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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神捕-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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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垂眸,他抬起脸。
“哟哟,打哪儿来一张俊俏的脸?呵呵,杂家看了可真真欢喜得紧。”新太监比他们几人都高,虽缩着肩膀,但从他笔直的后脊可看出,如果并非阉割,他必定为一血性汉子,精瘦,偏黑,脸部轮廓硬朗。
“小子,不赶紧谢恩?!能跟了贵公公那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知道贵公公为何人吗?”小太监心知贵公公的用意,便又一巴掌扇过去,却掌心一麻,疼得他沮丧起脸,暗骂一句。
一看这阵势,听璧角的若微怎可不知发生了什么,以及将要发生什么,握紧拳头,她长吐一口气。
贵公公,对吧,看她不扒了他的皮?!
竟然敢欺负到越风头上去了,不就瞧他长得跟正常男人一样颇有男子气概,便想占为己有?!
若微偷瞄一眼,往回走。
“月黑风高杀人夜,快到了吧。”用不着想,越风进宫肯定跟她有关,而她怎可让他受委屈。
另一侧,越风突然抬头,朝着她离开的方向望了出去,眯眼。
…………
…………
“月儿,我刚才见到一公公,可傲气着呢!”递过去一个顺手捞的苹果,若微问着带她的小宫女,面上惊讶。“几个小公公围着他,就跟那个什么……众星捧月似的!”
“是不是白白瘦瘦,笑起来怪慎人那个?”接了红彤彤的苹果,宫女颦眉。
“对对对,就是他。”
“哎哟喂,你可小声点!”宫女一把捂住她的嘴,睁大眼睛,左右张望,确定四下无人才开口。“那是贵公公。”
“贵公公?没听说呀。”转眼睛,记忆里没这号人呀,进宫前她可把宫里有头有脸、有名有姓的人物都一一记下,不可能偏偏遗漏了这‘贵公公’,但转念一想,越风都忍气吞声不敢得罪他,怕真有些来头。
“你才进宫,能听说个甚?”擦了擦苹果,宫女一口咽下,满嘴的香甜。
“还请月儿多多赐教,我好心里有个普。”
“贵公公,在御膳房当差,他可是认了大总管作干爹的人。”收了她的苹果,指点一二也合情合理,宫女只说了一句,就瞧见有人过来,赶紧藏了苹果走了。
若微明白,宫内御膳房有两处,一处为内御膳房,位于(养心殿?),专供皇帝饮食,一处便是她口中的‘御膳房’,不仅制作大宴群臣的‘满汉全席’,而且也为值班的大臣们备膳。而御膳房设有五局,荤局、素局、挂炉局、点心局和饭局,这贵公公应该为司膳太监。
大致了解后,若微走进后院。
…………
夕阳西下,趁宫女用晚膳去,若微溜了出去。
虽说若微学了三年的古文,但面对宫殿里那些个歪过来倒过去的高难度字体,她依旧如文盲般不识一字。
懒得瞅那蓝色牌匾上龙飞凤舞的金字,她寻了个无人的游廊坐下,打开手里捏着的布袋子,做起整蛊道具来。
贵公公为司膳太监,负责传菜和试吃,而若微的目标便是在他试吃的菜品里加点料。
这件事,如果换了其他拥有武功的人来说,该不难,可换在毫无内力的她身上,就生出难度了。三年里,若微提出想要学习点厉害的功法,却得知她的体质太差,别提厉害,就连简单的技能她学起来都异常费劲儿,无奈之下,她只能‘发奋’养好自己的身体,顺了顺她一颗穿越人士应具备万能钥匙的心,时间一久,她渐渐接受她体质为硬伤的大问题,待改善后,再缠着越风利用晚间休息教了她几招一击必杀的防身之术。
因此,若微需要制作一样远距离‘投毒’工具,便于她离开,且容易快速下药。
拿出一截细细的长竹筒,约手腕一半的宽度,她打磨起边缘,再小心割了一截带圈形薄片的东西,中间挖一个孔,一根更光滑的木棍插进,浆糊连接固定,竹筒封住的底部划出长条镂空,她剪了块略大的布料垫在里面,最后便是将一块戳了许多小洞的干猪皮与更小一点的麻布缝在一起,用绳绑在竹筒底部。
类似于抽气泵和最古老的香水袋子一端,若微的整蛊工具就大功告成。
“姑娘,我能坐下吗?”
突然,若微的身侧传来一温柔的男声。
本无内力,加上过于专心致志,她自然不知有人立在游廊另一头看了她许久,温暖的光跳过墙头,洒在她的脚下,慢慢悠悠,悄悄地爬上她不停打磨、组合物件的手指。
男子看着她极其认真的模样,看着她手中不知名的东西,笑了笑。
“坐吧,美人。”只一眼,他的形象印入脑海。
翩翩风度,温润如玉。
许久以后,若微想起他们的第一次邂逅,不免感叹起她独到的辨识,对面的男子真就是‘翩翩风度,温润如玉’那样的公子。
“介意跟我说说,你在做什么吗?”保持着适当的距离,他盯着她手里的东西。
“若我回答介意呢?”说这话,其实若微已经将东西递到他的面前。
“呵呵,谢谢。”男子颔首,她如果真回答介意,他便只能歉然起身离开了,不习惯拒绝,可他接受拒绝。
“向你展示我的劳动成果,你道什么谢。”若微望了眼院子角落的大水缸,拿着那一小截竹筒过去。“你等等我们。”
“好。”她起身,他起身,立在原地等她。
她装了一点清水回来,他不解看向她,只见她将其掺入这样子奇怪的长条竹筒,竹筒横置。
“你轻轻抽一下,有没有感觉到压力……嗯,就是一股子吸力?”
“有。”他按她说的操作,感觉到那股子力,兴趣的火花一下子从眼里燃起。
“慢慢往外拉,手要捏住这个圆片,气体跑进去了,可就算失败了。”纠正他的动作,若微不自觉与他贴得近了。
“嗯。”暖暖的呼吸似乎带着清香,他的呼吸跟着一窒,忘记她说了什么,他见她拉住木棍一侧,突然用力推了出去。
回首,竹筒朝着阳光一的侧仿佛下起了花瓣雨,斑斓、绚丽,折射着太阳的光芒。
角度和湿度变化,一瞬,两人仿佛见到了雨后的彩虹。
“真美。”男子回过神来,诚心道一句。
“它的作用在于均匀喷洒。”若微三两下用布袋套上她的工具。
“你是如何想到的?”运用推拉制作而成的物件,也许可以使在用途上,他想了想如此问道。
“美人,帮个忙,我个子矮放不上去,你放在这横梁之上。”扯扯他的袖子,若微赶紧撤退,似乎前院有人来了。
记住那根横梁,她往外跑。
“姑娘,在下如何……”话没说完,若微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
终于到了传说中,伸手不见五指的月黑风高杀人夜,若微打算‘大显身手’,让那贵公公吃点苦头受点委屈,别没事儿把注意力放在他人身上。
抱着长扫帚,假装扫地,顺利扫进傍晚去的院子。
扫帚把手一戳,布袋落地,捡起,她迅速前往御膳房。
然而,一刻钟后,若微无论如何都没有想到,她竟然被那温润如玉的美人戏弄了!(未完待续。)
………………………………
第五十章 想念痕迹
“你不信?还是……没听过?”一瞅他那表情,若微就全都明白了,他既不信,也没听过,她来了兴致,拉着他讲起故事。“来来来,给你普及常识。”
“给你添副帐子吧,怕蚊子多。”不接那话茬,越风欲走。
“别走,晚上我怕。”撒娇卖萌,扯住不放。
“我怕,你不怕。”变魔术似的,又从怀里拿出另一个油纸包裹的玩意儿,他递过去,待她松了手拿住,立马消失不见。
“还有一烧饼?”被烧饼转移了注意力,若微的关注点便没在越风身上,心知,他晚上肯定还会来一趟,送蚊帐嘛。
可若微料到他会来,却算错了他来的时间。
…………
从下午至傍晚,若微被指使着打扫大殿整整三遍,忙碌得错过晚膳,回了房洗洗就窝在炕上不愿动弹,庆幸枕头底下藏了一个烧饼,她三两口啃完,咕噜咕噜喝了半壶水,倒下。
半夜,忽然惊醒。
一婉转曲声飘入她的耳里,起初,尚且柔和,转瞬,简直就是东方不败的魔音,鬼哭狼嚎齐上阵,使得若微顿时没了睡意,鸡皮疙瘩起了一层又一层。
难道,她如此幸运……来太庙头一天,就遇见了传说中的太庙女鬼?
一面胆战心惊,一面隐隐兴奋。
“捉鬼去!”刹那间地思量,若微翻身而起,右手摸了摸左手的镯子,往外走。
银镯子是越风给她制作的秘密武器,看似普通的镯子,靠手腕内侧的位置有一个圆形凸起,只要右手大拇指和食指扣住、旋转一拉,一根银白色铁质丝线便能轻而易举拉出,这是她的近身作战武器,目标是套住敌人的脖颈,用力缩紧,一击必杀。
残忍,却快速有效。
只因她的体力,根本无法与稍有内力之人相比较。
出了屋,侧耳,她跟着声音往后走。
她们居住的地方在太庙右后方,一间房够四人住,但轮到若微时,恰好单单一个她,就只能独自住,说实话,她也不愿意跟那些阴阳怪气的姑姑们住在同一屋檐下,总觉有股奇奇怪怪的味道。
屋外有座殿堂,平时会有师傅来烧香作法事,再往后,一处宽敞的大院子,左侧是存放书文的地方,右侧空空荡荡,正后方为通往后山的阶梯。若微去过,阶梯之上有抄手游廊,围着一方形鱼池,里面不光有鱼,还有几只趴在石板上晒太阳的乌龟。
白日,宁静、祥和。
此时,寂静、阴森。
“太庙……应该不会葬人吧?”跑两步,回头望一眼,若微总觉得身后有风,凉嗖嗖。
“无头女尸?!”一回头,她赶紧蹲在石凳旁。
仿佛人形白灯笼,一个又一个,慢悠悠、轻飘飘,上了后面的一截斜形长阶梯,只不过那人形却没有头,揉了揉眼睛,若微依旧看不见头,不过在黑漆漆的夜晚里,会发光的可移动大型物体倒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冷,凉风似乎蹿入她的后颈,若微拉紧了衣领。
“啊咻!”没忍住,她打了个喷嚏,急急捂住,抬眼望去,白灯笼们全部定住,如同被施了定身法术,斜溜一排往上,灯笼们转身,整齐划一。
不会看见她了吧?
若微想退,不敢动。
因为,后腰上,有只手。仿佛人形白灯笼,一个又一个,慢悠悠、轻飘飘,上了后面的一截斜形长阶梯,只不过那人形却没有头,揉了揉眼睛,若微依旧看不见头,不过在黑漆漆的夜晚里,会发光的可移动大型物体倒真让人觉得毛骨悚然。
…………
好像断了片儿,再睁开眼,若微从炕上坐起。
“越风!”尽管烛光微弱,她还是一眼认出他的轮廓。
“喝点水。”递过去一杯温水,越风靠在炕头墙壁上。
“嗯。”一口饮尽,她挪了挪屁屁,回忆起刚才的事,仿佛一场梦,究竟为真为假,她真的分不清,因为梦境到身后的一只手就结束了。
“不舒服?”
“越风……”咽下一口唾沫,她望向他。“你什么时候来的?”
“你不记得了?”
“你你你……我我我。”越风一句话,如一道闪电劈开了她的大脑,她就知道,先前的事情并非梦境。“你是鬼吗?没事出现在我的身后做甚,差点被你吓死了!”
“半夜不睡,起来捉鬼?”接过陶杯,他走到盥洗架旁,拧干盆里的布巾,再递给她。
昨日他进宫的事给萧玹知道了,所以越风被批评到深夜才离开,出了致远斋,他立马拆了打小报告的十三屋里的蚊帐,便来了太庙。当然,越风听见了那难听的琴声,进了屋,发现没人就也往后山方向去,没走几步,见到了她。
打算带她回去,手一碰到她,她竟向后一仰,倒在他怀里。
“你……有没有看见那些无头灯笼?!”拍了拍胸口,若微心想,好在越风及时出现,否则,她指不定也得变成那些恐怖的灯笼。
曾经,若微去过西南部那个神秘又神圣的地方,据说,当地有一座专门制作皮灯笼的小楼,除了内部人员,其他人等皆禁止入内。那皮灯笼,不是猪皮,不是牛皮,亦非羊皮,而是人皮,具体的制作方法不得而知,但足以吓得若微再也不敢踏入那个地方一步。(作者:实际上,若微是高原反应严重,不适合去高海拔地区;至于灯笼,乃当地某当兵大哥的八卦新闻。)
“无头灯笼。”叹气,越风将手置于她的额头。“没发烧啊?”
“……”
“若微,东南海域产一种纱料,夜光纱,因其在夜晚会微泛莹光。”练武之人身体机能各方面都比常人好,越风便看清楚了那些个‘无头灯笼’到底为何物。
“嗯?”
“那不是灯笼,是人。”
“没头呀!”移动灯笼能解释,可的的确确没有头呀。
“她们头上戴得有黑纱。”
“大半夜头戴黑纱?”
“若微,听过人脸草吗?”越风觉得她时常的想法都太有趣,欲发笑,又忍住耐心解释道。
“那是什么东西?”
“我只知有这种东西,不知功效为何,太庙后山有块地,种着人脸草,守卫森严,采摘之人必须在子夜之时头戴黑纱摘取。每月初五,瑾妃会来太庙住上一晚,将它带进宫去。”
“明天初五?”灵光一闪,若微抓住了重点。
“对了,折磨人的琴声怎么解释?”想起要人命的魔音,若微接着问道。
“该是萧欣。”
“她?”她瘪嘴,焉了气。
萧欣为如今承国皇帝萧琮同父异母的姐姐,虽说比他大了整整二十二岁,但无法否认这个事实,其实,萧琮之父萧睿在先前就有二个儿子三个女儿,由于种种为人所知或不知的原因,现在只剩下死了驸马在太庙守寡多年的萧欣,及落马废了腿的萧哲。皇家之中,尔虞我诈,勾心斗角,必定少不了,剩者为胜,胜者为王,若微听到这里时,已似看见里面有王太后的身影。
而提到年龄,她必须补充一句。
王太后之父王德乃江南第一富商,当年,她嫁给萧睿为后,不过才十六岁,可萧睿已经到不惑之年,四年后,她才诞下萧琮,再五年,才是萧瑜。
放眼望去,十六岁的女子,若有此般心甘,此般容忍,此般手腕,怕少之又少。
不管怎么说,如果萧欣的母亲得罪过王太后,她的命运早定下,后半辈子继续呆在太庙长伴青灯。
“好歹贵为公主,不至于弹琴弹得那么刺耳吧?”
“似乎……”越风表示理解,伸出食指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有点问题。”
“失心疯呀?”
“也许。”
“咕噜咕噜。”经过‘无头灯笼’一番折腾,若微的肚子唱起了歌,不觉难堪,她捂住自己的肚子装起可怜来。“饿得前胸贴后背了,越风,我们去吃好吃的吧?”
太庙附近,有一条夜市,只要有银子,自然不怕吃不了东西。
“没用晚膳?”
“你给的烧饼。”
“他们欺负你?”
“好困……我睡了,拜拜。”体验过一次《他们欺负我》事件,若微十分清楚越风究竟会做出些什么,从小一个人,当有哥哥关怀,她心里有着被保护的感动,但她可不能不顾那些‘欺负’她的人的死活,总体来说,若微自认为还是比较善良一姑娘。
岔开话题,若微催他离开。
…………
翌日一大早,她醒来。
桌上放着温热的大米粥,以及回云记的千层饼。
“不知道谁那么好命……”洗漱后,边吃着,她边感叹。“捡到越风那么一个宝,嫉妒,**裸的嫉妒!”
吃饱喝足,有了精神。
一上午,若微思考着计谋,瑾妃会在明日晌午时分到达太庙,下午应该在殿里祈福念经,身边跟着宫女太监,她也无从下手,而唯一能够接触到她的机会,该在傍晚时分。
只要成功邂逅,她便能再次顺利进宫。
瑾妃,纳兰佩仪,于三年前选秀进入宫中直接成为萧琮的妃子,据说,很得皇宠。
“不得宠才怪。”擦着铜器,她嘀咕着。
纳兰佩仪的父亲是丞相大人,纳兰佩仪的哥哥是萧琮挚友,不骄不躁,大度和善,纳兰佩仪在宫里各方面的口碑评价都不错,而且,若微三年前那次进宫,在御花园里赛诗出丑,还是她给解了围。
一眨眼的功夫,到了六月初五。
介于若微才来,何姑姑就特意安排她休息一日,实际上是让她别出来丢人现眼甚至闯祸,若微也真听话,把自己关在屋里睡了美美一觉。
晚上,她溜了出去。
…………
太庙,后殿厢房。
“娘娘,小心着点。”芷蓝稳稳扶住自家主子,回头斥责起刚才不小心将水洒在地上的宫女。“还不赶紧跪下!”
“请娘娘责罚,奴婢……奴婢不是有意的。”
差点摔倒,让坐在椅上的纳兰佩仪虚喘气,接过芷蓝递过的热汤水,她吹了吹,抿一口。
“哟,你若真有意,那不得翻天了不成?!”冷笑起来,芷蓝看了眼另一宫女,宫女退出去,立马有太监进来合上门。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呐!”瞧这阵势,宫女不停在地上磕起头来,‘嘭嘭’直响。
“不敢?呵呵,敢做不敢当?给她绑起来,送到荊房去。”芷蓝立在宫女面前,俯视着她。“从此以后,你就留在太庙吧,好好思过。”
“芷蓝姐姐,奴婢错了……奴婢再也不敢了,千万不要留奴婢在这太庙。”宫女吓得哭啼,在太庙待一辈子,将生不如死,想到这里,宫女挪动膝盖,欲抱住纳兰佩仪的腿。“娘娘,您心慈,求您开开恩!”
“滚开!”在她靠近前,芷蓝一脚将她踢开,怒斥一旁的太监。“傻愣着做甚,一个女子都摁不住!哼,还不把她拖下去!”
“娘娘救救我!”宫女不死心,挣扎着。
“好了。”放下茶盏,纳兰佩仪开了口。
“娘娘……”满含希望,宫女望向她,跟着纳兰佩仪好几年,宫女清楚她的为人,只要她好好求情,纳兰佩仪不会留她在太庙,毕竟,她不过洒落点水而已。
“我待你不薄,一旦你做出了那样的选择,便怪不得我无情。”过多的解释,纳兰佩仪没精力去说,她更没兴趣看宫女的表演。
养了几年,依旧胳膊肘往外拐。
“说吧,你替哪位娘娘做事,不说,你必死无疑。”见纳兰佩仪脸上有了疲倦之色,芷蓝速战速决,直接挑开话题。
一听这话,宫女仰起的脖颈,僵硬立着,居然还是暴露了。
垂头,将脸趴在地上,宫女一动不动,只是抖动的双肩泄露出她的恐惧。
“芷蓝,我困了。”纳兰佩仪不愿逼迫她,既然宫女不说,她亦不勉强,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有何怕之理?
“拖下去。”芷蓝下了令,宫女来不及最后一次求饶,太监已塞了布料在她嘴里。
不多时,厢房里静下来,熄了灯。
然而,不过一刻钟,厢房里响起女子虚弱的求救声。
“来……来人呐!”
曾经,若微去过西南部那个神秘又神圣的地方,据说,当地有一座专门制作皮灯笼的小楼,除了内部人员,其他人等皆禁止入内。那皮灯笼,不是猪皮,不是牛皮,亦非羊皮,而是人皮,具体的制作方法不得而知,但足以吓得若微再也不敢踏入那个地方一步。
………………………………
第五十一章 天命难违
“十三,你此般问话,显然便是她已不在太庙。”收眼,垂了眸,萧玹又继续看书。
“好吧。”耸肩,十三表示无奈。“今儿一大早,收到消息,她跟着纳兰佩仪一起回了宫。”
“她想待在她身边?”仿佛自言自语,萧玹想了想,点头,不失为一条捷径,利用纳兰佩仪接近那人,应该更快。
“非也非也。”摇了摇头,十三笑着对他说道。“现如今,丫头在太医院当差。哈哈,不得不佩服,厉害,初二进宫,初三被赶去太庙,今天就升职至太医院宫女了。恐怕,初五晚上的事儿,跟她多多少少有关,但需得着几方势力封锁消息,应该发生了大事,爷,派谁去问问?”
“你认为?”
“越风那小子……明显就是叛徒,尽捣乱。”十三指的是若微因他的缘故,而去了太庙,打乱了他们原本的计划,现在若微到了太医院,更是出乎意料。
“那你去吧。”
“我?”十三站不住,跳了起来,他才不愿意假扮太监,太恶心。“哎呀,有件极其重要的事情,我给忘了,是什么来着,哎哟喂,对了对了,爷,我先走一步。”
最近三日,十三是不打算出现在致远斋附近了。
…………
山野之中,一声巨响,飞鸟惊起。
“差不多了吧?”瞧见群鸟飞过,黑衣劲装男子赶紧躲到树下去。
“你干嘛?”另一男子问道。
“你们不懂,老子倒霉得要死,每次来非得吃一身鸟屎回去,惹得那怪味,老子婆娘闻见,一脚把老子踢下床!”
“哈哈,你可真能耐!”
“嘲笑老子,有本事你别学,你站在那坑里去,看那些臭鸟不拉你满头的鸟屎?!”
越风斜靠一棵须两人环抱的大树,手拿青泓剑,一手展开刚才飞鸽传来的消息。
“太医院。”纸条上只有三个字,但足以使越风明白他关心的动态。
叹口气,越风将纸条揉碎,张开手,完整的白纸变为灰烬,随风飘散。
“还说不着急,骗我。”轻启薄唇,越风小声道。
他才走了几日,若微成功地将她自己弄回了宫里,竟然还到了太医院,越风好奇,她究竟如何做到?想着,他已经站不住,往出山的方向而去。
“喂喂喂,越风!”前面说话的黑衣劲装男子喊住他。“你才来几日?受罚的日子就结束了?哥们,别走那么快,传授点秘诀吧?老子也想老婆孩子热炕头呢!”
…………
太医院,在两年前重新翻修过一次,拓宽了院子。
进了太医院华而不贵的院门,便见一块宽敞的空地,左右两棵长得茂盛的大树,正朝院门置一座两层高阁楼,寻医问药皆在此处,往后,东侧有座藏着医药孤本的书阁,留人短暂休息的房间和看守太医院的奴仆房都在西侧。若为晴天,后院空地上便会布满一个个晒药的木架子,一片药香味儿,幽幽然飘出太医院,绕向别处。
参观完一圈太医院,若微把少之又少的家当放在西侧一排最靠外的房间。
“姚太医,我是新来的若微。”拖了纳兰佩仪的关系,若微来太医院报道,肯定不能绕过那姚太医。
姚太医,七十多岁,据说脾气古怪,不过若微瞧他留着一脸雪白山羊胡子,却觉得亲切。
“女娃娃。”哼了一声,姚太医看也不看她,转身往一盅黑漆漆的药里扔进一块石头样的东西。
若微立在原地,听他语气里充满着不屑,心想,老人家,你的确可以鄙视我……我不光是关系户,而且还根本不懂医术。告诉纳兰佩仪她念过几本药书的事儿,确实为真,但那是她偷偷翻开萧玹常读的医药书,生僻的药名,辨认起来都费劲儿,她怎可真懂?而且,太医院只有她一名女子,受排挤,那是应该的事儿。
选择来太医院,最大的原因,萧玹常常会来借阅古籍。
前萧国国君曾经一时,迷恋修仙炼丹,花费不少人力物力财力搜罗许多难寻的关于医治和药理的书籍。
于是,为了与组织取得联系,若微忍了,就当尊老爱幼吧。
“若微,识字吗?”太医院常在的太医还有一位好人缘的杜康,他单手拍拍若微的肩头,示意她别太在意姚太医,接着岔开话题。
“回杜太医的话,小时候爹教过若微几个字。”谦虚一点,总没错,她如此回答。
“有点基础就好。”接下来,杜康便亲自教她识一些药材名字,再将药材和名字一一对应起来,其实就是分类归档的工作。“你也别跟我客气,叫杜康就成。”
“杜太医你去忙吧,我记一下。”不好意思摇头,若微笑了笑。
“行,有不懂的地方就问我。”
“谢谢,杜太医。”有时候谁对她太好,若微反而觉得不真实,像杜康那样的人,她觉得似乎不应该出现在皇宫之中,怎么会有那么好的人呢?
分类整理了一下午,若微起身活动身体,斜眼一瞄,她看见了谁?
“呵呵,那么快就找到组织了!”
左右扫一眼,若微若无其事拿起墙角的扫帚,扫着扫着,扫进了藏书阁。
“她怎么回事?”些许是她故意,动静不小,隔着书架,他问她。
“什么怎么回事?”知道他问的纳兰佩仪,可若微觉得莫名不爽,他怎么就不能关心一下她?三年里,她那么体贴入微,生怕他一不小心挂掉,一边儿努力学习各种技能,一边儿琢磨着药膳给他补身子,怎么一见面,他就问起别家女人来?
抽出一本书,萧玹见她已站在自己面前。
直视她,他忽然想起三年前那个脏兮兮的女孩,记忆里画面一对比,如今她已大不同。
“那么关心她?想知道她身上发生了什么?”仰起小脸,她一步步靠近,萧玹明确定下规矩,不准她离他一手展开的距离,可此时此刻,没有越风没有十三没有任何侍卫,若微自动忽视那条规矩。“你们……到底有何关系?”
“你……”萧玹后退,可后背便是墙。
“说来听听。”玩心忽起,她来了个壁咚。
呼吸一窒,萧玹不知如何是好,若微在听见他的问话后变得奇怪,犹如一只如饥似渴的野狼,眼里似乎冒着绿光,她将他逼到角落,一双手‘咚’一声支在墙壁上,离得那么近,他甚至感受到了她呼吸的温度。
第一次,如此清晰分明。
萧玹发现一个问题,为何他不反感她的靠近?
“你什么你?”见他愣住,若微得瑟起来,不自觉笑容灿烂,原来穆王爷吃瘪的模样那么呆萌。
似乎从未见过夜空一闪而过的流星,萧玹发怔起来,她的眼睛,她的笑容,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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