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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神捕-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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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谎啵粑⑹窍M臬t能够多与她沟通交流,而不是把东西都放在自己心里。

    “咔嚓!”树干往下一沉。

    树干不能长时间托住两人,思考着如何摆脱眼前的困境,若微琢磨半天,看见一处树藤凹陷的地方。

    “好吧,为了证明你相信我,你抱住我。”

    顺着她的视线看出去,萧玹不答。

    “你也看见了?我觉得那是个机会。”说着,她扳下半根树枝扔过去,准头不错,树枝隐入凹陷处。

    “你抱紧我。”山崖之间产生裂痕后,极有可能出现山洞,可大可小,这也要看他们运气了,但的确不能再呆在这树干上,手腕再缠绕住一圈树藤,萧玹计算着力道,不知道树藤能否在断裂前,使两人落入那凹陷处。

    “我们说好的信任呢?”一直是他拉着树藤,双手向上拉伸,想必肌肉早已酸胀。“我可以的,你让我试试。”

    “抱紧。”不讨论,他做了决定。
………………………………

第五十八章 摇摆不定

    空气变得稀薄,狭窄的空间里弥漫着暧昧之味,清香,微甜,还夹杂一点药味。

    出于‘热心搭救’,萧玹在将手附在若微后背时,放开树藤的一刹那,他打算握住她的细腰以免压住她,不料,意外来的那么突然,手伸出,可并未握住她的腰,而是往上一点再上一点,一团温热且柔软的东西将他右手填充、包裹,身体反应落后于意识,萧玹的手捏了捏,脑子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她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忽然大喘气,她今日还是扑倒了他!

    双手置于他的肩头,稍稍用力,她翻身而起,缩在角落里坐着,不多时,萧玹跟着起身坐在她的身旁。

    山洞不高亦不宽,勉强有若微一臂之宽,欲站直了身子完全不可能,容两人蜷缩着身子睡上一觉倒没多大问题,于山崖三分之一处的位置,他们可以听见奔泻水声,遮住树藤,声音减少许多,若微坐了会儿,看向他。

    “饿吗?”

    “忍一忍,明日想办法出去。”眼下,休息片刻,养精蓄锐,自然为上策,没有吃食,只能安慰着她。

    “哦。”她其实想问,你饿不饿,要是饿,人家有食物哦。

    以为她饿得难受,打算再说两句分散她的注意力,折腾半日,天色已不早,只要睡着,很快便是明日。然而,不待开口,他见她从怀里掏出两个红彤彤的果子,掏啊掏,掏出一个浅蓝色布袋,掏啊掏,掏出一个暗红色布袋,掏啊掏,竟然还有一个手掌大小的葫芦?

    “这个是你的,这个是我的。”摊开手绢,若微把蓝袋子里白糖酥饼和红袋子干牛肉分为两份,再分给一个红山果,推过去。“你若不饿,就留着明早吃。”

    擦了擦果子,若微一口咬下去,见他不动,她打开葫芦的木塞,饮起米酿甜酒来。

    “哪儿来的?”香甜的味道飘进萧玹鼻间,他咽下一口唾沫。

    “宴会上顺的。”扔掉果核,她靠在石壁上道。“你要不要来一口?”

    摇头,他把食物推回去。

    “怎么?”

    “我不饿。”

    拒绝就拒绝吧,若微也不在意,她都不知道被他拒绝过多少次了,一颗玻璃心早升级成了金刚石,几口喝完葫芦里的甜酒,她见他闭了眼,她也闭了眼,忽然,若微有些急躁起来,单手按住小腹。

    “不舒服?”他挣了眼。

    支支吾吾,仿佛欲言又止。

    “不舒服。”再出声,他肯定道。

    “没事,你睡。”撇过脸,她不愿看他,太丢人了,怨自己没事喝啥甜酒。

    “若微。”

    “哎呀!”瞧他一副要发火的模样,本就焦躁,真话顺着嘴缝就溜了出来。“人家想尿尿啊,你问什么问?”

    霎时一静。

    萧玹清了清嗓子,看了她一眼,看了看洞外,侧过身子朝内躺下,将外面留给她。

    “忍住忍住。”坚决不做那种丢人的事儿,若微开始碎碎念。“憋住憋住。”

    面壁,某人勾起嘴角。

    一盏茶后,自我催眠睡着的姑娘被尿意弄醒,若微对着苍天抓狂,欲哭无泪,回头看了看萧玹,猜测他真的真的真的睡后,她移动到边上捋开树藤,无奈接受事实——她就是一个凡人呐,凡人都是要尿尿的啊!

    小溪缓缓淌下山崖,姑娘久久转身,满脸通红。

    …………

    月至头顶,若微在子夜刚过时,醒来。

    “好冷。”打了个冷颤,若微一个激灵被冷醒,左右手搓着自己的胳膊。“怎么会那么冷?”

    随口一说,抬眼,她见到了答案。

    若微靠着石壁眯眼睡着,而萧玹先是怕她尴尬则侧身朝内躺着,此时,侧躺的他缩成了一团,浑身上下不停颤抖着,阵阵寒气自他身散发出来,如同一台制冷机,愣然一瞬,她靠近他,落手于他肩头。

    “萧玹,萧玹。”推了好几下,他悠悠转醒,哼了一声,可依旧颤着。

    “你冷是不是?为何那么冷?”

    “不不用管我。”话音极小,出声费力。

    “怎么能不管你?有药吗?我喂你吃药啊。”

    “睡吧。”闭眼,萧玹缩成很小一团,似乎可以越来越小,直至消失在她眼前。

    “我怎么睡?”她生气了,他总这样,当初习惯了他的脾气,若微才明白越风说话的习惯是向谁学的,她就这样直愣愣看看着他,动也不动。

    “月初寒症发作,习惯。”知她没动,他道。

    “睡吧。”若微凝眉,不再问,若有药他早吃了,该是那年雪地里留下的病根,就跟他时常咳嗽一般,若微心疼至极,不过,他肯和她解释原因,倒足以令她开心了。

    脱下自己一层外衫,搭在他身上,随之,若微躺在他的身后,伸了手抱住他。

    多一点温暖,总能驱走一些严寒。

    仿佛置身于和煦阳光下,温暖而舒适,迷梦中,心尖染上三月莺时才有的惬意,又如同被一汪暖泉所围绕,柔软、亲切,雾气氤氲,他不知身在何处,可他分明感受到一双属于女子的手,从身后抱紧他,不自觉移动至细腻的肌肤之上,将其握在掌心。

    他知道,定为她。

    念头一晃而过,萧玹睁开眼眸,眼前一片绿影,她的翠绿外衫。

    手心忽然变得滚烫,他的心逐渐炽热起来,何时起,他不反感她的触碰,甚至从心里接纳了她?意识里,萧玹认为她是可以和十三、越风一般,同样值得信任的人,可有些事情暂不适合让她知晓,具体原因,他自己也说不清楚,因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回荡,警告着他——别让任何人靠近。

    心扉,紧闭。

    不愿吵醒她,小心起了身,他将外衫搭在她身上,视线却停留在她的左手手肘间,眸子的暖意瞬间消失,似乎蒙上一层薄薄冷气,右手手臂已有一条巴掌长的疤痕,而他眼前,她的左手被利刃划破,皮肉分离,不出血未结疤,伤口周围仍红肿了一圈。

    掏出样式普通的纯白瓷瓶,撒了些白色粉末,萧玹取出怀里干净整洁的方形丝巾,折了两折,欲替其包扎,看一眼她的睡颜,他轻轻牵过她手腕搁在自己腿上,模样极为认真,几个转息间,又像经历了整整一刻钟,萧玹终于系了个满意的结。

    “谢谢。”当他拉过她的手,她就醒了,可他太投入,竟未发现她的呼吸早已不均。

    “该刚过辰时。”萧玹侧脸,伸手捞开树藤形成的帘帐,放眼眺望。

    阳光落在她的肩头,若微穿上外衫,擦了擦不那么新鲜的红山果,递给他,跟着向外看。

    “树藤挺结实。”犹豫一瞬,他接过果子直接咬下去,满口的香甜,恰巧抑制住心口的一丝烦躁,观察一阵,他续道。

    “我们要这样下去吗?”探头瞧了瞧,他们仍处在山崖之上,离崖底急速奔流的河水不近,若要顺着树藤而下,的确风险不小。

    “你看。”指着一处石缝,他道。“我先去,那里可落脚。”

    “我们再”顺着指尖看去,大概四米开外的地方有较宽缝隙,如果能够安全到达,停稳,他们兴许跳上另一棵更加结实的树,可她想说‘再想想其他办法’,因为她隐隐觉得不安,发挥着想象,保不准那茂盛树叶里会藏着一条毒蛇之类的东西,但萧玹显然就是行动派。

    “小心呐。”见他扔了果核,拉住树藤翻身往下,若微只剩一句话。

    若微不知他哪儿来的勇气,手腕绕住一圈树藤,便往下一点一点挪动,他若无其事,像是野外攀岩的专业人士,而她看得简直就是胆战心惊,念着他本就瘦,身上没有几两肉,此时倒成了他的优势,苦涩,漫上舌尖。

    树藤仍结实,支撑萧玹下了将近一米的高度。

    若微的后背已经湿了,紧贴石壁蔓延生长的树藤晃动起来,顶端的细小碎石‘扑扑’落下,她见他停住不动,待一时而静,萧玹忽然抬头看向她。

    “抓住!”来不及思考,若微扑了出去。

    音落,藤断。

    就算他再轻,树藤承受着一个大活人应有的重量,也有失控的时候,若微伸出大半个身子,双腿还在洞里,她又快又准地抓住萧玹的手臂,可经不住他下落的力道,两人便齐齐坠落山崖,不算特别高,可足以使两人缺胳膊断腿,现在的若微巴不得自己从崖顶摔落至底部,毕竟,‘粉身碎骨’比‘半死不活’要好。

    有时候,现实并无想象中残酷。

    “噗通”一声,两人一同掉入湍急河水中。

    以为该重回地府,不料生死簿上书‘时辰未到’,若微自嘲一番,立马将手里本抓得紧紧的手臂,拽得更死,因为萧玹不会游泳啊!

    “我会游游泳,咳咳。”河水流速极快,她被呛了两口水。“你拉着!”

    ‘旱鸭子’下河的确挺惨,萧玹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可感受到她抓得越来越紧的手,他又冷静下来,听见她说话,他偏头看见一根横在崖边的粗壮树根,他伸手去勾。

    抹掉脸上的水,若微努力挥手游动。

    “好。”学着她的样子,萧玹别扭地游了两下,两人费了好大的劲儿才没被冲走,并且拉住那根树根。“怎么办?”

    没经验归没经验,但萧玹懂得根据情形去分析,他们身处的河水两岸基本上没有‘岸’,狭窄的河水间,两侧皆为悬崖,只是他们落下的崖更加陡峭而已,不可能再爬上去,而就算手中抓住的树根再能撑,他们也不能一直呆在水里泡着,所以,他问起她的意见来。

    “你别放手。”让他拉紧树根,怕手滑,若微改为一手搂住他的脖颈,一手回到水下。

    不知她要做什么,萧玹只能让她搂住,任凭河水拍打,将她的柔软撞击在他的胸膛之上,耳边有着她温热的呼吸,凝神,告诉自己,事急从权。

    “给我你的手。”

    说完,萧玹见若微举起手来,一根深绿色带子缠绕指间,愣然一秒,他辨别出那是她的腰带,他不知,她在水底快速解开自己的腰带,她将用一根二指宽的带子缠住他的手和她的手。

    如同,缠住他和她的一生。

    “若微?”不解,他道。

    “逆流不可,顺势而为。”担心他离开自己,若微便将两人绑在一起。“走吧,我们要在一起。”

    无论生死。

    “会被淹死。”她准备跟着水流的方向,试着游出去,他承认这是目前为止唯一可行的方案,他相信她,但他并不相信自己。

    “萧玹,你不知道其实你知道你一直都相信我。”游动中,她回首道。

    无人知,就算共同经历风雨且知根知底的十三和越风,萧玹皆无绝对信任,只因他连他自己都不会完全相信,一个丧失部分记忆的自己,他都不信,时刻怀疑,不停质疑,这样的他竟一直都相信着她?

    然而,听见她的话,那一秒,浑浊河水中的她的神情,眸子里的坚定,使得他放了握住树根的手。

    整个人湿漉漉,河水顺着衣衫滴落,萧玹看一眼怀里的她,大步向前。

    两刻钟前,经过一段湍急的河道,两人丝毫不知他们正被卷入一段暗流里的螺旋形漩涡,巨大的吸附力,似足以吸进一艘小船,不可避免,他俩吸入其中,幸亏腰带将两人紧紧捆绑在一起,才没被冲散,而诡异却又值得庆幸的事,下一瞬,漩涡仿佛让人抽走所有作乱的力气,徒然停止。

    河里飘了一段,已学会游泳的他,将呛水昏迷的她捞上岸。

    下流,河水汇合成一圆形湖泊,离湖边不远处有栋猎人小屋,但里面空无一人,侧身推开木门,屋里简陋的摆设上皆布一层薄灰,萧玹把她平放于铺了草席的木床上,跟着坐在床沿边,伸手脱下她的外衫,再次瞧见不见丝绢的伤口,泡得微微发白,他忍不住蹙眉。

    盘腿而坐,托住她的后颈和腰肢,欲使她稳坐于他面前,可萧玹失败了,若微向后一仰,倒在他的怀中,低头,垂眸,入眼一片莹雪,浸湿的长裙从胸前紧贴而下,勾勒出属于她的曲线,萧玹不禁想起以前在王府中,若微基本皆如府里侍卫打扮,他从不在意也没心思在意,而此时,他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她的男装,落眼于此,极细的腰际,修长的笔直,以及呼之欲出的汹涌似乎那般明显她,莫名使得他隐隐不安,紧闭眼,萧玹调整呼吸。
………………………………

第五十九章 辞旧迎新

    下流,河水汇合成一圆形湖泊,离湖边不远处有栋猎人小屋,但里面空无一人,侧身推开木门,屋里简陋的摆设上皆布一层薄灰,萧玹把她平放于铺了草席的木床上,跟着坐在床沿边,伸手脱下她的外衫,再次瞧见不见丝绢的伤口,泡得微微发白,他忍不住蹙眉。

    盘腿而坐,托住她的后颈和腰肢,欲使她稳坐于他面前,可萧玹失败了,若微向后一仰,倒在他的怀中,低头,垂眸,入眼一片莹雪,浸湿的长裙从胸前紧贴而下,勾勒出属于她的曲线,萧玹不禁想起以前在王府中,若微基本皆如府里侍卫打扮,他从不在意也没心思在意,而此时,他的脑海里不自觉浮现出她的男装,落眼于此,极细的腰际,修长的笔直,以及呼之欲出的汹涌似乎那般明显她,莫名使得他隐隐不安,紧闭眼,萧玹调整呼吸。

    不过片刻,任其背靠他的怀里,依旧闭眼的他将双手食指与中指置于她的左右手腕脉搏处,运功,替她驱除体内寒气。

    虽说血气虚弱,体质较差,但萧玹并非完全无一丝内力。

    幼时受寒,萧玹不仅因高烧不退而丧失一部分记忆,且身体严重摧毁,如他的肺部,如他的经脉,遇见十三和神医后他一直在调理,可效果始终不明显,与此同时,他也有练习不同于常人的内修之法,主要目的为强身健体,延续生命,起码在他没有找到真相之前,他不能轻易死去。因此,如昨日那般危机之下,萧玹都不曾使用内力,为了让她好受一点,他不自觉将一股内力输入她的体内,梳理一遍混乱的气脉,留下一淡紫色气团在她丹田之处。

    再睁眼,他的脸色愈加苍白。

    见她身上衣衫差不多都干了,萧玹撒了消炎且利于伤口愈合的药物于她手臂上,舒了口气,躺在她身边,疲惫得眯了眼。

    …………

    翻身,若微动了动手,搭在一处温热上,霎时屏住呼吸,她从眼缝里瞄出去。

    面朝上,他躺在她的身侧,犹如童话里的睡美人,肤如凝脂,薄唇微抿,栗色直发飞入鬓角,落眼于他卷翘的剪羽,惹得她心里直痒痒,欲伸手悄悄一摸,可她右手仍置于萧玹松散开的衣领下露出的一截精致锁骨,不多一分,不少一分,若微忍不住用大拇指指腹蹭起来,绸缎一般的顺滑,细腻的肌肤使得她叹息起来,若为女子,得该多诱人?

    心跳越来越快,若微及时收手,她可不愿一会儿飞洒一床的鼻血,丢人!

    起身,伸个懒腰,她竟觉得自己精力十足。

    套上自己的外衫,边回忆起发生的事情,印象里两人似乎遇到了漩涡,然后她不记得了,可看了眼四周,再回首看看略微憔悴的他,若微能大致猜出,走向屋子角落,她蹲下去拿了些东西,蹑手蹑脚出了门。

    猎人小木屋内,麻雀虽小五脏俱全,推门而出,另一番天地呈现眼前。

    正值傍晚酉时,长河落日圆。

    木屋建于湖边,撑天大树相绕其间,绿草幽幽,岸边拂柳,湖镜泛着粼粼金黄,无限波光荡漾开去。如此美景,心情不由自主变得愉悦起来,仿佛飘于那天边彩霞之上,懒散瞧着这满满的静谧之色。

    去树林里捡了些柴,顺道摘了些可食用的野菜,若微回去在木屋旁搭起木架,挂上屋子里拿出的锅,生起火来,直到水烧开后倒在木盆里,她才起身走向湖边,回头瞅了瞅,没听见任何动静,她脱下衣衫直至只剩贴身内衣,用水拍了拍身,宛如一条人鱼,若微一跃而起涌入湖中。

    回到岸上,若微手中多了条鲜活的鱼儿。

    “抱歉啊,鱼兄,祝您早死早超生!”握着匕首,她久久没下得去手,嘴里念叨起来。“这是个弱肉强食的世界,您早超生也是福分,赶紧下辈子投胎做人吧。”

    从未自己亲手杀鱼,若微还是有些胆怯,足足‘超度’一刻钟后,若微狠心将其解决,动作又快又准,早已在脑里演示无数遍的流程,她分分钟操作完毕,净了手,不多时,一锅雪白鱼汤渐渐香气扑鼻。

    “醒了?”听见他的脚步声,她推开门,让所剩不多的余晖洒入屋内。“先擦个脸,一会儿就能吃了。”

    “脚受伤了?”立在门边,见她单脚跳着往里蹦。

    “我想给你找张布巾。”若微倒是直接朝脸上浇水,就算洗了脸,可像萧玹这样时不时有着严重洁癖的王爷,她还是尽量满足他的生活习惯,便专门烧了水。“你让让。”

    “坐下。”他拦住她。

    到嘴边的一句‘没事’,让若微吞下,人家好不容易关心她一次,她可不能辜负了。

    扶她坐在一截木桩上,萧玹的目光直视一双玉色小脚,只见那小巧十指朝后缩了缩。

    “没事,就是被扎了脚,尖刺我都拔了。”先前上岸,手里握住不停摆动的鱼儿,她没注意到脚下有树上成熟果子落的尖刺,见他听后翻过来看,也不知是不是柴火烧得太旺映的,若微小脸升起一抹红霞。

    “看来明日是走不了了。”脚底有几个红肿小点,该染上毒素,萧玹拿出小瓶道。

    “去哪儿?”她接过瓶子,侧了身,涂抹在自己脚底,一阵清凉之感。

    距刺杀事件已过一日,想必不久便该有人寻迹而至,找到他们,比起离开这儿踏上未知的道路,两人呆在原地等待救援才为上策,等萧玹喝了些鱼汤,吃了些野菜,若微才边围着锅往嘴里挑鱼肉,边想着。

    “若微。”思量些许,天已黑,萧玹待她收拾完东西,续道。“你有两个选择,其一,等在这里,会有人来,但你不可说见过我;其二,跟我一起离开。”

    “当然是一起啊!”拾起干枯的树枝,若微往火堆里塞了塞,火星子凭空跳起,在昏暗之中绽放一朵绚丽的火花。

    “会有危险。”不假思索地回答,萧玹听之一愣。

    “不怕,我保护你。”拍拍胸口,露出笑脸,若微挪动一点,靠近他。

    朝着火堆,两人倚着木屋而坐,见萧玹不知想着什么,她偏了头盯着火花发呆,去哪儿有什么关系,只要她在他的身边不就好了?

    “若微?”等他回过神来,竟发现她似睡着,脑袋靠在木板上头偏向一侧,轻唤一声,她没醒,隔了一会儿,萧玹离她更近一些,肩膀抵着肩膀,右手扶过她的头使之偏向他的肩,动作很轻。

    …………

    翌日,行走在山路间,他的背上背着一个她。

    “累了就把我放下吧?其实我可以自己走的。”

    “我会不会太重?”

    “萧玹萧玹萧玹,你好歹吭个声啊?!”

    “闭嘴。”回复她,萧玹背上的人儿终于没了动静,他的耳边清净下来。

    既然选择一起离开,便决定抓紧时间赶路,他认为若微脚底的伤最好不碰地,免得一身皆为累累伤痕,萧玹直接将她背在身上,一开始她倒乖巧,直至午后,睡醒的她时不时嚷嚷几句,山路越加不平,一处柔软与背部相互摩擦、挤压,惹得他的额头多了几颗汗珠,萧玹心情烦躁起来。

    约莫一日即可从猎人小屋出发至那个地方,但考虑到她,萧玹故意绕了一圈,途径一个小村庄歇了脚,才准备启程,那日申时三刻左右,中途歇息两次后,他们到达热情好客的村庄。

    “罗层崖于户里,列镜澜于窗前。“眼前的客家特色建筑,若微不禁脱口而出。

    圆形土楼,一般就地取材,以泥土、石头、砖头、细砂以及木材为主材,再添加进糯米饭等物作为粘稠剂,经过好几道工序最终形成冬暖夏凉,采光充足的土楼,该楼设施完整,可防盗匪、野兽,还防火、防水,共两层,一楼一门,一层为大厅和天井,二层用于居住。若微看来,这种土楼如同一处热闹的住宅区,邻里之间,相隔又近,关系和谐,亲密团结。

    “去吧。”对外社交这种活儿,萧玹自然交给了若微。

    “好。”又见炊烟,若微揉了肚子,挑了一栋看上去最顺眼的土楼,如兔子般蹦跳而去。依照地形而建,土楼与土楼之间多为平坦空地,有妇人或年轻女子围坐大树下做着手工活儿,她停在年纪最大的老妇人跟前。“大娘。”

    老妇人抬头,几位妇人跟着望去,若微的穿着打扮告诉他们,她显然来自外地。

    “大娘。”见她们看着自己,未语,若微蹲坐在她们面前,眼里饱含泪花,哽咽起来。“我”

    “妹子,出了啥事?”有妇人忍不住好奇,先开了口问道。

    “姐姐。”一滴泪恰好落下,若微的模样极其委屈又显可怜。

    “好妹子,说吧,是不是受了啥委屈,别怕,说出来,咱们都会帮你。”一声‘姐’,喊得风华早已不见的妇人喜上眉梢,搁下手中未完成的红绣球,担忧道。

    外地来一俊俏小姑娘,看上去不过十五六岁,纵使再多应有的警惕,在她留下两行清泪加几度欲言又止后,几名妇人都竖起了耳朵,心里好奇万分。

    “南下寻姨母,我跟我哥哥被匪徒给半路劫了马车,好不容易趁他们不注意,逃了出来”见成功引起她们探知欲,若微花了半炷香的时间,将惊人一幕绘声绘色复述一遍,顺利换得她们的怜惜。

    “可怜的妹子,你们可一无所有了啊!”听完,妇人道。“不过,人没事就好,钱财乃身外之物,那你们如何打算?对了,你哥呢?”

    “他从小身子不好,在村口歇息着了。”擦擦眼角,若微接着演。“各位姐姐你们那儿若有空处,希望——”

    “上我那儿去住!”话未说完,妇人邀请若微去她家。

    “老马媳妇。”一直未开口的老妇人瞪了她一眼,悻悻然,妇人缩头,不敢多话,老妇人看看若微,道。“小姑娘,先把你哥哥接进来吧。”

    “是。”感觉老妇人并无恶意,却也不知她为何打断妇人的话,若微只能老实去接了萧玹过来。

    尽管身为王爷,萧玹并无上位者的霸气,亦无权贵者的奢靡,可‘亲民’这样的词儿跟他也沾不上边,仿佛有着一层淡漠的光圈将他与他人隔离开来,自成一体,所以当不凡的他出现在土楼边儿上,妇人们立马看直了眼,恨不得扑过来,如狼扑食,若微顿觉不妙。

    “小姑娘,这真是你哥哥?”男子果真不俗,见此,老妇人好心提醒一句,懂不懂得了就看她自己了。

    “不是!”直觉,使得她一口否决,更改了她故事里男女主角的关系。

    “哦?”老妇人右眉上挑,笑着问道。“那他是你什么人呐?”

    妇人们直勾勾盯着萧玹,同时侧了耳朵仔细听若微即将说的话,而萧玹也看着她,一脸不解。

    “他”忽然退后一步,挽了他手臂,若微红着脸道。“奴家相公。”

    房里仅有一扇小窗,窗下便为挂着小碎花床帘的木床,样式,看上去与新人大喜之时用的呈祥龙凤围床颇为相似。

    “睡了。”自打若微冒出那四字后,萧玹不辩喜怒的神情惹得她不敢跟他‘搭讪’,用了晚膳回屋,她简单收拾一下,赶紧抓了床被子铺在地上,闭眼睡觉。心里接着纠结,萧玹不至于她说了那么一句话,就生气了吧,偷偷从被角瞄一眼,瞧那模样,不似生气,可说没生气,他也不跟她说两句话,若微不禁郁闷得慌。

    “你在上面。”

    “啊?”冷不丁飘出一句话来,吓得若微直摇头,她哪儿敢让王爷睡地上?“不了不了,你早点休息吧。”

    “若微。”他坐在门边木椅上,睁开眼,看着她。

    “怎么?”刚开口说着,下一瞬,她已知萧玹是想提醒她有人来了,应他的话,敲门声‘咚咚咚’响起,若微爬起来去开门。

    “好妹子,是你好姐姐我呀!”妇人一手扶在门框上,一手搂着个竹框,里面装着两套当地的特色服侍。

    “有事儿吗?我们正打算……”门只开了一半,瞧她盯着自己笑得脸都快烂掉,又往里窥探,似在找寻谁,此时,若微恨不得从未路过这村庄,难不成这些妇人都豪无‘妇人之礼’,总不加掩饰地瞅着她家‘相公’,她心里极度不爽,便语气不算和善。
………………………………

第六十章 岁岁年年

    接近晌午,天,仍然阴沉沉,仿佛有着黑云压城之势,倒春寒带来的冷气笼罩住承国的都城京华城,让躲在角落里的人们忍不住颤颤发抖。

    沈俯,上房院子。

    “她也配进我沈家祠堂?混账东西!你的脑子长犬彘身上去了?赶紧让人在侧院搭起灵棚,午时必须布置好!”

    清脆一声碎响,端坐于华美花梨木镂空雕花贵妃榻上的沈老夫人随手砸了她手中的描金五彩白瓷盏,砸了手一空,原本神情傲然的沈老夫人突然闭眼,皱了皱眉头。

    为了一个四丫头,砸了她素日最喜的瓷盏,沈老夫人觉得有点心疼,不划算。

    “老夫人,今儿个这日子别动怒。”规矩立在一旁的钱妈妈让丫鬟清扫地上的碎片,有意提醒着沈老夫人。

    “哼。”沈老夫人明白钱妈妈的意思,等了十几年,终于送走了挨千刀的小狐狸精,一个瓷盏也算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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