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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女神捕-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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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地缝里去阴曹地府一日游了。
他故意放她走,她不会不知。
“抓紧时间办正事。”摇头,秦冉禁止自己深想,借着皎洁月光,放眼望去。
天坑地势复杂,冬季显得光秃秃、白皑皑,但这影响不了秦冉将其印在脑海里使之立体化,模糊画面与多年前一副地图复相对比,那是秦小五曾经上山时绘制而出的地图。
两次遇险,险中求生的秦小五早对龙缸山产生畏惧感。
然而,听过程赫的故事后,秦冉渴望遇见‘龙缸游魂’,她想知道时光是否可以逆转,她想知道他是否跟她一样来到了同一片星空之下,既然秦冉能够找到陆晗,为何不可找到那个他?
降临到此距今,十七年的时间,秦冉心底一直有个声音回响,是他,冥冥之中安排了所有。
“找到。”瞳孔一缩,秦冉收紧下巴,手戴金丝手套,举起一支火把朝天坑底部去。
时间一晃,月至中央。
秦冉来到一块巨大的石壁前,壁上附满深绿色青苔,弯腰围着石壁和地面交接位置看了半天,她突然钻进看似仅有一掌宽的石缝。
火把一碰到那石缝,草藤枯萎的枝叶立马被烧得嗞嗞作响,露出它原本的面目,原来,石壁间有着可容两人并肩通过的缝隙,不仔细观察辨认难以发现。
踏在泥土腥味极浓的地上,屏住呼吸,秦冉小步移动,两边的石壁逐渐变得干燥起来,拐了个弯,豁然开朗,狭窄幽暗的小道变得宽敞起来,可火把的光照有限,秦冉无法看见更高更远的地方,更不知前方有无危险。
念头一出,她用力将一个火折子抛出去。
火折子未落地,顿时,一片嘈杂声扑向她,秦冉瞥了一眼,马上靠石壁抱头蹲下,一群长着獠牙的小耳蝙蝠便从她头上飞过,飞向她来时的小道。
捡起火把,抬眸一看,秦冉心惊。
“爹说的真是这儿?”秦小五称他亲眼见到‘游魂’飘进这地。
阴森恐怖,惊悚连连?
不,秦冉仿佛置身仙境。
如仙子拂尘,一道柔光洒下,目所视处,皆变得色彩斑斓。
溶洞形成于石灰岩地区地下水长期溶蚀,因石灰质含量及受侵蚀程度不同,溶洞内出现奇异景观,千姿百态的石花石笋,陡峭秀丽的岩溶石壁,甚至攀附壁沿身长的葱绿茂盛的常绿木质藤本植物,以及色彩斑斓的花朵,其味馨香、其形瑰丽、其色艳丽,溶洞内部空间极大,一串串水滴样的钟乳石正下方有一潭清水,清澈见底,水面静躺几株含苞待放的莲花。
沉睡白莲,净透光洁,安静祥和,满赋灵气。
站在原地,秦冉一时没动。
仔细观察一遍,她着眼于近处,离她几步远位置,左右放置两块巨大石板,它们竖朝潭水,如两名虔诚、忠厚的守卫者,在漫长的岁月里缄默无言,安静守候。
犹豫片刻,秦冉试着推开石板,那石板却纹丝不动,明显,凭一人之力难以撼动。
没办法,秦冉摘下一只手套,试着把手放在石壁上,轻闭眼眸,紧接着,指尖果然传来一股酥麻之感,掌心灼热起来。
李晨几人皆知秦冉有个习惯,每日会随身戴着一副特殊材质的手套,尤其是在办案,她不得不接触尸体的时戴上,别人以为这是她的某种癖好,然而,只有她自己知道理由,若直接触摸那些生命力逐渐消失的物体,她极其有可能看到一些本不应该看到的东西。
有时,它可能是一种捷径,有时,它也可能是一种困扰,所以秦冉不会轻易使用。
如今,当秦冉一触碰到石壁,顿时眼前模糊起来。
待渐渐清晰,她觉得似有人拉开了帷幕,透过层层烟雾,她捕捉到不知何时存在过的一段剪影,莫名,她的眼眶湿热起来。
是他,他的背影!
茕茕孑立,他停留水面,轻嗅白莲。
不顾其他,秦冉疯狂冲向潭水,一步一步,奔向中央,努力抓住他,即使那仅为镜花水月。
………………………………
第十三章 石室再遇
“有人先我一步?”用手蹭了下自己右侧鼻翼,黑衣劲装男子的语气里包含质疑。
随后,他的想法被逐一证实。
石壁缝隙两侧有股焦味,他举过火折子一看,果真为枯枝枯叶被烧焦后的残余物,往里走,地面仍留着动物的新鲜粪便,没多久,他感觉前方无物旷,左脚恰好踩中一支火把,蹲下身子,单手一探,温热犹在。
吹灭火折子,男子立在墙边闭了眼。
闭上眼睛集中精力,他运用内力一探,轻易得知此岩洞中并无其他生物,除了他和洞顶的一些蝙蝠。
慢慢睁开眼,洞内昏暗难以看清周遭环境,男子从怀中掏出一块散发淡淡绿光的夜光玉佩,同一时刻,离他几丈远的位置亮起同样的光芒,他走过去,看了看自己手中玉佩的形状,将其贴了上去,瞬间,洞内变得通亮起来。
“别有洞天。”他感叹着不可思议,边抬头扫一眼岩洞。
此情此景,倒真同慧净大师《杂言》所描述一致。
幼时待在普光寺,男子偶得慧净大师遗留书作,里面大多讲述了他的游记趣闻,其中,慧净大师提到他年少游历剑南道一带时,曾遭猛兽袭击,奄奄一息之际,被一位高人所救,他将慧净大师带到一处神秘岩洞,喂食潭水,待慧净大师醒来,发现伤口已经愈合、自身精神十分充沛,且目之所见,乃天赐瑰宝,使得慧净大师惊叹不已!
似仙人执斧,潭水一分为二,正中一条淌水小径,远远望去,只见潭心处给分离出泉眼似的东西,金光奕奕。
何其幸运,此次上山,男子便找到它。
接着,他把玉佩摁进左侧巨石凹陷处,用力推动另一侧条形石块,几乎同时,两块石块往前滑动,而潭水被自动分开,男子未直接踏上,反运功悬浮于水面上,至潭心,才发现其下有排金色阶梯,思量片刻,他落了下去。
俗话说‘山外有山、天外有天’,等他进入一看,一贯淡定的他不得不佩服,潭水之下竟为一**空间,全为汉白玉打造而成!
悠长的甬道,长不见头,甬道两侧石壁内每隔四步镶嵌一块未被打磨、雕琢的天然水晶,道旁摆放彩色小石子,蹲下细观,男子恍然悟之,这哪是什么普通石子,分明就是价值不菲的冰彩玉髓和碧玺原石,放眼整个大唐,谁拥有一块足已视之为传家宝,此地却满地皆是。
事出反常,他提高警惕。
然则,一路相安无事,连鬼影子都未瞧见一个。
大致两刻钟后,甬道尽头,男子停在一面玉壁前,白璧无瑕,镶满颗颗如星璀璨的宝石,宛若星空,盯着玉璧看了许久,他觉得那些看似无规律排列的宝石,颇有深意。
仿佛过了良久,仿佛仅仅一刹。
“啊——”刚要伸手按下一颗蔚蓝宝石,男子耳边响起一声惨叫。
手摸着下巴,他心道,这声音怎么有点熟悉?
……
越走越失望,因她没能再见到他。
呆坐台阶上,秦冉将脸埋在手掌里,沉默不语,眼前出现了他,秦冉紧跟着回忆起曾经两人并肩作战的场景,现在回想,他的容颜随着岁月模糊不清,渐行渐远,而她许久未像今日这般冲动,自嘲一笑,调整呼吸。
秦冉恢复正常后,反倒笑了笑自己,她甚至忘记她是如何稀里糊涂走进现在身处的石室。
“你可别把我困死在这个鬼地方…”重新戴上手套,秦冉自言自语道。
“什么?困死正好?”
“哼,我知道你在想什么。”秦冉没继续说下去,而是继续走下去,没找到他,她会一直找下去,就算最后没有她想要的结果——他不在这个世上,她肯定也得好好活下去。
说来,秦冉觉得自己应该好好感谢那个人,他给了她全新的生活。
比起上辈子,每日操心各种防御和出击,整日提心吊胆、如履薄冰,现如今的生活已相当美好,她有亲人,她有朋友,她还有案子可以查可以破,亲朋好友皆在,又能够做自己喜欢的事,便为最好的生活。
唯一的遗憾,秦冉一想到,头疼欲裂。
“啊——”走着走着,突然,秦冉一声尖叫。
秦冉正穿过一拱门,感觉好像有东西掉在右侧肩头上,她偏过脑袋一瞅,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浑身上下的汗毛齐刷刷竖了起来!
她一抖,一只蜘蛛落在地上,没算上蜘蛛纤长且刚硬的螯肢,光是主体部分居然有拳头大小,蜘蛛全身呈诡异的猩红色,齿间残留奶黄色液体。
秦冉余光一扫,才走过的通道顶端,竟密密麻麻挤满了一模一样的红蜘蛛!
她头皮一阵发麻,往前一步不慎踏空,通道口与地面有着接近两米的高度,翻身不及,倒了下去。
作好触地的准备,谁知,秦冉被人接住。
“怎么?”男子未好奇秦冉为何在此,反问她遇见了何事。
“蜘蛛。”显然,秦冉也没在意怎么又碰见了他,伸出一只食指指向一边,微微颤抖着。
秦冉落下的方位恰好能见到蜘蛛们一窝蜂般涌出,顺着石壁追了过来,仿佛不饮她的血不吃她的肉,便誓不罢休,至此,她赶紧拉住男子衣襟,把脸藏进那挺好闻的气味里,避免鼻间全是蜘蛛身上的腐烂血腥味。
一手轻搭她的腰肢,男子单手一挥,掌风逼迫蜘蛛纷纷后退。
“秦捕头,怕蜘蛛?”待蜘蛛退回去,男子放开她,跟着退了好几步,像是听了个极为逗趣的笑话般,悠然问道。
“警告你,不准说出去!”室内昏暗,却并不妨碍秦冉飞出一记眼刀。
死人都不怕,她会怕蜘蛛?秦冉只是对于蜘蛛这种生物产生类似秦小五对于龙缸游魂一般的恐惧,而恐惧源自于某次战役的后遗症,蜘蛛会让她回忆起在她身上发生痛苦折磨,死亡则是一种解脱,活着亦不易,当然,这些事情她肯定不会告诉别人。
“秦捕头,你怎么在这里?”男子似看不见秦冉板着一张脸,摸着下巴问道。
“喂,我还没问你,你怎么在这里?”翻个白眼,秦冉是真嫌这人啰嗦。
………………………………
第十四章 软玉在怀
同一个问题,两人皆未答,室内一时静默无声。
“你从哪边进来的?”隔了会儿,男子看了眼四周环境,问道。
“那里。”秦冉埋着头,伸手往后一指。
“秦捕头,你来的通道是条死路。”进入通道察看后折返,他看着她。
“估计有密室、暗门之类的吧。”瞥一眼,秦冉耸肩,她可不愿再见一次令人头皮发麻的红蜘蛛,且以那人的做事风格,他们唯一的选择应是朝前走,秦冉上辈子的严苛来自于那人,他不允许后退、退缩,鼓励勇往直前。
再者,秦冉见到他,正暗自窃喜,身边带个武艺高强的保镖多好,神马黑蜘蛛红蜘蛛统统闪开!
“你真的是成都府第一女神捕…秦冉?”
“我不是。”瞧他那副表情,秦冉眯眼续道。“你是。”
秦冉内心深处狠狠吐槽一番,她才不会傻到没事儿给自己戴一顶高帽子,也不知道哪只处心积虑想要陷害她的蠢货给整出来的,若让她知道…
此时,芙蓉城县衙,郑超睡着睡着忽然打了个惊天大喷嚏!
“郎君,你没事儿吧?”声儿太响,吓得同床而卧的县令夫人从梦中惊醒,她急忙撑起身子,担心问道。
“娘子快躺下,别着凉了。”
等她睡下,郑超披了件袍子,立在窗边,望向天边翻出的一丝鱼肚白,他摸了摸心口。
“我这心…怎么不安啊,定然将有大事发生!”
……
溶洞地下,某处石林。
秦冉和男子目光相视,一个默默叹气,一个默默扶额。
“你确定我们无法后退?”
“确定。”
“为何?”
“直觉。”
“秦捕头,鄙人实在不解,您破案一向靠直觉行事吗?”
“你不懂,闭嘴。”那个人的脑回路岂是一般人能够琢磨明白的?所以当秦冉说出‘你不懂’三个字的时候,心里蛮骄傲,认识他那么多年,她相信不会有人比她更了解他。
对话结束,秦冉不看男子变幻莫测的神情,转头去研究眼前所见一切。
整个地下空间呈长方体状,秦冉两人来到的地方如一个巨大的泳池,不过池内不是溶洞里那干净的潭水,反而是浓稠的黑色液体,秦冉从怀中拿出一根洁白的绢布,布刚一沾到黑色液体,那绢布边角立马被染黑,极速缩短,散发一股奇怪的气味。
“腐蚀性严重。”男子道。
“你轻功似乎不错,能过去吗?”除非身着金钟罩铁布衫,不然,沾到那不明液体的结局大多得为悲剧,秦冉瞅他一眼,想起他出神入化的轻功。
池水上面并非空无一物,手指粗细的笋尖悬滴池面,石笋紧贴岩洞顶端生长,自上方倒立而下,如一片石头打造的树林,它们塞满前方的路,左右无空隙。
男子摸着下巴,摇头,石笋之间的间隙太过狭窄。
“不知硬度如何。”思量片刻,若石笋够结实,倒能通过。
放眼望去,大约三十米的距离,石林后连接了另一条通道,壁上似有画作。
“还行。”说话间,秦冉已经靠双臂的力量爬上一根石笋,她移动得不慢,兴许显得有那么一点迫不及待,因她也瞧见了一壁的彩绘,他给她留下了什么?
男子见状,用手腕推了推石笋,跟着穿越那一片石林,两人便一前一后悬于一根根石笋,缓慢前进。
往前一步,再一步。
快通过三分之一的路程时,秦冉手中的一根石笋忽然碎了!
她一只手牢牢抓紧前一根石笋,身子却不受控制前倾,眼瞅一丝秀发坠入黑色液体,发丝以极速腐蚀,秦冉只能灵活侧了身,两腿岔开撑在左右两根石笋上,模样有些狼狈。
“秦捕头,你赶着去投胎?”男子离她不远,跨越两根石笋,他一把搂住她的细腰,有力的臂膀竟将她夹在自己腋下。
他小心谨慎得多,每一次握住石笋,都会先试探它的硬度。
“放开我。”
“放你去投胎?秦捕头,大唐百姓还需要你,别急着去见阎王爷。”低头,他在她耳边说道。
从未同男子这般亲近,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像是沐浴在了盛夏林荫间,极易让人沉醉,他特殊的温热气息传入她的耳里,秦冉不自觉耳根子微微发烫。
男子不放她,她亦不敢动。
……
夹着她、搂着她、背着她、抱着她。
石笋的间隔差别,加上逗弄的心思,男子换了好几个姿势同她亲密接触。
虽没正眼盯着他,可在余光中,男子将她羞涩的样子印在眼中,右侧嘴角微微上扬,说来也奇怪,异性对他而言,从未刻意远离,更未有意吸引,但他遇见的秦冉却给了他一种特别的感觉,具体有何区别,他倒真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同。
反正,逗她玩,全当打发时间。
路终究有尽头,两人安全到达彼岸。
“喂,你眼罩戴反了。”双脚落地,秦冉瞥他一眼,提醒一句。
“无所谓。”眼罩本就是掩饰,他干脆摘下眼罩,先行一步,去看壁画。
隐约,秦冉好像看见他平凡的笑脸上有一个淡淡的酒窝,再眨眼一看,似乎只是她的幻觉。
他走在前面,石壁两边的夜明珠柔和的夜光照在他身上,悄悄拉长他的影子。
恍惚间,她呆在原地,他的背影…
“你究竟是谁?”徒然出声,声线里藏了即将裂开的冰刀,秦冉问得急切,甚至能让人察觉出她有几分激动。
“我是谁很重要?”专注于壁画,男子连头都没回一个,看着壁画,想着慧净大师的《杂言》,联想秦冉的异常,一个答案呼之欲出。
沉浸在过去与现在的罅隙之中,秦冉只觉心里缺了一块,永远都补不回来。
秦冉承认自己在关于感情的事上有多迟钝,经过了那么多年,她才意识到他对她的情感,可他早已消失在茫茫宇宙之中,任凭她如何找寻,不见他的踪影,想必…他失望了吧。
“秦捕头,来证明一下你成都府第一女神捕的实力。”男子转身时,见秦冉呆呆傻傻站着没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
“当然,你看不懂,我也不会笑话你。”见她不搭理他,男子续道。
内心纠结半晌,深呼吸,她靠近。
凑近一看,秦冉的眼眶立马被泪水淹没。
………………………………
第十五章 香肩温雪
她的反应恰中他的大胆猜测,无人知,男子内心掀起的波澜。
来龙缸原因之一,便是想要探知慧净大师《杂言》的真实性,从而验证另一个疑问,游历西北几年,男子曾经在一处神秘洞穴得知类似于慧净大师遭遇的故事,而故事的主角似乎为同一位拥有神奇力量的男人。
如今回想,秦冉进入岩洞的原因,应该跟他一样——为了那个男人。
不过,秦冉仅仅认识那个男人,他不至于如此惊愕,可因慧净大师已圆寂多年,时间的年轮转过了一圈又一圈,秦冉究竟如何与那个男人纠葛至深?
而她看壁画的眼神,过于炽热。
看不懂壁画里的文字,内容却不难猜测,男子大胆推论着,答案,不敢轻易说出。
“秦…”她落泪,那些打趣逗乐的话堵塞喉咙上下不得,男子舌尖舔了舔下唇。
掌腹划过脸颊,秦冉拭去眼角的泪,把所有的情绪收藏心底,她朝男子挤出一个难得的笑脸,恢复以往沉着冷静的模样。
尽管失去才懂得珍惜,但他教会她永远都要向前看。
“氧化程度不高,根据壁画的色彩鲜艳度等情况判定,它起码有百年历史。”算是为了分散注意力,边看,她边解释道。“池内黑色液体主要控制洞内湿气扩散,防止其他生物破坏壁画完整性,石笋也可以阻止误入岩洞的人继续前进。”
“他做的一切,就为这壁画?”男子回首一望,再看她的神色,眸光一暗。
“显而易见。”挪动脚步,秦冉不再多看壁画一眼,径直往另一头走去。
“这符号有何深意?”壁画异常逼真,画风异于寻常,想了想,男子指着一侧问道。
壁画讲述那个男人从天而降,足迹踏遍整个大唐和其他国度,似在找某个人,他最终回到龙缸山留下这幅画,以及一旁几个类似文字的符号。
他一问,她脑海里自动浮出一行小字——「我一直在你身边」。
“秦捕头,这符号是哪国文字?”见看不出更多信息,男子跟上去。
“不知。”
“秦捕头,壁画的内容可为真?”
“不知。”
仿佛猜到了她的回答,男子也不接着追问,只是盯着她笑,笑得颇有勾出她魂魄来瞧一瞧的意味,惹得秦冉学秦小五那样一巴掌扇了过去,男子则轻易躲开。
他一闹,她的伤感淡化不少。
没几步,他们来到一个有着三条通道的岔路口。
秦冉连停下来思考的动作都没有,就往中间那条黑漆漆的通道里去了。
“诶,你如何确定是中间这条道?”
“爱走不走。”
小道不过两人肩宽,其内漆黑一片,她知故意如此,黑暗容易给人造成恐惧心理,加上越来越大的嘈杂声和越来越低的温度,很容易精神崩溃,每一步必须小心翼翼,否则难以离开。
“跟着我脚步走,别碰任何东西。”穿越黑暗,渐渐明朗,秦冉突然说道。
小道前方无路,秦冉面对石墙站着,伸手按在几个位置上,一敲一打,光线变换,一个圆洞样的出口,挂满草藤,看不清外面的情形,她弓着身子一下子便钻了过去,没碰到任何位置。
“狗洞?”男子额头掉下三根黑线,出去前脚尖略微刮到洞口边沿。“到底有多无聊。”
“咔咔——”
机械运转的声音蓦然响起,男子身子一僵。
只见无数根箭头闪着幽绿光泽的短箭猛然射向他,横向、竖向皆有,身子一半卡在洞口,往前,他免不了中一箭,而身后亦启动了其他机关,他听见如蟒蛇贴腹而行的声音,十分诡异!
千钧一发之际,男子给一股大力拉住,顺势翻身一滚,他让她压在一个角落。
她的双手紧紧抓住他衣肩,她的侧脸紧紧贴靠他胸口,抬眼,男子脸色骤变,一根短箭插在她的左后肩!
“你为什么救我?”心弦被拨动,男子不禁语气生硬。
一直以来,想要杀掉他的人不计其数,冷漠与血腥警告他,世间绝无无缘无故的牺牲与付出,无法从此处离开,他大不了另寻他路。
“两不相欠。”撑起身来,秦冉疼得‘嗞啦’一声。
“别动,箭上有毒。”
“放手,我死不了。”
“你可以试试看。”男子说完这话,见秦冉脸色已经很不好,嘴唇发紫,像身体每一丝血液都在失去活力,生命即将流逝。
同一时刻,先前通过的小洞,正快速涌出那具有腐蚀性的黑色液体!
“坚持住。”趁液体尚未靠近,男子抱起她来,走向石室唯一的石门前,那里有一块石板,一看,他便知这镶嵌宝石的石板恰为前面见过的星图,但其间空了一些位置。
旁边,十几颗颜色、形状、大小几乎一模一样的宝石。
相较之将它们甄别开来,若要将这些宝石准确无误放入一一对应的凹陷中,对于一般人来说,它的难度可想而知,毕竟没人会背下见过的东西,何况那张无逻辑的星图!
男子看看身后迅速逼近的液体,闭眼,飞快回想。
此时,他怀里的秦冉意识变得模糊,抬起沉重的眼皮,扫了一眼,立马得知那是宇宙星际图的一部分,她掐了自己一把努力清醒过来,复杂的星际图他怎么会知?
就算是她,银河系的行星图,她也需要一定时间去回忆。
哪知,秦冉手指尚未动,男子已经用一只手填满空缺。
“摁…蓝色。”来不及有其他反应,秦冉指着代表地球的宝石,合上眼。
……
出汉白玉石门,男子横抱着昏迷的秦冉来到一处干净的洞穴。
“秦冉?”褪下自己衣袍铺在地上,他把她慢慢放在袍衫内侧,使秦冉后背朝他,见无反应,他摸了一下脉搏。
气血不足,脉动减缓。
他屏住呼吸,一手按住肩部,一手拔出短箭。
无一丝犹豫,他的手探向秦冉腰间,解开腰带,微凉的指腹碰到她的锁骨肌肤,丝绸般顺滑,暖玉般温热,未停留片刻,至肩胛骨两侧,他从她的后背衣领处往下拉,她的体温在下降,却仍然比他的手温要高,男子继续下拉,动作温柔,直到露出一大截雪白香肩,无一丝绮念,他俯身吮吸毒素蔓延的伤口。
连着吐出几口染绿的血液,他掏出一瓶描金葫芦玉瓶,洒了止血消炎的药粉。
随后,他不做任何迟疑,直接把师傅留下的最后一颗丸药放入她嘴中,淡漠金光从她唇间散发,直至消失不见。
“放心,不会让你有事。”
………………………………
第十六章 玩过家家
秦冉觉得周身暖乎乎的很舒服,仿佛睡了几天几夜,精力异常充沛,脑子开始运转,欲睁眼前她嗅见柴火的味道,才突然想起中箭昏迷前的一瞬。
眯着眼,秦冉透过一排卷翘浓密的睫毛望出去。
不看不知,原来,她的身下竟铺了床软软的被子,身上搭着块雪白貂毛。
洞穴没多大,光是趴在地上的她就占了一半的面积,另一个角落里有燃得正旺的火堆,火星子时不时翻身跳跃而起,像贪玩的小孩,它跳啊跳,跳到洞穴出口边儿上坐着的人腿边。
他换了身干净衣物,泼墨黑发紧束后脑,每一丝熨帖其上,他以半莲式盘坐着,背脊挺得笔直,如横刀刀刃般,他闭着眼眸,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安静祥和的静坐,让秦冉联想到得道高僧冥思时的状态。
远望,见洞外飘着小雪,而他似欲随着风雪一同化去。
动静的他相差太多,秦冉一时搞不清楚到底哪个才是真正的他。
“看够了吗?”忽然,他出声。
“没。”她张口就答。
秦冉见他睁开双眼,眼中是一如往常的笑意,有些许淡漠,给人似笑非笑的感觉。
有时,一个人笑,并不代表他真的在笑,何况发自内心的笑。
“喂,我还不知你叫什么”身侧,有个水袋,秦冉起身饮水。
“怎么,秦捕头打听我,是想把我抓回去好生研究一番?抑或,是想上门提亲把人家娶回去?”
秦冉一口水呛在气管里,猛的咳嗽起来,他居然用了‘人家’二字。
“兄台,你误会了,我也就想问问你是否戴着传说中的人皮面具。”仔细看了半天,秦冉试图在他脸与脖颈相连接处寻找到一条缝隙,可惜她没能成功。
“姓名与皮囊一般,生不带来死不带去,有何意。”
“那可不一定…”秦冉小声嘟囔着,眼珠子转向左边。
据隔壁张婶婶说,秦小五从她出生起,便对她的长相遗憾不已,一直念叨着好生生一个女娃为什么非长得像他?秦冉的娘亲虽心疼女儿长得一副‘男娃娃’样儿,嘴上从来不提,但眉头从未舒展过。
长得不符合时下大众的审美,也容易处处碰壁,莫名委屈一下子。
然而,一个铜钱总有两面,铜钱的另一面就是像她那样长得说丑不丑,可既无江南女子的柔婉娇媚,又无长安女子的知书达理,也无大秦女子的风姿魅惑,更无高丽女子的温和可人…总而言之,秦冉便是长得特别的典型,‘特别’带给她最大的好处之一――年过十七,皆无媒婆主动踏过她家的门槛!
于大唐,女子十六破瓜之年可成亲,男子需年满二十。
“没问题了吧?”看看洞外,他问道。
点头,她起来活动四肢,扎起松散开的头发,低头一瞅,大惊,她的男装怎么跟她之前的不一样了?转过身,拉开里衣一探究竟,舒了口气,只是外面的袍子被换过而已。
“你尽快下山吧,我们是来解决那窝子山匪的。”回身,她道。
“凭你们几个人能做什么?过家家?”不快不慢,他笑着说道。“赶紧下山,此乃正道。”
“你…”秦冉发现他说话气人的本事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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