顾炀上上下下地看了不下三遍。
看得顾炀浑身汗毛都荡漾起来。
“你看什么?”
楚鸽眨了眨眼,“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
顾炀也眨眼。
楚鸽打了个哈欠,“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了?”
顾炀摊手,“大概吧。总要找点儿事来打发无聊时间不是。”
“但我没你想得那么无聊,所以,别用我来打发你的无聊,抱着你的保温桶有多远走多远。”
没说“滚”那已经是很客气了。
可就是有人死皮赖脸浑不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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