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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神捕-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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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神,她往后方望去,也许,这就是一个机会。

    “四妹妹,你跟我去看看二姐?”

    …………

    …………

    沈府小姐自告奋勇的节目排第一,可临时出了状况,便被其他府里千金的‘惊鸿一舞’和‘滚滚红尘’所取代,沈文馨频频回首亦不见沈文瑶归来,皇后开了口。

    “莫不是沈家小姐迷了路?”同无聊等结束的皇帝一般,皇后似乎情致不高,随口一问。“时候不早了,不如沈小姐同白家小姐一同表演吧。”

    这等戏码,表面得热衷、大度,皇后的内心却指不定如何复杂,一方面,皇家需要开枝散叶,一方面,哪个女人不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顺应太后的指示,她安排了这诗会,引来了皇帝,给了各家千金小姐施展机会,自然希望能多快结束就多快结束,她也就把两有力竞争对手挤在一起,看你们如何配合得‘天衣无缝’?

    “是。”沈文馨与白诗云对视一眼,齐声应答。

    有机会,总比没有的好。

    一人抚琴,黄莺出谷,清脆婉转。

    一人伴舞,舞姿曼妙,衣袂飘飘。

    算不得两人各自强项,也算配合得不错,在场男子享受一场视觉盛宴,大多女子却边是羡慕边是嫉妒。

    琴声渐逝,裙摆微拂,节目在掌声中结束,不待两人朝着皇帝行礼,有宫女慌张跑来。

    “何事?”听了宫女的话,皇后可拿不定主意,转述给太后。

    “成何体统!走,去看看!”拍了木椅扶手,太后率先起身,在宫中她的眼皮子地下敢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胆子忒肥了点!

    刹那间,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离开。

    “怎么回事?”望着太后离去方向,封敏惠心下一跳,顾不得其他,拉住沈文微的肩头,冷冷问道。“你二姐三姐呢?!”

    宫内当然不如沈府,封敏惠已经派雪莹前去找沈文瑶沈文蕊,竟一直没有回复,她隐隐不安起来。

    “回……回母亲,文微……不知。”一句话吐半天,她才说完。(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八章

    沈府小姐自告奋勇的节目排第一,可临时出了状况,便被其他府里千金的‘惊鸿一舞’和‘滚滚红尘’所取代,沈文馨频频回首亦不见沈文瑶归来,皇后开了口。

    “莫不是沈家小姐迷了路?”同无聊等结束的皇帝一般,皇后似乎情致不高,随口一问。“时候不早了,不如沈小姐同白家小姐一同表演吧。”

    这等戏码,表面得热衷、大度,皇后的内心却指不定如何复杂,一方面,皇家需要开枝散叶,一方面,哪个女人不愿一生一世一双人。因此,顺应太后的指示,她安排了这诗会,引来了皇帝,给了各家千金小姐施展机会,自然希望能多快结束就多快结束,她也就把两有力竞争对手挤在一起,看你们如何配合得‘天衣无缝’?

    “是。”沈文馨与白诗云对视一眼,齐声应答。

    有机会,总比没有的好。

    一人抚琴,黄莺出谷,清脆婉转。

    一人伴舞,舞姿曼妙,衣袂飘飘。

    算不得两人各自强项,也算配合得不错,在场男子享受一场视觉盛宴,大多女子却边是羡慕边是嫉妒。

    琴声渐逝,裙摆微拂,节目在掌声中结束,不待两人朝着皇帝行礼,有宫女慌张跑来。

    “何事?”听了宫女的话,皇后可拿不定主意,转述给太后。

    “成何体统!走,去看看!”拍了木椅扶手,太后率先起身,在宫中她的眼皮子地下敢发生这种事情,实在是胆子忒肥了点!

    刹那间,一行人浩浩荡荡跟着离开。

    “怎么回事?”望着太后离去方向,封敏惠心下一跳,顾不得其他,拉住沈文微的肩头,冷冷问道。“你二姐三姐呢?!”

    宫内当然不如沈府,封敏惠已经派雪莹前去找沈文瑶沈文蕊,竟一直没有回复,她隐隐不安起来。

    “回……回母亲,文微……不知。”一句话吐半天,她才说完。

    “你怎么不知了?你不是和蕊儿去寻儿瑶了吗?”封敏惠开始不淡定,沈老夫人也将走到两人面前,听沈文微的说辞。

    “三姐叫我陪……陪她去看看二姐,可是我们走在半路上,她就让我回来了。”抬眸,盈了晶莹泪珠,沈文微显得楚楚可怜。“文微也不知为何,为何她们久久不归。”

    “四丫头,老实说,为何半路就让你回来!”沈老夫人抓住关键词,厉声问道。

    “因……因为……呜呜,三姐不准我说。”沈文微直接给吓哭了,紧咬下唇。

    “她不让你说你就不说?现在赶紧给我说。”已经确定不好的事会发生,封敏惠拍拍自己胸口,顺口气道。

    “李公子。”这次倒爽快,她吐出三个字。

    “混账!”封敏惠等不及沈老夫人和钱妈妈,握住沈文馨的手出了一手汗水,她甩开她,径直往皇后等人离去的方向快步而去。

    待封敏惠赶去,无论如何,她都没料到会见到那样一副场景。

    素日里注重打扮,光鲜艳丽,耀眼夺目的宝贝女儿沈文瑶,此时此刻躺在地上,衣衫不整,乌红血液淌满小脸,额头处的伤痕触目惊心,血与发丝纠缠在一起,难分难舍,另一边,沉默少言的沈文蕊蹲在木柜让嗷嗷大哭,同样衣衫凌乱,发髻歪斜,见到封敏惠立在门口,沈文蕊哭得更加伤心,而她转脸一看,角落里还有第三人,李家公子李涵,他显得茫然不知所措。

    究竟发生了什么?

    “太医为何还没到?”在封敏惠赶来前,太后已吩咐人都散了,现状并不妙,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就让皇后处理此事,其他人皆不准留下。

    “沈夫人,你们的家事,本宫就不插手了。”皇后懒得多管闲事,后宫里那些美人贵人们对着她掌管的宫印早虎视眈眈,她没心思花在其他地方。

    “回娘娘,臣妇知晓。”心底伤心又气愤,面上,封敏惠冷静答道。

    另一头,钱妈妈把听到的消息告诉沈老夫人。

    “回府。”长吐一口气,暼过沈文微一眼,沈老夫人在钱妈妈的搀扶之下,牵住沈文馨的手,出宫。

    …………

    穆王府,致远斋。

    “爷,该喝药了。”十三手里端着一只普通的青花白瓷碗,轻声提醒着他。

    “咳咳。”放下手中的书卷,萧玹咳嗽起来,接过十三递来的药,眼皮都不抬一下,一口饮尽。

    十三立刻将一杯温水置于他的面前,别人不知,不代表他不知,萧玹每日所饮中药,到底有多苦,不似寻常所见棕褐色,而是如玄铁一般漆黑一片,光是嗅一嗅,便觉难以下咽。

    而这日复一日的药,他已喝了好几年,最近,越发频繁。

    “怎样?”休息片刻,他问起那事来。

    “沈府那丫头?”想了想,十三努嘴。

    萧玹拾起书卷,目光落下。

    “不得不说,时间点上,掐得非常完美。”回忆起午后见到那一出好戏,十三仿佛意犹未尽,尽管他不怎样喜欢沈文微,更不怎样看好她,但他不得不承认,她今日一举的胆大心细。

    先前,十三在太医院找到萧玹后,没搭理趴在木架下的沈文微,直接把他带走了,回了王府,替萧玹扎了针服侍他躺下,十三又折回去看热闹去了,他知道肯定有事发生。

    不出他所料,的确有好戏登场。

    听萧玹无意提起,越风之所以有‘背叛’的行为出现,大概是沈文微让他想起了当年被饿死的妹妹,所以十三在越风不在的期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负责起‘照顾’沈文微的工作。

    撇去最初导致她‘诈尸’的事件不说,沈家小姐害她落水手臂留疤,她不置一言,沈家夫人相争斗差点送她踏上黄泉路,她默默承受,春满楼的荒唐,她选择再回沈府……十三肯定她的坚持,但无法肯定她有勇气有能力给予她们有力还击,直至今日,她终漂亮回击。

    “做得很隐蔽,若不是我特意跟着她,该不会有人知道。”十三再次想了想,续道。

    “嗯。”萧玹应一声,示意他继续。

    “爷,你没看见,丫头那么瘦小,打起人来,手都不带抖,四个字,心狠手稳!”

    …………

    …………

    回沈府道上,沈文馨陪着沈老夫人搭乘同一辆马车,沈文微依旧独自坐在角落,靠着车壁。

    闭眼,假寐。

    回想不久前发生的事儿,沈文微就当重回演员本行演了一出戏而已,害怕担忧,说不上,事后想起来,她反而觉得刺激。

    没错,弄湿沈文瑶裙摆的宫女,及那位送给李涵纸条的宫女,皆为沈文微‘有钱能使鬼推磨’的结果。

    沈文瑶去了宁海边儿上一座**阁楼,而李涵接到那张表达懵懂爱意加寻求帮助的纸条,毅然决然跟着去了那里。其实,早在进宫前,通过可以进出沈府的傅晴(赵母)之手,沈文微不光得到一种防身之物,而且还让她找人模仿沈文瑶笔迹,写了简短的纸条,其内容,大同小异,希望李涵能够帮助她。为何只用沈文瑶笔迹即可,毕竟,李涵爱慕沈文瑶,不管沈文微最后得知害她的人为谁,只有沈文瑶的魅力足以引诱李涵上当。

    同一时刻,沈文微故意让沈文蕊注意到李涵离席,三言两语,她成功挑起她的逆反心理。

    庆幸的是,带来的丫鬟只有雪莹和沈老夫人的钱妈妈,沈文馨沈文瑶沈文蕊的丫鬟都没来,否则,沈文微不易那般成功。而且,沈文蕊有着小心翼翼的性格特点,极易让她带着沈文微一起去寻沈文瑶,一个人不如两人安全,可两人不如一人好办事。

    沈文蕊和沈文微走至阁楼外抄手游廊,一人心里念及她的李哥哥,一人琢磨着在拐弯处下手,沈文微握紧偷偷拿出的迷烟,动作熟练,轻轻一吹,沈文蕊立马双腿一软,倒在游廊一侧,她扶起她坐下,制造出她闭目养神的假象。

    紧接着,她进了阁楼,早早探过地形,很快便找到沈文瑶。

    沈文微再一次感谢古人——古人诚,不欺我。

    傅晴从街口算命先生那儿买的迷烟,幸亏不是假药。

    舔舔舌头,她戳破窗纸,将迷烟一吹,数到十,推门而入。

    进了屋,她见到刚穿好衣服的沈文瑶,晃晃悠悠,由于屋子里迷烟威力缓慢,所以她边取出准备好的头罩戴上,边合上门,直直走过去,沈文微闭拢手掌朝着沈文瑶的脸蛋挥了过去。

    一巴掌,沈文瑶彻底倒地。

    “瑶妹妹,我的好妹妹,你的李哥哥来看你啦!”捏住嗓子,学着某人无耻对白,她开始扒掉沈文瑶的薄衫,扯乱短襦,顺便坏心肠滴脱了她的亵裤。

    “沈文瑶,夜路走多了,也会撞鬼。”用手在她脖颈胸口处捏出类似吻痕的红印,沈文微干得相当爽快,比起找个男人对付她,实际上她已经挺客气了。“你欠我的前世,过了今日今时,算告一段落。”

    起身,沈文微四下一望,把一只烛台握在手中,立在她的面前,俯身,瞄准比划,用手绢裹住手,用力击打而下,鲜血顿时涌出。

    “给我留疤那事儿,不用你道歉了。”

    手绢染了血,她顺势抹在刚才脱掉的亵裤一侧。

    “完美。”检查一遍案发现场,沈文微满意点头,掐着时间,前后,大概花了不到五分钟。

    之后,她弄醒了沈文蕊。

    “三姐姐,你不舒服吗?”她满脸担忧,单手抚上她的额头。

    “我,我怎么了?”一时之间,沈文蕊真没搞清楚怎么回事。

    “你……你看见那李公子走进了那里,就突然坐下了。”仿佛具有催眠之力,沈文微轻言细语说着,在她脑海里描画出一副场景,她往不远处一座假山指去,一男子背对着她俩。“你看,他还在,不知在等谁?”

    听见‘等谁’二字,沈文蕊紧了心。

    “四妹妹,你先回去吧。”

    “啊?不用去找二姐了吗?”

    “我自己去就成,你回去吧。”说着,沈文蕊的脚步已经驶向假山,纸条上,与李涵约好的地点。

    随后的事情,沈文微不知。

    她不知,李涵见到沈文蕊后略微吃惊,不待倾听她的告白,他问起沈文瑶来,恰巧,阁楼里传来沈文瑶一声刺耳尖叫,两人急忙跑向那边。

    李涵为男子,先一步进了房间。

    尚存一丝意识,沈文瑶对着进门的李涵便是一顿撕扯,她脑海里记得那一巴掌,记得有人唤她瑶妹妹,有人自称李哥哥,之后的事不记得,可她竟被脱了亵裤——令她疯狂!

    后一步进屋,沈文蕊见李涵受欺负,上前加入混战。

    吵闹声不小,自然引来了宫女们,也有了后面的故事。

    整个过程,沈文微有证人及不在场证明,时间拿捏恰当,有心事的沈文蕊不会怀疑,沈老夫人封敏惠就算想怀疑,亦无从下手。

    …………

    沈府,晚膳时点,上房正屋,鸦雀无声。

    “四丫头,你说。”沈老夫人猛然一拍桌,瞪圆了眼睛,怒目而视。

    “我……”扑通一声,沈文微吓得跪在地上,哭了起来。“祖母,文微不知说什么。”

    “把你跟三丫头去寻二丫头的过程,说一遍,一字不差!”

    “回祖母……”腹稿打了好几遍,沈文微磕磕巴巴背了起来。

    一旁,封敏惠盯着沈文微的身子,仿佛能恨出一滩血来,倒霉,她宝贝女儿为何遭遇这种事情,虽说李家倒是不错,可未出阁之前发生了这种丢人现眼的事儿,让她如何放心女儿过去不受人白眼让人狠狠欺负?!

    最最让人头疼,原来两个女儿都参与其中。

    让她如何取舍?!

    听了沈文微的叙述,沈老夫人挑不出错,封敏惠也找不到问题,毕竟去时是沈文蕊让她陪着去,而沈文微那时回来得早,短时间内,她怎可偷天换日做到那些事情,并且,必定还有男子在里面做手脚,她们实在想不出,这出闹剧跟沈文微产生的联系。

    无奈,沈老夫人让沈文微回去后,只能跟封敏惠商量着联系李家。

    …………

    夜渐深沉,沈文瑶院子传出瓷器被摔的声响。

    “啊——”她推倒了最大的花瓶。

    跑到镜子前,她看见那些吻痕便抓狂,无耻之徒!她沈文瑶怎可嫁给区区刑部侍郎的儿子,李涵他配吗?

    但想起那条染血的亵裤,红,红得触目惊心!

    难道,她就要嫁给他吗?她就要认命吗?!

    沈文瑶肯定得摇头,凝视黑夜,告诉自己,她不认命!(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九章

    日子一晃而过,转瞬便到五月二十,皇帝寿辰那日于皇宫内发生的事,多方努力掩盖真相,仍有风言风语流出,沈府沉寂十几日,始终绕不过早早安排好的及笄之礼。

    笄礼始,全场静。

    “天地造万物,万物兴恒,以家以国,祖光荣耀。父母传我,人生家国,贵至荣和。夫,人之因幼,少而及往……此,特予正礼明典。”

    “奏乐!请赞者入席。”年初,封敏惠托了京华城有名的李夫人为沈文馨主持及笄之礼。

    边上,及笄所需物品一一摆设好,赐字文书,酒具,陶碗,盥盆,手巾,托盘,蜡烛……

    三炷香摆放于香炉前,香案两侧各有一酸枝木海棠花纹扶手椅,沈老夫人端坐其右,满目慈祥望着眼前的沈文馨,雪莹将盛了金钗的托盘平稳放在桌上,待沈文馨跪于蒲团之上,封敏惠瞧见她的女儿开始行礼,泪水忍不住润了她的眼眶。

    瞧见这‘感人’一幕,窗边的沈文微偷偷努嘴,沈老夫人和封敏惠能不激动吗,沈文馨过十五岁,证明她可以出嫁作为人妇,亦可达到入宫选秀的基本条件,凭借沈家与封家的实力,她轻而易举能顺利入宫成为皇帝的后妃,终选而入的女子,封位直接于贵人之上。

    前几日的尴尬,似乎一点儿都没影响到沈文馨的心情。

    忽然轻笑起来,她倒想起上午的闹剧。

    …………

    暂时主持着沈家中馈,张韵扭着她的水柳细腰踏进封敏惠的房间,目的,当然是对她冷嘲热讽一番,借口,便是沈文瑶与李涵的婚事。

    “弟妹,我呢,是来跟你说说二丫头出嫁一事。”一坐下,张韵直接摊牌。

    封敏惠冷眼暼去,一股子怒气堵住胸口。

    “哟?还气着呢?呵呵,我跟你说,女大不中留,二丫头该嫁就嫁了吧,咱都心疼她得紧,嫁妆一定少不了。”顿了顿,张韵怪不好意思地用丝绢捂住脸颊一侧,悄声道。“别到时候有了身孕,这可就真丢人咯!”

    “啪——”一声,封敏惠掀了桌上的白瓷摆件。

    女子未出阁,便有了身孕,简直就是天大的笑话!

    往小了说,女子目无道德修养,毫无贞洁可言,往大了说,养出这女子的人家能有何大家规范,无疑,发生了这种事情,便生生打了沈府一个巴掌!不仅仅为沈府,还有她封敏惠代表的封家!

    原本,那日回府,封敏惠仔仔细细问了沈文瑶好几遍事情的细节,想了很久,她称她的忽然觉得头有点晕,随后有人从身后抱住了她,扯了她的衣裳……再后面,她也不记得,看着女儿哭得断肠,封敏惠心里哪儿会好受?可封敏惠尽管略微觉得奇怪,但前前后后想了许多,她也理不出头绪。

    又不敢请婆子来验身,怕刺激沈文瑶。

    封敏惠打算等风头过一阵,再看情况,与其留在京华城受罪,不如过两年嫁到江南去,虽有不舍,也比受着他人鄙夷眼光嫁到李家去的好。

    此时,张韵仿佛拿着一根针,一下子戳破了封敏惠隐藏的小心思,那些难堪顿时暴露无遗。

    叫她如何不怒?!

    “哎哟喂,你要吓死人咯?弟妹,你二嫂孤寡人一个,我死了不打紧,你若倒下,你忍心看着自己的宝贝女儿嫁到李家受尽欺负?”张韵猛地退后,靠在门框上,朝门外丫鬟一指。“滚滚滚,这种事哪儿能由你们听去?若是敢说出去,定撕烂你们的嘴!”

    说完,张韵侧脸朝她妩媚一笑,扭着细腰而去。

    这事,明摆着她就是闹大了让封敏惠下不了台,必须尽快解决。

    随后,封敏惠倒真去了趟上房,寻沈老夫人商量出嫁一事去了,不然如何是好,张韵不知从哪儿知道了此事,不多时,沈府就能传遍。

    …………

    回了神,沈文微继续看着沈文馨行礼,封敏惠亲自替她插上金钗。

    偏头,她偷瞄了眼沈文瑶,跟没事人一样,而一边的沈文蕊却是神不守舍。

    整件事说来,沈文蕊的表现显得怪异,除了那日哭哭啼啼,回了沈府她把自己关进屋子里,安安静静做起女红,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可沈文微在送赵家母子离开之时,竟见到沈文瑶进了沈文蕊的院子,爬了树,远远望去,不知两人说了些什么,只见她俩推搡起来,打破一支花瓶,沈文蕊便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直到沈文瑶走后她才爬起,抱着属于李涵的荷包,又哭又笑。

    沈文微摇头,真怕她得失心疯。

    “礼成!”李夫人高喊一声,宣布及笄之礼结束。

    再次跪拜的沈文馨正欲起身,异变突生!

    起身至一半,沈文馨徒然捂住了她的小腹,不管那姿势好看与否,弓起身子的她觉得自己失去行动的能力,并且似乎有人拿了铁钩狠狠插进她的肚腹,不停搅拌,肝肠寸断!

    汗如雨下,湿了她身。

    “小姐!”她的丫鬟华浓第一个发现了她的不对劲,着急扶住她。

    “馨儿,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母亲!”一眼瞧见异常,封敏惠扑了过去,现如今,沈文馨可真真成了唯一的希望,万万不能有一丁点闪失。

    两眼一闭,沈文瑶直直倒了下去,身子蜷缩至一起,不自觉颤抖。

    “傻愣着做啥?!还不麻溜得去请大夫,不不,钱妈妈,取了牌子请太医!”紧随沈文馨昏倒,沈老夫人从椅子站起,脸色苍白。

    “夫人,老夫人,小姐这分明就是……”扑通一下,沈文馨另一大丫鬟想容跪在屋子中央,愤然道。“分明就是中了巫蛊之术!”

    “巫蛊之术?!”沈老夫人猛然皱眉,眼带闪电般扫射过去。

    “老夫人,想容不敢胡言乱语!小时候,想容见过这巫蛊之术,便如同小姐这般莫名倒下,肯定有贱人在府里作了小人!”有沈文馨护着,想容一向胆子不小,说着,她的双眼就直勾勾看向了沈文微。

    …………

    …………

    “给我跪下!”上午受了气,情绪极其不稳定,晌午这时的及笄之礼,封敏惠强撑着用笑容掩饰内心的烦躁,而想容一个眼神,她接近崩溃。

    沈文馨若一丝一毫受到伤害,她封敏惠必定今日就给她办了!

    “来人,绑起来!”大手一挥,封敏惠嚷起来。

    两个婆子立马上前,一把将窗边的沈文微拎到屋子中央,扔到跪在地上的想容身旁,死死个扣住肩膀。

    见状,张韵不动声色溜出人群了,来观礼的宾客们不知挪动脚步。

    “恰好,各位夫人做个见证,瞧瞧这不孝女这黑心黑肺的庶女怎样害了我的馨儿!”先不管这太医多久来,封敏惠定让她吃够苦头。“上家法!”

    “慢着。”沈老夫人开口打断,暼了她一眼,她续道。“去她屋子里瞧瞧。”

    沈老夫人最不满封敏惠的一点,便是仗着她自认为‘显赫不俗’的身份,不把她放在眼里,表面顺从,暗地里不知如何恼骂她,所以她时时不能如了她的意。再者,人,年纪越大,越爱相信牛鬼蛇神之类的东西,尽管如此,就算沈文微去阴曹地府走了一遭见到了沈程,给了她一个念想,但沈老夫人心里异常清楚,沈家未来,靠得只有沈文馨,别无他人,沈老夫人那唯一剩下的儿子沈固启一心扑在西北边塞做好一辈子不回京华的准备,沈老夫人再无奈,只能接受。

    一相权衡,得了答案。

    “四丫头,事情到底是不是你做的,祖母也懒得问,咱看证据说话,是你,那便铁证如山,不是你,也没人冤枉得了你!”说得霸气,可在场每一个人都明白,恐怕,今日结局只有一个。

    不约而同,屋子里的人都把视线集中到垂头盯着地面的姑娘身上,太瘦弱,衣裳仿佛一张松散裹住她的树叶,风儿一来,她便随之吹走。

    沈文微低头,不吭一声。

    全世界,似只剩下她一人。

    至此,屋内一霎安静下来。

    “老夫人,您可要为小姐做主啊!”见不惯沈文微摆出那副谁都欺负了她的模样,想容跪在沈老夫人脚边去,拭去眼角的泪水,仰望着她。

    用着审视的眼光,沈老夫人打量起想容,良久,瞧了眼躺在榻上的沈文馨,她回椅坐下。

    “说。”说这话,沈老夫人含着怒气。

    “老夫人,奴婢知道是谁害了小姐。”

    “想容,你可别仗着馨儿平时惯着你,便信口开河,说什么,可都想仔细了再说!”在场还有其他任,沈老夫人不容再出乱子。

    “如有半句假话,想容必遭五雷轰顶永世不得超生!”想容性子也烈,为了她的小姐,她顾不得其他,立马就要说出她的所见。

    “快说。”封敏惠也管不了那么多,让她快讲。

    “回老夫人、夫人,昨晚,我便见到四小姐在我们院子边鬼鬼祟祟的样子,被我撞见了,她甚至拿出一张银票来叫我别说出去!哼,我是什么人,怎会收她的银票?!”

    服侍沈文馨的华浓,回眸看她,摇头。

    沈老夫人抿嘴,人家给了你你拿得出,才能证明真有其事,否则,同样为空谈。

    “现在说来,我知道我也没有证据,但我的确见到她手里抱着一个这么大的布娃娃!”当时她藏在身后,想容觉得奇怪,便跟踪了她好一阵子才见到。

    “昨晚,四小姐肯定去我们小姐院子寻东西害小姐,而东西肯定藏在她的院子里!”想容一连用了两个‘肯定’,口吻更加毋庸置疑。

    巫蛊之术,其中最常用的法子,寻找媒介接连木偶身上的邪灵,以此祸害他人。

    “巫蛊?”想容已说得如此详细,封敏惠哪能听不出?急退两步,她不禁回忆起那年的事情来。“都说狐狸有九条命,看来,张道长所言非虚,你呆在沈府一天,就一天不得安宁。”

    知道封敏惠准备讲她感兴趣的事儿了,沈文微终于抬了头。

    沈文微五岁那年,究竟发生了何事?

    “先是馨儿落水,后是瑶儿蕊儿出事,这……不正跟那年一模一样?”封敏惠看向远方,似乎进入悠长的回忆,神情竟显得痛苦。“府里祸事连连,三爷一病不起,我也跟着半脚踏上黄泉之路,久病无治,直到云游归来的张道长路过沈府,竟见不详之兆。”

    听到这里,沈文微又垂下头,不用问,那不详之兆必定跟她有关,但实际情况,也许还有内情。

    “母亲,您还记得张道长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做了整整三日的法事吗?才拿下了她!”严厉目光扫过沈文微,她接着道。“祸国殃民的狐媚子!”

    瞧封敏惠唱着独角戏,沈文微顿时没了兴致,想要的答案,看来得永久埋葬。

    …………

    属于她的宣判,来得很快。

    “回老夫人、夫人,奴婢在四小姐院子里找到这个。”不敢触碰的样子,丫鬟用手绢包裹住一只布偶,小心地放在地上。

    布偶样式普通,却身着雪白素服头戴一支极其精巧金钗,显然为沈文馨的装扮,除去衣衫,只见布偶后背贴有‘沈文馨’三字,而它的腹部密密麻麻布满黑色小点,一根缝补用粗针竖立而上。

    一时之间,有人叹息,有人冷笑。

    “夫人,太医到了。”雪莹走到封敏惠身旁,小声道。

    她便请各位夫人离开,将沈文馨换了房间,跟着去了那边,至于沈文微的处置,她根本不急。

    将死之人,早一刻晚一刻,有何区别?

    “四丫头,证据确凿,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因无期望,便无失望,沈老夫人凝视眼前干瘦的沈文微,不禁忆起沈固启第一次抱给她看,那水灵得紧的三岁女童,如今,判若两人。

    “祖母,文微不知。”态度诚恳,不哭不闹,无以往的颤抖与慌张,沈文微就这样安静跪着,宛如另一人。

    “何为不知?!”太阳穴生疼,她明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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